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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文] [致乙姬]<<魔導士傳奇--戰役>>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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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8-12 16:45:47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本帖最後由 月.騎士 於 2011-8-12 17:29 編輯

沒看過原故事的人也來看看^V^((招手
因為最近實在太無聊了(無視掉暑期功課),所以騰了點時間來寫了篇同人給可愛的乙姬姊=V=
希望這篇同人能激勵她(或者是氣死她)
CP是雀士X安,乙姬姊肯定不敢苟同XD
不過說到寫這故事的同人,我就只想到他們倆了
人物崩壞,請見諒(我實在不太擅長寫同人)

沒看過魔導士傳奇--戰役的人趕快去看((打廣告
http://pinkcorpse.org/thread-17971-1-1.html


輕微福利--敬請小心


<<魔導士傳奇──戰役>>同人

  「跟我走,美麗的女孩,跟我走。」那人妖嬈邪魅的笑深具誘惑力,能輕易擄獲人心。
  看着自己被牢牢抓住的手臂,女孩無法反抗,也沒有打算反抗。他會帶她回到故居嗎?那個有着生死未卜的父親的故居?她在心裏暗忖。
  話是這麼說,但當耳邊傳來愛人的急切呼喚聲,她還是猶豫了……回過頭,只見狼藉的戰場灑滿己方人馬的血肉,法術的痕跡遍佈,身負重傷的少年拼命向他和她衝來,顯然完全把性命置諸度外。
  「約……」女孩脫口而出,剩下的呼喚卻被他不羈的愉快笑聲吞噬;只見他一揚手,強大的氣流把兩人團團包圍,也順道把她的愛人撞翻,惹得她驚慌尖叫。
  渾身狼狽的少年看着心愛的女孩就這麼卒然消失在氣流中,瞬間被恐懼沖昏頭腦,不顧一身的傷,奮力站起身來跑向兩人剛才所在之地,卻只獲得一片空蕩,以及排山倒海的絕望。
  她和他消失得無影無蹤。

☆★☆★☆

  縱使自己淪為俘虜,縱使深陷敵陣,她依然高傲如故,注視他的眼神卻帶有悲傷、帶有憎恨。
  回到故居城堡,縱使冷傲如她,也忍不住激動起來,跑到庭園之中,卻見母親的雕像殘缺不堪,破碎零落。
  「是你幹的?是你幹的嗎!」她怒氣衝天,拽着他的前襟就興師問罪,泛金的海藍眼眸載有熾熱火焰,更多的卻是悲傷,融成眼淚的悲傷。
  他只是微笑。
  她一揚手就要打落,卻被他反手扣住,純金眼眸對上暗紅色雙瞳,小小女孩散發的逼人氣勢瞬間被對方掌控全局的冷靜壓過,一陣驚恐竄遍她全身,女孩覺得自己下一秒就會被置諸死地。
  然而他只是牽起她的手,一言不發地帶領她走進城堡。

  她問:「父親呢?我的父親呢?」
  他一揚眉,卻完全答非所問:「這是妳的房間,請進。」說罷突地打開走廊邊的一扇門,把她關在裏頭,對她的憤怒質問完全置若罔聞。
  女孩環顧四周,驚訝地發現房內的裝飾陳設跟自己原來的寢室同出一轍……這根本就是她以前的房間。
  他知道了!他當然知道!全個城堡就只有她的卧房有可愛的蕾絲窗簾、粉色牀舖和抱着睡的棕熊玩偶。女孩看着一室的幼稚擺設,不由得暗自氣惱,覺得自己輸了一次。
  在房間憋了兩天,女孩看着熟悉的一切,漸漸平復心情,滿心只想找回父親和僕人。
  那怕是屍體……
  她常常抱着不切實際的希望,幻想父親只是被他囚禁着,還活得好好的。只是……她親眼看着僕人死在他手下,縱使再自欺欺人也無法假裝那位盡忠職守到最後一刻的僕人還活着。
  她想報仇。

  他打開房間的一刻,女孩把燭台狠狠地砸向他,重重擊中他的肩膀。
  她更加憤怒了……他可以躲,為什麼不躲?
  她看着他一手按住肩上的傷,面無表情地關上了門。
  女孩淚流滿臉。

