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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孤月,你甦醒在原世界的那裡?」大概也和我想到差不多的事情,審判立刻追問了下去。
「確切地點不清楚,只知道在北極海。」孤月露出有些抱歉的神情。
「我說你啊,好歹搞清楚自己住在哪裡啊!」大地白了他一眼說。
「都在海底誰分得出東南西北啊!」烈火馬上跳出來幫孤月說話。
「孤月,你是在多久前離開海底的?」寒冰突然問道。
「一個多月前。」也知道我們在思索他的身世,孤月回想了一下又說:「我那時在往上游的時候,周遭的海水開始變得比較暖和,那時頭頂上的光線還沒那麼明顯,應該是海水本身的溫度。」
「通常照不到光的海底應該都很冷吧!」大地很不給面子的吐槽道。
「總還是會有溫差啊!」暴風理所當然地說。
懶得理會旁邊開始和大地鬥起嘴來的幾個人,我開始思索北極海裡頭有住哪種蛇,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北極只有北極熊吧!哪來的蛇!
而且記得蛇是變溫動物,根本不該出現在寒冷的地方才對,再說,在海裡孵化的蛇?海蛇嗎?但就算是海蛇也沒辦法生活在深海底吧……
不對,我想的方向好像錯了,孤月又不是普通的蛇,應該是和蛇有關的神祇,所以應該往北極海與蛇相關的神話去想才對。
不過很多神話裡頭都有和蛇有關的神或者妖神耶……
「會不會是洋流?」一向很安靜,所以沒有加入旁邊那群人幼稚爭吵的白雲突然插話道。
「對喔,也有這個可能性。」我馬上低頭思索了起來,原來如此,因為我們一般在課本所學到的洋流其實都是在比較上層的海域,下層海域有下層海域的洋流,所以孤月如果一直往上游的話的確會接觸到表層洋流,而從他說海水溫度變得比較暖這點來看,孤月往上游的時候或許有碰到暖流。
「那你本身還有什麼特徵或者特殊能力嗎?」或許是想到我們先前的例子,寒冰問了下一個問題。
「有,我能吐出毒氣。」寒冰一發問,孤月馬上撇下還在鬥嘴的其他幾人直接回答道。
「毒氣?」我越想越頭大,畢竟吐出毒氣可能是衍伸的能力,因為許多蛇都有毒,特別是存在於神話中的那些蛇。
北極海、蛇、毒氣、神話……
我和審判交換了一個眼神,決定這件事情先擱著,畢竟線索還不多,何況目前也還不急,所以姑且先將這幾項線索記下來,之後我們再分頭去查北極海周遭國家的傳說故事好了。
「那麼羅蘭你的情況如何?」審判轉頭向另一個身世背景應該也不會單純到哪去的人問道。
「情況?」羅蘭露出疑惑的表情,腦袋似乎還沒轉過來。
「在來到這裡時你幾歲?你的身世背景有沒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記得你先前說過現在的兄弟沒有血緣關係,這麼說你是孤兒囉?」我馬上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睜開眼睛時我就在這裡了,過去本來消逝的感官忽然回到了身上,後來我發現自己應該是個剛學會走路和說話的小孩,只是那時我的身體已經倒臥在荒漠中,不僅嘴巴很乾身體也很虛弱,就在我想自己可能會這麼死去時,正巧就被大哥撿到。」羅蘭回憶了一下然後說道。
這下從神話故事跳成了溫馨小故事了是吧……
「你那時說你和他們是同族?」審判有些疑惑地說。
羅蘭點頭說道:「是,義父母說我和他們一樣都是荒野中的『狩人一族』,他們曾問我我的家人在哪,我說我沒有家人,因為那時我還沒搞清楚自己其實是在另一個世界,只是疑惑為什麼我會『活』了起來,我那時唯一能告訴他們的只有名字。」
原來如此,所以羅蘭是直接沿用上一世的名字。
「這麼說你後來就被他們收養了囉?」暴風眨了眨眼睛問。
「對。」
「那麼你現在應該已經搞清楚這個世界了吧?」烈火拍了拍他的肩膀說。
「嗯,我把自己當成是轉世,雖然我記得過去的記憶、語言和劍法。」羅蘭露出有些困擾的神情,「儘管不敢讓我的父母知道這件事,但哥哥們知道,因為過去我曾發過高燒,那時我說了些夢話提及了些過去的事情。」
「他們有說什麼嗎?」綠葉擔心的問。
「沒有,他們說我只是擁有前世的記憶,只要小心別讓記憶錯亂就沒什麼大問題了。」說到這裡,羅蘭露出了一抹單純的笑,我想他真的很喜歡自己現在的兄弟吧!
