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系列——六月的天空【０３】（10/14更新）

御霈雩

✵作者的碎碎念✵
▶因為作者有點忙，所以不定期更新，請見諒。
▷初次發文，如果有做得不好的地方，麻煩各位前輩指正或指教，不勝感激。
▶目標是三個篇章。


——本樓堆置文案——

篇一：《六月的天空》

　　六月，一個五月出生的孩子。

　　有著一個缺少母親卻依舊幸福的家庭，一個心目中最棒的爸爸，以及一個神秘的哥哥。

　　還有，夢裡那片完美無瑕的藍天。

　　儘管生活中有些不如意、有些理不清楚的謎團，但整體而言，總是洋溢著歡笑和幸福。

　　然而，十歲那年的六月，他終究被命運之輪推到了真相的面前。

——

御霈雩

六月的天空【０１】

　　我叫做柳源，今年十歲，我的小名是六月。

　　其實我也不太懂，為什麼明明我是五月出生的孩子，爸爸卻總愛叫我六月。

　　這麼說起來，爸爸的朋友有時候會叫他八月，也許他覺得偶數比較有父子相？

　　也好，我的爸爸是世界第一好的爸爸，這點我堅信不移，我以作為他的兒子而驕傲，如果小名也像就更好了。


　　從我有記憶的時候開始，就是爸爸一個人帶我長大的。直到上了小學之後，我才意識到很多人還有媽媽這個神秘的存在。

　　我就像書中的每一個沒有媽媽的孩子一樣，一回家就問爸爸，媽媽去哪裡了。

　　直到現在，我還記得爸爸是如何回答當時還年幼的我。

　　——「媽媽太懶惰了，總是在睡覺，有一天睡著了就醒不來，最後她就變成了六月。」

　　後來過了幾年，我從書裡得知，爸爸會對孩子說這類型的故事，多半是因為媽媽已經過世了。

　　然後，在懂了更多的現在，我不禁對這個故事感到疑惑：媽媽醒不來，代表媽媽過世了，但是爸爸說，媽媽最後變成了我？

　　我只能姑且將之解釋為騙小孩的說法，畢竟大人編給小孩子的故事，總是缺乏合理性。

　　而當時的我，不知道這句話背後的含義，也沒有「我真的曾經有過媽媽」的實感，所以我不在意；至於現在，儘管我已經瞭解那句話的背後含義了，我還是不在意。

　　畢竟我有世界第一好的爸爸，媽媽才不重要。只有那些爸爸不夠好的人，才會覺得媽媽很重要。

　　其實我還會揍那些嘲笑我沒有媽媽的壞蛋，但這是秘密。噓，別讓爸爸知道，我看的書上說，每個爸爸知道小孩打人都會生氣。

　　雖然我還沒看過爸爸生氣，但是爸爸已經夠常哭了，比我這個小孩子還要常哭，別讓他的笑容更少。

　　爸爸帶著我長大、帶著我打各種遊戲、去看各種世界奇觀，給了我無盡的歡笑，所以，我也要守護他的笑容才行。


　　從小到大，我只瞞過爸爸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我之前說過的，我會修理那些壞人。第二件事，是關於一個神秘的哥哥。

　　那個哥哥只會出現在夢裡，而且大多數時候都在睡覺，讓夢境枯燥到我受不了，可我卻總覺得他本應該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這句話並不是說他應該要醒過來，而是說，他應該要能夠和我一樣，能夠和爸爸說話，也能夠抱抱爸爸、為爸爸擦眼淚，而不是只能在這裡睡覺。


　　第一次看到清醒的哥哥，是在我五六歲的時候。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哥哥躺在軟綿綿的草地上，而我則睡在他身邊，如同我睡在爸爸的身邊一般。