  幾天過去,他再打開房門的時候,迎接他的不再是憤怒的攻擊,而是一臉冷漠的她。他說,帶她去吃頓正式的晚飯。
  走向庭園時,她觀察沿路的陳設,發覺一切沒有絲毫改變,連被暴民破壞的地方也完好如初,只有母親的雕像依然破爛不堪。
  「為什麼你偏偏不修好水池裏的雕像?」女孩說話時盡量維持若無其事的語調,卻難掩責難之情。
  「那座雕像有魔法,修起來很麻煩。」
  女孩聞言不禁一愣,卻不是因為回答的內容,而是對方的聲音。這不是她第一次聽他說話,卻是首次注意到他的聲音。他的嗓音出奇地悅耳,像是冰涼的噴泉般令人通體舒暢。
  她不由自主地看向對方的側臉:長眉美目,膚白若雪,靡顏膩理,俊美無儔。頸項線條完美,狹長的鳯眼顯得他妖冶而美艷,暗紅雙眸沉靜卻透着放蕩不羈的氣質,偶爾因沉思而產生的迷離眼神更是撩人。他整個人就像隻優雅的獵豹,美麗而危險。
  他比自己的愛人俊美多了。這樣的想法讓她漲紅了臉,暗自慶幸夜色遮掩了赧顏。
  他和她,安靜地在庭園享用了一頓由黑暗生物炮製的美酒佳餚。

  他叫她活特芙爾,意指水鳥(waterfowl)。藍色的水鳥,這名字很適合她,卻只迎來她滿臉的鄙夷。
  她再也不曾追問有關父親和僕人的問題,儘管每一個眼神都在提問。她幾乎沒再失控,只是在他說話的時候盡全力冷淡以對。
  一身素淨的白色睡袍,一手持燭台,他輕輕地敲開了女孩的房門。
  「『活特芙爾』小姐,晚安。」燭光在他臉上投下深刻的陰影,讓美艷容顏顯得極為柔和。
  「城主閣下,晚安。」她語氣冷硬,而且帶着極大的諷刺──「城主閣下」,他佔領了城堡,理所當然就是城主了。
  他淡淡一笑,關上了門。

☆★☆★☆

  她幾乎每晚都會默默地流淚。本來以為自己早已把對摰愛父親和僕人的思念深藏心底,重回舊居,甚至住回自己房間卻讓她的感情全部翻上心頭,只得抱着枕頭無聲飲泣。
  她已經在城堡裏了,父親卻依然音訊全無,全是那傢伙搞的鬼……為什麼要把她抓回來,卻不透露任何一絲父親的消息,甚至限制住她的一舉一動?
  她的恨意又增添了幾分。即使他沒有殺死父親,手刃僕人也是毋庸置疑的事實。他怎麼敢?他怎麼敢動她的人?難道他不曉得,孤苦無依的她,宛如瀕死的猛獸,一旦被逼得跳牆,就一定會讓全世界陪葬?
  ……終有一天,她會讓他付出代價,當然就不止是把燭台砸上他的肩膀而已。她要把他那可笑的尊嚴剝奪殆盡,要把他當成破爛垃圾般盡情蹂躪,要讓他絕望如她……
  她很想「他」。並不是那個俊美無匹的城主閣下,而是自己的愛人。自己被強行抓了回來,那人一定心急如焚吧?她想到愛人的焦急表情,竟止住了淚,甜蜜地笑了。
  ……哎啊不對,那個討厭的紅髮女孩呢?這次輸得一敗塗地的攻城之戰,那傢伙也有參與……自己被抓走,她一定幸災樂禍,肯定也會拼命糾纏愛人!那人向來心軟……
  想到這裏,女孩不由得忿忿地咬住被子一角泄恨:約書亞,我的愛人,我不允許你變心,甚至不允許你看她一眼!
  咬到牙齒發酸,她突然對自己的想法驚疑不已,自己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幼稚了?
  噗哧,她為自己的愚蠢嬌笑出聲。她發誓,她回去的時候絕對會好好補償那個可憐的愛人。
  她一邊想着心愛之人的笑顏,一邊沉入夢鄉。

