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違零 於 2012-7-10 17:38 編輯
*這是范統生日賀文 序
*提早丟出來嚇人的
*有虐慎入
*生日當天應該還會有另一篇,請配合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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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抓在手心中,那終結黑暗的微光。
是如此的耀眼卻又炙熱。
明明是總是圍繞在他身邊的人,他卻無法真正的掌握。
或許正因為是太接近著的關係,他才無法真正的掌握。
黑髮少年靜靜的坐在木頭板凳上,微閉的雙眸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把焦點停在面前那睡到口水都流出來的人臉上。
伸出了手輕撫他的臉頰,動作輕柔的就像只是被風拂過一般,卻還是引起睡夢中的那個人的反應。他稍稍皺了一下眉頭,但雙眼還是緊閉著沒有張開,翻了個身之後,他又再度變回原本安詳的睡相。
「范統……」
暉侍輕輕的喚了一聲他的名字,聲音相當的溫柔但細微。他並沒有要擾人清夢的意思,只是單純的想看看他所以才會來到這邊。
他承認他真的是個很自虐的人,明明知道自己心中的想法卻又無法付諸行動。
不對,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他每天都在付諸行動,只是獵物不領情罷了。
「肚臍跑出來了啦,笨蛋。」
他的手靠向范統腹部附近的衣料,原本想幫他把衣服往下拉的手,在感覺到從皮膚傳來的熱度之後,手掌竟然不乖的貪求更多,開始沿著腹側的線條往上撫摸著。
「唔……」
一聲輕微的呻吟拉回了暉侍的理智,他迅速的把手抽離范統的身體,並且將衣服拉回它應該蓋住的地方。
「唔……暉侍你這麼晚來要幹嘛啊?」
范統揉了揉眼睛,看了一下窗外的景色,天才剛開始亮,晨霧也還遍布在空氣中,窗戶的玻璃上面甚至還沾著些露水。
他無奈的坐起身,兇狠的盯著床邊那個弄醒他的人。而暉侍依舊用著他的招牌笑容望著范統。
「我想你所以就來了啊。」
與往常一樣的無理取鬧。
范統走下床,繞過暉侍的身旁走入浴室中開始簡單的打理。一連串斷斷續續的水聲之後,他才從浴室走了出來,雖然沒有像暉侍那樣吹毛求疵到把自己弄得多整齊,但也還在正常人能接受的範圍。
但,暉侍可不是正常人。
「范統,我不是說過頭髮要好好的梳嗎?你看你頭髮都翹起來了。」
「喔。」
「不要以為隨便回答一聲就可以就這麼算了!過來我幫你弄。」
在剛睡醒頭昏腦脹的情況下,范統幾乎沒有什麼自我意識在運行,聽到暉侍叫他到一旁坐下他還真的就這麼乖的走了過去。
在他坐下的時候,暉侍有稍微的驚訝了一下,但在看到范統勉強張著的眼睛之後又輕笑了一聲,拿起了梳子開始調整他不滿意的地方。
手掌輕撫著柔軟的髮絲,他總覺得幫范統梳頭的時候總會有一股說不出的清香味飄出來,聞到那味道的時候就像上癮一般,想要繼續靠近,想要狠狠的抱住他吸取更多──但耳邊卻總是有個聲音告訴他不可以。
他害怕去握住那道光。
總覺得只要一碰觸,那微弱的光亮就會瞬間熄滅。
一直以來暉侍不停的壓抑著心中滋長著的感情,他也不是沒有衝動的念頭過,平時也會在和范統的互動中透露些訊息,雖然對方的遲鈍,他懂。
可是很痛啊。
如果不做些什麼,很痛啊。
「范統?」
在他心裡還在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時,胸前突然被一股力量抵住,躺在懷中的是再度垂下眼簾的范統。暉侍無奈的笑了笑,拉了身後的椅子坐下,就這樣讓范統在他懷中補眠。
