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 CPWH水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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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特傳冰漾】能不能請你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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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樓主| 發表於 2015-12-23 15:43:19 | 顯示全部樓層
希爾維亞 發表於 2015-12-22 18:42
格...格殺勿論?!
有必要這麼的....#
不過學長這樣做貌似真的有點....

而且我喜歡弟控的玥姐和然哥(辛西亞就算了我不想毀了辛西亞精靈的形象)
尤其是學長向他們發出對漾漾的佔有權時,他們兩個瘋狂的神情(刪除線)

我的確是小強沒錯xD

點評

原來如此,居然真的是小強x D  發表於 2015-12-25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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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樓主| 發表於 2015-12-23 21:41:22 | 顯示全部樓層
94xji42k6 發表於 2015-12-23 21:13
格殺勿論啊!總覺得妖師一族真的火大了呢!

不過冰炎做的那件事真的很過分就是了。

小瑟你好~
因為玥姐和然哥都是在同人文裡面出了名的弟控嘛,如果他們的寶貝弟弟就這樣被捉走、還打電話回來宣佈佔有權,肯定格殺勿論
可以,只要你成功的話(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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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樓主| 發表於 2015-12-27 10:20:50 | 顯示全部樓層
94xji42k6 發表於 2015-12-25 20:31
我當然成功的!(自信)

因為我和我的水嵐都不是吃素的啊!

那你還是不要成功吧,學長是主角
水嵐……我還水鳴列……
弓箭0.0
不可以!要扁就扁亞那!(泥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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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樓主| 發表於 2015-12-27 16:42:33 | 顯示全部樓層
94xji42k6 發表於 2015-12-27 12:26
弓箭怎麼了嗎?

水嵐是我的水風雙屬性兵器啊!P.S此為貴族兵器。

沒什麼,只是想到千冬歲~
因為冰炎在這裡是主角,暫時不能翹掉,你要打先去打他老爸來發洩憤怒(?)
這些不管亞那的事情,是冰炎個人偏掉了加上作者節操掉了……

*看不到的話麻煩加我fb喲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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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樓主| 發表於 2015-12-30 14:08:24 | 顯示全部樓層
94xji42k6 發表於 2015-12-29 20:43
?怎麼加啊?

可不可以你加我?我的名字是 Lin Yarou。

我的名字是水鸣冰漾牽手圖+七彩~~超鮮艷那個
我加了,這個啊骸看起來好年輕(刪除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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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樓主| 發表於 2016-1-10 16:48:0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八章 行動

他做了一個夢。

不如說,自從來到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之後,幾乎每次陷入沉睡時,他都會做相同的夢。

每每在醒來之後都會不斷喘氣,但是在回過神、想要思考細節的時候,似乎是故意與他作對,連一點點的夢境都回憶不起,只知道那樣的夢境讓他心驚。

無數次想要逃離這個鬼地方。只要在那個人不在這裡的時候,他就會開始尋找著能逃出的地方。例如希望不大的門、不可能出現的地下室、或者那可以看到外頭卻出不去也打不碎的落地窗。

這裡的裝飾偏向冷色,尤其是那淡冰藍的天花板,總會讓他想起那個青年。

那個壓著他、侵犯他的青年。

原本對對方的印象不錯,只是有點奇怪且脾氣暴躁;但是他總有種他會來到這裡,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是那個青年安排的。

為什麼出現在這裡、為什麼會被捉來這裡?他不知道。

他已經夠衰了,從小到大好友憑單手就能算出,和友人的合照幾乎是零;擦傷、燙傷、凍傷、割傷、撞傷……靈異的受傷事件層出不窮,他的衰運也一直在持續下去。

原本人生已經夠衰了,上天好像還玩不夠似的,現在還要被人壓著侵犯、下藥,讓他喪失了理智,張嘴淫蕩地要求上身的人。

他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被這樣對待?

沒有人能給他回答。



他看見他被一個青年壓在身上。可怕粗大的性器不斷貫穿他、折磨他,粗重與黏膩的喘息交錯;他只能無力地躺在下面,甚至,開口索求。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不要求他!

青年低聲喃喃,不知道說了什麼。他掩上耳朵,想要阻止那些他打死都不承認是自己的聲音傳入腦海,而青年的低喃也被掩蓋,換來的是更為激烈的疼愛。

其實他做錯了什麼?還是得罪了誰?為什麼從出生開始、直到現在,衰事連篇,現在連被侵犯都要體驗一次嗎?那如果這樣下去,哪天他會不會被斬斷四肢扔在那、接著被一群人壓著……

他不敢繼續想下去。

他用著第三者的角度,看著床上的黑髮青年主動環過銀紅髪青年的頸項,用著甜膩中帶有一絲暗啞的嗓音祈求著上面的人,要他、疼他、貫穿他……

他不想繼續聽下去,但是那些聲音與影像在他的腦海里上映著,誰也沒辦法阻止。

不是的、不是的……那個不是他,他不是、不是那種人……

他老早就已經不惜求自己這一生可以順利、和平,但是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有被下藥、被別人上的一天;甚至,儘管是因為藥效,他還是心甘情願地放任自己去沉淪。

以前可能還會做些無畏的幻想:例如真的有人不怕他的衰運和他在一起啦、或者安安穩穩出去做個普通的上班族,然後回來和家人一起、給老爸老媽盡孝之類的,也不奢求一定要找到另一半什麼的。

