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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0o因御o0 於 2012-1-30 13:57 編輯
第三十八章【真相大白】
夜嵐的認輸,讓原本緊張的場面更加吵鬧。
而走下台後的夜嵐沒有直接的離開現場,反倒是往我走來。
他的眼睛變成了冰藍色,正如同要戰鬥時那樣的色澤。
是因為剛剛的對戰嗎?我心想。
夜嵐的表情依舊是冷冰冰的撲克臉,而正當我以為他是要走到卡嫚面前說些甚麼
但直到他越來越接近的距離,我才明白他的目標是我
……找我?
「夜嵐該不會是輸了不甘心想把你強行帶走吧?」一旁的教皇突然開了口,但說出的話卻讓我啼笑皆非。
怎麼可能?夜嵐又不喜歡我。我想他大概是有事要跟我說吧。
「……隊長。」果不起然,夜嵐走到我的面前,先行了的騎士禮。
表情依舊面如冰霜,眉頭卻深鎖。
「夜嵐,剛剛打得很好。」雖然夜嵐的表情不是很好看,我依然回以他燦爛的笑容。
剛剛他的表現的確很傑出,真不愧是我們聖光小隊的隊員。
「……但還是輸了,不是嗎?」夜嵐的雙眼恢復成原始的墨色,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陰沉。「輸了,打得再好,也是沒有用的。」
「怎麼這樣說呢……」對於夜嵐突然的發言我感到不知所措,難道夜嵐從以前就是被灌輸這樣的想法?又或者是……
「不提這個了,隊長,我得先警告你一件事。」大概是看穿了我的不知所云,,夜嵐帶開了話題,但出口的話再次讓我愣在原地
警告?
夜嵐的視線飄到了擂台上兩條正在交戰的身影,深沉的眼瞳變得十分的黯淡。「賽西爾……是個很棒的老師,對吧?」
「……那是當然的囉。」還以為他想說甚麼,出口的話卻和他所提的警告有那麼些許的不同。
賽西爾無庸置疑的,是很棒的老師阿。想當初,我可是因為受到他的訓練一個月,就從連劍都拿不好的人,變成可以打敗甚至駕馭一個小隊的隊長呢。
「你沒有察覺過嗎?」夜嵐的聲音多了笑意,聽起來莫名的刺耳。「你可否仔細的察看過,賽西爾在你手上留下的那個印記?」
「印記?你是說和聖光神劍締結契約所留下的那個印記嗎?」我想起了當時在大家面前證明自己能力的那件事,那也是賽西爾巧妙安排下,而讓我能夠不因為女兒身的身分而被全城否定當上騎士長。「這倒是沒有,怎麼?那印記有甚麼問題嗎?」
「……沒有。」夜嵐笑了,卻是別有深意的笑。「至少對你而言是沒有。」
甚麼模稜兩可的回答阿喂!
「夜嵐,你太多嘴。」就在我想問清事實時,一旁的卡嫚突然冷冷地開口。
而夜嵐聽到了卡嫚的話,而閉上了唇,卻依然是抿著微笑。「真是失禮了,母親大人。」
「過來。」卡嫚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威嚇,讓我也不敢攔下夜嵐問清楚事情的真相,而夜嵐也很聽話地走了過去,在卡嫚身後站著。
想說的話就這樣梗在了喉間,礙於卡嫚,看來暫時無法問出甚麼倪端,看來也只好等到比賽完後了
就這樣,我只好懷著滿腹的疑惑繼續觀看比賽,台上的兩條交戰的影子如光影般閃過,似乎誰也不想禮讓誰的,賭命似的搏鬥著。
「賽西爾一直都是一個很不錯的老師。」坐在我旁邊的教皇突然開口了,聲音中多了點回味。
「……恩。」我笑著,看著擂台上的那條白色身影,眼裡多了些暖意。
「這樣的人,應該也有很棒的老師吧?」教皇似乎仍活在自己的記憶中,但多了一些疑惑。「……說起來,我記得賽西爾的劍術並不是當時的太陽騎士教的呢。」
「不是嗎?」我疑惑地看著教皇若有所思的臉,心理疑問的泡泡似乎越冒越多……
「阿、不是啦。」教皇似乎發現自己說錯了甚麼,回以抱歉的笑容。「賽西爾在成為太陽騎士前就是劍術很高超的人,因為那也是選拔太陽騎士的準則之一阿。」
劍術高超是選拔的標準嗎?那格里西亞……(遠方太陽一個噴嚏)「是喔?那我想,在賽西爾成為太陽騎士前,想必是給劍術相當高超的人教育吧?」
「……一定是吧。」教皇的聲音變得低沉。「或許,那個人就是當朝的……」
「老頭子,劇情透漏太多,到時候只會被反咬一口。」卡嫚突然出生打斷教皇的呢喃,而忽然被打斷的教皇也沒有生氣,僅是閉上了唇,看著擂台上。
而我隨著他們的視線看過去,卻突然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是錯覺嗎?
