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 草貓
打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原創文] 異界巫女 收藏品01 01/27更新

[複製鏈接]
31#
 樓主| 發表於 2016-1-27 13:59:23 | 顯示全部樓層

百花使者03

本帖最後由 草貓 於 2016-8-5 21:43 編輯

之後的連續好幾天,對方都會在同一時間準時出現在她家裡。

只是對方出現並不是來給她壓力,或是特地來催她分析快一點之類的事,對方只是單純地過來聊聊天。

有時候是聊這個世界的制度、文化,有時候會聊到對方原世界的事,不管是什麼事,他們都對彼此的世界感到相當的有興趣,海德菈覺得對方有時候的反應相當有趣,而對方只是單純覺得海德菈相當善談。

就算沒有話談,對方也只會靜靜地坐在一旁看海德菈分析藥物,然後直到時間到來,他再離開,日復一日。

這樣的日子不知該不該說平靜,至少海德菈覺得過得很開心,幾百年來她第一次覺得生活是如此的有趣、生動,宛如彩虹般地美麗,美麗的讓人幾乎不想要放手。

只是這世上有些東西大概都總是這樣的吧?你越是拼命地想要得到,即使再發現彼此漸離漸遠後也會想要掙扎著伸出手取抓住曾經的那份幸福。

其實一開始,所有的事情就是不可能的。

海德菈發現事實的那一天,是一個萬里無雲的大晴天。

因為約定的時間還沒到,所以對方自然而然不可能會在這個時間出現。

框啷的一聲,數個空的玻璃瓶摔落到地上,但是分析室的主人明顯沒有特別去注意這件事。

海德菈臉色鐵青地看著最後分析出來的東西,深鎖的眉頭彷彿再也無法鬆開。

他們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海德菈幾乎將每一種藥材都分析了出來,除了止痛藥、鎮靜劑、抗心律不整等,其實大約有將近九成九的成分她都可以在埃爾維尼亞的對應藥財庫裡面找到了替代品。

只是,最後一種藥品,她完全沒有看過。

而且那種藥品的藥性也相當奇怪,她分析出來的結果顯示,最後那一種藥品的藥性是能夠最大限度地去活化人類細胞,同時還有興奮劑的存在。

最大限度活化人類細胞這種藥,埃爾維尼亞肯定不存在……至少到目前為止不存在,現在她也沒有聽說哪個地方出現新的藥材能夠活化人類細胞,而且還要最大限度的活化。

那種東西根本不是藥材,說是毒藥還比較貼切,最大限度去活化人類細胞的確可以在一瞬間獲得超乎常人的身體能力,但是、但是在那之後呢?過度使用的身體器官會在一瞬間全部衰竭,然後使用的人只能靜靜地等待死亡。

海德菈無法想像這種藥落入有心人手裡,究竟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不……眼下需要擔心的應該是該怎麼尋找到這種藥材,先不論那個人究竟要這種藥做什麼,海德菈認為自己既然發現了就有必要通知巫女大人盡速找出這種藥材,並且即刻禁止人民使用、種植才是上上之策。

心裡下定主意之後,海德菈決定立刻啟程前往中央去向巫女大人報告,她急急忙忙拿了常用的白色斗篷之後,小跑步到玄關穿上靴子,打開門便準備離開。

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在打開門的一瞬間,出現了一個這個時間裡不應該出現的人。

『海德菈小姐,這麼急急忙忙的,請問妳要去哪裡?』

沒有料想到對方會這麼剛好出現在門口,海德菈嚇了一大跳,倒退了好幾步,跟剛開始見到那個人的樣子沒有相異太多。

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心虛,她是先跟那個人說好要幫助對方的,但是現在卻在分析出來之後選擇背叛對方。

看著海德菈又回到他們剛見面時的模樣,對方相當傷腦筋的搔搔頭,他怎麼都想不到海德菈突然變得如此畏懼的原因是什麼。

直到他看見海德菈緊握在手中的紙張時,他才有些恍然大悟地喔了一聲。

『海德菈小姐,請問您分析完了是嗎?』捕捉對方眼中一絲驚慌的神情,海德菈的反應更加證實了他的猜測。

『讓我猜猜,妳在裡面發現了新型藥材對吧?』

『不是的,我……!』

不讓海德菈有任何反駁的機會,對方依然保持著微笑打斷她,然後繼續說下去。

『然後妳判斷那個藥材有危險性,想要先一步告訴巫女大人,是嗎?』

『不是的、不是的……!』
猛地停下說話的聲音,海德菈似是想起了什麼,無法置信地抬起頭瞪大著眼睛看著對方。

對方仍然笑著,就像他們第一次見面的那一天一樣。

『你該不會……一開始就知道我會這麼做了吧?』

如果不是一開始就知道她會這麼做,那麼對方也不會再剛才推論出那麼多事情,也就是說她所有的行動對方一開始就全部都掌握清楚了?

