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神隱 於 2011-8-12 16:18 編輯
讀者大大可別嫌我詞窮呀,剛剛趕完某個古風巨坑的小天還在緩衝中……
這一章有些離題,不過在最後拽回來了。嗯,後面的幾章就是關鍵了。
PS:這章里一語雙關的句子很多,大家要慢慢品味哦。比如那個【愛】,就有很多種含義,大家覺得會是哪一種呢?請發揮邪惡的想象力(笑)。
Chapter 3
光明之神啊,若我賭上我的生命,我是否可以將格里西亞拉回來?
* * *
月蔽森林一路北上到達的是幽暗之森的邊緣,此時已近入夜。暮色四合,幽暗之森完全籠罩在了濃霧之下,面前的小徑也隱沒在了暮色之中。偌大的森林除卻風吹拂而過的颯颯葉響,便只剩下蟲兒的低聲嗡鳴。
偶爾也有不死生物停駐在不遠處,困惑地望向結界下的我們,終是因為迫于結界爆發出的威力而悻悻退去。
篝火在我身旁燃燒著,枯枝不斷發出輕微的爆裂聲,我用一截樹枝捅著火堆企圖讓火焰旺盛些。安多抱膝坐在我的不遠處,隔著篝火,微微瞇起貓兒般的眸子,略顯蒼白的臉頰在火光中回復到了健康的紅潤。
“喂,你還沒說你叫什么。我總不能一直叫你‘喂’吧?”她又重復了已問過不下五次的問題。
我瞥了她一眼,不打算回答。如果對方太顯聒噪,那么我也沒有回答的必要。
“不告訴我們你的名字,也不說你去基辛格王國的目的……”她回身抱過一床毯子披在身上,托著下巴繼續望著我,“神神秘秘的,很有趣么?”
“……找人。”我思忖了一下,然后簡短地回答。但發現她一臉疑惑,只好又補充道,“我去基辛格王國的目的是找人。”
“嗯,”她點點頭表示理解,隨后又將話題套了回去,“但是你還沒說過你的名字。別忘了我們現在是合作關系。”
“只是順道而已。明天就分道揚鑣。”我反駁對面那個自顧自地將我拉入他們陣營的女孩。在我要離開卓爾城主街的時候,正是她叫住了我。
“別這么說呀,”那個叫做蘭迪的盜賊走過來坐在安多旁邊,“大家如果是順路的話,也可以有個照應。”
他如同兄長般親昵地拍了拍安多的頭,然后沖我微微一笑:“正如你所見,我們的隊伍里缺了一個近戰的職業,就你在卓爾城的表現,我們都覺得你身手不凡,所以我們希望你加入我們的隊伍。”他頓了頓然后補充,“若你執意不想入隊,那至少讓我們一路上彼此有個照應。”
“……你們去基辛格王國又是為了什么呢?”不愿再糾纏入隊問題,于是我放松自己的語氣,裝作漫不經心地問。
“啊哈,我們接了一個任務,”年紀略小一點的男孩子走過來拍拍我的肩,在我身邊大大咧咧地坐下,然后湊近我的耳朵,“……說出來嚇死你!”
我回頭望向他,沒有做聲。其實在格里西亞離開后,任何事對于我而言,已經……
“我們要去影神殿找魔王。”回答我的是穿著火紅色緊身衣的魔法師。根據我的觀察,如果沒有猜錯,這位的冷艷的魔法師才是這個隊伍的隊長,而不是最年長的盜賊蘭迪。
握著樹枝的手不禁緊了一下。我不動聲色地說:“很危險啊……”
“但是有人開出五千金幣要魔王的一條項鏈。怎么?怕了?”對方冷冷地勾起嘴角,對于我的話報以不屑的冷笑。
我垂下頭,不置可否。
——對于她的回答,我始終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他們的目的應該不只是一條項鏈如此簡單。雖然我無法判斷他們是否會對格里西亞的生命構成威脅,但直覺告訴我這個隊伍不簡單。——后來事實也的確證明,這個敢去搶奪魔王項鏈的隊伍實力不凡。
“討厭,不要總是沉默嘛。”安多嘟起嘴皺皺鼻子,如同貓兒般在蘭迪肩膀上蹭了蹭,那雙明亮的眸子卻直直地看向我。
我迎上她的目光,她有著極好的偽裝——慵懶似貓兒的安多,身兼祭司和結界師兩職,看似體弱多病的她,實際上是整個隊伍里實力最強的。
“如果你和我們一起的話,事成之后的酬勞可以分你五分之一哦!”坐在我身邊的男孩子露出的頑劣笑容與他的神射手身份不符,其實他的實力在綠葉騎士之上,或許更多。
“我不缺錢。”我只能如此回答。
“那我們可以給你帶路。森林的路線我們比你更熟悉。”
“……”如果真與這群人一道,心平氣和的與格里西亞相見的可能性就真的很小了。但是如果可以的話,我會阻止任何一切可能會傷害到格里西亞的人或事!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喲!”伊沃斯,就是那個弓箭手搶先說道。
我幾乎要無奈地嘆氣。其實在某些地方,我會覺得他和格里西亞有驚人的相似之處。但是僅僅是相似罷了。
“那現在,可以告訴我們你的名字么?”他笑得燦爛無邪,眸子在火光下一閃一閃的,帶著某種純粹的友善,似乎單純到一眼可以望穿。
“雷因。”我輕輕地開口。
格里西亞曾開玩笑說我的說謊技術太過高超,可以臉不紅心不跳。事實上,我不屑于謊言,但是在所有人都有偽裝的情況下,說個謊又如何?
