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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對分配遺產這件事情完全不懂,真的。
如果有任何不對...反正都是平行世界了哼喞!一點點的(可能不是)錯誤不要太介意啦!
******(番外下篇)******
我打小就能看見某些東西,也就是普通人俗稱的陰陽眼。其實在專業人士的稱呼並不是這樣,他們稱我的眼為「淨眼」。我的孩子似乎也繼承了一點兒這樣的能力,當孩子說出梳妝鏡前的那抹影子時,我的內心是不安的。連忙斥責,然而孩子卻更倔強地完整描摹出那東西的影子。
連我都沒有看得清楚那究竟是不是外婆,不過那時看到的影子和我在沙發上看見的影子好像有點出入?感覺不太一樣,但沒辦法說個完整。
「琳,調解的那天你能陪媽去嗎?」本來媽和舅舅向法院提出異議,關於外婆劃分遺產的這件事情。
「沒問題,我能夠和公司請假。那就麻煩你去接孩子下課了。」
所以她現在就陪著媽到代書的公司,要來面見代書談遺產劃分的這件事情。其實嫁給俊的這些日子以來,媽對我其實沒有特別好,但也不至於太苛刻,偶爾很強勢愛貪小便宜,遇到太嚴重的事情又會慫掉。怎麼說呢?就是很保守型、很古典的大嬸婆,即使這樣形容非常失禮,然而事實就是如此。
昨晚爸知道我要陪媽來調解遺產分配,還沒有正式向法院提起訴訟,畢竟不論是媽或者是舅舅誰都不想代墊仲裁費用,所以在還能調解的時候調解就好。媽和舅舅一直覺得那個外國孩子可以忽悠過去,反正也才小學六年級,怎麼可能會懂法律,超級不道德的--咳。
來談遺產分配的人,就是外婆親生的三個孩子,以及那個孩子和社會局的人員。
因為前陣子家裡出的那些事情,今天在調解的一開始,媽就直接簽了遺產分配協議書,願意聽從外婆一開始的遺產分配。「不,我不同意遷數遺產協議書,這個不知道打哪裡來的小鬼憑什麼要繼承媽的財產,肯定不安好心,不知道媽是被這小鬼灌了什麼迷藥。」這話也說得太不好聽,先不說死者為大的習俗,你談論的可是養大你的母親哪。
「我也覺得挺不合理的,奶奶把你養這麼大,付出多少心血和金錢,結果奶奶老了好幾年連回都沒有回來看一眼,就是在最後醫院生病,也不知道人跑哪裡去。一生只讓奶奶單方面付出,只懂得受別人恩惠不懂得報恩的人,憑什麼還能拿到奶奶努力汗水得來的金錢股票。太不合理了。」連槍帶棒把話給酸回去,這話溜得連喘氣都沒喘。這年頭的小學生都是這樣嗎?
詫異回頭看了那個金髮的孩子,只在外婆的追思會上看過這孩子就安安靜靜跪在靈堂前,一語不發。我只記得那孩子的背影,一身白孝麻披戴整整齊齊,再多的就沒有了。這還是第一次這麼仔細看這孩子。長得是挺可愛討喜的,但就是笑起來,讓人心底在打鼓。
笑得很可愛很自然,卻不是發自內心的笑。
「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麼嘴!到底是誰把這死沒家教的小朋友帶過來。」其實家教最差的人應該是舅舅,一言不合就拍桌吼人。
倒是沒被這怒號給嚇怕,金髮的孩子臉上的笑容沒減過,鎮定得很。「我要不來,你們怎麼談財產分配呢?大家撥時間不就是來談這問題的嗎。還是我和這阿姨不在這,你們一樣能談?那誰來簽同意書,難不成你要簽?那好像是叫做偽造文書吧。」孩子可愛的歪歪小臉,問:「那應該是不合法的吧?」
恩,看來這孩子滿機靈的。自信鎮定,如果從小就有這種特質,長大必然是幹大事料的人。
估計沒想到這孩子嘴挺犀利,一下子就把舅舅原本的打算給抖出來。是的,如果不是三舅找的這位代書挺公正,完全是油鹽不進,每一位繼承人都通知了,估計其他沒良心的代書就是收了大舅的錢,直接不通知主要繼承人,就直接在今天偽造一分遺產分配書出來。
「夠了,要不要繼續了?」三舅面色難看,把該簽的遺產分配書都簽了下來,「要嘛把協議書簽一簽,跑完法律流程,要嘛不同意你就去上告法院,哪裡來那麼多磯磯歪歪的狗屁破事。」所有人都簽了,就剩下大舅子死活不肯簽。
「我是不可能簽的!你們這些窩裡反的孬種,我告訴你們,你們不想要就算了,我自己來!」其實調解的代書根本什麼事情也沒做到,這調解直接就崩了。
果然遺產分配就是有夠麻煩。如果外婆再聰明一點,應該早把大多錢分批匯到這孩子的郵局帳戶,名面遺囑把房子留給孩子--即使到時候真的徹底崩盤了,也不至於這樣上不上下不下,有沒有拿到房子無所謂,戶頭有錢才是對這孩子的保障。
「嘛,那我們就法院見了。」第一個起身的倒是那個可愛的孩子,甜甜地笑帶著酒渦,可看得讓人頭皮發麻,真的是麻到刺痛。那種感覺,有點以前碰過很兇的派咪亞會有的感覺,光是存在都會讓人尖叫的恐怖感。
這孩子有鬼,真的。
「那我們就先走了。」社會局的小姐帶著那個孩子就走。
「我回去工作了。」三舅也是挺不留情面,逕自把話說完就閃了。
看著離去人的背影,鬼使神差地就對媽說:「我去個洗手間。」想去追那個孩子,有些話想說。找了個藉口蒙混過去,媽看來也有些話想要跟大舅說,自然不會多攔。
匆匆地跟了出來,忙喊住那孩子:「楊西亞。」
一大一小停下了腳步,「不好意思,我想和這孩子單獨聊一聊。」社會局人員貼心地把空間讓出來,去到一邊滑手機。
「孩子,這個你收著。」見四下無人,忙地從皮包裡掏出錢包,拿了一點錢塞到這個漂亮的孩子手裡。也就是這時,那種滲人的恐怖感才消退下去,只剩下孩子有些茫然的表情,「不,大姊姊這我不能收。」
右手緊緊包住那孩子的手掌,讓他好好收著。「這沒什麼,如果你真的在意,等好好長大再拿來還我就好。」並不是很多的錢,六千六百而已。如果這些潛能買一個平安,為什麼不?
