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 嵐凜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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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文] 【吾命】神所允諾的那個世界 4/4更新: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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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7-7-16 04:37:54 | 顯示全部樓層
最近因為工作關係,
文章部份生的非常慢,
如果有人在等待更新的話真的感到非常抱歉!(´; ω ;`)

為表歉意於是將之前畫的依凌彩色人設貼上來,
很久沒畫圖也不太會用電繪板,
還請各位多多包涵(*ˊ艸ˋ*)

這是依凌在希歐家工作時的衣服喔(๑•̀ㅂ•́)و✧..
鞋子忘記畫了,基本上是一般的靴子。



有人問說這是不是戀愛向,
這個問題令我有些困擾……
因為我也不知道啊( ´• ω •` )((欸

不知道看到現在的各位覺得這是什麼風格的文章呢?




-------
繼續回去努力擠時間寫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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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7-10-8 02:00:02 來自手機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嵐凜ˇ 於 2017-10-14 18:18 編輯

◆第十一章 本質◆

  「這幾日依凌小姐不是和暴風騎士長待在一起,就是去練習場,一開始只是在旁邊看,現在偶爾有人會主動和她交流,除此之外,依凌小姐有時會協助殿內的整理及清潔等工作。」站得筆挺,亞戴爾向面前以優雅姿態輕啜口茶的金髮青年報告道。

  這樣的模式已並非第一次,在前幾天忽地被派去擔任嚮導,回來後他也是被這樣喚來,要他說出一路上那位「依凌小姐」的狀況;也幸好自家隊長交付任務當下便先下了這命令,讓他在有心理準備之下好好分出心思觀察,而不是回去後突然被問到而什麼都無法回答。

  『比起熟悉環境,我感覺依凌小姐也許只是想到處走走而已。』那一日他也是以這樣標準得挑不出毛病的姿勢及語氣,將所見的一切如實上報,『她對介紹的興趣並不大,也不是很想走主要幹道,甚至主動要求走小巷就好。』

  語畢,他看著自家上司似乎若有所思的模樣好一會,對方擺擺手示意才續道。

  『和依凌小姐閒聊時,她曾提到自己來自遙遠的地方,後來才被暴風騎士長家收留。』亞戴爾說道,『我無法探聽那個遙遠地方的具體地點,但問到依凌小姐會不會想念故鄉時,她卻是笑了一聲回答一點也不。』

  背對著他,比冬月還冷冽、笑著回答的那聲音,莫名地在腦中烙下了痕跡。

  她或許永遠不會想到自己如此細微的情緒變化也會被察覺,甚至被稟報給了第三人。

  『……亞戴爾,那她有什麼異狀嗎?』

  對此亞戴爾有些為難似地微微皺了起眉頭,頓了一下才開口:『真要說的話,依凌小姐曾說過覺得有些寂寞。』

  憶起女孩精緻的面容上一瞬間壟罩的陰影,儘管不確定這是否為對方想得到的情報,他仍是盡責地報告道。

  聽見此話的太陽騎士.格里西亞卻是一頓手上的動作,幾不可察地嘆息了一聲,『寂寞……是嗎?』

  --這也是無可避免的呢。

  似乎有如此一句輕語飄進了耳中,但亞戴爾沒有確認的機會,他家隊長便再度擺擺手,這次則是要他繼續注意並每日稟報上來,便要他退下了。

  接下來的每日,他都會準時來報到,鉅細靡遺地敘說著自己所見或聽聞的一切,即使是聽起來多麼瑣碎無趣的小事。

  而今天他的隊長在他報告完畢後,少見地流露出了些許的驚訝。

  「交流?練習場上的那種?」
  
  光明神啊,拜託別是他想的那樣,他可沒教自家聖騎士向一名女士邀戰這回事啊!想必光明神也沒教。

  「隊長請放心!我有阻止,所以隸屬十二聖騎小隊的都沒去!」連忙發言嘗試使上司安心的亞戴爾。

  所以真的有人去找她打架!光明神啊!

  顯然失敗了的亞戴爾看著格里西亞一臉震驚。

  感覺到有點頭痛的格里西亞以指腹揉揉太陽穴,覺得自己必須喝口茶壓壓驚,「既然都出面了,怎麼不全部都阻止?」

  「這個嘛,因為空手的話,那些基層聖騎士基本上沒人打得過依凌小姐。」面對這疑問,亞戴爾無奈地笑著給出了解釋。

  格里西亞一口茶嗆在喉嚨。

  「也就是說,依凌小姐的身手約在基層聖騎士之上,十二聖騎小隊隊員之下?」優雅地順順氣,咳了幾聲將茶吞下去,格里西亞試圖釐清自家副隊長不阻止的原因,「所以是因為沒理由阻止嗎?」

  「我想基本上是如此沒錯,想說這也是個訓練機會,能促進基層同袍精進自己的能力便沒阻止,或許依凌小姐甚至能戰勝幾名小隊員,但因為沒真的讓他們嘗試,因此無法確定。」

  不用確定,謝謝。

  按按眉心,格里西亞試圖假裝自己剛才什麼都沒聽到:「亞戴爾,總之近期繼續注意她的狀況,有必要時保護她,若有什麼事再跟我報告。」

  「是!」

  待訓練有素的副隊長離去後,格里西亞放下了杯子,瓷器碰觸的細微聲響在只有自己一人的房內異常清晰。

  依凌前幾日所提出認識城內環境的要求,在他立場上於情於理都確實是應當的,但也的確有危險存在,於是他以「這行動需多方考量」為由,叫來心腹亞戴爾,命其作嚮導……與彙報所觀察的一切。

  身為他所知的首位穿越時間之人--「依凌.蒼井」,其精神與身體狀況,他認為絕對有觀察的必要性。

  重新執起杯子,格里西亞姿態優雅地輕啜了口茶,即使自家房門被人毫無預警地推開,也未流露出一絲驚訝,畢竟會如此直接的人素來沒幾個,因此他也不過是瞥了眼過去。

  「審判。」

  「太陽。」

  兩人打招呼似地互喚了一聲,渾身宵暗色彩的青年則在目光觸及桌上那堆甜點時,似是憶起那甜的發膩的味道,臉色立刻沉了下去--帶著些許嫌棄的那種,格里西亞只是聳聳肩,示意友人坐下。

