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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血脈覺醒
西元9999年,世界已經瀕臨毀滅的危機,除了昔日稱為澳州的大陸外,其餘的各地都因污染嚴重,而完全無法居住,加上太陽的光芒越來越弱,只能依靠人工牽引,集中在一個稱為首都的區域,於是為了爭奪生存的土地,人類之間開始互相殘殺。
戰爭使得懷著怨恨的惡靈急速增加,就這樣悲劇造成更多的慘劇,這些惡靈會附身在內心扭曲的人身上,吞食那些人的心靈,得以壯大自己的力量。
因此有一種介於人與非人之間,負責狩獵靈魂的種族——死神,永遠就背負著消滅惡靈,拯救世界的使命。
墨日家族是歷史最為悠久的死神家族,僅管隨著時間的流逝,如今擁有血脈之人已經不多了,不過他們收養了一些有天賦的非人孩子,將他們培育成死神。
沒想到在血脈延續到第九代的時候,竟然誕生了有史以來第一次出現的雙生子,本該是值得慶祝的事,可惜哥哥卻擁有一頭不詳的雪白色髮,於是只好將他幽禁在最高處的閣樓中。
但問題最大的還是身為下任繼承人的弟弟,不僅從小體弱多病,學習能力也很差勁,死神血脈遲遲無法覺醒,成人儀式一拖在拖,經過了四年後,終於在他二十二歲生日那天,才成功與家族守護靈簽定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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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結合東西特色的黑色古城,獨自聳立在首都附近郊區的懸崖邊,這裡就是墨日家族萬年不變的家。
古城的地底下,四周點燃著有如紅蓮般灼熱的火焰,然而密室中間巨大的冰塊,卻毫無一絲融化跡象,一名有著黑色如墨般的短髮,面貌看似十八歲的少年,睜大的黑色雙眸空洞無神,四肢懸空的躺在冰中。
一符巨大的壁畫掛在躺著的他,鞋子所朝向的正前方牆上,那上面所畫的是一隻黑色毛皮夾帶著紅與金的狼,腳下踩著火焰,高昂的頭顱上那血紅色的第三隻眼,傲視從天而降的雪花。
壁畫下有著一台巨大的管風琴,一名黑色長髮的少女,閉著眼睛正在彈奏末日幻想曲,隨著她手的動作,右手的手腕上面那條鑲著紫色、血紅色寶石的銀鍊,發出了奪目的光輝,她身上所穿的那件用銀色絲線,勾勒出火焰條紋樣式的黑色長袍,竟然受到音波的氣旋而鼓動著。
這時在少年頭朝的那邊,擺著梯子的那面牆壁上方,天花板突然被掀了起來,有著一頭放浪不羈的雪白色長髮男子,從上面直接跳了下來,並且順利的著地。
『你又來了。』男子的耳邊響起了一道女性淡漠的聲音,然而眼前的少女卻並未開口。
「欸!我們認識這麼久了,不要這麼冷淡嘛!」男子穿著華麗的軍裝服,然而卻隨意地盤腿坐在滿是灰塵的地上,他拿下頭上帶著的紳士帽搧起風,沒有遮著眼罩的黑色右眼,笑瞇瞇的看向少女。
少女停下演奏,站起身朝男子走去,嘴角勾起詭異的微笑看著他,傳音反問道:『我聽說你離家出走了,難道是專門回來讓我欺負的?』
「小雪兒妳這就錯了,通常都是我欺負人,哪有別人欺負我的道理。」男子從帽子裡拿出一根早已拆封過的冰棒開始舔著,並自以為是的回答。
少女依舊面無表情,卻終於開了金口,語氣有些不悅的道:「別這樣叫我,墨日!」
墨日吹著口哨,聽話的改成了其他稱呼,並向少女抱怨:「欸!小緋子這裡真的好熱,冰棒融化好快喔。」
少女愣了一下,然後露出燦爛的笑容的望著墨日,語氣非常溫柔的問道:「老日子,你究竟是來做什麼呀!」
「咳!咳…咳!」墨日剛張大嘴巴把整塊冰棒含進嘴裡去,馬上嗆咳了出來,趕緊拍著胸脯緩著氣,回道:「雪緋,當然是老樣子,來探望我家可愛的弟弟嘛!」
