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微雲童子 於 2012-2-11 19:47 編輯
「你的話,是能信,還是不能信?」
話剛落,他笑了,他也笑了,詭異的氣氛彌散開來。
「信的話必死,不信的話可能活,是要信還是不信?」
艷麗的笑容在臉上盪漾開來,是杯香純的毒酒。
※
第一章 桐
這幾件案子是我接過最頭痛的案子了。
也不說別的,就這件,今天早上剛出爐,熱騰騰的案子,光是這件就夠我和警察忙了。
一位中年男子,身材略胖,陳屍在自己家的客聽。是窒息死亡,警方懷疑是他殺。死者生前大概在打電腦,桌上的筆記型電腦開著,桌上還有一杯咖啡,應該是用來提神的,不過,若說是喜好已無不可能。
像是現在的我做在開特拉特咖啡店裡等著我今天的第一杯咖啡,要說是提神,真的是提神,但若說是喜好還比較貼切。我真的愛喝咖啡。
「久等了,桐偵探先生。」
謝謝,不過桐偵探加上先生感覺怪怪的吧。
「嗯?會嗎?」
好吧,你說不會就不會。話說荻你不用上課嗎?今天是星期一,還是今天早上沒有修課?
「下午才有課,桐偵探先生要不要來點餅乾麵包之類?」
好,謝謝了。
荻轉身走開,我喝了一口咖啡,繼續盯著眼前的幾張照片發愣。
真的讓我頭疼的不是殺人,而是兇手並沒有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連兇手是怎麼進去的都不知道。門沒有被撬開或是破壞的痕跡,窗戶也是封閉得實實的,都長灰塵的,任何跟外界聯繫的地方都沒有任何被動過的痕跡,我已經親自去看過了,還是有地方我沒有檢查到?不可能,我對自己很有信心,再說警方那也有人去處理,他們得到的答案跟我一樣。
回到死者身上,驗屍是窒息死亡,但是脖子並沒有人掐過的痕跡,連指紋都找不到,這未免太離奇了,指紋可以擦掉,但掐過的印子是擦不掉的才對,是冥冥之中科學的步伐往前跨了一大步嗎?
不會吧。
「桐偵探先生好像遇到難題了。」
嚇了我一跳,麵包放這裡就好了,謝謝。
「難得桐偵探先生會露出困惑的表情。」
你太誇張了吧,人都有困惑的時候。
「我用詞不精準,我是說難得有案子能讓桐偵探先生困惑這麼久,並且露出類似困惑的表情,嗯.......應該是接近投降。」
投降?有嗎?我?
「對啊,剛剛的表情桐偵探先生好像是在宣告說我解不出來,決定投降了呢!」
這次的案子真的很令我費解,但是我不會投降的,我從不投降。
「到底是什麼案子?」
雖然不應該隨便告訴別人,但是荻是我很信賴的人。
說到荻,他是大二的學生,在這間開特拉特咖啡店打工,會煮咖啡還會烤麵包作餅乾,人又長得帥,溫和的脾氣從來沒有招惹到別人,倒是吸引到許多女生。但這些都不是我對他信賴的原因,如果是因為這些,那我還真的得深深的反省自己身為偵探的自覺。
我信任他的原因是,荻擁有很準的直覺,以及完全保密的人格。這些都是我喜歡的特質,也是我欣賞他的原因。
如果他哪日要改行當偵探,我絕對毫不保留的將他托起,只可惜他現在一心想當個高中的物理老師,大學主修物理。
我把我的案子告訴他,並且跟他說困擾我的諸多疑點。
「這真的費解。」
對吧,你有什麼想法?
「假設死者的死因,兇手的犯罪手法,以及兇手如何進出屋子是三個分力,就這三力畫受力分析,在沒有外力的情況下,運用三角函數求得解。只是這個力圖很難畫,桐偵探先生要不要試試看?」
一口咖啡差點噴出來,你發燒了嗎?
