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莫凝 於 2020-10-6 22:24 編輯
#流水帳、OOC預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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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然後冰炎就回國啦,我也開始準備碩士論文。」夏碎喝掉最後一口茶,在回甘的餘韻中把故事告一段落。
對座的兩個小學弟仍然是『啊?這就沒了?』的震驚表情看著他。
夏碎學長,在最重要的地方一筆帶過的習慣不好,真的不好。
「呵,」他旁邊的庚瞥了他一眼「異地戀小情侶的日常罷了。」
「唔,我那時候確實忙地天昏地暗的,沒什麼感覺。」他笑笑地放下杯子、偏頭看看一旁的女性友人「我也挺好奇旁觀視角的。」
庚看起來都想翻他白眼了。
「我轉系時降了一級,冰炎復學時剛好在我們班上。」學姊臉上露出了『孽緣』的唏噓「那時候已經準備要排畢業公演了,我們班上有人排練時發現偶爾能看到冰炎手機放在旁邊開著視訊通話,但就是靜了音開著、冰炎也不太看也不說話,就偶爾休息時打個字。」
別人認不出來,她畢竟高中時跟他們待了一個組幾個月,從同學的閒聊和幾次瞥見畫面裡垂著黑髮的側臉、骨節漂亮的手腕、一大桌的外文書籍之後倒是很快就把對面那人的身份猜的八九不離十。
「這樣啊……」夏碎回憶了一下,點點頭「你們排練大多是下午嘛,雪國那邊是晚上了,我偶爾會在蹲研究室的時候跟他開個視訊。」
但他一個碩班研究生也沒有個人研究室,為了不吵到同學就習慣不開聲音,有時候太專注了也是開了放著,就留言式的對話幾句。
「難怪你們畢業公演完我去後台找他的時候你們其他同學反應那麼大。」夏碎微微笑著這麼說。
「能不大嗎?有關風雲學長的未解之謎突然破案,而且不負所望也是個大帥哥。」庚吸著飲料笑到,又惋惜的感嘆「真可惜我當時不在後台。」
六個小時的時差意外地恰到好處。
其實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夏碎起床時會收到冰炎一句道早的留言,他便也回過去一個延遲的晚安;中午偶爾會發個午餐照片證明自己沒繼續虐待胃,多半會收到一張不同廠家的咖啡紙杯照作為回禮;冰炎結束排練之後他那邊已經接近午夜,通訊軟體上會跳出一則早點休息的訊息,或者是心血來潮的深夜放毒。
他們的聯繫就這麼藕斷絲連的牽著,有時候兩人都忙,對話框可以兩三個禮拜都不曾亮起提示,直到某個人再度傳出一句話或一張街景,便又熱絡了起來。
他要回國的確切時間沒有告訴冰炎。
最初也不是要故意隱瞞或其他什麼,單純是因為他也不確定在嚴格的導師手上論文能順利通過的機率到底有多少。
冰炎倒是提了他畢業公演的時間,但也沒問他去不去,顯然不在渺茫的可能性上多放期望。
直到夏碎比自己預期的還要早那麼一些拿到畢業文憑時,他還有點不可置信。
他去領證書那天碰到了殊那律恩,學長笑著拍拍他的肩,看上去有那麼點欣慰。
他們沒有提起冰炎,但是看著那張過分相似的五官,夏碎後知後覺的發現,先前那段焦頭爛額暗無天日的日子,他確實時常想起冰炎。
想這個人對舞台的執著,想偶爾幾次在視訊時窺見的排練現場,想他繃著下頷線的側臉和額角晶瑩的汗滴。
而在一切塵埃落定的現在,如釋重負的他想的也還是冰炎。
既然如此,那麼作為一個驚喜也不錯,夏碎這麼想著,數了數日子,把機票訂在了冰炎公演的那一天。
公演票是他之前拜託庚幫忙留的,雖然當初提起時他也不確定能不能到場,友人倒是毫不含糊地答應了下來,若不是他再三但書,說不定還打算把他排到前排正中央。
他落地時是正午剛過,演出要等到晚上。
安排好行李之後他在這個闊別五年的城市裡逛了逛,那些街道還是熟悉的名字,街上的景象卻與之前大相逕庭。
他在住處附近的巷道裡發現了一家有點特殊的花店,風乾了時間的花朵一束一束懸在屋簷下,層層疊疊看起來像是繽紛奪目的叢林。
他在店前佇足,踏進去時彎起了笑。
