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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文] 【悼己】嘛,第四章。(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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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4-5 16:46:44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本帖最後由 離兒 於 2010-10-3 11:36 編輯

想當年這篇我也打了很久啊(痛哭失聲)
如今我還是得老話一句,為了保護各位的身心靈我多麼的委屈啊。

這種東西不要看了,會得眼癌的XDDDDD--看到這裡的你要是不介意就算了吧,我已經善盡告知義務了ˊ口ˋ




只要緩緩的貼完,就沒事了吧?


 
──『誰也沒能逃掉。誰不是生下來就往死裡奔?所以這趟旅程,你該戲謔瘋狂而歡笑著哭泣。世間沒有所謂的正常,只有一千種瘋狂的樣貌。』── 非羽。



我有病。

我是個憂鬱症患者。

毎天我都會在這個小小的閣樓裡哭泣,因為很悲傷、很悲傷,我卻不知道我在哭什麼。

沒有道理的哭泣。只能任憑淚一直流,一直流著。

憂鬱症?呵,如果是我還會開心些,只是些看到錢還管它是什麼病的醫生罷了,只是些笨蛋而已。

隨便說說是憂鬱症就好了,反正在腐敗的繁華社會中,憂鬱已經是一種低調而奢華的文明病了,不會有人去在意。

但我卻還有一點點的瘋狂,在我昏睡或清醒時侵襲著。

因為這種瘋狂,我被親戚送到了一間豪華有名的大醫院,每天在這裡生活著,這裡早已比我的所有更加熟悉。

不能控制的,即使我醒著,瘋狂的清醒著。

我不懂的為什麼要活著,可以做什麼呢?生下來跟出生都不是我願意的,那麼死亡就可以給我一點恩惠吧?可以賞給我一點恩惠吧?

右手的腕上有著小小的割痕,看得清楚的,大概有五條,像五線譜一樣,只少了跳躍的音符。

平常是看不清楚的,已經淡到肉眼不會去察覺,用手摸還不一定摸的出來。密密麻麻的佈滿了整個手腕,我已經數不清楚了,在陽光的照射下異常的清晰。

那些是我隨身攜帶的小刀割的,我不知道為什麼要帶著,應該只是一種習慣吧。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可以帶刀進來,每一個人進來前都要搜身的,畢竟『我們』都是精神病患。

又是因為錢嗎?還有什麼是錢不能的呢?我們是不是應該要跪下來,朝錢大喊三聲萬歲,這樣是不是就可以給我一個實現的願?

連死亡都不肯給我。

我死不了,有一次連手腕都險些割斷了,搖搖欲墜的只靠一些皮肉連接在手上,但是不會痛,血柱從開口噴出來,我不知道是什麼感覺,不過,還挺美麗的,像一個噴泉一樣,噴灑著紅色的水。

有一種腥的味道,像是鐵銹,真正噴出來的,並不像一般的紅,是極度的鮮紅,因為是動脈吧。連嬌豔的玫瑰都比不上。舉起手,讓灑出來的血淋在自己的身上,很溫暖、很溫柔,這種味道,不是很好聞,可是我覺得…很香,像是小時候被包圍時的氛圍,熱熱的,一直灑著,流過了髮間,很舒服…像有人輕輕撫著過去。這才是美麗吧,我不懂那些藝術,但這真的很美、很美,很令人心情愉快。

置身在血泊當中,白色的衣服都染上了紅色,這次…我會死吧,我會死了吧?

就讓我死了吧,讓我死了。

有點頭重腳輕的,昏昏沉沉的跌在溼滑的地板上,難得的,我笑了,真正用嘴笑了出來。

許我一個願望。

我的最後一個願望。



***



但是總是事與願違,我沒有死。該說慶幸還是說不慶幸呢,我被醫護人員及時發現了。

躺在白色的病房裡,我不知道我在想什麼,是該高興撿回了一條命,還是該難過呢?

其實,我自殺的時候應該是凌晨,但是當我被發現的時候,夕陽的餘暉正照在我身上,昏黃的提醒我──我還活著。隨然我寧可死了。

我不應該活著。噴血噴了一整天,應該幾個小時就會死了,一般人怎麼可能不會死?還怎麼可能撐到傍晚?

我知道這很奇怪,我知道這很駭人,但我不用去想像他們的表情,因為我已經從來救護的醫療小組…還是要說來驗屍的法醫小組呢?看到他們驚恐的表情了,他們推論的沒有錯,我是在凌晨自殺的,只是可怕的是…我沒死,還活跳跳的呼吸著空氣。

還真是可悲的過往。我知道他們為什麼會直接派法醫來,因為這些人──還是該說醫生呢?希望我乾脆的死了,不要再給他們帶來麻煩。我相信他們很早就發現了,只是悶不吭聲的等待時機到來,卻又不能等太久,不然一被外界批評說都沒有在照料病人,生意怎麼做得下去呢?

