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痕域間的凝流

漪雪

這是，我說的愛

是不是，                            曾說出的愛，注定沒有結局？

那麼，                              我會將這份戀，置於心底。

亦不碰觸，亦不去思考。

然而，為甚麼心底，是如此苦澀、疼痛的彷彿粉碎？

「我要一個理由。」
「我無法當他的心靈之柱，所以只能在後方，沉默守護。」
這是，我唯一能奉獻心的方法。

　　


      這個世界，一開始是一個的。
　　那是在如今已沒有蹤跡證明的上古時代。
　　自然中的神獸、幻獸，從來不曾在人類的視眼下被隱瞞。
　　精靈的溫柔、獸王的霸氣、狩人的漂泊、天使的有禮……一切，人們把它當作理所當然，不藐視亦不嘲諷。
　　但當第一個染上邪影者出現時，全部都崩毀了。
　　時間、空間產生異變和扭曲，世界逐漸分為兩個，原世界和守世界。
　　大量人類被邪影所沾染，他們轉身到新世界，追求利益、財富、淫賤。
　　守世界居民看見昔日好友日漸墮落，不忍見此，因有許多種族去勸解。
　　可人類拿起一把把金屬製刀槍、銀製的利刃長劍、染有毒物的弓，朝著他們。
　　失去一批批的老者、青壯年及少年少女後，各族灰心的放棄，也毅然拿起武器，向貪婪飢渴的人類動干戈。
　　此時，管制空間與時間平衡的神出現了。
　　不是背景金碧輝煌、聲勢浩大，非要弄到全世界皆知的形式；也不是在戰爭中莫名奇妙就有一個人大顯神威，事後說自己是神的戲碼；更不是在戰爭之中從天而降、或者在戰況中心點顯出神威的狀態。
　　不直接插手，不破壞命運走向，甚麼種族終有甚麼命運，雖早在千年前已得知，卻也只是默默觀望、這些名為祂的子民的一切──祂的原則、祂的規定。
　　然而終究是甚麼樣的心思和契機，讓神願屈身降凡、破例一次？不得而知、也從沒有人能猜測。
　　那時，祂率領一批他們從未見過的生面孔，出現在前鋒部隊、也就是為首的精靈族前。
　　「神親臨世界，是否為世界大亂之事？」恭敬的問著，同時精靈王也皺起眉。
　　祂身後的那群，種族是「人」。
　　「後方這些乃為吾之影。汝將吾影派至場上，多有益。」祂清淡的說。
　　後方的人，俊的俊，美的美。他們張著好奇的大眼，看著世界每一個角落。
　　猶如是第一次觀望這個世界。
　　「敢問上神，他們是……」略帶保留的語氣，神明白的聽出來。是影子，還是「人」？難保他們就不會擁有身為「人」的認知，反叛嗎？
　　祂輕笑一聲。絕麗臉孔帶著一點有趣玩味。
　　「他們雖是人，但同時也是由吾影化為魂魄而創造出來的生命。他們的種族，叫做妖師。」
　　妖師，乃為妖怪魔物所畏懼的言靈師。
　　

