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

夜寒落花

楔子

一切的起始不過是個微弱的藉口罷了。

看他不順眼、有過小摩擦，因為一點構不成理由的起因，所以不悅的想找人發洩心中的怒氣，卻沒想到踩到的人無法反抗。於是，野獸出籠了，橫衝直撞，直到反噬......

(一)

對賴柏直來說，這一切只是一個娛樂，一個發洩的管道；但對莫亦白來說，這是地獄。

誰也不知道兩人之間到底發生甚麼事，只是突然發現賴柏直帶著朋友使勁欺壓莫亦白，所以大家開始隔岸觀火，把這些行動當成娛樂，時不時還要點評幾句。

至於告發?

別開玩笑了!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這句話沒聽過嗎?去管人家之間的閒事，等等火上身怎麼辦?

抱著這個心態，所有人不但袖手旁觀，更在老師起一時眾口一聲地幫忙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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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角落從來都是偷偷摸摸做些甚麼事的好地方，更何況是在放學後，一個誰都不會經過的時段。

「我說，你這是神麼眼神?」賴柏直揪著莫亦白的頭髮，瞪著莫亦白的雙眼，「你還敢不滿?」

「誰叫你當初不乖乖照著我們的話去做，現在鬧的這麼大事你活該死好!」越想越來氣，賴柏直把莫亦白狠狠甩到地上，「媽的，兄弟們上，幹死這小子!」

一群人衝上去拳打腳踢，時不時還參雜幾句不堪入耳的粗語在暴行中，直到夕陽的餘暉完全消失在這醜惡的角落，一行人才甘願離開。

莫亦白獨自躺在黑暗中，很久、很久之後才一個人爬起來，口中喃喃自語，踩著搖晃的步伐離去。

「再三天......再三天就結束了......」

(二)

美術課。

手中的面具染上艷麗的猩緋色，黑色顏料在上方一點一滴形成特殊意義的飾紋，小心翼翼的把成品放在展示桌上風乾，呼出一口氣，正準備去休息的莫亦白一轉身，就看到賴柏直笑瞇眼地站在他身後。

「畫得不錯嘛!不愧是我們班娘砲第一人，娘娘腔榮譽擔當。」怪裡怪氣的連褒帶貶損人一頓，賴柏直理所當然地命令:「既然如此，那就順便把我的份做好吧。記得，我要的是像唐老大一樣霸氣的角色。」

「我想，這次你不會拒絕我了吧?」

不無威脅的地出手上純白的面具，賴柏直笑的輕蔑地看著莫亦白。莫亦白沉默了很久，在賴柏直快不耐煩時才飄出一句話:「我不要。」

「你說甚麼?!」賴柏直努力地將自己的臉部表情控制好，卻越發扭曲。

聲音稍微大了點，莫亦白再次拒絕:「我說，我不要!」

被當眾下面子的賴柏直下不了台，感受到身後狐群狗黨稀落目光的他惱羞成怒，用力把莫亦白踢倒在地。

「shit!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竟敢拒絕我!」狠戾地往莫亦白的肚子踹下，眼光一掃掃到桌上的紅黑面具，賴柏直隨手抓起摔在地上—原本完美的藝品，轉眼成的破碎的垃圾。

賴柏直一行人揚長而去，教室內的人也紛紛踏出門外，轉眼教室內只剩下莫亦白。莫亦白慢慢撐起身子，用手把血紅的碎屑收攏，細小的水珠一滴滴飄落。

「兩天......最後兩天。」

(三)

歡樂的下課時間，樂中九班內傳出驚天的歡聲笑語，直到有人慌張地衝入，帶來可怕的消息。

「主任突檢!快點!」

瞬間學生們起了一連串的騷動，眾人如同看到狼的羊群，瘋狂藏匿違禁物。

「快!手機關機交出來!」

「書快塞進教學櫃!」

「幹拎老師，上個月不是檢查過了，又來!」

「別抱怨了!」

在一陣混亂中，賴柏直溜到莫亦白的座位邊，塞了一包白色粉末到莫亦白的書包。

「我警告你，這包是今天晚上要賣的精純貨，你給我藏好了，就算被抓到也別扯到我身上!」

語畢，教室門被大力拉開，此時有如末日鐘聲的大嗓門隨之而來:「別藏了!把書包放在桌面上，所有人到走廊列隊!」

學生們垂頭走出教室。不久，主任拿著不少違禁品出來，其中赫然可見賴柏直的粉末!

