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 嵐凜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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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文] 【吾命】神所允諾的那個世界 4/4更新: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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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8-2-9 21:06:31 來自手機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嵐凜ˇ 於 2018-2-9 23:41 編輯

過年前用圖來假裝自己有更新!((欸
因為新年所以畫了依凌與隔壁棚的女兒筱禕旗袍ver.
因為兩個女孩的年紀差異,
所以依凌衣服設計嘗試偏性感,
筱禕則是符合年紀的青春可愛感(?)
之後有機會再細緻化上色(*´ω`*)

之前楓點的尼奧目前還在努力,
小女子不才還無法把尼奧大神千分之一的帥氣畫出來。・゚・(つд`゚)・゚・
和暴風放閃倒是畫好了就是((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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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樓主| 發表於 2018-2-18 00:51:1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六章-預告】

  「要不是知道實情,我肯定會以為他們是仇人。」

  他聽見身側的格里西亞這麼說道,似乎是往嘴裡塞了什麼因而咬字有些含糊,他沒確認也沒辦法確認。

  他的依凌姊姊,又和前太陽騎士長打了起來。

  「他們根本是想殺掉對方吧……」

  為什麼這兩天每次來找依凌姊姊時,都是這樣的畫面呢……
 
  「是你家依凌姊姊想殺人家,現在看起來就像被始亂終棄的女人來報仇那種恐怖狀況。」

  「但你家老師笑得很開心,照你這樣說看上去根本超糟糕的。」

  覺得頭很痛的希歐.暴風,二十二歲,現在正掩著臉逃避現實。



 
因為某種奇怪的堅持,所以每個篇章都是至少6千字起跳,甚至有時近8.9千,
工作也忙碌造成更新極度不穩,
雖然第十六章還在施工中,
但先貼上預告趕上年假,
祝福各位新年快樂!
接下來也請多多指教喔。:.゚ヽ(*´∀`)ノ゚.:。

有任何感想也很歡迎提出,
雖然回應慢但一定會回的,
愛留言及閱讀的每一位♥(´∀`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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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樓主| 發表於 2018-3-30 22:48:0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六章 太陽的道路◆

  第二天醒過來時,映入眼中的便是堆滿酒瓶的桌面,勉強撐起身體後看見的則是睡在會議室各處的自家兄弟們。

  頭因飲酒過量而泛起疼痛和暈眩,他按著額角從趴在桌上改成靠在椅背上的姿勢,嘗試舒展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試圖讓思緒清晰些。

  兩任的審判騎士和太陽騎士都已經不見蹤影,前者應是去工作,後者估計是單純把他們扔了就跑。

  思慮緩慢地回歸腦子,他很不甘願地想起了昨日所經歷的荒唐。

  送依凌回房、好不容易放下心回來面對現實,他推開會議室門板的瞬間,赫然就是一支酒瓶迎面飛來!
  
  所幸作為暴風騎士最引以為傲的就是速度,他立即偏過身子避開,並在酒瓶撞碎在牆上前接住,抬起頭卻見又是一玻璃杯砸了過來,他趕緊伸手在半空中就撈了下來。

  房間最深處,金髮的男人仍舊用著那無以名之的優雅姿態,和自家學生及老友對飲,掛著笑將酒瓶拿起,面不改色地看著下一秒好幾人撞到他桌面上。

  「我還要喝!幹什麼阻、阻止我?!你們快一起喝啊!」

  「孤月、刃金!你們沒事吧?」
  
  「沒事……喂喂綠葉!烈火又拿酒了!」

  「烈火!別喝了,我送你回房吧!」

  「幹得好堅石!別放手啊!」

  艾維斯憑著體型優勢將奇克斯架住,但身為烈火騎士的他同樣稱得上壯碩,又因火屬性豐沛而力氣不小,被限制行動的紅髮青年踢腳蹬腿地掙扎著,讓艾維斯險些鬆了手,其他人趕緊撲上去幫忙制住。

  平日總讓自家兄弟找不到人的帝摩斯默默閃過奇克斯掙動時甩過來的另一個空酒瓶,躲到格里西亞附近去。

  這裡混亂的就像個戰場,希歐認真地考慮是否乾脆在大家還未發現前溜回去。

  「唉呀,這不是暴風兄弟嗎?」尚在思考時,有人便將手臂勾搭上了他的肩,褐髮的青年依舊笑的一臉促狹,還帶了點醉意,「居然這麼快就回來啦?我還以為你會好好地和依凌溫存一下?」

  「大地兄弟,請不要用你那齷齪的思想玷汙依凌姊姊。」偏偏頭試圖離帶著些微酒氣的喬葛遠些,無奈對方手勾的死緊,希歐勾起笑容回道,一面把接到手上的酒瓶和高腳杯重新放回桌上。

  「不是我在說啊--依凌看上去可是個好女人啊不是嗎?有人追都不奇怪啊!」顯然沒聽進去。

  「你要是對依凌姊姊出手我就廢了你下面。」笑的越發輕鬆慵懶地希歐如此說道。  

  「確實啊,依凌是個好女人啊。」意外地,尼奧忽地加入了這話題,希歐有些錯愕地回過頭,看著那金髮男人點點頭,臉上盡是贊同意味地又啜飲了一口。

  「您……」

  「暴風兄弟,來來來,送依凌小姐回去辛苦了!」打斷了他的話,格里西亞湊了過來,將斟滿酒的玻璃杯塞進了他手中,「今天可是要不醉不歸喔!大地兄弟也別客氣,太陽這就先乾為敬!」

  語畢,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對方已將另一酒杯中的赭紅色液體一飲而盡,在其他人的注視下,他只得心一橫跟進動作。

  帶著嗆辣感的葡萄酒盡數入了口,醇厚的味道在口腔中瀰漫開,他忍不住感嘆,這確實是好酒。

  但一杯飲盡,格里西亞又會笑得燦爛無害地重新斟滿,雖嘗試婉拒,但在一旁看著的尼奧亦是笑意濃烈,他和大地在這樣的循環下,只能一起加入了醉死的行列。

  一夜荒唐。

  其他人想必也是經歷了同樣的手法,最後無一倖免。

  不對,或許還是有人倖免於難,就是渾身漆黑色彩的兩任審判騎士。

  就如同尼奧.太陽號稱「史上最強太陽騎士」,被稱作「尼奧剋星」的夏佐.審判也不是浪得虛名,任尼奧再大膽也不敢對兩人催酒。

  耙梳著有些凌亂的藍髮他慢騰騰地站起身,準備先回房看看、重新打理好自己再出來,映照在櫥櫃上玻璃的自己狼狽的像流浪漢,要是這模樣被誰看見了,前面三十八代暴風騎士的英名大概會在他這一輩消失殆盡。