序、歸隱

　　
      之後，神消失了。妖師在指導下逐漸明白世界輪轉的制度。
　　然後加入戰局。戰況完全的改變，守世界得到壓倒性的勝利。
　　守世界與原世界達成協議，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路。但有必要時，原世界還是可以向守世界請求支援。
　　同時為了避免世界的失序，守世界組織具有才能的人，成立公會，遊走守與原世界之間，擔任兩界的橋樑。只是，在科技越來越發達後，人們逐漸將術法咒語認為是無稽之談，向守世界發出求救的訊號也越來越少。
　　然而，它再怎麼強大，卻無法阻撓鬼族的詭計。
　　在千年前，公會內部還不完全，制度可說是十分混雜，導致極大的戰爭之中沒有他們的參與。
　　在創天開啟、獄界中的陰影，因為戰敗破碎成了殘留的獄界居民，卻又幻化成帶著純然邪氣惡意的鬼族。那時所爆發的鬼王大戰，是由驍勇善戰的精靈冰牙族為首對抗的戰爭。
　　可那時的妖師，已被冠上污穢一詞。他們被視為邪惡象徵。
　　因為他們太強大。
　　降臨之後，幫助戰爭，震破陰影的本體、大減陰影的邪力及揉碎陰影的存在，獲得無高至上的勝利。然而快疾的結束卻令各族感到不安。
　　純真也逐漸體會到人間。善與惡、醜與美、對與錯……他們默默承受被沾染的痛苦，看著昔日共生死的同伴用嫌惡的眼神看著自己與族人，心中的悲傷與不解無法釋懷。
　　力量凝聚的強大對他們來說根本不算甚麼，但被神告誡過的首領知道。
　　『因為強大，所以他們心底會不由自主的畏懼、嫌惡。』妖師首領告訴族人們。
　　於是妖師一族告辭光彩虛華，躲進隔絕人煙的地方隱匿著。
　　他們安然樂得，過著平凡如往的日子。只是流誦在外頭的傳言，有時仍令他們感到痛苦。
　　因此，他們做出違逆神的事情。
　　將妖師言靈的力量濃縮到一個小娃兒身上，殘留在自身的只剩不具威嚇的魔力，把以往的強盛煇煌全留給那個被選中的娃娃。
　　往後，繼承此言靈力量的人，視為首領。其他人，除了天生的法力龐大或者後天修練勤奮，否則就猶如平凡人。
　　時間之流繼續潺潺蔓延，他們消失近千百年，只剩惡名仍被外頭不知真相源頭的各族傳著，也沒人知道其實真正擁有妖師之力的人，僅有一人。
　　而到了鬼族亂竄的時代，絕世力量傳到一個黑髮黑眼的男孩身上，凡斯。
　　
　　那是千年前的故事。也是千年後的前敘。
　　一個妖師首領、一個精靈王子還有一個鬼王貴族。
　　他們犯下足以顛覆整個守世界的錯誤。
　　
　　鬼王大戰、湖畔戰役，令後人更覺證實妖師的邪惡。
　　只有精靈三王子與鬼族貴族知道真相。
　　以及在千年之後的學院大戰中，被揭穿身分的先天妖師、擁有和精靈王子相似臉孔的冰與炎之子。還有值得信賴的友人們。
　　故事依然下去。
　　而妖師與精靈的深遠羈絆，也一直下去……