　　我一在夢裡睜開眼睛，就看到一雙綠色的眸子，直直地盯著我。

　　那不是爸爸的眼睛，爸爸的眼睛是葉綠色，像是夏天校門口的老樹傘，寧靜卻總是有著慈祥笑意的綠色。這雙眼睛卻比較像是湖水那種稍微偏藍的綠，有種沉寂的感覺，平靜無波。

　　我不安地滾了幾圈，在離那個陌生哥哥一公尺遠的地方才停下來，坐起身子，警戒地瞪著他。

　　「好麻煩啊……那個混小鬼是怎麼教孩子的？」在草地上的哥哥也跟著爬了起來，抬手抓抓那一頭亂糟糟的頭髮，眼睛瞇得幾乎要閉上了。

　　儘管我聽不懂他說的話，但既然好不容易醒過來了，我就不准他再睡著，看著他彷彿隨時會再睡回去的模樣，我忍不住戳戳他的臉頰，那張臉意外地柔軟，就彷彿它是棉花糖做的一樣。

　　他咕噥了一句類似「你們怎麼都一樣」之類的句子，但我也沒聽清楚，不確定他是不是這樣說，這個人說話不清楚又沒頭沒尾的，實在很難搞耶，還能不能好好溝通了啊？

　　於是我睜大了眼睛，直直瞪著他，等著看那張嘴何時才能說出一句我聽得懂的話來。

　　我們互望了許久，四周靜得只剩下徐徐拂過的微風聲。直到他終於忍不住先開口說話，才總算打破了彷彿要把我們悶死的寂靜。

　　「我大概算是你的哥哥，你就這樣叫我好了。」他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一雙眼睛依然是那副愛睏的模樣，可他不是才剛醒嗎？他為什麼要睡這麼久啊？

　　「哥哥？」顧忌著爸爸剛教導我的詐騙集團一百零八種詐騙手法，儘管這是在夢裡，我依然沒卸下防備。

　　因為，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我有哥哥，印象中就連家中嬰兒時期的照片，也都只有我和爸爸兩個人。

