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 J.RK/幻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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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特傳同人] 那些家裡的事情(all漾))-27.5(三多篇)(二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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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7-2-17 12:39:36 | 只看該作者
午安,這裡是消失的阿希owo/

等等要繼續忙工作的事情,今晚通霄是肯定的。(茶
因為太長了所以就先放一半出來........一半就一萬五了((死目

首先得先說一下,休狄的這篇的時間軸是從他加入白陵開始講,一直講到現在這樣
阿希有過往癖,以前的事情不講清楚就是心很癢,結果手賤害死自己(死目

最後有點晚了,眼睛很累錯字可能會比平常更多,請慎入((遠目

阿,還有土石流那段是瞎掰的,這段請不要用大腦去看他謝謝OWO//

那麼

正文


25.休漾(上)



湛藍的海面捲起一波波的浪,浪尖奔跑在白色的海灣上,激起的水花飛揚在空中,豔陽穿透過澄清的水滴,熠輝成點點晶瑩的光。



然後下一匹浪追來,徹底拍滅前浪,將最美麗的那一刻定格成過往。

週而復始的覆滅與重生,這是海邊常見的定律,亦是所有王朝不可避免的宿命。



然而,辛德森家族卻堅信只要願意迎戰命運,未來永遠能夠掌握在手中。



他們深信自身的雙手,相信堅毅的心志能夠左右世界軌跡的前進。

為此爭戰、奮鬥,最終力盡倒下。



鮮紅的血滲進土壤滋養了大地,古樹的枝葉隨著清風起舞,林葉的摩娑聲遠遠傳過來,替戰士的英靈指引歸途;當風徹底消散的那一刻,所有的回憶也一同在空氣中褪色淡去



塵歸塵、土歸土,活著的生命勇敢迎向死亡,王族的犧牲保全了國家與人民。
他們是一雙雙臨空的大手,總在暴風中護在這片土地上頭,用生命延續生命,讓奇歐的歷史能夠在洪荒中屹立不搖,平穩的走下去。



然而,辛德森家族的付出、前進步伐中的堅辛,卻鮮少被世人明白、諒解。



一身黑衣的人佇足在玻璃落窗前,眺望著遠方,休狄‧辛德森蒼藍色的眼眸倒映著遠方矇矓不清的海島,雖然距離還很遠,但他卻已經能夠預見海岸每一處的折彎。



在腦海裡,非常熟練的描摹出土地每一吋的輪廓—就連色塊的分佈也無比清楚。

翠綠的嫩芽是如何鑽出黃土茁壯為參天大樹;碧綠的樹熬過了多少場風災才發展成如今郁蔥的樹海。

而人們又是如何利用這些自然資源來賺進財富。



對於這座島的時間歷史,休狄比任何人都還要來的熟悉。

因為他的時間也同樣刻在裡頭。



在經濟發展出現困境的時候,家族犧牲了一位表親,將之下嫁給重要的相關人士換取協議的簽訂….類似的事情不斷在歷史中上演。



有的時候是遠一點、有時候是很近的直系,他所認識的每一個人都逐漸的消失,化作了泥、成為這塊土地成長的養份。

前仆後繼,永不止息,維護著島上的平安和樂,讓生命永遠生生不息。



所以在某些時刻,眨著眼,望向古樹藍天,他會覺得那一切都是血色的,粗糙的樹幹中流淌著親人的血。

有母親、表親以及很多很多的親戚。



「殿下,該做準備了。」木質的門傳來輕叩聲,外頭的隨侍們如此提醒著。



不輕不重的應了聲,收回思緒,休狄整裝,沒花多少時間就將一切打理好。

看著全身鏡中穿著王子裝扮的自己,半晌,他緩緩地閉上眼睛。



再度睜開時,面上除了高傲之外的神色已然褪去—轉身、扭開門把他大步走出去。

沒有多去管兩側的侍從有沒有跟上,逕自穿越過長廊,一路上碰見的人全都是畢恭畢敬的態度。

可他們的眼神卻並非如此。



不屑、嫉妒、仇恨,負面的情感在眼眶中打轉,各種難以隱藏的敵視在空氣中躁亂飄動。

只要他願意,其實可以很準確的去辨認這些意念的來源與方向,在經歷過嚴格的訓練後,要辦到並不困難。但休狄卻沒有停下來多花時間去處理,而是繼續往前,在船進港後一分不差的站在出口處。



當艙門開啟時金色的陽光竄了進來,驅散了空氣中冰冷肅殺的氣氛。



瞇起眼,在習慣強光後他看見了。



翠綠的山林襯著飛鳥的隊伍,彎延而下的河川是乾淨的藍色;城鎮依偎在大自然的旁邊,高聳的大廈穿過透白的雲,玻璃反射的陽光亮的似是燈塔,一點也不霧濛的空氣讓人能夠輕易地將整潔的市容收進眼底。

不管是走在街上的人、還是環境中的動物,都散發著旺盛的生命力,大自然與人類在這座島上找到了平衡。



撇開環境,交通的規劃、城市的規模、產業發展……….腦中所有的知識,都在告訴自己:這是座極為完美的城市。



『在也不會有人可以做的比辛德森更好了。』

遠望著眼前和諧美麗的景緻,身為家族的一份子休狄發自內心地感到驕傲。



一絲殺意突然闖入了溫暖的空氣。

那幾乎是本能的反應。沒有猶豫的轉過身、拔槍,抵在身後人的頭上,完成這一系列的動作後,蒼藍色的眼睛才開始捕捉來者的樣貌。



是一個侍從。



「殿下…?」



顫抖的聲音、害怕的眼神,除了這些以外,休狄還看見了眼眸底部對於權力的渴望與沒能把自己推下船的惋惜。



又是一個利慾薰心,想要摧毀王權的傢伙。

而像這樣愚蠢的賤民遍佈整個島上,就算沒有參與反抗,這些人也都出生、撫養自其它市民的家庭。

這是一個無解的循環,所有辛德森家族的人都明白,但他們卻還是義無反顧的為奇歐、為國家與人民犧牲奉獻。

為那些想殺死他們的人付出生命。



極為高尚的情操,這些王族的靈魂是高潔的,可惜那些愚民、賤民就是不能夠明白。

他們總是輕易的就被煽動、操弄,然後無腦的做出讓更多王族喪命的事情。



想到這裡,一股怒氣頓時湧上心頭。



直接扣下版機,片刻後大量的鮮血隨著屍體倒下橫流在地上,用厭惡的眼神瞪著整片的腥紅,休狄發自內心對一切感到噁心與憤怒。

在這個循環裡所有人都是兇手,他所在乎、認識的人全都是被他們殺死的。

這些賤民手上沾著血。

如果說王族是因為有百姓的存在,才顯的尊貴特別,那麼,他可以很大聲的說:辛德森不需要這些。

能夠做到自我犧牲的靈魂,其價值不需要由如此膚淺、愚昧又低賤的人評斷,流淌在血液中的堅強意志與品德更不用得到任何人的承認。

縱使沒有這些賤民,尊貴的血統依舊永遠尊貴。



一甩衣袍,懷抱著對於家族的驕傲、身為國家繼承者的榮耀,他在郵輪響徹天際的鳴笛聲中,高傲地跨出艙門。



那個時候,他的心裡只有一條坦蕩的路。









成為王的先決條件是什麼?

—答案是血統,並非受教程度,血緣決定了一切。


即使擁有知識,如果不是出生於王家,也難以具備強壯的心志與出色世界觀的,這是先天環境造就的差異。出身低賤的人即便受過訓練,要在高壓、殘忍的環境中,維持住自我依舊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然而,這種環境抗壓性和對於準則的堅持,卻是所有王族一出生就得學習的生活能力。



建立在此一論點下,休狄是無比反對伊穆洛和席雷去跟白陵有所牽扯。

雖然擁有言靈的力量,但褚冥漾不姓白,他並不是在繼承者家族中長大,現在出來繼承首領結局可想而之。



可颯彌亞和阿斯利安還是很堅持要跟去,無論自己怎麼勸阻、發怒效果都微乎其微。

雖然沒有明說,但同樣身為男性休狄多少可以感覺到他們對於褚冥漾的心思。



『這種時候應該要放下私人感情,以大局、家族為出發點來考量才對。』



即使對那兩個人怒吼這番話,大概也沒有用處吧。

一邊對於事態感到憤怒,束手無策的休狄一邊無奈地做出選擇。



那就是忍受黑手黨的骯髒,跟過去確保他們不受黑色事物影響、沒有被陰險的白陵家族欺騙,最大限度的保護兩位友人。

毋庸置疑,這是極為屈辱的決定—大慨就是這滿腔的怒火促使他選了雷之戒指。



拾起、戴上,在儀式過後擁有嶄新的身份與義務,

但這些並沒有改變什麼,對他來說同伴還是只有阿斯利安和颯彌亞,效忠的對象更不是首領,而是放在心裡頭的驕傲與原則。

直到那件事情發生以前,他的世界都還是這般狹隘。



那是一場戰役中所發生的事件。

就如同自己當初的預測,不具備純正血統的褚冥漾在繼任後,白陵內部隨即陷入了短暫的內鬥。



戰火從總部所在的城鎮一路延燒到近郊荒山上,各個守護者都分配到一塊區域,目標是肅清叛黨。

時節正值雨季,無論走到哪處都是濕漉的一片,漫天的雨水細細地洗著世間。



然而卻沖刷不掉空氣中的鐵鏽味。



黑色的人影躲在岩石後面,一頭銀灰色的髮狼狽地散開、貼在臉頰上。



一邊補充彈藥休狄一邊調整呼吸,腦袋中飛快轉著各種策略。

人數最多、火力最強的兩塊區域已經由颯彌亞和重柳族包辦了,面對這點人數照理來說不應該這麼難看。

問題出在雨勢。



他習慣使用的作戰方法是使用大量的炸藥,可惡劣的天氣不僅讓引爆變的困難,更影響了之後煙霧的飄動。

替代方案在這種叢林作戰也很難發揮……該死。



忍下怒罵的衝動,正當他起身、準備要轉移時,附近的草叢突然傳來窸窸窣窣聲,想也不想,端起消音槍休狄就要扣下版機—



「等等!」高舉著雙手褚冥漾神色緊張的從雜草堆中走出來「我不是敵人。」



….為神麼會在這裡?他不是應該在安全屋裡等消息嗎?