名為雪緋的少女轉過頭,看著背封印在冰中的少年,搖著頭無奈的斥道:「我看他沒救了,真是的實在是太令我失望了!」
「那你幹脆和我牽契約好了!」墨日眨著一隻眼,笑嘻嘻的向雪緋伸出手。
不過雪緋不到一秒就回絕:「不要!」
墨日僵硬的放下手,用另一隻手的袖子掩面,裝作哭腔抱怨:「嗚嗚……你也拒絕的太快了吧!」
「哼!沒辦法,誰叫我看你不爽!」雪緋雙手環胸,毫不理會墨日裝出的可憐樣,惡語相向。
「怎麼這樣啦!」墨日左手抱著雙膝,右手手指在地上畫起圈圈。
雪緋雙手叉腰,歪著頭笑著問道:「怎樣?你有意見嗎?」
「沒有沒有。」墨日尷尬的對雪緋搖著雙手,苦笑道:「話說說我也該走了。」
「小夜夜,哥哥會想你的。」墨日的臉貼著巨大冰塊磨蹭著。
「咦?」墨日突然發出一聲疑惑,有如燙到手般的反射性將臉移開,捂著發熱的臉頰,失神的看著逐漸泛紅,並產生龜裂的冰塊。
「小心,墨日!」雪緋趕緊大聲喊道,喚醒了墨日的神智。
「哇阿!」墨日怪叫一聲,急忙跳開崩解的冰塊旁,還非常沒有形像的在地上滾了一圈。
冰塊發出炙熱的紅光瞬間粉碎,冰中的少年從高空摔了下來,墨日連忙向前衝去,剛好成了少年的墊被。
「唉呦……」墨日推開少年後,轉身坐起來將他抱進懷裡,揉著發疼的後腰嚷嚷著:「真是好…好痛阿!」
雪緋走回管風琴前的位子坐了下來,嘆了一口氣調侃道:「唉∼我該說你的運氣好還是不好呢?」
「什麼意思阿?」墨日疑惑的抓了抓自己的白髮,因此使得長髮變的更加凌亂。
雪緋兩手一攤,語氣帶點諷刺道:「因為被稱為不詳之子的你,照理說只會帶給別人不幸阿,可是你怎麼反而相反?」
「呃哈哈……是這樣嗎?」墨日捎了捎臉頰,隨便敷衍了事。
「好了!總之他的血脈覺醒了,我終於可以和他牽契約了。」雪緋打了個響指,握緊拳頭興奮的顫抖。
墨日無奈的拍了自己的額頭,看著懷中的弟弟,打斷雪緋的好夢提醒道:「不過他現在還再昏迷中耶!」
「什…什麼!」雪緋傻眼看著眼睛閉上的少年,無力的趴在琴鍵上。
墨日幸災樂禍的說:「所以等他醒來吧,反正妳都等了四年了,多等一天也不會死。」
「你這人……真的很討厭!」雪緋瞪了墨日一眼,轉頭生著悶氣。
「嗚嗚……我究竟哪裡不好?雪緋緋妳要講清楚說明白阿!」墨日抬著頭看著雪緋,眼角閃著淚光,雙手撐在地上啜泣道。
雪緋撐著頰頭從琴鍵上起來,冷冷的道:「不是要走了嗎?要走快走!」
「好啦!」墨日心不在焉的回答雪緋,低下頭看著少年,撫摸著他額前的頭髮,苦笑地道別:「再見了,我的弟弟。」
他將少年輕柔的放下,從地板站起來,瀟灑的轉身邁出一步,這時長擺的軍裝風衣突然被扯住,墨日回頭看著已經張開眼的少年。由於太久沒有進水,喉嚨只能發出氣若猶絲的聲音,不過依照唇形可以看出他說:「不…不要…走……哥哥。」
「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阿!」墨日蹲下身,笑著揉亂少年的頭髮,然後彈了少年一下額頭道:「不過現在你不能再黏著我了,你有你的使命,我有我的道路,所以站起來吧,別讓咱們家族的守護靈久等阿!」
「敘完舊了沒?」雪緋聚精會神的看著管風琴,淡淡的問:「汝準備好了嗎?」
我從地上爬起來,立正站好,大聲的回答:「是!」
「那我走囉!老弟你一定要成功呦∼」墨日手中出現了一把巨型的銀色鐮刀,輕輕一揮,空間有如被劃破一般,裂開了一條縫,並逐漸張開變成一道門,他轉身向少年豎起大拇指後,走了進去。
「好了礙事的走了,我們開始吧!」雪緋笑著點點頭,叮嚀道:「契約烙印會非常難受,千萬別死了喔!」
(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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