  悄悄將門板拉開一條縫隙,確定時間尚早故沒有打掃或其他聖騎士經過,他風一般地溜回房間,這舉動又讓醉後的疼痛襲上腦門,他按著額側推開了房門。

  「依凌姊姊……」

  迎接他的是空無一人的房間,他預計會在房內的那人不見蹤影。

  一瞬間心底湧上了恐懼。

  「等等……冷靜點……不會的,依凌姊姊一定只是去工作了……待會去神殿找找吧,沒事的……」

  深呼吸了好幾次,他忍著帶著暈眩的頭痛,快速地換了衣服及將儀容重新打理好,抓了疊批改好的公文再次出了門,揚起瀟灑的笑好應付遇上的聖騎士。

  依凌姊姊答應過,不會再離開他的。

  「暴風兄弟,在光明神所祝福的早晨中見到你如此神采奕奕,太陽實在備感歡喜,啊!想必是因為感受到了光明神賜予的溫暖吧!」

  剛繞出十二聖騎房間所在的長廊,就見身著白色騎士服的金髮青年迎面走來,笑得如平時那般燦爛完美,衣服亦是挺拔整齊的連絲摺痕都沒有,全然不見有宿醉的跡象。

  保持著不羈的笑容,希歐低聲咬牙道:「太陽,我現在頭痛得要死,你最好廢話少說不然我肯定把你的公文全塞回你房間!」
  
  「唉唉,別這樣嘛!」在只有彼此瞧得見的角度,格里西亞擺出刻意的委屈表情,「我可是在擔心暴風你,你昨天喝沒多久就醉死了,叫都叫不醒耶!」

  「那是你這傢伙造成的吧!而且我那是正常酒量,是你們師徒倆太誇張了!」希歐翻了白眼,「你到底是真有事要找我、還是單純來鬧我的?」

  他不得不佩服,格里西亞不愧是前太陽騎士長教導出來的,喝下的酒肯定是他們的好幾倍現在看上去卻一點影響也沒有似的,但也不排除是對方掩飾的功力比較高超。

  相較之下現在還在犯頭痛的自己有夠狼狽,還要被自家上司騷擾……

  「暴風兄弟似乎很忙碌的樣子啊,是忙於送公文呢、還是找依凌小姐呢?」

  「我可是有一堆事要處理,不像某人清閒。」聽見那帶著調侃意味的笑問,他笑意依舊卻隱隱咬牙切齒地回道,即使被說中目的也不想承認,頭痛讓他耐性下降許多。

  希歐腳下速度不減地離去,格里西亞跟了幾步覺得辛苦便停下了,看著湛藍色的髮在背後飛揚的身影,他手放在頰邊小聲地呼喊。

  「我知道依凌小姐在哪喔。」

  「我是要去找依凌姊姊沒錯。」那身影立刻回頭。


---------------


  睜開了眼,茶色的眼眸有些茫然地看著天花板,幾秒後才終於對上了焦距。

  躺在海藍色調為基底的被褥上,女孩緩慢地爬起身,將垂在頰側的黑髮勾至耳後,坐在床上晃了晃還混沌著的腦袋。

  窗戶被米白色的窗簾掩了上,暖金色的晨曦自縫隙灑進室內,令光線不致刺眼卻依舊明亮。

  瞇著眼辨認出自己所在地為何處,卻沒瞧見房間的主人,發現希歐沒回房休息的依凌顧不上依然泛著疼痛的頭,趕緊翻身下床衝進浴室。

  迅速整理好儀容,依凌踩著急促的步子,裙襬如浪花,在腳邊翻上飛下,她又回到昨日大家所聚的會議室,方抬手想敲門知會裡面的人,門板便被人向內打了開。

  兩方差點撞了上,她趕緊退開一步,仰首辨認來者身分。

  雖飲了一夜的酒,靠近了些甚至能嗅到對方身上玫瑰的氣味混著葡萄酒的香氣.那對藍眸卻依舊清明如鏡,見到她在門外,金髮的男人蹙了蹙眉,「依凌?」

  「依凌小姐,早安,妳起的真早啊。」同樣璀璨的金髮與潔白騎士服,配色完全一樣的兩人見到站在門口的她似乎有些意外,跟在師長後面的格里西亞出言打了招呼。
  
  白皙的臉蛋上只是泛起了些微的紅潤,格里西亞思緒同樣清醒,立刻明白對方是為何而來,便向著背後指了指,帶點惡作劇得逞的調皮笑容示意其他人還在會議室內,而依凌偏偏身子也確實從縫隙瞧見裡面東倒西躺的三十八代聖騎們。

  「你們的酒量可真不行啊。」罪魁禍首還一臉可惜地嘖嘖說道,毫不在乎善後工作可能會有多麻煩這件事。

  接著一把抓起黑髮的女孩。

  「天氣這麼好,我們去練武場玩玩吧!」

  「現在?」計畫是把醉死在桌上的藍髮青年帶回房間的依凌愣了一愣,嘗試讓抓住自己的男人打消念頭,「可是小希歐……」

  「又不是小孩子了,他們會自己照顧自己的。」

  「最好會,他們現在根本沒有意識好嗎。」她轉過頭,眼神滿是譴責,針對的對象自然是造成眼下這情況的尼奧。

  格里西亞把門板重新掩上,發覺眼前低聲鬥嘴的兩人把目光轉移過來,立刻擺出真心誠懇的表情,表示道「身為太陽騎士,必須將光明神的慈愛一日不歇地傳達給民眾而太陽對此孜孜不倦」,簡單講就是「學生沒空,就不陪老師您老了」,然後一溜煙地跑了。

  離去前似乎覺得女孩被自家師長像拎貓一樣抓起來的模樣很新鮮有趣,依凌瞥見他唇邊沒掩飾好的笑容,還抽空留了個祝福的手勢給她。

  她眼睜睜看著金髮青年成功脫逃,那背影甚至帶著莫名的清爽感。


------------------


  其實心底多少是知道的,尼奧.太陽在依凌姊姊心中佔有一席之地。

  而前太陽騎士長或許也是同樣的心情,為此他其實心裡有些不舒坦,但也很清楚這只是不甘心依凌姊姊並非屬於他一人的、不甘心尼奧甚至參與了他所不知情的依凌的過去。

  希歐.暴風深知此事,卻依舊在看見那兩人湊在一起時感到心情複雜。

  「要不是知道實情,我肯定會以為他們是仇人。」

  他聽見身側的格里西亞這麼說道,對方似乎是往嘴裡塞了什麼因而咬字有些含糊,他沒去確認也沒辦法確認,現在這個當下他不論腦子還是眼睛都很忙碌。

  將往兩人飛來的短刀在空中便攔截下來,希歐眼睛一秒也不敢挪開,

  天空藍與祖母綠,兩對眼的注意目標都是同樣的--兩個以「練習」為名,動起手卻是極端狠戾的一男一女。

  黑髮的女孩憑藉體型優勢,動作靈活且迅速,好幾次劍以極刁鑽的角度直往對手咽喉及要害刺去,即使攻擊落空或是劍被擊飛,她甚至立刻自腰間或大腿側抽出短刃,一秒也不停歇地再起攻擊,方才飛過來的便是這舉動後她的武器又一次被打飛、讓站在旁邊的他們掃到的颱風尾。

  武器一而再地被迫脫手,女孩依然能從這短短的交替間取回原先所持的劍,然後再一次循環著那種狠毒的攻擊方式。

  相較之下,金髮男人只會避開幾記比較險惡的攻擊,剩餘都採取硬碰硬的方式強勢化解,像在玩耍那般;明明應付起來游刃有餘的模樣,卻刻意連鬥氣都放出來,帶著霸道的氣場的劍也向著女孩斬去。

  他的依凌姊姊,又和前太陽騎士長打了起來。

  「他們根本是想殺掉對方吧……」

  為什麼這兩天每次來找依凌姊姊時,都是這樣的畫面呢……

  覺得頭很痛的希歐.暴風,二十二歲,現在正掩著臉逃避現實。

  「是你家依凌姊姊想殺人家,現在看起來就像被始亂終棄的女人來報仇那種恐怖狀況。」

  「但你家老師笑得很開心,照你這樣說看上去根本超糟糕的。」

  正如他所說,兩人都很清楚地看見尼奧唇邊越發明顯的好戰笑容,帶著愉悅那般。

  格里西亞含著巧克力聳聳肩,悄悄放了聖光護體在身上。開玩笑,他也是會怕再被波及到的好嗎?更別提現在打起來的兩人還沒有見好就收的意識,其他聖騎士老早就躲得遠遠地避難去了,就只有他們兩人硬要站在這麼危險的位子。

  而堅持要站這麼近的人現在還一臉不想面對。

  「別再懷疑人生了,快阻止他們啊,暴風兄弟。」這練習實在太過殘暴,審判和人對打時看上去也沒這麼兇猛啊。

  又一柄飛刀被彈飛到他們這,希歐半掩著臉,抬起頭凌空準確地捏住刀柄,指頭動了動飛刀便溫馴地在他手中轉了個圈,讓鋒銳處不再對著自家上司。

  把接下的武器緊緊攥在手中--光是他們來之後,他已經接了好幾柄下來--他看著場上隱隱有越打越烈的兩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依凌姊姊!前太陽騎士長!你們兩位快點住手!」

  又塞了顆巧克力進口中,格里西亞第一次看見自己認識十二年的兄弟原來會有這麼崩潰的表情。




  「依凌姊姊、前太陽騎士長,你們要打也克制一點,其他聖騎士都嚇到不敢進來練習了!」

  盯著已變得坑坑巴巴的地面--絕大部分其實是被自家師長的鬥氣破壞的--格里西亞覺得這已經不是嚇到其他人的問題了。

  「還有怎麼會有這些?這樣旁邊的人不是很危險嗎!」

  「戰鬥要講求靈活性,這些很適合依凌。」

  金髮的男人環抱著雙臂,再認真不過地說道,險些被波及到的格里西亞決定對這番說詞不予置評。

  「不好意思,一不小心情緒就亢奮了起來……」原先高昂的戰意平靜後便查覺到自己的失態,依凌趕緊低頭認錯,捏著小刀的希歐一愣。

  「沒關係的,這不是依凌姊姊的錯!」

  最好不是,那剛剛飛過來的那些小刀是哪來的?

  繼續保持著招牌微笑,格里西亞這次是對自家兄弟的護短不予置評。

  「你的意思是錯的是我?」尼奧立刻挑了挑眉。

  格里西亞確信他老師是刻意為難希歐的,因當藍髮青年聞言後一臉糾結,他看見尼奧揚起了很愉快似的笑容,甚至輕哼了聲。

  真是有夠壞心眼的。

  下了如此評論的他,沒注意到自己嘴邊勾起同樣惡劣性質的幸災樂禍。

  「好了好了,肚子餓死了,去吃飯吧!」

  沒興趣也沒耐心繼續待在練武場給人圍著看,尼奧擺擺手強制要所有人退場,兩名現任聖騎士長只能當作沒事那般,吩咐躲在場外的聖騎士們修復場地然後跟著揚長而去,當天這起小狀況就這麼暫且落幕了。

  留下滿地瘡痍的練武場和無奈的聖騎士們。

  


  身為十二聖騎之一,希歐.暴風卻是一直在自家房間和練舞場之間不斷奔走。

  明明應該有很多公文待批,或是必須做好的外交工作,這些他都清楚,但他仍是三不五時就悄悄來練武場看看狀況。

  從門口望進去,可以看到在練武場同一個角落,金髮的男人站在黑髮女孩的身側,因距離遠而聽不清但仍可知道是正在指導一些戰鬥上的技巧,不論是步伐或是重心的轉換,甚至一反之前所說的,尼奧讓她執起了劍。

  不知為何又黏著一塊跟來的格里西亞看了一陣子,表情變得相當微妙。

  「那是太陽劍法。」在他探詢的目光下,格里西亞才低聲說道,頓了一下他立刻明白為何對方的臉色是如此地……難以言喻。

  「原來你看得出來劍法差異?」他一臉震驚與不可置信。

  「幹!老子好歹也是學了整套!只是使得稍微沒那麼好而已……親愛的暴風兄弟?」後面一句顯然沒什麼底氣,但他刻意的表情讓格里西亞勾起了一個優雅笑容。

  「沒,我們繼續看。」識時務者為俊傑,希歐立刻決定結束這話題。

  他聽見身邊的人哼了一下,便又忍不住小聲地笑了出來,在對方又要表達不滿前迅速將表情整理好,一臉認真地繼續遙望練武場,好似方才都是錯覺。

  遠方的兩人的全神貫注,一劍一踏皆是紮實且穩健的,更重要的是明顯依凌的情緒相較之前更加放鬆,因此即使有些不甘心,他依然忍不住感到慶幸,有種那兩人再打下去也無所謂的感覺。

