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文』笑容

髑髏楪

　　最初的約定，不是開始而是結束。
　　從彼岸的那端回來，為的只是兌現承諾。
　　第一個笑容，是最初的見面。
　　第二個笑容，是約定的時候。
　　第三的笑容，是歡笑的過程。
　　第四個笑容，是失約的落寞。
　　第五個笑容。我，來陪伴你了......。

　　她輕撫著我的臉，流著淚。我無法發出聲音，只渴望笑容別再失去.，第一次看見的笑容。
「為甚麼會變成這樣？」她用空洞的聲音、伴隨著淚喊著，
　　我笑了，笑著...這不是你的錯。只是，我說不出口。

　　反正...我們一直都在一起。



「煉！老師在叫你了，發什麼呆？」坐我右手邊的同學小聲的叫著：「你最近怪怪的喔...」
「欸？我...」我話還沒說完...
「那邊那個誰誰誰，不要聊天！叫你上來算個數學有這麼難嗎？」代課老師叫著，還用非常詭異的叫法。
　　我看著桌上非常乾淨的課本，根本和剛從書店買回來的差不多，只差沒有還擺在書店的架上。
「噹─噹─噹─」帥啦！天助我也，簡直是解救我的神蹟！呃...好像太誇張了點。
　　更令人說是神蹟的原因還有一個，這是放學的鐘聲阿∼
　　我收一收東西，管老師還要講話、管明天要考什麼試，都與我不相干了！
　　老師的說話聲就像念經一樣，欸？難道不知道我能來學校上課你就該好好感謝我了嗎？還考個校排第一，你還要碎碎唸？

　　我邊想著可悲的學校生活邊走回那學校附近的只有幾坪的小房間，卻看見...？
　　雖然我是路痴，但我真得沒有痴的不知道我家在哪...
　　會讓我這樣想的動機是，我看到一棟我從來沒看過的房子在旁邊，就算是新建的，我怎麼可能每天放學都沒看到？不對，我並沒有每天上學，可是外牆都有些許剝落的房子叫做新建的？而且我上星期經過好像也......好吧！我承認，我好像走錯路了。
　　這像是某種吸引力，說不上是懼怕，更能形容的是...他在叫我過去。

　　彷彿是別人操縱著我的身體，我伸手推開有些生鏽的鐵欄門，伴隨著風，鐵鏽味拂面而來，這裡似乎很少有人出入，但以整潔程度來說，說這裡沒人住也難。至少比我家乾淨......，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現在正進一棟很詭異的房子！
　　推開建築的大門，這棟房子某種意義上來說，真的算很乾淨，只是在乾淨的程度也掩飾不了退色的牆面以及許多灰塵的覆蓋。雖然私自進入別人家可以算是私闖民宅，不過看在這詭異情形上總能饒過我吧？我走上二樓，走廊上甚麼都沒有，兩旁的門都關著，但，吸引我的並不是那些地方，而是走廊盡頭的那扇半開的門。

　　我知道，這種三流電影裡的男主角一般都會上前去把門推開，就連我也是如此，裡頭的牆壁有些泛黃，書櫃上擺滿了似英文、法文、德文等多的原文書，其中有張三人的全家福，我腦中一片空白，我真的不知道我在做什麼，但那聲音喚醒了我：「你是誰？為什麼在這裡？」
　　那是女孩子的聲音，這聲音有些溫柔，卻顯得有些寂寞。
「阿...對不起，真的很抱歉」我慌張的辯解：「我不是故意進來的，不過...沒把大門鎖好的妳也有錯！」什麼？我在說什麼？
　　我這時發現，說話的那個人坐在窗前的椅子上，
「呵，你這個人真奇怪，」她笑著：「闖進別人家還怪別人呢......」
　　她的笑容，非常的...溫暖。
　　我頓時無話可說，仔細一看，她身上穿的是全白的洋裝，裙襬部分染上了一點淺藍色。
「怎麼？不敢說話啦？」她開口打斷我的思緒，
「妳...為什麼一個人在這裡呢？」我起了一個奇怪的話題，
「我阿，小時候就體弱多病，幾乎沒出過門...」她低下頭，說著：「我的爸媽都死了，只留下大筆的財產和這個家。」
「我...對不起，」我突然想，她沒出過門，是怎麼過活的？
「你不用回家嗎？」
「欸？咦！天已經快暗了？時間怎麼過這麼快...」我從她身後的窗戶看到外面，
　　她又笑了：「我的名字是咲，你呢？」
「煉，明天...我再來找你好不好？」
「恩，我們說好了！」這是約定。

　　心裡有些疑惑，不過我還是沒有特別去顧慮，反正...就如夢一般的晃過吧！這好像是很滑稽的想法。
　　哀，這就是一般收視率非常低，好像也沒很低...的三流小說劇情！？不這樣故事就接不下去啊！不然你想怎樣 ？一下三流電影一下三流小說，等一下來個三流漫畫動畫短文通通滾出來了！三流學校，這好像不錯，去那邊讀說不定請假都不用寫請假單了。回歸正題，明天約好了呢。
　　學校嗎？免了，反正有趣沒去都沒什麼差呢？阿、有差，會被記警告，不過大體上還是沒差，只是少了超麻煩的小考、少了某老師的碎碎念、少了同學請客、少了合作社超便宜外加好吃的涼麵和飯糰、少了...阿！正妹啦！不過我沒什麼興趣，班上好像也沒有？話題再度扯遠。