「他行動了。」教皇突然身體一震,而卡嫚則勾起唇饒富意味地看著台上的路西法。
至於夜嵐,則是突然向是要往前衝一般,卻被卡嫚給制止了。
「現在過去也來不及了。」卡嫚輕笑著。「又或許該說,他早就已經下手了。」
誰?甚麼行動?聽著卡嫚充滿神秘的發言,我皺起眉專注地看著台上的兩人,卻絲毫感覺不到任何異狀。
但心裡卻萌起了不自在的感覺,甚至我能感覺到我的心跳十分的猛烈。
「他應該不會做得太過火吧……」教皇也呢喃出不對勁的言詞,卻依然老神在在地坐在原地。「聖光阿,看來,賽西爾是沒那個能力把你娶回去了。」
……甚麼!?
**
賽西爾這輩子從來都沒有這麼疲憊過。
雖然不能否認自己先前和夜嵐對戰已經消耗相當大的體力,但依照他對路西法的了解,他應該是沒那個能力將自己打到這個地步。
如果他沒有記錯,眼前這個人,曾是那一個人的養子。
而那一個人……不、不可能的,怎麼會,他怎麼可能會在這裡。
但是,那個劍法太過熟悉,太熟悉了……
「我不想傷害你,賽西爾。」交戰的期間,路西法不像賽西爾剛經歷激烈的戰鬥,體力倒是好的還能閒聊。
「……」體力透支的賽西爾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僅能以喘息的表情面對著路西法越來越猛烈的攻勢。
「呵,不行了嗎?」看著賽西爾逐漸轉弱的抵抗,路西法臉上的笑意更深。「自己投降,比較快唷。」
「作、作夢。」像是好不容易擠出一絲力氣那樣,賽西爾艱困的開口。
「你還沒有察覺嗎?」路西法的聲音忽然變得低沉,而賽西爾終於在這一刻無法再隱埋自己早已猜測到的事實。
錯不了的,熟悉的劍法、熟悉的聲音,以及‥‥熟悉的眼神。
「我太了解你了。」路西法的眼眸微微地垂下,聲音也壓低了許多。「誰叫你是我的……」
「閉嘴!!!!」像是使出全身力氣那樣一般的,賽西爾奮力吼完後又開始了猛烈的攻擊。
可惜這在路西法眼裡,看起來只是在做垂死之掙罷了。
「你還在記恨著那件事嗎?」路西法嘆了口氣,也不急著反擊,僅是像在挑逗貓咪那樣的躲避攻擊。「還是說,其實你早就已經完全當作沒我這個老師了,嗯?」
「閉嘴閉嘴閉嘴閉嘴──」賽西爾像是被徹底激怒般的,攻擊不再帶有任何的遲疑,每一下都像著致命的空隙打去,彷若要置那個人於死地那樣一般
「你打不過我的。」路西法冷冷地哼了哼,也開始使出全力回擊。「因為我太了解你了,你根本不會去傷害你的─」
「我不是你的學生──」賽西爾兩眼布滿血絲,看起來整個人像是發狂般。「我沒有過你這種老師,從來都沒有──」
看到對方測底被自己激怒了,路西法勾起了唇角。身體以右腳為軸心在路上劃過一個痕跡。
「遊戲到此結束了,賽西爾。」路西法的雙眼忽然從綠轉為了湛藍,而地上的圓弧隨著他的動作開始浮現了一些文字。
但那是人的肉體所無法透視的。
「住手!布蘭頓──」賽西爾的雙眼露出了不可置信,而路西法則在聽到那個名字的瞬間全身僵住。
布蘭頓?
