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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l5576 於 2016-9-11 10:34 編輯
▲警告
劇情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那代表我們的天線對頻了,歡迎搭訕XD
自創有,部分設定為作者自訂,BG有,夏千有,被雷到者右上角叉叉歡迎您
下週會在9/15(四)更中秋節賀文,本篇要在下下週9/25(日)才會更,因為存稿有點不足,要來搶救一下TAT
如果留下您寶貴的意見和鼓勵阿夜會更有創作動力,歡迎透過天空噗浪御論交流想法,希望各位客官看的開心玩得愉快,我們下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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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之玖、定位
好不容易送走了白陵然,葉卉軒動身往涼亭中內建的桌椅坐下。
徐徐的風很是舒服,襯著逐漸昏暗的天色別有一番風味,理論上現在應該是晚餐時間,但她卻沒有任何餓意,只想在這裡好好放鬆,讓疲憊的心靈與身體休憩,今天受到的刺激實在太多了,她仍是不習慣讓心情處在激動的狀態之中。
如果能什麼都不去想就好了。
能什麼都不去在意,就好了。
於是最後一抹夕色被夜晚的闇墨吞噬,從此寂靜。
「因為去紫館叨擾時沒有碰見您,所以就直接過來了,打擾到您了嗎?」葉卉軒抬頭看向位於涼亭入口的夜妖精,幾乎夜色完全融於一體,原本提起防備的身軀再度鬆懈,她默默收起捏在手心的符紙。
「沒事,過來坐下吧,哈維恩。」葉卉軒又翻翻置於身旁的隨身包,「抱歉,我沒有帶些點心茶水出來招待。」而後向夜妖精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雖然記得自己和這名忠誠的夜妖精有約,但她實在提不起一分力氣回到紫館。
「沒、沒事,您真的不用那麼費心,畢竟是我自己先麻煩您的……我所侍奉之主最近還好嗎?」正坐在葉卉軒前方,哈維恩有些緊張。
他想起前幾個月自己又被褚冥樣找藉口調開正覺失落時,葉卉軒找上他,要他先不用心急,她會找時間和褚冥樣談談這件事,再給她兩個月,褚冥漾一定不會拒絕哈維恩的跟隨。
只是自己仍是放心不下,希望能透過對方了解褚冥漾的近況。
「漾漾有你這樣的護衛真是他的福氣。」葉卉軒微笑,發自內心這樣認為,多少人希望擁有能為自己著想、替自己體貼的屬下,卻未曾求得?
褚冥漾是幸運的,只是他從未注意。
「呃,謝謝。」哈維恩仍是不習慣坦率接受他人讚美。
「他的陰暗面很明顯的增加了,也許他個人沒有注意到,但我最近和他出任務時發現他解決問題的手段開始變得激烈。舉例來說,有些惡咒只要放著不管便會隨時間消散,漾漾知道這一點,卻選擇完全破壞;以前的他面對前來挑釁妖師的學生習慣被動防禦,等待身旁其他人出手,因為白陵然曾經告誡他收斂自身力量、要低調,現在的他卻會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緒選擇主動反擊……這不是個好現象,」葉卉軒停頓了下,若有所思地看著哈維恩,「根據推測,不出兩個月漾漾就會發現自己情緒上的異常,他必定會尋求你的幫助,白陵然、學姊或是我會挑在那個時間點向他解釋夜妖精的種族責任並非侷限在使用陰影當下的『導讀黑夜』,梳理情緒之中的黑暗也是你們責任的一部分……到時候就要再麻煩你了,畢竟你的主人不像我們一樣受過訓練,有夠強的心理素質可以面對。」
