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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Dark乂獄 於 2012-6-21 19:03 編輯
2、意外插曲
四處充斥生機綠意的森林中有兩道修長身影優雅的漫步於其中,被修爾領著走的幽
司此時像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一般,一雙赤眸趕不住的四處看,彷彿每一處都是驚奇
、每一處都惹得他好奇。
「吶,我說你......你以後有什麼打算?」走在前方的修爾突然有些發悶的問道,
不是他愛操心,而是他覺得幽司這人根本就不會照顧自己!瞧他一副睡哪都沒差的樣子
,叫人不擔心都難,那天被賣了,說不定還會幫賣他的人數錢。
「不知道,或許到處旅行吧?我想寫個日記,這樣至少有事做。」幽司回道,他懷
裡的白兔子又再亂蹭了,他需要很小心的看著,不然小傢伙摔出懷中,一定會摔得很慘
。
「那你知道要去哪裡嗎?」修爾莫名奇妙的生出來"被打敗了"的無奈心情。
「不知道,說實話,我對這個世界完全是一無所知,就像初學步的嬰兒一樣。」幽
司毫無危機意識的又說著,彷彿一切與他無關似的,聽得修爾更是為他捏了把冷汗。
「你說你什麼都不知道,那你還敢說要到處旅行?我看你大概半天不到就會死於非
命了,而且還是怎麼死得都不知道那種!」修爾忍不住轉投瞪了幽司一眼,他心想,誰
來告訴他,究竟這個世界上為何會有這樣的傻人存在?
「那樣也好,反正我不在意生死。」幽司突然得冒出了一句話,卻令修爾感到憤怒
,修爾完全是第一時間就破口大罵,完全沒有剛才的溫柔和氣:「你說這是什麼話!你
把自己當成了什麼!你也是你母親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吧?為什麼要說出這樣的話?」
「哈,修爾,你要我怎麼看待自己?我自己的親生父母完全部把我當一回事,喔不
,該說我對他們來說就只是一個工具,利用完了就是沒有價值的垃圾!你說,你究竟要
我把自己當成什麼?我能把自己當成什麼?我甚至還懷疑我到底有沒有資格思考自己的
價值!」幽司以反剛才的安靜,彷彿要將所有苦痛都吐露出來似的,他失控的說著,是
對"父母"、亦是對自己的指控。
『......。』幽司的話一說完,兩人便再沒有說出任何一句話,只是任由沉默散開
。
不知過了多久,幽思在心底已經都升起了後悔的想法,他後悔自己不該一股腦的就
向著修爾大吼,畢竟修爾沒有做錯什麼,他只是關心自己而已......。
「對不起。」最先打破沉默的是修爾,自他的嘴裡滑出的是今天以來第三次的道歉
,這令幽司抬頭想反駁,但是當幽司抬起頭時,卻是愣住了。
修爾那雙天藍色的眼眸竟染上一層厚厚的水霧,晶瑩淚珠奪框而出,映在那天藍之
上的是滿滿的愧疚、心疼,只見他伸出了纖細修長的手,似乎是要碰觸眼前的幽司,但
卻被幽司一個退不給閃開。
「不要、不要那樣看我......。」幽司痛苦的低吟著,彷彿想起了什麼令他不堪的
回憶似的,他像是用盡力氣的又道:「不要用憐憫的眼神看我,我不需要、我真的不需
要......。」
「不要讓我想起她......。」彷彿哀求的顫抖聲線,竟不可思議的刺痛著修爾的心
臟,他不明白為何他會對只見一次面的幽司有這樣的想法,但是他明白,誰也無法聽了
幽司的話,而無動於衷,如果有,那一定是沒血沒淚的傢伙。
「她......?」修爾看著幽司,他知道、他明白,充斥著幽司那雙有如紅寶石般的
美麗眼眸中的是什麼樣的情緒,那是很深沉、很冰冷的絕望。
「凌凌......,我不要想起來!我不要!」幽司像是發了失心瘋,歇斯底里的又是
哭又是吼,在他懷中的白兔子都給他嚇得不敢動彈,一雙紅色小眼睛倒是擔憂的望著他
。
