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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gemini110304 於 2022-9-14 21:24 編輯
光明神殿的甄選儀式是大事,當天不僅是神殿內部十分熱鬧,就連葉芽城內的民眾也會暫時放下手邊的工作、前來參與從早晨延續到傍晚的活動。
剛踏出自己的房間,新進聖騎士們就被走廊上如潮水一般移動的人潮嚇了一跳,不等他們搞清楚狀況就被拖進人群、一左一右地被架著,往光明殿與聖殿相連的長廊前進。
「這屆的甄選會聽說有超多大美女!不看可惜!」
「別說前輩對你們不好,來來來!這就帶你們去我私藏的好位置,包準視野良好!」
「能順便討個女友就好啦……」
像動物遷徙般的人潮讓走廊鬧成一團,等周圍終於恢復寧靜、空無一人後,我才小心翼翼地從藏身的櫃子裡鑽出來,嘖嘖稱奇著。
我當時對艾德下的命令並沒有包含多少細節,只要求他不管用甚麼方法,今日必須把實習聖騎士寢室的人全部拎走,沒想到他能號召這麼多人當作掩護,還做得這麼自然。
看來美女祭司的吸引力真是十分驚人,真好,我也好想去看美女……
「太陽?」
由於周圍過於安靜,感知距離沒放很遠的我著實被嚇了一跳,從身後冒出來的暴風一臉奇怪地望著我,問道:「今天是徵選會,你不用去廣場嗎?」
「教皇陛下自有光明神的護佑。太陽相信,今日即使未能以卑微之力相助,徵選活動也能圓滿完成。」我微笑望著暴風,「不知暴風兄弟又為何出現在此?」
「我當然是離廣場越遠越好……今天還打算躲在房裡一整天呢,聽到外面一點聲音都沒有才敢出來。」
暴風無奈地擺擺手,我則朝他丟了個同情的眼神。
也是,廣場上的女祭司沒有幾千人也有個幾百人,要是暴風騎士出現在那裡,等他把媚眼全部拋完,眼睛就算沒瞎,也離報廢不遠了。
「既然如此,太陽就不再打擾暴風兄弟,畢竟耽誤聖騎士兄弟的時間,有違光明神的教誨。」
畢竟艾德爭取的時間寶貴,打算立刻開始進行調查的我,原本以為光明語能順利驅逐暴風,沒想到他卻用帶著淡淡黑眼圈的雙眼直盯著我,一副懷疑的模樣。
「比起我,你出現在這裡才奇怪吧。」見我心虛地向後退了一步,暴風的語氣也越發肯定,「以往若是有美女可看,你和大地總為了搶視野好的位置而大吵一架,我和綠葉都勸過好幾次架,今天怎麼還有空站在這裡?」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想起小騎士時候的事情,我的臉上一陣熱,羞得連光明語都忘了,「何況哪次不是那傢伙找我麻煩!走廊那麼長、明明安靜待著就好,每次碰面都酸我看得到美女又吃不到……不准笑!」
「遵命遵命,太陽騎士長。」暴風敷衍地揮揮手,又將話題轉了回來,「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一個人鬼鬼祟祟地在聖騎士們的臥房外,不會又是要瞞著大家去偷偷做什麼事吧?」
「……」
雖然知道自己素行不良,暴風警覺性會這麼高也不能怪他,但我近幾年來已經很少隱瞞大家,也該算洗心革面了吧?