“雷因……奇怪的名字……”安多眨眨眼含糊嘟囔道,“那雷因,那你有沒有見過魔王?”
我搖搖頭。豈止是見過呢?那個笨蛋還是我唯一的朋友。
“聽說魔王是罕見的黑發黑眼,而且皮膚很白!”
“黑發黑眼皮膚很白……”眾人的目光一致望向我,然后又看向我身邊的始作俑者,“不會吧?”
我:“……”
* * *
月上中天,夜風中偶爾傳來精靈們的陶笛聲,影影綽綽如同撒入薄霧中的月光。月明星稀,有人說過,有月的晚上不會有星星,就像太陽和月亮不會同時出現。
映入眼簾的是深色的天幕,漆黑如同某個人的瞳孔。
我想起了蛻變成魔王的格里西亞。
眼前仿佛還是那天他在問我,他的眼睛是怎么樣的。他走近幾步,特有的體香縈繞在我的鼻尖。我張了張口,卻不知該如何形容那雙眼。
如同黑色綢緞般眼睛,其間閃爍著金色的光芒,擁有星空般不可思議的璀璨……直到他最后一次出現,夜色的眸子不帶一絲感情地望向我,我才明白,那些金色的光芒其實是他殘存的理智。
待到那些金色的光輝消失,窒息的黑夜便吞噬了一切……其實,沒有星星,就算是月,也會很孤獨吧?
此刻的心情是出乎意料的平靜。靠著樹干,我復又望向隱沒在霧中森林。我能感覺到,我現在每走一步,離格里西亞的距離就又近了一些。
在這里聽不到早已熟悉的鐘聲,我走在去葉芽城完全相反的路上,我現在是多么的想念那里,但是在森林的另一端有我牽掛的人。縱使早已明白這會是一條不歸的路,我還是義無反顧地去尋回那個人,那個我發誓要守護,并且,一直愛著的人。
“不用守夜喲。我的結界是很強的。”安多打斷我的冥想,遞給我一塊毯子,“晚上會很冷,注意保暖哦!”
我點點頭接過毯子,“謝謝。”
……
干燥的枯草堆并沒有帶來更多的睡意,我總是在半夢半醒之間睜開眼。面前還是不變的森林,參天的樹木枝葉交錯,陽光在小徑上打出一個個不規則的光暈。
每天都是不變的景物,看著日出又日落,對于時間的概念也逐漸模糊起來,但森林就好像走不到盡頭。旅途的疲倦,終于讓沉寂在胸腔里的心臟忍不住焦躁起來。
大約又過了三天,隨著身邊高等魔物的日益增加,我知道我們進入了森林的腹地。那么,距離基辛格王國也就不遠了。我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然后一劍劈開阻擋在我面前的不死生物。
“冰山隊長!速度!速度!”伊沃斯飛奔到我身邊,抱怨著物理攻擊對不死生物無效,卻抬腿給了打算偷襲的死亡騎士一腳,“雷因你小心點啦!被這種東西砍一刀不是鬧著玩的!”
“嗯……”我抬手給那個死亡騎士補了一劍,然后又舉劍擋住死靈的錘子,同時左手副劍一揮將兩只魔物攔腰截斷。縱使安多撐起了結界,又為我們加了神翼術,但數量眾多的魔物還是令我們措手不及。
主修火系的魔法師魔杖一揮,一條火龍攜卷著烈焰清除了近半數的魔物。毒云魔法陣帶起的連鎖反應,使得我面前的不死生物自動爆裂解體,融化的殘骸依舊噴射出帶著劇毒的藍綠色火焰。
我連忙拉著伊沃斯躲開腳下浮現的魔法陣,與熾熱的火焰險險地擦過。伊沃斯氣急敗壞地沖身后的魔法師喊道:“隊長!你謀殺啊!”
“抱歉!但是弓箭手最好不要去近戰!”
* * *
終于在某一天,蘭迪探路回來說,他看到了影神殿城堡的尖角。距離影神殿大概就只剩下一天的行程了。也就是在那一天夜里,一向淺眠的我陷入了深度睡眠。或者說是昏迷。
那個夢境持續了很久,久到我在夢里遇到格里西亞卻記不清他說的話。金發燦爛依舊,水色藍眸卻帶著某種決絕。他轉過身去,漸行漸遠。
發瘋似地想聽他的聲音,想看見他的笑,然而出口的只是暗啞,手指觸摸到的只是冰冷的空氣。最后,我發現這種無能為力的失落感,叫做思念。
……
“審判長!!!”
我站在一處積血上,模糊的血水倒映著我的影子。影神殿的大廳寂靜猶如墳墓,刀刃處的血珠落下,不間斷的砸出死亡的花朵。
我僵硬地轉頭,沖著向我跑來的,三名久別的伙伴,露出微笑。
……
——格里西亞,有個問題……其實不該問的問題,你相信光明神真的存在嗎?
——雷瑟,一直都有神跡啊……
——的確有,只是全在傳說中而已。
——這世上難道還有比我們十二圣騎士更不可思議的神跡嗎?一直都有神跡,我們就是神跡!
……
光明之神啊,若我賭上我的生命,我是否可以將格里西亞拉回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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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因】這個名字的本身在英語里就有說謊的意思喲!(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