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梧雲 於 2020-6-13 20:48 編輯
■ 小段子,沒頭沒尾,我就爛(拇指
■短篇一發,還沒看到恆十絕對沒有劇透(拇指
■原作屬於作者,OOC屬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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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伏在水之上。
這是我的世界,米納斯說過,夢會反應人的內心,水面映出我的側臉,那一端的自我露出了那種標準要全世界陪葬的笑容,無法拿出米納斯砰砰給他兩槍讓他下地獄,因為幾槍下去死的還是我。
因為他是我。
無可避免的,黑暗的聲音,他不會傷害任何人,大概是因為我已經餵食了他過多的自卑,如果真的放他出去,殺的也不過『褚冥漾』。
那是『褚冥漾』對自己下的心理暗示,就像是加在我身上的煞車機制。
——再怎麼恨,要怪的話,都怪自己吧。
我抬頭看著被黑洞吞噬的天空,現實的壓力,唯有在夢境中的才得以一絲喘息,泡在水中的失重感,浮浮沈沈,好險我還沒瘋。
『有訪客。』
米納斯低聲警告,雨聲滴答滴答作響,迴盪在空間中,從遠到近,帶著我害怕的熟悉感。
「不要過來。」我吼著,對著那方,沒有絲毫的停頓,那人依舊踏著水而來,而雨聲漸大,點點滴滴敲擊著心臟,我在逃避,更害怕為何他能那樣的果決,黑與白,彼岸與人世,都不是輕易能跨出的界線。
「學長——!」
我在哀嚎,就算那是脆弱的表徵,黑水下的『我』看出了我的動搖,拉高了身子,他就是個模糊的影子,勉強能辨認出的人形,直到某日他將成長到足以取代褚冥漾。
一模一樣的,完美的替代品。
輕輕從背後環抱,黑色的泥水從臉龐流下,那些在耳邊的低聲蠱惑,慾望與惡意,都在訴說著最深層的意識。
我抓住了最後一絲清醒,我希望他不要靠近,一秒鐘都不該待在這裡。
「這裡很髒⋯學⋯殿下拜託你離開吧。」
腳步停在了前方,趴在身上的黑暗像是失去了支撐,嘩啦地散開了形體,我抬頭,摳著手忍住那些想求救的訊號。
堅持住啊褚冥漾,你不需要學長替你承擔了。
你長大了。
學長沒有說話,應該說是他的眼神便足以傳達那些會讓我生不如死的訊息,他只是看了眼憑空冒出的鐵欄杆,烏黑的金屬透著森冷的光。
當然這不過是自欺欺人,像這種意念體怎麼能夠阻攔學長的暴力拆解,分分鐘鐘都能衝進來把我按在地上揍一頓,在漫長到幾乎只能聽見彼此呼吸聲的沈默下,學長拋出了個東西 ——
「!」
當然我下意識就摀著最脆弱的頭殼,心理陰影不是一時半刻能夠治好的,接著撲通一聲什麼落入水中的聲音,睜開眼縫我看見了有東西浮在水面上,那是個紙杯,黑色的底,上頭用金色線條勾勒著很眼熟、如同精靈的圖騰,底座連結著銀色的光絲。
我順著絲線看了過去,學長正拿著另一端,與正在漂浮在水上同樣的外型的杯子,他指了指載浮載沉快要飄走的杯子,示意我拿起來。
這年頭黑袍連紙電話都這麼高級嗎?
我小心翼翼捧著紙杯,放到耳邊,但不敢靠的非常近,當然最主要是怕它突然就長出嘴把我的耳朵咬下來。
學長輕笑了聲,似乎觀察到我的小心翼翼,壞心眼又出現了 :『它是不會咬人,除非你擅自掛斷電話才會⋯⋯』
後面那些點點點我不想填空,這句威脅非常有效,我死掐著杯子不敢放手,好險學長用的不是什麼路邊雜牌的紙杯,才沒被水泡爛。
聲音非常清晰的傳來,就如同在耳邊輕聲細語,為何面對面卻要用如此憋屈的方式聊天,大概是學長發現我切斷了他所有連結的媒介,而他現在不過是徘徊在夢境的邊緣,被這片地域的所有者排斥,連聲音都傳達不出。
『你在哪裡?』
我當然沒有把這句話聽成什麼小情侶間的纏綿悱惻,從學長嘴裡如果聽到『我想你』,我才會跳起來大喊哪來的妖魔鬼怪,學長會說這句話的言下之意是『給我滾回來不然等我去抓你你就死定了』。
「學長,在這邊我很好。」
我給了一個勉強的微笑,妖師如果說謊,是沒人可以發現的。
當然學長是個例外。
我早該知道的。
『騙子。』他說。不是斥責口吻,一同往常的語氣,平靜暴力地拆開了我佯裝出來的堅強:
『你一點都不好。』
我在動搖。
明明只不過是幾句話罷了。
早該知道的,早就該放棄的,早就該 ——
像是漣漪一般,然後逐漸掀起了浪,我摀住了耳,閉上了眼,蜷縮成最小的樣子,吐出顫抖的聲音:
「米納斯,切斷連結。」
我依舊是個無可救藥的膽小鬼。
『褚!』學長氣急敗壞的聲音:『你逃不了的,等我抓到你,我會把你痛打一頓——』
『給我好好活下去!』
那是最後,傳入夢境的話語。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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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唸】
短篇使我愉快。
只是想寫兩個人講紙電話的樣子
嗯,戀愛的臭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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