「這麼說來,烈火,你最初的記憶是什麼啊?」暴風忽然天外飛來一筆問道。
對喔,因為烈火擺明是我們之中身世最正常的一位了,所以一直都沒想到要去問他。
「我還是嬰兒時就有記憶,我當時像是睡了很久,在黑暗之中忽然聽到了歌謠,結果我一睜眼就發現自己被現在的老媽抱在懷裡哄著,那時她一直唱歌,發現我醒來後還說她是我的媽媽。」烈火聳了聳肩說。
我想某方面來說烈火應該算是我們之中最幸福的一位,畢竟父母雙全,並且在正常的家庭中成長,只是另一方面來說他也算是最困窘的一位,因為他的記憶居然是從出生時的嬰兒開始啊……
要曉得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被困在一具三四歲的肉體裡已經很慘了,而他居然被關在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之軀中,明明思緒是清楚的,也知道該怎麼做,他卻還是只能包著尿布,凡事都得靠別人幫忙,想必那時烈火應該很冏吧!
這麼說來大地應該也是差不多的情況囉?
大概我們幾個都想到了同樣的事情,所以大家都很有默契地將眼神投到大地的身上。
「我和烈火的情況幾乎一樣。」知道我們為什麼看他,大地索性兩手一攤直接招了。
不過這麼看來,烈火和大地可以不用擔心他們的身世了,我自動在腦袋裡開始將其他人的諸多疑點整理歸檔。
「看來快了。」烈火忽然咧開了笑容。
「什麼快了?」綠葉不解地問,我們幾個也跟著將疑惑的眼神投了過去。
「只差兩個人啊!」烈火氣勢磅礡的說。
「……這麼說也是。」眾人低笑了一下,然後暴風聳聳肩說。
「話說,如果真的十二聖騎士都到這邊的世界了,那麼我以前見過和堅石刃金很像的人喔!」大地露出痞痞的笑容突然說道。
「欸!?」
「真的嗎?在哪?」綠葉有些興奮地問。
不會吧?難道我們可以在今天內把所有的十二聖騎士找齊?
所有人的注意力再度集中到大地的身上。
大地本來還想賣關子的,結果在連審判和羅蘭都瞪著他的情況下,他也不敢繼續吊我們的胃口:「以前來醫療班的時候看過一次長得像堅石的人,至於長得像刃金的傢伙則是在任務中曾經有過一面之緣。」
「有這麼一號人物嗎?」我瞄了烈火一眼問道,這傢伙該不會給我知情不報吧?
「我哪知,醫療班進進出出的人太多了,就算是我也不會見過每個人啊!」烈火馬上喊冤。
也是,以一個見習生來說,的確不可能看過每個來這裡的人。
「那你知道他們的種族嗎?」審判開始縮小調查範圍了。
大地想了想說:「可能是堅石的那位應該也是遠古種族的後裔,我是看不出來他的確切血緣,不過他的瞳孔和爬蟲類很像。」
不錯,孤月可能有伴了。
「至於像刃金的那個嘛……如果我沒認錯,似乎是『夜行人種』。」大地露出了某種奇妙的神情。
「啊!?」似乎知道那個『夜行人種』是什麼,綠葉也跟著露出古怪的神情。
「這下連審判有同伴了。」烈火看起來有些想笑卻又不敢笑的樣子。
「『夜行人種』是什麼?」暴風好奇的問。
「以我們當年的分類來說,也是不死生物的一種,在原世界的俗名叫做『吸血鬼』。」大地刻意用種雲淡風輕的語氣說道。
噗……我噴笑了。
「……」審判扶著額頭,大概又頭痛了,好像從和我們相遇後,審判的頭痛指數就一直屢創新高。
﹝有大半都是來自於你……by審判﹞
「好吧!那現在要先去找誰?」也懶得在糾結在種族問題上,大概已經被這個問題搞到不想再管了,暴風索性問道。
「誰也不去找。」我忽然說。
「啊!?」眾人一臉見鬼了的表情看著我。
「你們難道忘記上次我們見到綠葉後,為了找下一個人結果出門晃了半天誰也沒碰到嗎?」我挑起眉看著愕然的眾人說:「按照定律,反正越沒想到能碰到,就越能隨便碰到。」
「這麼說也對,」綠葉恍然大悟的說:「說不定等等我們出房間,轉個彎就能撞到了。」他笑笑地開玩笑道,旁邊的其他人也露出了輕鬆的笑容。
但不曉得是不是我的錯覺,綠葉在說話時,周遭的力流似乎改變了一下,就像是他不自覺地使用了某種天生種族能力一般,而且那種感覺還和先前我們在賣場見到的那個男孩周遭的力流感覺很像,只是那個男孩的更灰暗了些。
「好吧,那現在我們要回家了嗎?」烈火乾脆地問。
我說烈火,你該不會已經把我家當你家了吧?當心你爸媽會哭給你看喔!