  這樣的想法只維持了兩天。

  「依凌姐姐、前太陽騎士長!請不要再破壞場地和丟暗器了!」

  不知第幾次被淚眼汪汪的聖騎士請來的第三十八代暴風騎士崩潰大喊。

  今天的希歐.暴風依舊在自家房間和練武場之間來回奔走著。


------------------


  從端詳許久的酒瓶中挑出了其中一支,金髮的男人晃了晃瓶身,很是滿意這次的選擇似的,經過桌邊時以指尖挑起了高腳杯,他捻熄了燭火坐到窗台邊。

  把軟木塞自瓶口拔開,輕微的一聲「啵」和房門被敲響的聲音疊合在一起。

  輕聲卻有不容忽視的存在那般穩重感,明明只是簡單的兩聲叩門,他卻莫名地能在腦海中勾勒出來那人站在自己房門前、舉起手以指節規律地叩響門板的畫面。

  「進來吧。」

  他笑了聲,沒有放下酒瓶只是隨意地應道。

  坐在窗台上的金髮男人背靠著窗櫺,一腳跟著跨上窗邊另一腳則是抵著房間的地面,他半側過了臉,將暗紅的酒倒進放在窗台上的高酒杯中,因窗子大敞,銀白的月光灑落進了室內,在燦金的髮及敞開的胸前鍍上層柔和的色彩。

  那對轉移過來的蔚藍眼眸在只有月光照明的昏暗房中卻依舊熠熠生輝。

  推門進來的依凌.蒼井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

  「可真難得啊,依凌。」

  他把窗台上的高腳杯和酒瓶改放到一旁的小桌上,看著女孩跟著坐上來,望了望窗戶下面,是至少三層樓的高度。

  「這樣坐好像很危險,尼奧。」

  「危險的是妳,妳腳根本沒在地面上,我可還有。」

  看了眼女孩坐上窗台後直接懸空的雙腳,尼奧帶著調侃意味地笑道,還刻意用踩著地板的那隻腳踏了幾下。

  她未開口說些什麼,只是晃了晃離地的腳,他將取過的另一支酒杯斟上,遞了過去。

  在月色下的兩人沒有言語,各坐在窗台一側,手中的高腳杯輕觸彼此的。

  「尼奧……你要離開嗎?」良久,女孩驀地開了口,看著他床邊整理到一半的行李。

  端著酒的男人一頓,笑出了聲。

  「這裡已經不屬於我了。」注視著被鍍上一層月暈的赭紅液體,尼奧笑著,帶著自豪那般,「是屬於格里西亞那群年輕的世代。」

  依凌垂下眼,望著同樣泛上銀光的酒杯。

  「更何況,我也挺喜歡在外面冒險的生活,不用三句不離光明神,不用掛著仁慈的笑容原諒那群人渣,不用當聖殿人形看板到處笑給人看,想喝酒就喝,想打架就打,自在又快活!」

  「我很羨慕你,尼奧。」輕聲地開口,依凌閉上了眼,「從不迷惘,堅定地走在自己的道路上,真的就像太陽呢。」

  尼奧愣了愣,隨後低聲自嘲地笑了兩聲,把杯中的酒送進口中。

  「這終究只是個稱呼,全大陸人硬套上的形象罷了,我實際上也不是個合格的太陽騎士啊。」

  「不,你是。」

  令他意外的,依凌立刻否定了他的話,抬起了頭,深邃的茶色眸子直直地迎上了他的眼。

  「你就是我的太陽,尼奧,是你把我帶到藍天之下的。」

  黑色的髮及背後米色的窗簾被颳進的風吹的揚起,在空中晃漾著,女孩躍下了窗台,站定彎下背脊直至面龐和地面平行,深深地向著男人鞠躬。

  「一直沒有好好說出這句話,謝謝你,尼奧,真的很謝謝你。」

  --你就是我的太陽,尼奧。

  清涼如月,即使帶著絲顫抖卻堅定。

  就如同十七年前,他們在刑場上的初次見面,靈魂為此顫動著。

  尼奧舒出了口氣,沒持杯的手掩上了臉,向上耙梳了幾下瀏海。

  「我可真拿妳這傢伙沒轍啊……說吧,妳希望的是什麼?又在迷惘什麼?我的信徒小姐。」
  
  他將她拉起,苦笑著如此問道。


----------------


  『小希歐是個很乖巧的孩子,總是主動幫忙家裡的工作,也從沒說出任何任性的話,明明是個那麼小的孩子,卻懂事得令人心疼。』

  『到了現在,他連希望我留下之類的話也從沒說過,只是問我不願意待在這嗎,即使我是這座聖殿之中的一個異質……事實上,我也捨不得離開他。』

  『我想待在他身邊、想變更強,以更正當的身分留在聖殿裡。』

  『連同朵莉姊的份,再也不會離開他身邊,保護著他一輩子。』

  『直到我連最後一縷靈魂都消散之時。』

  黑髮的女孩向著金髮的男人,低聲地傾訴著,虔誠得彷若是禱詞。

  這是她現在的生存重心,或許只是在自我滿足地渴望減輕自己的罪惡感,她依舊希望達成它,奮不顧身地。

  捏著燭台,火苗一晃一晃地,令映在牆上的影子也跟著晃動,她小心地控制著步伐的聲響,不讓其在深夜的空氣裡激起過多的漣漪,但速度依舊不減,最後順利地抵達了目的地。

  站在有著美麗雕花的厚實門板前,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才抬起手輕輕敲響。

  門的隔音效果稱得上好,直到裡面的人走進門板才聽得見跫音,她在對方開門前吹熄了燭火。

  「依凌姊姊?」

  「不好意思,小希歐,這個時間過來,你要休息了嗎?」

  她向著明顯很是驚訝的藍髮青年歉意地一笑。

  「沒關係,我才剛處理完公文,依凌姊姊怎麼這麼晚還沒睡……妳剛剛喝酒了嗎?」湊近了些就在對方身周嗅到了紅酒的味道,希歐頓了一頓問道,眉頭幾不可察地輕蹙了幾分,「是跟前太陽騎士長嗎?」

  「只是喝了幾杯,因為我有很重要的話必須要現在告訴小希歐。」

  「現在嗎?」

  藍髮的青年一臉疑惑,看上去有些許的惶惶不安,但仍耐心地等待著,祖母綠的美麗眼眸認真地直視著她的,一瞬之間心臟猛地跳動了一下。

  --那兩人都有一對美麗的眼睛啊。

  纖指忍不住更用勁地攥緊燭台握把,儘管上面已沒有光亮存在只餘一縷燃燒過後的氣味,她也沒有將之放下的想法。
  
  她回望著那對綠眼,吐出了那句話語。

  「我要離開了,明天早上。」




【後話】
「永遠會陪在你身邊。」
這是她最深切、以靈魂起誓的誓言。
絕對不是謊言喔。

好一陣子沒有更新,雖然沒有催更但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在住處終於安頓,身體狀況也穩定下來之後趕快更新了第十六章,
希望大家喜歡,有心得也一樣歡迎留言鼓勵我一下喔♥(´∀`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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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樓主| 發表於 2018-4-7 17:28:30 | 顯示全部樓層
雙慧 發表於 2018-3-30 23:33
更了更了更了更了!!!!
天啊, 我看到中間都以為暴風要跟尼奧搶女人了啊啊啊啊(誰會贏呢?
不對,我要相信嵐凜 ...

結果因為一直笑所以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好好回應XDDD((欸
嚴格說起來也沒有要跟尼奧搶啦XDDDD
只是為了更正當地留下,增進實力等是必須的,
而且失去才知道擁有的好啊呵呵呵呵呵((暴風表示第二次覺得幹
所以暫時讓他們遠距離一下,雖然他們沒有在一起XDDDD
啊艮結果我還是在虐待暴風啊。

雖然太陽劍術很爛,但為了交差,尼奧肯定還是會想盡辦法把整套塞進太陽腦袋,
反正人家看不到的地方別死就好((等等
太陽就是那種只能懂理論卻很難身體實踐的類型吧XD

謝謝小雙的喜歡和留言,
我會努力調養身體的!
如果只是感冒而已的話或許還簡單一點就是_(:3 」∠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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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樓主| 發表於 2018-8-9 20:13:40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嵐凜ˇ 於 2018-8-11 03:22 編輯

【預告更新】日安,這裡是很久沒有更新的嵐凜。

睽違快半年,明天或後天將會繼續更新新章。

在劇情架構和情節安排到尼奧和依凌離開聖殿後遇到了瓶頸,
幾度修改整理都不滿意,結果就是半年都更新不了……
雖想簡單帶過他們倆旅行的這段時光,之後再放入番外,免得讓人覺得主角換人或是有放閃嫌疑(?),
但最後還是決定放入主線,不然出去一趟結果不到兩章就回來的話連我都會吐血……
再者就是工作、精神和身體狀況一直都不是很好,沒辦法平衡回來,以上種種造成現在的狀況_(:3 」∠)_

儘管整理重看文時,感覺文筆實在矯情,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了,非常感謝願意觀看和留言的小天使們,未來不嫌棄的請繼續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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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樓主| 發表於 2018-8-11 03:13:34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嵐凜ˇ 於 2018-8-20 00:16 編輯

