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 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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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文] ●沉月之鑰同人●孤與殤卷二試閱(8/10新增章之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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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發表於 2011-6-10 18:22:15 | 只看該作者
唔噢噢噢要出了卷二!!
是說徽章的錢一直去繳很抱歉...可以跟著本子錢一起匯過去嗎ˊ口ˋ?

台北場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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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發表於 2011-6-10 20:28:29 | 只看該作者
噢噢噢噢
判的卷二要出了!!!(感動)
好開心好期待Ow<
判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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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樓主| 發表於 2011-6-11 10:42:21 | 只看該作者



這是卷二的封底,因為大圖必有崩所以我貼小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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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發表於 2011-6-11 10:58:48 | 只看該作者
(圖:飯桶表示很困擾)

卷二是通販還是場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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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樓主| 發表於 2011-6-14 20:01:13 | 只看該作者
【試閱二:不落之月(上)】










章之一──不落之月

「月亮總是由東方升起,西方落下。」──暉侍

「但這份思念,卻無法傳達……」──矽櫻


○●○●○


一名握有紅色流蘇的黑髮男孩站在自己熟悉又陌生的家中,背上提著正欲帶離的行囊,表情有些複雜。離開此地前往下一個居住地,對他來說似乎不是什麼困擾的事,沒有留戀及痛苦,稚嫩的面孔上僅存著這年紀不該有的沉穩……與空虛。

在這裡的日子很苦,雖然他在夜止是原生居民的身分,但也沒有過得比新生居民優渥許多。從小在西方城即使環境十分複雜,好歹也是吃好穿好的少爺,初時來到夜止,只覺得夜止真的很沒人性。而且明明需要新生居民、不肯封印沉月的是夜止,那新生居民的待遇又為何如此險惡?

總之,這些與他無關。

他需要做的,只有將夜止的情報送回西方城,如此而已。

男孩單手捂住臉,靠在牆上,一臉疲倦地嘆口氣。

已經兩年了,他好不容易爬上紅色流蘇,並且在比武大會中脫穎而出,被選為東方城的第五侍……夜止的侍相對於他原本居住的西方城,應該就是魔法劍衛這僅次於帝的階級,不過在西方城住了八年,魔法劍衛並沒有在他腦海中留下什麼刻痕。而他對西方城的印象也越來越模糊,唯一不變的,就是他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給弟弟寫封信送回西方城──這還是他自己提出的要求,長老院不可能那麼貼心。

帝王世家的手足,其實都不太熟捻。

他與弟弟沒機會做什麼爭權奪利的事,也不必擔心自己會被對方暗算。基本上,他們的感情沒說非常好,聯繫幾乎是靠著血緣這層關係才持續下去的,但……他們兩個在西方城時,根本沒有愛人與被愛的權利。願意給予關心的,就只有彼此。

『修葉蘭,你一定要去夜止嗎?』

『長老的命令,目前的我們是無法抵抗的。』

『……』

『他不會保護我們,但我會保護你。所以……等我回來,我一定會回來。』

他答應過弟弟,一定會回去。

可是……

「我不想回去那個不見天日的深淵啊,那爾西……」

將臉埋進右手掌間,黑髮男孩氣猶若絲的嗓音顯得相當疲憊。

確實說來,他現在還繼續送情報回去西方城,就是因為自己的弟弟被長老院當作人質。那爾西對他來說,是最後的親人,他無法漠視弟弟的生死。

若能將弟弟忘卻,就能輕鬆地待在東方城了吧?

「暉侍大人,是時候前往神王殿了。」

當男孩的背部離開牆壁、準備出門時,過來接送的侍衛正好抵達,一在門口站定便對他行禮。

「嗯。」

進入神王殿,可說是他最不樂見的事。

即便是他自己主動追尋……

宮廷裡頭的黑暗與算計,他已經受夠了。


◎◎◎


大大的廳堂中,一個小小的身影蜷縮在柔軟的床鋪上,神情似乎有些落寞。

這個小小的身影,腰間掛著代表侍的象徵玉珮。

「什麼嘛……」珞侍嘟著嘴將臉埋進雙膝中。眼框邊聚集著少許的水氣、又有些泛紅,卻不見剔透的淚珠滑落。

幾天前,珞侍的母親,也就是女王矽櫻收養一名紅色流蘇的原生居民作為義子。當時他沒什麼感覺,只是覺得很疑惑,一向冰冷的母親居然會有想收養孩子的舉動……但是,後來他越來越感到不對勁。