「不然也不能做什麼吧?」暴風聳聳肩說。
「羅蘭、孤月、大地,你們要和我們一起回去嗎?」審判忽然開口問道。
「我可以,反正哥哥們今天應該還無法回家。」羅蘭有些無奈地說:「所以不回去也不會被追究。」
「你父母呢?」我露出不解的表情。
「他們不太在意,母親說孩子長大後就會有自己的生活,會逼問我去那裡的一個向只有大哥和二哥……」說到這裡,羅蘭露出了苦笑。
看來羅蘭的兄長非常「關心」他啊……
「我的話跟『伊』報備一下就行了,雖然我需要受到公會的監管,但也沒到隨時隨地的程度。」孤月無所謂的說。
「孤月沒隨便傷過人吧?」烈火忽然問道。
「沒有。」孤月搖搖頭說。
「那麼公會對你的監管也只是形式上的,對於沒有在『現在的世界』造成危害的遠古遺族,公會多半不會太過管束,而且也沒有理由予以拘禁,最多只是觀察而已。」接下去說的人是羅蘭,記得先前綠葉有說過他和冰炎他們是國中部內最常接公會任務的學生,所以對公會的內部流程他搞不好比烈火還熟也不一定。
「我也沒問題,反正我本來就住在學校宿舍,沒有回族裡的打算。」在我們將視線轉過去前大地快了一步說道。
「都要過年了你不用回家嗎?」綠葉疑惑的問。
「麻煩死了,我才不想回去。」某人說出和烈火先前差不多的準翹家發言,不對,他都窩在宿舍不回家了,所以應該是已經翹家的發言。
「嘖嘖,這該不會就是所謂的叛逆期吧?」我搖搖頭感嘆地說,不過大地從以前開始就是個很叛逆的小孩,當年的前.大地騎士真是辛苦了!
「靠!你說誰叛逆期啊!」大地馬上嗆聲了。
唉∼三句話內就發火,我說你叛逆你還不信?嘖嘖!
﹝眾:……﹞
對話告一段落後,大家就把各自的東西拎一拎,然後在烈火的帶領下離開了醫療室,雖然公會內部可以直接使用傳送陣法離開,而綠葉手上也有傳送符,不過烈火說最好不要隨便在醫療班內用傳送陣法,因為醫療班內有人對這類的符咒很敏感,一感覺到就會殺過來。
「為什麼要殺過來?」暴風一臉無法理解的樣子。
「公會裡頭的其他袍籍很多都喜歡逞強,常常受了傷也不好好治,」烈火聳聳肩說:「但是醫治傷患是醫療班的工作,所以就累得我們得想辦法把袍籍關起來接受治療,或者到處追從醫療室內逃跑的袍籍,久了大家就變得對傳送類型的法術很敏感,非藍袍只要在醫療班使用一定會被盯。」
「……」眾人無言了。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他這種描述我一秒想到了剛才的冰炎,他看起來就是那種受了傷也懶得好好治療的人,不然那時羅蘭和夏碎就不會反射性地按住他的肩膀。
「因此鳳凰族雖然比較善於治療,不過多虧那些老是『逃院』的袍籍,大多數的鳳凰族也都具備了『捕獲』和『關押』的能力。」烈火無奈地繼續說:「順便一提,在整支鳳凰族裡面,越見哥關人的能力是數一數二的喔!」
「欸?我們上次見到的那個月見大哥?」暴風很訝異的問,事實上我也很驚訝,畢竟那個大哥看起來就很好脾氣,怎麼看都不像會關人的那型。
「喔,上次你們見到的是『月見大哥』,名字裡面的『月』是月亮的『月』,至於會關人的『越見哥』,是越獄的『越』,他們兩個是兄弟。」知道我們在說的是誰,烈火馬上解釋道。
還有這樣喔……
「再順便一提,由於最愛逃跑的袍籍是黑袍,所以被醫療班抓起來治療時千萬別妄想自己可以逃得過醫療班,因為我們抓人和關人的水準算是有黑袍實力。」烈火露出了驕傲的笑。
靠!黑袍是這個公會裡等級最高的袍籍,而且實力幾乎都強過以前的我們,這麼來看如果以後不小心被醫療班關起來豈不是真的不用想逃了嘛!?