◆第十七章 啟程◆

  在紙張上劃下最後一筆畫時,已是午夜了,他終於放下筆,然後用力伸展自己的四肢,伸了一個懶腰。

  這些於下午時分被臨時扔過來的公文,在他檢查之下竟全是明天就到期的急件工作,令他雖怒的額角的青筋直跳,也只能立刻開始著手處理。

  一邊咒罵著扔過來的罪魁禍首,他埋首在公文中改了整整一天。

  全身上下彷彿都在抗議這樣的超時工作那般,疲倦得連動動手指都遲鈍許多,他甚至覺得自己現在只要一沾床就能立刻睡死。

  他打著哈欠,正準備將窗簾拉起,玻璃窗外是濃闃的夜色,連草木都沉睡的深宵時刻。

  在這樣的時間,門板卻被人敲了響。

  猶豫了片刻,他把脫到一半的外衣再度穿回身上,去開了門。

  腦海裡盤旋著如果又是喝酒後情緒就會開始亢奮的自家上司,就先踹他一腳等云云想法,門板後的來人卻讓他有些意外。

  「依凌姊姊?」

  「不好意思,小希歐,這個時間過來,你要休息了嗎?」

  未被紮綁的黑髮披散在肩頭及背後,只身著單薄白色長裙的女孩抬起頭,茶色的眸子微微瞇起,歉意地笑著,像是擔心吵醒別人那般語氣極輕地問道,手中端著一個只餘下一縷煙冉的銀製小燭台。

  「沒關係,我才剛處理完公文,依凌姊姊怎麼這麼晚還沒睡……」正想將身上的外袍脫下披在對方肩頭上,不料只是稍稍湊近,就嗅到一絲與平時不同的香氣,他不禁輕蹙起眉,問句脫口而出,「妳剛剛喝酒了嗎?」

  成熟的葡萄紅酒氣味,縈旋於身周並與女孩本身的氣味纏繞在一起。

  「是跟前太陽騎士長嗎?」

  「只是喝了幾杯,」依凌沒有否認,眸子悄悄挪開了一瞬,又再度和他的對上,「因為我有很重要的事必須要現在告訴小希歐。」

  他頓了頓,有些猶豫地問道:「現在嗎?」

  絕非是對這深夜的突然造訪而感到不滿,只是忽地對依凌的這番話,在心底湧上了些許的不安,即使如此,他依然乖巧地等待對方接下來的話語,認認真真地直視著那對茶眸。

  正在遲疑是否該將人請進房間慢慢說--畢竟走廊依舊帶著夜色的涼意--那句話便毫無防備地滑進耳中。

  「我要離開了,明天早上。」

  呼吸瞬間停滯住了那般,胸口猛地沉悶了起來。

  離開?離開那裡?離開聖殿……離開我嗎?

  他腦子混亂著,手指顫著,揉了揉眉心試圖重新組織欲說出口的語言,卻只覺有些徒然,最後只能先伸手把人拉進房中。

  「依凌姊姊,妳說的離開、是回城外嗎?為什麼、果然還是不喜歡待在這裡嗎?」心底一片慌亂,但他仍努力讓自己聽上去沒那麼失措。

  「不是的,我要和尼奧一起出去旅行。」

  這個回答令他腦袋一片空白。

  小時候從窗戶縫隙窺探著的那個金髮男人身影又躍上了腦海。

  --又是他、又是那個人,這次還要帶走他的依凌姊姊了。

  「為什麼要跟前太陽騎士長……」

  「因為想要陪在小希歐身邊久一點。」
  
  他愣愣地看著對方因自己不若以往的身高而仰起了臉蛋,異常堅定地打斷了他的話。

  「我錯過了十二年的時光,而現在的小希歐已經是太過遙遠的存在了。」

  依凌伸出了手,在指尖將要觸及他之前卻又頓了住。

  「我希望能以更正當的身份待在離小希歐最近的地方,但現在的我做不到。」

  她的聲音輕的彷若在這夜裡不會激起任何漣漪,卻能令他的心臟像被揪緊似地疼痛。

  「為了能名正言順地待在你身邊,不更努力不行啊。」女孩嘆息似地輕聲說道,澀然地笑著,月光穿過未關攏的窗簾灑落在她半邊臉上,她的面容在他眼中朦朧暈染開。
   
  「未來,若是小希歐期望,我便再也不會離開你,即使你娶妻成家、或是厭惡了我的存在。我依然會代替朵莉姊永遠愛著你,直到嚥下最後一口氣之前。」

  彷若冬月的聲線,如祈禱似地向他低語,如同起誓那般。

  「所以,請再等等我好嗎?小希歐。」茶色的眸子熠熠生輝,滿溢著柔情與絲絲苦澀。




  最後他還是目送著那兩人的離去。

  清晨的光明神殿門口幾乎沒有人經過,連負責門口守衛的聖騎士也被暫時打發走,他和格里西亞肩並肩,將那兩人送出了門。

  格里西亞叨叨絮絮地向著自家師長叮嚀一堆事項,一再檢查這次對方有沒有確實帶上行李,又三番兩次提醒了出城後該走的方向。

  而他未發一語,穿上斗篷的依凌注意到了,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又習慣性那般向他伸出了手。

  這次他沒有讓她又將指尖停滯於空中,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將那纖細的指包攏在掌心中,連同手的主人也一併納入懷中。

  「……路上小心,要記得寫信回來。」

  似乎是沒有料到,過了幾秒他才聽到肩窩那邊傳來女孩的低笑聲,還有背上的幾下輕拍。

  「我會寄一大堆信給你的,我發誓。」

  另一頭的尼奧終於受不了,用手指彈了自家學生的額頭一下,格里西亞才停下了自己的嘮叨。

  他們交換了旅途上的祝福語,然後他與格里西亞目送著那兩人的背影,直至漸行漸遠。

  那個人總是讓依凌姊姊受傷、狼狽不堪,依凌姊姊卻依然笑著,望著那個金髮的男人,稱呼為「我的太陽」。

  而那個人這次,把他的依凌姊姊帶走了。

  從他身邊帶走了。

  即使他明白這是依凌姊姊的期望,而且是為了--

  「……我果然討厭前太陽騎士長。」

  格里西亞似乎在清晨微涼的風拂過之中聽見了這麼一句咕噥。

  



  「後悔了?」

  瞥了眼身旁停下腳步的女孩,尼奧挑了挑眉跟著止步。

  「不,只是……想再看看他而已。」隱藏在斗篷下的茶色眸子遠遠地望著,仍在聖殿門口佇立的那兩人,「這是我所選擇的,所以我不會後悔,只是這樣的任性卻必須讓其他人包容承擔。」

  「喔?讓誰來承擔了?」

  「你,和小希歐,至少讓你們承擔了。」她收回視線,回過頭笑著,「謝謝你又一次地包容了我的任性,尼奧。」

  「這叫任性?那妳可真該看看格里西亞那孩子怎麼對雷瑟的。妳再更任性一點也無所謂。」伸出手戳了戳對方的額頭,看著對方因自己的施力而後仰,尼奧哼笑了聲,收手率先邁開步伐,「然後,妳叫錯了。」

  依凌按著額愣了幾秒,才笑了出來,跑著跟了上去,斗篷在身後揚飛起。

  「是的,老師!」

  由一名女孩及青年的冒險隊伍在這瞬間於大陸上拉開了序幕。



--------------

  

  藍髮青年伸了個懶腰,讓自己暫時從公文地獄中解放出來,長時間的工作甚至讓身體在伸展時,輕微地發出了喀喀的聲響。

  放下手臂的他像是發呆那般停止了會動作,才拉開了桌面正下方的抽屜,瞧了瞧端放在內的雕花木盒。

  頓了一下,他放下了手中的筆而改以開啟了盒蓋,裡頭被仔細疊起的信封們便映入了祖母綠的眼中。

  把裡頭的信抽出、讓那些手寫的娟秀字體滑過眼底,嚴格說上來,這是他的放鬆方式。

  『親愛的小希歐,雖然說著要歷練自己,但才沒過幾天的現在卻已經想念起你和葉芽城的一切。
  尼奧老師的強悍並非以往所見的片面印象而已,儘管有時很亂來但我確實獲益良多,相信很快就能以嶄新的姿態回到你身邊,在那之前小希歐要照顧好自己喔,祝順心。』 


  他現在唯一的家人離他而去了,但就如同他們所約定的,每到一個新的地方或是固定的時間到了,那個人就會寄信回來,從未失約。

  不知不覺,已經一年了。

  那時的她走得十分倉促,事後其他人得知消息時驚訝了許久,有幾人甚至忍不住嗔怨怎麼不早說他們都來不及道別,但最終還是歸於笑著祝福,拍拍他的肩或背,要求如果有消息記得分享,他們也想關心那在遠方的女孩。

  『親愛的小希歐,前幾日我們剛接下了一個剷除魔獸的工作,據尼奧老師所說牠的角是祭司祝福時很喜歡用的原料之一,隨信附上,希望小希歐一直健健康康的。
  不過個位數的人馬就要去闖魔獸窟這件事想必大部分人都會反對吧……雖然尼奧老師堅持之下大家還是順利挺過了,不得不感謝神的保佑。』

  『親愛的小希歐,我們剛到了一個城鎮,這裡的甜點相當地美味,讓人忍不住多吃了幾口,希望之後有機會我也能將這麼好吃的東西做給你嚐嚐,祝平安順心。
  附註:尼奧老師依舊強悍但不受控,我想很快這附近的冒險者們就會不願意跟我們組隊了吧……』