夏碎是踩著驗票時間進場的,稍早拿票時友人盯著他懷裡的花束、在他問起後台方向和劇組後續安排時笑得有些過於燦爛了。
這個位置也足夠好,不那麼引人注目,卻也足夠讓人將舞台上的悲喜聚散盡收眼底、跟著投入到故事中的波瀾起伏裡去。
他盯著謝幕時人群中央的冰炎,那人依然是奪人眼目的存在,在舞台上的他比平時還要更加光亮。
他坐在台下跟著鼓掌,想著之前他看過的冰炎,在心裡下了個結論。
表演這件事奔流在他的血液裡,是以這個人便該是屬於舞台的。
冰炎抬起頭時,夏碎恍惚以為自己對上了那人眼中閃爍的星芒。
散場時他留在位置上沒動,直到身邊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起身往後台走。
演員休息室的門並沒有關上,能看見有不少人進進出出,空氣裡翻騰著演出圓滿的快意笑語。
他隨意攔下一個提著飲料往裡走的劇組人員,話都還沒說完半句,那個臉上妝髮都還沒卸掉的女生聽了冰炎的名字後眨了眨眼,只說讓他稍等便掠進休息室。
「冰炎,外面有個紫色眼睛的帥哥找你。」
音量還不小。
夏碎這時才突然忐忑起來,他看看懷裡的花束,開始思考自己的意圖是不是真的太明顯了一點。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沒等他想出個頭緒,那個一年沒見的人便已經站在他面前。
所幸冰炎確實如他預想的那般驚訝。
「夏。」那雙紅色的眸子死死盯著他,像是眨眼他就會不見一樣。
「恭喜你演出成功,」夏碎勾起了笑,在冰炎無聲的凝視裡把手上的花束遞過去「畢業快樂,冰炎。」
「……謝謝。」冰炎低頭去看懷裡被酒紅跟銀白包裹的精緻花束。
綴著毛絨絨的幾枝兔尾草和木棉,滿天星和卡斯比亞簇擁著幾朵紅白玫瑰。
然後抬起頭緩緩地問他「還有呢?」
夏碎在他眼裡讀出了一點愉悅的笑意,或許還有一些隱約的期盼。
「還有……」於是他的笑也溫軟了起來「送你一個男朋友當畢業禮物,收嗎?」
回答他的是冰炎的擁抱,他的唇蹭過他發燙的耳垂,吐息是暖熱的「你該慶幸現在是在走廊上。」
夏碎墊在他肩上笑了笑,抬手摟住了冰炎。
「你要把那個吻補給我了嗎?」
「然後就在一起了。」夏碎掏出口袋裡震動的手機,回了個訊息「回國之後我開始接一些翻譯的案子、也試著自己寫些點東西,冰炎就繼續投入到他的工作裡去,再來就是你們知道的了。」
庚看了他一眼「他要來接?」
「嗯,送妳一程?」
「不了,晚點還有個工作。」
視線掃向兩個學弟時,夏碎收獲了兩個瘋狂擺動的搖頭娃娃。
他莞爾的笑了笑,起身跟友人們道別。
走出門外時,熟悉的車輛就停在不遠處。
冰炎搭著方向盤,在等待的空閒裡回憶了一下故事後續。
一開始他其實也想過這是不是心靈慣於依賴而產生的錯覺。
所幸他們分開的時間不長不短,剛剛好夠讓人冷靜下來,在一個個漫長而忙碌的日子裡反反覆覆地被生活鍊鍛捶打,最後仍清楚的意識到這份感情的厚重且濃烈。
所以當夏碎再次站到他面前,冰炎已經能毫不遲疑的、堂而皇之的說,他一天比一天想念他,也一天比一天更愛他。
他看過不少坎坷曲折的劇本、聽過很多的跌宕起伏的故事,卻也對這樣平淡庸碌的生活甘之如飴。他想像過自己的感情應當真摯而灼熱,卻沒想到他也能為一個人包容而退讓。
如今想來,不過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他的同居人拉開車門坐了進來,繫著安全帶時看著他笑了。
冰炎偏頭看了夏碎一眼,緩緩踩下油門。
「你今天心情很好。」
「你不也是嗎。」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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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甜湯系列公開的部分就到這裡告一段落啦~感謝小夥伴們以往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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