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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0o因御o0 於 2014-1-21 22:57 編輯
第四十七章【蒂妮妲】
這是哪裡？
再次張開眼的時候，我的視線只存在著一片黑暗。
我張口，卻沒有聲音。身體飄然的彷彿不是自己的，手、腳，沒有感覺，嘗試握緊手掌，依然沒有真實的觸感。
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太陽騎士長！」
一個聲音從黑暗中傳來，剎那間，周圍的黑暗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潔白華麗的大廳。
我馬上察覺過來，這裡……不陌生。
這是光明神殿的光神殿大廳。
聲音的來源是一個身高目測約莫148公分，有著一頭鮮明的綠髮，皮膚偏白，還有一雙祖母綠的雙眼以及稚嫩臉蛋的……坦白說，要不是看到他背後那一大包與身材不成比例的弓箭，我會以為他是打哪裡來的小屁孩。
「綠葉騎士長。」被喚住的男人帶著和煦的笑容轉身，金黃色的長髮搭配上一張精緻雕琢的臉孔。我不由得心顫，因為那容顏是多麼的熟悉……
賽西爾……
「今天是新任國王殿下的就職典禮吧！審判騎士長請您先與他到會場準備，然後等等大家會一起過去進行光明神曲的彩排！」剛剛的那個小鬼……我是說，先生，就是與賽西爾同屆的綠葉騎士長。他一邊會報著行程，臉上卻有藏不住地興奮。「太陽，今天一切都看你了！國王殿下與教皇都很期待呢！」
「太陽會盡力而為的。」依然是那熟悉的笑容，溫柔地令人心痛。
兩個人又低頭寒暄了幾句後，賽西爾便和綠葉騎士一起往讚頌堂的方向而去。
我趕緊跟了上去，兩人沿途又遇上了暴風騎士與烈火騎士，最後，溫暖好人派的大家都到齊了，我們也到了讚頌堂的門前。
「賽西爾。」門前的男子向著眾人走來，黑髮黑眼與黑色的袍子說明著來人的身分。「雖然還早，但我們先到後面做準備吧，大家今天都很期待你的光明神曲呢。」
「太陽正沐浴著光明神的恩惠裡呢。」賽西爾笑著，眼裡是不掩的景仰。「我已經決定把我的一生奉獻給光明神，包括我的呼吸、我的髮、我的愛，像這樣的我絕對能拿出最好的表現吧。」
審判騎士苦笑著，我這才發現他的視線突然若有似無的看向我這邊。我心是一驚，難道他能看見我？
不過，我的疑惑在下面得到了解答。一個人影就這樣從我的肚子中間穿過，我瞪著我那透明的身體，雖然視覺上有點噁心，但我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這個來人的身分給吸引過去了。
水藍色的長髮，湖水藍的衣裳，還有那張精緻漂亮的容顏，與那雙如藍寶石般透徹的雙眸。
來人是，卡嫚。
「太陽騎士長∼」美麗的容顏此時還帶有一絲不成熟的稚氣，跟據教皇說過，現在的她年約十九或二十歲。只是……真的不是我要說，如果是我怎麼可能拒絕的了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何況才這個年紀就這等美麗，長大更不同凡響啊！
「卡嫚小姐，您早阿。」賽西爾對於眼前的女孩甚是禮貌，明顯的忽視人家眼中的愛慕之情。其他人也只是無奈地互看幾眼，也沒人出來說甚麼。