但是現在,這一切都給毀了。

被這個青年。



直至他醒來,已經睡了三天。第一眼看見的是青年用著濕布,為他擦拭乾裂的嘴唇。

任外人看見這幅情景,一定認為那名青年是個很溫柔、體貼的人吧?至少他的眼睛與動作,的確很溫柔,像是怕弄疼他似的,每一個動作都顯得小心翼翼。

他沉默不語,腦袋疼得厲害。

被下藥多次,從一開始的撕心裂肺、到現在的絕望。他也已經不奢望能夠得救了,只希望自己遲早不會死在這個青年手下就該謝天謝地了。

對方見他醒來,也不開口說話,站起身到廚房去拿了食物與飲料前來,讓出了空檔給他好好調理腦袋里的訊息。

雖然說他對下藥這件事已經很習慣了,甚至快要連羞恥感都沒了。他想,他也瘋了吧。

被這個青年,折磨到瘋了。

「褚,先把飲料喝了。」青年坐在床的邊緣,將他熟悉的保溫瓶交到他手上,連瓶蓋都貼心地被他轉開了,不過裡面裝著的卻不是他熟悉的精靈飲料,而是普通的溫水。

見他似乎有些不樂意,颯彌亞冷著一張臉道:「精靈飲料你要喝的話,就給我把這些東西都吃了再說。不能每次都喝甜的,對身體不好。」

見對方似乎有些動怒,他不敢多言,只是淡淡的點頭,接過保溫瓶,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飲。

看著他把飲料喝下,青年臉上忽然出現了笑容,越看越詭異的笑。

幾乎是在那瞬間就捕捉到颯彌亞的詭異神情,他立刻停下啜飲的動作,手一軟,保溫瓶掉落在床,剩下一半的溫水浸濕了乾淨的床單。不過幸好溫度不高,不至於燙傷。

「褚?」維持著那詭異的神情,青年逼近他,「怎麼,哪裡不舒服?」輕輕親吻他的額,他柔聲問道。

「水、水裡面……」雖然喝起來味道帶有微甜、不是普通的水而是營養水;但是如果說,他又把藥放進去裡頭,混在一起又都是甜味,他肯定認不出來。

青年用的藥太過猛烈,用了之後藥效不會中斷持續十二小時、中途也不會昏過去;雖然沒有副作用,但是有一點要注意——用了那個藥之後,在一個星期內不可以再有任何的性行為。

上次他第一次被下藥,醒來之後幾經壓抑才勉強可以平靜面對那個青年,也就是那冷淡的反應與不在乎的話語,讓青年動怒了,不顧他虛弱的身體,執意要了他一回。

這個下場就是——他發燒了。持續三天三夜,連腦袋都差點燒壞了。

那之後青年顯然有所顧忌,雖然知道颯彌亞為了繼續玩下去而不會強迫他,但是如果他找到了新的玩具,現在上他最後一次、丟他在這個房間自生自滅,他的下場幾乎是肯定的了。

「只是普通的營養水。」青年輕撫他的髮絲,特意避開褚冥漾的痛處,將人打橫抱起,帶到客廳柔軟舒適的沙發放下,「床單濕了,現在這裡休息吧,我再去拿水來。」

褚冥漾仍然不敢放鬆警戒。

他剛剛那個打翻水、以及懷疑颯彌亞是不是下藥在水裡的行為,可以被判為「不聽話」,下場說不定比高燒三天三夜更可怕。可是青年卻沒有因此「判刑」而是溫柔地抱起他,讓他來這裡休息……

事情絕對不會這麼簡單,青年不管心情好不好,自己絕對是被他抓去發洩的「道具」。他高興也好、生氣也罷,他是第一個出氣筒。

「在想什麼?」好聽低啞的嗓音在耳邊響起,他將他抱起放在大腿上,手上拿著的已經不再是保溫瓶、而是一個白色的馬克杯,「就別想太多了,先喝點水吧。」

見颯彌亞又恢復成之前那種教養良好的貴少爺的氣質模樣,他更是有種不祥的預感。

絕對有問題!

「褚。」見他又聽不進自己的話,冰炎加重了語氣,手更是警告性地加深抱著對方的力道。

褚冥漾一顫,立刻伸手接過馬克杯,不過青年沒有鬆開手,他也不多加理會,讓青年扶著他的手,一點一點地餵他。

簡直就像寵物嘛。他不由得自嘲。

「如果我說你不是寵物呢?」颯彌亞親暱地用唇輕蹭他的耳,用著頗為曖昧的語氣說著,「如果我說你不是寵物也不是玩具,你相信嗎?」

白癡也不會信吧。褚冥漾連看也沒看他,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僵硬的弧度。

太久沒笑了,有些僵硬,但是他的嘴角卻不由自主的翹起。

連自己的身體都下意識想要嘲笑自己呢。他想。

「那好吧,你堅持要認為自己是寵物我也沒辦法扭曲你的想法。」青年有些無奈地聳肩,接著取走他已經喝不下的飲料,忽地一翻身將他壓在沙發上。「褚,既然你說自己是寵物,那我這個主人是不是應該在你身上留些東西呢?」

褚冥漾死死地盯著他,不語。哪怕他其實內心怕得要死、甚至全身發冷,他也絕對不想低頭妥協。

反正沒有比現在還要糟的下場了吧……

「有。」他輕笑幾聲,「例如就拿你之前的想法,把你丟過去一群饑渴的男人之間,你覺得幾個一起來你承受的了?還是說我對你太溫柔了、以至於你不滿足,所以我現在要採取鞭子、蠟燭、蟒蛇類的東西?」

溫柔的語調猶如惡魔的低語,讓他不禁全身發毛。但是他卻記得,也有人曾經如此溫柔地在他耳邊說話……

「……然?」這個聲音,似乎和他認識的某人一樣,不管是對方把他叫去訓還是給他警告的時候,雖然聲音不同,但是憑這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嗓音,他的腦海浮現出一個即陌生又熟悉的名字,「然……白陵然?」

原本將他壓在身下的青年愣住了,原本掛在臉上的笑容一秒消失,褚冥漾又看見附近的地板與墻壁、窗口開始浮現出之前的霧氣與冰霜。

「褚,你在叫誰呢?」颯彌亞伸手撫摸他的髮,不過力道卻比以往來的還要重一些,「這裡就只有我和你哪,恩?」

「你……」好痛,頭好痛,像是被人硬生生地撕裂開,時輕時重的爆裂感讓他看不清眼前的人,一個學長好像分成好幾個學長……學長?

還沒來得及再度開口,他卻被蒙上眼,腦中的劇痛瞬間散去,他也陷入了沉睡。

學長……為什麼?