漪雪

第一話、原世界來的少年

      今天是高中部一年Ｃ班一如往常的上課日。
　　只是當他們到專業教室後，都發現桌上早已擺好講義。疑惑的拿起看一下，大家開始竊竊私語。
　　「唉唉，這是哪門子的老師啊？有一半是高階級咒法耶……」
　　「雖說只是叫我們辨識，但也太誇張了吧。」
　　「哪個菜鳥老師，誰都知道一年級不是教這種好不好！」
　　「那你覺得應該教甚麼？」冷冷的聲音自某甲同學背後傳來，全部人都噤聲不敢說話，瞪大眼睛。
　　「當然要先從自然精靈結構的陣法，像風與水的淨化法陣就是教的最佳舉例……」某甲同學像是沒感覺到身旁眾人的異狀，繼續講著。
　　「聽來，你是有學過吧。」淡漠的句子，在其他人耳裡彷彿撒旦再世。
　　「恩，是啊……」有點自負的點頭後，某甲同學終於覺得怪異。原因是對面的同學臉上驚愕到類似原世界孟●的○喊，還有那個冷到結冰的聲音。
　　老師？可是這門課的老師又不會太嚴厲不是嗎？外面都謠傳……
　　疑惑往後一看，他刷白了臉，四肢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一抹身影呈現在他眼前。略為東方型瓜子臉的臉孔，白滑無瑕的肌膚沒有一絲血色，高挺的鼻樑，薄而略白的雙唇，對方留在額前及耳前的瀏海更襯托他的臉蛋。修長高挑的身子，冷峻如冰山的酷帥姿態，是很多女性同學的愛慕對象，而他的武術身手敏捷俐落，舞起幻武兵器更是氣勢逼人、來勢洶洶。
　　可是，這都不是他真正顯目的特點。
　　一頭柔順無結、在光的折射下發出光澤的銀長髮被主人用髮圈隨意綁起，左額前的那一撮髮絲卻是染著冷艷光華的鮮紅。銳利冰霜的雙瞳，恍如褶褶發光的紅寶石，只是現在它們深沉的令人觸不可及。
　　應該說，一直以來都是如此。沒有人能夠接觸的最深處禁忌地帶，也就是他的內心。
　　聞名整個守世界、連公會和鬼族也不敢貿然侵犯的殿下。
　　「冰、冰炎……殿下……」顫著音喊出對方的稱號，他冷漠的嘴角勾起細微到幾乎看不見的笑容。不帶笑意的笑。
　　「既然這麼厲害，克羅巴斯•莫漢塔，回去抄寫風與水的淨化法陣及火與土的破邪法陣各兩千五百份今天下午放學之前交給我。」現在他們正要上的是第四節課。
　　走到講台上，不意外看到所有的學生都早就坐好了。連腳軟的克羅巴斯也扛起練武那份堅持的精神，在他轉過頭的前一秒把屁股乖乖黏在座位上。
　　哼！心中冷哼一聲，視線快速掃瞄下方學生。被他盯過一秒的人全都打了冷顫，有些人還差點反胃。
　　台上的人瞇起眼睛，不等學生想他們又做錯了甚麼，便用低沉不耐的聲音開口：「你們的教授原本是雅芬洛•孟帕斯達，但由於前幾日公會發下緊急任務，近日不會回來，因此董事命我擔任你們的代課教授，只有今日和下週兩節。下下禮拜你們教授就回來了。」
　　學生們一陣靜默，不知是該喜該憂。若是喜，在於這位殿下教的肯定都是些豐富高級的深度內容：若是憂，在於這位殿下的脾氣……冷酷如冰、火爆如炎。就連一些黑袍也不見得能得罪他。
　　「班長。」
　　「是。」被叫到的班長緊張站起身，小心翼翼的問著：「請、請問老師有事嗎？」
　　「燁璃呢？」他的語氣裡沒有一絲波瀾。
　　沒有預警聽到此同學的名字，班長愣了一下，才連忙說：「喔，是，抱歉。那個……伊沐洛他說今天這堂課原本有事，不過應該挪下時間就可以上課，但是大約會晚點……」