  翌日。
  「『活特芙爾』小姐,」他諷刺地向她微微欠身行禮,「我並沒忘記這裏原本是妳的家,請盡情投入城堡的温暖懷抱吧。」說罷挑釁地一笑,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句說話幾乎把女孩嚇壞,她驚疑地注視他,猜度對方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幾天來都把她關在房內,這時竟突然放任她到處亂逛?
  「妳想繼續站在這裏的話我也不介意。若妳改變主意,決定到處遊玩,那就僅記,別靠近城門大門和欄柵。我已經在那些地方設下守護結界,若妳硬闖的話,我可不確保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他笑了笑,轉過身邁步走開。
  她不明所以地盯着他的背影。
  他突然回頭,拋下一句:「我的下屬們只在夜間活動,請妳在天黑前到達庭園和我用餐。」語畢揚長而去。
  這算是什麼?懷柔政策?心裏雖然驚疑,她的腿卻不由自主地開始走──當務之急是找到父親和僕人!
  父親在哪裏,她當然茫無頭緒,雙腿竟自動把她帶到母親的破損雕像前。女孩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就如同她以前常做的那般,踏進水池,伸手撫摸殘缺不全的雕像。
  過了不久,她蹲身收集雕像碎片,把破碎石塊堆到水池中央殘存的雕像旁。她無意間撈起其中一塊來看,赫然發現那竟是雕像的臉。
  他說過,這雕像有魔法。
  「如果您真的有魔法,就幫助我吧!幫我找到父親,不論生死!」女孩把碎片貼在額上,一遍又一遍地重複懇求。
  也許是不斷的許願奏效了,一個想法竄入她的腦海。
  她低聲跟雕像道謝,然後拔腿狂奔。

  她怎麼沒有想到呢?僕人是在以前囚禁他的地方死去,那麼一開始就該先到那裏去看。那個地方一定對他有特別意義。
  小小女孩奔入城堡,把自己的房門撞開,近乎瘋狂地把衣櫥推開,抬腿往地下狠狠一踏……
  沒有任何反應。
  怎麼可能?她跪下來,難以置信地瞪着地板上的瓷磚,一遍又一遍地掄起拳頭重重敲打。
  女孩的手很快便紅踵了起來,卻仍然徒勞無功。情急之下她召來水流,一下子把地上的瓷磚掀起。
  沒有……女孩瘋狂摸索,卻找不到當日僕人帶她所走的暗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怎麼會?怎麼會?……
  「美麗的藍鳥啊,難道妳以為我會放任任何閑雜人等觀賞那個骯髒齬齪的地方嗎?」她身後傳來高傲又挑釁的聲音。她驀地站起,轉身面對着一身黑袍的他。
  「真可惜……」
  對方話音未落,她便粗暴地打斷了他:「暗室呢?讓我去,我是前城主的女兒,你這個強盗沒有資格阻止我。」
  他瞇起了一雙美目,逼人的氣勢散發,顯得極其危險。
  但她早已決定不再害怕。
  「難道──」少女說得咬牙切齒,「你放任我在城堡裏到處行走,只是為了看我碰壁、看我失敗,然後藉此彰顯自己的偉大,感受自己的優越?你這個卑鄙無恥的人渣!」
  他目光峻冷。「我沒有那麼想。但一經你提醒,讓高傲的藍鳥狠狠摔一次,不是很好嗎?」
  「帶我去!」女孩厲聲怒吼,邊衝向他邊把手上的水流凝聚成冰椎,狠狠地刺向了他。
  沒想到他不閃不躲。
  她直直逼視着他那雙懾人眼眸,感覺到温熱液體流過指間。那個只有半瓶醋的冰椎刺傷他之餘也劃破了她的手。
  「你真的那麼想看?」他似笑非笑,輕輕把她的手推開,「那好,我帶你去看。」
  強大的氣流滙聚,下一瞬兩人已站在密道開口,眼前是偌大而空曠的冰窖。再往前看,地面向下垂直,變為高深的懸崖,底部的河靜靜流淌,被水流環抱的的石柱高聳如故。肅瑟悽冷,流水反射的光影在冰壁上跳動,顯得光怪陸離。這一切和女孩的記憶相差無幾,只有石柱平台上的水晶石早已破裂,平台上還多了……多了……
  她不假思索地往斷橋奔去,但石柱和崖壁之間的空隙太大,絕對沒有可能跳過。
  「幫我!」她猛然回頭,「帶我到石柱那邊!」
  「這麼簡單的事情我可不會幫妳。」他冷冷地回嘴。
  對他來說簡單,但對她來說卻不然。她瞪着眼前的石柱,冰壁上的水影讓她頭眼暈花……水?就是水啊!
  女孩興奮地揚手,底部河流的水騰空而起,把女孩環抱起來,送到石柱邊。她一降落,馬上就衝向水晶棺,僕人的容貌映入眼簾,悲傷一下子沖垮了鎮靜,她掩着嘴,潸然淚下。
  拖遝着步伐爬到另一個水晶棺的旁邊,女孩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探頭一看……
  瞬間,淚水潰堤,痛哭失聲。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腦裏充斥着對父親與忠心僕人的思念,回憶中的任何一個細節都讓她無法自拔,哭了又睡,醒了又哭,無止盡地把自己包裹在悲傷之中。她從不知道自己可以那麼悲傷,可以哭得一塌糊塗。
  寄居在愛人家裏的日子,她頂多是把臉埋在枕頭裏默默啜泣,從不曾這樣慟哭,哭得天昏地暗,哭得肝腸寸斷,簡直是要把靈魂都從胸腔裏扯出來似的。胸腹間像是被千刀萬剮,她無力去分辨那底是心痛還是哭出來的痛。
  本來還抱着一絲希望,希望父親尚未逝世,但水晶棺裏的屍體打破了一切美好幻想。
  父親的遺容是如此安祥,縱使沒有了生命卻仍然和藹,親愛的……可憐的父親……