母親大人真的很喜歡那個人。因為,母親大人對他笑了。

……但是卻從來沒有對珞侍笑過。

珞侍不安的心情逐漸擴張,直到母親賜予那個人名字,並且要他住進神王殿之後,珞侍才忍不住伸手用力推那人一下,然後跑回自己房裡、鎖上門,不讓任何人進來。

矽櫻對待珞侍總是相當冷淡,會理睬他也多半都是他犯錯的情況下。那時的矽櫻,眼神不僅冷漠,還多了一絲嚴厲。

第一次有機會能瞧見矽櫻的笑容,卻是對著別人展露的。

母親大人的笑容,真的好美、好美……只可惜,母親大人的笑靨絕對不會施捨給他半點。

就算只有一瞬間也好呀,對我笑嘛,母親大人。

珞侍已經不只一次在心裡吶喊著這句話,但始終沒有勇氣對矽櫻說道。反正,說了也只是枉然──尤其是暉侍進入神王殿後。

……不,或許比那還要更早。

在很久很久以前,暉侍還沒進宮時,他心裡就一直很疑惑,為什麼矽櫻對他總是冷淡如冰。以前綾侍都跟他說,矽櫻一向如此,不用太在意。但是在某天,他總算明白……他這麼不被矽櫻放在眼裡的原因。

『你並不是我親生的孩子。』

聽到這句話的當下,珞侍還沒立即反應過來。只是呆愣的張著嘴,眼神直勾勾地盯著矽櫻。

『我的侍女與落月的男人私通,才生下了你,所以,你具有一半的落月血統。』矽櫻說這話時,一如既往地,臉冷到彷彿上頭罩著淡淡的薄霜,只是其中似乎又多了點奇妙的意味。若珞侍是個經驗老道、或者很了解矽櫻的人,此時應該會對矽櫻略顯反常的表情感到意外吧。

『我……並不是母親大人親生的?』一直到這時候,珞侍才滿臉空白的重複這句話。而且不僅不是母親所生,他一直都不知道的父親,居然還是落月的人……?

珞侍對落月其實沒什麼太大的情緒起伏,或許是因為他年紀還小,對於國仇家恨那些事物沒什麼激昂的感觸。

『你應該對你的符咒老師從來不稱讚你感到疑惑,』微微的點了點頭,矽櫻又接著說了下去:『那是因為,你貫注在符咒內的,並非單純的符力,會有那樣的成效,是因為你不自覺地摻入了魔法的法力,那也許是你生來就擁有的──證明你身上另一半血液來自何處的東西。』

珞侍驚疑不定的舉起手看了看。怪不得……怪不得指導他符咒的老師,也就是綾侍,從來都沒有說過稱讚的話,明明他的水準已經相當高明,卻一直以來都是用遺憾的搖頭來替代他原本所期望的……褒獎……

『你要記住你的身分。名義上,你還是我的兒子。只要你是東方城女王之子一天,你就不能公然使用落月的技藝。象徵王權延伸如果使用敵人的專長,形同踐踏國家的尊嚴,而你也會被視為異端。』

矽櫻說完這句話後,眼前一道光閃過,珞侍感覺到體內似乎多了一個原先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那股感受他也說不上來,但絕對不怎麼舒服。