「你跑來幹嘛!!」又打量了一會,確定是真身後休狄才放下槍,沒好氣的這麼問。



「我聽情報組說山頭發生豪大雨,就跑過來了。」搔著頭,面前的人笑的很蠢很尷尬。



就這樣?

這傢伙到底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殺手在徘徊?



沒神經的發言實在很難不讓人上火,正當他想要發作時地面突然開始顫動。



轟隆隆的聲音從遠處以一種高速逼進,四處漫流的水一下子變的非常混濁。



「小心!!」



還來不及做出判斷,褚冥漾忽然就朝這邊衝過來,在被撲倒、往後栽的同時,他看見一顆樹以一種奇怪的角度從林間的縫隙噴飛出來,粗壯的樹幹在半空中滾動、茂盛的枝葉自他們的頭上低空掠過。



緊接著是氣勢萬鈞的巨大落石。

整片整片的石塊隨著鬆動的泥土,快速地從旁邊的山坡滑下來………他們遇上土石流了。



現在跑已經來不及了。

從地上爬起來,經驗讓休狄很快的判斷出目前的局勢,所處的位置太近,再怎麼跑也很難逃出災害的範圍。

而且旁邊的林子都有殺手在游走,現在莽撞的衝進去也是死路一條

怎麼辦?



「你沒事吧?」從泥地裡爬起來褚冥漾開口,打斷了他的思緒。



情況危急,在思考對策時又受到干擾讓休狄很是抓狂,氣到想要破口大罵,難聽的字眼幾乎要脫口而出,卻又在最後一刻被硬生生的吞回去。



因為他意識到一件事。



「你知道會發生土石流?」



抹掉臉頰上的碎石,用袖口擦掉血,褚冥漾站起來「也不算知道….在聽簡報時有不太舒服的感覺,所以才決定過來一趟。」



「王子殿下你….」



後頭的話休狄其實聽不太清楚,越來越多的石塊從山坡上滾下來,斷成兩截的大樹砸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掩蓋住其他聲音。



但他看的很清楚。





知道現在講什麼都會被大自然的憤怒壓過去,沒有繼續說話,褚冥漾閉上嘴沉默幾秒,過了一會才轉過頭看向泥流與砂石,臉上的表情很平靜,沒有一絲恐懼。



「我們不會有事的。」



極為篤定的語氣之後,是空氣狠狠地震動,那時候的他並不清楚這代表什麼意思,所以對於這番話,心裡頭的感覺是不屑與困惑。



「你怎麼可以如此確定?」抓住手臂,粗暴地將對方扯過來,休狄看著很反常的人厲聲質問。



「因為我是這一代的白陵首領。」



按了按被抓痛的地方,褚冥漾直視著他的眼睛。



「所以我們一定會沒事,因為這是由我所說出來的話。」



雨還在下,他們兩個身上全是黃沙枯葉,模樣除了狼狽之外不會有其它字眼可以形容。

但是在那一刻,看著眼前字字句句都鏗鏘有力的人,休狄竟然找不到一絲不堪難看。



他當然耳聞過白陵世代傳承的言靈能力

但可能嗎?

連這種事情都做的到嗎?



就在他想要駁斥這種荒謬的自信時,一顆頓位極重的石頭吃力地從坡上滾下來,然後被擴張成扇形的泥流慢慢推到他們旁邊,最終停下。



來不及目瞪口呆,褚冥漾捉過他的手腕就往石塊跑。

他們邊跑四周邊傳來槍響,好幾顆子彈都是擦著身體過去的—那些子彈休狄認得,是狙擊槍用的。

土石流清空了這一帶的林木,他們的行蹤已經曝露,不幸中的大幸是天氣惡劣,風速也不穩,即使看的見要打中也非常困難。



一到巨石背後他們立刻蹲下,原本只到腳裸的泥流此時也開始上漲,只要雨勢不停即使找到遮蔽物也撐不了太久。



可言靈的力量似乎遠遠不止如此。



有巨石擋著,許多石塊過不去開始堆積,很快的就到達一定的高度,等到滿溢後最上層的石塊被水流帶到旁邊,先是一小片,在加上斷木,沒一會就累積成如同小三角洲般的東西。



他們和水流、殺手之間出現了一大塊由碎石與枯木形成的屏障,看著奔騰而過的泥流與打在石塊上的子彈,休狄不得不承認,他心裡頭是震撼的。



就算是巧合好了,在自然環境中要發生這種事情的機率低到不可思議,而發生了、又那麼剛好被他們碰見的機率,更是微乎其微。

然而他們就是碰到了。



惡劣的天氣、滿山的殺手、人力難敵的自然災害,他們兩個毫髮無傷的在這三者間存活下來。

這是一個奇蹟,沒有人能夠否認這件事情。



「等等就會有人來幫我們了。」



一樣篤定的語氣。

轉頭,看著身旁的首領,休狄久久說不出話來,一股複雜的感覺在心裡猛烈地發酵。

那是他第一次見識到言靈的力量。





事後褚冥漾理所當然的被狠狠修理了一頓。

摀著快被擰爛的耳朵,全然沒有領袖樣子的人連連道歉,在一片喝斥聲中休狄不語的站在旁邊。

和使用力量時的魄力相比,前後的反差大到讓人搖頭—如果不是親身經歷,他絕對不會相信眼前的人擁有如此不可思議的能力。



如果人心真能藉由語言體現,奇蹟的發生可以被選擇,那麼由這樣子的人所建立的家族,會是什麼模樣?



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他使用守護者權限,偷偷調閱了白陵一族的歷史—那些從前自己嗤之以鼻的東西。

跟因為利益而結和的其他黑手黨不同,白陵成立的宗旨在於保衛。當時這一代的環境很糟糕,毒梟群聚掌握住大部份的資源,讓居民生活非常困苦,破舊的房舍在街上林立、聲色產業遍佈…….簡單來說就是沒有任何人想接手的貧民窟。



這種現狀直到白陵家族的出現才有所改變。將總部設置在這裡,初代的首領使用先天言靈能力,率領守護者與當地的居民,以暴制暴地奪回屬於他們的土地。



在這之後他們將勢力收回宅邸,幫助居民自力更生,改善了很多人的生活,也因為初代根本性的將問題解決,附近區域的人對於白陵都有很深的敬重。

但這世上沒有絕對的正義,有人得利就有人被犧牲。



最初的毒梟是他們的第一批世仇。



隨著顯赫名聲到來的沉重責任,讓白陵在往前走的路上得罪了更多人,當他們終於替裡世界建立出秩序時,身邊已經沒有不想除掉他們的人了。



於是之後的首領幾乎都死在暗殺。



看到這裡,休狄闔上了書。望著陳舊的書皮,泛黃的色彩不自主地讓人聯想到奇歐的史冊。

奇歐的統治者、他的源頭,辛德森家族。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兩者間的歷史真的非常相似。



「…….敬重嗎?」



垂下眼簾,這麼呢喃完後他推開桌子、大步走了出去,留下破舊的書本躺在桌上。








在那之後,他變的稍微積極一些。

以往除非阿斯利安拜託,不然是絕對不可能配合總部執行任務的—但現在只要被分配到,幾乎都會好好做完—對此颯彌亞和阿斯利安都曾私下來找自己談過,無論是哪一個,休狄都沒有多做解釋。



他就這樣默默地參與,從基楚事務到情報蒐集,地盤邊際的小糾紛在到各大戰役,由原本不定數的角色走向固定戰力。



時光飛逝,歷經一年的動盪局勢總算穩定下來,接踵而來的是雪片般地邀請函—

作為黑手黨龍頭,社交季是絕對不允許缺席的重大時節。



然而,『比起打打殺殺,吃飯聊天絕對要輕鬆許多。』這句話對於他們的首領顯然並不適用。



手拿氣泡水,休狄的臉色比外面的夜還要黑。

看著被左右夾擊、困在人群中不斷露出僵硬微笑的人,他實在很有衝動賞他一枚炸彈,然後在順手扔給旁邊的人群一打。

吃個飯搞的這麼狼狽該說不愧是愚民嗎。



有些焦慮的瞇起眼,不近不遠的距離是他為了王族的尊嚴所選的,眼下反到成為阻礙了。

總部分配下來的任務是保護首領安危,事端才剛平息這種被包夾的情況要盡可能避免……..過去還是不過去?

就在休狄還有些猶豫的時候,和褚冥漾談話中的惡靈家族首領,忽然伸出手捉住他的手臂。

這是一個極為敏感的動作,剎那間會場的空氣幾乎凍結,許多賓客嚇的瞪大眼睛。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雷之守護者。

一個箭步衝過去、拍掉那隻手阻止所有可能的突發狀況,拉著自家首領臉色很黑的守護者抿緊唇大步往外走。



到了無人的中庭,休狄立刻停下腳步、掉頭衝著還一臉傻樣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情的人,劈頭就是冰冷的訓斥



「你當這裡是學院嗎?如果他手上藏著毒針,你已經死了!」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褚冥漾這才白著臉道歉「………對不起,我還是不太習慣去注意這些。」



「謝謝王子殿下特地跑過來救我。」



被道謝了還能兇到哪裡去。

又瞪了一下,休狄這才冷哼一聲別過頭,各自看著院中的花花草草他們相互沉默。


「王子殿下為什麼最近變的比較….哦,有在注意白陵這邊?」或許是因為氣氛太冷,左右看一下,最後選擇在草地上席地而坐的褚冥漾,在脫離人聲嘈雜的宴會後很明顯變的自在許多。



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環起手抬高下巴,遠望著天上的星星,休狄頓了一會才說話。



「…..你都沒有想過要詛咒這一切嗎?」



「蛤?」沒有反應過來的人發出單音節,露出了困惑的神情,像是不理解這句話的意涵。



換作是平常,這副蠢樣肯定會換得自己一頓冷嘲熱諷,可今天他不曉得是從哪生出耐心,竟然放慢步調解釋起來。



或許是因為他心裡頭也有著困惑吧。



這麼想著,休狄開口「你至所以要過這種提心吊膽的生活,就是因為有這群無知的賤民在。無論白陵為裡世界的秩序做了多少犧牲,他們永遠短視近利,為了錢總是能夠輕易被煽動。」