「當然,這是我的榮幸。」哈維恩認真點頭。
「另外還有一件事。」
「?」
「沉默之森最近的夜妖精朋友們過得如何?」鬆鬆肩膀,葉卉軒表情輕鬆下來,「原本代表妖師一族和沉默之森交涉的東先生有些私人問題要處理,代表之職目前由我接任,之後也請多多指教了。」葉卉軒向哈維恩伸出手。
哈維恩搭上,「哪裡,我們這邊才要多多麻煩您才是。」
「那麼,我打算今年寒假開始到過年前這段時間去沉默之森走走,請問方便嗎?」
「當然歡迎,我會請兄弟們準備最舒適的居所!」
「然後過年當天會去褚家拜年,你要跟嗎?」葉卉軒眨眨眼。
「當然、我是說請務必讓我去!我會幫忙的!」哈維恩的眼睛都亮了。
葉卉軒失笑,果然就像褚冥樣說的,只要碰上妖師,夜妖精就不正常了。
揮手送走忠誠的夜妖精,看著對方為自身責任憂心擔憂的模樣,葉卉軒突然對於想偷懶發呆的自己很有罪惡感,她知道這是自己改不掉的、習慣性的自我厭惡。
還是什麼都不想做。葉卉軒拿出手機。
『怎麼這麼剛好我正想打電話給妳,妳就打過來了?我們果然心有靈犀!找我什麼事?』Red的聲音聽起來永遠那麼有活力,真好。
「誰要跟妳心有靈犀!我只是剛好按到……你打電話找我幹嘛?」她也要努力讓自己聽起來有精神些才行。
『啊啊這件事說來話長……你等一下有空嗎?我前幾天任務得到幾瓶不錯的好酒!一起去你家喝幾杯?』
「好啊,我先過去,妳到了再打給我。」葉卉軒彎起一抹柔軟的笑。
她從國中開始正式學習書本上的知識。
當其他人已經在背單字、寫考卷時,她卻連最基礎的注音符號都看不懂,更遑論那些扭的亂七八糟的英文字母,但是褚冥玥說想要幫上卡蜜拉的忙就要認真學習、想完成卡蜜拉的遺願就要認真念書。
所以最後,她跌破大家眼鏡的考上了當時的前幾志願。
從此萬劫不復。
其實她是習慣的,無論是被糟蹋的課桌椅還是碎的亂七八糟的課本,因為她有更重要的事必須完成,本家也給了她更多的責任擔當,他人的評價議論已然遠離她的生活重心之外,但仍會感到寂寞。
在一個人的夜裡、被師長指責卻拿不出課本或作業時、分組報告總是落單時、獨自一人對上好幾隻強悍魔獸時、明明痛苦萬分卻連一絲上藥的力氣都擠不出來時……明明不想活下去,卻必須活下去時。
明明她的生命應當止於卡蜜拉死去的那刻,卻不知為何繼續轉動、不知向何處轉動,很累、卻無法停歇。
直到那抹紅闖進她的生命中。
『從這邊跳下去不會死喔,但是會重傷到妳痛到受不了,如果想自殺的話還是放棄吧。』那是她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葉卉軒記得自己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妳想自殺請便,麻煩不要把我拖下水。』之後決然的轉身離開,她本在思忖著該用什麼樣的法術把被扔下去的書本撿上來,既然有外人在她就懶得動手。
反正自己也不是第一次不帶課本上課。
『那就是要把這些撿起來了吧……給妳。』她有些調皮地笑著,單手拎著被丟出教室外、橫躺在灰色水泥地上的課本。
葉卉軒錯愕的回過身、瞠大眼。
『交個朋友吧,同類。』把被風吹到臉上的紅髮撥至耳後,當時的Red還不叫Red。
她伸出手,連著那些慘不忍睹的書本。
那是葉卉軒第一次相信,黑夜後必定有光。
「所以說如果妳沒打算回來,至少也套個防塵套甚麼的吧……」在整理好的桌面上放上剛從廚房拿過來的酒杯,Red迫不及待地再從隨身包裡抽出幾支酒,順便放下路上順道買過來的食物,如果她猜得沒錯,葉卉軒八成連晚餐都沒吃。
這還是她在彼此熟識之後,發現葉卉軒的第一個壞習慣,三餐不正常,除非和別人約吃飯,否則慣性省略飲食。雖然因為體質問題,葉卉軒不會因此顯得特別瘦,但她還是能從對方的臉色動作大概猜出來葉卉軒到底吃過了沒。
「如果你們要登門拜訪,提前跟我說我也是會好好整理的,剛剛用水符把灰塵洗掉的不也是我嗎?」剛從過去中回過神來,葉卉軒隨口回了句。
