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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唉，早知道就不要理那個欠扁的傢伙，害我們要收爛攤子，回去還要被罵。」
青五九零不悅的嘟起嘴，埋怨似的嘟噥道。
「我早就跟你說過不要理他，事到如今呢？還不是成了這種場面！」赤五九零回嘴，然後生氣的撇了撇嘴。
幾秒後，他對著青五九零說：「不管了，先回復秩序才是第一要務。」
「嗯。」青五九零也正正臉色，嚴肅道。
然後，兩人就開始各自運用自己的力量進行所謂的收爛攤工作，等到所有事情結束時，太陽早已西下，天空被染成絢麗的色彩，正準備迎接夜的到來。
「搭檔，準備換班回去囉！」青五九零躺在草地上，伸了個懶腰對著站在他身旁的赤五九零開心的喊道。
「搭檔？」見久久沒人回答自己，他疑惑的轉過頭去看站在一旁的沉默搭檔。
「……那個白痴，又跟過來了。」赤五九零雙眼再度化為金色，狠狠的瞪向夕陽的方向，那耀眼的夕陽對他的視線可是一點影響都沒有。
「……天殺的，你不是已經警告過他了嗎？」遇到這種狀況，就連平常修養很好的青五九零也不禁皺眉並罵出一句粗話，墨綠的雙眼微微的瞇起，他轉過身，從仰躺變成側躺，將頭用一手撐著，跟著赤五九零一起瞧向「某個白痴」跑來的方向。
「要走嗎？還是殺了他，一勞永逸？」青五九零顯然不耐，他站了起來，說到最後一句時還蹲了下來，伸出綠色爪子，蓄勢待發。
「你忘了你說的話嗎？」赤五九零瞇起了雙眼看著玩心大起的搭檔。
「笨蛋！你想想，青靈與赤娃的生存意義不是完成『父親』創作紅綠燈時的理念嗎？這就等於是間接在保護著人類，現在你殺了他，那不就是否定了自己的存在意義？」
「記性幹嘛那麼好嘛……」嘟噥了聲，聽出其中阻止意味的青五九零乖乖的把爪子收起來，並順勢站起，拍拍自己身上的草屑，然後轉頭看向自己的紅色搭檔。
「是你記性太差，那可是今天早上才發生的事情。」赤五九零斜他一眼，沉默。
良久，他嘆了口氣後，才開口道：「聽他要講什麼吧。」
「唷？赤你難得好耐性耶！」青五九零玩味的說道，說完還不忘偷笑兩聲。
赤五九零翻了翻白眼，決定不再搭理這位無理頭搭檔。
「喂────」鏡頭轉回那男人，這時的他與青靈赤娃中間只相隔了一條馬路，站在對面開心的大聲叫喊揮著手，手上還抱著一個大大的塑膠袋。
「笨蛋！現在是紅燈啊！」大喊的同時，一輛大卡車朝著男人撞了過去，兩名青靈赤娃相互點點頭，一左一右向前衝飛過去，將男人帶離現場。
飛在空中，那男人非但不害怕，還高興的直叫好。
興奮了幾分鐘後，他轉頭看著正飛在上頭攙扶著他的兩人，突然有些怯怯的說道：「那個……早上對不起，我太失禮了。」
五九零搭檔對這毫無意義的一句話不耐的雙雙賞了他二加二等於四顆白眼，其中赤五九零更是差點將那男人丟下去，要知道他們現在的高度已經有兩層樓那麼高。
拜託！摔下去，不是粉身碎骨也有渾身骨折了吧！男人驚恐的想著。
『先把他放下去吧。』青五九零對著搭檔笑了笑，用搭檔間的談話通道對著他說。
青靈與赤娃的搭檔，通常都會在兩人之間開闢一個連繫用的通道，也就是異次元，現在青五九零用來跟搭檔說話的方式就是這個。
赤五九零點了點頭，兩人便緩緩的降落在地面上。
才剛落地，那男人就將手上拿著的塑膠袋舉在赤五九零的面前：「這個……因為我不知道你們吃什麼，所以這一點心意請笑納。」
「人類，你叫什麼名字？」赤五九零退後一步，暗自將力量收回，然後退了一步肅著臉孔問那個男人。
「我叫作唐木訥•史勞斯。」手中的袋子卻不翼而飛，訝異的抬頭一看，才看到自己的袋子在另外一人的手裡，而且對方還對著自己微笑。