  「行動的佈署已經完成了。」顯然也不想站著說話,雷瑟乾脆地坐下,而且一開口便直奔重點。

  不愧是審判。

  聞言的格里西亞忍不住讚嘆對方的辦事效率,明明他將情報交給自家好友沒多久,雷瑟就已經安排好了逮捕的一切。

  「一切都順利?」

  「順不順利得看你的計畫實行到哪個程度。」瞥了眼格里西亞,雷瑟別有用意似地說道,「不過連同你所計畫的『誘餌』,我都已經安排好了人員,以我的角度而言萬無一失,今晚就行動。」

  「你都這麼說了,這次總能抓到他了吧……」輕淺地舒出了一口氣,格里西亞低喃著。

  「這次絕對會把他逮捕歸案。」以渾厚沉重的嗓音一字一字說出的,是雷瑟.審判不容動搖的決心。

  栽了那麼多次,讓那噬血的男人多在外逍遙的這段時間,又有多少人被殺害了?

  身為審判騎士的雷瑟對此要毫無感觸什麼的是不可能的,他甚至有強烈的罪惡感,無關於令光明神殿失去顏面一事,而是在他沒能立馬捉拿下人之後,讓更多的人受到了傷害。

  明明他該是斬盡罪惡的審判騎士,卻無法防患於未然。

  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是單純的慾望驅使抑或是陰謀?

  即便有再多的疑問及不解也只能待將人關進大牢中後,再親口問出答案了。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驀地開了口,格里西亞啜著茶,像單純在話家常那般以輕鬆的語氣說道,「你不能妄想阻止所有犯罪,還想將責任全往身上攬,但可以想想怎麼教那些混帳光明神的嚴厲。」

  頓了一下,雷瑟長年緊繃的臉鬆動出一抹笑意,笑了一聲的他站了起來:「那麼晚上見了。」

  「審判你趕時間?」對方急欲離去似的姿態令格里西亞忍不住挑了挑眉。

  「我還有犯人要審,晚點還有劍術練習,的確有些忙碌,『太陽騎士長』。」即使是雷瑟刻意調侃的稱呼,格理西亞也只是調皮地眨眨眼,繼續追問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劍術?是跟誰?聽說依凌小姐最近都待在練習場,難道是……」

  「就是依凌小姐。」

  「……這跟我想的不一樣。」

  他想的是「難道是想表現給誰看嗎,但要小心某人喔哈哈哈哈」之類沒營養的話,可不是這種審判騎士練劍對象就是那個誰、而且那個誰就是依凌小姐這種事啊!

  「依凌小姐很有資質,只是不太熟悉用劍方式。」瞥了眼顯然腦子不正經的友人,雷瑟有些沒好氣地解釋,「而且我還是很在意依凌小姐動作中給我的熟悉感。」

  「結果呢?」

  「一些動作上似乎帶著某個我所認識之人的影子,所以才會覺得眼熟。」沉吟了一會,雷瑟語帶保留地道,「至於是誰我現在有點底,雖然可能也只是我搞錯,畢竟那不太可能……」

  你們這些武藝高強的人真討厭!

  作為同樣覺得莫名熟悉的人,但卻看不出來是像誰的格里西亞撇撇嘴,問道:「是誰?」

  「……我想還是等我們事情都解決了再討論這件事吧。」

  「欸--?為什麼不現在跟我說?」

  「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先處理,這個等我有個定論後我們再來慢慢討論。」

  語畢雷瑟便真的迅速推開房門離去了,速度快得令格里西亞完全反應不及,想使壞讓人打不開房門出不去什麼的都沒辦法,心知這代表作為審判騎士的好朋友是真的相當忙碌,他也只能訕訕然繼續啃手上的餅乾。

  雷瑟仍心存猶疑而不願告訴他的事,現下暫且放下並無不可。


--------------


  又是一個無星無月的夜晚。

  他歛起了跫音,悄然無聲地在狹長的巷道中疾行。

  墨色的披風下一如以往,備齊了好應對各種狀況的道具,過去他就是靠這般謹慎的方式,才能一次次自追擊中全身而退。

  上次的行動險些失風被捕,這令他近乎神經質地準備了更多的「保險」,為了此次的順利。

  要不是因為必須早日解決、早點安排好一切好迎接那一位大人,他也不想這麼快就再度冒險--

  --喀擦。

  他猛地煞住了步子,披風自揚起至覆下,讓整個身軀因此更加隱匿於夜色之中。

  小心地把氣息也歛收起來,多年來磨練出的敏銳讓他能察覺得更多,而就是因為這份警覺,他才能屢次得手。

  有人在,就在前方某處黑暗中。

  而且那是金屬摩擦的聲音。

  即使是那樣細微的聲響,他仍是發覺了,並推測前方可能已有一批聖騎士正在那守株待兔,蠢蠢欲動地準備獵捕他。

  但他不打算被獵捕,也不打算當個「獵物」。

  他才應該是身為狩獵者的那一方。

  咧出嘲諷的笑,他回過身往小徑的另一頭撤,迅速拐進了另一條更加窄小的巷道中。

  會有聖騎士前來圍捕一事,他並不意外,對此他的對策不是直接收手撤退,就是前往第二目標,不硬碰硬才是上上策,而不論是哪個選擇,都能令那群愚蠢的聖騎士們像傻子一樣在那邊空等。