『就算你能完美地結合符力與法力,現在還沒有穩固地位的你也不能這麼做。你的身分是什麼,你應有的責任又是什麼,這些都是你永遠必須記住的事情。』

『……是的,我明白了,母親大人。』

聽完矽櫻近乎嚴酷的言語,珞侍心頭一寒,最後還是點點頭,默默接受。

聽見自己預期中,也確實是想聽到的回答,矽櫻閉上眼,示意珞侍可以離開。珞侍微微欠身行禮,便拖著沉重的步伐離去,體內也多了一枚讓他感到比平時沉重的封印。

「既然您不愛我,也不願意試著去愛我,又為什麼要挽留我呢……母親大人……」

抓住胸前的衣襟,珞侍緊閉著開始泛紅的雙眼,聲音已經有些哽咽,小小的身影也不斷顫抖著。

『從今天開始,你的名字就叫做暉侍。』

即使珞侍還小,但並不笨,他懂母親灌注在這個稱號上的涵義……暉,也就是光,對母親大人而言,那個人就像光一樣溫暖嗎……珞侍環著膝蓋的力道開始加大,身體不斷顫抖著。

「為什麼他要出現……為什麼要搶走母親大人……」

珞侍氣猶若絲地說道,乍看之下像是望著天花板,瞳孔卻沒有聚焦。珞侍到底是個孩子,他沒想過,就算暉侍不存在,他依然得不到母親的關愛吧。

「……」

門外,站著卻遲遲沒有敲門的暉侍愣了愣,顯然以他的聽力,還足夠聽到珞侍這幾乎是自言自語的聲音。方才在外面猶豫不定的他,本來想敲門問珞侍有沒有事的,只是在手指落下前,他便縮了回來。

其實他並不是那麼在意珞侍,對他而言,珞侍只是素昧平生的孩子罷了。但是他聽人說過,想拉近彼此距離的最好辦法就是關懷……還有同仇敵愾。當時的他不了解同仇敵愾是什麼意思,不過關懷他還是懂的,總之因為他不懂另一個的意思,就只能用第一種囉。

但是,即使他不在意珞侍,另一個他在意的人,會不會其實也討厭他呢……暉侍呆立了下,隨即轉身離開神王殿,直到走出神王殿一段距離後,他才以幾不可聞的聲線說出一個名字。

「那爾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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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發表於 2011-6-20 16:47:09 | 只看該作者
弟一次看大大的文呢

文字間流露出的氣氛很吸引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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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樓主| 發表於 2011-6-21 22:48:39 | 只看該作者
【試閱三:不落之月(下)】










「小珞侍──你還好嗎?」

珞侍悶悶不樂的幽晃著,不知不覺就晃到了神王殿的大廳。這時候音侍跟綾侍都坐在大廳的靠椅上,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音侍手中還抱著一隻小黑貓逗弄著。

小孩的注意力很容易就被轉移,珞侍當然也不例外。他眨了眨眼,好奇的盯著音侍手中的小黑貓,問:「音侍,那隻小貓是哪裡來的?」

「啊,這個嗎?我剛剛本來要去找綾侍,在往三殿的路上看到的,就順手撿過來玩了。很可愛吧?」

目前的神王殿由於還沒加蓋完畢,四殿還是女王閣、三殿是綾侍閣、二殿是違侍閣、一殿則是音侍閣。目前的珞侍跟暉侍都暫住在女王閣內,因為女王閣很大,三人其實也不太會見面。

「我想重點應該不是在那裡吧……」珞侍瞠目結舌地看著音侍。他難道沒懷疑過神王殿走廊上為什麼會有小貓嗎?

「音──侍──把東西還給我!」

音侍跟珞侍都同時轉頭盯著來人,只有綾侍還是悠閒地獨自飲茶。只見違侍一臉氣急敗壞的快步走過來,連氣極的時候都還是堅持不能在走廊上跑步,不得不說,真是個遵守法規的好典範。

「啊,死違侍你好煩。我上次拿的東西不是已經還給你了嗎?」

「我知道!可是你又拿走別的!」

「什麼啊?我沒有再拿了啊。老頭,死違侍好吵,快點把他趕走。」

聽見音侍的話,綾侍連眉毛也不動一下,繼續啜飲著茶。眼見拿回東西無望,違侍也懶得繼續多加糾纏,只得順順氣,將語鋒轉到另一個人的身上,即使心裡還是不忘多唸幾句「死音侍」、「可惡,我的貓……」之類的話。

「……珞侍,你昨天為什麼對暉侍有如此無禮的舉動?你知道你的舉止多麼失禮嗎?就算他比你晚成為侍,暉侍還是你的長輩,注意你的態度。」

珞侍瑟縮了下身子,面對違侍凌厲的眼神,他忍不住低下頭。支支吾吾的回答:「我……不喜歡突然多出一個人。」

「咦?」音侍吃驚地說:「小珞侍,人多比較熱鬧啊,一直這樣愁眉苦臉的,就不可愛了啦。」

「我知道……可是……」

「身為陛下的繼承人,你連這點容人的氣量都沒有嗎?」相較於音侍腦袋斷線的回答,違侍顯然比較懂珞侍想表達出的意涵,但是相對的,他的批評也毫不留情……只是,瞧見珞侍逐漸泛紅的眼框,違侍一時僵住臉,又快步離開了。