「賽西爾。」聽到賽西爾對自己的稱呼，卡嫚蹶起了唇，模樣甚是可愛。「我不是說過了嗎？叫我卡嫚就好。」
「這可不行呢。」賽西爾依舊笑的溫謙，面對卡嫚主動貼近的身體，他不著痕跡地閃避。「卡嫚小姐是殿裡備受矚目的祭司呢，感覺教皇大人也有意傳位給您，這樣您就是未來的教皇，理當來說，太陽該這樣稱呼著您……」
聽到這句話時，我不由得震驚。教皇並沒有跟我說過這件事，難道這是賽西爾隨便編出來的理由，還是教皇其實刻意隱瞞這件事？
「明明面對夏法奧斯的時候不是這副模樣，你少給我找藉口搪塞。」卡嫚沒好氣的揭開賽西爾的真面目，一手杈著腰，一手戳著賽西爾的胸口。「還有，我是絕對不可能去當教皇的，你給我記清楚。我未來想當的是賽西爾的新……」
「美好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呢，卡嫚小姐。」賽西爾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臉上的表情好似多麼可惜一般。「太陽要準備去讚頌光明神的美德，將光明神的慈愛傳播給國王陛下和信士們，讓這個世界都沐浴在光明神的恩德中。太陽先在此告辭了，等會在裡頭相見吧。」
說完，太陽用眼神示意著大家，大家也紛紛和卡嫚行禮道別，賽西爾則是頭也不回地跟著審判騎士離開。
「為甚麼我就不行──」面對即將消失在眼前的背影，卡嫚不住大喊著。站在她面前準備到別的烈火騎士明顯被嚇到，隨後他回過神打算說甚麼來安撫卡嫚，阻止她這樣大喊。但卡嫚直接無視眼前的人，繼續大喊著。「光明神就可以，為甚麼我不行？你以為你的感情會得到回應嗎？人與真正的神是不可能有結果的！」
賽西爾停下了腳步，而審判也轉過去看了他一眼。因為我同樣站在卡嫚的位置，所以無法看見他臉上的表情。但我能清楚的看到，眼前的女孩眼中的不甘心和嫉妒。
「你連光明神長甚麼樣子都不知道！還說自己要把身心都奉獻給他！你以為你這樣子就是很稱職的太陽騎士長嗎？大家就會認同你嗎？說穿了，你根本就是逃避回應我的感情！賽西爾，你這個膽小鬼！」
卡嫚的聲音引來了不少人的注目，因為這是聖騎士專用的出入口，所以不會有信徒在場。但許多前來要準備入場的聽讚頌的聖騎士與祭司們，都忍不住往這邊看來。
氣氛瞬間降到冰點，其他聖騎士也只能尷尬相望，最後，把視線投向主角，賽西爾。
審判騎士皺著眉，好像想說甚麼，但在他開口前，賽西爾先動了。
「太陽在從教皇殿下的手中接過這把劍時，就已經決定了。」賽西爾沒有轉過頭，只是把手摸上了腰間的劍。「太陽要把自己的身、自己的血、自己的心、自己的呼吸，自己的一切全部都奉獻給光明神，奉獻給光明神的一切就是奉獻給全世界的人們。」
「我已經決定，為光明神守護天下蒼生，除卻天下之痛，消滅天下之惡，代替光明神把慈愛跟祝福散播天下。」
「這一切都沒有人逼我，這一切都是我的使命阿。所以、」
「再見了，卡嫚小姐。」賽西爾轉過身了，臉上是最虔誠、最聖潔、最不可褻瀆的笑容。「告辭。」
賽西爾的身影就這樣與審判騎士消失在大家的面前，其他人也趕緊腳底抹油，跟上去。
現場的氣氛呈現了微妙的沉寂，最後，打破寧靜的是，一名聖騎士兄弟。
「真不愧是太陽騎士長啊！」
「真是我們聖騎士的典範！不、應該說，是全世界人民的典範啊！」
「太陽騎士萬歲！光明神萬歲！」
祭司與聖騎士們皆高聲歡呼著，只有卡嫚一個人依然注視著賽西爾消失的地方。
外頭的喧囂彷彿跟她不相干似的，沒有人在乎她怎麼了、沒有人知道她心裡的苦澀。