  思及此他忍不住嗤笑了一聲,並摸摸腰側確認匕首等東西仍安然在身上,同時又熟門熟路地轉了好幾個彎。

  接著他再度緊急剎住了步子。

  有人正站在前方。

  由於那人正巧站在建築物投下的陰影之中,才讓他一路到了僅十幾步之遙時才赫然發現。

  全身被漆黑的斗篷所覆蓋,將任何可辨認的特徵都抹殺,甚至連氣息也巧妙收斂著的人就這麼佇立在他前方的道路中央,堵住了本就不寬敞的小巷。

  為了避免滋生無謂的事端,現在他應該擺出友善的一面,請對方稍微讓讓--即使他不認為這時間有人出現在這種暗巷單純是個巧合。

  於披風下的手悄悄握上了腰間的刀柄,他稍稍走上前,示意著自己想通過,而那人也確實側過了身子,這令他有些意外。

  兩人之間的距離並不遠,或許他只要幾個大的跨步就能觸碰到對方,他卻未繼續前進,更沒有真的自對方旁側通過。

  「不過去嗎?」

  那披著斗篷的人卻驀地出了聲。

  短短四個字罷了,對方也只是輕聲說著,在這樣的黑夜裡不過是輕淺的漣漪,他卻雙肩猛地一震,連思考時間都沒有,身體直接反射似的彈開了原本所站的位子,退開幾步手更是直接抽出了匕首。

  月亮在天上的雲層間若隱若現,那個人對他的警戒不以為意,像是不解那般偏偏頭,然後緩緩拉下了斗篷的兜帽。

  他隱藏在袖中的左手在隱隱作疼著。

  左眼上的猙獰刀疤也在發疼,一如被劃開的那日火辣。

  「真是好久不見了,你說是吧?」

  朦朧月色中,黑髮茶眸的女孩勾起毫無溫度的笑弧。

  用十二年前斬下他手臂時的那張面容。


------------------------


  「依凌小姐,我沒有安排妳的位置。」

  當那金髮藍眼的青年掛著燦爛笑容如此告知詢問應在哪作準備的自己時,她愣了住,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為什麼。

  殷殷期盼著,終於盼到了能參與親手逮捕那個男人的行動,每每在訓練場上拿起武器時,腦海中浮現的盡是那天的畫面,她幾乎一秒都按耐不住心底手刃那個人的慾望。

  但卻突然得到這般回應,令她十分錯愕。

  「難道是不讓我參與的意思嗎?這……」

  「不是的。」打斷了她有些氣急敗壞的質問,格里西亞平靜地笑道,「是因為太陽不想限制妳的行動,就請妳在光明神的意志下,做自己想做的事吧。」

  「是指我……自由行動?」

  「是的,請妳順從光明神的意志,以及自己的心。」格里西亞稍稍走近了些,向著依凌伸出了手,「我們並不想干預妳的任何行動,我相信在依凌小姐身上發生的一切一定都是光明神的安排;但若是因此妳錯過了那個人,也希望妳能諒解。」
  
  向著她所遞出的,是一顆看上去剔透如琉璃的金黃色珠子,在裹著白色手套的掌心上散著柔和的光暈。

  「要是依凌小姐妳遇見那個人了,則可以用這個通知我們。」將那珠子接過手來,握在掌心甚至能感受到一股暖意,格里西亞的笑亦是,「請務必注意安全,願光明神保佑妳。」

  拉緊身上的斗篷,依凌點點頭,目送格里西亞離去和其他人交代事情,忙著事前安排的聖騎士們來來去去,和她擦身而過,卻遲遲不見心愛的那孩子。

  猶豫了一會,她仍是獨自一人踏進了小巷中。

  其餘的人們目的地是哪裡她很清楚,而人員的配置也在這幾日和大夥相處融洽之下略知一二。

  她卻是兀自拐了幾個彎,和被當作目標的豪華大宅拉開了一段距離。

  究竟該往哪去,究竟該如何做,其實也感到了徬徨。

  在無月無星芒的天空下,她的身影隱入了夜色之中。

  那個男人會如何行動、是用何種心態做出這等事?要是察覺到埋伏會採取什麼方案,是乾脆地撤退或是退而求其次?

  腦中轉過無數的想法,她停下腳步,佇足的同時拉起了斗篷的兜帽,歛起了多餘的氣息,接著就以這姿態阻擋了狹窄巷弄的去路,靜靜地等待著。

  閉著眼,能感受到、也聽到有到跫音正逐漸接近此處。

  若是那男人正如自己所想的那樣,來到了這裡--

  睜開的茶眸中,映出的是一名同樣披著披風的男人。

  --是否代表著其實自己的本質和他相差無幾?


----------------------


  「對你來說應該是許久未見了吧,為什麼要退開呢?」輕聲這麼說著的女孩,在唇邊拉出無溫的弧度,「我們之間可還有很多要清算的事,不是嗎?」

  將斗篷扯下隨意扔置在地,依凌.蒼井偏過頭,目光落在了男人的左手上。

  「為什麼手還在呢?為什麼你還活著呢?為什麼你還不快點死去呢?」

  帶著惡意的話語自口中流洩而出,無法克制那將要滿溢出來的恨意。

  --想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心的最深處似乎有道聲音在如此喧囂著,刺得腦袋發疼,因此感到了些許的眩暈。

  男人低喃著什麼,將手中緊握的尖銳直指著她,下一秒刀鋒猛然近在茶眸前,一如那日的心狠手辣。

  依凌以足跟為軸,旋過四分之一的弧再一個前踩閃身至男人手臂的外側,令前刺的匕首險險擦過了胸前的布料,她屈起的手肘便立刻往男人面上揮!

  在肘關節即將狠撞上鼻樑的那刻,男人以左手自攻擊線的縫隙格擋了住,藉著碰撞的那瞬停刻,他猛力揮開了她,迫使兩人拉開彼此的間隔。

  男人退開了幾個步子,依凌則是以落地的姿勢向後滑行了幾吋的距離才停下。

  女孩安靜地直起身,拔出了繫於左腰側的劍,兩對眸子對了上。

  扭曲殘忍的,怨恨瘋狂的。

  沒有任何言語,兩人幾乎是同時向對方發起了攻擊,戰鬥瞬間再起!利刃毫不留情地往彼此的要害送,武器間的金屬碰撞聲不絕於耳。

  她其實明白的,明白自己答應過什麼。

  但她無法抑止此時瘋狂蔓延開的那股殺意。

  即使是最疼愛的孩子,也沒辦法使之熄滅的怨恨之火。

  男人的右手向著她平行劈砍過來,下意識退了幾步好避開攻擊的依凌看見的卻只是未持武器的一個手刀而已,會意過來對方這是虛晃一招的瞬間,跟著欺近的男人便以那手一把攫住了她的左肩,不知何時換到左手的那柄鋒銳直直地往她腹部送!