「幽司,冷靜!你還好嗎?」修爾不知所措的看著幽司的一舉一動,就怕他會做出
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就在這時,一道聲音毫無預警的響起:『年輕的孩子,別激動,
冷靜下來。』
那是道溫柔而慈祥的女性嗓音,從不知道何處傳來,或許是森林深處、又或者是天
空。
「這個聲音......。」修爾顯然認得嗓音的主人,因為那雙天藍色的眼眸無端睜大
,彷彿不可置信自己聽見了什麼,但是其中也參有信任和放鬆。
「呼、呼......。」雖然氣息依然急促,但是幽司也算是平靜下來了,很不可思議
的,他覺得有一股暖流進入他的心裡,彷彿可以抹去一切傷痛的感覺自他心底泛起,他
眨了眨眼,眼神也回複了平靜。
「幽司,感覺有好一點了嗎?」修爾轉頭急問,他看見的是一手扶住樹幹、一手扶
著額,正在粗喘的幽司,在他腳邊的白兔子像是擔心的用小小的臉頰去蹭幽司。
「幽司?」沒得到回應的修爾更是著急上前。
「我沒事,對不起......。」幽司低著頭,寧願盯著腳看,就是不願去看修爾的表
情,他覺得自己很過分,就是他自己都這樣覺得,那修爾又會怎麼想,一定被討厭了吧
?就像"父母"說得那樣自己只是個惹人厭惡的存在......。
「不,該道歉的是我。」修爾似乎察覺到幽司的不對勁,他又上前幾步,湊近了幽
司,他才發現原來對方已經淚流滿面了......。「你、你別哭呀!不要哭了!算我拜託
你。」
「哭?我哭了?」幽司毫無自覺得伸手去摸自己的臉頰,彷彿在做求證的動作,當
他摸到濕熱的液體時,他才恍然大悟的又重複了一句:「真的哭了......。」
「你......,唉,怎麼你連哭都沒自覺,快把眼淚擦乾,你看小傢伙已經在瞪我了
,不要讓別人以為我欺負你。」修爾遞了手帕過去,他心底也是不安,要是幽司不接下
那他要怎麼做?放他繼續哭下去嗎?
「......,謝謝。」幽思猶豫了一下,才乖乖的接下手帕,他剛剛瞄了腳邊一眼,
發現修爾說得竟然是真的,白兔子那雙紅眼睛確實是在瞪修爾,而且是責怪的瞪視。
「那......,你還跟不跟我來?」修爾探視性的問了一下。
「你還讓我跟?」幽司驚訝的看著修爾,他以為自己會被討厭的。
「嗯,你還願意跟來嗎?我看母樹也很歡迎你。」修爾理所當然的說著。
「母樹?」沒聽過的名詞。
「笨,就是母親樹呀,我們森之精靈都是由母樹所誕下的。」修爾笑得驕傲,彷彿
在炫耀似的。
「那你說母樹歡迎我是......。」
「剛剛你不是有聽到一個聲音?」修爾又笑。
「嗯。」那個聲音很好聽,幽司打從心底這樣認為。
「那就是母樹的聲音呀!她只和她認同的人說話喔!」修爾安慰似的拍了拍幽司的
肩膀。
「認同?」幽司從來沒被認同過,除了她......。
「嗯,認同。」
「我能見她嗎?我是說母樹。」幽司問。
「可以呀,只要你跟我走。」修爾說著,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有種自己在拐騙
小孩的錯覺,是錯覺吧?
「好,我跟你走。」幽司點頭,他頓了頓,又道:「修爾,我和修爾是朋友嗎?」
「傻瓜一個。」修爾無奈的點點頭。
「呵......。」
「你笑什麼?」修爾不解的看著突然笑出生的幽司,心想,難道幽司病了?
「沒有,只是開心。」幽司一把撈起了白兔子,又一次的把小傢伙抱在懷中,然後
再伸手撫摸白色兔毛,有點......給予獎賞的意味?
「開心什麼?」
「因為我們是朋友。」幽司是笑著的沒錯,但是是那種......憨呆的笑容。
「你......果然是傻瓜。」修爾又是無奈又是好笑著說著,「走吧。」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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