　　「是，有問題可以問我，雖然我覺得六月很聰明，沒問題的。」哥哥也許是察覺到我的戒心，本來手舉起來要摸我，就這樣在半空中畫了個圓弧，變成抓自己的臉。

　　「對了，別和你爸爸說我的事情啊，他一定會哭到天荒地老。」

　　「因為哥哥很久以前就該走了，要是爸爸知道哥哥還沒走，一定會很難過。」

　　哥哥當時是這樣說的，儘管我當時還不確定他是不是好人，但我卻覺得他說的這幾句話，非常值得相信。

　　所以哥哥的存在，直到現在，都還是我和哥哥之間的秘密。

　　後來，哥哥用了非常多的時間保持清醒，才終於得到了我的信任。

　　不過，接下來就換我後悔為什麼自己不早點認識、並相信哥哥，因為哥哥實在太好了！

　　哥哥很厲害，他知道很多事情，還知道怎麼破解各種遊戲裡面的困難謎題。

　　就算是我和爸爸兩個腦袋燒了三四天都想不通的世紀難題，等哥哥醒來之後，他也只要一眨眼的時間就破解了。

　　我告訴爸爸答案的時候，他總是露出驚訝的表情，然後揉揉我的頭，誇讚我是個聰明的小孩。

　　其實聰明的是哥哥，但是我不敢說出來，只好心虛地笑著接受那些美言，再找機會轉述給哥哥。

　　雖然我常常只記得十分之一的讚美，但是我相信：哥哥那麼聰明，一定能猜到其他九分的！


　　關於哥哥過去的事情，我曾經做過許多的猜測。但儘管哥哥在其他事情上面幾乎是知無不言，關於他自己的過去，他從來都不肯回答我任何一個字。

　　雖然還有很多謎團，但我有一個會帶我到處玩的爸爸，還有一個會教我如何在遊戲裡面打敗爸爸的哥哥。

　　在我的心目中，世界上最棒的人是爸爸，第二棒的就是哥哥！

——

御霈雩

六月的天空【０２】

　　以上是前言。

　　我本來以為一切都能就這樣，簡簡單單地過去的。

　　我會一直長大，也許在國中玩到每次考試都只是剛好飛過及格線，國三再努力一把，考上個成績普通的高中，再多學幾個課外技能。

　　爸爸可以永遠不知道哥哥的事情，我們繼續維持著秘密。白天讀書，下午和爸爸一起玩，晚上則和哥哥一起看天空、閒聊一些奇妙的話題。

　　可是我犯了一件大錯，打破了這個平衡。


　　現在，我看著手裡捏出來的神似哥哥的小黏土人偶，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哥哥說，不能讓爸爸接觸到任何關於他的事情，更不能讓爸爸知道我認識哥哥。

　　可是老師發的材料也就這麼多，現在打掉重做也已經來不及了。

　　我心急如焚，覺得自己彷彿變成了熱鍋上的螞蟻，然後，我看見了擺在一旁還沒用到的調色盤。

　　我靈機一動，決定在人偶的顏色上面下功夫。

　　哥哥的皮膚是白皙的，看起來有些不健康的蒼白，就像是病人一樣，但我就故意將它塗成曬黑的健康小麥色。

　　哥哥的頭髮是褐色的，我也給他改成了深藍色，眼睛則是改成黃色的大豆豆眼，再配上大大咧開的嘴巴，看起來十分有精神，很難和哥哥平時的模樣連接起來。

　　一切都完工後，看著桌上的變色版哥哥人偶，我鬆了口氣，這樣總不會被認出來了吧？


　　儘管已經盡可能加工了，在把哥哥人偶帶回家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心虛地想把它藏起來，不讓爸爸看到他。

　　爸爸儘管對我反常的表現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但在我隨意敷衍搪塞過後，還是沒有多問。

　　果然爸爸最棒了！

　　於是，在爸爸的刻意忽視之下，我平安地將哥哥人偶藏進了我自己的房間，放到只屬於我的桌子上。

　　爸爸平時是絕對不會擅自進我的房間的，就算我們一起睡，也總是我去他的房間，所以這裡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


　　危機解除之後，我和爸爸打了一個下午的遊戲，因為最近我們最愛玩的遊戲《夭獸傳奇》又出了一波活動，我們倆組隊好不容易打到了前一百名，但每天上課回來就會發現我們又摔出去了！

　　太犯規了吧！小學生只上半天課也會這麼慘，那些前幾名的人他們是都不用上課嗎？不然為什麼可以打到那麼高！

　　尤其是第一名，帳號名是一串奇怪符號的人，他的積分整整是我的二十多倍耶！難道這人就不吃不喝一直打遊戲嗎？

　　我氣呼呼地看著排行榜上那些作弊的傢伙，把遊戲搖桿打得啪啪響，想像每個攻過來的怪物都是那些人，然後我把他們通通打扁！痛快！


　　一直打到七八點，好不容易再次把遊戲排名刷到八十出頭，我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和爸爸一起去外面找食物。

　　到這個時間，家附近就只剩下幾乎不會關的便利商店和漢堡店還頑強地開著了。而店裡僅剩的漢堡，永遠是那種麵包乾癟癟的、裡面的餡料又索然無味，堪稱是全世界最難吃的口味。

　　我很想換去吃便利商店，至少那裡一定有飯糰和麵的存貨，但爸爸不許我買便利商店的食物，因為上禮拜已經吃過四次了。

　　明明還是可以再吃啊，好氣喔。

　　我本來還想再盧幾句，說服爸爸讓我換點更好的食物，卻因為想起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情而放棄了。