「我們是青靈和赤娃，我跟他是搭檔，五九零號搭檔。」在通道中與青五九零商量過其中的利弊後，赤五九零才終於在猶豫中，緩緩道出他們的身分，這時的他，皺著眉又雙手抱胸，一副非常不友善的樣子。
「喔，難怪你要叫他青，他要叫你赤。」唐木訥說話的同時，一下指指這，又一下指指那，十分聒噪的樣子。
「史勞斯先生，對你來說，那並非適當的稱呼，『青』與『赤』是搭檔間的簡稱，而只有同號的青靈與赤娃才能算作搭檔。史勞斯先生，你應該叫我們青五九零及赤五九零。」青五九零十分有禮的對著唐木訥介紹著他們的種族。
「喔，不過你們很好分耶，雖然長相一樣，但是一個全身綠，一個渾身紅，就跟紅綠燈一樣顯眼！」唐木訥開心的說道，一點都沒發現某個脾氣不是很好的傢伙已經變了臉色，還自顧自的說著：「說到這個……你們還真的不是人啊？」
「史勞斯先生，你知道德•哈特嗎？」青五九零再度開了口，同樣的有禮，但語氣中似乎多了份警戒與冰冷，墨綠的瞳孔中也閃過一絲寒芒。
看來，連這個脾氣好像很好的傢伙被人提及種族內部機密，也多少會有些不快。
然而，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問題，聽到問句的唐木訥•史勞斯卻愣了一下。
「怎麼會不知道？他不就是那個赫赫有名的紅綠燈之父嗎？真多虧了他，否則現在交通還是一片混亂呢。」遲疑了幾秒，他才緩緩的說。
「該不會……」
「青，九五七他們要來了。」從剛剛開始便沒吭一聲的赤五九零此時終於發了話，赤紅的雙眼映照著夕陽，散發出落寞的氣息。
「嗯。」青五九零回了聲，轉過頭對著唐木訥說：「待會來的搭檔是九五七組，絕對不要讓他們知道你看得到青靈與赤娃……」
「──不然你就等著人頭落地吧。」赤五九零幫著搭檔說完接下去的話，語氣裡帶著點幸災樂禍，剛剛的落寞感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也不知是自己看錯，還是對方掩飾得太好。
「我們該走了，別忘記我們說的話。」
望了望天，青五九零拍拍搭檔的肩膀，隨後兩人便一前一後飛走了。
看著他們兩個遠去的背影，唐木訥果然還是覺得赤五九零好像怪怪的，身旁散發著一種跟另一個人完全不同的氣質，甩了甩頭，他轉過身，朝著回家的方向走去，但心裡還是在意著他倆的反應，為什麼不等自己說完話就走了？
「該不會……你們跟德•哈特之間……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祕密？」
他的家住在夜市旁。
每晚的吵鬧喧囂在多年的洗禮下早已不以為然，但在這種怪事盡發的日子裡，似乎就算在僻靜的巷子中也同樣會輾轉難眠。
看見這種東西，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但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所謂「異族」。
坐起身來，他揉了揉因為想太多事情而發酸的太陽穴。
他們如果真的跟德•哈特有關，那麼，也許跟紅綠燈有關？還是被德•哈特創造出來的？『父親』指的是他嗎？但是像他那樣的人會只為了人們的交通安全就製造出這個能替他得到許多利益的種族嗎？青靈與赤娃有沒有可能是機械人？又或者……
從床上彈坐了起來，他懂了，完完全全的了悟了。
「唉，好像想到恐怖的事情了，有時候那些話說的可真對，不要知道太多事真的對心臟比較好……」擦了擦額上不斷流下的冷汗，唐木訥•史勞斯完全沒注意到門後的小小腳步聲。
「哥哥？」房門被打開，一個略顯嬌小的身影從門後探出頭來，那個小孩輕聲的問道。
「你還沒睡呀，弟弟。」他嘆了口氣，走過去拍了拍他的頭，微笑道：「快去睡吧，哥哥只是有點困擾睡不著，沒事的。」