所以當他們發現我沒有死的時候,臉上一個個都是惋惜,但有更多的是驚恐。

之後就很少人會來打擾我了,連外頭稀疏的腳步聲也變的幾乎沒有,除了該有的三餐和飲水,不過通常也是放一台餐車在外面,我很少看到任何的醫護人員。

站在陽光底下,現在很少人會出來透透氣,大部分的人都會選擇在清晨或是向晚時出來,畢竟比較溫和。

唯一讓我清醒一點的時間只有這時候,正中午。我可以在太陽底下吸一點新鮮空氣,感受一點點溫暖。陽光暖洋洋的,曬在皮膚上燙燙的,只有這個時候我才會真正覺得我還活著,真正還活著。

我的體溫比一般人還低一些,那些醫生說是正常的,每個人體溫都不盡相同,只是低了一點而已。但是我知道,我自己量過了,我的體溫只有三十度左右而已,有時候甚至只有二十幾度,呵,真的很正常、很正常。

只要說是病就好了,還管它是什麼東西呢。反正有錢就好了,反正不會死人就好了,推給精神病,說不准自殺時還有個冠冕堂皇的好藉口可以冠上,還可以說幾句安慰的話。

如果依我來說,我不會說這是憂鬱症。

因為,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是人,我不全然是個人。

我的膚色是白色的,卻不是外國人那種白皙,是陶瓷娃娃的純白,或應該說是慘白呢?如果往髮下一摸,會摸到兩個小小的窟窿,兩個小小的血洞。沒有結痂的,就在腦袋正上方。那是我自己弄出來的,如果去摸,會很痛、很痛,就算只是碰到而已。所以梳頭時我都很小心,盡量不要去碰觸到。

你問那裡本來有什麼呢?

呵,那裡本來有兩個短短的小角唷。短短的、小小的,還有細細的紋路在上頭,就長在髮間。

不知道那是什麼,我只是輕輕的、輕輕的摸著它。直到有一天,我拿起了一把刀,狠狠的插進去了我的腦袋,我想我是瘋了,我把它們給挖了出來。當兩隻小小的角躺在我的手心上時,我是笑著的,很愉快的,很愉快的笑了起來。但當頭上的血流進了眼睛裡,眼前只剩下血紅時,我應該是昏了過去。

我不知道我有沒有尖叫,我甚至不知道我是不是痛醒的。醒來的時候我是倒在原地的,流了一地的血,臉上還有斑斑的血跡,髮間還有著已經結成塊狀的血塊。應該是很痛的吧?我卻沒有任何的感覺,像是失去了所有能力,感覺都是麻痺的,沒有感覺。

四肢像是被灌了水泥,舉都舉不起來。動也動不了,但是我也不想起來,我把手高高的舉了起來,兩隻小角的陰影映在我臉上,從旁邊射過來的陽光竟然照的我有些刺眼,但也就那一點。

沒有人發現我。

我用僵硬的四肢緩緩的站了起來,忽略滿地的血跡,往浴室走去。

沖下來的水都染上了紅色,我不知曉他們花了多少錢幫我辦這個病房,還有自己的衛浴設備,甚至還有小冰箱,卻少了看護,反正那不是很重要,不是很重要。

蓮蓬頭的水沖在頭上,痛、很痛,一種不明所以的痛,本來那裡應該會有兩個東西的,卻不見了,是不習慣吧。

把兩個角在水下沖了沖,沖了又沖,把上頭的血污都洗掉了,我知道它們可以放回我的頭上,不知道的是…要付出什麼代價。

兩個小角是空心的,外頭還有奇異的紋路,很漂亮,紋路是凹進去的,在表面上畫出一條又一條的紀錄,底色是白色的,真正的白色,不是塵俗任何一種所能見的顏色,連我都沒有仔細看過,平常都被髮絲掩蓋住了,只看得到大概的形狀,和上頭一條條纏上的髮絲。在浴室燈泡的照射下,漾出每一種不同的顏色,澄黃橘綠…一種又一種,如同極光般,連紋藻都不相而異,只顯的奇幻。