用不著幾分鐘,褚冥漾很快就醒了。沒有頭痛也沒有奇奇怪怪的景象,甚至剛剛迫切想要問眼前人的問題也都忘得一乾二淨。

青年坐在一旁的雙人沙發上,腿上還放著一本厚重的書籍,留長的髪都被他幫成一個馬尾,身上即使穿著簡單的白襯衫與牛仔褲也遮不了他的獨特氣質,這簡單利落的打扮風格……

像誰?

他動了下想要坐起來,青年很快就注意到了。

颯彌亞沒有開口,動作不算斯文地把他扶好,同時又小心翼翼地避開他的傷。

「剛剛,我……」一般上,褚冥漾絕對不會主動開口跟青年說話,但是今天接二連三的「意外」讓他鮮少地開口。

但是,他剛剛……要問什麼?

明明在那之前有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要問的……是什麼?為什麼想不起來?那個問題很重要的才對……

「我可不知道你怎麼怕烙印呢。」颯彌亞邪魅一笑,在他面前張開手掌,讓他清楚看見手上刻著的名字,「我只是要在我的寵物身上留下名字而已,竟然怕得昏過去了?」

不對,不是這個,不是烙印的問題。是……

……烙印?

「在你的身上、刻下我的名字。」一隻手不規則地將他身上的襯衫拉上,露出滿是咬痕與吻痕的身子,青年臉上的笑容不變,「我說你不是我的寵物、道具,你不相信;那我就當你這個寵物的主人好了。」

瞠目,他立刻推開颯彌亞然後站起身,卻因為昨日的瘋狂,不用幾秒就軟了下去,但是他仍然不敢放棄掙扎,努力地手腳並用、往後退去。

「別亂動。」沒有被推開多遠的青年在那瞬間就出現在他背後,他整個人撞入他的懷裡,充斥佔有性的冷香撲入鼻間,「褚又不聽話了呢……面對不聽話的寵物,是不是應該給懲罰?」

「我、我不……」烙印這種東西是洗不去的,一烙就是一輩子。除非他肯狠心刮掉那塊肉,但是就算他刮掉,就不止是那個部分了,身體每一個角落都沒被放過,都被標記、佔有過……

為什麼要逼到他這個地步?

「雖然說想安慰你說不痛,但是如果不痛的話,就沒有意義了。」略微暗啞的嗓音在耳邊低喃,已經接近瘋狂的青年咬著他的耳殼,說著:「這是我對你的感情呢,褚。不管你接受不接受都好,它都會跟著你,一輩子。」

「瘋子……放開我!」他不怕,是的,原本他以為他不會再害怕。每次看著青年餵他的食物,明明知道有藥物他卻還是吃了下去,已經徹底放棄了反抗。

聽著青年說,遲早有一天玩膩他了,他會把他丟去給一堆人輪姦,他也不想理了。原本以為已經不再害怕,但是現在看著青年竟然要把他的名字,刻在他的身體……

「我是瘋了。」聲音忽然變得很平靜,青年淡淡的說著,「我早就瘋了,你不知道嗎?褚。」

沒有理會他那毫無縛雞之力的掙扎,青年將手壓在他的腰部,用力一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妖師族的動作比他想象中的來得慢。

原本以為特意打電話去示威、對方會盡快找上門來,但是他們竟然在經過三個星期之後才可以突破結界、破解褚腦內的枷鎖……他還以為他們會一星期內就直接找上門來呢。

其實他想幹什麼,他也不知道。一開始是想要帶褚走、讓他在對方心裡成為一個重要的人,然後就這樣幸福地在這裡生活下去。

接下來,他壓抑不住,在褚的心中變成一個強姦犯。他倒也好,不懂得要控制自己去討好對方,反而跑去用藥、折磨對方……不過不可否認,儘管是因為藥效,在褚主動抱著他的時候,他真的很興奮。

然後呢,打電話給巡司他們,讓他們看見褚冥漾的情況——其實不用特意打電話去,他們也知道了吧?因為他在帶走褚離開黑館之前,可是把人壓在黑館的床上、直至褚哭著昏過去了,才帶著清潔人偶離開的啊。

故意留下整床痕跡,讓他們知道,他對褚的感情。

他愛褚,非常。恨不得每時每刻把人鎖在自己身邊,無論對方是恨他還是愛他,就是想要把人控制在自己的手裡,他要褚乖乖順從他,不可忤逆、不可反抗他……

其實他是想著,哪天放個風聲出去,讓妖師族等人找上來,接著讓褚選擇,他會選擇哪個強姦他的人還是自己的家人、朋友。

不可否認,以這樣卑鄙的行為來決定自己在褚心中的地位,這樣的自己連他都覺得可怕、陌生,更別說是褚了。

但是他真的很渴望很渴望,褚冥漾這個人,就在他身邊。沒有關係到其他事情,也沒有關於褚冥漾的身份。他喜歡他的笑容,為他的一笑一顰地影響自己。

所以,像這樣,把人鎖在身邊。眼裡只有他,嘴邊只能喊著他的名字,為他哭為他笑,為他擔心為他生氣……

雖然現在的褚怕他怕得要死,雖然褚看見他就如同看見洪水猛獸,雖然每當他接觸褚的時候都能察覺到對方打從心底的不願意,雖然他擁著褚時對方都會忍不住顫抖、一開始時甚至會掉淚……

但是,他執意當成沒看見。褚會顫抖、會哭是因為太沒有安全感,所以他才要抱著對方,以這種行為來告訴褚,他沒有拋棄他、一直都在他身邊……

——不過是自欺欺人。



上了中三好忙Q口Q更文時間迅速減少,還請大家多多包含(是說本來的速度也沒多快,咳)

#水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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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樓主| 發表於 2016-1-11 14:23:32 | 顯示全部樓層
夜安 發表於 2016-1-11 00:44
冰炎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漾漾到時候因該是不可能選擇他的!

