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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人生 ★第四百零一章★
「……我都不知道，你還有打到一半換裝的表演。」我沒好氣地說。
憋了半天，我也只能說出這句吐槽。
現在是競技賽，再加上審判面臨的都是不得不正面硬上的情況，客觀來說，他其實做得很好，沒被燒成灰已經是很大的本事，實在沒法衝著他抱怨。
如果對比賽項目發牢騷那就更沒道理了，競技賽原本就有一定程度的危險，不然報名時也不需要簽生死切結書。
雖然大會有做好詳細、確實且嚴密的防護，不過意外之所以是意外，就是因為防不了。
聯合競技賽也確實死過人，例如上一場被鬼王第一高手吞掉的倒楣紫袍，那可是別說復活，就連前往安息之地都辦不到的慘烈死法。
「不過這件衣服還挺適合審判。」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同樣替審判捏把冷汗的綠葉也順著我的話題說道。
我們都曉得這些對話是無意義的抬槓，不過這種時候看似隨便的閒聊其實是為了替自家人緩和情緒。
無論再怎麼保持冷靜，所有人的表情還是很難看……審判的骨頭都看得到了啊！
剛才那要不是比賽，其他人早就衝出去救援了！
該說不愧是第一幻獸學府嗎？
也不過是預賽的第一場，竟然就搞出千年龍巢和大鵬金翅鳥──雖說後者是敵方選手的傑作，不過主辦單位和敵方選手是同個單位，因此可以直接視作同一家──這到底是想逼死誰！
其他人早就讓出一個位置讓審判休息，我的治療從審判走進休息室後就沒有中斷過，身為隊伍的正宗醫療人員，烈火早就一語不發地加入治療工作，他現在正忙著替審判輸血。
身受重傷的審判並沒有變成血人，因為那些血全部都蒸發掉了！
燒糊的傷口雖然能夠免去持續不斷失血的煩惱，但一條手臂的血肉都消失得乾乾淨淨，就算是終級治癒術也沒法全部恢復──不說其他，治癒術的最大缺點就是沒法回復失去的血液。
血魔族的血液和一般種族的血液從根本上就不太一樣，人造血液也多半不適用，要不是雷瑟很清楚自己的情況特殊、平時就有抽血庫存，之後只能送醫療班長期住院。
由於血緣規格的關係，這個世界上能夠捐血給雷瑟的人就只有他老子，但所有人都知道雷瑟寧可把血抽乾也絕對不會接受親生父親的幫助。
「唉……」我優雅地嘆了口氣，隊伍的副隊長第一戰就搞成這樣，看來我想翹腳到決賽再出手的如意算盤可以正式宣告破局。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我現在得把全副心神都放在治療才可以。
要知道他可不只一條手被燒得只剩白骨──我一點也不想知道為什麼手臂都只剩骨頭，這傢伙竟然還握得住劍──他的兩條腿也好不到哪去，還能走路根本是光明神的奇蹟！
審判背後的一雙翅膀不僅破爛到能通風，很多地方都被燒得只剩下骨架，真不曉得他怎麼還能飛得那麼穩，物理法則都被無視了是吧！
最讓人受不了的是，我們家萬年面癱的審判騎士，就算受了這麼重的傷，他的臉色竟然沒有變化，只看他的表情，誰也不會相信他是重傷患！
如果跟他組隊的人，不是原本就擁有強大治療能力的我，以及具有藍袍資格的烈火，雷瑟早該送醫療班了！
即使主修靈魂部分，烈火也沒有怠惰外傷的治療學習，聖騎士本來就是容易受傷的肉盾系職業，就算有治癒術，潛意識也不敢大意。