看起來或許是在偷偷佔范統的便宜沒錯,不過難得的機會,就讓他享受一下吧。
畢竟,這是在渺茫的希望中,唯一存在的小小的幸福。
安穩的在暉侍大腿上睡了一段時間,范統總算又張開了眼睛,眨了幾下之後視線才對上了上方的暉侍。
「早安啊。」
他用著一貫的笑容望著范統,心想他在完全清醒的下一秒應該會立即崩潰的大喊,然後從他身上爬起來,想到這裡,他嘴角的弧度又往上上揚了些。
可是,事情並沒有朝著他想的方向前進。
「暉侍,從這個角度看的話,你的笑容,是倒著的喔。」
「咦?……范統你睡昏了啊,好不容易的正常話怎麼是這麼奇怪的話呢?」
他邊笑著邊扶起范統,笑容垮下來的一瞬間他用手背遮掩了過去,心中有股不安開始擴散。
「你最近都很正常,如果沒有什麼事也可以找我分擔啊。」
「沒有啊,我哪有什麼事?你看過心情不好還能笑得這麼開心的美少年嗎?」
感覺自己那條不可以越過的線開始被范統攻略,暉侍內心深處開始動盪了起來。即使不安和恐懼佔滿了他的心的現在,他還是笑著。
如果不就這麼笑著,他就不知道該用什麼來掩飾一切的不安。
他知道的,同時也是不想讓他知道的。
「為什麼每次都那樣啊,我雖然應該幫得上什麼忙,可是你還是不可以說出去給我聽啊!不要每次都只想自己承擔問題好不好!」
被范統這麼一吼,暉侍也嚇到了。
他還記得,這語氣和情緒,在他原本該消失的那一天也出現過。
在他的黑暗被光芒照亮的那一天,出現過。
「吶,范統我說啊,美少年的煩惱你是不懂的,還是不要問了吧。好了我們來換個話題吧!」
暉侍走近范統摸了摸他的頭,語氣雖然聽起來還是那麼輕挑隨便,但是心裡的枷鎖確實正一層一層的被解開,這還是第一次他這麼希望可以馬上從這個人身邊消失。
范統抓下了頭上那隻不安分的手,抬起頭,溫潤的紫眸注視著對方的湛藍,堅韌的氣勢讓暉侍的側額滴下了一滴冷汗,臉色也隨即黯淡了下來。
「范統,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知道太多比較好。」
暉侍俯下身,在范統還完全無法反應過來的時候咬上他的唇,被抓住的手也掙脫了范統的手繞到他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另一隻手則是環繞在他的腰際上牽制著身下掙扎的人。
這下,真的糟糕了。
不安像化作了真實的聲音在他耳邊迴繞著,一口一口的將他吞噬。即使如此,暉侍還是沒有停下動作,他知道放手之後,即將襲向他的黑暗是多麼龐大。
他害怕著。
突如其來的一股力道擊中了暉侍的腹部,並且推開了他。兩個人分開後,范統紅著臉微喘著,驚嚇的表情在臉上完全的表露了出來,不可思議的眼神直挺挺的盯向暉侍。
「范統,我喜歡你喔。」
他沒有抬起頭,只是輕聲的把深埋在心中的那句話說了出口。
房間內頓時失去了全部的聲音,暉侍在大概穩定了自己的情緒後,就站起身,留下情緒還尚未平復的范統快速的從門口離去。
「我到底在做什麼啊!」
重重的搥了無辜的牆壁一拳,懊悔和苦惱在暉侍的心裡交織著,像無法抹滅的噪音貫穿著他的耳膜,身體無力的延著牆壁滑落,眼神也像死了一般空洞的望著天空。
他從懷裡摸出了一個漂亮的小盒子,天空藍的盒身外面用了紫羅蘭色的緞帶包裝著,雖然很小可是從包裝來看是個準備的相當用心的禮物。
暉侍舉起了手中的小盒子遮住陽光,空洞的眼神中帶著複雜的感情望著它。刺眼的光線沿著盒子的邊緣透到了他的臉上,那微弱的光現在卻像大火一般,不留情的燃燒著他的全部。
他把小盒子放了下來,蜷曲起身體,然後把臉埋了進去,只露出那雙漂亮的湛藍繼續看著擺在面前的盒子。
「范統,生日快樂,生日快樂……」
埋在身體裡的嘴角依舊勾著相當好看的角度,淚滴卻不聽使喚不停的從眼眶流下,哽咽的聲音著魔般的重複著同樣一句話。
在這一瞬間,他世界裡的光點,熄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