「你不詛咒這一切嗎?這對當代的言能力者來說並不困難吧」


聽著自己冷冷的聲音,褚冥漾沉思了一會後很認真的回答「吃飯噎到算嗎?」



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人,掐住拳頭、精神上深呼吸幾次後休狄還是忍不住低吼「都要被殺死了還只想到這些?愚民你連神經都沒有嗎!」



「也不全然是這樣。」抓抓頭,將手撐在草地上,少年的聲音在夜風中變的輕柔「我很想找到然、把他帶回來—而這是我選擇當首領的原因………就算是為了錢,那些人背後應該也有像這樣子的動機與原因。何況白陵也殺過不少人,所以被記恨也不能說啥。」



「就因為這樣同情他們?」瞇起眼睛,他失望到幾乎想掉頭就走「那些賤民就是蠢到無法理解,為了秩序犧牲的必要性才會做出這些事情。他們永遠不會接受事實,更不會感謝你。」



褚冥漾沒有說話了。

過了很久,他將手環抱住膝蓋,黑色的眼眸凝望星河,一開口卻是一年多前的往事 「土石流那次其實有更好的解決方法。如果那時候我堅信泥流會衝進敵人最多的林子,我們就不用躲的那麼狼狽、說不定還能反殺回去呢—如果是然,他肯定可以馬上考慮到這些。」



「我不是然,做不到他那樣果決強悍,沒辦法使用言靈去永久結束掉誰的未來,到現在也還是不習慣去從家族利益考量事情……..和他相比,真的是很不適任的首領。」



「腦袋裡想的事情也沒什麼重點,以前學長還有在偷聽時,常常抱怨盡是些沒營養的東西—大概就是這樣子吧我,很普通、想的東西也很小很腦殘。」



「所以在坐上首領位子後,考慮的也不是怎麼擴張家族、消滅世仇,而是要怎麼利用言靈讓你們每天能夠平安回來,還有怎麼找到然,在我眼裡就只有這些事情是重要的,這點其實跟外面那些…哦..賤民?沒有什麼不同。」



「我和他們同樣渺小,都只能考量身邊人的事情。所以感謝或者理解,去提這些也很奇怪吧,因為彼此當初都不是想擁有這些才去做這些事情的。」站起來,拍掉西裝上的泥土,褚冥漾的唇角勾起一抹淡笑



「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語落,掠過自己就要往回走。



其實話說到這裡已經很清楚了,可休狄聽著卻有種朦朧的感覺。

道理上都說的通,但仔細想過後不難發現—褚明漾的話裡感覺不到堅持。

王族為了大義捐軀、賤民為了利益前仆後繼,這些就是他們的底線,是足以付出生命的追求。

那他呢?他的意志又是什麼?

何況繼續這樣下去…………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對著那人的背影脫口而出「繼續這樣下去,你會死在他們手裡。」



前進的腳步嘎然而止,轉過身首領看向這邊,漆黑的夜將那雙眼襯的明亮



「或許吧,不管是我還是冥玥遲早都會碰到,但如果目標只有我們其實也算是挺幸運的了……畢竟平常出任務的都是王子殿下你們阿。」



這麼說完後隨即頭也不回的走了,那背影走的很堅決,像是不容許任何人反駁這件事情。



害怕他們被牽怒嗎?

在面對土石流和殺手時,可都是面不改色的阿。



沒有馬上追過去,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後休狄才跟上。



他想,這就是褚冥漾的堅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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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7-2-13 14:51:06 | 只看該作者
後記

他的字數是最多的,真的好久沒有寫這麼完整的文了,會生那麼長主要也是對於原作中千冬歲的致意。((雖然直到最後我都還是不太確定,自己到底有沒有掌握好角色

不放棄地去跟世界爭取的人,值得尊敬。
所以就越寫越長了orz

這篇的平衡點很難抓,主要是因為我沒有避開千冬歲和夏碎之間的糾葛,深刻的兄弟關係和朋友間的情誼,還有千冬歲對漾漾的重視、搭檔的關係,這四者的平衡點難抓到讓阿希想吐血orz
也不知道最後的成果有沒有出來就是了orzzz

圖書館那段主要是參考原作,等夏碎手術那邊也有點,因為場景實在太像了連我自己都會昏哈哈

後頭學長救漾漾讓自己受重傷那邊,因為只是見習又是新生,所以漾漾被算成非戰鬥人員owo

最後來講講一些設定

學院的升學,我用了彎家的分組概念,到高二時分類組。
夏碎隨身的彈藥比千冬歲多主要是因為他已經是特務組了,出的任務難度比新生高,而且千冬歲是去採樣,不可能帶太多武器,否則道具+武器他會被壓死((認真

另外,漾漾在學院中被暗殺時,大家發現的順序大概是:重柳+冰炎=>重柳+冰炎+阿斯利安(到這個時候學院中已經有學生開始參與按殺了)=>重柳+冰炎+阿斯利安+三人組

任務中學長所受的傷算重,可也並非致命傷,漾漾是因為要照顧他所以趕去千冬歲那裡時沒有神麼精神
夏碎燒燙傷得等級被定在三級,找了許久配上場景,就燒傷比較適合劇情的需要,在這裡跟夏碎致歉一下orz

真得是費了好番工夫,才將這篇跟2、6、10的劇情連起來owo


總之希望沒有雷到任何人QWQ,如果雷到了阿希先跟你們跪

如果喜歡可以表達一下支持,因為我真的很久沒發文了,最近搬家換工作很忙,還感冒ORZZZZ
((辦公室在裝潢,明天還要看裝潢,先睡了大家晚安owo///

先預告一下,下篇會回歸守護者,接下來是休狄篇喔
最近有點想寫休利短篇,不過是鬼族梗be,還在糾結,恩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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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7-2-13 14:50:35 | 只看該作者
在那之後,千冬歲的生活重心全放在哥哥上,但外頭有無風雨多少還是清楚的。

最近黑色世界動作頻頻,和以往爭權吃相難看的模樣不同,躁動中隱約帶著恐懼與不安—這種氣氛出現在社會大眾上不奇怪,可發生在黑手黨身上,就很詭異了。

但最詭異的部分,還是在校園裡。



問題出在漾漾。

他的這個友人高中以前因為衰運的關係,人緣一直都沒有很好,上了高中在學院裡碰到以前的舊同學或者耳聞過事跡的人,也都會被找碴—這沒啥,他和萊恩遇到仇家也會直接開打,但問題就出在打架的程度。

最近找漾漾麻煩的人下手都很狠,不像是單純欺負人的樣子了。



而且冰炎學長和阿利乎然走的很近,時常會消失不曉得跑去哪裡。



詭譎的事態、人們奇怪的動向—作為情報家所累積的經驗,讓千冬歲可以斷言,有天大的事情要發生了。

事關好友,他立即就把萊恩找來商量,假定出幾種可能的發展擬好對策,希望能在進逼的風暴中將人保下。



那個時候,如果漾漾沒有說話,千冬歲覺得自己肯定沒辦法用比較好的心態面對哥哥。

所以對他而言,友人和兄長都同樣重要,都是拼死也想護住的存在。



可事態終究還是超越了預期,遠大於他們的能力範圍。

白陵然失蹤、現任首領過世,漾漾具有後補成首領的資格……成為黑手黨會給一個人帶來多少變化,見過許多骯髒事的他比誰都還要明白。



然而,就在千冬歲想要插手干預的時候,萊恩捉住了他的手臂,藏在灰藍髮絲後的眼銳利如鋒「那是漾漾要去選擇的事情。」



「沒有人可以永遠是現在這樣子,所以………」



制止了搭檔的話,千冬歲看著眼前的人,用低啞的聲音說道「我知道,這些道理也都明白,可是我…」



除非死亡,否則沒有人可以永遠停留在一個定點,要不就往上爬、要不就往下墜,因為活著的生命就是得不斷去適應變遷的環境,掙扎於世。

所以去冀望一個人永遠不變,不僅不切實際還非常自私。



萊恩說的這些,千冬歲真的都懂。

可他真的很喜歡現在的生活。

大家一起好好的在學校上課,留下很多回憶後順利的畢業。



其實他也只是放不下這個心願、這種執念,不願意去承認一直以來堅持維護的一切,終究是場不切實際的夢。

這太殘忍了。



知道他已經講不下去,萊恩鬆手、安慰的拍拍肩膀—那雙總是很穩的手感覺起來竟有些顫抖。



那瞬間,千冬歲明白,感到不捨的並不是只有自己而已。不是只有他失去了生活的一角,萊恩同樣也是。

他們都同樣珍惜這位朋友。



相視一眼,兩個人一起陷入長長的沉默。







漾漾離開學院的那天,各自送他們一枚白陵的紋章,但是礙於家族立場的關係,並沒有收下雪野的紋章。

在道別過後,他們三個人坐在禮堂的台階上,誰也沒有說話,氣氛很低迷。

把玩著白色的紋章,過了一會千冬歲率先打破沉默「據說最後一枚的雨之戒指,是由重柳族拿走的。」



萊恩跟喵喵馬上刷的轉過頭來,眼睛不敢置信的瞪大。

重柳族的世界立場有多麼死硬,他們這些家族者都聽說過,現在卻自願擔任守護者的職務?



看著好友們吃驚的反應,千冬歲將東西收進口袋「阿利學長還有休狄王子則是各自拿走霧和雷的戒指—而他們也都是白色這邊的人。」



是的,學長們也都是家族者,但在做出這些決定時又有哪一個被立場拘束住?