身為十二聖騎士最重要的療傷後盾，我修習的治療術法絕對不會比烈火少，一邊持續施放對我來說已經信手捻來到幾乎成為本能的神術，我也能一邊編織其他的治療術法替審判處理傷勢。
幸好骨架還在，而且這條手大致還連著身體，不然我都懷疑先前鑽研的義肢技術得先用在審判的身上。
「話說，這是幻獸的契約？」為了轉移大夥的注意力──因為所有人的表情都十分難看，難看得就像被迫吃下一打蛞蝓──盯著審判的暴風點了點自己的手背。
審判當時應該是把剩餘的鬥氣和聖光盡量集中在右手部分，所以那條手臂只是破破爛爛，但至少看得出原樣，而且他的右手手背烙著的圖騰相當顯眼且特殊，我們很確定之前絕對沒有那東西。
即使只用眼睛看，也能察覺那道藍金色的圖騰散發著淡淡的熱度。
「我和蛾龍訂下了契約。」審判淡淡地說。
依據剛才看到的戰況，我倒覺得是對面擅自在審判身上簽下契約。
不過那些蛾龍辦得到這點，也是因為雙方當下的同步率非常高，精神和靈魂都起了一定程度的共鳴，不然普通情況下可沒法用這麼簡便的方式訂契約。
那些契約咒語可不是念好聽的！
……這或許跟審判是魔族有關。
面對惡魔和魔族一類，即便只是口頭約定都算數，而且只要將彼此的情感同調相連，他們就能輕易地簽下原本手續繁雜的契約。
「把蛾龍變成了契約幻獸嘛……」刃金的表情有些微妙。
契約了龍聽上去很強大也很威風，但和審判結下契約的偏偏是世上最小的龍種，召喚那種迷你小飛龍感覺不是很有用。
我們都沒想過審判首次靠自己契約的幻獸會是如此微妙、強弱有些難以評斷的種族。
附帶說明，除了原本就有貓王坐騎的烈火之外，我們第一次簽約的幻獸其實是亞戴爾他們，審判也不例外。
可是對我們來說，他們依舊是下屬和夥伴，我們對他們的情感和認知，跟一般的契約幻獸有著絕對的差異。
再說，雷達和其他副隊長一樣，是自己要跟從雷瑟，嚴格說來也不算是「靠自己的本事結下契約」。
所以對雷瑟來說，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確實就是這次。
「是簽一隻還是一窩？」待在休息室另一邊的詩織鬼使神差般地問。
「……」契約簽得簡便又隨便的審判微微低頭，陷入短暫的沉思。
他大概也沒料到自己會這麼莫名就得到契約幻獸，而且契約的過程又全程都是對面主導──雖然藉了他的種族之便──所以一時間答不上來。
「蛾龍是用爐心的火和他簽約，等於整座龍巢的蛾龍都和他結下契約。」回答這個說大不大、說小也絕對不小的問題的人，是始終站在一旁待命的蕾蒂。
身為禔亞學院出身的高手，她在這方面的見識只會比我們更準確、全面，因此我們沒有人懷疑她給出的答案。
哪怕這個答案已經超出常識，讓人匪夷所思。
我主修的學科不是幻獸學，但就連我也明白那樣的契約究竟代表什麼，以及裡面有什麼涵義。
普通來說這是不可能的事！
要使用這種簽約方式，代表整座龍巢的飛龍都同意審判成為牠們的契約主，這過程中只要有一頭反對，那就徹底沒戲。
就算被金翅鳥攻擊一輪，又有大量族民燃燒自己、獻身和金翅鳥大戰一場，但剩下來的蛾龍應該還有四位數。
也就是說上千頭的飛龍同時達成了共識嘛！
「由於簽約的是爐心的力量，之後進行召喚時，可以直接喚出一整座龍巢的蛾龍。」或許是因為審判這回遇上的是很罕見的情況，蕾蒂主動幫我們做了一點補充說明，「召喚的對象嚴格說來是龍巢與爐心，開啟召喚時的門檻會很高，但是卻沒有召喚上限，也不需要支付複數召喚所需要耗費的精神力和體力。」