「阿阿阿阿啊阿阿阿──」路西法突然抱頭發出淒厲的叫聲,賽希爾則看準了時間,舉起劍柄往路西法的胸前襲去
但路西法卻停下了抱頭的動作,一手揮開了奔到眼前的人。而眼睛裡的湛藍轉變成一種連賽希爾看見都感到心寒的
那是死亡領主才有的,濃的如仇恨般的黑火。
「我不是布蘭頓……」路西法勾起了笑容,但聲音卻不是原本的那樣,甚至多了些為仇恨的味道。「我是死亡領主。」
「路西法──」賽西爾突然快步向著路西法跑去,但似乎無法阻止路西法……
不,應該說,布蘭頓才對。
「我還沒有原諒你。」看著往自己跑來的賽西爾,布蘭頓輕聲地笑著,但那聲音聽來比哭還難受。「我不會原諒你的,賽西爾。」
說完,布蘭頓咬破了手指,開始繼續著地尚未完的法陣,而賽西爾則似乎因為突來的一股壓力,被定格在原地無法動彈。
「這是我和你之間的仇恨,布蘭頓。」賽西爾依然在做著連死前的掙扎,他的眼裡多了些祈求。「路西法是無辜的,小塔也是,甚至卡嫚也……」
「住口住口住口住口!!!」布蘭頓似乎被最後一個人名給激怒了,他衝上前以赤手往賽西爾的腹部用力一擊。
「住手──」一個聲音突然打斷了兩人激烈的戰鬥,而路西法則向是被打醒一般的,眼眸倏地恢復成原本的碧綠
「我怎麼……」路西法的表情是茫然的,如大夢初醒一般。他看著眼前的賽西爾慢慢地露出了笑容,卻從自己的身上像是失去重心的倒下。
賽西爾倒下了。
**
「獲勝者是──路西法!」評審清脆而響亮的宣判讓我不自覺軟了腳,而當事人路西法則像是不知道發生何事那樣,呆愣地看著我。
「居然輸了……」賽西爾像是全身抽乾力氣那樣,飲恨地敲著地面。一旁的夜嵐則是臉色難看的瞪視著台上的路西法。
路西法贏了路西法贏了路西法贏了路西法贏了路西法贏了路西法贏了……
路西法贏了!?
「看來,賽西爾依舊戰不過往年的恩師嗎?」教皇嘆了口氣,隨後將視線看向剛剛突然站起身來的卡嫚。「結果你還是阻止了,不是嗎?」
「……我豈會讓那個老頭如願?」卡嫚冷冷地哼了哼。「不過,他居然敢這麼明目張膽地跑來這裡亂,他以為他架設了帷幕帳屏我就不知道了嗎?」
「至少那對其他人而言是察覺不到的。」教皇將他的視線放到了我的身上。「聖光,聽我們這樣的對話,相信你已經知道發生什麼事,對吧?」
「……全算不是全部也能大概知八九了。」我面帶擔憂地看著賽西爾的背影。「只是……這樣的對戰,應該是宣判無效,不是嗎?」
「在凡人的肉眼裡是看不出到底發生什麼事的。」卡嫚納涼般地說。「就像是連你都不知道裡頭發生的真正情形,那在眾目睽睽之下成定局的比賽,可是說無效就無效的?」
「這……」
「隊、隊長……」就在我還在思考這個問題時,路西法不知何時走到了我眼前。
他的臉色是欣喜的,甚至若狂,眼底那股熟悉的愛意昭然若揭
原來不是我的錯覺、原來不是……
路西法他……
「已成定局了。」卡嫚的聲音再次傳來。「那儀式,也只好進行,不是嗎?」
我緩緩地垂下了我的眼,即使不想接受得但還是得接受,不是嗎?