　　「不，我到了。」冷淡的音伴著開門聲響起，詭異的是門居然沒尖叫，學生們不知道該說是正常還是不正常。
　　班長見到人來了，又看台上的老師一眼。冰炎示意他坐下。
　　「上課已經三分四十八點二十七秒了，為甚麼現在才來。」能凍成冰塊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的對著門前學生發問。
　　有些纖細的身材，身高應該有一百七十，柔柔的銀色頭髮長到肩邊，可能是因為主人懶得整理所以披散著，大理石刻成的混血兒輪廓，有點秀氣帶著剛毅的眉，小巧的鼻子，嘴唇紅潤而水嫩。整體看來偏於中性的面容，與冰炎極大的相似。
　　「原本答應賽塔去採些特殊藥草回來，結果意外有人能提供給我。可以免去外出時間自然是好，只是那人說要面對面交付，以防有心人。我說甚麼時候都沒差，所以他就訂在今日上午十一點。」冷淡的敘述著。紅色的雙瞳是暗紅色，和冰炎的鮮豔有些不一樣。
　　「十一點，那為什麼現在才來？」
　　「……」叫做燁璃的人沉默著，不知道想些甚麼。
　　看著冷酷的老師對上冷淡的學生，學生們心中都興奮起來，畢竟這難得的畫面可不多見，何況酷帥有形、清冷秀麗的兩個帥哥都在眼前，不大飽一下眼福就是蠢蛋。
　　而且……接下來伊沐洛到底會受到甚麼樣處罰，他們也超期待呢！看看這位老師殿下到底是會偏心，還是依照外頭流傳的大公無私精神處置？
　　因為這同學，本名燁璃•伊沐洛•巴瑟蘭。
　　他是在冰炎之後，第二個繼承冰與炎能力的孩子。不過是否真的擁有，也極少人清楚。
　　冰炎冷漠的目光直盯著眼前的人，正想開口時，一個爽朗的聲音大笑：「斯林，謝謝你喔！」
　　『不用客氣，新同學。以後如果還需要幫忙，可以呼喚我。』悠悠的嗓音，親切的不如以往對待舊生。
　　唉唉∼果然是新生比較可愛又單純。斯林蒼老的心中，幽然嘆氣。也不免佩服這個豪爽小子，居然能再得到他老人家的讚賞，畢竟他也經歷很多歲月。不過除了這個，好像前幾年誰也曾讓他也覺得親切過？
　　唉呀，老囉∼∼自嘲一下，但斯林仍期待自己不重用的腦袋能想起那個多年前的舊生是誰。
　　那感覺，是一個對學院很重要的人。
　　
　　「耶？老師來了？」目送斯林離去後，爽朗少年轉過身，看到台上台下的人，不僅一愣、脫口而出：「怎麼那麼快啊？原世界的老師都沒有這麼好的效率。」
　　這時現場同學看到一幕如果是流傳在外打死都不信的景象──燁璃朝他送個大白眼，沒好氣的說：「你以為這是哪？這裡是Atlantis欸，又不是那些平凡人……」視線微一偏，看到自家老爸後又抿緊嘴，目光冷冷掃過底下的人。
　　被瞪的人趕緊收回驚愕的眼神。還能怎樣？不能怎樣嘛……頂多到外面宣傳一下……嘿嘿嘿……只是他們又立刻放棄這個念頭，原因只有一個，就是燁璃這傢伙不跟他老爸一樣去考黑袍，反倒去考個紅袍，搜尋情報能力幾乎滿點。
　　呿、又不是自尋死路、早死早超生。而且恐怕還不會那麼簡單，是要生不能、要死不行……汗！
　　至於為甚麼燁璃令這些同學畏懼……嗯，或許從默不作聲的門就能看的出端倪了。他是紅袍，所以逼供鞭刑求證樣樣都行，而且比他老爸更無情、相同的也更有義，只是能讓他有義的人並不多。