沒有人願意關心她現在的心情。
我悄悄地走到她的身旁，雖然知道她看不到也感受不到我，我仍是不禁把手放上她的頭。
「嗚……」但她卻像是能感受到我一樣，在我碰到她的同時，她也啜泣起來。
聲音不大，卻能從中感受到她的心與心碎，外頭的吵雜蓋過了她的聲音，她的眼淚像水龍頭打開似地無法停下，如珍珠般的晶瑩淚水潤濕了她的臉頰與衣服。
「為甚麼……」她的聲音蚊蚋，但我卻聽得很清楚。「為甚麼我就不行……我是那麼的愛他阿……」
明明這該是她的自言自語，我卻覺得她是在對我說。像一個無助的女孩，為愛所苦。
相愛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即使愛的多深，也不一定能得到等價的回報。
看著傷心欲絕的卡嫚，我此刻的心情陷入矛盾的情感。
坦白說，我也不知道自己對於賽西爾的情感是甚麼。
面對他的深情，說不動心是騙人的。而且他拯救了我很多次，甚至因為我的關係受傷。
但得知這一切都是他的情感轉移時，我只感覺到背叛與難過，他真正愛的、想要對他好的人，從不是現在的我。而是我的前世，那個時候的『自己』。
縱然我們是同一個人，但他愛上的是當時候的我。而現在的我，早就失去一切的記憶，他的那份愛我沒有辦法接受，也不能接受。
但我可以很確定，我對他的愛並沒有那麼深刻。也許是憐憫、也許是躲避不及。他的愛如江海波濤，席捲而來，我不知道怎麼拒絕，也拒絕不了。
尤其看到眼前的女孩，我只覺得罪惡感深重。她是那麼的愛他，卻沒有辦法得到回應。
而我，一個根本不清楚自己心意的人，又怎能輕易接受呢？
賽西爾也好、太陽也好、審判也好、寒冰也好，面對這麼多人的感情，我總是選擇迴避，我貪圖他們的好，但卻不知道如何回應他們。
我知道我總有一天要做出決定，但我知道不是現在。我不想破壞我與他們之間的和諧，因為我最終只能選擇一個人，總會有人沒辦法把這段情感補滿。
相愛真的是一件很難的事，等待回應，還有回應別人都是。
「卡嫚……」我輕語著，在她聽不見的耳邊呢喃。「我真心的希望你得到幸福，無論是什麼樣的形式。」
卡嫚停下了哭泣，她突然抬頭，視線剛好與我的眼睛對上。
咦？
「我不會輸給妳的……蒂妮妲！」她看著我，眼裡閃爍著決心，在我還來不及反應時，她就甩頭離開，往會場裡走進去。
而我，在原地楞了許久，直到越來約多的人湧入後，才跟著進入會場。
＊＊
小小的讚頌堂被人群擠得水洩不通，負責引道的聖騎士們也很盡職地指引大家方向。皇宮那邊的重要貴族與皇室早已入座，他們的位置為面對舞台最佳的視野。而光祭司與明祭司則跟著教皇坐在他們的左側高台上，雖然位置較低，但欣賞也是綽綽有餘。
我左顧右盼一般，馬上就在人群中找到那顯眼的藍色身影。她沒有和祭司與聖騎士們坐在一起，只是混雜在民眾的隊伍中，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
看了她一會兒，因為剛剛的異狀，我還是決定找其他地方坐下來。我輕踏著步伐，來到教皇的旁邊。
教皇所處的台子不高也不矮，除了教皇有自己的座椅，其他舉凡光祭司與明祭司和其他的高級祭司，都是採取站立的方式。台子說大不大，來的人雖然很多，卻還是有不少地方是空出來的。
反正別人也看不見我，我就找個角落倚著欄杆向下眺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當大家都入座的差不多時，下方傳來一陣尖叫聲。正當我還在查看發生甚麼事時，台上走出的隊伍讓我瞬間明白狀況。