  腥紅色的液體延著身體滴落下來,在安靜的夜晚甚至能聽到其啪搭啪搭的聲響。

  依凌險些踩不穩腳步,搖晃著跌靠到牆上,刺進腹部的匕首深得止於刀柄在外,鮮血緩慢地滴著,無力咳了幾聲的她在對上男人大睜的眼時,卻是扯開了帶著愉悅的嘲諷笑容。

  男人像是無法理解為何會變成這樣,連眼都忘記眨動;而即使對那笑感到厭惡,現下的他也做不了什麼。

  因為他的右手,正被以劍狠狠釘在了旁邊的牆上。

  在他將所持的匕首直捅入對方肚子的那刻,女孩捨棄了防禦,無視了攻擊而是扣緊了他抓住自己的右手,另一手握著的利劍立馬狠狠刺入!直至劍尖穿刺出血肉,令手臂被其如釘一般固定在牆上,力道之猛烈令他頭跟著撞上牆,腦門襲來一陣暈眩外,更是動彈不得。

  兩人的血都在汩汩流淌著,目光卻依舊如狼那般。

  依凌摀著肚子的手指觸上了匕首的柄。

  趁那男人無法行動之時,只要一刀劃開他的喉嚨,一切就結束了。

  只要用這把匕首,往他的咽喉--……

  最終她還是鬆開了手指,一把扯下男人腰間的布包後,掙扎著撈出口袋中那帶著溫煦的金黃色珠子。

  她清楚自己該放下的,放下仇恨的話對誰都好。

  胸口很疼痛,她深吸一口氣,纖指使勁捏碎了那圓潤。

  在感受著仿若琉璃的碎片如沙自指間落下之時,她聽見許多人急匆匆趕向此處的紛亂腳步聲。

  --這樣就好了。

  依凌閉上了眼。






【後話】
因為最近工作終於比較上軌道了,
所以才能擠出時間來更新,
雖然已經隔了四個月了,
不知道還有誰在看(´;ω;`)
如果有的話希望留下回應或心得給我,
讓我當作上班的精神糧食。・゚・(つд`゚)・゚・((厚臉皮
好像哪邊怪怪的之後有機會再修正,
還請大家笑納!

然後根據我的經驗,
當整個環境幾乎都只有同性的男生們湊在一起啊,
話題幾乎不是黃腔就是沒營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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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樓主| 發表於 2017-10-9 17:05:35 | 顯示全部樓層
碧兒 發表於 2017-10-8 14:24
大大你回來了!
文文很好看喔
辛苦了!!

碧兒也是之前偷偷追蹤的嗎?
因為幾乎沒有留言所以我以為沒有甚麼人看就慢慢寫,
不好意思讓碧兒久等了。・゚・(つд`゚)・゚・
之後也會繼續加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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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樓主| 發表於 2017-10-12 17:10:01 | 顯示全部樓層
mengchiehkuo 發表於 2017-10-8 17:13
嗨!音孟是新讀者,大大寫的真好!
音孟好佩服!

謝謝音孟的稱讚和留言!
還有很多地方要努力,是各位不嫌棄。・゚・(つд`゚)・゚・
如果有什麼心得和想法歡迎留下喔!
也有看到音孟的文章,
不過因為音孟比較勤勞更新很多所以目前還在看xDD

一起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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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樓主| 發表於 2017-10-14 21:15:25 | 顯示全部樓層
mengchiehkuo 發表於 2017-10-13 00:55
我ㄧ點都不勤勞啊⋯⋯
我已經很多篇沒更了
(讀者拿刀追殺:快給我更文啊⋯⋯音孟到處逃竄中

不會啊,音孟前幾天不是更新了嗎?
我還隔了至少3個月才更新XDD
雖然感覺之前會認真回我文的小天使因此不見了,
但也知道這是自作孽啊......((笑著笑著就哭了

不過確實開始工作後,
不只時間變少,可能還會連想像的能力都下降了。・゚・(つд`゚)・゚・
我們要一起加油啊不能被打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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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樓主| 發表於 2017-10-20 00:11:32 來自手機 | 顯示全部樓層
雙慧 發表於 2017-10-15 00:16
新讀者來報到~
大大寫得真得很棒,(請收下小雙的膝蓋吧orz



謝謝小雙的稱讚!
我覺得小雙的文章也很棒,
不落俗套又很有趣,好幾次看著看著都笑出來了xDD
希望自己也能寫出讓人會心一笑的劇情!
雖然現在可能只有讓人覺得不開心_(:3 」∠)_((也知道

現在的劇情時間是私心的在第一集之前,
就是什麼都還沒發生之前,
所以完全沒有魔獄騎士出場xDD
不過後面劇情基本上不會照著原作,
要當作半架空也可以的!

最後,我是喜歡暴風的,真的!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變成這樣。((欸
謝謝小雙留言和加入虐暴風行列!
如果還有什麼心得都請小雙告訴我喔❤(Ӧv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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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樓主| 發表於 2017-10-21 21:15:28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嵐凜ˇ 於 2017-10-22 13:52 編輯
呂愺 發表於 2017-10-21 10:32
近期各種忙碌,隔了很久才有空閒爬上來看御論,結果又忘記登入……(ry
現在才發現凜大更新了,實在不好意 ...