  除了近況以及關心以外,偶爾他也會從信中看到……一點抱怨。

  有幾次他都忍不住替對方感到憂心,暗暗向光明神祈禱她那個不受控的隊友可以克制些。

  『親愛的小希歐,這幾天都在一個山上的村落住宿,這裡山坡上眺望過去的日落美得令人驚訝,每次看著都忍不住想著「有出來旅行真是太好了」,現在的我真心如此認為。
  才能深切地明白你的母親、我的朵莉姊所深愛的這個世界有多美麗,今天的我們依舊平安順利,也祝福你和你的弟兄們健康順心。』


  在最近一封信中,那個人這麼寫道,閉上眼,他甚至能從這段話中想像出橘黃色夕暉在對方精緻面容的上暈染開,而她露出那抹他看慣的、帶著些微苦澀的溫煦笑容。

  對在外冒險的依凌姊姊來說,這個世界依然是美麗的。





  「關於肥豬……國王陛下私自加稅的問題,就決定由我前往交涉,以上,還有問題需要討論的嗎?」金髮的青年揚起手上的資料,語氣帶些哀怨,但依然環顧了一圈確定無人再提出臨時動議,便以指節敲了敲桌面,「那麼,會議結束,散會。」

  話音方落,不少人立刻伸了個懶腰,整理桌上的資料,或是和旁側的人交換話語,一時會議室內熱鬧了起來。

  「欸欸,真沒有人要跟我換嗎?我真不想去見那肥豬王啊!」

  「太陽,你的真心話都說出來了喔。」有人溫言提醒,帶點無奈的笑意。

  「我每次去見他都要講一堆廢話,可是我不想啊!」

  「認命吧,這工作由你這太陽騎士來最適合了,你不去誰去?」有人帶著幸災樂禍的語調說道。

  「幹!至少也來個人陪我吧?不然光我一個我看我下午進去到晚上都出不來,我邊勸還要邊顧形象,要死啊!」

  日子很和平,也稱得上快活愜意,當然,桌上的公文能少一點會更美好。

  他將背靠在椅背上,抬頭對著天花板舒了口氣,接著聽到那邊的鬧騰提到了自己的名號。

  「暴風!拜託你啦!」

  「不要,你是想要我瞎掉是不是?你知道那邊有多少女人嗎?」希歐將視線從天花板的雕花轉移至撲到自己眼前、一臉哀愁的上司,似笑非笑地回道,「而且你知道我這邊還有多少你的公文要處理嗎?」

  格里西亞端正的五官糾結起,沉默了一下後他以從容就義的姿態從外套裡摸出一封信。

  「暴風,我不想逼你,但是……」一臉沉痛。

  「你明明就在逼。」旁邊的人冷淡回應。

  「知道了知道了,我陪你過去,別想叫我代替你去,我死都不會一個人去皇宮的。」

  一方面是因為上司手中捏著的信件,一方面也是真的心軟了,希歐耙梳了梳頭髮,嘆了口氣妥協了。

  「這也可以!謝啦,暴風!」格里西亞立即笑靨如花,忙不迭把信拆開,把裡頭另一封相較之下稍小的信遞到對方攤平的掌心上,「來,你的信!」

  「每次收依凌姊姊的信都要跟你綁定在一起,感覺有夠怪。」接過信,希歐難掩神色複雜。

  「沒辦法,至少這樣他們不會拆開檢查,還是你覺得拆開也沒關係?」格里西亞揚揚手中的信封,語氣一轉又帶點無奈,「雖然我懷疑老師根本是為了省錢才堅持總是兩封信包在一起。」

  畢竟是大陸上三大信仰之一的中樞機關,基於安全考量,寄入光明神殿的信及包裹一向會經過檢驗,無一例外,防止惡意詛咒與危險物品侵入。


  尤其是指名給十二聖騎的那部分更是嚴格,有時為求謹慎甚至會拆開檢查內容才允以放行,並轉交付至本人手上。

  不過如果是情書一類的信件,則是依騎士長的個性各作處置,像是大喇喇的烈火騎士長一向不重這件事,幾次轉交甚至還發火吼著不要打擾他,這類的收件部門便會直接銷毀了事……只是這件事若是傳出去不知會傷多少的少女心。

  憶起自家師長在離開前一晚,突如其來地跑來,提出了「要怎麼讓那些負責收信的那些傢伙不檢查信件內容就放行」這問題,就環抱著雙臂直盯著自己看,擺明要他想辦法解決的模樣,格里西亞就覺得無可奈何。

  所幸老師的這點任性尚在以往範圍內,格里西亞很快便想著了方法,先是安撫尼奧回房去,然後立刻回房熬夜把東西做好,趕在臨行前交付給了尼奧。

  那是個溫潤玉質的細長型印章,底部刻出了太陽的圖樣。

  作為被光明神所眷寵過的歷代太陽騎士們,不論其他,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體內比高級祭司還豐沛的聖光量,即使是被稱作「神術白癡」的尼奧.太陽,信手拈來也都是強悍的聖光能力。

  格里西亞花了一整晚特製的這個印章,並沒有沾取印泥的設計,而是採取灌輸壓縮聖光的方式,當印上紙張上時就會留下個淺金的太陽圖樣,雖肉眼看並不明顯,但長期與光屬性為伍的他們卻相當容易就能發現其存在。

  而他回頭就立刻吩咐下去,只要有印上這紋章的信件一律直接轉交給他,這才順利解決尼奧的要求。

  尼奧在出發前的那個清晨,捏著他趕工出來的印章,查看完一輪物品後揚起了似乎很是滿意的笑弧,用大掌搓揉了幾下他的頭頂。

  之後也不知是否嫌麻煩、亦或者是單純想省錢,依凌的信總是在封起來後、再連同尼奧的信一起放進蓋上章的信封內。

  於是造就了現下兩封信總是在一起,次次都必須由他自己再將依凌的信轉交給自家弟兄的狀況。

  「還是這樣就好吧。」立刻判斷出被拆信和讓格里西亞拿信過來哪個選項比較不能接受,希歐頭也不抬地回道,手上拆信的動作依然沒有停下。
 
  「對吧?」格里西亞應了一聲,也低頭從裡頭抽出信紙,兩人一同垂眸閱讀起紙上的文字。

  『親愛的小希歐,近來好嗎?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因為任務的關係,我們到了一個鄰近海的村落,忍不住想起了以前和你說過的,那關於塞壬的故事,有時忍不住會覺得自己或許和她很像,除了歌聲可能沒有帶著魔力那般誘人。
  海很壯闊美麗,希望未來能帶你一起到這邊,相信小希歐會喜歡的。』


  「是依凌的信啊--不知道這一年她在外面跟前太陽騎士長怎麼樣了,你說是不是啊暴風兄弟?」隨著肩上的重量,希歐瞥了眼靠在自己背後,刻意拉長語調說話的喬葛,「唉呀,海邊可真不錯啊,至少可以散散心感受廣闊的世界,聖殿裡太險惡了。」

  他並不介意其他人看見信件內容,反正只要他本人是第一個看的就好,因此喬葛也是正大光明地掃過整張信紙,並嘖嘖兩聲還搖了搖頭。

  很清楚對方話中的含意--他明白喬葛對他之前下意識無視依凌傷痛的事感到不以為然--因此希歐也只是默默讀完剩下的句子,並未回應。

  『附註:大約前幾日,尼奧在上一個城鎮的酒館和人打了一架,中間有提到光明神殿,不知道有沒有被有心人聽去,希望不會對你們那邊造成影響,真是不好意思。
  願光明神的祝福常在各位左右。』


  秀麗的字滑過兩對不同色澤的眼底,腦中方理解組織成的句子內容,門板便立刻被人急促地敲響。

  剛開完十二聖騎例會,大半的人都還未離去的會議室內陷入瞬間的寂靜,接著望向各自的上司,雷瑟瞥了眼依然盯著信的格里西亞,簡短地應了聲「進來」。

  「隊長……不好意思各位騎士長,有位貴族寄信來,要求解釋在酒館打傷他兒子的人是否和光明神殿有關,因為那人自稱聖騎士,教皇陛下請太陽騎士長負責處理。」推開門的是太陽小隊的副隊長,原先有些焦急的亞戴爾在注意到其他騎士長也在後,立刻改以公事的制式化語氣報告道。

  同時讀完依凌信件的希歐和喬葛沉默了一陣,一齊將視線轉向被點名的格里西亞。

  格里西亞手裡還捏著尼奧寄來的信,紙張上的內容其實很簡單,精簡到他已經可以重讀十來次了,但他仍是盯著那幾行字,好一陣子都無法挪開視線。

  『你老師我把某個不識相的傢伙揍了一頓,有什麼事的話就交給你了。』

  「去回他,聖殿對此事一無所知,並對他兒子的事深感遺憾。」深呼吸一口氣,格里西亞笑容璀璨完美,打發走亞戴爾然後一把火迅速燒了手中的信。

  目睹聖殿之首立刻選擇毀屍滅跡裝死的眾人決定當作沒看到。



  
  以白色石材為基底的長廊上,有兩道修長的身影並行著,向著同樣的目的地緩慢前進。

  「太陽騎士長,暴風騎士長,午安。」

  凡是和兩人錯身而過的祭司或聖騎士行禮時,金髮的青年便會揚起優雅的笑容、點點頭回應,而藍髮的青年則是隨興地擺擺手,如果是女性則順帶拋個媚眼過去,惹得每一位祭司都羞紅著臉離去。  