十二聖騎入場了。
走在最前頭的是賽西爾，俊美的臉上掛著是溫煦的笑容。與他並肩而行的是審判騎士，嚴肅的神情壟罩著陰鬱，卻不會讓人感到壓迫。
其他的人也跟在後頭，暴風騎士依舊用會讓眼睛抽筋的速度拋著媚眼，綠葉騎士稚氣的臉上浮現兩朵害羞的紅暈；大地騎士依然是傻笑著與大家點頭，烈火騎士則是咧著大大的笑容與大家熱情揮手，而白雲騎士……別說是人，連個影子都沒瞧見；寒冰騎士冷著一張冰塊臉，對於台下的尖叫聲似乎沒有任何感覺；刃金騎士則是掛著輕佻的笑，倚靠在堅石騎士的旁邊，似乎在說著甚麼，堅石騎士則微微地笑著，孤月騎士依舊翹著他的長下巴，瞧也不瞧台下一眼。
「很令人期待對吧？」教皇的聲音從我的耳畔傳來，我像觸電般地快速回頭，卻發現他的眼睛是看著台上。「賽西爾一定也是一樣的。」
「是阿。」教皇說話的對象是站在他右後方的光祭司，與教皇這刻意掩飾年齡的屁孩不同，光祭司的臉上可以很清楚看見年歲的鑿痕。濃密的鷹眉使這個人看來很拘謹，但下垂的魚尾紋卻又增添一絲親合。「畢竟、這可是太陽騎士第一次演唱光明神曲呢。」
雖然只是很普通的對話，我卻馬上發現他的文句中不對勁的地方。
『第一次』唱光明神曲？甚麼，這也就是說，賽西爾在這之前都沒有唱過嗎？
我快速地回想了一下，聖騎士正式接任的年齡大多是二十二歲到二十四歲，卡嫚到聖殿的時間是十八歲，賽希爾則是二十二歲。
卡嫚是在賽希爾二十四歲時將他殺死，所以賽西爾現在的年齡也大概就是在二十二到二十四歲之間。
也就是說，賽西爾極有可能才剛接任，就算不是，也大約是一兩年前剛當上太陽騎士，所以說沒有唱過好像也說得過去。不過，那說起來他也很倒楣，第一次唱光明神曲居然就在這麼盛大的典禮上，雖然在小騎士訓練時應該有演練過，但如果是我絕對還是會緊張的啊！
「不過，除了是第一次以外，更耐人尋味的是決心阿。」蒙著面紗的教皇輕笑著，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卻能感覺到他語氣中的饒味。「唱光明神曲時得釋放大量的聖光，還有一顆虔誠的心。賽西爾他語凡爾賽不一樣，他是真的完完全全地把自己當作聖人，不但菸酒不沾，不愛女人，甚至每天都會很虔誠地跟光明神禱告……真不是我要說，這男人就各種意義上很可怕啊。」
「被那樣的女性愛慕著也能毫不動搖，只能說連我都覺得他很痴狂呢。」站在教皇左後方的明祭司也開口了，他看起來比光祭司稍微年輕了些，但依舊能看到細微的皺紋。「光明神殿能有如此虔誠地信徒可真是不可多得阿，就連我們這些待得較久些的人，也依然無法把身心都奉獻給神呢。」
「是阿……」教皇輕輕地嘆了口氣，語氣很是感慨。「雖然我的歷練不多，但我相信他絕對是最符合太陽騎士形象的男人吧。甚至搞不好比太陽騎士更像太陽騎士，那份虔誠的心和瘋狂的信念真是無人能敵阿。」
他們三人在教皇說完話時，不約而同地沉默了。而我也黯然地瞇起了眼，看著台上那個俊美的男人。
把身心……都獻給光明神嗎？雖然不是第一次聽到，但當很多人都同時同意這個論點時，會讓人更加覺得這個人真的就是這樣。我也不知道賽西爾真正的想法，但能對於一個未曾謀面的人物如此虔誠和信任，想必這個人真的是非常忠誠吧。甚至讓人不難聯想他對於愛情會多麼執著，被他愛著的人絕對是會很幸福的吧。