沒關係沒關係,是我更新太慢,謝謝小愺還願意回來看。・゚・(つд`゚)・゚・
小愺什麼時候回來?我這兩天就把下一章放出來!((咦

亞戴爾就是太能幹忠心,
才會被格里西亞一人當十人用,
尤其是這種偷偷關注人的不見光任務xDD
邀戰這件事其實發生的有點莫名,
還有關於為什麼最後會跟審判一起練習這件事,
未來有機會會寫出來的!
不過對一般聖騎士,
亞戴爾就是一種「你們去吧,被打爆知道自己的能力不足後就奮發向上點吧」的放任心態((壞

與其說冤家路窄,
對依凌來說是能夠推測出男人的想法,甚至證實了,
那是否代表兩人其實是相似的人呢?
雖然有那個衝動但是畢竟當初的交換條件很明白,
讓小希歐難做也不好嘛xDD
接著希歐是會很難過沒錯,
雖然不是因為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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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樓主| 發表於 2017-10-22 15:22:08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嵐凜ˇ 於 2017-10-22 17:41 編輯

◆第十二章 魔女◆
 
  「依凌小姐!」隨著凌亂倉促的跫音,有人語氣焦灼地喊著,奔至她身邊攙扶住正在搖晃的瘦弱身子。

  睜開眼,依凌向著來人有些勉強地一笑,「綠葉騎士長……給各位添麻煩了,看來這傷不是我自己能處理的呢……」

  按在傷處的纖手聚集了點點的金黃色光暈,但薄弱的無法為現下的傷口達到治癒止血的效果,仍停不下來的鮮血沾染了手和衣服。

  「妳就先別說話了!」扳開了她的手,艾爾梅瑞趕緊施放個治癒術,減緩了那處的火辣疼痛,卻對失血速度沒有顯著的幫助,「刺得真深……快叫太陽來!」

  確認了傷的輕重,對治療沒什麼底氣的艾爾梅瑞立即向跟著趕過來的聖騎士們喊道,正忙著將無法動彈的男人逮捕,也在猶豫這狀況該從何下手的其他人一愣,有人立刻要奔出巷道去喊人,但又立刻煞住步伐。

  「不用麻煩了!」被人盼著的那個青年踏進此刻有些擁擠的巷道,格里西亞因奔跑而呼吸有些急促,見到有些狼藉的現場不禁頓了頓,屬於血液的腥羶氣味令鼻腔發癢。

  和一同趕過來的自家好友交換個眼神,格里西亞和雷瑟立刻分頭處理,不再理會犯人那頭的狀況,他迅速在艾爾梅瑞和依凌旁蹲下。

  「等等暴風就來了,依凌小姐妳忍耐一下。」儘管語氣倉促,格里西亞仍是先出言安撫道。

  查看了一下傷處,格里西亞不禁咋舌,那個男人下手是真切的狠毒,將匕首狠狠捅入後甚至欲轉動刀柄,若是如此,內臟肯定會嚴重破裂,所幸應是依凌反應夠快、在男人只轉了一半時便抽離了身子,才未受到更重的傷害……但現下也說不上是輕傷,他立刻放了個治癒術延緩失血。

  「如果暴風要來,那還是最好不要讓他看到這畫面會比較好吧?」攙扶著依凌坐下的艾爾梅瑞聞言苦笑了笑,想到那藍髮的青年若是目睹這景象會有什麼反應,三人都忍不住無奈地笑了--只是有人笑兩聲就因疼痛而倒抽了口氣。

  「那還是請太陽騎士長幫個忙,別讓小希歐看到了吧……」

  「確實不是話家常的時候了,暴風生氣很可怕的,那麼依凌小姐,請忍耐一下。」語畢,格里西亞握住刀柄,配合著女孩的呼吸頻率,抓準時機將之直接一把拔出,原先被堵住的血液一口氣崩墜在地!

  瞬間的劇痛令依凌忍不住用力咬緊牙關,他立刻以另一手送上治癒術,和她所施展的全然不同,強悍且溫暖的聖光讓她腹部可怕的窟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了起,連同痛楚也一併消失。

  「這樣應該就沒問題了,但還是請不要勉強自己了,受過傷的事實是不會變的。」將染血的匕首交給靠過來的亞戴爾,格里西亞稍稍舒了口氣。

  「好的……十分感謝兩位。」

  被艾爾梅瑞牽扶起的依凌點點頭,處理好當務之急的傷口後,他們三人終於有餘裕去關注另一頭的狀況。

  這條本就不寬敞的小巷內在擠入了十幾名聖騎士的現在顯得十分擁擠,地上及牆上則是濺滿了還溫熱著的血--依凌和那個男人的。

  被團團圍住的男人已被搜身過一輪,所有看起來可疑的東西都被沒收,放在一個袋子裡,沉甸甸地令人忍不住感嘆這男人的謹慎。

  剩下的則是如何逮捕人的問題,只見聖騎士們在審判騎士的命令下直接將釘在男人手上的劍拔出,被穿刺過的手臂上開了一個比依凌肚上還怵目驚心的大口子,在那樣大的勁道下或許連骨頭也斷裂了。

  「可真直接啊!」不知何時到場的喬葛.大地將三人多少都有的心得低聲說出,並將手上帶來備用的繩索拋給了那邊的聖騎士們。

  鮮血開始失速灑落下來時,圍在一旁的聖騎士們便紛紛丟治癒術過去,那種傷勢僅靠初級根本治癒不了,在場的所有人都很清楚,但只要達到止血的效果就好。

  「喂喂……你們這是差別待遇吧?很痛的啊?」被隨便地止血、被聖騎士們壓制在地綑綁起來,那個男人第一次開口說了話,像是現在被逮捕的並非自身那般毫不在乎地笑著,「那個女人可是很殘忍的喔?」

  初次真的聽到對方說話,依凌不禁也愣了一愣。

  只見那男人以下巴往依凌的方向點點,向她說著在他們耳中顯得不具意義的惡意語句,喬葛挪動了角度,以身材優勢將男人的目光阻絕。

  聖騎士們毫不理會地繼續手上的動作,像是要出一口之前的怨氣,更是狠狠將男人的手用繩索綁緊。

  「把人帶出去。」

  絕對不會有任何動搖,雷瑟.審判如此下令道。


-----------------

 
  「真是辛苦各位了啊,在這個時間還特地來抓我……還是該說是你們『終於』抓到我了?偉大的聖騎士大人們在第……算了,第幾次都沒差,終於逮捕了壞人,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儘管被五花大綁地丟在路邊等待押解,男人仍是輕浮地笑著,「對了對了,所以那個女人又是怎麼回事?」