他們能夠按自己的意願做出選擇,是因為有足夠的實力可以不用去管別人說些什麼。



因為夠強,所以不用理睬那些閒言閒語、不必在乎人們的眼光和世界的評斷。

因為夠強,所以在這種時候可以直接追上去,可以堅持去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



而他們就是因為不夠強,才會讓漾漾一個人走出校門,獨自去面對這些事情。

因為不夠強,所以只能夠站在原地,看著朋友離去的背影,束手無策。



「升上高二以後,我要進特務組,雙修情報蒐集與戰術學」將手伸出去,千冬歲看著兩位朋友,表情很認真「我想變強,追上學長他們,讓今天這種事情不要在發生。」



「我也去特務組」將手疊在搭檔的上頭,總是在消失的萊恩難得存在感很強「想研修戰技,將學校教的跟史凱爾家族的技藝結合起來,讓自己成為朋友的刀。」



「喵喵打算跟琳婗西娜雅學習,進她帶的醫療班。這樣子不管是漾漾、還是千冬歲、萊恩,你們以後萬一受傷,我都會有辦法。如果喵喵變的更厲害,那些受傷的人也就不會在不安、害怕了。」沒有馬上動作,喵喵先是往旁邊靠,空出一個角後,才將手伸出來,蓋在最上面。



他們三個望著空出來的地方,都明白那是誰的位置、為什麼要這麼做。

從完全的陌生的聲音,到分別時的不捨熟悉;三人行一路走著漸漸變成了四人。



所以將位子空下來。

因為有些事情就是已經永遠改變,有些情誼老早就貨真價實的確立。

這個位置就是他們的好朋友褚冥漾的,除了他以外永遠不會有人可以站在那裡,永遠。



「我們要一起前進,總有一天要給那些欺負朋友的傢伙好看。」



「喔!!!!!!!!!!!!!!!!!!!!!!!!!!」



大力的壓下手後,他們用很認真的表情吼出來。







千冬歲一直都有在密切注意友人的動向,並且將得到的消息告訴搭檔與喵喵。

雖然明白那不是他們可以介入的事件,卻也還是希望漾漾可以不改初心。



但不做過多的干涉依舊是三個人的原則。

黑色的環境和這邊的社會不同,想生存價值觀必定要有所改變—生於背景複雜的古老家族,他和萊恩都清楚意念間的取捨到底有多重要,可以讓人活的輕鬆許多。



可在不否定蛻變必要性的同時,也很擔心友人往下走偏…那是極為矛盾的心情。

好在漾漾發展的比預想中更好,不僅熬過了一開始最艱困的時期,也沒有放棄去維持住心裡頭的大原則。



然而安逸並沒有維持多久,就在一切看似穩定下來的時候,友人身上的隱毒終於徹底爆發了。

所有人一夕之間全忙得焦頭爛額,冰炎學長甚至不惜挪用公司的款項也要重啟計劃,可光有錢是辦不成事的,一些稀有材料根本有價無市。



為了要幫忙把那些東西弄到手,千冬歲毫不猶豫就把手上可以用的人情債與籌碼全數都扔出去了。



所以接下來要是在出什麼事,他所能賭上的,就只剩下他自己了。








坐在長廊上,夏碎聽著弟弟講述近來又讀了哪些書,喝著熱茶靜靜地賞雪。

自從被火紋身後,也已經過了三年的時光。

他和千冬歲之間冷淡的關係,在這期間改善很多。



很難不改善吧。

看著滔滔不絕,說的很開心臉上滿是笑的弟弟,夏碎忍不住這麼想,然後端起杯,盡可能在不牽動衣袖的情況下喝茶。



在發現千冬歲看見自己手上的疤痕會露出愧疚表情後,他就盡可能在動作時小心一點。

狀況好的時候就優雅的遮掩,狀況壞時,就換上請人訂做的衣服,肩線的位置一樣,但袖子改長一些,這樣即使動作大,也能夠順利的遮掩過去。

這些都是很小的細節,但夏碎還是想盡可能做好。

因為他當初並不是想看弟弟露出這種表情,才闖進火場裡頭的。



「哥」



這麼說完後卻遲遲沒有下文,讓夏碎忍不住轉過頭去「恩?」



「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千冬歲是看著院子裡的枯樹說出這句話,白皚的雪地將他側臉的線條襯的明顯。



「千冬歲?」太過唐突的發言,讓聽話的人忍不住皺起眉。



沒有回話,坐在旁邊的弟弟忽然站了起來,走向櫃子—從裡頭抽出一條毛毯後才又回來。



一邊將毯子細細地蓋在哥哥身上,千冬歲一邊說道「最近的溫差很大,如果想要在外頭賞雪記得不要待的太晚,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我還有事得先回雪野家了,不用起來送我沒關係。」



看著和自己如出一轍的紫金色眼睛,他笑了笑



「今天也謝謝招待,哥泡的茶還是一樣很好喝。」






這麼說完後,千冬歲就收拾東西離開了。



看著闔上的門,過了許久夏碎才將視線轉回院子。



好好照顧自己嗎?



白色的雪自天空中飄落,在地上累積,最終覆蓋住一切成為一望無際的雪野。

看著周而復始的景象,他沉思片刻後,緩緩地站起來。



夏碎走向屋內的茶几,接著動手打開擺在上頭的布包。

千冬歲每次來訪時,都會故意把帶來的補藥用忘記帶走的名意留在這裡,剛開始他還會詢問,幾次下來也就成為彼此間不多說的默契了。



如果自己的推測是正確的,那麼包裡肯定會有緊急用的藥物。

將繩結解開後,完全攤開的長襟上和往常一樣放著各種補品,但夏碎的目光中沒有這些。

他的眼裡只有角落的紫色小布袋。

打開一看,裡面放的果然是緊急用的藥物,準備得很周全連針頭都有。



千冬歲果然已經知道東歐的戰事了,也清楚作為冰炎的搭檔他不可可能缺席這一場戰役。

明明掌握了這些訊息,卻沒有制止。



看來那一句好好照顧自己,飽含了很多種意思,而其中最基本的意涵,就是千冬歲已經做好承擔任何結果的準備了。



和那時候不同,這一次他的弟弟已經完全準備好了。

用指頭輕輕感受布料細滑的觸感,夏碎勾起笑。

不同於平日溫文儒雅的微笑,在感受到血親的成長後,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真誠笑容。



已經成長為溫柔堅強的人了阿,千冬歲。

但光是有去的決心是不行的,要取勝還需要有更多的籌碼。



拿出加密過的線路,夏碎望著窗外的雪撥出通話



「尼羅,可以幫我把電話拿給伯爵嗎?」










他的腦海裡一直有個聲音在這麼說著



『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聲線聽起來很滄桑,卻並不飄渺悠遠,相反的他覺得很近。

近到就像是從自己的喉嚨裡發出來。







黑色的直升機在院落內等著。

與站在外頭的兩位友人相比,千冬歲穿的很單薄。



喵喵看到他出來後不停地在揮手,可等到真的近了,先開口的卻是萊恩



「都好了嗎?」



搭檔的視線落到自己身上,沒有迴避他迎了上去



「恩,我已經把東西都交給我哥了。」呼出來的熱氣在低溫中結成白霧,最後又回頭看了藥師寺的宅邸一眼,千冬歲語氣平穩的回答



「沒問題了。」



這麼近的距離下,厚重的鏡片折不出光,看著友人平靜清明的神情,萊恩點點頭。



「現在,讓我們一起去狠狠地揍那些欺負漾漾的傢伙吧,一直以來我們努力進步,所等待的不就是這一天嗎?」



握住拳,千冬歲有點激動的這麼說。

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總之等到反應過來時,他們三個已經很熱血的在雪地裡高舉著拳大喊喔了。

就跟在禮堂的時候一樣,非常大聲的吼出來。



之後,他們紛紛踏上了直升機。



『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在爬上機體時,千冬歲又聽見了那個聲音。



這次他終於確定了,聲音的來源就是自己沒錯。



沒有涇渭分明的黑白,大家在忙碌的生活中偶爾能夠聚在一起鬧鬧,聊聊以前發生的事情,然後不管是哥還是漾漾,都能夠不再受病痛的困擾,平安健康的走下去。

這就是千冬歲想要的生活,希望守護住的東西。



所以這場仗他無論如何都要打,而且一定要贏,因為至使至終他和這個世界爭奪的,就只有一件事情。



『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只有這一件而已。

沒有人可以欺負他的朋友、沒有人可以奪走他的哥哥,如果有任何人企圖想要破壞這種生活,在擁有力量後的現在,他發誓會戰到最後一刻,直到倒下以前絕不停止。



戰到一兵一卒都不剩,狠狠的對自己宣誓至死方休。

去爭、去奪,去死命地和這個世界鬥。


因為,這是他心裡頭最想要的生活,此生最大的願望。

所以永不放棄,絕不退讓。



直升機急馳過雪地,目標明確,而坐在上頭的人,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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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7-2-13 14:49:52 | 只看該作者
夜安各位,這裡是卡文許久的某幻,最後還是華麗的爆到一萬多。

這篇主要是在講千冬歲的經歷,著重在他各人思想上的變化。


注意:
有原廠的兄控設定,出場的有夏碎、萊恩、喵喵、漾漾、冰炎

友情提示一下,如果因為我有陣子沒更新忘掉劇情的人,可以先不用回去看23,看完24再看23感覺會不一樣>WO


那麼

正文


24.千冬歲篇



柳樹低垂的枝芽在溪流中劃出長長的波紋。

不湍急,就這麼靜緩地流入湖,站在石橋往下看,映著傾天暮色的液面似是明鏡,橙紅的雲朵倒映在上頭成為地表上、人世間最盛大的火花。



漫天的雲彩,卷連成遍地的火光,像是要滴出血的鮮豔深深地刻進萊恩的眼底。

像這樣美麗的地方,竟然只是這座宅子裡最小的一個角落—如果不是歲先透過雪野家打過招呼,還是學生的他們跟本無法接觸到如此顯貴的人物。



古老家族本身就是一種麻煩,但煩歸煩,便利之處還是有的。



「讓你久等了。」推開沉木的門,千冬歲拎著藏青的布包跨過最後一個門檻「這次會面的傢伙比較囉嗦,花了不少時間才得到情報。」



「這是招待的點心。」



反手接住迎面而來的布包,萊恩打開一看,是深青色的飯糰,目測是海苔口味的,就不曉得裡頭的餡料是什麼。



拉開領口,千冬歲邊湊過來嘴上還不忘碎唸宅子的動線設計,有多麼不良害他浪費不少時間云云。



默默拆開飯糰,萊恩等待話題轉回原點。

就在他啃掉第一個尖角,順利吃到裡頭的餡時,友人也終於推了鼻梁上的眼鏡,話鋒一轉切入重點。



「冰炎學長接下了代導任務。對象是一名沒有接受過任何軍事訓練的新生,來自於小家庭,整體背景沒啥特別的。」



沒什麼特別的?