而那個人，就是蒂妮妲，一個在人們口種撰述的虛構人物，一個已在幾萬年前作古，現在只能以神靈方式存在的人。
這會是一段多麼遙不可及的苦戀阿……我的心不禁緊緊地揪起來。
到底是為甚麼，能讓這個人如此的愛著她，能讓這個根本沒看過自己的人如此痴狂。
一股醋意從我的喉間竄出，有些愚蠢的想法，我在對自己的前世吃醋。
「我已經能想像那個畫面了。」教皇再次開口。「當賽西爾用他那微啞的男高音清唱，整個讚頌堂會漸漸被聖光包圍。然後在高潮的獨唱配合著感情與聖光同時釋放時……那場面說會有多震撼就多震撼阿。」
「也許……會有機會出現『靈現』？」聽著教皇的敘述，兩位祭司也不禁興奮起來。
「其實我也覺得超有可能會出現的啊！畢竟賽西爾簡直可以媲美第一代太陽騎士，他真的太像太陽騎士了！」教皇聽到兩人話中的關鍵字，整個人馬上亢奮起來。「我活了六十幾……我是說，幾十年，也沒看過真正的光明神啊！」
我一邊在心裡默默地吐槽應該是幾百年吧這老頭幹嘛裝年輕，一邊思考著三人所說的意思。
雖然我不知道靈現是甚麼，但教皇的意思聽起來，發生靈現就有機會看到真正的光明神。
也就是前世的我。
「這個現象我也只在史料裡看過，目前只在第一任的十二聖騎任職典禮上發生過，相傳他們十二個人都看過光明神。」光祭司一邊說著，下面的典禮也開始進行。
教皇也沒有多說甚麼，三個人很有默契地同時轉過頭去面對著舞台。臉上的興奮早已蕩然無存，而我也跟著把視線放到樓下，那張溫柔的臉龐上。
不知不覺整個讚頌堂已經坐滿了人，兩側的大門也關上，站了幾個零星的聖騎士控管人員的出入。
賽西爾向大家深深地鞠了躬，隨後視線就放到正對面的國王身上。新上任的國王看起來比肥豬王和大王子殿下都不一樣，明顯地精明了許多，整個人也擅發著王者的氣息。銳利地鷹眼同樣緊盯著賽西爾，嘴角微微地勾起了迷人的弧度。
不忍說這國王長的還真帥啊……膚色是那種習武人才有的小麥色，微露的胸膛可以看到結實的胸肌，要不是衣服很厚重，真想看看底下的好身材阿……
尤其那張長的就是一臉『攻樣』的臉，不同於賽西爾的俊美，他是十足的陽剛男子。金黃色的眼睛充滿著侵略性，彷彿看了一眼就會被他給吃下肚。
後面就是一連串由司儀朗誦的講稿，十二聖騎則配合著內容擺著姿勢，賽西爾還會講上幾句祝福的話，人民們則是隨著演講內容鼓掌。
我忍不住把視線看向卡嫚，意外的是，她不在原先的位置上，不知何時整個人往前移動許多。
「接下來，是由光明神殿的十二聖騎是所獻上的祝福，由太陽騎士所領導的光明神曲，以讚頌國王的恩德。」祭司說完，賽西爾和審判騎士同時向前走了兩部，一旁的聖騎士則趕緊帶著譜架與歌譜上台，各自就定位擺放好。
一切都準備好後，後頭的某位祭司起了第一個音，隨後就是整個祭司群跟著「啦啦啦」的合唱起來。
各種不同的高低音此時圓潤地合在一起，不同的聲部讓單調的『啦』變得充滿變化。
隨後就是十二聖騎的聲音齊唱，十二人的聲音在一瞬間同時發聲，現場也陷入一片嘩然。
真不是我要說，這簡直是高水準的合唱團啊！雖然都是男生，就可以聽到清晰的三個聲部，而且在各個聲部中，細微地聽，還能聽到不同的聲線有技巧地合在一起。
所有的人馬上沉醉在他們的歌聲中，國王的表情也十分滿意，教皇與光明祭司亦是滿臉陶醉。
接著，聲音靜了下來，審判騎士向前跨了一部，低沉卻不失磁性的歌聲從喉間發出，這一段是審判騎士的獨唱。與雷瑟不同，雷瑟的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絲嚴謹，而他的聲音卻是十分細膩且溫柔，讓人聽著不禁聯想到『父親』這個詞。