  瞥了眼重新披上斗篷的嬌小女孩,男人佯裝輕鬆的語句卻出現了一絲幾不可察的顫抖。

  為了這個男人,聖殿這次確實下了重本,足足派出了四隊的十二聖騎小隊的人馬,到場支援的騎士長更是達半數,對他們而言這已不是合不合乎成本的問題,而是為了自家弟兄的情義相挺。


  但聽聞這句存心諷刺的眾人,仍是不可避免地感到了不愉快。

  摩擦著拳頭就準備要先去給人一拳的奇克斯.烈火被艾爾梅瑞.綠葉拉住。

  指揮著其他聖騎士善後的雷瑟.審判沒有回答的打算,格里西亞.太陽則是擺擺手,表達自己不插手的意思。

  「所以你果然是記得我的,對嗎?就算已經過了十二年。」被點名的依凌笑了出來,在男人面前蹲下,看著對方一直刻意裝模作樣的臉上因她的靠近而閃過懼色。

  --對於自己無法理解之事物的恐懼。
  
  「如果可以,希望現在就殺了你。」

  女孩的輕語溢入了空氣,像是某個開關,男人愣了愣,接著笑了起來,放肆地、狂妄地大笑著,在寧靜的夜晚顯得格外詭異。

  「喂!住口!」

  作為審判小隊副隊長的維達立即領著其他幾位隊員上前,依凌便起身退了開,將空間讓給了聖騎士們。

  「原來如此,是那個女人是吧?那個擋在妳面前結果死掉的女人?」

  男人猖狂的話語令她身子一僵,猛然回過身。

  茶色的眸子像要燃起火焰一般,死死盯著此刻像是得意地勾起笑容的那男人。

  「是妳害死那個女人的啊!要不是為了妳,她怎麼可能會死?可悲的同情心啊,哈哈哈哈哈!」男人大肆瘋狂地笑著,吐出惡毒的話語,「居然還擺出受害者的姿態博取同情,你們這些聖騎士怎麼不想想搞不好事情根本不是她說的那樣,事實上是這女人動手的?也許是她說謊啊,畢竟她可是能毫不猶豫斬下別人手臂的蛇蠍女喔?」

  「閉嘴!你以為誰會相信你的鬼話?!」維達怒斥,但或許是娃娃臉,看起來年輕沒威嚇力的關係,男人只是斜睨他一眼,不以為意地扯出歪斜的笑容。

  艾爾梅瑞更努力地抓住了壯碩的奇克斯手臂,不讓他真的去揍那男人;一言不發的喬葛稍稍站向前,站在女孩斜前方,手上更是做好隨時都能發動守護盾的準備,他瞥了眼依舊沒有打算回應的聖殿兩大龍頭,輕嘖一聲。

  並不是不制止,但在那些胡言之中也許能得到些情報,所以格里西亞及雷瑟兩人選擇了沉默,等待著那瘋狂的男人露出破綻。

  「看你們被矇騙的這麼慘,告訴你們好了。」忽地轉過臉,看向他們的男人扭曲著臉笑道,「我去那裡就是因為那個你們正在保護的女人,那個不幸死掉的女人只是剛好比較倒楣,我原本可沒有打算殺她的喔!雖然是玩了一下啦,唉呀,這樣說起來她可是被那個女人害死的啊!」

  男人純粹的惡意和狂氣這次轉向了被喬葛擋在身後的嬌小女孩,吐出了更為狠毒的話語:「妳身旁的人都會因為妳而不幸,帶著罪孽的女人啊,全因為妳是個魔--」

  他的話驀然中止,取而代之的是一聲巨大得恐怖的撞擊聲。

  「我對你那些胡言亂語沒有興趣。」慵懶笑著的藍髮青年放下腿,目光和笑意如刀刃般森冷。

  男人呻吟著,在被束縛住雙手的狀況下狠狠撞上牆,手臂至肩膀折成了不自然的角度,脖頸歪向一邊,瞬間受到極大傷害的肋骨因此斷裂,或許連內臟也破裂了,男人咳出了血。  
  
  沒有人知道希歐是何時抵達現場、何時出手的,等到察覺時,那個男人已被他踢飛,然後狠狠撞在牆上。

  「……暴風。」

  像是對自己兄弟的行為感到驚訝,格里西亞抽了口氣後喚著,對方卻只是瞥了他一眼就逕自走向那個男人,以套著腿甲的腳將男人翻過面,即使那人咳著嘔出了鮮血,表情也未有絲毫鬆動。

  和方才不可一世的模樣全然不同的狼狽。

  掛著慵懶的笑容,希歐再度提起了腳。

  「暴風!好了!」艾爾梅瑞一把拉住了他,使勁將人向後拖,不讓那隻腳落在現在可能隨時會一命嗚呼的人身上。

  「依你的腳勁,他等等就會直接掛了!」跟著幫忙架住人的喬葛跟著低喊,他可還沒忘記有其他外人在場。

  「那又怎樣?」被架開的希歐低垂著頭,瀏海蓋住了他的眼,「他死了也不足惜,這種為了私慾殺害那麼多人依舊毫無悔意的人!」

  猛地揮開他們的手,碧綠的眸子盈滿憤怒與痛苦,希歐怒吼著:「被抓了之後他甚至還能用這種態度侮辱人!帶著罪孽所以身邊的人都會不幸?母親的死跟他無關全是依凌姊姊的錯?這算什麼?這到底算什麼?!」
 

  聽聞已經抓到人了,好不容易處理完手邊事務趕過來時,入耳的卻是那男人張狂的話語。

  凌亂的家中,濺滿鮮血的牆和地板,在血泊中再也不會醒來的母親,那些畫面再一次地翻騰上腦海,一瞬間感到了疼痛,胸臆間被憤怒佔據充溢。

  喘著氣,他轉過頭,不帶一絲溫度地看著那個男人在石塊與砂土間掙扎、嘔出了更多的血。

  「暴風,還有其他聖騎士在,冷靜點!」見藍髮的青年又踏近了一步,連奇克斯也趕緊抓住他的肩,跟著壓低聲音說道。

  「暴風騎士長,即使這個人死不足惜,也得在他領受過光明神的嚴厲之後,現在請你讓我們執行職務。」終於開口的雷瑟語氣平靜,即使目睹剛才所發生的事,也沒有譴責的意思,僅是提醒對方自己的立場。

  理智上明白這些道理,希歐深吸了一口氣,低聲說了句抱歉便回過身退開,讓其他人趕緊去處理後續的事--想必首要的便是拼命扔治癒術避免人真的就這麼死了。
  
  他走向了獨自一人站在角落的黑髮女孩。

  沉默地,一直遠遠望著那個男人的,他的依凌姊姊。

  「依凌姊姊,妳沒事吧?」

  「沒事,我沒事的,謝謝你,小希歐。」拉緊身上的斗篷,依凌搖搖頭,露出了和他記憶中一模一樣、安撫他時的那個溫柔笑靨。

  「那個混帳說的話……」

  「沒關係,我都明白的。」依然笑的溫煦,依凌的聲音卻滲入一絲苦澀,「我沒關係的,真的。」

  --明白什麼?