基本的待客之道她還是明白的,雖然不擅長整理,但維持基本整潔的咒語或符咒她還是會用的,大不了把芬叫出來讓她弄……咳、不對,她明明不是要說這個。
「所以妳找我有什麼事?什麼事說來話長?」葉卉軒熟練地用開瓶器解決杯蓋,拿起桌上的空杯斟滿兩杯酒,舉起其中一杯往嘴邊湊。
「妳這個沒吃晚餐的笨蛋,先吃點東西墊胃啦!再這樣下去小心胃潰瘍!」Red連忙把酒杯搶過,推過食物,是碗很簡單的皮蛋瘦肉粥,「沒吃完不准喝酒!妳一邊吃一邊聽我說。」
「太大碗了啦,」葉卉軒的臉瞬間苦了起來,「一半就好,可以嗎?拜託……」她真的沒什麼胃口,其實連吃都不想吃,但她知道這樣Red只會更生氣,所以只好折衷。
雖然她總是不知道對方究竟為什麼生氣,這明明是她自己的身體,與他人不相干,於情於理Red都沒有立場干涉,她應該是要排斥討厭的。
奇怪的是事實相反,這樣的溫柔反倒令她心安,像卡蜜拉一樣,是她捨不得放手的溫暖。
「好吧,半碗是妳說的,不可以耍賴!」Red仍是皺了皺眉,勉強同意,右手托起腮幫子,左手端起酒杯,深沉的紅被燈光照的有些發亮。
「Yellow車禍手受傷,醫生說要好好休養暫時不能碰琴。」
「?!」吃著粥的葉卉軒呆愣半晌,吞下口中的飯後忍不住接著問:「那她下星期的決賽不就……」
「嗯,只能棄權……唉呦幹嘛這個表情,明年後年都還有機會啊!Yellow還年輕好嗎,好好保養不讓手留下後遺症才是最重要的……再加上這裡是原世界,除了任務以外,能不要動用守世界的力量就不要動用,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不行,想想如果她的主治醫師發現不對勁妳要怎麼解釋?」Red挑眉,葉卉軒一臉看起來就是想把妖師一族教她熬製的藥全部砸在Yellow身上的樣子。
「呃,洗個腦就行了吧?」公會對於看到異常事件的普通人不都這樣嗎?
「當然不行,因為妳做不到,我也不會,妳希望最後那個醫生半殘嗎?再加上紫袍資格上面就有註明袍級不得濫用守世界所學的知識影響原世界運作,妳不是又下意識忽略了吧?」當然,身為紅袍的她就更不能濫用力量了。
「嘖,任務規定上還不是註明出任務要穿袍服,妳還不是沒有每一次都遵守?」葉卉軒翻了個大白眼,「我以為你和我提Yellow出車禍就是希望我提供能讓她快速恢復的辦法?」然後她想幫忙還一直被拒絕。
葉卉軒把剩下半碗的皮蛋瘦肉粥推給Red,暗暗摸摸自己因吃的太急而開始疼痛的肚子,她很久沒吃那麼多東西了,胃有點痛。
「跟妳說了很多次不要吃太急妳就不聽,現在報應來了吧!」Red有些幸災樂禍,然後會過身從隨身包裡掏出胃藥,「早就猜到妳會這樣,幫妳準備好了。」
「如果妳不逼我吃東西就沒事,」葉卉軒無奈,起身去廚房到水準備配藥喝下,「這下又要等半小時過去才能喝酒了吧。」
雖然知道死黨是一片好意,每次見面總是換著不同方法讓她吃飯、少喝點酒,但她就是做不到。
葉卉軒也想認真生活好好回報Red,可是做不到,也許這樣說很不負責任,會被旁人碎嘴自己這麼矯情究竟要博得多少關注才肯罷手,可是那些對生活、對日常的疲倦感卻總是不間斷地自內心湧上,光是克制住自己渴望死亡的心情就花費她好一番功夫,她根本做不到像所謂正常人一般好好生活。
所以她想了想還是決定直接把藥連著藥盒一起丟進去位於廚房的垃圾桶,蹲下身來靜待在腹部嚙咬著的劇痛過去。
就當作是她不認真生活的報復吧,她是應該承受住這種疼痛的,因為她懦弱、自私,為了活下去拋棄了卡蜜拉,又為了卡蜜拉欺騙了學姊。
她是應該就這樣痛苦下去的,直到永遠。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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