但轉回本來的角度,卻又什麼都沒有了,連紋路都不顯見,整個只是普普通通,像個路邊白色小石子的角罷了。

躺在床上,看著每天都同樣的天花板,同樣的燈飾,但今天卻顯得很華麗,雍容而低調的華麗。

手上握著兩個小角,沒有包紮的傷口還微微滲著血水,有點痛,但是我很愉快,低沉的愉快。

我昏昏的睡去了,沒有混著黑雲般襲來的惡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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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發表於 2010-4-5 16:50:06 | 只看該作者
心理描寫的很不錯,不過我很討厭你標題的括號裡面的內容。(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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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發表於 2010-4-5 17:16:09 | 只看該作者
內心寫的很棒喔!
這一直是我不擅長的區塊......(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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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發表於 2010-4-5 17:32:44 | 只看該作者
呃......有好多好多的血......
我最怕血了(抖)
不過,寫的還真不錯呢!
我跟星兒一樣,最不擅長描摹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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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樓主| 發表於 2010-4-5 22:21:33 | 只看該作者
喔,我清醒了。(被打醒了)

我如果沒記錯的話,我要說的是,這篇背景其實滿亂的,主角的關係圖也亂亂的,只是當下唸書唸到一個臨界值不小心崩掉的。

總之…總之、總之……

來,啾一個--(短暫的清醒,大概五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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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樓主| 發表於 2010-4-5 22:25:48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離兒 於 2010-4-7 18:57 編輯


*****





陽光微微的照在我的臉上,把我叫了起來。

一年之中只有這個時候太陽會射進這個房間,才有機會看到這陽光,甚至在光下閃爍的小灰塵,所以平常我都還是一樣習慣的出門去曬太陽。

不過也只有這個時候,我會像個小孩般,安靜的坐在窗檯邊,看著揚起而偏偏飛舞的細小灰塵,或伸出手,試著把它們抓下來,當然每次都沒有捉到。

只有這個時候,我會覺得安閒而寧靜,像是所有的東西都與我無關,沒有壓力、沒有煩惱,只執著於一件事物,其他的東西都沒有相關。

坐在窗檯邊,這個窗檯有點類似梯形,故意做的斜斜的,讓陽光可以筆直的踏入,也因為這個設計,我可以安穩的坐在那個凸出來的地方,看著太陽從東邊升起,然後又緩慢而不為任何人所停下的從另一邊落下。

我會安穩的坐著,不去想任何事,不被任何事所想,只是坐著。有時我會覺得,我是很清醒的,或許憂鬱症只是另外一個跟我長的一樣的人所得的病,只是一個偶然吧,說不定我只是故意裝瘋賣傻的像個病患而已,只是這樣而已。

看著這些光,像是被洗滌過了,沒有哀傷。

外頭有時會有幾隻小鳥停在窗外的沿邊,啾啾的聊著天。它們像是沒有看到我,自顧自的曬著太陽,有時候是一隻,有時候是一大群。

雖然很想摸摸它們,不過我從來沒有打開過那個窗戶,這是一個可開式的天窗,我知道,但我卻從來沒有開過。

瘋狂沒有在這個季節來過,我也不曾看過它。

這是我不可思議清醒的季節。



***



坐在窗櫺邊幾乎成了我每天的所有行程,連吃飯、睡覺都可以忘記。

常常,我從凌晨就會爬起來,坐在櫺邊,忽視腦袋傳來還想睡的訊息,不理會還瞇著的雙眼,就只等著太陽初升時的那一秒從山中微微露出而醒目的光圈而已。

然後就一直坐到深夜,才遲遲的爬上床,接下來又不顧身體的抗議,又呆呆的坐上窗檯上。

這很病態,我懂。這幾乎是一種成痴的渴望,渴望那光帶來一點溫潤,一點點微薄而沒有結果的希望。但是我沒有辦法逃離,沒有辦法逃掉,我不懂。

曾經好像為了動工改裝,要把那扇窗拆掉,我不知道做了什麼事,我只知道那時候很瘋很瘋,瘋狂至面對虎背熊腰的壯漢都穩穩的站在他面前狠狠的抗爭著,還掐著他的領口。

最後沒有拆掉就是了,我整個蓬頭垢面的,最後還是派好幾個保摽才把我押回來的。

總而言之,我也知道這會讓我的身體受不了,但是我沒辦法抗拒,我還是只能乖乖的,繼續坐在那檯上,等待毎一天的陽光。

經歷過這個過後,我總是會大病一場,忽冷忽熱的,在每次每次的折磨過後,雖然最後都會好的,不過那通常是好幾個禮拜後的事了。病後我都會下意識的排斥光,都會遠遠的避開,卻又極度的渴望,真是矛盾。後來又會回到繼續每天中午都看著太陽的日子。

反正每年都是這樣的,我也不需要去管了,所以我沒有節制的,放任自己每天晃掉一大堆時間。我知道我需要的,我需要這種解脫,這種渴望,難得擁有像人的時光。

我又看了好幾個禮拜的陽光,我應該很久沒有吃東西了,連動都不太有力氣,但是我還是會去坐在那裡,即便是用爬的爬過去的,我還是會爬過去。我整個虛脫了,應該還有脫水跟脫力的問題。