這就要看寫的人唄,不過角色的感受也是很重要的~
轉折點其實想好了,但是想虐多一下……下一集玥姐他們應該可以來露面了才是(希望吧)
相信這個坑可是二十章內完結,畢竟也不想太長~快被榨乾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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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樓主| 發表於 2016-3-10 14:23:3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九章 故事與傳說

惡魔。

如果說要他找一個詞彙來形容那個青年,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詞。

他試過了很多次,無論是強硬還是示弱,那個惡魔都不會動心,到最後遭殃的永遠都是他——在他耳邊低語著、威脅著,如果他不聽話,下場會是如何。

不是沒有試過自盡,但是也不曉得這到底是什麼鬼屋,用椅子甩落地窗別說碎掉了,連個裂痕也沒有;用力撞除了浴室之外的第二扇門,反而弄得自己肩膀和手臂一堆淤青;還有明明是廚房、卻連個刀子或剪刀也沒有云云。

用指甲割脈,但是很不幸的他每每指甲才長出一丁點青年就抓著他去修了,至於是青年本身有潔癖還是怕他用指甲刮他又是兩碼事了。碗碟,他找遍了廚房,甚至連床底、冰箱和沙發都要被他翻過來了卻還找不到放在哪裡,他實在好奇青年到底把這些碗碟和刀子收到哪裡去了。

總之經歷種種、他還是未能成功自盡——別說自盡,連受傷都沒有。

但是,青年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少的印記與傷口。

心裡的陰影、腰間的烙印。

那是他一輩子的恥辱。



舒服的微風拂過,帶動他的髮。

原本正在睡眠的他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白光,下意識用手遮住視線,等過了幾秒之後視線完全恢復了才緩緩移開自己的手。

這是一個很漂亮的地方。不同於他所見過的,白色得近乎透明的草地、說不出名字的奇花異草、還有一潭在月光照映之下散發著銀白色的美麗湖泊,甚至有點點同色的小型光球慢悠悠地漂浮,點點綴著。

褚冥漾一時間反應不來這個地方是哪裡。

然而,他感覺到有隻手動作輕柔地撫著他的髪,他這才注意到有幾綹銀白滲紅的髮絲落在他的臉頰邊,名為恐懼的鬼影侵蝕他的內心,身子一瞬間變得緊繃。

「醒了?」注意到懷裡的人呼吸有一瞬的停滯,熟悉的嗓音在上方響起,他與他的視線交錯,後者如是說著:「起來吧。」

他立刻彈起來,想要往旁邊坐過去藉此與青年保持一段安全距離時,腰間卻多了一股力道,他被青年擁著,後者靠在他的肩膀上休息。

褚冥漾不敢隨意動纏,怕自己一個無意的動作惹來青年的不悅。

「褚,說個故事給你聽。」今天似乎很有雅緻講故事的青年靠著他,語氣不再強硬,甚至帶有一絲輕鬆的意味。

對褚冥漾來說,只要不是強迫他或者壓著他在床上,他自然是樂意的。

知道他沒有反抗的意思,颯彌亞整理了一會兒思緒,才緩緩開口。

那是一個發生在很遙遠的時空的故事、也是一切的伊始。
因為有著賢明的君王與賢惠的皇后、眾臣相互協助,雪國的人民生活在一片和祥的環境里。
當然,這個和平是不會永恆地持續下去。
有一天,西之丘傳來噩耗。
封印已久的鬼王甦醒,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忽然發動襲擊,隸屬雪國的西之丘是第一個祭品,也是大戰的開始。
君王不願意造成更多的犧牲,決定派遣軍隊拖延鬼王的腳步,接著帶領人民撤退。
但是,傳言是雪國最驍勇善戰的第三王子卻不認同君王的決定,他帶領著少數貴族組成的軍隊以及一部分願意追隨他的軍部,征伐鬼王。
皇天不負有心人,第三王子成功將鬼王二度重創封印,但是在那之前,鬼王其中一個得力手下卻下了咒,第三王子與其後代都不得好死。

詛咒成真,第三王子的身體一日比一日虛弱,精緻的五官也變得醜陋無比,善良的第三王子不願意害了其他雪國的人民,到最後,第三王子離開了雪國。
而,這時候焰瞳的大公主卻造訪雪國,想要找尋第三王子;她也是其中一個三王子的得力助手,傾心于他,前來要求聯姻。
當她知道三王子離開之後,沒有理會族人的勸阻,硬是追了上去,找尋她腦海中的那個身影。
有人說,他們曾看過有一家三口出現在北漠,而且根據他們所提供的線索,有極大的可能那就是三王子與大公主,還有他們的孩子。
但是雪國的軍隊趕上去的時候,卻沒看見任何人。

故事衍生了無數個版本。
有人說,他們根本沒有後代,畢竟鬼王下過咒,三王子終究會不得好死,不會留下後代。
有人說,他們一家三口都葬在一起了,從此再也不分離。

但是,故事還有後續。
有一天,已經不見多年的大公主出現了在雪國。她牽著一名五歲小孩的手,然後交代雪國君王說:那就是她與三王子的後代,接著就離開了。
不到兩天,他倆的遺體被發現了。
雪國四季都在下雪,他們看見一個晶瑩剔透、花紋簡單的墳墓立于一棵不算茂盛的樹下,有著紅髮的女人靜靜地靠著那一副棺木,沉睡了。
再也不會睜開那凌厲的紅瞳。

在青年的嗓音停頓許久之後,褚冥漾才猛地反應過來:故事已經結束。

「這個故事……」不得不說,這種老梗到處都可以見到。但是這個故事,褚冥漾卻注意到了一件事:「它的後續,還有嗎?」既然有提到留下後代,那麼那個後代怎麼樣了?

颯彌亞用一種褚冥漾很難形容的眼神盯著他看。

褚冥漾恨不得直接一巴蓋在自己的臉上——他幹嘛多嘴!就這樣平平淡淡的聽完故事不就好了嗎!