「什麼啊……!死違侍還是一樣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下次看到他我一定要燒掉他的頭髮!」音侍氣憤的說:「小珞侍你不用管死違侍啦,死違侍每次講話都很難聽。」

珞侍搖搖頭,卻不是表示不在意,尷尬地輕扯自己尚未及肩的柔順黑髮,苦笑了起來。

「不……違侍說的很對……」

他的心眼很狹窄。

居然會容忍不了一個才華與他相仿、階級也即將要跟他一樣的人……珞侍蹲下身,將軟嫩的臉整著埋進膝中。這次,他連撐回房間都沒辦法,就直接在大廳裡落下如珍珠串般的淚。

其實他最難過的都不是那些,而是他得不到母親的關心……但暉侍卻可以。


◎◎◎


「對不起。」

隔了幾天,例行的晨會前,暉侍到珞侍的房前敲敲門。珞侍一出來,暉侍就用誇張的九十度鞠躬迎接他,讓珞侍嚇了一大跳。

「咦、咦?」

「忽然間這樣厚著臉皮入宮,好像打擾到你的生活,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很討厭?」

珞侍本來是想,前幾天那樣一定會被暉侍討厭,不過被討厭就算了,頂多以後老死不相往來──他完全沒有想過,暉侍居然會親自登門道歉。

明明……就是他的錯啊……是他自己太任性了,所以才會被違侍罵吧……

「沒有。才沒有呢。」他搖了搖頭,抿起的嘴唇微微發抖,眼神也不自覺的飄向左下方。這是說謊的人很容易做出的反射動作,不過年輕又鮮少跟人互動的暉侍,想來也沒有注意到這麼多。

「真的嗎?那太好了,我可以直接喊你珞侍嗎?」

珞侍的眼神有一瞬間迷茫,暉侍等了幾秒都等不到珞侍的回應,有些慌亂的說:「啊……如果不行的話……那、那……」

看著暉侍有些手忙腳亂的模樣,珞侍忍不住笑了起來。「可以啊,難道你變成『暉侍』之後還是要喊我珞侍大人嗎?」

聽到珞侍的話,暉侍尷尬的扯起嘴角:「嗯……如果你不喜歡我叫你珞侍的話,也只能喊珞侍大人啦。」

「暉侍。」

「嗯?」暉侍愣了愣,不懂珞侍為什麼要突然喊他的名字。

「沒事。」珞侍吐了吐舌頭,「只是突然想叫叫看而已。」

「噢……」雖然搞不太清楚,暉侍眨眨眼,沒有追問下去。「你梳洗一下,等等一起去大廳吧?」

「好,等我一下。」

剛剛,是他第一次喊「暉侍」這個名字。

其實這個名字也滿好聽的嘛……用手捧起清水,珞侍的臉映在水中,露出了淺淺的微笑。


◎◎◎


明明看起來總是那麼光輝閃耀,為什麼……總是奪去別人的暉,別人的希望……

矽櫻站在窗台邊,難得地擺出慵懶的姿態獨飲。

暉侍跟那個人,是不一樣的吧。

畢竟,他的髮色也不像那個人一樣,是令人炫目的金。

『我會在那裡等妳。』

回想起那個人的溫柔嗓音,矽櫻現在已經沒有懷念,只有說不出的憤恨。

只是,即使想找人報復,那個人也早就不在了。

「就算希克艾斯當時沒有殺掉他,都這麼多年過去,他也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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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樓主| 發表於 2011-6-29 13:41:00 | 只看該作者
【試閱四:月宮(上)】








章之二──月宮

「所有仇恨,都由此地而生。」──那爾西

「但我只想放掉仇恨,不計一切去愛你……」──恩格萊爾


◎●◎●◎


雙腳輕輕地踩在聖西羅宮的厚重地毯上,男孩睜著冷漠如冰的雙眼,環視華貴卻又充滿奇異氣息的王宮。不知爲何,男孩身周的氛圍冷凝到令人有種即將結霜的錯覺。

男孩曾經認為,沒有機會再進入聖西羅宮,也沒有機會再看到那名搶了他與哥哥王位的遠親。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長老院將他派去當現今少帝•恩格萊爾的侍讀──想到長老院下的命令,那爾西不禁眼神一緊。

為什麼他非得去當仇人的侍讀不可!