我快要病了,按時間跟每次的經驗推算是這樣。

但是我沒想到會那麼嚴重。我已經躺在病床上很久了,雖然我時間感不太好,不過床頭上是有日曆的,已經過了很久了,大概有兩個月了,平時大概只要三、四個禮拜就會好了,但是我一點痊癒的跡象都沒有,這不是實際上的病,是心理上的,我只能平順的躺在床上,等待這種病症過去。

挺痛苦的,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只能等待時間過去,讓時間沖掉這種痛苦感。

這次真的很久很久,是因為這次待的時間真的太久了嗎?應該不是,之前我還有更長的一段時間都在看陽光,最後病好的時間也差不多。

很不舒服,像是一種飽到極至反而想吐的感覺。極度渴望的東西在等待過,真正拿到後卻想拋下丟掉的心情,應該是差不多的。

我將簾子拉了下來,因為我不想看到光,跟之前完全相反的,一點點也不想見到。

不知道的是,我的身體已經發生了變化。

這個時候,我還不知道,一點點都不知道。



***



又過了一段時間,大概半年了,我想是。

這不尋常,我知道的,但是我說不出來哪裡的怪異,我也不知道該問誰、該跟誰說。

半年都耗在這病上了,但是我已經好多了,我可以在房間內活動,刷牙、洗臉、吃飯、睡覺,至少一切到現在都很正常。

沒有出現奇怪的變化,這應該就是好事吧?

我的房間到現在都還是陰暗的,不是那種隔著簾,陽光還可以透進來的陰暗,是像隔著層層的霧,讓整間房間都蒙上一層灰灰的顏色,看不清楚,當然更不會有光。

晚上的時候將手伸出去,甚至看不到那五隻手指,就是慘黑的一片。但是我不要開燈,我不要看到光。

所以當我跌倒的時候,發現我的撐在地上的手指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的時候,我很驚訝。

我試著把手指動了動,反應是有反應,不過感覺…一點感覺也沒有。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一種病,我懷疑這是我自己感官方面的問題而已,應該還是有感覺的,只是我沒有感覺到罷了。我深深覺得只是這樣而已。

就這樣又過了很久,雖然無趣,但是這我很正常的一段時光。

毎天的作息都很正常,按照規律在走。早上起床、吃早飯,看看書、喝喝茶,出去散個步,回來洗個小心的澡,就可以安穩的睡了,還不會夢到惡夢。

很滿意的,至少我好多了。我還可以靜下來,窩在自己的皮製小沙發上,慵懶的看本書,或是像隻貓蜷縮在上面。

偶爾看看花,看看草,看看藍天。這時覺得像是沒有什麼可以擔心的,天大地大,就算天塌下來,也會還有比我高的人頂著。

我過的很舒服,應該是這樣,如果不要發現我自己的異常的話。

我不知道怎麼了,我又像是發了瘋的摔東西,但我很清醒,我的神智很清醒,像看著另外一個人似的。

花瓶應聲倒地,落了一地的碎片,還有一室的靜默,但也只有幾秒,我又繼續的摔,書本、玻璃杯、擺飾,幾乎無一倖免。

像是分裂成兩個人,我的一邊跟我說,去死吧、去死吧,這一切都不該存在,這世界的存在就是個錯誤;另外一邊卻跟我說著,喔,妳擔心什麼?這又沒什麼好擔心的,這很正常。

是,沒什麼,這沒什麼。但當我發現,我鮮血淋漓的雙手沒有感覺到痛覺的時候,這一切都有什麼。

兩邊的想法又統整成一個,或許沒有,但是我已經沒有辦法去思考了。

是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沒有感覺,只剩下單純的反應跟行為。我很驚恐,我想我嚇到了,第一次被黑霧般的恐懼籠罩。我急忙撿起地上碎落的碎片,在手指上刮了一道道傷痕,每一道都深的見骨,流出了鮮血,但是…沒有感覺,這次不是幻覺,是真的…是真的失去了感覺。

從地上摔破的鏡子看到了我自己的臉,我第一次看到我這種表情,像是恐慌著什麼要失去了,我一直以為我是淡漠而不管世事的,但是現在我很怕…我很怕……

我拿起另外一塊更尖銳的碎片,不管劃傷了的雙手,我在我的手臂上劃上了更多的傷痕,會痛…真的會痛……這裡還會痛。

破碎的玻璃在眼下滑出了一條彎曲的弧線,有細小的血珠冒了出來。

我看著在手中碎掉的玻璃,看著自己的臉,我應該…我應該……我拿著地上的片段,劃著、劃著,在身上各個地方,每每冒出的血珠像是一幅美麗而血豔的圖畫。

我繼續劃著,有幾隻手指應該要斷了,但是不會痛,不會痛。我在身體的每個地方割著,要把自己撕裂一般。

清醒的瘋狂著。



***

喔,其實這篇的重點是那兩隻鳥。(是麻雀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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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樓主| 發表於 2010-4-7 19:00:30 | 只看該作者