  但若是有人駐足仔細聽的話,就會發現面帶笑意的青年其實在向同伴悄聲碎念。

  「可惡,老師在外面旅行都不安份,為什麼可以帶著一個女孩子去酒館挑釁人還打上了啊?」

  「我也想知道,最近依凌姊姊寄回來的信看上去都很令人擔心啊,可不可以叫你老師不要這樣?」

  「老師要是會聽人勸就不是老師了。」

  「也是。」

  最後兩人莫名達成了共識。

  向皇宮前進的步伐仍未停下,儘管考慮過效率問題應該要騎馬前去,但某人一臉正經地否決了這個提議,還說著「這樣老子會更久才到皇宮好不好我才不想一直重複掉下馬再上馬的流程」,拗不過的情況下,最終兩人還是採用步行的方式前去,準備好好「關心勸戒」一下本國國王。

  「對了,暴風。」再度向經過的兩名聖騎士招招手,格里西亞想起什麼似地低喊了聲,「我一直想問,你之前說的那個『塞壬』是什麼?」

  「……我有說過嗎?」頓了頓,希歐很是遲疑地回問道。

  「有,在我和審判陪你去地牢看依凌小姐的時候。」

  「那種一年前的事你居然還記得這麼清楚……」

  感嘆著自家上司的記憶力,希歐長舒一口氣,不禁想到要是對方處理公文也這麼上心就好了。

  思及此忍不住又悲從中來的藍髮青年默默別開頭。

  「所以到底是什麼啦?跟我說一下啊。」不知道同僚正在暗自悲傷著,格里西亞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戳了戳希歐的腰。 

  希歐沒好氣地躲了幾下戳擊,才回道:「是依凌姊姊以前為我說床邊故事時裡面的海妖,印象中特點就是歌聲美妙,好像是她故鄉那邊的傳說神話吧。」

  「她故鄉那邊的啊……」儘管是若有所思地咕噥著,格里西亞面上仍然掛著笑意。

  「怎?我怎麼不知道你開始對傳說有興趣的。」

  「沒,不是對傳說有興趣,是第一次聽到有點在意罷了。」

  接下來的兩人都未再提起這話題,因為一個忙著微笑揮手,一個則忙著拋媚眼惹出更多尖叫聲。

  但兩人的低聲談話過沒多久又再重啟了,這次是由藍髮青年開頭的。

  「我後悔了、眼睛在痠了,親愛的太陽兄弟。」

  「那太好了,親愛的暴風兄弟,我嘴巴也很痠,我們趕快來假裝聊天,不然外面更多民眾啊!」

  「……我覺得我真的不該答應你的。」
  


【後話】
「代替那個人永遠愛著你,再見。」

近日更新速度越來越慢,但也終於一步一步推動劇情了,
雖然很疲倦,還是會努力撐下去的,
一樣若有心得歡迎留言,謝謝不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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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樓主| 發表於 2018-8-19 00:17:00 | 顯示全部樓層
晴空星喵 發表於 2018-8-11 19:04
哇啊啊啊啊啊——(鬼叫)
好好看喔大大~
要撐下去啊……加油!

謝謝也歡迎新讀者來到這裡!
沒想到還能得到新朋友留言真的好感動,我會努力的・゜・(PД`q。)・゜・
然後現在他們倆真的是家人之間互相關心的關係而已啦XDDDD
居然又多一人推這對CP了嗎?XDDDD

點評

推啊~  發表於 2018-8-19 1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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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樓主| 發表於 2018-8-19 22:35:57 | 顯示全部樓層
小廷 發表於 2018-8-19 14:22
這一個故事真好看,我好像在冒險者看過一樣的故事內容,作者是兩邊都有發嗎? ...

謝謝稱讚,也歡迎新讀者留言((o(*゚▽゚*)o))
如果說的是冒險者天堂的話,確實兩邊都有發喔,現在也移到新冒天了,
不過御論是主要更新與公告的地方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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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樓主| 發表於 2018-8-25 00:11:45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嵐凜ˇ 於 2018-8-26 21:24 編輯

【注意事項】
接下來劇情開始會有感情描寫,完全不能接受「角色x自創」這元素者,還請在此作為停損點,謝謝之前的觀看,若是願意繼續支持下去的話也非常感謝!



◆第十八章 其中一頁的冒險◆
  
  冒險公會--向任何一個以冒險者自稱的人問起,他們都會表示自己相當熟悉的地方。

  顧名思義,其是負責仲介冒險者們任務、登記隊伍與獎金發放之機關所在,在整片大陸上的各個城鎮都有可能建立起、互相同盟,但規模則是依當地發展而定。

  即使不是來接任務等一些事務的處理,不少人依舊會聚集在此,除了交流情報以外,也尋找著其它組隊的可能,因此只要非休息日,這棟磚砌的建築內總是吵吵嚷嚷的。

  「昨天那個討伐山賊的任務呢?我好不容易找了五人要去處理,怎麼單子不見了?」披著布甲、腰間掛把劍的青年在公佈欄遍尋不著欲接下的任務單,只得到旁邊的櫃台詢問,「已經被接走了嗎?」

  「是的,非常遺憾,昨天剛貼上沒多久就被另一隊接下了呢。」坐在櫃檯內的服務小姐放下手邊的文件,很是歉意地表示,手向著旁側的佈告欄伸去,「那邊還有新發布的任務,您可以……呀啊!」

  她話還未說完,另一個體型上更為壯碩、看上去是名戰士的男人就擠了過來,粗魯地一掌拍在櫃台上。

  公會內一瞬間寂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邊的事情,將注意力轉向聲音的來源。

  「什麼跟什麼!妳知道那是最好賺的嗎?只要清理掉他們就可以有一百枚金幣、一百枚!我上次看上的任務也被另一組搶先了,該不會是妳們這些女人故意把好的任務都給那傢伙了吧?!」戰士並不在乎被眾多視線盯著,只是埋頭於宣洩自己的怒火。

  被擠開的青年嘗試勸阻,卻又被粗魯地推了開,踉蹌了幾步最後被人扶住,他趕緊轉頭向好心扶住自己的人道謝。

  「謝謝……」

  「沒什麼,小心點。」

  即使披著灰白色斗篷,仍能看出身子健壯修長的男人語氣溫和,在拉起的兜帽陰影下,則略可瞥見淺色的髮及眼,而那對眼一個掀抬,瞥向櫃檯前仍在持續的鬧騰。

  然後驀地一個伸手,揪住了那名戰士的衣物後領,如同隨手扔垃圾那般向後甩了出去。

  青年呆愣地看著那披著斗篷的男人行雲流水地如此完事後,就悠悠哉哉地把一個有些骯髒的布袋放上了櫃檯,「這裡真是一樣熱鬧啊,狄麗亞,結算任務獎金。」

  櫃台內原本已有些紅了眼眶的服務小姐抬起頭,認出來人後臉上登時欣喜地揚起笑,還疑似雙頰也跟著染上了紅暈。

  「你回來了,尼……」

  這樣單方面的粉紅色泡泡氛圍最終還是沒幾秒就被打破了。

  「喂!等等!就是你這傢伙吧?最近常常把一堆好任務搶走的傢伙!」這突如其來的一跌所受到的傷害比自己所想的還重,戰士扭曲著臉,在刺客打扮的同伴幫助下站了起來,衝著身披斗篷的男人怒吼,聲音大的震耳欲聾。

  「別在女士面前吵吵嚷嚷的。」背抵著櫃台,甚至將手肘都向後靠上,男人姿態悠閒地看著叫囂的戰士,似笑非笑地,「女孩子是拿來疼愛的,這點小事都不懂居然還對人家大吼大叫的。」

  面對兩方隨時一觸即發的火爆場面,一開始想來接洽任務的青年有些惶惶不安,他伸出手嘗試說些緩和的話時,那男人就像察覺什麼忽地側過了頭,給了他一個稱得上是溫和有禮的笑容,一如扶了他一把那時。

  青年莫名稍稍安心了些,想著那個男人看上去也是個懂得進退的成熟人、應不會引發什麼爭端才對……

  「所以我最討厭戰士了,粗魯又常常不動腦,尤其你這種的。」

  轉回頭的男人笑容可掬地吐出這麼一句。

  青年剛提上來的一口氣哽在了氣管。

  「你說什麼?!你這總是搶人任務的混帳憑什麼囂張啊?!」

  面對他人的不滿,男人也不過是活絡筋骨似地轉了轉脖子,語氣中的挑釁意味濃厚,「所以?你們技不如人就罷了,現在還惱羞成怒嗎?」
  
  顯然被激怒的戰士正想提起自己的武器,就因為方才摔傷肌肉頓住了一瞬動作,被身邊的同伴刺客逮著機會攔阻了下。

  「你必須要為侮辱我同伴付出代價!」

  刺客喊了聲,迅速從腰間抽出幾柄小刀,兩手猛力一揮便使它們向著男人疾射而去。

  男人卻不閃也不避,唇角的笑意依舊,只是略微退了一步,將櫃台內的女孩子完全掩在了身後。

  一切只發生在一眨眼間,在眼中卻恍若慢了幾十倍,任何細節都被放到最大那般。

  另一位披著暗色斗篷的人忽地無聲息地竄了出,沒人注意到他是何時、從哪個角落出現的,等注意到時就見他已擋在了男人和刺客之間,順著刀子疾射而來的方向轉了個旋,像是讓刀身險險擦過身那般。

  斗篷隨著轉身的圈揚起了個弧,小刀們被吞噬似地隱入了布料之下,暗色的斗篷讓氣流撐開而飛揚後又落了下,那人影就這麼優雅地轉了個圈,最後面對著刺客站了定,除了靴跟敲擊地面時,連絲多餘的聲響都未發出。