「有的。」沉默了好些時候,就在褚冥漾想著會不會被懲罰時,青年忽然這麼說道。

離開褚冥漾的肩膀,他用著雙手撐著自己的身軀,斜眼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笑:「不過結局或許不是你想要的,你確定你要聽?」

他猶豫了一會兒,才緩緩點頭。才不說他其實不想那麼快回去呢,這裡的環境好舒服怡人。誰想要那麼快結束然後回去被他……呸呸呸別亂想,衰到自己就糟了。

青年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他忽然伸出手,抓住褚冥漾的肩膀。

後者不敢動了,連呼吸都停了。

「只是想抱你而已。」見他緊張成那個樣子,青年低低笑了幾聲,將那個非常懼怕他的孩子攬入自己的懷裡,在講述接下來的故事時,他想要抱著他說。

或許是因為早日喪失雙親,儘管族人與雪國焰瞳兩族的君王多麼關心小孩也好,小孩卻始終表現得淡漠、面無表情,從來沒人見過他有情緒的波動。
五歲的小孩兒雖然看著幼小,但是因為有著先天優良的基因與自身後天的努力,小小年紀已經是一幅小大人的樣子,成熟、穩重。
大約就是這樣的原因吧,小孩沒有朋友,只有那些懷著鬼胎心思、討好逢迎他的人,以及真心會對自己好的君王與皇后而已。

但是,小孩擁有冰與炎兩種力量,他不適合在全是冰的雪國、或者火的焰瞳環境下生活,他體內的兩種冰火力量會失衡;然而,加上他還有著詛咒,族人在百般考慮之後,終於決定把他送出去交給別人代顧直到成年為止。
無殿,生活在時間之外的殿所,只要付得起價錢,無論什麼事都能做。
無殿的負責人訓練他一段時日,然而因為無殿與外面世界的時間流逝不同,當他有了絕對自保能力出來的時候,世界已經過去了千年。

儘管已經過去千年,雖然他的冰火能力已經勉強能夠控制,但是體內的詛咒仍然存在。
他也不在乎,只是想好好活下去,然後回去族裡,把那些鬼族都給打回家。
與千年前的生活如出一撤,已經成長為一名青年的他仍然只是一個人,儘管他有著一名多年的好友兼搭檔、但他仍然沒有表現得多麼熱心。
這種行尸走肉的生活,直至後來他從無殿手裡接了代導人的工作。
他代導了一名學弟,而後來他發現一件非常狗血的事情——那名他代導的學弟,竟然是千年前、鬼王手下之一的後代。
但是,他仍然出色的完成他的代導人身份。

接下來的生活,和以前他的生活完全不一樣。
慢慢的,原本只有黑與白兩種顏色的世界開始有了色彩,向來面無表情的他偶爾也會因為學弟白癡的行為而暴怒、但是又放心不下那個白癡,緊要時刻總會出現在他身邊。
慢慢讓那個學弟接納這個世界、為他鋪路讓他成長。
然而,那個白癡在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後,因為種族與身份關係,他的祖先是鬼王手下,謀害屠殺過無數無辜生命,所以非常不討喜,甚至有人將他趕出去。
學弟呆呆地看著他,問他,他是不是那個種族?不受歡迎、不被接納的那個黑暗種族。
他沉默了,最後只得承認。

學弟跑了出去,他因為受傷所以沒有追上,他相信學弟的朋友可以好好照看他。
但是他絕對想不到,那名學弟竟然去找了鬼王還殘留的其中一名手下。
真相被揭發,當學弟發現是他誤會了青年時,想要懊悔已經來不及了,甚至他的血被用來解封了鬼王的封印。
而後,青年收到了消息殺進去,結果成功救出學弟了,自己反而喪命於此。

因為詛咒的關係,他死也死得不安樂。死之前,身體的冰與炎的力量徹底失衡,那名鬼王手下竟然將他的靈魂分裂,沒了靈魂的軀體在鬼王手下施法之後,成了沒有自我意識、只會屠殺生命的道具。
後來鬼王攻打學院,最後學院都守了下來,學弟甚至成功帶回他的遺體。
在特殊管道之下,他被復活了,甚至在陰錯陽差的情況下,連詛咒都被解除了。

或許是天意弄人,他的詛咒解除了,接下來卻發現到一件更尷尬的事情。
他發現他喜歡那個學弟。

「你猜,到最後故事怎麼發展下去?」因為他攬著褚冥漾的關係,對方根本看不見他臉上那一抹玩味的笑容。低溫的手輕輕捏著孩子暖暖的手掌,他問。

褚冥漾先是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這個故事你從哪裡聽來的?還是說是你自己捏造出來的?」這麼靈異的故事到底從哪裡出來的!?如果說前面的公主王子的他還可以接受,但是後來的完全變調了好不好!

「算是自己捏造的、也有一部分的取自故事的。」青年給了一個讓他想一拳揍下去的回答。

深呼吸、深呼吸……

「先不說這個,回答呢?」青年的手從攬肩膀開始移下,直到他的腰部,他低聲在他耳邊說著,「褚。」

被那個包含寵溺意味與濃濃警告意思的語氣給雷到了,褚冥漾努力放鬆自己,才勉強克制顫抖的衝動,小心翼翼地開口道:「我想問問,那個王子與公主的後代是男的還是女的?」

大概沒想到褚冥漾會這麼問,颯彌亞愣了下,才冷著聲回答:「都說青年了,你耳背嗎?」就算褚冥漾看不見青年的表情,也大概猜得到對方的嘴角應該在抽搐了……

……姐弟戀都沒有那麼狗血!公主沒有交代那個後代一定是男的,脫褲子驗證——好吧,別發神經了。

「其實你只是想要考驗我的想象力豐不豐富而已是吧……」褚冥漾有些無力吐槽了。原諒他,他真的想不出有什麼後續。

「想不出來?」他聽見青年低低的笑聲,「那好吧,不再說這個了。」

他錯愕加震驚地轉過頭看向青年,今天吃錯藥?還是今天終於記得吃藥了,竟然那麼好說話?