***



陽光微微照在我的臉龐上。

一旁的窗簾已經被撕的七零八落,完全沒有遮陽的效果。

整個房間亂的像是被龍捲風掃過,跟平常的乾乾淨淨形成一種可怕的對比。

身上所有的傷已經好了,只有留下小小的疤痕,四處縱橫著。只有經過一天,我知道這傷不可能會好,應該說,所有人都知道。

這就是「怪物」的特權嗎?呵。

我的手腕以下已經沒有任何的感覺了,撫摸、接觸、刺傷,都只剩下反應。

為什麼沒有發現?

這就是病。我可以忽略事,也可以很在乎,但是我不知道,不知道為何在乎,為何哭。

沒有什麼關係,只是感覺對吧?那我還是可以繼續過我的日子,繼續發我的瘋,不會影響任何我的行為。

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放棄的了,是吧?

虛無的本身,就是虛無,既然什麼都沒有了,就不用怕別人的搶奪了。

我知道我的感覺會一直失去,現在是末梢神經,手指、腳趾,過來換到手臂,一直延伸,直到完全失去感官,直到佔領中樞。

但我還是可以繼續在通往毀滅的路程上,繼續載歌載舞,繼續跳下去,帶著嘲諷而歡欣的笑容。

嘲諷我自己,嘲諷這個汙濁的世界。

我已經不在乎了,就算我不是個人。

拋棄身為「人」的身分,我可以活的快樂一點吧?我可以少了一些壓力吧?

將一縷髮剪下來,扎成辮子,把兩個小角穿在中央,一上一下,就像只是條普通的項鍊而已。

我沒有將它戴上,我拿了個檜木做成的盒子將它放了進去。

檜木的香溢了整個房間,掩蓋了那小角特殊的芬芳,我將盒蓋掩上,沒有看最後盒上前的最後一眼。

盒子是純黑的,外頭是光滑的黑色漆,放在室內中,在光影紛呈中反而不容易顯現,我將它推入角落,試著忘卻。

沒有學過舞蹈的我,解開髮束,在室內中,忘情的跳起舞來。



***



我病了,很嚴重的病了,不是身體上的,我的心…瘋狂的病了。

我的身體已經不只失去了感覺而已,我的顏色褪盡了。

像是什麼東西消失前會慢慢的淡化那樣,我的手腳也開始失去應有的顏色。

從指節開始,漸漸的看不到,緩慢而沒有察覺的變異著。那不是一次完全變成透明,是多次的漸漸淡化,一次又一次的侵蝕著。

會痛嗎?那倒是不會,如果會,我也感覺不到,我已經失去了知覺。

我知道要怎麼樣才可以保住性命,顏色在一直褪下去,我會死,死的連魂魄都不剩。

在顏色褪盡的現在,我可以看到平常看不到的東西,或說一般人看不到的東西,我可以看得到魂魄,各種的妖魔鬼怪在人世徘徊著。

在世間混雜著,隱藏自己,試著當個普通人。

並不是所有的都是壞人的。

但是我現在才知道我的血統很純正,因為每日徘徊在我身邊的妖異越來越多了,不是有智能的那種,是低等到只會吞噬其他生命體,來渴求自己的生存的那種妖異。

血統越純正,能力越強大,當然,吞噬者也可以獲得更大的力量。它們應該是憑著本能找到我的,但也只敢在周圍幾公里徘徊,不敢真正靠近我。

代表我的身分的是…那對角。

但是我不想戴上,只要戴上了,我就可以回復所有的感覺,也不會再褪色了,但是我不願,我不願。

戴上去,是就承認我放棄了人的身分了。

呵,還真是…愚蠢。之前不是決定都放棄了嗎?現在還反悔。

但是我反悔的很開心、很開心,我……

我還是個人。就算怎麼樣,就算發生什麼事,我是個人。

不管變得怎麼樣,我的血,有一半是人。

隨著一直從指縫流過的時間,我現在四肢都只剩一層淡淡的顏色而已,淡到好像可以穿透過去,沒有完全褪盡,是因為我的血統。

我不知道我是什麼東西…什麼妖怪,但是看它們奢望的樣子,還有那對不平凡的角,我想我的祖先應該是很強大的妖怪。

如果被吞吃入腹,我還能活著嗎?不,我還能夠投胎嗎?

