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萊千/段子]簷燈

莫凝

按部就班的將祭祀最後的收尾工作吩咐下去，千冬歲遠遠望著深夜裡燈火仍星點明滅的半片山麓，在周身的氣息退得乾淨時吁出一口長氣。
扯開頷下繩結的力道不怎麼柔和，約莫與急於掙開這繫了好半天束縛的急切相得益彰。
沉重的頭冠扣在桌上砸出一聲重重的鈍音，而他堆開拉門匆匆掠過長廊的步伐同乘著山風盪過的雲霧般輕盈。
轉過廊沿時他便瞥見搭檔站在那裡，安安靜靜地仰頭望著簷下那掛了一片的燈籠。
老實說他的確在心裡鬆了口氣，畢竟這樣的夜裡尋人的難度自要多上幾分。
千冬歲放緩了腳步，卻直到僅剩三步遠的距離才見萊恩回過頭來。
「歲。」
「很壯觀吧。」他大概是輕輕的笑了，想來今日祭祀族裡的高階者出席眾多，這樣懸了滿廊、層層疊疊的盈盈燈火，在一般人眼中也當是聲勢浩大、滿目琳瑯。
唔，他倒是沒想過萊恩對看燈也有興趣。
「嗯。」搭檔的回應還是那樣的波瀾不驚：「你那邊都結束了？」
「差不多了，」千冬歲跟著抬頭去看那片在夜色裡格外醒目的暖光，重負盡釋之後終於也有心情語帶調侃地回話：「走吧，說好祭典限定的飯糰再晚就該沒了。」
他方提起腳步，卻發現萊恩的眼神又回到了那廊燈籠上。
「怎麼了？」這次他發現了，搭檔的目光是定定的對著某一處的。
「那盞燈籠......」萊恩伸出手去虛虛在空氣中點了點，頓了頓又繼續補充：「感覺很熟悉。」
他順著搭檔指尖望去，有那麼一瞬間啞口無言。
這片燈籠在外族人眼中該是千遍一律的裝飾罷了，不曾有特別突出的哪一個才是。
任千冬歲怎麼想都不覺得萊恩會知曉怎麼辨別這些燈籠的異同。
「那盞燈籠有什麼特別的嗎？」於是他故作平常的應到。
「嗯......特別好看。」他的搭檔像是確定了什麼一樣轉過頭來對著他說，語氣裡帶著篤定的笑意，又像是發現珍寶那樣心滿意足。
千冬歲撇開對視的目光看向那盞屬於當代雪野少主的燈籠。
還是下次再教萊恩怎麼認燈裡的龍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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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