簡單說，如果單叫一頭龍，審判會很不划算，因為他開啟的召喚門等級太高。
但是叫個一百頭、一千頭的話，那就非常實惠了！
他不需要像其他人那樣一心二用、開啟複數以上的召喚術，審判可以一道召喚陣全部搞定，對他來說，一次叫一頭龍和一萬頭龍，需要花費的力氣都一樣。
『……』明白這個意思的眾人也只能無語了。
一次契約了上千頭的飛龍，有沒有打破世界紀錄啊？
……好像沒有。
我記得契約紀錄的最高保持人，是某位專精蟲族召喚的黑袍，他手上的月蜂和火棉蟻也都是以一整窩來計算。
那一位也是禔亞學院的畢業生，而且還是傳奇校友級別，只要進入禔亞學院唸書，肯定都聽過他的事情。
所以蕾蒂才能保持表面上的淡然對我們解釋審判的情況。
換了個沒接觸過常識外狀況的學生，現在肯定嚇傻了，同時與一整窩的幻獸進行契約就是如此罕見的行為。
不過我想蕾蒂多少還是很驚訝的，同樣不是第一次聽見這種事的我們幾人也抱著一絲驚詫的心情。
因為與雷瑟結下契約的是一整窩的龍，那可是幻獸的頂點！
不管外表如何，蛾龍說到底還是龍，龍族的性格之高傲、難纏和難搞可以算是眾所皆知，要讓上千隻龍點頭認主，今天以前，我都認為那是天方夜譚！
看來雷瑟這回雖然損失不少力量和血液，但是這部份只要休養生息一段時間就能恢復，相較下，他得到的契約之價值高得難以估計。
誰曉得那窩蛾龍重新結巢後，能生出多少族龍呢？
既然牠們是以爐心和雷瑟簽約，那麼之後在那只巢繭中誕生的蛾龍也通通適用這份契約。
即便牠們體型小、個體戰鬥力也比不過其他巨龍，但一次召喚就出現上萬頭的話，相信大部分的敵人都只有被燒成灰這樣的下場。
聽說過蝗蟲過境的景象吧？
假如過境的是噴著千年龍火的飛龍，那畫面只會更慘烈！
考量到雷瑟是長命的種族，這份契約的增值率就更可觀了，培養成百上千年之後，他到底能召喚多少蛾龍呢？
在場所有人應該都能想到這些，因此現場微妙地安靜了幾秒。
「那這身衣服……？」打破這份短暫靜默的是綠葉。
「只是類似謝禮的東西，很多幻獸──特別是活了很久的幻獸──都喜歡贈送用自己的一部份製作而成的物品給中意且信任的對象。」蕾蒂或許也曾收到過這類禮物，所以她說的很輕巧，語氣間沒什麼驚嘆或意外的成分。
明明教科書上有提過，那是只有在幻獸十分欣賞對方，並且欠下極大恩情的極少數情況下才會發生的事，但是放在禔亞學院的眼中，貌似很稀鬆平常。
不愧多虧她，我們總算搞清楚全部狀況了。
「話說妳在幹嘛？」弄清楚審判的情況後，刃金注意到詩織正在休息室的另一頭轉動身體。
「暖身運動。」詩織只給了四個字。
她的意思很明確，其他人也就紛紛看向我。
「下一場她負責。」先不管我原本有沒有打算下場，我現在都走不開身！
「抱歉。」就算骨頭都出來和大家打招呼，也依舊能做到面不改色的審判蹙起眉頭。
他很了解我不可能為了比賽而放置他的傷勢，即使現場還有烈火負責治療事宜、我清楚這些傷短時間要不了他的命也一樣。
代表隊成員一重傷、一治療，那麼剩下的正選選手就是詩織了，如果下一場比賽需要兩個人，那就讓候補選手上場！
雖然第一場預賽就用上候補選手有些沒面子，但是這些都不在我們此刻的考量當中。
「第二場比賽還有三分鐘開始。」蕾蒂盡責地通知我們，她看向即將出場的詩織，當兩名少女四目相對時，蕾蒂又給出新的比賽資訊，「下一場比賽規定由一名選手上場。」