「通通給我等一下──」就在路西法要牽著我走回台上時,一個聲音憤怒地打斷了典禮的進行。
我不禁瞠大了雙眼,不是因為有人試圖要打斷典禮的進行兒驚訝。
驚訝的是因為出聲的人。
「瀠……?」路西法呆愣地看著自己的老友憤怒的神情,臉上看起來有點尷尬和焦急。
夜嵐臉色難看地步走到我們身旁,我在這瞬間和他如黑色琉璃般的雙眸對上。
那是帶著醋意和憤怒的雙眼。
「我反對。」夜嵐字字清晰的話語如雷擊般地震懾我的全身,路西法則是一臉不敢置信自己的朋友竟然會阻擋自己的夢想。
「怎麼可以這樣,你、你已經輸了……」路西法的神情非常為難,緊抓著我的手顫抖地深怕失去一樣。
「他,是我的人。」夜嵐意有所指的說著,路西法因此更慌張了
等等……為甚麼我覺得……
「瀠、我,是我贏了……你不可以……」
話,還沒說完,一個力道用力地拉下開口者的手,隨後,是眾人的驚呼聲
我則呆愣地看著眼前地這幕,體內的血液和神經瞬間沸騰。
夜、夜嵐……?
「……」路西法呆愣地看著近在咫尺的臉,一時突來的動作讓他不知道該有甚麼動作。
而夜嵐,則是以帶著挑釁意味的表情,似乎像在跟我宣示主權那樣一般的。
「……!!瀠、你……唔!」好不容易回過神的路西法滿臉通紅的想推開夜嵐,卻被夜嵐再次一扯,兩人的唇又再次相貼。
像是懲罰一般,夜嵐故意扣緊路西法的後腦勺,使路西法的出口抗議全變成了嚶嚀。
時間像是暫停一般,所有人屏息地看著眼前的這幕。而路西法似乎發現自己越掙扎,只是讓自己的情況變得更尷尬而已。
查覺到懷中人兒軟化的趨勢,夜嵐滿意地咬了咬對方的唇,泰若自然地抬起頭來。「隊長,不介意吧?」
「……」我猜我現在一定在流鼻血,而且表情絕對是嘴巴大大的張成O字型那樣。
「他,我帶走了。」夜嵐像是佔有慾十足地摟緊身上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路西法,對著自家母親挑了挑眉,就以光速消失在台上,徒留所有人還沉醉在剛剛的美好腐世界裡……
「那個不肖子──」
我想,打斷現場寧靜的,大概是卡嫚氣急敗壞的吼叫聲吧。
阿……?你問我後來怎麼樣了?
誰知道阿,看來我逃過嫁人的危險了……吧?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格里西亞,如果你想從此斷絕後代,我不介意幫你一把。」
「哈哈哈……咳咳!好好好我不笑了。」聽到自己有可能會被眼下的女人從此絕子絕孫,格里西亞識相的閉嘴,但那張偷笑的臉還是很欠揍。「沒辦法嗎∼堂堂的聖光騎士長,既然比一個男人還要不如。嘖嘖嘖、原來漂亮的女孩很危險,但英俊的男人更要小心呀哈哈哈哈哈──」
聽到他那充滿諷刺意味的言論,我悠哉地喝了口茶。「是阿,但長相美麗、皮膚白皙,有著金髮藍眼的大美男才是更危險的存在吧嘖嘖嘖……」
「幹!」「太陽騎士長,我可能要務必提醒你一下,這裡可是大殿。」
臉上的笑意不減,看著格里西亞馬上摀住嘴巴四處張看有沒有人看著這邊,然後發現我們根本就在他自己的房間時的那種蠢樣。
阿∼心情真是好上加好∼
「其實、」太陽突然停止當下有點蠢蠢的舉動,臉色微紅的抬起頭,看似有點羞赧。「我很高興、你能繼續留下來,呃、我是指,可以不用嫁人。」
我有些訝異的張著唇,但看著格里西亞有些彆扭的舉動,我不禁輕笑起來。「是阿,我也是。」
「……恩。」面對我的笑臉,太陽微微合起了唇,上揚的角度配上臉頰上淡淡浮現的紅暈,那樣的笑容看起來意外的舒服。
「齁齁齁……兩個人在房間裡面明目張膽的談情說愛喔……」就在氣氛還很和諧的時候,一個聲音硬生生地打斷室內的氛圍。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看向門口,教皇一臉賊樣的躲在門框後。「嘖嘖嘖、人家才剛脫離作嫁人婦的處境,太陽你就迫不急待要下手了嗎?」
「你、你在亂說什麼阿死老頭!」格里西亞也不是笨蛋,聽到對方的調侃慌張地站起身否認,卻不小心絆到自個兒的披風而跌了個很優雅的狗吃屎
我說阿太陽騎士長,連個狗吃屎您都跌的這麼優雅,那說髒話時能不能也優雅些?