　　——我的數學作業還沒寫啊！


　　為了在十點準時上床，我三口並作兩口的超快速吃完我的漢堡，但是一想到枯燥無聊的數學，打開書包的動作又慢了下來。

　　萬惡的數學為什麼不從世界上消失呀！

　　看著習題，我總覺得本子上的每個數字都在嘲笑我，而中文字則扭動著不讓我看清楚題目，反而開始詠唱起了催眠曲。

　　不過更要命的是，就算我好不容易把它們都抓住了，放到腦袋裡，我也完全無法想出這題的解法，有的只是無限的煩躁和倦意。

　　水杯有多少水，老師難道不會用量筒看嗎？為什麼要我算？

　　大象的重量，現在都有地磅了，為什麼還要我算一大堆石頭的重量？

　　十字花圃的土地面積，如果一定要算出來，然後你們又算不出來，從一開始就不要蓋啊！

　　何苦為難學生？

　　瞌睡蟲就在我望著題目的時候，悄悄地跟著鑽進了我的腦袋裡，我的眼皮越來越沉，我想著要寫作業，不停想辦法讓自己保持清醒，卻又徒勞無功。

　　原本就難以理解的習題，在瞌睡蟲的攪合下所有的文字方法都飛了起來，在半空中畫出各種圖樣，輕巧地四處舞動。


　　「六月，要我教你算數學嗎？」

　　我被哥哥的聲音驚醒，剛才困擾著我的瞌睡蟲都跑光了，只剩下可惡的數學作業還在桌上催促我往上面寫字。

　　我困惑地環顧四周，發現這裡還是我的房間，凌亂而熟悉的空間，而哥哥永遠只會出現在那一片草地、看著那一片天。

　　最後，我的視線繞了並無異狀的房間好幾圈之後，再度定格在桌面上，卻是換了一個位置。

　　「雖然很麻煩，但還是快寫完吧，我還指望你來陪我啊。」

　　桌子上，那個二頭身大小的色違哥哥，正抱著被我隨手擱置在桌上的筆，瞇起一雙豆豆眼，對我露出慵懶的笑容。


——

御霈雩

【０３】

　　必須說哥哥教的實在比老師好多了，沒有任何複雜難懂的名詞，老師說的時候都讓我霧煞煞的那些奇怪法則，從哥哥口裡說出來就變得像是吃果凍一樣簡單。

　　重點是，在哥哥的課堂上，沒有討厭死人的「你們應該都要會，這裡自己寫」、「低於八十的全部去罰站」，世界上所有的老師都應該向哥哥學習才對！

　　而且哥哥才不會阻止我上課睡覺呢，他都跟著睡著，等我醒來叫醒他，還會順便問我要不要先睡覺或吃東西提提神再來寫，多棒！

　　在豆豆眼哥哥的指導下，我寫作業的速度彷彿開了外掛一樣，快得不可思議，就連爸爸給我的作業簿簽名的時候，都忍不住笑著摸摸我的頭讚賞我幾句。

　　不過因為我急於回到夢裡去找哥哥，去問他為什麼突然就穿越了，所以我完全沒有聽進爸爸說的話，事後想想，實在好可惜哦。



　　我一進入夢境，顧不上看一眼天空現在的顏色，就急迫地用全身的力氣把睡在我身邊的哥哥搖醒過來。

　　哥哥總是睡得很沉，幾乎到了不省人事的地步，叫醒他是一件苦差事，不然我也不至於要到五歲以後才第一次看到他清醒過來——在那之前我幾乎是無所不用其極地想要叫醒他，甚至好幾次懷疑他根本就死了。