  為什麼您絲毫不痛苦?我不明白,我不理解。您真自私,父親,把自己的命丟了,就這樣把女兒孤單地留在這世界上,獨自承受令人絕望的悲傷。

  她睜開眼睛,四肢彊硬,手腳發軟,胸膛裏還有一絲絲令人顫抖的涼意,這是哭泣後的典型感覺。現在是黃昏了,她不知何時回到了自己的寢室,怔怔地看着窗戶。
  正打算站起來,她卻赫然發現自己竟倚在他懷裏,雙手還牢牢抓住對方前襟……
  她尖叫着掙脫出來。
  「啊,」他的表情疲憊又難受,「可愛的水鳥小姐啊,妳哭完了就想要尖叫嗎?」
  「你……你一直抱着我嗎?」女孩聲音顫抖,猜想自己到底吃了多少虧。
  「不是我一直抱着妳,是妳一直抓着我。」他懶洋洋地理平自己被抓皺的前襟。
  她低頭,「我……我哭了多久?」
  他優雅地打個呵欠,然後伸展四肢,「大概兩天吧。妳害我一直都睡不了。」語畢,他拉起她的手。
  「幹什麼?」她吃了一驚。
  「傷口,」他的眼光掃過她手上的切口,「不處理會發炎。」說着一手打開不知從哪拿來的醫護箱,掏出綳帶。
  女孩沉默地看他包紮傷口,目光掃過對方衣襟被自己哭濕的一大片痕跡,不由得羞赧地低頭,這一低頭又讓她看見他下腹前的衣服有一片詭異的色塊。她伸手去扯他的衣服。
  「幹什麼?」這次換他吃驚。
  「傷口,」她回答,聲音有着哭泣後特有的乾澀和冷硬,「不處理會發炎。」