明明只是個孩子,但這孩子給人的感覺很可怕,和前幾天坐在沙發上那抹輪廓的感覺有點相似。如果我的預感沒錯,這孩子有可能是天生巫者--天生就可以和靈界溝通的--雖然我只是憑藉第六感猜測的。但如果是真的話,那這種存在怎麼樣都不要得罪,一旦得罪真的會生活雞飛狗跳,死無安寧可言。
「好的,謝謝大姊姊。」孩子也沒興致在這裡和我上演你推推我推推,大家開心推來推去感覺這錢有毒似的。頗有禮貌地向我鞠躬道謝,乖巧禮貌聽話,感覺是挺聰明的。
遲疑一會兒,還是摸了摸孩子的頭,頭髮好順好細好柔軟,果然是個孩子。「西亞要好好讀書、吃飯和睡覺,才會快點長大。」又說了一下子,才讓社會局人員帶著這孩子走。
折返回代書的辦公室,卻聽見大舅和媽吵得不可開交。
「該說的就這樣了!你愛聽不聽那是你家的事情!」媽被氣得不輕,賭氣地坐在椅子上不聽大舅說任何話。
「隨便你!有這種機會不賺你個白癡!」大舅推門離開,氣得拂袖而去。怕是媽氣得血壓高要送醫院,我還是連忙安撫,又給媽端了茶水喝。
和代書客套幾句,就離開了。可剛推開門,「碰!」巨響挾帶著玻璃碎裂、喇叭震天巨響,還有路人驚慌的尖叫聲。
很眼熟的汽車失控撞上分隔島,車子前頭全毀,黑煙裊裊,就在代書事務所的這個十字路口,所以能清楚看見駕駛座的門被用力撞開,從裏頭爬出來的人正是前腳剛離去沒多久的大舅舅。剎那,雞皮疙瘩從手臂一路直竄腦門。看上去人是沒多大的傷,但是右腳那歪斜詭異的彎曲,看來真是骨折。
不知道是外婆、還是那個可怕的孩子,或者是單純的意外?
「媽那個--?」
「不要管,我們走!」媽的臉色異常蒼白,直接跩了她攔了一部計程車就回家。
後來還是有打聽到大舅的傷並不嚴重,只是右腿骨折需要靜養一個月。
目睹了大舅車禍的意外後,媽真的老老實實去外婆的墳墓前懺悔道歉,似乎是認為那場車禍是媽在生氣。
「外婆其實很兇,媽以前有給我說過。有一次外婆氣得發了狠,把媽和大舅給打得起不了床,渾身攏是瘀青。」細細講著過去的事情,俊說,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媽還會帶著小時候的俊回娘家,但漸漸地就再也沒有回去過了。不知道是鬧了什麼結,直到人死了還是不肯說。
「大舅天性涼薄,那就算了。媽是不知道和外婆鬧了什麼矛盾、三舅是因為生意經商失敗倒了債,覺得太丟臉,不知道是工作太苦、怕牽連到外婆,還是沒有臉回去見外婆。其實不管是大舅還是三舅子,都和我們家沒什麼聯繫,反而是爸那邊的親戚比較讓人親近。」俊笑笑的把陳年往事一帶就算告了個段落。
只是很後來的後來的後來,聽說仍然堅持不簽協議書,非要告上法庭的大舅,出了很嚴重的意外人就走了。
因為時間拉得比較長了,不管是家裡或三舅家都相安無事,所以也沒有人覺得那是和外婆有關聯。
畢竟生活嘛,總是不知道究竟是意外還是明天哪個會先來。
我也不想管那麼多,把俊和孩子顧好、工作好好幹到退休就行了。
生活還是平淡一點的好。
END
番外結束。下一篇回到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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