「唔...恩......什麼...」有些頭昏，我剛才？是不是睡著了？
我趴在房間的書桌前，上面擺著一台筆記型電腦，畫面是待機狀態，
阿...我記得了，我原本好像是在做報告什麼的，然後因為太麻煩所以最終結果還是被我刪檔了。最後我就倒地吃草了！雖然房間沒草。

　　看著牆上的鐘，現在似乎已經下午三點多了，我睡了多久啊？其實這不重要...，已經和咲約好了！要趕快過去才可以。
　　我換上久違的便服，久違的原因是因為本人幾乎都穿學校制服，然後就算發臭爛掉也...還是都會換。這好像是廢話，總之，我的便服很少總行了吧？咦咦？等一下，她家住哪阿...？昨天是以路痴狀態亂走走到的，難道今天...。不過我昨天又是怎麼回家的呢？這又是一個很大的疑問。
　　花了一個小時在家附近亂晃，終於找到那棟詭異程度不減的房子，用手推開那生鏽的鐵欄門，地上有許多已枯的落葉，大致上和昨天沒甚麼兩樣，不過我又再度私闖民宅了，不知道咲會不會告我阿...。


「煉...」誰叫我？
「阿煉！」阿...怎麼多了一個阿？
「阿煉煉！」哇靠！怎麼越叫越怪？
「阿•煉•煉•煉煉煉煉煉煉煉煉！」
「哇哩咧！吵死了！吵人睡覺也不是這樣吵的吧？我可是睡眠嚴重不...」咲瞪著我「足......」
　　原來我在咲她家睡著了。


「咲，這個手環，送你。」我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白與淺藍交錯編織成的手環，和她身上的衣服，很搭。衣服...好像沒有變過？


「今天天氣，很好呢...」我說：「要不要出去看看？」
　　她沉默不語，笑著搖頭。


「煉，說一說你的事情好不好？」咲問著，
「我阿，父母長期住在國外，留我一個人在這邊，也因為怕麻煩，所以自己打工在學校附近租一間房間住。」
「是嗎...」她有些失望。


　　煉的事情，裡面好像沒有我呢...

　　接下來的幾天、幾個星期，我都往常的去她家打擾，這些時候，真的很開心、開心到難以忘懷，因為很奇怪的方式相遇，卻度過了很快樂的時間。但是...那天，
「煉」她說著：「你會不會一直陪我？」
「恩，我會一直陪你。」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歡你。

　　今天該帶什麼去找咲呢？不知道她會不會喜歡蛋糕呢。


「煉，你不用上學嗎？」咲，你自己也不是一樣？
「要阿，」只是我不想去：「怎麼？」
「咦？你們學校真好，都可以放假放好久。」呃......


　　和她相處久了，我發現她不曾從椅子上下來，她到底是怎麼過生活的？我也不可能在她家住一晚來監視他的一舉一動阿！更何況她是朋友，沒錯，她是我的朋友，是...朋友。

　　我從床上坐起，望向窗外，今天天氣似乎不是很好，咲...妳
「咳咳...」我看到摀住口的那手掌，咳出...血了？

　　煉比他第一次來的時候消瘦了許多。

　　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真的很奇怪、很奇怪。一個熟悉的身影、我卻叫不出名字...；我知道她在笑、可是我卻看不見她的笑容；我知道，我真的都知道。
　　近在咫尺，卻很遙遠。

　　是我的錯，煉完全是憔悴的神色。

　　我好像忘了什麼？我...是誰？我的名字？咲...我還記得妳，我知道，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忘了也沒關係。我還有妳。至少，我還有妳。

　　我知道，是因為我，煉...我不敢告訴你，我已經......

「煉...」煉，是誰？她流著淚叫著，
別哭，我在你身邊，妳為甚麼要流淚？
「對不起，我不是想要害你...我只是...」
只是 ？
「我只是想要，你陪在我身邊而已。」深怕你離我而去。
　　她輕撫著我的臉。我無法發出聲音，只渴望笑容別再失去，第一次看見的笑容。
「為甚麼會變成這樣？」她用空洞的聲音、伴隨著淚喊著，
　　我笑了，笑著...這不是你的錯。只是，我說不出口。

　　反正...我們一直都在一起。
　　
　　是的，我們一直都在一起。



　　一棟很奇怪的房子。
　　二樓走廊盡頭的一間房間，窗前的椅子上坐著一具骷髏，
　　身上穿的全白染上淺藍洋裝，手上戴著藍白交織成的手環，
　　我知道，她在笑。
　　她的膝蓋上趴著一具屍體，那屍體的名字叫做，煉。



　　今天，依舊一如往常的去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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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和尾有表達出自己原先想寫的感覺，第一次正式發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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