頓了頓,萊恩看向身旁的搭檔。



在情報蒐集上千冬歲有多麼僅慎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會這麼說一定是真的很普通。



但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因為夏碎學長的關係,他們連帶一起關注冰炎學長也有很長一段時間了,而那個人會接代導任務本來就很稀奇,照顧的對象還是普通新生?

或許這就是最特別的地方了。



迎著他不解的目光,千冬歲瞭然的笑了笑。



「我也很納悶,但查到的就只有這些—反正距離開學也沒有多少時間了,我們很快就會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現在,就先拭目以待吧。」



拭目以待嗎?

好像也只能如此了。



並肩走在逐漸入夜的天空下,第一次,這對搭檔一起對素昧平生的同學有了興趣。











千冬歲在腦袋裡百轉過許多個詞,最後終於找到一個比較貼切的形容詞—很菜。



在跟褚冥漾交談到第三句時,他已經完全確定了對方就是一個菜到不行的菜鳥,還是很新很嫩的那種。

連學校在幹嘛都不曉得絕對擔當得起超級菜鳥的名號。



暗暗與搭檔對看一眼,從對方那裡收穫到摸不著頭緒的聳肩表情後,雪野的下任當主覺得,自己算是完全敗了,徹徹底底被收集到的情報搞荤了。

他們是抱持『絕對不可能這麼簡單』的想法來接觸對方的,但現在擺在眼前的事實與臆測的差距實在太大,大到他不得不做一個假設。



那就是冰炎學長真的代導了一名很嫩的新生。

可能嗎?



「你好,我叫作褚冥漾,以後請多都指教了。」



還有點陌生的嗓音說著話,規規矩矩的自我介紹完後是伸過來的友好右手。

收回心緒看了看眼前的人、思量一會後他回握上去。



「千冬歲、雪野千冬歲,請多多指教。」既然都已經主動接觸、對方感覺蠻好相處的,那麼實在也沒有理由直接把人晾下,只能先保持原樣再多多觀察一下了。



很顯然跟他有同樣想法的萊恩在簡單介紹過後,也和新同學握了手。

在開學第一天,他們有了實際的接觸、彼此間算是認識了,但成為朋友是在這之後的事。









情報家族是什麼樣子的存在?

販賣消息,在戰爭中提出關鍵的訊息,有時候甚至得潛入某些場所蒐集有用的蛛絲馬跡。

但真要一言蔽之的話,他們就是給出答案的人,替別人解惑幾乎可以說是雪野家的職業病。



就像現在這樣。



看著對桌埋頭整理筆記的同學,早就做完所有功課的千冬歲支著下顎,別過頭望向窗外。



學院中的圖書館除了對外開放的閱讀空間以外,還有類似於隔間的小自習室,只要向櫃檯租借鑰匙就能夠進來。

因為隔音良好、資源也很豐富的關係,他們最近常常會一夥人窩在這裡幫漾漾惡補軍事相關的科目。雖然Atlantis確實會從基楚課程開始教起,但對於完全沒有接觸過的人來說還是會有些吃力,部份科類沒有透徹瞭解清楚的話,到了二年級甚至會因此選錯類組,害人害己搗亂任務。



所以他們才會放棄玩樂的時間,跑來幫忙課後輔導。



終於結束一段抄寫的友人,放下筆看著爬滿黑字的筆記本,轉轉手腕呼出一口氣,然後………並沒有回去繼續抄寫下一段。



而是抬起頭看向這邊,黑色的眼眸中滿是躊躇。

過了許久,才傳來一聲遲遲的叫喚「…千冬歲」



比起最初的不習慣,連日來的相處已經讓自己多少聽習慣了這種聲線,很快的轉回來,推著眼睛千冬歲開口「怎麼了?」



又猶豫了一會,漾漾才下定決心的開口「我想跟你談一下西瑞的事情。」



「恩,說吧。」向後靠在椅背上,他揚起手枕住頭,放鬆的閉上眼睛聽著對方講述為什麼會搭上邊的來龍去脈。



其實在聽見這個話題時他心理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反而覺得時機也差不多了,萊恩跟喵喵出去領書也有段時間,這時候不講之後要在提起來很難找到合適的時間點。



何況在來的路上和萊恩就已經有私下討論過這件事了,所以真的一點意外的感覺也沒有。

只是多少會覺得新奇。

他們生存的世界一直都很複雜,充滿著各種居心叵測的人物,而這類型的交道打多了,自然眼神也就雜了,對於身邊的人事物大多看的很開。

人總是來來去去,即使合拍也會因為許多因素而漸行漸遠,所以真誠對待某個人,這種事也就越來越少做了。



除了喵喵跟萊恩之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這麼認真看待友情的人了。



沒有仔細去聽那些解釋,千冬歲只是斷斷續續的應聲,然後待話題到一個段落後,拉回身的正坐。



大致將立場表明,說清楚其實無關乎家族恩怨只是各人因素後,他總算自友人臉上收穫到釋懷的笑容。

不算燦爛,但也不似以往的怯弱羞澀—那是發自內心的微笑,簡簡單單沒有一絲誇大,然而正因如此,才更能讓人感覺到其中的真誠。



所以他也應該要端正一下態度了。

如果對方是這麼認真的把這段情誼往心裡放,那麼自己也不能夠繼續在用一種可有可無的心態去經營這段關係。



「日後請多多指教了,漾漾」這麼說完後,他將手伸了出去。



眼前的友人錯愕地愣了一下,過了一會才顫顫地回握上來。



「也請多多指教了,千冬歲。」



神情說不上極為嚴肅,但絕對可以說是慎重與小心翼翼。

雖然程度不同,但彼此或多或少都明白了這番舉動的意義。



他們真的成為了朋友。

繼萊恩、喵喵之後,他有了第三個可以去習慣的聲音。









學院中的生活絕對可以說是精彩刺激,董事充份讓新生體會到惡搞兩個字。

撇除運動會、園遊會,這些還算是該有的,其它零零總總利用各種稀奇古怪名義舉辦,讓人一點眉目都沒有的活動,說是活剮新生三百回合一點也不過份。



不過對於直升上來的舊生來說,這點事很恰好的促進了他們彼此的情誼,擁有共通的回憶之後更加友好,隨著時間一路走來,爾今也已是名正言順的好朋友。



但真正讓千冬歲感覺到這一點的,是那件事情的發生。



他心裡頭一直有個心願,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明眼人還是能夠查覺—畢竟自己沒有刻意去隱藏那股在意。

那就是拉近跟哥哥的關係。


雖然不避諱見面,但他們之間總像是隔了層防彈玻璃,交談像在打太極,撥不到中心點,切不進核心。


這種情況到底要什麼時候才會結束?

千冬歲不曉得,他只知道自己沒想過要放棄。



但人生好像就是這樣子。當你盡了各式各樣的努力後,亂子總是會在這種時候出現,讓一切付之一炬。



那是個中等任務,由冰炎學長接下。

按前輩的實力理當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但由於委託人提供的資料有假,促使情況變的非常複雜,害學長受了重傷。