「收著。」頸項忽然多了一個觸感,他下意識低頭去看,那是一條銀色的細繩,有一塊火紅色的晶石,裡面刻有一個他看不懂、卻很有藝術感的字母。

「現在對你來說還沒有意義,但是等到後來的時候,肯定可以引導你的吧。」輕撫著那細白的頸項,他小聲喃著,「給我收好,弄不見或丟掉了,你知道後果,恩?」不用一分鐘就恢復了原本的性格,他在他耳邊柔聲警告著。

為了避免惹得青年動怒,褚冥漾連忙點頭。

「乖。」對於褚冥漾的乖巧非常滿意,他輕輕笑了聲,「走吧,回去了。」感覺到被他牽在手裡的另一個人的手忽然冒出冷汗,他轉過身,摸了摸對方柔軟的黑髮,「放心,今天不會強迫你,前提是你沒有惹我生氣。」

褚冥漾沒有多說,只是愣愣地跟上去。

果然,這個人今天記得吃藥了。他如是想著。



不是沒有試過自盡,但是也不曉得這到底是什麼鬼屋,用椅子甩落地窗別說碎掉了,連個裂痕也沒有。

褚冥漾:尼瑪導演坑人,說好的玻璃破碎呢?

用力撞除了浴室之外的第二扇門,反而弄得自己肩膀和手臂一堆淤青。

褚冥漾:我再也不相信警匪片惹!

還有明明是廚房、卻連個刀子或剪刀也沒有云云。

褚冥漾:學長你平時做飯不用刀嗎!

水鳴:就某種意義上來說,的確不用。

冰炎:……

褚冥漾:……

大家我回來了qwq不是我不更,是之前不懂事發了肉文沒辦法刪(我也不懂怎麼刪)就被封了一個月
回來後又因為考試……今天才考完 心塞塞

#水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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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樓主| 發表於 2016-3-21 16:57:2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章 私慾與自我

只要在心中幻想就滿足了嗎?

——不想要去實現它嗎?



用盡可能不讓對方驚醒的力道、他輕輕將人擁入懷裡,只要低頭就能看見那烏黑的髪與聞到對方身上的味道。

褚冥漾在這些日子以來,唯一睡得安穩的時候大概就是行事完畢之後吧,藥效一旦過去就會強制入眠,不睡個天昏地暗是不會醒來的——畢竟消耗太多的體力,也是需要一些時間來補充。

但是其他時候,褚冥漾卻非常淺眠。雖然他很努力地佯裝睡得很熟的樣子,但是冰炎卻不曾漏看對方在他接近的時候微小地縮了下。

以前的他發現自己的情感時,那時還沒現在如此嚴重,但是他卻無法自已地、在夜晚無法入眠時從陽台潛入,看著對方睡眠的樣子。

每次都做賊心虛地隱藏自己的氣息,他擔心一個漏洞會讓米納斯與老頭公發現異常,於是只能匆匆一瞥就離開。

——褚冥漾變得很淺眠,或許是因為妖師這個敏感的身份吧。

但是第一天來到這裡的夜晚,褚冥漾卻睡得很沉,就連他將人抱過來都沒有醒,也不曉得是太累了還是怎樣,卻讓他心疼得難以言喻。

青年安詳的睡顏,深刻腦中。

無論是眼底下那淺淺的黑眼圈、還是這幾年開始變得逐漸成熟的他,在入眠的時候卻透露出一絲孩子氣,造成他看見小時候在遊樂園、說什麼男生要保護女生的那個白癡男孩的錯覺。

就算是繼承妖師最強大力量,他也還是一個十九歲的青年而已。

想到這裡的混血精靈淺淺地歎息,腦袋卻忽然蹦出另一個問題。

——褚冥漾只有在他面前才會睡得如此沒有防備,還是在其他人面前皆是如此?

如果是之前在原世界住酒店那次,冰炎非常肯定褚冥漾是睡死的。那麼競技賽他不在的時候、和夏碎他們在一起呢?

這是專屬於他的特權、還是其實全部人都擁有這個資格?

閃爍光輝的紅眸猛地黯淡下來,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撫上對方的腰部,不理會青年顯然不舒服地翻了個身,他將人囚在懷裡,撫摸著同一個地方。

腰側、印有銀與紅色彩的烙印。

當然,他不會從原世界拿來那種烙印,畢竟那種東西處理不好說不定會細菌感染,那時候可就麻煩了。

不過更大的因素,是他想要他全身都是他的東西。

用冰雕出來的精靈字體、用炎的熾熱高溫,狠狠地,刻在他的身上。

他不會安慰他說不會痛,因為那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他要他用身體記得,他曾經如何在他身上留下這些印記。

無論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

隨後褚冥漾很大幾率會被清洗記憶,所以他要他的身體牢牢記得:是誰曾經、給他如此刻骨銘心的傷害。

他並沒有憎恨褚冥漾、更沒有藉此報復詛咒,他只是想要在他的人生畫布里,留下最為鮮艷的色彩。

——他聽見青年在心中無數次的吶喊,你是個瘋子!

對啊,他早就瘋了。

從何時開始?被送到無殿開始?從高中開始?從認識褚冥漾開始?從自己死亡同時?從自己知道喜歡上他開始?

還是打從一開始,他早就瘋了?

「唔……」腰間一直有東西在作祟,被干擾得睡不著的褚冥漾半睜開眼,迷蒙地看著擁著自己的人,反應過來後他瞠目,卻不敢反抗。

輕撫印記,他在對方額上落下輕柔一吻,才明知故問地問道:「怎麼不繼續睡?」

聽見對方在內心吐槽自己的手在亂摸,他也沒生氣,只是笑了聲帶過,孩子氣地蹭了好幾下,「沒關係,睡吧,過後或許就不能如此平靜了。」

見冰炎樣子有點奇怪,褚冥漾不敢多說,只得緊張地閉著眼睛——鬼才睡得著,這個人把他抱得那麼緊不說,再加上青年陰晴不定的脾性,他才不敢繼續睡下去。

聽見妖師的想法,他也沒有多說什麼、更是罕見的沒有警告對方,只是鬆開他之後,戀戀不捨地又索取了一個吻、像個大型居家寵物蹭多幾下,才輕巧地從床上跳下來,走到一扇掛著紅色吊飾的門前,毫無阻礙地直接開門走進去。

褚冥漾只想喊見鬼了。

靠,那扇門不就是之前他不管怎麼撞都撞不開的嗎!而且他剛剛這樣瞄過去,裡面只是一個空房間、似乎什麼也沒有,顯然不是出口。

也就是說他的逃生之道之剩下陽台了嗎?這個機關不知道藏在哪里的陽台?