  她沉默地凝視他的睡顏。處理傷口時他沒有一聲喊痛,反而注視窗外暮色,露出沉思的表情,竟顯得有點落寞。
  她從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會默默欣賞他俊美艷麗的容顏。沉思時的他紅瞳深不見底,詭異卻十分迷人。
  等她包紮好傷口,才發現他居然在椅子上睡着了,手肘抵着印花布椅的扶手,修長的手指捲起,托腮睡得很香。
  顥月高掛,銀白月光灑遍寢室,週遭一切仿佛被蒙上了一層絲絨,夢幻琦麗。妖艷青年在椅上沉睡,月光映得他輪廓尤為深刻,點點塵埃在尖巧的鼻尖上泛動。是夜風。
  像一隻在午夜中盛放的黑蝶,招展的翼與沉靜夜幕映成一動一靜,不僅沒被如墨的夜色淹沒,黑與黑的相衝反而使他更為亮麗耀眼。「夜之子」的名號,果然不是浪得虛名。
  女孩伸手輕撫他的頸項,滑膩觸感在指尖漫延開來,對方凝脂般的膚比她想像的還要柔嫩。
  這時要殺他,有何難?
  呆坐半晌,女孩嫣然一笑,扯下被子披到對方身上,自己躺到床上,藉着月色沉沉入睡。

☆★☆★☆

  事情好像有了改變。
  他對她說話時的方式與以前大不相同。語氣雖然仍是有點妄自尊大的味道,卻十分輕鬆隨意,就像在對老朋友說話一樣。
  經過數天的泣不可仰,她只覺心情豁然開朗,悲傷漸漸淡化;舊居熟悉的環境讓她十分輕鬆,不知不覺間拋下了內心的苦悶,有時候甚至感到快樂。她不得不放下對他的成見,甚至有點忸怩:她可沒忘記自己曾經拽着人家的衣服大哭了好幾天。
  閑時,她奮力回憶和愛人相處的點點滴滴,對方的影子卻變得模糊不清,仿佛隔了一層薄紗。這讓她十分驚慌,隨後又自我安慰,這只是因為前幾天心情波動太大,她還沒有回復過來而己。
  可他是那麼的真實。
  她對他的改變着迷又排斥,語氣漸漸地由冷硬變為譏諷,卻總惹得他哈哈大笑。
  他霸道了起來,有時候卻像隻耍小性子的貓,甚至在每天就寢前要求她說段故事。她當然一口拒絕:她比他還小,幹嗎要當個老婦給年輕人說故事?
  結果他耍賴不走,和她聊天。

  「小藍鳥,」他只穿着白色睡袍,慵懶地倚在她床邊,「這城堡很美,我卻被關在地窖整整上百年,聽着人類和魔法師們的愉快笑聲,妳不覺得很不公平嗎?」
  「你活該,奧爾閣下。」她也只套着一襲白睡袍,頭也不抬地看着書。
  聽見自己的稱號和名字被穿鑿附會的亂改,他忍俊不禁,笑聲輕靈又悅耳,讓她不得不轉頭看他。
  看到她的眼光,他笑得更歡悅,整個人躺上床像隻玩耍的小貓般打滾。蠟燭光影卓卓,映上白晳的肌膚,他微瞇的雙眸載滿歡悅,還帶了些許迷濛;一頭柔亮烏絲披散,性感鎖骨裸露在睡袍的寛領上,躺在床上的樣子艷美絕倫,簡直、簡直……她想了很久,最後還是覺得「引人犯罪」是最好的形容詞。
  「滾下去。」她冷冷地擲下話。
  「不要。」他調皮地吐了吐舌,連她都不得不承認這樣的神態無比可愛。
  「不然我親自踹你下去。」她威脅。
  「妳敢?」他一下子感興趣瞪大了眼,伸手托起她尖巧的下巴,語氣充滿挑釁:「我可是堂堂的……」話音未落,他就重重摔了下床──當然是被她踹下去的。
  他捂着被踹中的肚子,危險地瞇起了一雙美目,「你.好.大.膽!」
  「不行?」她高傲地抬起下巴,有着毫無理由的自傲張狂。
  他重新躍上床,鼻尖只離她幾公分,一字一字的說:「妳真以為我不會殺妳?『活特芙爾』。」
  「悉隨尊便。」女孩毫不畏懼地直瞪回去,寸步不讓。
  結果他竟然俯下身子,一臉委屈地撇嘴,抬頭看她:「妳欺負我。」
  她不假思索地合上書朝他的腦袋直敲下去。