他演唱的讚頌曲與雷瑟唱的不同，內容是在講述光明神的嚴厲無所不在，為了防止犯罪與人性的醜陋猖獗，光明神不得扮演懲罰的角色這樣的內容。整首曲子長約十幾分鐘，接著就是太陽騎士的獨唱。
最後一個音落下，審判騎士站為原先的位置，他與賽西爾交換了一個眼神後，賽西爾向前跨了一步。
全場瞬間屏息，連我都不禁握緊了手心。只見他笑得從容，一抹淡淡的光從他的周圍擴散。
「光明現世，破開黑暗，射下一絲光芒，帶來無窮希望……」
美聲。
賽西爾的聲音清楚而響亮地迴盪在讚頌堂中，幾乎所有的人都是緊閉著雙唇，連呼吸也不敢大意。
高亢卻不尖銳、纖細卻不甜膩，完全就是男高音中的男高音，而且水準絕對在凡人之上。
賽西爾的歌聲清澈且無瑕、溫暖且柔和，搭配上他那聖潔的神情，所有的人都聽得如癡如醉。
聖光隨著他的歌聲向四周拋射，一種溫暖的感覺從腳尖攀爬向上，讓人有種脫胎換骨的舒暢感。
隨著聖光的濃度越來越重，眼前除了賽西爾的身影外一切都開始模糊。明亮的光以賽西爾為中心射散，讓人有種光明神臨世之感。
「頌∼讚∼光∼明∼」唱出最後一句歌詞，賽西爾釋放全身的聖光。頃刻，明亮地令人無法直視，我吃力地張大著眼，想要看台上的賽西爾。
剎那間，奇怪的事發生了。
一股強大的吸力從我的前方發出，我整個人摔下高台，向著舞台衝去。
我驚愕地想掙脫，但無奈我根本抓不著東西。我還意外地發現我的手開始變得透明，整個人的意識開始陷入恍惚。
不、不會吧！？我還沒看到重點耶！現在把我叫回去也太殘忍了吧！
經歷這麼多事，我還是無法得到真相嗎？難道我就要這樣不明不白地回去，隨布蘭頓伯爵他們處置嗎？
我不要！我絕對不要！
我緊握著透明的手，張開雙眼看著舞台。我努力地動著四肢，想要衝到舞台上問清楚一切。
但，在我看向舞台的那一剎那，一雙水藍色的雙眼與我對上了。
賽西爾的眼睛，與我的，對上了。
「妳……」賽西爾的神情呆滯，而我的腦袋也變得空白，不知道如何反應。
放鬆後的身體抵擋不住強大的吸力，在我恍惚的瞬間，我的眼前一黑，整個人的身體被牽引向後飛。
在我失去意識之前，我聽到了一聲巨響。
隨後，是賽西爾的呼吸聲，還有一個再熟悉不過的女聲。
「如果成為光明神才是如你所願，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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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大家能多多留言……我才知道真的有人在看
你們的支持才是我的動力，不然我會不知道到底該不該繼續寫下去……
任何批評指教都歡迎喔！
謝謝看到這得妳。
今年暑假場【預計出本】，感謝您的支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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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發表於 2013-12-16 17:31:21
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