我想應該是不行,我應該會被它們爭奪搶噬,直到完全消失。

被分裂成一塊塊的,直到世界滅亡,直到末日。

…我不想死。我還不想死。

就算破碎,就算殘缺,我要活,我要活下去。

我是個人,我要活下去。




*****


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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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發表於 2010-4-10 15:42:21 | 只看該作者
哇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離兒妳好棒~
寫的好棒喔喔喔喔~
其實我蠻想看看他的角(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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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樓主| 發表於 2010-4-10 18:54:15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離兒 於 2010-4-10 20:44 編輯

8# nana.hello.123

啾咪--(被打飛)

其實你的帖我幾乎都有看唷,只是都在潛水(靠)
其實我也想看她(牠?)的角……

現在要說什麼啦--(掩面)

說真的,這種東東沒什麼人會看啦,要不就有錢有勢(?),不然就人際廣闊,不然就是運氣好。(嘛,總是會有意外的。)

(轉移話題)

我家打范統顯字不會變成飯桶唷(自豪),最近打文打的好爽(錯)

歡樂調調的東西真的很有爆點,不過好難寫……貼一段來歡樂一下好了(是要歡樂什麼?)

冏rz,其實藍字可以略過…不,其實這整個都是廢話,如果你不辭辛勞看完,預祝

肝腦塗地(大誤


其實,說真的,當那個怪老頭衝進來亂叫的時候,我是有一種衝動躲到月退的背後啦……不是我膽小,不是!你自己說說看,如果突然間莫名奇妙跑出來一個看起來像瘋子的陌生人,你不會躲起來,或是拿旁邊很強的朋友當盾牌嗎?

什麼?你會直接打110?……你聽過幻世有警察局嗎?而且就算有,我們這些市井小民是要怎麼樣求救呀!符咒通訊器?那種東西是多少人會有!

你看看,綾侍大人一個,音侍大人一個,璧柔一個……算起來根本沒多少個,連一個陸雞的腳爪都沒有滿!……我跟月退好像也各有一個,不,我的在什麼青蘋風豹的時候就丟了,重點是,我們好歹也算是攀權富貴的市井小民!…嗯,感覺聽起來就不怎麼好,就跟「拖把超人」之類的感覺差不多糟……



整篇打的好愉快,反正范統說錯話也沒有人會發現嘛(大錯特錯,是會把它當笑點好嗎?

如果沒有任何意外是不會貼(搔頭),如果貼了,感覺我也會滿上去買奇怪的產品把它殺掉啊…然後要開始輪回要不要貼的場景(我不是白痴,不是--

目前主要職業轉職潛水,以研究熱帶魚還有海洋洋流生物變化為主要任務。離兒研究,使命必達。(必定會淹死。)((誤

嘛,人家不喜歡珞范啦…伊雅……不錯呀,但是……你想想那場面,想想看、想想看……

「伊、伊耶,你要做什麼啦!少帝說……」

「我才不要聽你滿口的少帝,我要你叫…『伊耶』……」

你看看你看看,整個很奇怪的場面呀,伊耶跟雅梅碟……阿呀,阿呀呀--(尖叫捂臉跑走)

好啦,乖,人都會長大的,可愛的美少年有一天都會變成惡龍的,你要加油。不是!就算我淹死沒人救,不要忘記有一隻在海底研究奇怪的燈籠魚的潛水客呀  OW<ˊ(還忘記帶氧氣筒。)

(莫名奇妙的結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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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樓主| 發表於 2010-4-10 19:33:20 | 只看該作者

*****





我輕輕的打開了盒子的鎖,我的手有點抖,小心的捧起了那雙小角。

我將它看了又看,翻了又翻,最後,我將它戴到了脖子上。雙角一在上,一在下,正好掛在胸前的位置,隔著一層單薄的衣物,我感覺的到胸前有兩個冰冰的東西在那兒,不只因為是角,還有它散發出──只屬於它的主人的寒氣。