「反應那麼大幹嘛?」教皇漫步來到太陽面前,臉上的笑容很欠揍。「越是說不是就越可疑喔。」
「我……」「好啦別鬧他了教皇大人∼」
看到格里西亞著急地似乎要跳腳的樣子,我輕笑地阻止了教皇的舉動,而教皇只是予以一個俏皮的吐舌頭罷了。
「算了∼我也沒那個時間和閒情逸致。」教皇擺了一張受不了的臉,手還連帶揮了揮,看起來真是可愛極了。「我是有事找聖光的。」
說到這,教皇的臉突然變得有些嚴肅。
「……找我嗎?」我抬頭看向一旁的格里西亞,收到眼神的太陽快速地向室內的兩人鞠躬,便識相地離開房間順帶關起了門。
「我是要跟你說關於賽西爾的事。」直到看見門完全關上後,教皇馬上一本正經地壓低聲音說著。
「賽西爾的傷勢還好嗎?」思緒不禁飄到比賽那一天,賽西爾在路西法離開後突然昏怯。而在那之後聽說一直在讚頌堂休養,卻遲遲見不到人。
卡嫚要我別去探望他,她說等時機到了自然會再見到面。
『你最好別去打擾他。』卡嫚的身影擋在讚頌堂的門口,態度強硬地拒絕我的參訪。『現在他絕對不想見到任何人,等時機到了,他自然會去找你的。』
「卡嫚不是說他沒事嗎?」我擔憂地看著教皇那不是很好看的臉色,又想起了他曾說過卡曼和賽西爾的過去種種……「難道是……」
「不、傷勢方面是沒有問題。」教皇的回答讓我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但是隨後的回答卻又讓我的心再次七上八下起來。「但他的心靈上,似乎受到很大的創傷。」
「……只是因為輸掉比賽?」
「不。」教皇的眼神裡多了譴責。「你明知道他輸的原因並不單純。」
「……但實際上的理由我仍然不知不是嗎?」我站起身來,語氣多了些激動。「這幾天來,沒有人嘗試要告訴我、解釋給我聽!」
「所以我現在要告訴你。」對於我的激動,教皇顯得平靜許多。「坐。」
看著教皇溫吞得舉止,我才發現到自己的舉動多不合宜。我在次第坐下來,順手將旁邊架子上的茶點拿了下來擺盤。「說吧。」
「賽西爾的老師是布蘭頓。」教皇悠哉地將茶點拿起來咬了一口,說出的話卻是那麼地具衝擊力。「而路西法,是布蘭頓的養子。」
「……為甚麼我一點都不驚訝呢。」還以為自己會在更加激動些,沒想到我的心卻意外地平靜。「所以呢?不要跟我說其實那天上台的人是布蘭頓伯爵甚麼的,畢竟雖然是養子但是長相終究不一樣不是嗎?」
「你還記得,很久很久以前,在范統森林淨化的那片戰場嗎?」教皇突然丟出一個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題。
「記得。」怎麼可能忘的了?那就是我和三神相遇之後實力便強的證明。
「很久以前,那裏曾出現了一個死亡領主。」教皇看了我一眼。「這件事你應該略有耳聞?」
「是有點映像。」思索了一下,記憶拉到了當時似乎和卡嫚大幹一場後在皇宮聽過的話。「阿、那個死亡領主是布蘭頓伯爵,不是嗎?」
「死亡領主是怎麼誕生的?」教皇對我的回答感到滿意的點點頭,但同時又丟出了一個問題。
「……一個新鮮的屍體、一個技術高強的死靈法師,以及……永無止盡的怨念。」我思考著在吾命裡看到有關於死亡領主的資料,剎那間就像是被點醒一般的震了震身體。「難道是,布蘭頓伯爵難道……」
「鮑里斯其實深愛著卡嫚。」教皇的眼睛變的深邃。「他知道要和卡嫚成親時非常的欣喜,我還記得那年輕的小夥子常跑來找我跟我說這件事呢。」