「夏碎一定會很想跟你們借關人的那種法術。」羅蘭忽然說道。
「那個冰炎該不會也是不會好好休息的類型吧?」為了證實剛才的臆測,我一秒反問道。
「對。」羅蘭一秒點頭說:「所以每次他只要受傷,我和夏碎都得想辦法把他押到醫療班或者保健室。」
「好像有聽說過這方面的傳聞。」綠葉苦笑著說。
「嗯,冰炎算是醫療班的逃跑黑名單之一了!」烈火也跟著說:「大家都說他一定很快就能考上黑袍,因為要關他我們都得用上關黑袍的手段才行。」
哼哼,之後我也會用最快的速度拿到黑袍的。
「烈火你擅長關人嗎?」審判忽然問道。
烈火聳聳肩說:「還蠻拿手的,因為我不擅長治療類的法術,所以以前都寧可去練關人和抓人的能力,結果在發現我連高階紫袍都抓得的回來後,醫療班的其他大哥大姐就很喜歡把我拖過來支援。」
「原來就是你啊……」羅蘭露出某種奇妙的神情。
「你有聽說過我的事?」烈火好奇的問。
「我大哥也是公會的袍籍,而且還是黑袍,他提過醫療班有個跟我同年的實習生,很擅長抓人和關人,連高階紫袍都應付得了。」羅蘭想了想說。
「哈,原來我那麼有名。」烈火很得意地說。
「在袍籍中應該還挺出名。」羅蘭同意了。
「那麼之後有空教我一下。」審判又突然迸出了一句話。
「啊!?」我訝異地看向審判,這傢伙今天吃錯藥嗎?他沒事學關人是要關誰啊?!
﹝應該很明顯吧? by在場其他八位聖騎士﹞
「喔,」烈火露出一種會意過來的神情,「審判你要關太陽啊?」
「對。」審判爽快地說。
「哎!?為什麼要關我!?」我最近沒做什麼需要被關的事情吧!?
「你最近是還算安分,不過以後很難說。」知道我在抗議什麼,審判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說道。
「誰讓太陽你以前前科累累呢?」大地落井下石道。
「欸欸∼」沒有理會大地,反正之後再找他算帳就行,我只是用著可憐兮兮的表情看著審判,看能不能軟化他的決心,要知道審判從以前開始就是個說關就關的人,真讓他學會醫療班關人的那些手段,我以後就真的溜不掉了!
﹝以前也沒見你真的成功溜掉吧? by其他的十位聖騎士長﹞
審判乾脆轉過頭去,連看都不看我一眼,於是我只好改對烈火放射死光,要是他敢教審判的話,我絕對跟他沒完沒了。
「……」只見烈火流了不少冷汗,因為他要是教審判就會得罪他的直屬上司-太陽騎士我,但如果不教,那麼就變成審判騎士不饒他。
「兄弟你節哀。」看著進退兩難的烈火,大地拍了拍烈火的肩說,旁邊的人也紛紛對烈火投以同情的目光。
不過看烈火這樣的表情,之後我只要時不時對烈火施壓一下,讓他繼續猶豫,他大概之後就會忘記要教審判關人的方法了。
嗯,真是個好方法!
只不過我忽略了兩點,一,審判是個一不作二不休、說一不二的人,二,我們聖騎士守則的第四條是-「寧可真的觸犯太陽騎士的逆鱗,也不要惹怒審判騎士。」
這邊有孤月身世的線索喔~(欸)
另外雖然不明顯,不過還有另外一個人的血緣也稍微點出了一點點的蛛絲馬跡囉~X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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