  她不得不承認,他很可愛。
  不僅是就外表而言,更是說他的行為舉止,平日十分優雅,有時候卻會擺出霸道樣子,她早已不會害怕,只覺得對方像在耍小性子,甚至……像在撒嬌。
  她問他,為什麼要把她抓回來。
  他回答得天經地義:「因為我在這裏很無聊啊。」
  她對這個回答嗤之以鼻。人家在外面籌組軍隊大舉討伐,他居然說待在城堡裏很無聊?撒謊。
  「是真的啦,」他慵懶地開始滾床,「從來沒人跟我說話。」她也心知肚明,那些他召喚來的黑暗生物大多沒有自主意識,即使難得有的在面對他時也顯得踧踖不安。更別提他還孤寂了一百年。
  她總能捕捉到在他眼裏一閃而逝的落寞。

☆★☆★☆

  她想不起來。
  約書亞,她的愛人,她想不起和他在一起時的幸福感覺。
  回來,回來!
  多日不曾拜訪的眼淚又再度來訪,她並沒有崩潰地大哭,只是咬着下唇默默流淚。
  這時他打開門,「我給妳看些東西……妳為什麼哭?」
  她出乎意料地沒有掩飾,連哭腔都十分明顯:「出去。」
  「跟我來。」他強硬地抓起她的手,把她拉出門。
  她沒有問要到哪裏去,只是任由他帶着自己,同時讓淚恣意流淌。
  「妳看。」他停下腳步,手往前一比。
  女孩發現自己來到了庭園,順着他比劃的方向看去,只見母親的雕像完好如初,在水池之中佇立,温雅地微笑。
  「怎麼樣?」他的聲音自傲與興奮參半,「我可是花了不少力氣才修好的。」
  他看向女孩,卻驚訝地發現對方臉上沒有他所想像的喜悅,反而十分地……他無法形容那個表情。
  「你以為我會高興?」
  他愣住了,不知所措。
  「你憑什麼以為我會高興!」女孩突然哭叫起來,憤怒得渾身顫抖,「憑什麼?」
  看見她莫名其妙的舉動,他也生氣了,沉聲說:「不要不知好歹,我好心替妳修好雕像,妳……」
  有東西堵住了他的唇和話語,把始料未及的他狠狠撞翻在地,那是水,狂暴的水──女孩粗暴地接上了兩人的唇瓣,狠狠地撕扯着他的衣服,牙齒咬破了他的唇。
  他憑什麼以為她會高興?女孩泛金的眼眸載滿淚水,恣意地伸舌侵佔他。
  ──這不是感謝,更和愛無關,她在施展憤怒。
  他憑什麼以為她會高興!
  她不過是個俘虜,他卻待她如貴客、如朋友,甚至把父親和僕人好好地安葬在水晶棺之中……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們無親無故,他卻一次又一次地提供讓她羞憤又感激的善意,甚至修好了麻煩的雕像──只為了討她高興!
  這和站在雲端以優越的姿態施捨她有什麼分別?
  他是多妄自尊大,竟以為自己可操縱她的喜樂,難道他以為,她會像潦倒的窮人般對施捨感激涕零?
  她不是乞丐,不需要敵人的憐憫!
  要她欠誰都可以,就是不要欠這個強行侵佔故居、親手殺死摯愛僕人的混蛋!
  既然她發過誓,要報復、要讓他顏面掃地,那現在就來吧!
  少女的吻如翻騰的海,澎拜而狂暴,簡直像是要齜奪對方的呼吸,把對方的靈魂碎屍萬段,尖銳指甲劃破對方的膚。
  她沒有想過自己是在做罪犯的卑劣行徑,她只是想盡情蹂躪他,藉由宰割他的身體、重重摧毀他的自傲,讓自己的靈魂凌駕在他之上!只有這樣才能發泄深入骨髓的恨意!
  但她無法繼續。嘴裏的血腥味道澆熄了強烈的侵略性,她把舌抽回來,妝淚瀾潸。
  她坐起身來,注視面無表情的他。
  他躺在地上,嘴角破裂,衣服被撕得碎爛,可以從破洞中覷見頸項和肩膀多了好幾道深刻的血痕,在白晳的膚上尤為怵目驚心。
  居然被小女孩壓倒,他不知道該作何感想。
  報復我!少女在心底呼喊,羞憤讓她豁出一切,只知道自己輸得徹底。
  可他只是抬手拭去她的淚,然後不發一言地站起來離開。
  她再次泣不成聲。
  為什麼他不報復她?他明明說過,要讓高傲的藍鳥狠狠摔一次!只需要把她那不值一提的尊嚴剝奪殆盡,她就不需要擺出可笑的高傲樣子,不需要拼命保護那可憐的小小尊嚴。
  就不需要再為自己的冒犯愧疚。
  這一次,該嬴的沒嬴,該輸的沒輸。