　　但是現在我真的無法像平常一樣耐著性子等哥哥醒過來，因為我現在有很多問題想要問哥哥，要是再晚點可能就會忘記了，我得趕快問出答案來。

　　好不容易等到哥哥終於微微張開了眼睛，卻在迷迷糊糊地發出幾個含糊不清的音節之後，又再次睡著了。

　　我先是失望和無言以對，又再次對化身為睡美人的哥哥展開了一波七級地震攻勢，以這地破山崩的力道，我就不信哥哥還能再安穩地睡多久。

　　果不其然，哥哥很快就發出了一連串聲音，咕噥著抱怨很睏不想起來，還開始一點點地往我的反方向移動過去，不像是能睡得舒服的樣子。

　　我趁勝追擊，把他的身體上下都給震了一次，有時還改變震動的方向，讓他睡得越來越難過。

　　雖然很快就取得了階段性成果，但當我好不容易等到某個性轉睡美人終於迫於我的威壓下甦醒過來時，天空都已經從最初的藍色變成綠色，甚至有逐漸往黃色轉變的趨勢。

　　「為什麼娃娃會動起來啊？」

　　「原來那是真的啊？」哥哥的眼睛驚訝地微微睜大，使得他整個人看上去比平常有精神多了，「我只是睡一覺，在夢裡看到巨大化的六月，還一臉快要睡著的樣子，就陪他寫完了作業……原來你最近晚睡是為了這個？學生真辛苦。」

　　說到晚睡的事情，我就覺得有點心虛，因為我晚睡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我最近每天都花很多時間把遊戲的排行打到八十。

　　要不然下午開始寫作業的話，應該早就寫完了，憑我在遊戲裡面打遍天下無敵手的聰明才智，作業根本不算甚麼。

　　而且，因為我把哥哥視為崇拜的對象，所以我在哥哥面前一直都努力維持著乖寶寶的形象，很少跟他說我打電動的事情。這下子突然被偶像發現我會看著作業打瞌睡，從心底不斷冒出的羞恥感還是不免令我臉上發熱，連忙轉開了話題。

　　「所以哥哥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哥哥聽到我說的話，露出有點複雜的表情，撐住了下巴，兀自陷入了沉思之中，而我耐心地等著他想出答案來。

　　「大概知道，不過我還是說『不知道』對六月的心理發展會比較健康。」想了不知道多久以後，哥哥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詭異的話。

　　聽起來他似乎並不是完全不知道，而是有了一些猜測，卻不想跟我說的樣子。

　　到底是為什麼啊？

　　我抓著哥哥的手，想要把事情問清楚，卻發現我陷入了一種輕飄飄的狀態，面前一道閃光之後，我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床上。

　　唔啊，好煩喔，就不能等我問完哥哥再把我丟出來嗎？

　　儘管還發著牢騷，瞥了一眼時鐘之後，我還是不得不放棄睡回去找哥哥的念頭，起身下床。



　　一番洗漱後，我看著桌上沉睡的人偶，輕聲和他道了再見，就背著書包要準備出門。

　　但我卻突然頓住了，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很重要的事情，不安從被冷氣吹得冰涼的地板上傳來，一路蔓延到頭頂。

　　通常我有這種感覺，都是因為我忘了帶鉛筆盒等文具，而遺忘了的東西，總是能在桌上找到答案。

　　但是我的桌上，現在除了豆豆眼哥哥以外，就只剩下放備用文具的小盒子，而那裡是絕對不會有答案的。

　　於是，我將視線轉回到人偶身上。

　　自從哥哥穿越到豆豆眼人偶身上之後，人偶也稍微有了些變化。

　　它從原先硬梆梆的乾紙黏土，變得柔軟、有彈性，但裡頭又有堅實的骨架、可以轉動的關節，甚至嘴巴的部位也是空心的，就像是——一個真正的人。

　　如果用「人」的角度來看豆豆眼哥哥的話，就沒有這麼簡單了。

　　不知道哥哥人偶會不會突然醒來，醒了之後會不會餓、需不需要喝水？我的房間所有東西對只比我的手掌大一些的他而言都太大了，如果把他獨自留在家裡，我很擔心他會不會不小心摔倒、撞到哪裡，把人偶的身體摔壞。

　　那樣哥哥會很痛吧。

　　我想，哥哥再懶惰，他的神經系統也不會懶惰，一定會很痛的。

　　雖然哥哥昨天一直不理我，然後又對我的問題避而不談，實在很可惡，但他畢竟是我最崇拜的人，我終究沒能忍心把他獨自丟在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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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影月

嗨，你好，我是新讀者喔～不知道哥哥到底是何方神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