  像是夢囈般地喃喃說道,她伸手似乎想碰觸對方,卻又在空中滯住了動作,最後悄然放下。

  他覺得喉頭一陣酸楚。

  「啊……原來如此……是和那個女人有關係的、是嗎……」

  「夠了!給我住口!」

  背後又吵鬧了起來,希歐回過頭,見被丟了好幾個治癒術、好不容易止住了吐血的男人再度揚起虛弱卻扭曲的笑容望著他。

  將依凌掩在身後,他向格里西亞以眼神示意,得到對方理解的頷首便欲帶著人先行離去。

  「唉呀別走啊……喂、要是跟那個帶著厄運的女人太好,你也會不幸的喔……因為她可是魔女啊、魔女你知道嗎?過了十二年卻能毫無改變的魔女喔?哈哈哈、咳咳!」

  男人的聲音微弱,卻異常清晰地滑入了耳中,組織成了侵蝕的句子。

  希歐這次沒有再直接給那男人一腳,因為他才猛地回過身,就有人從後面用力攬住了自己。

  「希歐,不要這樣!」啞著聲音喊道,他身後的依凌緊緊抓住了他,「我沒關係的、真的沒關係……」

  揪著他衣服的手在顫抖,連同喊叫著他名字的聲音。

  查覺到這些的這個瞬間,原先帶著憤怒的腳步便無法踏下。

  「怎麼看都不是沒關係啊。」

  在一旁的喬葛低低地咕噥了一句,用身子擋住其他聖騎士們有些好奇及探詢的目光,此時他不得不對已將大批人馬撤回聖殿這件事感到慶幸,人再更多的話他可擋不住啊。

  原本要召出守護盾阻擋希歐的手改為拍了拍他,會意過來的藍髮青年閉上了眼。

  側過身攬住死死揪緊自己的女孩,他帶著有些悲傷的表情低聲向對方說了什麼,和其餘的十二聖騎交換記眼神便帶著人離去。

  目送著直至兩人的背影消失在轉角之後,喬葛和其他人才終於稍稍鬆懈下緊繃的精神。  

  這個男人或許是在求死,在盛怒的暴風手中尋求死亡。

  「帶回去。」

  瞥了眼這回被捆得結實、連嘴都堵上才終於比較安分的男人,雷瑟如此命令道。


--------------------


  「小希歐,你會恨我嗎?」

  一路上只是安靜地跟著,直到踏進房間,一直被他護在身邊的黑髮女孩忽地輕聲地這麼問道。

  轉過身,他愣愣地看著依凌。

  那句話是以極小的音量吐出的,或許並不是真想給他聽見,也並非真的想得到答案。

  她沒有和他對上視線,也沒有任何的表情,背靠著門。

  「朵莉姊是為了保護我而死的……」聲音輕的幾乎聽不清,但他聽見了她那句囈語似的話,心臟因此感到了刺痛。

  「依凌姊姊……」

  「啊、對不起,小希歐,我沒事。」像是驚醒過來,依凌趕緊抬起頭,再次揚起他所熟悉的笑容,「沒什麼的,我只是在想終於把他抓住了,審判騎士一定會……」

  一個跨步,他一把擁住了明明動搖了卻佯裝著的她。

  「依凌姊姊,不要聽他胡說八道。」就如過去自己不安時,依凌姊姊會做的那樣,希歐緊緊抱著對方,「這絕對不是妳的錯,絕對不是。」

  這個罪孽不該由她承擔,不該由也是受害者的依凌姊姊承擔。

  直到最後一刻都在拚死保護他們一家、失去了十二年的依凌姊姊絕對不是應該被怪罪的人。

  一瞬間他有了哭泣的衝動。

  這究竟是誰應該去承受的?為什麼現在他們必須為此痛苦?

  究竟是為什麼他們要遇到這些事?

  「……謝謝你,小希歐。」在他的懷中,她的聲音聽起來很微弱,帶著哽咽似的。


--------------


  闃黑、只憑牆上火把供照明的地道中,一高一矮的身影前後地行走著,兩起靴底敲擊石製地面的聲響規律地和燃燒的聲響迴響在這空間之中。

  「審判騎士長,昨日給你添麻煩了。」
  
  「不會,倒是妳,傷口還好嗎?」

  「多虧太陽騎士長強悍的神術能力,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了。」她有些無奈地笑道,「只是不小心給小希歐知道了。」

  想必會是一番鬧騰。

  了然於心的雷瑟跟著笑了--儘管幅度極小,一時兩人的輕笑讓這陰暗的地牢帶來些許的明媚。

  「到了。」終於停下步伐,渾厚的嗓音如此說道。

  隔著欄杆,可以依稀看到那被以粗重的鐵鍊緊縛住四肢及脖頸的男人被鎖在牢房最深處。

  --即使被這樣鎖住了,那雙眼中燃燒的火和瘋狂也依舊不會熄滅吧。

  雷瑟退開了些,撈了撈口袋的鑰匙。

  「之前的我也是這樣呢。」靠近了些看的依凌像是想起了之前的事,帶著笑意說道。

  「那時誤會妳是那個兇手真是失禮了。」動作一頓,雷瑟最後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當時因為是以嫌疑犯的身分自現場所逮捕的,剛帶回審判所時,訊問、限制行動甚至是鞭打等刑罰都是實在地執行了,雖然對方堅強地幾乎一聲都不會吭,即使全身傷痕累累。