我最後還是戴上了。沒有任何辦法的,再堅持下去,我會死,死的淒涼而華麗。

一般的死亡只是陽壽盡了,會被召回冥界洗去前世所有的記憶,重新等待下一次的輪迴,只是這樣。

但是被吃下的魂魄就回不來了,如同被煉化般,失去自己的意識,失去存在的意義,找不回自己。

我會在一整片妖異不懷好意的眼神下,淒美的死去。

我不要,而且我的身體……

已經完全沒有顏色了。整個都失去了,完完全全的透明。

只有烏黑的頭髮還有顏色而已,我沒有餘地了,我只能選擇,從兩條毀滅的佈滿荊棘的大路上選擇。

我是人。

只有人會這樣渴求,會這樣貪婪,這樣的貪婪。

它們也想要活下去,我知道,但是我不行,因為我要活,我也要活。

戴了上去,我的顏色跟感官恢復了,但是卻只有一點點。應該是時間過太久了,我想。

重新摸到物品的感覺很奇特,像是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卻突然想了起來。

我還是褪了很多,大概只有本來的百分之一,感覺也是,不過我很高興、很高興。

我變了很多,變得根本不像人了。

現在我的腳尖是離地的,輕飄飄的,還是可以踩到地板的,只是沒有實感而已,反而比較像是踩在空氣上。

只要念一動,還可以用出一些奇怪的法術,雖然我不懂這可以做什麼。

現在我還可以存在著,都是因為這雙角,我不能將它拿下,也不能將它拿下。

在陽光下感覺的感覺比本來還要強烈,陽光像是直接穿透了過去,透過我的身體,直接照射到地板上。

但是…好溫暖,比平常還要溫暖,像要把身體裡的灰塵都掃掉,把裡面的霉都蒸發了。

我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緊緊的握住了胸前的小角,捏碎般,要把它揉進體內的感覺。

我的心臟跟脈膊大力的跳著、鼓動著,我還活著,還活著,我大力的吸了幾口氣,卻被好幾天沒有打掃的灰塵嗆到了。

雖然咳著,我哭了,但我也笑了。



***



應該平順吧,至少我覺得是平順的。

那些妖異還是垂涎著,不過我已經可以掌握我僅有的幾個小法術了,看起來是比本來好很多了。

我的顏色大概回來了一半左右,如果不仔細看,並不會發現我的異常,我已經盡量把我的飄起來的奇怪症狀減低了,我現在可以走在地板上,只是腳後跟是離地的,看起來還是有那麼點怪異。

…嗯,習慣成自然,看久了就會習慣的。

這樣半透明的身子還是有那麼一點的不方便,像是衣服一穿上去,普通色彩鮮豔的就會變的淡淡的,刷淡了好幾層,但如果是我平常穿的那種白色的洋裝、衣服……我想我還是不要穿的好,我寧願沒衣服穿,也不要面對衣服穿上去跟沒穿一樣。

總體來說,我只希望過個順遂的人生,不要出大亂子,就這樣走完就好了。

這天我還是一樣在太陽剛起來的時候起床了,有淡淡的霧籠罩著,一切都該跟平常的時候一樣,普普通通,但是今天有一種很奇怪的氣氛,讓我感到很不安。

一種很微妙的氛圍,像是在宣示,還是暗示呢?在說明一種…佔有的欲望。

這種氣氛讓我感到很不舒服,像是全身上下都沾滿了一層黏膠,一吋乾淨的地方都沒有,極度的不舒服。

一開始只是不舒服而已,但到中午時,整個已經濃稠的快要結塊了,隱隱約約的飄散著,還有一絲絲的氣味在旁邊蠕動,但是常人應該是看不到的,隨著這種氣氛的加重,我慢慢的覺得想吐,一早都沒有吃什麼東西,但是胃裡卻翻起一滔滔巨浪,翻攪著,要把所有的器官都絞進去。

我應該要逃,我的直覺是這樣說的。

但是我逃不掉,每一個門口都有嚴格的管控,沒有識別證我是過不去的,更不要說逃跑。

是用來預防外面的閒雜人等進來,或是要防止裡頭的病患跑出去,所以我們要出去都要先報備,但現在卻成了我進退兩難的情況。

我只能乖乖待著,獨自面臨這次的情況。

這次會很嚴重、很嚴重,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還要嚴重,這些奇怪的黏稠狀觸手已經會纏上我的手臂,像在汲取什麼似的,越纏越緊。

我試著把它們弄掉過,但是成效甚微,而且當我在處理某一個的時候,另外一個又緩緩的黏了上來,我只能鎮定的坐在床上,流了滿身的冷汗。

我很緊張,但是越緊張反而事情越辦不好,要讓對方沒辦法發現破綻才是對的。我故作鎮定的坐著,任憑那濕黏的東西纏上,我也不去看它一眼,有很多雙眼睛在窺視著我,我知道,他們在測試我,測試我可以忍耐到什麼時候,還有什麼時候才是我最驚慌,最適合趁我來不及反應的時候把我吃下肚的時機。

這次沒有人幫我,我要靠自己,就像以往一樣。

我的衣服都濕了,但是我還是看著前方,就算那些妖異已經從四面的牆穿越過來,貪婪的看著我,我還是只能繼續坐著,這是短暫保命的方法,只要我一動,它們馬上就會撲上來,一人一口,我馬上就會死。

現在只是暫保而已,但等一下,等一下呢?等一下該怎麼辦?