只是,恩格萊爾早在剛入宮前便是金線三紋,而今的實力不曉得又進步到什麼境界,想來就覺得恐怖……復仇,恐怕是天方夜譚。

真的沒有機會嗎?咬了咬牙,不同於同齡孩子的天真爛漫,那爾西眼中充斥著憤怒與不甘。

「不錯的眼神嘛,簡直跟之前那個一模一樣。」

從背後忽然傳出聲音,讓那爾西嚇了一大跳。說話的人穿著長老院統一的服飾,斗篷上的帽子幾乎覆住整張臉,因此那爾西僅能看到對方的唇。對方看著那爾西明顯防備的模樣,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不過還太嫩。」

「……帶路。」

「真沒耐心啊,『前』殿下。」

「你就不能閉上嘴巴好好帶路嗎!」

長老院的人原先走在前方離那爾西約六七步的位置,當那爾西一吼出這句話,他卻發現那名長老與他的距離,連一步都不到。對方輕輕地勾起他的領結,將唇靠在他耳邊細語。

「沒有實力又沒有靠山的時候,我勸你還是少說這種話。」

低沉的嗓音中透露出些許笑意,卻不是因為開心、憐愛等情緒,而是諷刺。

沒有用的前皇子──有什麼資格對長老院頤指氣使的說話呢?

語畢,那人便一把鬆開抓著那爾西的手,又用悠閒的步伐走在前頭。只是這回,那爾西要跟上有些費力。不是對方加快速度,而是他的腳有些使不上力。

……太沒用了。

用盡力量才勉強跟上對方,那爾西一把扯住長老的衣袍,雖然狼狽地喘著氣,他依然抬起頭,用銳利如刀的眼神直視那人:「你的意思是,有實力跟權力的時候就可以?」

「……你這句話還真是令人頭痛啊,小殿下。」他一手叉在腰上,笑容比方才來得更加濃烈,語中涵義依舊是那滿滿帶刺的譏笑:「要是你辦得到,也沒什麼不可以,不是嗎?」

那爾西的眼神再度降下好幾度,冷哼了聲,一抹挑釁的笑容出現在臉上。

「這可是你說的。」

長老的笑容僵了半秒,招招手要那爾西跟上,兩人繼續往恩格萊爾的房間前進。這回那爾西的腳步穩固,不同於方才的驚慌失措,死死地跟在長老的身側。

……真是個不可愛的小鬼。

或許他想錯了,這個前皇子與他父親有著決定性的不同。

一到恩格萊爾房前,長老敲敲門,沒等裡頭的人回應便逕自開門進入,由此可知少帝在西方城的地位之低。發現這點,那爾西立即皺起眉頭。

「陛下,這位就是您今後的侍讀。」

雖然用了敬稱,語氣中卻沒有絲毫敬意,反倒使用和方才對那爾西時差不多的態度,只是收斂不少。當長老院的人將那爾西帶至恩格萊爾的寢室時,那爾西看著對方,只覺得心裡頭一陣複雜。

恩格萊爾一個人靜靜地坐在窗邊,臉上纏著布條,當長老介紹那爾西時,也沒有將布條拿下來或者說幾句話,只是幾不可見地點點頭,便不再有動靜。

對即將要在身邊伴讀的人,連看一眼的慾望都沒有?那爾西盯著恩格萊爾,他以為看到恩格萊爾後,自己會怒不可遏,事實上他的眼神卻較剛剛在外頭時緩和許多,即使還不到平靜的地步。

那個人很空。

對於恩格萊爾的第一印象,居然是這種莫名奇妙到連他自己也不懂的句子。想了一陣,那爾西才總算明白其中的原因。

恩格萊爾沒有任何情感的表現。

他的身邊,就像是情感的真空。

明明是他應該怨恨的對象,為什麼……會這麼令人哀傷……

「嘛,好好交流感情吧,先走一步。」頂上的連帽堅持不肯拿下來的長老拍了拍那爾西的肩膀,用拇指指著恩格萊爾,示意他上前說幾句話,便離開房間。

真是隨便到一個境界,完全不把皇帝放在眼裡。

那爾西注視著長老緩緩走出門的身影,目光顯得相當陰沉。而再度轉身,映入眼簾的那名小少帝依舊沉默,他覺得自己似乎該說點什麼,但面對這個人,他卻無話可說。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恩格萊爾對那爾西的沉默不語,沒有顯露出不耐煩或者憤怒的情緒,依舊漠然地坐在椅上,對周圍絲毫不感興趣。