  生活一如既往地進行,沒再興起一絲波瀾。
  兩人的相處曾經冷淡了好一段日子,他要她說故事,她照說,她要到處走,他也沒攔住。
  最後讓兩人關係破冰的,居然是庭園裏那座雕像。「解鈴還需繫鈴人」,果然形容得恰如其分。
  他看着雕像沉思,她則坐到他旁邊的草地上,兩人很有默契地不發一言,一直看着雕像。
  自此之後,兩人又回復到互相譏諷的日子,相安無事。
  少女有時候還是會想起報復的事情,不過只要一想起自己曾經壓倒他,就會覺得心中晴空萬里,豁然開朗。
  還有什麼比被小女孩壓倒更丟臉的?
  有好一陣子,她看着他嘴角的傷痕,笑得無比痛快。

☆★☆★☆

  「小藍鳥,給我說段故事。」
  「不要。」
  「無聊……」他偏了偏頭,突然鬼崇地笑開了:「喔,我知道啦,妳的故事一定只會說給那個可愛無比的小男友聽吧?」
  聽見對方提起愛人,而且語氣輕挑又曖昧,她馬上漲紅了臉。「閉嘴。」
  「我可以想像喔,妳跟他枕邊細語時,他就說:『親愛的,給我說個故事。』然後你就回答……」
  她狠狠瞪着他,不明白他都是個活了一百多年的老妖怪了,怎麼這麼幼稚?難道是反璞歸真?
  他大笑着被她轟出門外。

  遠方傳來異動,漸漸往城堡推進;他和她站在城堡最頂端的尖塔上,極目遠眺。
  少女看着被不斷炮轟的結界,突然知道,自己要回去了。
  她伸手環住他的脖子,跕腳再次親吻他。這次的吻遠比上一次要温柔火熱,像是迎着夜雨携手跳舞,纏綿得令人心馳神蕩。
  然而這次也與情愛無關,純粹是靈魂與靈魂之間的互相索求。
  唇瓣分開,他們額抵額,鼻尖互碰,顫動的睫翼尖端幾乎相觸,共同呼吸着對方的温熱氣息。
  「安瑟維亞.活特芙爾.貝洛小姐,」他說,紅瞳深不見底,「感謝妳當我的貴客。」
  「『夜之子』雀士,黑夜的寵兒,午夜的羽鳥,」她的深邃藍眸映着粼粼紅光,「那是我的榮幸。」
  「我永不會忘記妳的,美麗的藍色水鳥小姐。」
  「我也如是,親愛的奧爾閣下。」
  語畢,她從城樓塔頂跳下,安全無虞地落到另一個人的懷裏。