我合理懷疑禔亞學院是為了照顧自家選手而訂下了這樣的比賽規則，因為他們的隊伍只有兩名正選，儘管應該有候補選手，但是不想在第一場比賽就用上後備人員是人之常情。
「罩子放亮點。」我簡短地叮嚀道。
雖然乍看下是一對一的戰鬥，但對方搞不好一上場就會放出二三四，同時役使複數幻獸可是禔亞學院的招牌技。
「嗯哼～」詩織看起來老神在在，完全沒有被上一場戰況震懾。
「下一場的選手，沒有意外是泰洛．萊列克斯，他是露娜的兄弟，兩人同年，但並不是雙胞胎，只是一個年頭生、一個年尾生。」情報班的暴風立刻給出選手資料，我相信自家地下副隊長應該不會幹出事前不預習、連敵方選手是誰都弄不清楚的蠢事，但也很難說她究竟準備到什麼程度，「和武鬥派的姊姊不同，雖然主武器是比身長還高的西式長槍，但泰洛應該屬於頭腦派。」
一點也不在意現場還有敵校學生，暴風給出他校學生的近一步資料：「另外，他的招牌幻獸是孔雀。」
「孔雀？」就連原本全神貫注在治療的烈火都忍不住分心。
從金翅鳥換到孔雀，總覺得等級差距有些大。
「這對姊弟難道是印度人？」詩織面露古怪地問。
「他們的家族是從原世界的印度搬遷過來的沒錯，他們已經是第六代。」暴風肯定了她那順口般的猜測。
「這個猜測的根據是？」羅蘭疑惑地問。
「金翅鳥是毗濕奴的坐騎，孔雀則是梵天的坐騎。」我想了想，還是補充了一句，「其實還有不少印度神祇會騎孔雀，在印度人的心中，孔雀的地位和鳳凰差不多。」
或許該說，在印度，兩者有時可以直接劃上等號。
想當然的，會被異能者叫出來的幻獸孔雀，絕對不能當作一般動物看待。
「千萬要小心。」綠葉有點擔心地看像在場位階最低的詩織。
畢竟她是現場唯一非十二聖騎士出身的人，也是在座唯一沒有袍級資格的學生，乍看之下，放她上去打實在有幾分不保險。
不過話說回來，對面也都是無袍，但就算是袍級，也沒幾個養得了神獸。
「嘛、真的不行的話，大不了就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詩織一個聳肩，也不在意其他人或是探究、或是不解的視線，當外頭的主持人呼喚下一戰的選手出場時，她頭也不回地走出了休息室。
很遺憾，這場預賽太陽不會出手喔！（治療不算）
在審判重傷的條件下，太陽是絕對不可能扔著他不管自己上場的，就算還有烈火在也一樣～www
另外，恭喜審判，出現（靠自己契約的）契約幻獸啦！
而且他的契約幻獸絕對是所有聖騎士中最強大的，個體不強沒關係，一次一萬頭燒死你！ＸＤ
偷偷腦補下，假如哪天審判跑去當魔王（雖然不可能），弄了座皇宮、把環境調整成適合蛾龍活動，
接著再用空間術法的把蛾龍的巢繭接過來，感覺應該會很精彩，皇宮裡的守衛就決定是那些數也數不完的迷你飛龍了！（笑死）
不知道為什麼，這“守衛”怎麼想都比單一的高階惡魔之類的還難搞～ＸＤ
以上只是腦補、只是腦補、只是腦補喔！！！不會寫的！！！（強調）
大家看看一起腦補就好啦～www（被踢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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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樓主
發表於 2018-8-20 21:27: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