　　在燁璃默不作聲後，少年眨眨眼，目光移到台上老師，恰好冰炎也等的不耐煩，剛好皺起眉，像是熟知冰炎的脾氣模式，少年搶先兩人一步。他很有禮貌的大幅度九十度鞠躬：「真是對不起，老師，耽誤到你上課……」恢復站立，他目光移到燁璃沉靜的背：「但是可以別罵璃嗎？我是新生，不知道怎麼走也沒有代導人指路，無奈之下抓了一個好像沒事的人請他幫我帶路，沒想到……」
　　攤手，他滿臉無奈：「我舅舅給錯課表。我只好打電話問他，然後由於我們是走路，而且那棟大樓是接近於大學部……至於為甚麼走路，因為我想下次上課就不用認路了。啊還有，璃是先用移送陣將我們帶到那個、教室跳躍用的前面陸地上，然後我說我想試試看一旁也有人用的滑水板，因此他就叫斯林來了。所以……都是我記錯課的問題，別怪他可以嗎？」少年一臉認真，很懇切的看著冰炎。
　　冰炎沉默、燁璃沉默、同學們也沉默。
　　結果首先發難的，是一個由清冷升級為火爆的聲音：「你這個人……！我到底是甚麼時候說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我說了，不要叫我璃！你是想讓全天下的人都認為我是女的嘛！！！！」咬牙切齒的瞪著一臉無辜的少年，燁璃無力了。
　　天啊、為甚麼對上這個人我變的跟平常完全不一樣了！我以往的冷淡呢？無情呢？
　　……好累。算了，不想理他了。
　　
　　看著兒子情緒的高漲，冰炎心底有些不悅。
　　不是說甚麼因父子情深而吃醋，而是他告誡過燁璃，若非情緒到了極限，冷淡的面具說甚麼也不能取下。因為這十分容易讓敵方察覺到內心最重視的東西，反倒脅迫自身。
　　這也是為甚麼兩人雖為父子，卻以冷漠相對。
　　同學們一臉錯愕的看著因憤怒大叫導致喘氣外加臉紅的燁璃，淡然緋紅讓他更恍若清新可人的害羞少女，那種會讓人升起疼惜憐意的類型。
　　奇蹟？還是以往的消息都過時了？
　　活了十六年，以冰塊為號的冰炎和冰炎之子的外傳聽過數十萬遍，結果今天看到的景象是甚麼？到底是甚麼───
　　世界末日終於到了？？！！！
　　在內心拚命吶喊同時，同學之間沉默的喧嘩充斥整間教室。
　　『呀───好可愛！！！臉上的潮紅引人犯罪啊───』
　　『萌啊！超萌的───伊沐洛完全是少女殺手啊！！』
　　『啊∼∼∼超卡哇伊的啦∼∼殺傷力十足的！！』
　　『清純度簡直就是百分之兩百∼∼』
　　女生興奮的用手機交談時，男生們則不約而同的想著：『哇塞！雖然早就覺得伊沐洛標緻到比女生更漂亮，只是這個樣子……讓人不追求也難啊！』
　　此時，一道冷凍的目光和一道能殺死人的眼神同時掃過他們。
　　……咳，還是不要多想好了，純欣賞就好……
　　「可是，叫燁璃的話，好麻煩。」少年無辜的說著，燁璃則抽下嘴角。誰叫你直呼我的名字的？！深吸一口氣，他冷冷的說：「我們不過認識十分鐘，叫我伊沐洛。」
　　眨眨眼，他一本正經：「不！實際上我們認識了十四分鐘又四十九點五十七秒，而且叫伊沐洛更麻煩不是嗎？」
　　……
　　他沉默，然後乾脆拖著神經大條的少年走到教室後方位置坐下。
　　冰炎冷漠的聲音在他們坐下時響起，好像剛才甚麼都沒發生一樣的平靜。
　　「打開講義第二十五頁，前面都是基本的自己回去複習。」同時手一翻，華美而氣勢滂薄的法陣，流動著符文及咒印出現在黑板上，令大家都能清楚的看見連結與點，一個特別的教法。他冷凜目光轉向偌大無聲的教室：「開始上課。」