☆★☆★☆

  戰事結束,「邪惡的」夜之子再一次獲得勝利,仍然佔領水文城。不過對「正義的」攻城一方來說,能成功把貝洛小姐毫髮無損地救回來就已經算是勝利了。
  「安,妳能回來真是太好了……」
  「那個恐怖的人沒對妳幹什麼吧?」
  「願神明詛咒他!可憐的安。」
  對於所有熱切的問候,安,也就是藍色的水鳥小姐,只感到厭煩。
  她突然後悔沒問他,一百年前他到底幹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才被封印在水文城地底。他沒她想像的邪惡,或許有點橫蠻,卻不過是……一隻孤獨了一百年的、愛耍小性子的鳥兒。
  她很迷惘。
  愛人看見她安全回來,高興得手舞足蹈,連那個紅髮女孩情敵也忍不住笑逐顏開。
  她卻不知所措。那人的身影總在她腦海縈繞,時而套着黑袍,擺出邪惡一方的自大樣子;時而披着雪白睡袍,搖身一變成為嬌蠻的可愛朋友。
  當有人叫她「安」或是「貝洛小姐」,那個他給予她的名字,總會在她腦中響起,像是自不知名的遠方嫋嫋傳來。
  她想要再念一次那個可笑的名字,「奧爾(貓頭鷹owl )」。
  快樂已然逝去,思念不允許存在,兩人只剩下對方送給自己的名字,偶爾在深夜默念,帶來的究竟是快樂,還是惋惜?
  他讓她深深着迷,宛如置身糾結纏繞的蜘蛛絲網,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她無法停止回憶那妖孽絕美的容顏、那自大而冰涼悅耳的笑聲;鎮日所想,也只是同一件事:他有沒有掛念她?
  面對以前愛人的温柔笑靨,女孩不知所措……
  她無法承認也無法否認,自己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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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發表於 2011-8-12 16:49:21 | 只看該作者
... ...
你寫得太棒了阿!!!!!><
話說我比較喜歡約X安~~((小小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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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發表於 2011-8-12 17:05:28 | 只看該作者
為什麼約書亞那麼受歡迎= =? 一腳搭兩船的傢伙(還有麗莎) 好吧原諒我,我好歹讓他晉升為安的愛人了
聽到一腳兩搭船的傢伙~~
我笑了~~
哈哈~~
話說你再多出文吧~~><
我會捧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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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發表於 2011-8-12 17:12:37 | 只看該作者
大大的字好美~~~~
約書亞已經晉級成愛人了XD
但雀士的介入好棒!(?
原來他是個小孩~~~(??
所以是把安當媽還是把安當成愛人?(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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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發表於 2011-8-12 17:49:59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乙姬 於 2011-8-12 17:57 編輯

阿啦啦啦啦~~~~~
舒澄小妞~~~我來啦!!
人物全部崩壞!!不過劇情太棒啦!!!!!
XDDD
感覺蠻有FU的~~
我很喜歡!!
原來安也可以做攻哪?!!
顆顆顆
看完我一直笑!!

哇賽!!
妳已經寫到戰爭開始去啦!!
那我也要加緊努力?!XDD
我喜歡互相贈名!!感覺很有意思!!>ˇ<

妳真是太小看我啦!!
還不道氣死的地步= =...(氣死了後續也沒了!!科科)
我沒有討厭雀士哪!!!
其實我也有想過他和安配對
可太明顯發展就不好玩啦!!>ˇ<

以上有好幾點我都被萌到了!!=///=
BUT!!
約書亞才沒有腳踏兩條船~~~~明明就是麗莎在妄想!!=口=
文藻都超美的!!!=口=!!
讀者都被你攬去啦!!!XDD
以後都寫一點唄!!
懶惰不是藉口!!我也很懶哪!!
我也是需要精神糧食的!!!XDDD

對了!!
我有點名唷!!
沒注意到吧?!!
在204樓!!
快去唄!!!=ˇ=

感謝你的同人哪~~~
我期待下一篇!!約安?!!
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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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樓主| 發表於 2011-8-12 18:28:50 | 只看該作者
5# 乙姬


樓主回帖沒位置了
說到攻受,因為我這腐女看BL太多,所以一有女孩攪和進來就會自然而然的想她當攻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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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發表於 2011-8-12 18:59:09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乙姬 於 2011-8-21 20:44 編輯

6# 月.騎士


不要阿!!!!!
你想對約書亞做什麼?!!!
為啥是BL配對?!!
對象是悠?!!
究竟?!!
你不能自己不喜歡悠就這樣阿~~~~QAQ
(我悲憤了!!T口T)

---------------------------------
8# 雨櫻
約書亞好可憐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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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發表於 2011-8-12 19:51:06 | 只看該作者
我...我比較喜歡約書亞...
老實說看他被劈腿有點...
不過算了好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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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發表於 2011-9-3 21:56:15 | 只看該作者
感情戲寫得真好....
雖然約書亞很可憐不過我比較喜歡夜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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