「……你的眼睛蒙起來,要怎麼看書?」

僵持好一陣子,那爾西放棄使用敬語,毫不客氣地質問自己的主子。恩格萊爾已經很習慣別人對他不禮貌、甚至是命令的態度,因此他對那爾西的無禮沒有任何怒意──即使,對方不過是他的侍讀。

「我……看不見。」

他失明了?

聽到恩格萊爾的回應,那爾西反倒一愣,隨後注意到對方身上纏著大大小小的繃帶及傷口,滲出血卻沒有好好換藥的傷口比比皆是。傷勢明明嚴重到就是躺在床上哀號不止也不奇怪,恩格萊爾卻沒有任何痛苦的神色,像是早已習慣、麻木。

這個人到底……遭受到什麼樣子的對待?

那爾西的心中頓時閃過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隨後他甩甩頭,硬是將那股想法捨棄。

不能同情他,他是……我的宿敵、我的仇人。是害我跟哥哥淪落到今天這種下場的、總有一天要剷除的對象。

反覆做了幾次深呼吸、吐氣的動作後,那爾西才緩緩開口:「你想聽什麼書?我唸給你聽。」

這回,恩格萊爾總算抬起頭來。縱使面上的繃帶仍然沒有取下,那爾西卻稍微能感覺到,恩格萊爾的身周不再是那種「空」的感覺,起而代之的是怯生生、卻又有點期待的樣子。

「童話書……可以嗎?」

恩格萊爾的聲線很輕很軟,不仔細聽的話或許還會遺漏一兩個單字。好不容易聽清楚的那爾西,卻對這個要求無言以對。

也是,他還是個孩子,甚至是比那爾西自己更加幼小的孩童……

「……你有聽過什麼故事了嗎?你聽過的我就跳過。白雪公主?睡美人?青蛙王子?」那爾西一面說著,一面瀏覽架上的書籍。幾乎都是和國家觀念、地理、政治等有關的無趣書籍,找來找去就是沒半本童書,他只好從腦中搜尋自己聽過的童話來講。不過這麼耳熟能詳的故事,對方多半已經聽到不想再聽了吧?

微微偏著頭,恩格萊爾小聲地說:「全部……都沒聽過……」

不是吧?全部都沒聽過?

無可奈何之下,那爾西決定一天跟恩格萊爾說一篇故事,作為交換,他要求恩格萊爾每聽一個故事,就必須教他一招,對方很快地便應允。其他時間便依照長老院的意思,挑幾本知識性的書籍唸給恩格萊爾聽。經過觀察,那爾西發覺對方在他念枯燥的知識性書籍時,也不會露出無聊的神情,只是靜靜地聽著,沒有任何反應,偶爾才會發出少許疑問。而唸童話時,那爾西總是用平靜無波的語調陳述,但恩格萊爾似乎還是聽得很開心。

每唸完一篇故事,那爾西便會習慣性地問他喜不喜歡,之後恩格萊爾就會用靦腆的笑容回應:

『嗯,我很喜歡。』

或許,會願意這樣四處尋找有趣的故事,就是為了能天天唸故事給恩格萊爾聽……然後,看到對方滿足的笑容。

恩格萊爾……

你笑著的時候,真的比沉鬱空洞的時候,好看多了。

我無法保護你,只能用拙劣的關心來彌補。

『小殿下,我看你似乎滿喜歡陛下的嘛──?回心轉意想要成為他的狗了嗎?』

『……用不著你多管閒事。』

『真是無情啊。拿去,這是你的兄長從夜止送來的信。』

想守護恩格萊爾,但……這樣,算不算背叛了親兄長?

修葉蘭跟恩格萊爾……他到底,應該選擇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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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發表於 2011-6-29 13:54:40 | 只看該作者
筆調沉穩..包含些許哀傷
每個的個性寫的到位
文章很不錯..繼續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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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發表於 2011-7-2 15:44:00 | 只看該作者
很好看哦,把他們的情感都描寫出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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