『作為特務組的榜首,不應該這麼狼狽』

在聽見這個消息時,許多人都是這麼想的,可看到一起去見習的漾漾毫髮無傷後,立即就沉默了。



這才是作為龍頭該有的素質,在事發當下優先捨身保護非戰鬥人員。

冰炎學長明明白白,用身教告訴了他們這一點。



旁觀整起事件的千冬歲,重新對承擔與責任兩個詞有了深刻的領悟。

但他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真切的去體會到這些。



為了要向委託人提出告訴與裁決,作為有名的情報收集者、又和當事人有所關聯,他理所當然的接下事後現場調查的任務。

因為蒐證與偵查是比較專門的領域,人多也派不上用場,說不定還會毀壞現場,所以千冬歲並沒有約搭檔,而是單獨前往。



這是個極為錯誤的決定。



他錯估了委託人無恥的程度,為了要避開接下來的追訴,竟然在害了兩名學生、自身被押解的情況下還找人來放火破壞現場。

在聽到外頭的腳步聲時,千冬歲就已然意識到對方的打算,然而敵方人手眾多即使強行突圍,從唯一的出口闖出去大概也是死路一條。



如果在給他一分鐘,絕對可以想出很好的方法擺脫困境,但火,是從來不講道理也絕不留情面的。

當黑煙開始騰滿屋內、遮蔽住白牆時,千冬歲實在無法不感到絕望。

雖然已經將訊息發了出去,但從學院趕過來在快也要半天的時間,除非本來就在附近,否則絕不可能趕上。


眼下就是燒死和被亂槍射殺,兩者之間二選一了。



與起就這樣憋屈的嗆死,還不如衝出去宰掉一兩個人渣來得有意義,就算最後真的掛了也可以幫學長和漾漾出口氣。



灼氣隨著吐息鑽進氣管,忍著痛他拔槍準備作戰。

在千冬歲屈身要跑起來的時候,外頭忽然傳來槍響,然後是木板碎裂的聲音—一團紫色的東西從被打破的門板中滾了進來,火舌隨著風的氣流燃燒,一時之間星火與黑灰四處飛濺。



原本就已經非常昏暗的屋內頓時混亂不堪,讓他花了點時間才辨認出到底是什麼東西砸破門。



那是一個人,全身用紫色的斗篷裹住,只有幾搓的頭髮從邊角露了出來….而那髮色他一點都不陌生。



「……….哥?」



和他瞪大眼睛,錯愕的反應完全不同,夏碎從地上爬起來後一點遲疑也沒有的直接就往這邊衝過來。



如果剛剛是絕望的話,現在就是發瘋一般的焦慮。



「哥你怎麼會在這裡?你趕快出去!!咳、咳..」看著眼前的人,千冬歲心裡燒的比身邊的火還要急。

如果是自己一個人死掉也就算了,頂多說是運氣不好,可如果連夏碎哥也一起、也……

他沒辦法承受這種結果,也不願意發生這種事。



原本已經停擺的腦子頓時高速運轉,為了避免最壞的結果發生,就算會想爛成醬糊也無所謂。



沒有回答,越燒越旺的火勢不容許夏碎解釋什麼,急急的抬起手,下一秒他做出讓人渾身發涼的舉動。

解下做過防火處理的斗篷,將東西一甩、黑影滑過半空後,紫色的布料煽動最終緩緩地靜止。



肩上多出來的布料觸感讓千冬歲完全明白了。



夏碎的打算、作為哥哥的承擔,還有接下來將會發生的事情。



從指間到最深的心底剎那間都是冷的,徹徹底底的凍結成一片。



「你—」

連掙扎都來不及,他只來的及喊出一個字,接著後頸一痛。

最後所見到的,是火光中哥哥臉上的淡然微笑。








如果說情報家就是給出答案,解決問題的人,那麼,自己一直努力在做的事情,其實就是替自身解惑。

他總是很努力。

努力的蒐集各種資料,來維持住現在的生活、守護好珍惜的事物。

因為作為情報家的自己對自己說了『這是你想要的生活』。

所以拼命去努力、去奮鬥、去蒐集情報解決實現這句話上的一路荊棘



千冬歲真的耗費許多心血,說是嘔心歷血也絕不為過。所以有的時候難免會覺得,收穫的並不如預想的多,這種感覺在一次次談話中被哥哥打太極時,尤其強烈明顯。

付出許多,得到得卻總是很少,心底的失落感總是揮之不去,如影隨形。



整條走廊除了他們以外,一個閒人也沒有,只有手術室紅亮的燈靜靜地閃著。

坐在椅子上,看著被燻到面目全非的紫色披肩,千冬歲的眼睛佈滿血絲,緊捉住布料直到雙肩都在顫抖,也依然無法鬆下手中的力道。



即使趕來的萊恩沒說,他大概也知道發生什麼事。

冰炎學長是夏碎哥的搭檔,出了這樣子的事,不可能不私下進行調查—肯定是在去現場的路上撞見放火的人,通知學校後研判火勢太大,等不及支援才會決定強行闖入。



那時候敵人的注意力全放在前方,如果身上帶的彈藥足夠,佈置完畢從後方偷襲衝進建物裡,在安全退場是有可能的事情。

而且特務組入組時都會給一套標準配備,用防火材質做的斗篷就是標準裝備之一,缺點是造價昂貴所以一人身上只會配有一條,不會有備用。



但也已經很夠了。



夏碎哥在決定衝進火場的時候,就做好了可能只會有一個人活著出來的準備了。

所以退場時用來打亂敵人陣型的引爆器,肯定都是定時、還有…………..



摀著臉,千冬歲不敢在推論下去,害怕精神會忍不住崩潰。

一想到哥哥將斗篷甩在自己肩上的表情,眼眶總是止不住的濕。



走廊盡頭響起的腳步聲,打散了空氣中的焦慮。



小心翼翼地靠過來,漾漾端詳著他的模樣,然後輕聲叫喚「千冬歲。」



好不容易才聽習慣的聲音,此時此刻就像是從另外一個空間傳來,但也多虧了這種陌生感,讓自己能夠從激動的情緒中稍微脫離出來。



抹了抹臉,千冬歲停頓了一會,才吐出一句「不好意思..」

除了這四個字,也組織不出別的了。或者說,他不曉得該先講哪個詞好,腦海滿是怎麼辦、如果等等恐懼的字眼。



他無法替自己建設起任何關於哥哥死亡結果的心理準備。



為了挽救這段關係,舒緩雪野與藥師寺家族劍拔弩張的氣氛,千冬歲做了非常非常多努力,可如果到頭來卻是這種結局的話,所有的付出又有什麼意義?

看著手上深滄的掌紋,他強忍住的淚。



大概是察覺到自己繃緊的情緒,一直沉默站在旁邊的萊恩伸手搭上了他的肩膀,不輕不重的捏了一下後,向前幾步和漾漾解釋現在的狀況。



聽著友人們的談話,千冬歲深呼後顫動雙唇「……我不懂哥為什麼要這麼做…」



藥師寺與雪野一直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同為古老家族的一員,在商場上他們是盟友,在戰場上亦是戰友。

但這種堅固的關係,在大姨因為雪野家慘死後,出現了裂縫,而這道縫在夏碎哥明明是長子,更是大房的孩子卻因為沒有遺傳到完整天賦,失去本家繼承者位子後,終於成為了絕裂的痕。



所以千冬歲不明白。

有千千萬萬個理由憎恨他的兄長,為什麼可以在一瞬間就做出捨命的決定,明明掉頭跑遠一點就可以假裝趕不上。

明明還有見死不救這個選項,為什麼沒有這麼做?



「……..我有一個姐姐」左右看了一下,漾漾最後挑了他旁邊的位置坐下「她的個性很強悍,平常不說話的時候給人的感覺就是冷冷的,連老媽也說過不知道她腦袋裡在想什麼。」



「老實說我也不太懂。冥玥整個人就是謎,討厭甜食卻總是帶蛋糕回來,明明兇的要命可還是有很多人很喜歡,我姐的朋友要不就是很喜歡她,要不就很討厭她…大概就這兩類。」俯身將手肘撐在大腿上,看著略略交碰的十指,友人用平穩的語氣敘述著「我想,我大概是喜歡她的那類吧。」



「老媽總是很反對她帶甜食回來,可冥玥還是會拿回來給我;雖然兇的要死但很多事情,也是靠著她的強悍才解決的。『實在不懂她在想什麼』,每當有這種想法時,看著老姐拿過來的點心盒,就會覺得,其實也沒有那麼複雜。」



「那種不瞭解並沒有影響到我和爸媽感覺到她的好,雖然老媽嘴上總是說不懂卻也還是很喜歡冥玥,以她為榮,我也是這樣子。冥玥對我來說就是很兇很可靠的姊姊,家人對家人好,有時候並不需要有很多的理由與動機—就像我喜歡冥玥而她……看我也還算順眼吧,大概就是這種感覺。」抓了抓頭,乾笑幾聲,漾漾從口袋裡拿出手帕,朝自己遞了過來。



「我不懂夏碎學長的想法,也不明白雪野和藥師寺家族之間的紛爭,但他是你哥哥,而你是他弟弟………很都事情或許就只是因為這樣子而已。」



看著眼前的白手帕,許久,千冬歲伸手抹掉了臉上的眼淚。

接過東西,簡單道了聲謝後,他開始整理自己,一邊擦掉臉上的灰燼一邊思考友人話中的意涵。



然後手術室的燈,很突然的就這樣黯了下來。

下一秒全身是汗,感覺很疲倦的喵喵推開門走了出來。



「因為夏碎學長把千冬歲抱在前面帶出來的關係,燒傷的部份大多集中在四肢與背部……..輔長第一時間做的清創和植皮處理的很完美,所以琳婗西娜雅焦痂切除的很順利,應該不會留下太多後遺症;接下來就等夏碎學長恢復體力,狀況穩定後進行植皮了,他現在打了嗎啡在昏睡,為了防止感染還不能進去」擋住想要衝進去的友人,喵喵抱了上去「沒事的,一切都會沒事的,大家會盡全力救他的。所以千冬歲不要擔心這些,只需要去考慮怎麼陪夏碎學長走過復健,那才是最困難的部分。」



鬆開手,喵喵看著他,綻開很溫暖的笑。



「我們都不會放棄夏碎學長的。」



「歲。」 伸手搭上自己的肩膀,萊恩的聲音聽起來很沉穩。

千冬歲曉得這是什麼意思。



頓了一下,轉過頭,他的目光掃過搭檔的臉龐,在轉到其實很疲倦的漾漾,最後回到渾身大汗的喵喵身上。

而後面的手術室裡,躺著為了救自己差點丟掉性命的哥哥。



千冬歲心裡一直都有不平衡的影,覺得付出與收穫總是沒有平等。

但現在,他清楚這道陰影已經絕對不可能在糾纏住自己了。

絕不。



低下頭,他將手緊握成拳,用充滿力道的指頭覆蓋住掌中一條條滄桑的紋路。



「我會帶很多補品來看他,也一定會陪著哥走過復健的路程。」抬起頭,千冬歲的眼神很堅定「告訴我哥,我一定會來看他。」



「有什麼幫的上忙的地方嗎?」靠過來,漾漾很認真的詢問。



「我們現在可以….」



他們聚在一起討論需要準備什麼。

在夏碎哥出事後,等在外頭自己總是會斷斷續續的落淚,但現在那想哭的感覺慢慢的散去了。



千冬歲想,或許是因為那份情感有人願意幫忙分攤的緣故。

他一直以來都在前方努力,為了維持住想要的生活而拼命。

達成目標了嗎?