「是嗎?」像是看透了我不服氣的表情,暴風居然輕佻地勾起嘴角,露出讓我內心警鐘大響的笑容。
「讓我算算,之前你隱瞞了打算偷偷去當魔王的事情,騙了我跟孤月、刃金好久,再更之前還有候選人的事、渾沌神殿跟沉默之鷹、魔獄騎士長的事……」
「停停停──我錯了我錯了!我說就是了!」
眼見暴風臉上的笑容越來越不妙,我急忙抓住他的肩膀、趕緊道歉,避免我第十九次還是第二十次的惹火他,期間,暴風只是持續盯著我,大有我不解釋清楚就不放人的意味。
看來過去的事情真讓他氣得不清……我在內心輕嘆口氣,感到有些愧疚,但現在時間緊迫,沒辦法解釋的我索性伸出手、抓住暴風的手腕調頭就走。
「跟我來。」
我們一路摸到位於走廊盡頭的房間,再次確認四下無人後便熟練地撬開房門、迅速鑽了進去。
「就知道你又打算偷偷幹什麼事。」跟著進門的暴風瞪著我咕噥了聲,一邊輕手輕腳地關上門,環顧著周圍的環境。
自光明神殿聲勢上漲後,聖殿的人多了不少,除了十二聖騎士以外都得共用房間,新進聖騎士就更不用說了,往往得四到六人擠一間房。
此刻我正穿梭在床與床之間,時不時彎下腰來檢查床鋪、又逐一在同等數量的木製書桌間翻找著。搜索的期間,順便與身後的暴風說明這幾天所發生的事情,還有我的懷疑。
「你認為他是間諜?」
發問的暴風手上的動作也沒停,正在查找其中一名聖騎士的書桌抽屜,我則撅著屁股、伸手在櫃子與地板的夾縫中努力撈取著。
「我也不確定,但能讓審判這麼謹慎的調查,應該不是什麼和善的平民……挖到了!」
「這是什麼……碎紙?」
我小心地捏起在夾縫中的一片殘骸,輕輕放在手心裡,解釋:「我用感知觀察了他很久,發現這傢伙總會偷偷摸摸地與外面用信件聯絡,收到的信看完就會燒掉,只落下了這麼一點點殘骸。」
「這麼厚的紙張……這是信封套吧?」
湊到我身邊的暴風瞇起眼,認真地盯著殘骸中央沒有染上焦黑的花紋,喃喃:「這個紋飾,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真的嗎?」
「嗯,給我點時間回想……」暴風抬起頭,遲疑地說:「但就算知道信件從哪來,若對方沒有採取行動或缺少更進一步的證據,我們也不能貿然行動。」
不虧是十二聖騎士中最擅長與皇室跟貴族交手的暴風,果然很熟悉此事的風險,但我既然花費這麼大的心力潛入,當然不可能只是為了一片小小的紙片。
「我還發現了這個。」
我朝暴風笑了笑,一邊將剛從木桌深處摸到的物品湊到他眼前、輕輕晃了下,而一看見那十分小巧、做工精細的鴿笛,暴風的眼神瞬間嚴肅了起來。
「看來有麻煩的傢伙找上我們了。」
「沒錯。」雖然,是誰給誰帶來麻煩還很難說。
一般民眾之間的通信都得委託路過的商團或冒險團,只有貴族或皇室才會透過僕役或信鴿傳遞書信,其中信鴿是最快速、卻也是最為昂貴的方式,一般不怎麼有權勢的貴族絕對負擔不起。
換句話說,派那傢伙潛入聖殿的人,絕非好惹的對象。
「總之有了這個,要取得他們之間的傳信就不是問題了。」
將鴿笛仔細收在口袋裡,我一邊收回延伸出去的感知,一邊用眼神朝暴風示意著門口,兩個穿著騎士正裝的大男人就這樣躡手躡腳地推開門縫,趕在走廊的騷動聲傳過來前靜悄悄地離去。
「感知真是方便啊。」
回到十二聖騎士臥房的長廊後,暴風才忍不住發出感嘆,不一會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般換了神色、不安地望著我。
「幹嘛?」
我困惑地問,暴風也答得乾脆。
「沒事,我只是在想,這樣每個人在你的腦海中,是不是跟沒穿衣服沒兩樣?」
「……」
將衝到口中的『何止沒穿衣服,我連你的五臟六腑都看得清清楚楚』給硬生生吞了回去,我沒好氣地雙手叉腰,解釋著:「就算我的感知能穿透所有物體,但平常根本不會拼湊得那麼細微,那很累!」
就像現在,忙了一上午的我餓得肚子直吶喊,只想來份浸滿蜂蜜牛奶的麥片,再灑上滿滿的藍莓!
「紙片的調查就交給你,我要去吃麥片了。」
既然暴風說對紋飾有印象,那交代給他絕對沒問題!心安理得的我正準備轉身離去,對方臉上的神情卻不像以往、被我丟了工作後的哀怨貌,而是微微凝視著前方,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暴風?」
我側過身,遲疑地喚著他,對方回望給我的眼神雖然帶著肯定,卻又有些茫然。
「怎麼回事?」
晨風在我們身側拂過,明明是陽光和煦的溫暖時日,暴風接下來說出口的話卻凍結了我的瞳孔,連手腳都開始感到寒冷。
「麥片、稻麥……我想起來了。」暴風望著我,緩緩道:「你還記得四年前的卡特領主事件嗎?就是兒子犯罪被打入審判所、父親與前任國王聯手對光明神殿施壓的事?」
「你是說……那個麥田領主兒子的事件……?」
想起當時的情境,我們倆都刷白了臉色,且看暴風沉重的神情,顯然他與我想到的是同一件事。
當年,領主為了完好地救出自己的兒子,且不讓他有背負任何罪名的可能,他們與肥豬國王施壓的對象,與其說是光明神殿,倒不如說是審判所的主人。
也就是說,若查斯特背後的人真是卡特領主,那些傢伙的目標就是……
「雷瑟。」
我喃喃著,渾身彷彿血液被抽乾般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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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風:我還是覺得被看透透的感覺很詭異,太陽你這個變態
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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