他忽然覺得他的人生前途無亮。



平靜的日子很快就會結束,無論是你我的。

打從他攜走他開始,瘋狂的日子註定到來。

其實冰炎真的不理解現在的自己到底想要什麼了。和褚冥漾一起生活下去?但是他卻親自打電話給妖師本家,給了他們線索查來這個地區,雖然還需要花費一點時間。

想給褚冥漾幸福,但是他自私的行為讓褚遠離他。哪怕其實他就在自己的懷裡,但是卻讓他感到遠不可及。

想要將整個人都掌握在自己手裡,不管他想要什麼、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他都會試著摘下來給他的……但是褚冥漾想要的,顯然不是這些。

他只想要從他身邊逃離。

這種感覺讓冰炎非常不安、進而想要佔有他。看著他在自己的身下要求自己、祈求自己,眼裡仿佛無天無地只有他一個人,這樣就足夠了。

——想要逃離他是嗎,那麼他就讓他選擇吧。

是選擇他這個強姦犯、還是他的親友身邊。

褚冥漾的選擇他可以預料到,他會感到憤怒會無奈,這樣的自己非常陌生,連冰炎都會害怕這樣的自己。

但是內心深處,他卻奢望著,褚冥漾能夠接受這樣的自己。

他就是一個如此強勢的人,連自己都不想承認的如此骯髒自私的自己,卻要求被人接受他。

——想著已經不奢望褚冥漾會愛他,但是內心深處還不是如此的渴望著?

手上的相簿里滿滿都是學弟與他的友人一同外出時、被拍下的照片,裡面還有一小部分是他和褚冥漾的合照。

不是沒有察覺那群人在頭拍,但是他也無所謂地任由他們去拍,反正褚冥漾看起來也不怎麼在乎,反而覺得他不在意這點比較意外,露出見鬼的表情。

……然而他很是悲劇的發現,褚冥漾很少對他笑。

只要是獨處的時候,因為察覺到自己的感情而感到尷尬的冰炎,就會很少主動說話;褚冥漾就誤以為他心情不好,就算提起勇氣問他一句話,過後很快就被他的低氣壓給嚇得閉嘴了。

而且後來他從搭檔口中得知,褚冥漾問千冬歲,最近他是不是做錯什麼事情,讓冰炎和他鬧冷戰了……

他雖然很是震驚,不過表面上卻只是冷哼一聲,在被明察秋毫的搭檔發現自己的不對勁之前,立刻找藉口離開了。

——不是的,不是不想和你說話,只是我……

記憶就此打住。

說實話,他也不知道要怎麼面對褚了。

現在的褚冥漾,只要有些微的反抗,他反而會激起征服慾,下場更加糟糕。

若是乖乖就範,冰炎就會視作默認,褚冥漾的下場同樣不會好到哪裡去。

他討厭這樣的自己,另一方面卻想放縱這樣的自己……

這種感覺,簡直快要瘋了。

闔上手中的相冊,他將其收入自己擺放精靈古籍的書架。摸著黑色的書皮,他無力閉上眼。

哪怕只有一句、或者一個表現。

「能不能,請你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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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樓主| 發表於 2016-6-18 22:58:4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一章

如果想從我身邊逃離,那麼就讓你選擇吧。

——選擇天堂,或是地獄。——



他趴在本家那柔軟的床上,把頭埋入鬆軟的枕頭。

枕頭和底下的床單有一種淡淡的清香,其中含有的草藥成分雖然讓他感到舒適放鬆,但是沒有他熟悉的那個水果香、或者冷香的味道。

血紅色。

不久之前的記憶一直在他腦里縈繞打轉,無論怎樣轉移自己的注意力都好,還是不由得想起那個人看向他的眼神。

深邃的、血紅色瞳孔。

在那之前就已經想過很多、很多次,無數種反應都在腦海里被描繪上演,颯彌亞對於他那個與背叛畫上等號的行為會有什麼反應?

會錯愕、會驚嚇、會憤怒、會憎恨、會抓狂……他想過了很多,甚至有可能抱著就坐在他腳上的自己同歸於盡。

但是,從一開始到最後被公會帶走,青年沒有反抗。

打從他用已經灌入迷藥的針插入青年的大腿上時,原本垂首的他緩緩抬起頭,在接觸到對方的眼神時,錯愕的人卻變成自己。

為什麼?為什麼用那種眼神看著他?

明明他在幫外人沒有幫自己,明明他那個動作根本就是背叛佔有慾與控制慾極強烈的青年……為什麼看向他的表情,沒有一絲他曾經想象過、會出現在他臉上的神情?

看向他的紅眸滿滿都是寵溺與疼愛、還有很多很多複雜的表情,但是褚冥漾很肯定,學長其中完全沒有分毫責怪他的意思。

為什麼不恨他?為什麼一臉就像是看著耍任性的戀人鬧脾氣的寵溺表情?

迷茫地看著本家時間久遠、卻因為保養得當所以不算老舊的天花板,他也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了。

門的方向傳來敲響聲。

「請進來,我並沒有鎖門。」撓撓凌亂的頭髮,他抱著自己的抱枕,從床上動作緩慢地坐起來。

說實在的,他現在心情不算好,儘管已經過去一星期,但是記憶以及某種不明的情緒讓他根本無法平復冷靜下來,現在實在不想見任何人。可是如果自我封閉在房間的話,老姐說不定哪天會看不下去直接把他們房門給拆了……

原本以為來者會是老姐或然他們,沒想到褚冥漾抬頭望去,看見的是預想之外的人。

「大哥?」

前來找他的人一身熟悉的西裝打領帶打扮,鼻樑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眼瞳狹小銳利卻仍然隱藏不住其中透露的精明,不是上班族大哥還是誰?