「教皇和布蘭頓伯爵是舊識?」我歪過頭,疑惑地問道。
「……當然。」教皇的臉色看起來有些沉痛。「其實說起來,他會演變成現在這樣我也得付一半的責任啊……」
『你本來就知道卡嫚在忘響國了?』布蘭頓的臉色看起來十分絕望以及不可置性。『你怎麼可以瞞著我──!』
「布蘭頓可是當朝的大將軍、國王的親信。」教皇停下了喝茶的動作,專注地盯著自己的杯子,似乎陷入了沉思。「皇宮和神殿的關係是甚麼你也很清楚,我很欣賞當時的他,所以自然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欸、又快到小騎士的選拔了吧?』布蘭頓走到我的面前,表情看起來很有自信似地。『我有個好的太陽小騎士人選喔──』
「當時的太陽騎士和他也是朋友,沒辦法,布蘭頓這個人,實在讓人難以討厭阿。」教皇懷念地笑著。「賽西爾的劍術就是他傳授的,而當時要選拔太陽小騎士就是他將賽西爾帶到聖殿的。」
『你為甚麼想成為太陽騎士呢?』面對眼前可愛的小男孩,我滿意地戳了戳他的臉頰。而他則沒有逃避的,衝著我咧起一個大大的微笑。『因為我想將光明神的仁慈,傳播給這個世界!』
「……真複雜的關係。」我苦笑地撐著臉頰。「所以……這就是他的怨念所在?因為他自己教出來的學生,被自己喜歡的女人愛上了?」
「這對他而言打擊很大。」教皇歛起了眉頭。「賽西爾20歲接下太陽騎士職務的時候,布蘭頓是32歲。而卡嫚,也是在那個時候出現在聖殿的。」
『欸,夏法奧斯。』他坐在我的身旁,表情很輕鬆自在的。『等我滿30歲後,我會離開這裡。』
『……去哪?』聽到他的話,我不滿地皺起眉頭。『你想拋下這一切?如果是因為國王那邊的話,我說我可以幫你想……』
『不是的。』他的臉竟然有一點潮紅。『我……要去迎娶她了。』
「我記得教皇你不是對卡嫚……」我想起來之前教皇十分不自然的早情,有些尷尬地想問出心中的疑問。本以為會被斥喝一攀番,沒想到教皇的表情卻很淡然。
「是阿。」他再次舉起茶杯輕啜。「很難不喜歡她,不是嗎?即使我知道我和她有很大的差別。不管年齡、地位,或者是……」
教皇適時的住口了,大概是因為我的表情現在很賊的樣子吧。
「咳、總之,鮑里斯,他在30歲就離開皇宮了。」教皇繼續接著說,而我也同時想起布蘭頓伯爵的真實身分。「他離開了兩年多,去迎娶他口中那個深愛的女人,但萬萬沒想到的,是那個該被他迎娶的那個女人在他32歲時逃到了忘響國,甚至被我遇到。」
「你沒有告訴他這件事嗎?或者是、問卡嫚詳情?」
「沒有。」教皇的眼神變的黯淡。「我那時候並不知道他就是鮑里斯要迎娶的女人。」
「這樣啊……」不知道為什麼,很有默契地閉上了嘴。而教皇看到我的舉動,微微一笑,繼續說明:「而就你所知道的,卡嫚愛上了賽西爾。而賽西爾,卻又是布蘭頓的徒弟。」
「我想賽西爾一直到成為太陽騎士前,都有和布蘭頓聯絡吧?而或許就是因為有了聯絡,而布蘭頓知道了原來他的落跑新娘逃到了葉芽城,甚至愛上自己的徒弟時……」
「我從來沒看過那麼憤怒的他,他那時簡直就是氣瘋了,整個人從遙遠的冰夕城連夜奔馳,就只為了回到葉芽城確定他根本不想承認的一切──」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他徹底的失控了,記憶中他的溫柔他的靦腆全都被兩年的歲月給徹底的洗刷了。『為甚麼!!誰能告訴我為甚麼!!』