「莫亦白、沈承翰、陳志富、曾紀士，出列!」

被點到的人神情沮喪的走向前，只有莫亦白依然神情淡漠，彷彿局外人一樣。

「莫亦白!你是真的想退學是吧?上次都已經被抓到了，為甚麼這次書包中又有毒品!」拿著那包毒品，主任表情凶惡地展開訓斥。

漸漸抬起頭，莫亦白瞄了下一旁故作鎮定的賴柏直，堅定的一字一字說:「那、是、賴、柏、直、的！」

「......你說謊!」沒想到真的被咬出來，賴柏直愣了兩三秒後連忙大呼委屈。

看了經常為校爭光、成績優異的賴柏直，再看看眼前渺小不起眼的莫亦白，主任在心中做出取捨。

「都第二次吸毒被抓了，你還敢汙衊人!你跟我過來!」

沉默的跟著走，在轉角時莫亦白突然停下腳步，轉頭向中人燦笑到:「明天，再見囉!」

(四)

突檢後的隔天，九班依舊群魔亂舞。

「阿柏，你看那小子今天沒來，該不會......」

「我怎麼知道!」火大地打斷，賴柏直瞪向剛剛說話的人。「不來最好!昨天竟然敢咬我，最近一直反抗，老子不揍他一頓就跟他姓!」

「好好好......」

吵鬧的少年並沒有注意到，外頭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看著......

(五)

午休，所有人睡得正熟，九班卻傳出突兀的聲響。

「喀，嘶—碰!嘰—」

(六)

從黑暗中緩緩回神，賴柏直發現自己與朋友們正被五花大綁在講台上，下身通通一絲不掛，渾身上下使不上力，而莫亦白撥起總是覆面的頭髮，笑語晏晏地站在台前。

「嗨，睡得好嗎?」莫亦白向他們打個招呼。

「你—」剛出口賴柏直就發現問題，自己的聲音怎麼從平常的高量轉為沙磨的喑啞?

莫亦白笑的溫柔，不理會賴柏直的疑惑，驚恐，從身後拿出雪白的手術刀，「為了感謝長久以來你們對我的照顧，我決定親手替你們動一場手術。」

說完，莫亦白蹲下身，手術刀往賴柏直的下體劃去—「啊—」

看著噴湧而出的鮮血，莫亦白不滿地微微皺眉。「哎呀，出血量太大了，只下寫吧!」不知道從何處拿出噴火槍，莫亦白面不改色的按下開關。

「滋......滋......」烤肉的香味瀰漫在空中，若不細看誰知是場折磨!

依樣畫葫蘆地「關照」了所有講台上的人，莫亦白站在血泊中對上從後門衝入教室的老師們，以及從一開始就癱在座位上，目睹全程的同學們。

「你......你不要為來了嗎!你會下地獄，永遠得不到幸福!」

聽到這話，莫亦白沾血的秀麗臉龐笑得更燦爛，眼中透出瘋子獨有的瘋狂—「對我而言，只要沒有你們，就是真正的幸福!」

『轟!』

(七)

「接下來這一則報導，岳青市豪門高中 樂中在昨日下午一點多發生大氣爆，死傷慘重，其中爆炸地點的二年九班更是全班連同眾多教師傷重不治......」

明希安

霸凌嗎......的確是會有這種想法呢......不過如果真的實施就犯法了,而且這種人渣是殺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