  接著安靜地從斗篷下抬起了手,在纖白的指間看見了那四柄小刀,被精準地捏住了刀柄的位置。

  公會內寂靜的只能聽見小刀因失去著力點而掉落在地,所發出一串的清脆敲擊聲。

  「代價我見到了,但這可不值得我收下。」

  在這樣一瞬間凝滯的氣氛中,只有那男人一派輕鬆地開口了,語句間帶著不以為然的笑意,他慵懶地直起原先靠在櫃台邊的身子,「這種程度連我學生都不會放在眼裡,不過罷了,我就接受你們的挑釁吧。」

  說著,那個人扯開了斗篷上的兜帽,彷若吸飽了陽光般的耀眼金色微捲長髮披散下來,天空似的蔚藍眸子帶著些許的猖狂,直直地望向對手。

  青年無措地擺著手想阻止,左右盼望卻見大家都退了開,把空間儘量地讓出來,公會內沒有人嘗試阻止這起紛爭,甚至辦事小姐們全圍了過來,在男人脫下斗篷時還給予了羞澀的尖叫。

  暗色斗篷的人接過那件被脫下的灰白色斗篷,便像出現時那樣安靜地一起退開了。

  金髮男人偏過臉,俊美的面容上向小姐們展出了優雅燦爛的笑容,拔出的劍卻帶著凌厲地駭人的氣息,正面對上的兩人甚至感到刺痛了皮膚。  

 「來吧!讓我來教教你們怎麼好好和女士們說話。」


--------------


  眼睛黑、髮色黑、衣服黑,有「三黑」名稱的審判騎士在長廊上快步前進,習慣性板著的一張俊臉讓除聖騎士以外的人都不敢打聲招呼,但已習慣的他並不在意。

  站在目的地的房門前,他正欲抬手敲響,那扇門便被推了開,他立刻退開一步,後面證明這舉動是對的,因為裡頭的金髮青年低著頭就竄了出來,險些撞上了他。

  「審判?」略帶不滿的視線上移發現是熟人後,轉變成了疑惑。

  「今晚要去皇宮戒備,你準備好了嗎?」雷瑟垂眸看著友人手搭著門把,「你要出去?」

  「我只是要去找白雲問點事情而已。」

  「和案件相關嗎?」

  「不,單純我有點好奇罷了……不過晚上的事我已經安排好了,不用擔心!」頗有氣勢地拍拍胸膛,在對方沉默回望時,格里西亞只是挑起了眉,「怎麼?你以為我會什麼準備都沒做,讓那傢伙有機會脫罪?」

  「不,我只是在想你所謂的『準備』做到了哪種程度,說不定我要比較同情那兇手。」像是無奈那樣搖搖頭,雷瑟一副放棄什麼的模樣退了一步,「知道你準備好就好了……不用跟我說你準備了什麼。」

  說著雷瑟甚至還抬手制止對方說話。

  「說這什麼話,他如果發生了什麼,那一定都是光明神降下的慈愛啊。」

  儘管話語內容和語氣都是虔誠的崇敬,但格里西亞卻是咬牙切齒、扭曲著漂亮的臉蛋說完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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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得之前在這裡打起來、那個強的不像話的金髮男人嗎?他的隊伍又解決了另一個高級任務了!」

  「記得記得,那個自稱聖騎士的傢伙嘛!說是隊伍不過他們好像才兩個人不是嗎?」

  「就算只有兩個也惹不起啊,他們這次解決的可是分類給五至六人小隊的殲滅任務,最後還不是來回三天就處理好了?」

  「最好不要跟那兩個起衝突,任務最好也不要扯上關係才好啊--」
  
  米雪覷了幾眼對話內容全給他一字不漏聽去的鄰桌,隨即認為這和自己無關那般聳了聳肩,再度啜了口茶水。

  他們口中的金髮男人引發騷動的那天,他正巧也在現場,甚至將前因後果都看完了。

  那個男人很強,拔出劍的那刻,即使是有一段距離的他也感受到那股霸道強悍的氣息襲捲而來。

  --不能與之為敵、快逃。

  求生的本能讓上述的句子瞬間在腦海中打轉。

  要是能力不夠,別說和他正面衝突,就算是夥伴關係恐怕也只會成為累贅,而這對任何一位有自尊心的冒險者而言都是無法忍受的,因此那兩人隊伍的任務總是缺乏有意願加入的同伴。

  儘管有些不甘心,但對自身能力還有自知之明的米雪和多數人的選擇一樣,就是不和他們為敵,也不與之為伍。

  「米雪,我回來了……」

  背後響起自家同伴的聲音,他正想吞下嘴裡的水應聲「辛苦了」,回過首卻不偏不倚對上了雙天空般湛藍的眸子,他一口水立刻噴了出來。
 
  「這位兄弟還好嗎?是不是身體有些微恙?」那個俊美、毫無疑問能引起同性殺機的金髮男人蹙起眉,很是擔心似地問道。

  「呃!米雪你還好嗎?」

  他暗自慶幸這口水沒噴在人家臉上,不然就算對方笑得有多優雅溫和,他都覺得自己性命會難保。

  咳了好幾聲,米雪抹著嘴邊的水漬,結結巴巴地說著「不好意思先失陪一下」,在對方很是理解地禮貌示意後,一把勾過同伴脖子把人拖到了旁邊角落。

  「泰臨!你在搞什麼?為什麼跟那個人一起回來?!」

  「呃……因為我在看的任務單剛好被他撕走了,他發現後就親切地問我要不要一起,說這個任務的類型他們很擅長,但也希望多些同伴,我想這也不吃虧,我們確實缺同伴,那個任務的賞金也很不錯……」

  米雪猛力摀住自己臉,氣勢之猛烈令被喚作泰臨的青年嚇了一跳,頓了一下才試探性伸手戳了戳對方,「米雪你還好嗎?」

  「……所以到底是什麼任務?」都發展成這樣了,他想也沒有反抗的餘地了。

  「是關於取回某個洞穴內寶物的任務。」

  「就這樣?」停頓了一下,米雪遲疑地問道。

  這和之前聽說那兩人組偏好接下的任務不同,他知道他們接下的不是殲滅危險集團、就是需要大肆肅清魔獸的任務,就是這樣讓人吃不消的任務風格,才會總讓那兩人尋不著隊員。

  這次僅僅是尋找個寶物?而且還需要尋找同伴?

  「因為那是個黑暗之地。」

  他猛然回過頭,開口的那人帶著歉意的笑了笑,藍色的眸子因此微微瞇起,「抱歉,聽到兩位的對話,這次的任務是在個黑暗之地。」

  「黑暗之地?」泰臨喃喃重覆了遍,一臉複雜,「就是那個……有著源源不絕的黑暗屬性和不死生物的地方嗎?」

  「沒錯,這位小兄弟很有研究嘛!」金髮男人很是讚許地點點頭,好似沒看見被稱讚的當事人一副頭痛的模樣,「既然湊巧看上了同一個任務,我想必是光明神的旨意,還望兩位與我們同行。」

  米雪的表情難以克制地扭曲起,他們可沒處理過不死生物一類的任務,為求謹慎,只好確認著問道:「你們確定很擅長這類型任務嗎?因為我們倆可沒這方面經驗,恐怕會扯後腿……」

  他還在努力嘗試推掉這個自己從沒接觸過的任務……和人。

  「當然。」揚起自信的笑,金髮男人向他們伸出了手,「還沒向兩位自我介紹呢,我是尼奧,是名聖騎士。」




  坐在一位帥的讓在場所有同性都相形失色、吸引了所有女性目光的男人旁邊,壓力會有多大呢?

  這件事今天米雪和泰臨在情非得已的狀況下,一同深切地感受到了。

  即使不是針對自己,但一下子那麼多道目光都集中過來他們這桌,兩人還是有些坐立難安,除了對那男人的敵意,偶爾投射過來的還有飽含同情的視線。

  身為被關注目標的尼奧卻依舊從容,交疊起長腿,一手靠在椅背上,一手則是有節奏地以指尖敲擊著桌面,蔚藍的眸子不時瞥向櫃台那側。

  『我的同伴正在處理任務接洽的事情,等等就會過來了。』

  就是因為這樣一句話,泰臨便提議先坐下來等待,尼奧也從善如流地接受了,沒想到卻造就現下的局面。

  米雪覺得頭都泛起疼了,雖想和臨時的新隊員交流交流、稍微連繫感情,卻一時也找不著話題,搞得自己如坐針氈。

  忽地停下指頭的動作,尼奧回過首,注意到的兩人也跟著偏過頭,越過尼奧望向櫃檯,正巧看見一名披著斗篷的人向辦事小姐點點頭,轉過了身。

  那個人米雪有印象,在前幾天的騷動中看過、仿若貓那般安靜的人。

  全身上下皆被闇色斗篷覆蓋住、包裹的緊實,任何能辨認出性別、年紀的特徵全被抹殺,唯一能看出的只有對方並不高。

  若是向人打聽「尼奧」這個人,得到的不外乎「自稱是聖騎士」、「超帥」、「超強」等資訊,偶爾也會從合作過的人那邊聽到「超任性霸道」的評語--雖然這點他目前尚且不敢下評論。

  和總是成為注目焦點的尼奧不同,他的同伴的情報卻是少的可憐,他甚至沒有聽過人家討論,不論是性別、職業、個性一類的都一無所知。

  明明是一支隊伍,卻只有其中一人特別受矚目,這件事明顯不自然卻從未有人提起,只能猜測另一人若不是平凡無奇、就是低調的過分。

  「你的同伴是位魔法師嗎?」考慮到一支隊伍的平衡,泰臨猜測地問道。

  「不。」尼奧笑得燦爛,隱隱帶著自傲,他站了起來,向那人招招手,「是我的學生。」

  那個人已經走到他們面前,米雪和泰臨互望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見到同樣的驚訝--對方的身形比自己所想的還要矮小。