　　一節課下來，教室內幾乎只有漠然的講解聲和唰唰抄寫聲，過分的安靜。因為台上的人是那麼特別……嚴苛，所以才造就紙筆摩擦聲沒停過。
　　只有兩個人例外。
　　燁璃確實翻著講義，只是看過一遍後，不感興趣的放在桌上，只是盯著台上講解，並沒有抄下的舉動，想見而知早就學過了。
　　少年乍看下跟旁邊的人一樣忙於抄寫，但仔細瞧就會發現，其餘人是針對法陣符文、咒印的注釋，相較，他抄多的反而是冰炎用口頭快速述說的各類法陣之間屬係配合。而且他會突然停下手中疾飛的筆深思，愣了幾秒後又潦草的將自己思慮後的結果隨手畫在廢紙上。
　　到了下課前十分鐘，台上的講師終於撤去術法。底下多數人則苦哈哈地甩著發酸的手。
　　「針對以上有疑問就提出來吧。」明白有些仍是眼前小毛頭們聽不懂得，冰炎難得好心想額外解說。
　　「有、我有！」在其他人還沒舉手前，少年先大喊一聲：「老師，在第七十六頁的火雷混闇的幻魔陣裡，如果除去符引，是不是可以用偏近中央的木生火倫理為媒介？」
　　那是……冰炎心中暗蹙著眉，表面無動於衷：「可以。但對你們來說，必須承擔百分之九十五的死亡危險、百分之四的精神折磨這兩個可能發生的因子。」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以只要撤去陽地之位，就沒有那麼恐怖的風險機率。」少年跳離他的位置，在教室後方的牆壁上揮出一個看似儉樸，但點之間連繫謹慎、符文串聯、咒印相扣的陣法，它的邊緣環繞出一點邪氣與詭蹫的力量。
　　「這是用符引召出的。中央這裡是符引闇陽之位，包圍中央的三角要點是陽地、水火和地木。」少年先和一副納悶又驚奇的同學們簡單講說，然後對冰炎說：「老師你看，這三角要點很相近，水火本相抗、會引起法陣爆然或造成空間扭曲及震盪，但這個卻能維持著，就是因為地木的因素，對於陽地實則沒有太大差矣。所以若將右上角的木移到這……」他指著陽地之位，另一手虛移陽地到木的下方。「陽地能生木，這裡也剛好能補齊了。」
　　「但是……」冰炎指著闇氣力量的主要浮印「你要怎麼辦？」
　　少年笑了笑，一臉從容：「闇風除了與陽地相剋，不還有一個屬性也與它相抗嗎？」
　　暗了暗眼神，他冷靜的繼續問著他想要的：「你有把握畫到那麼精準嗎？總歸你所說的，中央的闇陽符力是必須的，但是光三角要點，就得消耗多大的靈力你應該也知道吧，這時若是其中一點連錯了……」口氣陰沉的，接下去：「可不是一條命那麼容易。」
　　「呃？」少年頓時一呆，幾秒後才不好意思的抓抓頭回答：「說精確是要名副其實的拿它用來迷幻，和用無形言靈攻擊陣中人。但我通常是將不需要的符文咒引捨去，留下束缚作用。」
　　「你父母是誰？」突地，冰炎散發出一種冷酷的威嚴、震懾，令他們不敢繼續直視。「無袍者不可能得到類似如此的精簡或是轉換屬性方法，更不可能有執行的舉動。如果一定得啟動，必定要有紫袍或以上者在旁監視。這是誰教你的？還有你用在誰身上？」
　　「……」少年面孔扭曲，手緊抓住腹邊的衣擺：「老師……那個，我對靈力波動很敏感……」
　　挑眉，冰炎深不可測的目光緊盯著咳嗽的少年。特殊體質？
　　「咳、咳……呼∼好強的靈力壓迫。」少年大舒口氣，不改調皮地眨眨眼：「那個不是我父母教的，是我舅舅。我通常也是用來束缚他、避免他每次重傷了還在外頭亂晃，也不安靜療養。」說完，他還哼了一聲。
　　替他舅舅感到悲哀，好心教外甥卻被拿來對付自己，夠可憐。一旁的燁璃在心底幫那個不知名的舅舅同情。
　　「你母親和舅舅有袍級嗎？」繼續逼問。
　　「母親有，是紫袍。舅舅的話……唔唔……」吞吞吐吐的，有點可疑。
　　「父親呢？」霎間，少年目光一滯，隨即黯然。
　　「……我沒有父親。」
　　冰炎眼不眨地望他幾秒，抬手將牆上還在運作的法陣撤消去。他轉移視線，被盯的人又變回教室的全班同學：「其他人還有疑問嗎？」
　　正巧不巧，鐘聲響起。
　　「算了，我說過這本的前二十五頁你們學過，接下來到六十頁高中大學部會教，之後到七十八是隸屬袍級，上面也就沒有詳細解說。不過你們可以先看看。」
　　漫不經心的交代完，銳利的紅眼望了少年一眼：「下課。」

　　大家收拾著東西，冰炎則乾淨俐落的丟下傳送陣離開教室。沒有人注意到外頭。
　　外頭的人眨眨眼，神秘的笑了：「呵呵……賭局已經開始了啊……」
　　霎間，又是一片空。

　　「喂。」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少年疑惑的看向來人：「怎麼了？」
　　燁璃板著一張臉。他也知道那個法陣無袍者是得不到的，說是舅舅教的又有點……「你下一節課是甚麼？」
　　「哦？你要帶我去嗎？」少年笑嘻嘻的，只是眼神有些懷疑。
　　真是令人不爽。他眉一皺，冷冷的說：「你從原世界來，難不成知道學校建築的格局嗎？」
　　他眨眨眼，笑著：「那就麻煩你啦！『璃』。」很明顯，絕對是故意的。
　　……忍、一定要忍……
　　這個該死的混帳！

霜夜

雪!!!(撲
說真的，特傳我只看過第一集......
雖然有些地方對我而言比較難懂，但我還是會支持雪的!!!

akgyymyym

薇薇沒有看過特傳，可是媽媽寫得很好喔^-^

風莉亞

這個很好看咧!大大你快點更文吧~(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