  在依凌.蒼井嫌疑解除的當下憶起,雷瑟不免感到抱歉。

  「啊、我不是在說……我是說,沒事的,那畢竟是你的職責,我都明白。」回過頭想解釋什麼卻又打住,最後依凌笑著擺了擺手,「不是想怪審判騎士長,讓你誤會了,我很感謝願意接受我這不情之請的審判騎士長。」

  是的,不情之請。

  讓她單獨與這位犯人見面的請求。

  在相約練劍的時間,黑髮女孩突然地如此拜託了他,低下了頭,聲音不知是否因為隱忍些什麼而顫抖著。

  那時他靜了一會,在一聲嘆息後答應了,條件是他也要陪同。

  依凌明顯不願讓希歐知道,但要是事後給希歐知道自己真讓他的依凌姊姊獨自去見那男人……不敢也不想去想像自家兄弟會有多失控的雷瑟下了這個決定。
  
  「唉呀……在外頭的是……那個魔女嗎?」
 
  自牢房深處傳來了這麼一句調笑,那個男人咳了幾聲,語氣中的張狂卻依舊,「真是榮幸啊……連審判騎士都來了?話說什麼時候要處刑我啊?」

  望了望緊緊抓住欄杆、用力地骨節都泛白的女孩,雷瑟解開了大鎖,將門推開的尖銳聲響令她回神似地收手了。

  「去吧。」顧及對方沒有點起聖光球照明的能力,雷瑟將一個燭台交至她手上,低聲道。

  點點頭,接過燭台的依凌踏進了更為封閉黑暗的牢房。

  站在被緊緊綁在牆邊的男人面前,場景很熟悉,只是這次她的角色不一樣了。

  怪異的沉默蔓延了好一陣子,連那個總是口吐惡言的男人也沒出聲,這令在外等待的雷瑟也感到有些意外。

  「你……」良久,終於打破靜默的依凌開口了,「為什麼我是魔女?」

  「哈哈哈……不是要問我為什麼要殺人之類的嗎?」

  「那個問題不該由我來問,原因對我來說也不重要,我只想殺了你。」

  「真無情啊、好歹我們是同鄉吧……」似乎是想活動脖頸,男人歪了歪頭,但在被鎖住的狀況下能動的範圍十分有限,即使如此他依舊笑著,「為什麼妳是魔女?這是妳一出生就決定的事啊、妳的誕生還咒死了妳的父母喔?」

  「……我的出生?」

  「啊啊、雖然隔了這麼久,但當天還是歷歷在目啊……妳這個魔女,註定就是一個災禍……而我們就是因為妳才製造了這麼多血腥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聞言,雷瑟皺起了眉。

  「我們」?「製造了這麼多血腥」?

  言下之意是,這些全是計畫的嗎?

  「是嗎?我知道了。」出乎意料地,依凌只是如此回道,彷若抹去了所有情緒的平淡語氣。

  見她便回身欲離開,男人又大笑了起來,啞著嗓子嘶喊道。

  「妳這女人快放過其他人吧!原本該被綁上火刑柱、帶著厄運的不祥魔女啊!明明連名字都不被允許擁有,現在卻恬不知恥地用假名欺騙大家?哈哈哈哈哈……咳、妳的存在可是害死了妳口裡那個重要的女人喔?」

  男人的聲音在這封閉的地下空間內迴盪著,震耳欲聾,雷瑟蹙著眉喊了那因此停下腳步、低下首級的女孩。

  「依凌小姐。」

  「……我不是你說的那個魔女。」

  依凌的聲音低的像是隨時會被那笑聲掩蓋過去,但清晰不過。

  男人的笑聲一頓,在她背後拉扯出一個歪斜的笑容,「喔?」

  不再回應對方,依凌踏出了牢房,帶著燭台的溫暖光暈離去這個封閉陰暗的地方。






【後話】
「有罪的人到底是誰呢?」
雖然那個殺人兇手肯定有罪,但自己真的沒有錯嗎?
這件事會開始蔓延纏上心臟的。

其實這邊也有一點伏筆……好,不是一點((?
已經逐漸碰觸到所設定的主線了,
還請各位繼續關注這個神所允諾給某人的世界!

一樣有心得的話希望大家留言給我,
每天上班好不容易擠出來文章需要一點精神糧食。・゚・(つ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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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樓主| 發表於 2017-10-22 17:34:58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嵐凜ˇ 於 2020-11-19 13:00 編輯
呂愺 發表於 2017-10-22 16:53
趁著還有一天空閒來滑御論,果然是對的d(`・∀・)b


順利趕上小愺離開前!(雙手舉高高)

小愺的認真推測和想法都讓我好感動QQQQ
雖然我現在不能洩漏太多QQQ((欸
只能說其實有時候折磨自己的人,其實就是自身。
依凌的存在本身確實有很多疑點,
只是身邊的人常常沒注意到XD(看看希歐就知道了)
但她無庸置疑地是深愛著希歐和朵莉的,
能把他們之間糾纏複雜的心理感覺傳達給小愺真的很開心,
因為對自己的文筆及敘述很沒信心,
如果其他人也有感受到就好了QQQQ

我會繼續努力擠時間出來的!
雖然這故事看起來真的不是很開心的那種,
(可能還有些沉重)
但非常謝謝鼓勵和期待。・゚・(つ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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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樓主| 發表於 2017-11-4 23:40:52 | 顯示全部樓層
大泡芙 發表於 2017-11-3 18:43
好好看~加油~作者君快更新啦…精神糧食要沒了...QAQ

謝謝泡芙留言和喜歡!
能成為精神糧食真的很感動QQQQ

最近比較忙碌而且下一章個人覺得想表達的內容太多,
所以還在努力編排中。・゚・(つд`゚)・゚・
雖然前面說更新是不定時的,
不過未來會儘量控制成雙週更,
在假日時貼上來給各位看,
如果泡芙喜歡歡迎多留下自己的心得,
大家也是我的精神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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