不,平穩,一切都會有辦法的。我對自己這麼說著,即使語氣還是抖著的。

它們越來越靠近了,我甚至可以聞到那貪婪、不顧任何一切只是想要生存渴望的味道,我的胃又起了陣陣的痙孿,反胃的想吐。

該過了一短時間,不然它們不會這麼匆忙,應該是有更大隻的發現了,它們怕好不容易得到的「食物」就要被搶走了。

它們使出各式各樣的招數,各種奇怪的東西都纏了上來,或撕或咬,痛是痛的,就算感覺微弱,還是感覺的到。被侵蝕過的傷口有點疼,不只皮肉上的傷口,那是深入骨髓,一絲絲的啃咬著,直入心底的痛楚。

它們說著,我要活、我也要活,讓我吃了,我就可以活下去了!

我不該哭的,我知道,但是我沒有辦法止住從眼角滑落的淚水,滾燙的從眼角流下。

被牽制的傷口疼痛著,痛入骨髓的痛著,但是我不是為那個而哭,痛楚著,但是不是。

突然全部都平靜了下來,像是之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安靜到像身處於虛空中一般,雖然安穩,但是…這應該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我因為能力而覺醒不曾有過任何失誤的靈敏跟我說著。

短暫的寧靜。

本來所有在一旁喧嘩吵鬧的妖異們突然都安靜了下來,有一種感覺…一種不可為抗的感覺,一陣狂風掃來,混合著刃,所有的小妖們都被掃了出去,夾雜著屍塊的。

牠來了。

那個在遠古時代就已經從在的,有著深厚血緣的,我的祖先。

牠不會是來救我的,牠帶了的氣勢很明顯就訴說著不是。

牠龐大翅膀振起的狂風吹的我無法爬起身來,只能抓住床角,試著不要被吹翻過去。

我睜不開眼,牠帶來的威力壓的我幾乎喘不過氣來,被巨大的神威壓制著,而無法動彈。

「抬起頭,看著朕。」牠的聲音悠遠而縹緲,像是從很遠很遠的方向傳過來的,不像是在我面前。

像是命令般的,不容質疑的,我無法抗拒的要將頭抬起,但是我做不到,上方傳來的壓力跟從身體身處傳來的命令相抵,我被夾的幾乎碎了,連喘息的空間都沒有。

「…哼,果後都是些沒用的懦夫。」牠朝鼻孔噴了噴氣,燙人的。

「過來吧,」牠說著,「如果真的這麼沒用,連這點命令都無法抵抗,朕就吃了你。」

我知道牠不是說笑的,牠說到就會做到,我不應該過去,甚至不應該靠近。

但是…但是……

天空飛舞著數百條,甚至數千條像鳳凰般的龍,在空中扭轉著身軀,優雅而莊嚴的。

毎一個的鱗片都反射著金光,時暗時明,互不關彼此的,自由翱翔著。

只是飛翔著,在廣大無邊而蔚藍的天空,嚴雅的翻攪著雲層,伴隨著風雨,隨著雷怒。

毎一隻的頭上都有著小小的角,小小的,有著不同的紋路,有著不同的色彩…就跟、就跟我的一樣……

舞著,呼風喚雨,爬蟲類般倒豎著金黃的眼瞳,看著世間發生的醜惡,看著世間的稍縱的繁華。

那些都不關牠們的事,人類幾百年的歷史,在牠們眼裡不過是幾隻螻蟻試著留下自己的紀錄而已。

交纏的龍吟跟風雨聲交織成每一篇的樂章,在這裡唱著,吟詠著。

一切都那麼微不足道,牠們是猙獰而溫柔的,平等的對待著所有的東西……

只見雷光一閃,天空中降下一道極大、極亮的閃電,那不是牠們能夠召喚出來的。

逆天,是要付出代價的。

那道雷瞬間分成了數千萬條的光電,劈了下去。

本來在空中自在飛舞著的龍,四處的逃竄,四處的推擠,還有幾條小隻的被丟下了。分成數的雷,每一道都準確的打種了每一條龍,沒有任何遺漏的,牠們在空中掙扎,然後蜷曲而翻落。

牠們看著我,或著沒有看著我,我只記得,那最後金黃色如鬼魅般豎起的眼瞳。

……牠們是,我的族人、我的族人啊!

翱遊於四海中,翻雲覆雨的,我的族人,我最後的族人呀!

為什麼?為什麼賜牠們死?誰能告訴我,告訴我…為什麼?

「這就是,聖旨。」牠彷彿聽到我的聲音,牠回著,或許還帶了點不屑。

我的胸口翻騰著。我沒有辦法阻止,我只能隨著那幻影,一直往牠的方向走去,一步步的。

一步步的步向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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