「早。」和以前沒兩樣地打招呼,上班族大哥將門關上之後,自來熟地直接坐在床的邊緣,「怎麼樣,心情如何?」

「怎麼可能會好。」苦笑一聲,他有些無奈。自己的學長拐走自己,還捉去做了那種事,到最後連隱瞞的意思也沒有,乾脆將原本被封印的記憶都原封不動地還給自己,一點動手腳的痕跡都沒有。

一開始的那場告白根本就不應該開始,就是因為那一次他留在黑館,造就了現在的下場。

「雖然不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是看你沒有隱瞞的意思,我想首領他們可以放心了。」像以前一樣地伸出手,就像一個哥哥對待自己的弟弟般撫摸褚冥漾的黑髮,上班族大哥心情有些複雜。

黑髮妖師微不可察地稍稍退縮了下,強行忍住想要避開的想法,他故作冷靜地開始轉移話題:「然……首領他們怎麼了嗎?後續還沒處理好?」

黑袍公然捉走一名妖師,而且是在黑袍所居住的宿舍,這件事情雖然一開始被壓了下來,但是褚冥漾的友人以及本家很快察覺到不對勁,派出情報調查顯示褚冥漾並沒有接下任何任務,但是卻沒有出現在學院也太不尋常。

然而來到黑館問清楚褚冥漾的下落,查到了很關照他的學長也齊齊消失,時空隧道沒有不對勁,而循著兩人開始失去音訊的時間調查,得出的結果是——這件事並不是意外,而是有心人所為。

當其中有幾人決定要前往尋求時間交際處的主人幫助時,妖師本家擁有最大勢力的白陵然以及褚冥玥,接到了來自一個陌生號碼的視訊通話。

這件事被徹底封鎖,但是反妖師族的人怎麼可能放過這個機會?在有心人的調查下,褚冥漾消失的消息迅速在學院散開,引來許多閒話與猜測,甚至有人有「邪惡終究消失」的發言,立刻被妖師族的人封殺。

另一方面,妖師本家曾經對那個人下了追殺令,「格殺勿論」以及「奪回繼承人」是最為重要的指令,只是在他們闖進去的時候,發生了一些無可控制的意外。

——意外……

「居住在黑藤館的黑袍無一例外,全員被帶返公會開始進行嚴格審核,但凡有嫌疑的人都被扣留了。」收回手,他淡淡的說著,原本陷入沉思的褚冥漾立刻被打斷了思考,「你的友人,或者是那名夜妖精等等,和你平日有接觸的人都被帶走了。」

褚冥漾握緊拳,語氣平淡地開口詢問:「他呢?」

沒有指明是誰,但是他知道,對方清楚明白他問的人是誰。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似乎被公會關押在最深處的監獄。」上班族大哥托著下巴,接觸到褚冥漾明顯不信任的眼神,有些無奈地聳聳肩:「我真的不清楚,而且首領下令不能讓你知道任何有關那個人的消息,我現在已經在違背首領的命令了。」

「怎麼可能關在最深處的監獄。」原本以為自己會憤怒、會失控,但是他卻很冷靜,連他自己都覺得可怕的鎮定,「那可是傳說中的冰牙三王子的後裔啊,而且連罪都還沒判定不是嗎?這消息未免——」

「不對哦。」打斷妖師的推測,他推動自己微微下滑的眼鏡,「那個人在第一天被帶回去的時候,無論公會問他什麼、或者使出什麼手段,那個人一句話都沒說。而且聽說,」他半瞇起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那位殿下的病情忽然加重,直到現在都沒人能夠接近他。」

沒有打算讓褚冥漾知道更多事情,上班族大哥站起身,稍稍整理自己的西裝后,輕輕拍了拍褚冥漾的肩膀,「好了,我還有事情要做,先離開了。有事情聯絡我,別一個人悶在這裡了。」

木門被關上的聲響迴蕩在寂靜的房間。

褚冥漾有些木訥地看著族人離去的方向,心裡似乎有了想法,但是不曉得是否要進行,又或者說,該怎麼進行抉擇?

『我與老頭公都在。』溫婉的女聲在自己的腦海里響起,他聽見的是向來擁有安撫人心作用的嗓音,與以往不同的是,她的語氣多了幾分的堅定,似乎想要向褚冥漾保證什麼:『我們不會再度失職。』

褚冥漾聽了,只是輕輕笑了,沒有多言。

失職又如何?有下次又如何?

反正過去已成定局,未來再遭受幾回,也不見得會活不下去。



「恕我多嘴,但是如果您堅決那麼做……」

「知道是你多嘴的話,現在給我閉上嘴巴。」冷冷地瞥了眼看守的袍級,黑髮妖師斂起自己原本算是溫和的性格,身為一名妖師力量繼承者的氣勢全數被釋放。

看守的袍級似乎還有些猶豫,在褚冥漾眼裡,對方不過是個擔心後來會被惡魔巡司給封殺的膽小鬼罷了。

「你想想,」語氣忽然變得溫和,他勾起一抹笑容,「得罪後天能力繼承者,你這輩子會被折磨到死;得罪先天能力繼承者,你生生世世,甚至連帶你血脈相連的親人、族人,都有可能墜入某種輪迴呢。」

「你——」原本想要衝著他發怒的袍級,還沒來得及吼出後面的句子,未盡的話語被封在嘴裡,無法出聲。

妖師仍然只是掛著笑,他看著那名袍級,食指貼在唇前,無聲的開口。

若是吵醒裡頭沉睡的怪物,你準備讓族人給你收尸。

用了言靈封了那個人的言語與行動能力,褚冥漾看了眼一旁的門把。雕刻無數幾乎要融入黑暗的不祥圖騰的門扉,如果是以前的他搞不好就會這麼掉頭走,碰也不會碰。

但是現在的他不會。

他也只是無奈地笑笑,明明方才讓守門員閉嘴,現在卻直接抬起腳用力踹開門,看見裡頭醫療班以及黑袍對壘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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