我都不知道原來荻是個幽默的傢伙。
「開玩笑的,桐偵探先生緊繃太久,放輕鬆些,也許靈光乍現,就給你這麼解開了也說不定。」
接近中午了,已經有人三三兩兩的進入咖啡店,我想我在這裡順便解決中飯算了。
「歡迎啊,連同早餐算你九折優待。」
說完荻就去招呼客人了,留我一人繼續在這裡研究力圖......被荻傳染了,是研究案子。
吃完中飯我到死者的家中走一趟,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只可惜徒勞而返。
走到警視聽,我請我熟悉的警察讓我看之前的兩起案子。
這兩起案子的情況跟今天的這件案子很類似,應該說是完全的一樣,我想是同一人所為。兇手運用他舉世無雙的功夫進入死者家裡,再用他令所有殺人犯稱羨的手法把死者掐死,然後無聲無息的離開,嗯。
我在偵探界打滾多年,還第一次遇到天份如此高的犯案人,真想見見這位令我和警方頭疼的人。
毫無頭緒,我又走回開特拉特吃晚餐,荻他剛上完課,看他青春樣,我把我的年齡翻出來看,都是二開頭的人,怎麼我已經像個老頭子了,未老先衰,可悲。
「還是解不出來嗎?桐偵探先生?」
我解出來就不會這樣垂頭喪氣了,你這個青春小子!
「好酸喔,不都是二開頭嗎,才長個我幾歲而已,還年輕啦!」
荻熟練的把餐具擺在我的桌上,順便到了一杯水給我。
看到窗戶邊的空位上擺著錢,是小費嗎?又不是歐美國家,荻你竟然跟別人索取小費,根本是詐欺!
「是客人付的,留在桌上,他跟你一樣是店裡的常客,習慣了。」
荻走過去把錢拿起來,放到收銀機裡面。
「他是個很小很奇特的孩子,也不知道讀哪所學校的,每次來都穿紅色的大衣,冬天和夏天都是。」
世界上什麼人都有。
「也許你們合的來也說不定。」
你是說我也很奇怪嗎?別搖頭,我看到你眼中燦爛的微笑了。
「投降,我投降。不愧是偵探,眼睛銳利起來真是讓人不敢恭維。」
知道就好,趕快忙你的事情去吧,可惡的青春小子。
我還得研究我的案子,要是你也認真幫我想就好了,不過別扯上物理,什麼力圖分析的,要是解開力圖就能破案,我現在馬上把國高中所學的物理課本翻出來讀,拜你為師也可以。
不過這是不可能的。
「桐偵探先生對於每件案子都全力以赴呢。」
那是當然的,我不會放棄任何的案子。也不會對任何的案子投降。
「是什麼讓桐偵探先生這麼拼命呢?」
因為我想找一個人,這也是我為什麼當偵探的原因。
「那當警察也可以啊。」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我只是想藉由這個身分多接觸人,這樣找到的可能性比較大。
「那位讓桐偵探先生朝朝暮暮的人是誰呢?真讓人好奇。」
行了,別露出那麼噁心的表情,你這個青春小子。
他跟我在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之後有一天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我很想見到他,即使是屍體,是骨灰,我都想再見他一面。
「真是癡情,也許那個人也在找你呢。」
餐點放這裡就好,謝謝你。
這也不是不可能,不過都經過這麼多年了,我想他的長相也有了變化,可能在路上擦肩而過許多次我都沒有發現也說不定。
「我想你見到他,是會認出他的。」
事後想起來,荻那時的話和他的微笑都有著破綻,讓人起疑的破綻,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隔天,我看到荻口中說的奇特的小孩,他真的穿著紅衣,一個人坐在荻說的他的老位置等他的早餐。
說時在的,我不相信有什麼似曾相識,不過那個孩子我看到他都覺得在哪裡見過。
還有他是男是女啊?看起來很像男生,但是那頭長頭髮是怎麼回事?
「有些男生就是喜歡留長頭髮啊,世界上什麼人都有嘛!」
別說是男生,我都很少看到有女生把頭髮留超過腰的。又黑又直的長髮,搭配紅色的大衣,幸好我是在早上看到,晚上看到不都嚇死了。
「一天到晚看屍體的桐偵探先生也會被嚇到那真的算是天下奇聞了,人家小孩很可愛好不好。」
把早餐放到他桌上,荻對紅衣小朋友笑了笑,小朋友對他點點頭,算是道謝。
「今天還是要來吃早午晚餐嗎?」
晚餐就不必了,我想到第一件案子發生的山坡上去走一趟,看看能發現什麼。
「那就萬事小心啦。」
傍晚我到了山坡上,這裡已經被清理的差不多了,然後我看到紅衣小朋友站在我眼前。
你來這裡有事嗎?
「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我是覺得你長得很像誰,但是我想不起來,不好意思,所以我們見過面嗎?
我為我的記憶感到可恥,要是福爾摩斯知道了鐵定對我唾棄。
「桐,你的記憶真差,不過這也無所謂,我是凐。」
我的腦袋像是原子彈炸到,瞬間所有的神經全部蒸發,只剩這空空的殼子面對剩下的殘破。
凐,我終於見到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