「嗯。」弟弟乖巧的點了點頭，對著他說了聲「哥哥要早點睡」之後就關上房門離開了。
唉……無聲的在心底嘆氣，他太過震驚，整個人都被驚到清醒，看來今晚是不用睡了。
遠處傳來腳步聲，從聲音判斷，應該是兩人。
腳步聲逐漸由遠而近，但在某一個時間點，腳步聲雙雙停止，想來應該是停下來了。
隨後傳來的，是細碎的話語。
「青，你要去晉見青帝對吧，我剛好也被皇召見，看來我們這次鬧的不小。」
「是啊，這次包準又要被處罰了，你那裡一定也好不到哪裡去吧。」嘆了口氣。
「……祝你好運。」沉默良久，終於出聲。
「彼此彼此。」微笑。
然後腳步聲再次傳來，但這次只有一人，可見兩人分開了。
在這個非人種族中，帝王制度還是有的，但在青靈與赤娃的世界裡，『帝王』代表的僅僅只是最早誕生的青靈與赤娃，所以越早出生，地位也就越高。
不知何時，四周又回復到一片沉靜。
黑暗中，青五九零高跪在地上，頭低垂著面向地面，等待著帝王的指示。
「五九零，起來吧，說說發生了什麼事？」
一開頭便直接切入主題，不像是平常對方會做的事，這讓青五九零震驚了好一會兒才恢復過來。
於是，他站起，將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眼前的王者。
「而且……我發覺，雖然很微小，但是史勞斯先生的身上，沾了一點『他』的味道，而且他對『他』的確是有反應的。」
雖然沒光，青五九零墨綠的瞳孔卻好似反射光芒般，在黑暗中和貓眼一樣顯眼。
「是嗎……」站在他對面的王者沉吟了一會兒，睜開了雙眼，那平靜的瞳孔擁有著代表強大力量的純銀色彩。
「帶他來吧，我要見見他。」
「……好。」
一走出房間，他便看到赤五九零環著手靠在牆邊閉目養神，看他的樣子，應該已經等了一段時間。
「赤皇有跟你說什麼嗎？」
「……只說要把那個白痴帶來，當作懲罰，還給了我傳送用的力量，不知道那麼重視他幹嘛。」沉默良久，不耐煩道。
輕輕頷首，青五九零便安靜下來思考著，幾秒後開口：「史勞斯先生和『他』到底有什麼關係呢？」
「屎啥鬼？」赤五九零看來脾氣不是很好，說出口的話異常難聽。
「唐木訥•史勞斯，你該不會忘了吧？別再裝傻了，你絕對不可能忘記這種細節的，你的習性我最清楚，在想什麼也瞞不過我，別忘了我可是你孿生手足般的搭檔。」青五九零也跟著環起了手，挑挑眉，他嘲諷道。
「……快走吧，早點交差了事。」無話可說的他只好硬轉話題，看見搭檔也贊同的點了點頭，便動用赤皇交給他的力量將兩人傳送至目標物的所在地。
先行將搭檔傳送之後，赤五九零往後看著那個一直藏匿氣息站在他們身後的青靈，雙眼變化成純金的顏色，然後他緩緩的閉上雙眼，淡淡的說：「別再把我當成『我』，『我』已經死了，現在站在這裡的是『他』，是另一個人的搭檔，你期望中的『我』不會再回來了。」然後，再度張開了燦金的瞳孔，璀璨的金眸中閃爍著堅決與哀傷。
「赤……五九零。」那人影將原本想說的話吞下肚，一雙滿載情感的瞳孔直勾勾的看向眼前的紅色，他硬著語氣問：「何時回來？」
「別擔心，不會太久的。」知道這對方是用另一種方式在關心自己，赤五九零放軟了語氣，純金的瞳孔變回赤紅，然後他將自己傳送走了。
「那麼，『你』何時回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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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樓主
發表於 2011-6-24 20:12: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