不曉得,但他很確信自己已經有所收穫。



不在是獨自一人咬牙拼博,這一刻千冬歲很深切地感覺到自己也是被人支撐的,這三個人就是他的主心骨。



其實,他們已經是很好的朋友了。



看著交談中的友人,他這輩子在也沒有比這瞬間更強烈的意識到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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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7-2-11 13:02:29 | 只看該作者
午安各位太太

這裡是產文希ww,這篇是烏鷲、千冬歲少部分萊恩,並且設定上是大家放假待在家owo

後記有點事情想問問大家的意見owo//,


那麼



正文





眨著金色的眼睛,烏鷲站在樓梯口聽著地下室一聲又一聲的槍響。

白陵大部分的武器他都摸過,可唯獨這個聲音是陌生的。



沒有多想,他輕快的跑下樓、開門,然後在裡頭見到了這個時間理應不會在的人。



「….漾漾?」



帶著耳罩的人專注在射擊上,沒聽見自己的叫喚。

雙腳與肩同寬、微彎的膝蓋,前傾的身體與伸直的雙臂….阿斯利安授予的知識告訴他,這是一個很標準的射擊站姿。



瞄準完畢後,配合著呼吸食指在對的時間扣動板機—碰的一聲,人型的靶上多了一個黑漆漆的洞。

可惜還是偏離心窩一點。



愣愣地站在門口,烏鷲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不管是藍色的掌心雷還是嚴肅的神情,都是從未見過的。



而且仔細回想起來,待在白陵這麼久,好像還沒看過漾漾拿槍的樣子。

大家總是會極力避免這種狀況的發生,所以久而久之首領的實力到底如何,也就慢慢被淡忘了。



知道現在不是胡鬧的時候,左右看一下,他選了角落的位置乖巧的坐下。



時間在槍響中流逝,靜靜觀察過四輪的射擊後,對於那人的實力也有了較為清楚的認知。

最初的兩輪命中率都還在中上,至少子彈都在心口附近,但到了第三輪時,已經可以維持住過半的紅心。

第四輪只有一發沒有命中—最新的五輪已經再挑戰兩發子彈同一位置的定點射擊了。



如果沒有經歷過大量的練習、或者擁有過經驗,絕不可能會有這麼快的校正速度。

漾漾以前肯定在射擊領域狠狠下過工夫。



—是因為讀過軍校的關係嗎?



歪歪頭,滿腹疑問的孩子明白現在並非提問的時機,忍住開口的衝動,他獨自在腦海中推測。



總覺得好像在哪裡看到過,這種瞄準的手法。



記下身體傾斜的角度,還有穩住槍身的手指是如何動作,清晰的思路很快地將種種蛛絲馬跡,與記憶中的畫面串連起來。



動作中奇怪的熟悉感,在次次比對推演下逐漸被解開—不會錯,漾漾開槍的姿勢,和嵐之守護者很像。



—因為是學長學弟的關係,所以曾經接受過指導嗎?



在察覺到這點時,肚子忽然傳來不爭氣的咕嚕聲—收起精明的神情,按著腹部烏鷲扁扁嘴皺起眉。



不知不覺已經到早上六點鐘,是吃早餐的時間了。



要叫他一起去嗎?

望著那張專注的側臉,掙扎了許久最後孩子決定自己先上去。



—就算現在撲過去,抱著腰撒嬌地提出請求,也肯定不會跟著一起上來吧。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會被拒絕。

大概是因為那雙托住槍的手,實在過為穩固的關係。























空氣中瀰漫著食物的氣味。

蹦蹦跳跳的鑽進廚房,烏鷲看著桌上熱騰騰的食物忍不住直流口水,跟打鼓沒兩樣的肚子一直在折磨著他的神經。



飢腸轆轆的模樣讓阿斯利安忍不住勾起微笑「你的份在這裡。」揉了揉孩子頭,他伸手將白色的盤子推過去。



接過東西,烏鷲歡樂的就要跑走,但才跨出一步就停下來了。

—反正都要回靶場,順手帶過去也沒什麼。



這麼打算完後孩子自告奮勇地舉手「我幫漾漾送早餐!!」



然而,對方的反應卻和預想中完全不同。



沒有馬上稱讚自己,阿利一瞬間露出了非常複雜的表情,褐色的眼睛下意識就往旁邊飄過去—跟著轉移視線,他這才發現到不對勁。



雖然沒有職務,但是誰有留在宅邸多多少少還是知道的。

照理來說餐桌上應該要有四個餐盤才對,但怎麼數卻都只有三個—漏了誰這種錯誤,他們的霧之守護者從來沒有犯過。



所以…………



「發生什麼事了?」在問出這句話時,烏鷲的語氣很平靜。

其實在看到那人拿起槍的時候,就隱約有感覺到了……..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只是他找不到一個時機詢問,但現在或許能夠在這裡得到答案。



「…………….」

看著面前的孩子,阿斯利安沉默了很久,最終還是選擇開口,詳述夜半發生的事情。

雖然並非守護者,但烏鷲毫無疑問是他們的家人,而這種時候、這些事情沒有理由不能讓他知道。



聽著聽著,金色的眼睛忍不住垂下,原本揚起的嘴角回歸平直。

















雨之守護者離開了。

端著盤子一步步往下走,他覺得胸口的心臟也在跟著一起下沉。



推開門,裡頭的景色和離開前沒有兩樣,漾漾依舊在專心打靶,這段期間似乎都沒有停下來休息。



回到原本的位子,吃著早餐烏鷲看著那人低頭裝填子彈的動作,意識不禁有些飄遠。



自從被撿回來後,他就順理成章的待在白陵接受各種照顧—其中有很危險也有比較正常的。

扒著阿利學槍法,閒暇時跟著西瑞出任務,晚上偷溜進地下室看王子殿下轟炸整場,順便偷學兩招……

這些事情成為了最普遍的日常。

他和大家的關係雖然沒有那麼親暱,但也走得很近,像是朋友又似是家人,模糊的介於兩者之間。

新的情誼多少補足了一個人的夜晚,心裡所感覺到的空蕩,讓自己在面對可怕回憶時,有了清醒的理由。

不管是被揉亂的頭髮還是打打鬧鬧的絆嘴,都無庸置疑地溫暖了他。

所以深深的感謝帶來這一切的首領。

不僅僅只是一個住所,那個人給了他一個家。



可是…………..到底還是沒能夠幫上忙,不好的事情依舊接連發生了。

現在的實力也沒辦法去幫忙把人帶回來。

所有的努力,終究還是白費了嗎?

他還是跟那天一樣,除了難過之外什麼也做不到。



食不知味的嚥下最後一口麵包,意志有些消沉的孩子深呼吸一口氣,將注意力拉回來,而這時褚冥漾已經在進行活動靶的練習了。



這種靶他試過,也能打中幾發,但往往練沒多久就改回固定靶了。

因為要中一擊需要琢磨的因素實在太多,進步一點的練習量至少都是固定靶的四五倍。

撇開電腦隨機設定的路徑,與彈射起來的秒速參差不齊到多讓人抓狂,光是大量乏味的重覆動作就足以讓烏鷲放棄,怎樣都熬不過兩小時。

阿利說是因為年紀太小,定性還不夠的緣故……那麼換成是漾漾可以支撐多久呢?



看了眼手錶,確認完現在的時間後,他開始默默的計時,並且一邊觀察。



那是一段極為枯燥的過程。

要不是有好奇心撐著,光看說不定都會睡死—從打盹中驚醒,揉了揉迷茫的金色眼睛,烏鷲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時間已經來到了早上十一點四十五分。

從十點半過後注意力就忍不住開始渙散、難以集中,半夢半醒間一個小時就這樣過去了………..進度呢?



當視線移動到牆上顯示成績的螢幕時,他忍不住抿緊了唇,幾乎壓不下起身制止的衝動。

沒記錯的話,九點的平均命中率是五成,到現在後面只多了幾個小數點而已—很慢。

將近六小時的成果只有這樣…漾漾進步的速度要遠比自己慢上非常非常多。

活動靶跟固定靶完全不同,校正能力在瞬間判斷中沒辦法起到太大的作用,靈活的腦袋與實戰的經驗佔據的比重要遠遠大上許多。

先天才華的優勢讓烏鷲只需兩個小時,就可以取得遠比這更好的成績。



按照這種速度,全部打中需要多久的時間?



恐怕耗費數天都無法完成吧,這種事情看著的他明白、開槍的人應該更為清楚。

但那個人還是在裝子彈,表情是不變的嚴肅,就像沒感覺到疲備似的繼續舉槍,進行下一輪射擊。



拼命想要前進的姿態,一瞬間讓孩子產生了啞然的感覺,張開口半晌吐不出一句話。

最後,他在一聲聲槍響中徹底沉默。



黃澄澄的彈殼落在地上敲擊出清脆的聲音,緊密的節奏就像是豪雨中不停歇的雨珠。

金屬的雨落下、沉進心湖的剎那間掀起連漪,觸動深處的心靈。

打從一開始,他所追逐的就是強大守護者的身影,所以沒辦法完靶、無法衝進前線,就會覺得很挫敗。



但其實自己的起點已經很好了。

平實的生活,視自己為血親的人們,就連天賦也遠比其他人更好。

所以不該呆坐在這裡繼續沮喪下去了,沒有理由可以這麼做阿。



想了想,刷的一聲站起來,孩子走到旁邊的武器庫,拿起自己常用的手槍,對著褚冥漾沒射中的兩個活動靶直接就開了兩槍。

正中紅心。

將手放下來,看著冒煙的彈孔,烏鷲呼出一口氣,覺得一瞬間明白了很多事情。



他不是守護者,沒有強大的能力去完成任務,所經歷的也還不足以化解各種棘手的事態。



但就跟打靶一樣,不需要全部命中。

就只要兩發。

至今所有的努力,只要能夠讓自己打中兩發、補足那人需要的部分就可以了。

做不到守護,那麼就努力去輔助。



閉上眼,孩子握緊了手中的武器,冰冷的槍身此時此刻卻讓他覺得很溫暖。



就跟白陵一樣,明明是可怕的黑手黨在待過之後卻讓人無比眷戀。

而現在這些都將被破壞。




面對敵人,他說他一定會扣下版機—只要手上有槍就絕不會去放棄這件事情。

因為這就是一直以來最想做到的事情。



漾漾給了他一個家,在成長之後,他想幫他一起保護這個地方。




「…烏鷲?」



熟悉的聲音喚回了他的注意力,總算注意到自己的人露出疑惑的表情,似乎對於發生的一切感到極為不解。



對此,沒有打算要解釋什麼的孩子笑了一下,放下槍、跑過去端起放在樓梯口許久的早餐,在轉過身的同時綻開大大的笑容。



「漾漾,要乖乖吃飯!」

「吃飽才有力氣去做想做的事情喔,如果到時候你力量不夠,烏鷲會幫你的。」



充滿元氣的聲音讓白陵首領愣了一下。

這些話似曾相似耳熟到爆炸…….這不就是相遇那天他對這孩子說過的嗎?

可狀況完全不同阿!

