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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Chelsea月影 於 2012-2-7 11:23 編輯
特殊傳說 之 兄弟 (夏碎、千冬歲)
幽暗的和室裡,一名約莫十三、四歲的男孩正靜靜的躺在室內唯一的床榻上,安穩地睡著。
睡到一半的時候,男孩原本平靜無波的臉上突然微微的皺起,原因是刺眼的光線從突然被人打開的房門透射進來,阻擾了他的睡眠。
但很快的,男孩又恢復到安穩的睡相了,被拉開的紙門被人關上,也阻隔了外頭耀眼的陽光。
黑髮的人在把門拉上之後站在原地沒有動作,像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十分鐘之久,他才緩緩走到男孩的身旁,靜靜的注視著那張幾乎可以說是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那是他的臉。
也是他的臉。
雖然他們是不同母親的兄弟,但是臉卻長得一模一樣,這大概是遺傳了父親的關係吧。
伸出一隻手,黑髮的人想觸摸一下這個和自己有著非常親密關係的男孩,但卻在他的手即將碰到男孩的臉龐時,驀地把手收回來。
既然都已經決定好了,這樣做又何必呢?
有什麼意義嗎?
勾起一抹自嘲的微笑,黑髮的人在男孩身旁坐下,貪婪的想把男孩的臉給牢牢地記在腦海中。
雖然他們長得一模一樣,可是他終究不是他,他們是不同的個別體。
今天來到這個久違的家的目的是什麼,他很清楚。
母親是為何而死,他不是不知道。
身為藥師寺家族的人,身為下一代的繼承者,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作為替身的人到底是誰。
如果在代替對方扛下那致命的傷害後,會讓對方傷心的話,那他寧願自己先動手把一切的情分先砍斷。
至少這樣,他的弟弟在事後還可以快快樂樂的生活下去,而不是為了自己的逝去而感到內疚。
他知道他不會喜歡這樣的安排,可是這是對他最好的做法。
他不需要他的內疚,也不需要他的悔恨,更不需要他的抱歉,因為他是自願的。
或許更正確來說,是他不想要看見他為他而難過。
即使在他走後,也不想要看見。
知道對方很希望自己能夠回到家裡來,也知道對方很在乎自己,若是讓他得知他的決定,想必他一定會站在反對的一方吧。
他不希望他那麼做,但他卻希望自己可以保護他。
雖然他們真正相處過的日子並不算多,但兄弟關係卻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被烙印在他們的身體裡、他們的骨子裡。
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既然不願意看見對方為自己的決定而難過,那麼他決定在對方與自己變得親密之前先疏遠對方。
就讓他當下手的那一個吧。
就讓他成為狠心的一方吧。
雖然知道這並沒有任何意義,但無法克制內心慾望,黑髮的人還是再次伸出了手,緩緩地貼上自己親弟弟的臉。
“若你是在冬季出生的孩子,那麼就讓夏季出生的我保護你吧。”
貪婪的再多看了自己的弟弟數眼,夏碎把手收回來,站起身來走出和室,然後往另一間和室走去。
對方像是早就知道他會來,正在房裏等著他。
于是他們在房中深談,而他的搭檔則坐在外面,只隔了貼著和紙的拉門,卻靜默無聲地像是不存在一般。
“請讓我當千冬歲的替身。”看著眼前的人,他堅定的開了口:“我想……保護我的弟弟。如果他是冬季出生的孩子,就請讓夏季的孩子守護他。但是我不會接近他,不會讓他跟我有關係,直到該來的那天,也不會再讓他爲我們而心痛……”
話還未說完,那個他始終認爲不近人情的男人用力的抱住他,低低的聲音帶著某種沙啞,他說:“我的孩子……別這樣……”
于是,他勾起微笑,那時候他突然知道了,不是父親刻意疏離他們,而是母親開始避開這個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這個支撐著雪野家的強悍男人有著蒼蒼的白絲,歲月已經在他的面孔留下淡淡的痕迹,他其實並非印象中那樣難以捉摸。
只是脆弱的人,永遠都會在別人面前堅強。
“請讓我保護千冬歲吧,別讓他找我,別讓他知道這些事情,藥師寺家原本就會爲珍惜的人付出所有,就像我的母親選擇了她的道路一般,我們永遠不會爲此後悔。”
這是他的選擇。
男人看著他,然後再度輕輕地摟了摟他,就像最平常不過的父子一般:“你與你母親一樣,武裝的溫柔內心,讓我再也無法觸碰她,直到死後,我還是無法爲她送上一束花。我會向千冬歲隱瞞所有的事情,如果這是你的選擇……但是孩子,在我有生之年,可不可以讓我經常多看看你。”
“我會經常回來與父親談敘,任務、學院,還有其他的事情。”
以及看看他的弟弟。
“請再多告訴我一些關于你母親的事情。”
“好的。”
離開之前,銀髮的搭檔這麼問他:“這就是你的決定嗎?”
沒有回答,他僅只是率先邁開步伐。
他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他很清楚。
即使必須付出生命作為代價,他也決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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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亭,不要給我哥吃那種亂七八糟不知來歷的東西!”
“才沒有亂七八糟!主人是小亭的!”
“我哥才不是你的!我哥是我的!”
看著正在爭奪一盒糕餅的自家弟弟與自家寵物,夏碎的思緒飄遠了。
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
原以為直到死去,他們都不會像現在一樣,如此和諧的共處一室,因為那會打破他刻意營造出來的假象。
被斬斷的兄弟情,在歷經死劫之後,再度銜接起來。
是天意嗎?
他不知道。
只是他能做的,他已經做了。
他的弟弟,不會再遭逢殺厄。
這是他的選擇。
所以,即使身體因此而變差,就算只是像平常一般的進食,都會讓他感到疼痛無比,他也不會有半句怨言。
因為那是千冬歲拿來的,所以他願吃。
即使痛,也甘之如殆。
夏天出生的孩子,依然會保護冬天出生的孩子。
正如炎夏之力能夠碎除在冬天出沒的惡鬼。
雪野千冬歲,希望他的弟弟能夠在雪夜中度過千千百百個冬歲。
藥師寺夏碎,希望他能夠站在弟弟的前方,為他除去所有會傷害他的惡鬼。
這是他們名字的意義。
也是他的希望。
“主人是小亭的是小亭的是小亭的!”
“胡說八道!我哥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
弟弟的哥哥嗎?
聽著千冬歲與小亭的爭辯,夏碎笑了。
現在這樣其實也挺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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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寫很久了,可是始終不知道怎麼下筆,終於在睡到一半的時候想到了要怎麼動筆,所以一大清早就跳起來寫了。
話說起來,這篇算不算是悲文啊?還是淡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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