  在尼奧的話語下,那個人伸手拉下了斗篷的兜帽,躍入他兩眼底的赫然是張慘白的面具。

  如下弦月一般細長的嘴,同樣形狀、方向卻是相反的眼,和在左眼下方恍若眼淚的水滴圖樣,全是腥紅如血的顏色,襯得面具更加詭異的蒼白。

  「抱歉,這是習慣而已,他不太喜歡被人注意。」注意到他倆的錯愕,尼奧低頭看了看,瞧見那張面具時才像剛想起來那般說道,「不過這次任務時間比較長,彼此還是該先坦誠相見。」說著還以指節敲了敲面具。

  帶著疑惑及好奇的心情,米雪和泰臨看著那個人點點頭便開始準備脫下斗篷,他倆的眼也隨著對方的動作越睜越大。

  那人掀開了斗篷,露出穿著皮甲的纖細身子,伸出同樣纖瘦的手指取下了面具。

  那是一名有著精緻的彷若人偶般美麗臉蛋的女孩。
 
  茶色的眸如貓那般微微上揚,卻深邃的彷若碰不著底,滑順的黑色長髮整齊地編紮成辮子,末端隱入了斗篷之下。

  「是你的……學生嗎?所以她也是……」

  不知該對對方性別還是職業感到驚訝,欲出口的語言一時組織不出成句,泰臨連話都問得結結巴巴,只能轉向尼奧再做一次確認。

  「是,她是聖騎士。」已沒有再做掩飾的意思,尼奧很是得意地揚起笑容,向明顯驚愕得連反應都遲緩了的兩位臨時隊員介紹道。

  「我是依凌.蒼井,還請兩位多多指教。」那女孩的聲音清冷的令人想起冬天的月,但融入了一抹笑意,擦上豔紅色彩的唇跟著彎起了弧,她伸出了手。




  
  「那麼,因為任務地點不是很明確,只知道大概在這個區域,但幸運的是從這邊出發一路上還能經過不少城鎮和村莊,可以先進行情報蒐集和補給,只是再未來幾天可能難免要露宿了。」

  纖細的指在地圖上畫過,比出了區域範圍及行進路線,清冷的聲線把計畫詳細地和臨時隊員告知及討論。

  那美麗的面容又重新隱藏在斗篷下,但在語畢和他們確認時抬起的眼及唇邊習慣性似地噙著的笑意令人屏息。

  把行程計畫報告完的依凌側過頭望了望門口。

  米雪及泰臨也忍不住瞥了幾眼過去--那個他們原以為會是負責領導事務,結果卻是伸手把依凌帽子拉起來就瀟灑走人、現在正在門口附近和兩位辦事小姐難分難捨的金髮男人。
  
  「尼奧--你又要離開了?」

  「你離開人家會寂寞的……你什麼時候會回來?」

  帶著撒嬌意味的聲音雖不大,但仍清楚傳進耳中,相信附近的人也都聽得一清二楚,因為男性帶著敵意的目光又更多了。

  面對眼前上演的分離相送戲碼,米雪和泰臨只能眼神死地默默接受,唯一不受影響的--或許該稱之為不予理會--只有黑髮的女孩。

  依凌略略瞇起眼睛盯了一會,就低頭繼續解釋任務細節,他們只得收回目光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地圖上。

  「妳不介意嗎?」向著開始對著清單確認行李的依凌問道,米雪意有所指地望向門口。

  直到黑髮女孩講解完、開始整理行李等雜事都處理完,那邊的鬧騰還是沒結束,甚至又加入了幾位女侍,把金髮的男人簇擁在中間,隱隱有越演越烈的趨勢,四周男人的視線或許已經開始轉變成殺意了。

  長得帥就是吃香啊……可惡。

  內心盤旋著在場多數男人都會有的想法,說不羨慕是騙人的,誰不想被眾多窈窕淑女圍繞著呢?

  但身分是對方學生的依凌.蒼井又是如何呢?看著自家師長在眼前如此「受歡迎」的狀況。

  「習慣就好。」出乎意料的,依凌語氣平淡,分不清究竟是真習慣了還是哀莫大於心死那般,「老實說,我也曾經假裝是他女兒去搞破壞,可是失敗了。」

  「……我想這是當然的。」

  要是能把外表上一點相似特徵都沒有的兩人真當成父女,他會說那個人肯定是瞎了。  

  「而且他會生氣,因為他不接受哥哥以上的輩分稱呼。」

  不知該稱讚「真有個人堅持」還是吐槽「不要以為長得帥就可以一直自稱是哥哥啊」,米雪最後選擇和依凌一起沉默望著那個話題中心人物。

  「長得帥真好啊……」終究還是忍不住脫口而出這句感嘆。

  「我想他可能只是想惹人生氣而已。」

  「嗯?」

  或許也受不了了,依凌咕噥了句,不等他回應便筆直地走向那充斥著粉紅泡泡的中心,靴跟鏗鏘有力地擊在磚製的地面上,一時間讓所有圍著金髮男人的女人們都噤了聲。

  「老師。」

  「唉呀,該走了嗎?」毫不客氣攬著主動湊近的女侍,完美詮釋左擁右抱這個詞彙的尼奧仍是掛著燦爛的笑容問道。

  「對,請三秒內準備好,不然我們就把你丟在這了。」

  「真不好意思,我家學生很怕寂寞,我得先走了,回來之後有空再來找妳們好嗎?」

  女人們發出了不情願的聲音,一個兩個都趕緊湊上前,像是再晚一秒就來不及那般,「咦~~?那尼奧你要快點回來喔!」

  說三秒就真是三秒,在尼奧看似又要和她們道別上很久時,依凌立刻選擇掉頭就走,揹起行李、喊上米雪和泰臨就直接踏出了公會,一氣呵成地讓人讚嘆感覺經驗豐富。

  發覺女孩意外強硬的米雪忍不住笑出來,愣愣跟著出來的泰臨也在幾秒後跟著笑了起來,不解原因的依凌輕蹙著細眉看著他們倆一邊把行李固定在馬匹上,一邊笑的沒心沒肺的。

  「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
   
  幾分鐘後,那金髮的男人才姍姍來遲,不知是不是他倆的錯覺,似乎在他頸邊還能瞧見幾個唇印。

  在依凌直盯的狀況下,尼奧依舊神色自若地理了理領口,順手牽過對方幫他帶過來的馬。
  
  「那麼,目的地依凌應該和兩位說明過了,接下來會有一段長途旅程,這段時間還請多多指教了。」

  說著,尼奧行了個騎士禮,姿態優雅完美、挑不出一絲缺點,完全無法和方才與眾多女性調情的模樣聯想在一起。

  米雪和泰臨呆愣了好一會,才慌慌張張地跟著併起腳跟,用各自的方式回禮。

  「不、不敢當!」

  「我們才是!要麻煩兩位了!」

  尼奧笑著,擺了擺手示意他們放鬆點,踏著悠哉的步伐走到了依凌身旁,然後單手把人提上了馬背。

  雖說確實原先也思考過,那嬌小的女孩究竟要如何爬上至少和她同高的馬背上,但他們可沒想過是這樣被提上去的。
  
  「我自己上得來。」

  「嗯哼。」

  對自家學生沒好氣的抗議明擺著敷衍,尼奧一個翻身,身姿俐落地上了馬,白色的駿馬在他驅使下仰起了脖頸,馬蹄喀答喀答地踩了幾下地面。

  帥,看上去真的很帥,米雪和泰臨對望一眼,在彼此眼中讀到同樣的感想--泰臨看上去甚至是差點想鼓掌叫好。

  「好了,我們出發吧!」

  在馬背上的姿態帶著君臨天下的氣勢,他一踢馬腹就要帶領隊伍踏出冒險的第一步--

  「等等!不是那邊、是這邊啊!」

  在背後的臨時隊員們扯著嗓子大吼。



【後話】
尼奧.太陽-專職製造隊友麻煩並以此為樂趣。

雖然前端寫了那樣的注意事項,
但其實這章也沒真的發生什麼事XDD((詐欺
只是接下來會開始牽扯到感情,所以在這裡先向大家預告,
但什麼時候真的有什麼就……我也不確定了,總之敬請期待嘿嘿嘿
((這章沒有戲份的暴風表示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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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樓主| 發表於 2018-8-26 17:09:42 | 顯示全部樓層
雙慧 發表於 2018-8-25 02:51
我傻眼了,竟然會出現泰臨和米雪!
這兩個人在吾命同人出場的機率都超低的,我幾乎沒看過啊!
嵐凜大大的文 ...

因為想寫寫以他人視角來看的尼奧和依凌,但再新創個角色實在覺得太多此一舉,
不如讓這兩個大家幾乎不會記得的來加入!((欸
但我個人覺得他們還是很重要的啦XD
暴風一如既往地在上司不工作、姊姊寄來的信看上去很令人擔心的愁雲慘霧中((暴風心累

其實依凌沒有制住尼奧,她只是學會不理他而已XDDDD
尼奧就是一邊以此為樂,又一邊擔心哪天真的被依凌放生,
但是格里西亞根本沒膽不理老師,從小累積的心理陰影不容易克服啊XDD

然後……現在還不會跟正傳接上耶,
不過他們的歡樂旅程應該還會持續一段時間,
謝謝小雙,我也好期待你的更新ヽ(●´∀`●)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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