回過神後他反射性就想拒絕,結果才剛開口就馬上被打斷。



「我的平均命中率有九十幾」比了比電腦上慘不人賭的成績後,笑吟吟的孩子衝過來抱住自己的腰,繼續各方面的補刀「比你強很多喔!!!」



一時之間褚冥漾都不曉得該摀著肚子還是心跪下去,總覺得兩個部位都超級痛阿「………會很危險喔,即使是這樣子還是要牽扯進來嗎?」雖然知道烏鷲早就有決心了,也一直有在鍛鍊,但年紀真的還太小。

他果然還是不希望他參與這些事情。



「沒有關係,因為這裡是我家阿。」



看著那張過份純真的笑臉,褚冥漾一下子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真的要,好好努力了阿。



這麼想著,過了很久很久,他才緩緩伸出手、用力揉亂那頭黑色的短髮。



「那就拜託你了。」



是阿,這裡就是他們裡當要為之奮戰的家。

















他在夜最深的時候離開靶場。

走在長廊上,褚冥漾反覆回想著近來發生的事情,越想越不對勁,最終決定停下腳步—在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接連發生實在太巧了,很明顯有問題,好好整理過說不定就能夠有新的頭緒。

而說到整理,肯定不會有人比他更擅長。

不再猶豫,白陵首領拿出手機,先是看了一眼螢幕,確定還沒到對方就寢的時間後,才靠著窗檯撥出電話。



通話很快就被接通,沒久另外一頭傳來熟悉的聲音『漾漾,這麼晚?怎麼了嗎?』



「千冬歲不好意思打擾你,是這樣子的……….」





















「我幫你調查看看。」

看著亮晃晃的螢幕,紫金色的眼睛忍不住瞇起。

早在友人講述到第三句話時,他就知道事有蹊蹺了—但最大的問題並不是藏鏡人是誰、目的為何,而是白陵的對策是什麼。

不可能到現在都沒有對應的策略,那裡可是好幾位身手與頭腦都很好的學長在阿。

肯定是另有打算,只是為何要隱瞞首領?

想了想,在心底確立幾種猜測後,千冬歲換成加密專線轉撥給阿斯利安。



對於這通電話霧之守護者一點意外的感覺都沒有,在表明來後更是直接開門見山的將前因後果,與之後的計畫全盤托出。



聽著話筒另外一頭的詳述,他一邊輕輕的應聲,一邊走進窗邊,凝視著夜空中高懸的月輪,雪野少主放任身體沐浴在月色當中。

黑色的髮在冷光下暈出一圈淡色的環,紫金的眼眸鑲嵌在很白的皮膚裡,妖異到缺乏真實感。

凜冬的風鑽過窗的縫隙,吹動披在身上的外袍,紅色的衣襬飄起、然後受到牽引的緩緩落下。



『大致上就是這樣。』



垂下眼,纖長的睫毛在雪白的臉上留下兩道扇形的陰影,沉吟片刻後千冬歲才開口



「我明白了。」

這麼說完後隨即切斷通訊。

緊握住手機,年輕的少主呼出長長的一口氣—對他來說,今晚將會是個不眠夜。

不光只是因為沉重,而是所獲得的資訊短時間內會不停在腦海中回放。



做他們這一行,很難不患上一些職業病,聽到情報、計劃等等關鍵字,就會反射性進行一次次沙盤推演,計算概率直到所有的資訊被量化、分類後,才會感覺到疲倦地去休息。



即使是大量的訊息,也能夠很短的時間內消化處理完畢—身為雪野家的人,他們似乎天生就具備著這種能力,代代遺傳下來的優秀腦袋,讓所有的事情經手起來都變的非常容易。



這不是一般人努力就可達到的境界,這是先天的優勢、是得自於血緣的珍貴天賦。

有點像是言靈,但又有些不同。



白陵一族的能力是無形的,所說出來的話語雖然能夠影響未來,但對於肉體的強化卻沒有太大的幫助。



沒有雪野的腦袋、史凱爾適合戰鬥的體魄,亦或者是喵喵那種醫療能力,漾漾本質上其實就個普通人—而且還是力量不強的類型。



這樣子的人,就算擁有護衛去到嚴峻的戰場生存的機率能有多少?



沒有花時間去計算問題的答案,千冬歲回身、走向平日辦工的書桌。

拉開抽屜,他自裡頭取出樺木的方盒,打開來深黑色的緞布上放著一枚白鐵的家族紋章。

那是友人在決定休學後,臨行前交付給自己的信物,他們三個人都有。



—只要亮出來,不論首領是誰都可以得到白陵家族的全力支援。

作用是這樣子。



這麼貴重的東西,在收下時身為有能力的望族,理所當然也會想要有所回贈。

但漾漾並沒有接過雪野家族的紋章,理由之一是:作為正派家族的繼承者,庇護惡名昭彰的黑手黨傳出去怕會有不好的影響。



『而且只是想感謝大家的照顧,收回禮也很奇怪。』

這是理由之二。

所以,那個時候並沒有成功送出去。



「…………..」又看了一會後,千冬歲才探出手,將沉甸甸的紋章取出來放置在桌面上。

乳白色的月光讓白鐵綻出寒光,光是用指尖觸摸似乎都能夠感受到一股懾人的霸道寒氣。

跟一般沒有生命的符號完全不同,這是真正存有寄託與守護的物品。



才不一樣。

這種凜然的感覺跟那些三流的貨色怎麼可以相提並論—這是王者的勳章、是朋友堅定的心意,是…………



是純真情誼的證名。



他這個善解人意的朋友,和外頭沒格調的雜牌黑手黨完全不同阿。



將手伸進口袋裡,千冬歲重重地將家族的徽章拍到了旁邊的位置上。

看著並排再一起雪野與白陵,他長按住米字鍵,用快捷撥出通話



接通後也不管對方是什麼反應,劈頭就提出要求



「萊恩,把你最近的時間都空出來,漾漾有麻煩了。」



『歲,隨便插手黑手黨的火拼會有報應的。』似乎也知道情況的搭檔,沒有夜半被驚醒的不耐,聽完用很平靜的聲音回答。



「管他的,我才不會讓自己的朋友就這樣死掉。」



另外一頭隨即傳來低低的笑聲—隔了那麼遠的距離,千冬歲似乎都還能看見萊恩.史凱爾臉上的那抹淡笑。



『要通知喵喵嗎?』



「沒說的話事後肯定會被煩死吧。」推了推眼睛,冷哼一聲年輕的少主走到牆邊,在白色的壁上一番操弄後,打開了隱藏的暗房。



看著擺放整齊的長弓,他將電話夾在頸側,一邊動作嘴上還不忘滴咕:



「順便也通知其他人………..就當作是開同學會吧。」距離上次大家聚在一起,也有段時間了阿。



撫摸著曲現優美的弓身,千冬歲不知道向著誰,低聲地呢喃



好久不見。



蔥白的手指撥動了弦,聽著熟悉的聲音他忍不住也勾起和搭檔相似的笑容,腦海中浮現過往與友人嘻鬧的景象。

這些事情到現在想起來還是歷歷在目。



那時候他們都玩在一起,不管出自於黑還是白彼此之間都不存有任何區別。

當朋友其實不需要有那麼多的考量,為朋友做什麼也不需要有那麼多大義與理由。

他才不管別人怎麼想、世界怎麼看待—唯一在乎、明白的,就只一件事情。

白陵首領褚冥漾是雪野千冬歲無可取代的好朋友。

僅知道這點,就很足夠了。



將武器取了下來,沒有一絲生疏的翻轉弓矢,對著窗外碩大的明月雪野少主拉開弓,藏在厚重鏡片下的眼銳利如鋒。



很快就會再見到了。



擺在桌面上的兩枚紋章緊靠在一起,靜靜地發著光。





後記





這邊主要想問的是,阿希有點想寫幫千冬歲另外寫一篇((獨白式,也就是正式寫成千漾

但是之後加入夏碎怕會很奇怪.......老實說我還在猶豫要不要寫夏漾

大最大的糾結點在於,有千漾、夏漾後我還想要有夏千((跪


所以假設,我真的弄出千漾、夏漾,還讓夏千感友出來的話,大家可以接受嗎????



想問的就是這樣,請求解惑ORZ

喜歡可以給個推薦熱度OWO////

((最近有點待墮期哈哈orzzzzzzz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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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樓主| 發表於 2017-2-11 12:45:40 | 只看該作者
鈴藍爾 發表於 2017-2-10 12:25
這裡是許久沒出現的某人qwq
真是不好意思,最近太忙了一直沒出現qwqq
最近吃了好多糧,我好滿足##

嗨嗨太太xDD真的好久不見太太OWO//
沒關係開學本來就會比較忙阿((拍拍
我最近也吃起了很多樑,主要是偏九漾哈哈xDDDDD
詞窮沒關係那就都聽我講吧(喂
希望太太開學一切都還順利owo//,等到比較不忙歡迎在來找阿希玩xd

我會的,雖然我卡聞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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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發表於 2017-2-10 12:25:18 | 只看該作者
這裡是許久沒出現的某人qwq
真是不好意思,最近太忙了一直沒出現qwqq
最近吃了好多糧,我好滿足##
然後我詞窮了……、(x)

沒關係,我有吃肉文的xD!!
接下來也請加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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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樓主| 發表於 2017-2-10 11:28:20 | 只看該作者
同樣的,22篇是R18,所以在這邊只放上連結OWO//
22篇是重漾R18!!!22篇是重漾R18!!22篇是重漾R18!!
慎入:http://alice1993212.pixnet.net/b ... 8%E9%87%8D%E6%BC%BE[/ur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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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樓主| 發表於 2017-2-9 15:34:41 | 只看該作者
深夜墨翼 發表於 2017-2-9 15:26
不得不说,大大很勤劳,而且文笔很好,只是痞客班的黑色和白色太扎眼了

因為是存糧發起來沒神麼壓力阿哈哈xDD

26之後計很難這樣天天更了WWW

原來眼睛會不舒服嗎OAO,那我在找個空閒時間換成白底黑字看看OWO//感謝提醒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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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發表於 2017-2-9 15:26:19 | 只看該作者
不得不说,大大很勤劳,而且文笔很好,只是痞客班的黑色和白色太扎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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