「他那兩年來,有整整一年都在消沉。或許卡嫚的逃婚對他而言打擊太大了。畢竟、那是歷久不衰的傳統,他卻被對方給放鴿子了。可以說是顏面盡失且心死。」
「可是他仍然不放棄,剩下的一年,他都在尋找卡嫚的蹤跡。他希望她回來面對這個婚姻,也希望她能慢慢接受他,他有全然的自信能讓卡嫚慢慢喜歡上自己。」
『你明知道我有多愛她……』他對我的眼神不再是好兄弟之間的那種情誼了,變成了怨恨。『為甚麼你要瞞著我?為甚麼?』
而後他轉過身,對著躲在賽西爾後方的女人怒吼。『我愛妳,要我說多少次都可以,我愛妳,我真的真的很愛妳,妳為甚麼不給我時間!為甚麼!!』
「……那夜嵐是怎麼來的?」我皺起眉,我印象中夜嵐不是卡嫚和布蘭頓伯爵的孩子嗎?而且夜嵐長得像布蘭頓不是嗎?
「卡嫚或許是被布蘭頓打動了,她到後來有乖乖地和布蘭頓回去冰夕城。」教皇點了點頭,好讓我不要胡思亂想。
「但就在夜嵐誕生沒多久後,卡嫚就帶著這個孩子回到葉芽城,並託給我照顧。」
『這孩子……麻煩你把他教育成一個優秀的聖騎士。』她把一個嬰兒遞到我的面前,表情非常的淡然。「還有這個孩子,也一併交給你了」
隨後從她的背後,走出一個看起來只有5、6歲的孩子。那孩子……我永遠無法忘記我看到他第一眼的感覺。
他的眼神,那不是這個年紀的孩子該有的眼神。完全,就像是任何事都與自己無關那樣。
「路西法也是那時候帶來的,他們就這樣在這裡接受訓練,直到現在。」
「那布蘭頓伯爵呢?」這裡又出現了一個我不懂的疑點,不過看起來整件事都快要能拼湊在一起了。
「他嗎……」說到這,教皇停頓了片刻,氣氛又沉重了起來。「他……跑到神殿來,和賽西爾吵了一架,甚至兩個人都動手且撕破了臉。」
「卡嫚當時雖然有出來阻止,但卻更加激怒了鮑里斯。畢竟、她擋在地,依然是賽西爾前面阿……」
「賽西爾也在那時候不再承認自己有鮑里斯這個老師,而也發誓這輩子再也不會使用他傳授過的劍法。因此那一陣子他吃了不少苦頭。」
想到賽西爾當時的倔強以及傷害,不禁感到心疼。「好險他後來還是靠著當時的審判騎士學了一身的好劍法,畢竟他本來就是有很深厚的基礎以及底子。
「不過過沒多久,你知道的,他和卡嫚大吵了一架,甚至被卡嫚給殺了。」
「這就是整件事的過程,而我想布蘭頓應該就是自殺之類了吧?」說了那麼多話,教皇再次啜了口手中的茶,對於解說完整個故事的過程似乎已經淡然了。
「……又或者是他找了一個人殺了他。」我思考了片刻,露出了詭譎的笑容。「他找了一個死靈法師,殺了自己後,又要他將自己必成不死生物,並靠著本身的怨念等等,成為死亡領主。」
教皇瞠目結舌的看著我,或許他根本沒這樣想過可是卻被我舉例了出來,而我,似乎搞懂了一切。「這就是他報復光明神殿、以及整個葉芽城的方式吧。」
「布蘭頓……」教皇的眼睛閃爍詭異的光線,他壓下了心中的澎湃,低啞的說著。「原來是這樣嗎?布蘭頓……」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事。」看著再度陷入昔日回憶中的教皇,我站起身來,禮貌性的打完招呼後便離開了房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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