愈加驚恐地看著對方,海德菈覺得自己現在的處境就像是被人緊緊掐著的老鼠,完全沒有可以逃竄的空間。

『嗯,我承認這是刻意要讓妳做出這些行動的戲碼。』沒有再刻意多加演飾什麼,對方相當爽快的承認了下來,『只是,我迫切需要那個藥的複製品,只有這個,絕對是真的。』

『你要我怎麼相信你?』
海德菈幾乎用盡自己全身的力氣朝對方吼了過去。

『海德菈小姐,請妳冷靜一點。』不顧海德菈的掙扎,對方一把抓過她瘦弱的肩膀,希望她冷靜下來。

她掙扎著想要逃脫,卻深深地被對方緊抓不放。

『請聽我解釋好嗎?我可以向妳解釋我的所為所做都是有原因的。』

對方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地相當溫柔,溫柔卻不失禮貌的嗓音在她耳邊迴繞著,讓她一瞬間以為對方還是跟平常一樣只是單純來這邊作客,彷彿他們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但是很快的,她就想起這只是自己的幻覺,她連忙搖搖頭,一手拍掉對方放在她肩上的手。

『你最好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

轉過身,她拉了張椅子給對方,冷冷地拋下這句話。

對方有些無奈地苦笑著,然後乖乖地坐到椅子上,也不等海德菈在做些什麼客套的動作……眼下的狀況大概也不用做了,於是他先開了眼海德菈之後,才慢慢地開始說起他的理由。

對方的理由就像是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長的無邊無際,彷彿遙遠的另一天邊,雖然故事的背景的確是異世界沒錯。

他們過去的交談中,海德菈知道對方的世界相當的暴虐無道,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弱肉強食就是那個世界的最佳寫照。

弱者在那個世界是絕對無法生存的,在那個世界裡,力量就是一切。

對方說在他們的世界裡,並不存在所謂的天空,他們的天空已經因為古世代人民的破壞而無法再恢復成原本的顏色,據說在很久很久以前的古世代裡,天空是藍色的,而且天空甚至會有千百種不同的變化,是非常非常美麗的景色。

古世代舊曆最後一年,他們的世界發生了可怕的異變,異變以後殘存下來的人只剩下舊世代的三分之一。

那場異變,說是世界末日也不為過,先前十年的旱災寒害早已將人類的數量大幅度地減少了需多,最後那場異變更是活生生地將人類數量砍了三分之二。

他無法說清楚那場異變究竟發生什麼事,他只能說那是好幾種災難幾乎同時發生才會導致人類浩劫。

舊世代到新世代之間由於資料不全有了很大的歷史斷層,事實上那場異變最關鍵的事情早已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後來新世代的高層也有意隱瞞這件事,一般民眾很難取得資料得知當時的情況。

所以,他只能不斷強調那是場巨大的災難。

他們所知道的就是,異變之後一切全部都改變了,天空不再擁有原本那絢麗的色彩,而是永遠維持著灰濛濛的天空。

陰鬱的顏色彷彿連人的心情都要被捲進去似地,從此之後人類的生活也再也不見好過。

異變之後的世界再也不眷顧於人類,大自然不再為了人類而讓步什麼,而是宛如將人類視為敵人一般地想要殲滅所有人類。

他們土地不再能像以前那樣能夠耕種,原先每年二獲、三獲的土地改為二獲、一獲,其餘的全數化為沙漠或是貧瘠的沙地,可耕種面積也大量的縮小。

人類們開始聚集在一起成為一個聚落互助,一個聚落會吞併另一個聚落變成更大的聚落,慢慢地、不出幾十年的時間,世界儼然變成了一個由三個國家分區佔領的模樣。

三個國家總是在戰爭,為了搶水源、糧食、人民而不斷地連年征戰著。

異變之後,在失去一切的情況下最讓人欣慰的大概是人類沒有失去原先的科技吧?

人類靠著原先的科技不斷研發新武器大量運用在戰爭裡,一個又一個新型武器不斷地推陳出新。

延續舊世代的規則,他們的戰爭裡不會用上生化武器、核武,但是剩下的他們能用什麼就用什麼。

然後,他們在新世代新曆一千五百年後,成功研發出一種新型武器……

夜晚的一陣冷風吹過,先前因為天色暗下兒點上的燈火因而搖曳了一下;對方說完之後,室內沉默了很長一段陣子。

『嗯……所以你的意思是,那個藥是用來舒緩使用武器後的解藥嗎?』聽完之後,海德菈稍微消化了一下內容,大致上算是能理解了。

『是的,因為使用新型武器後的副作用相當強烈,所以才會需要那種藥。』對方依然相當和善有禮地說著。

『那你可以解釋一下為什麼要用到最大限度活化人類細胞的藥嗎?』

對方的理由中並沒有特別提及這一項,海德菈只好挑明了再問一次。

『為了確保藥性發揮才會加入那樣藥材。』對方又思考了一下,才繼續補充說明,『因為新型武器用了以後,一般的身體負荷不了,所以使用者會在身體裡植入一種病毒來盡可能活化細胞,但是在那之後身體的器官又會迅速衰竭,所以才研發出需要不斷服用的暫時解藥。』

『……你的意思是,那種暫時的解藥如果沒有那種藥材,就沒辦法被你們所吸收嗎?』

『是的。』


得到證實之後,海德菈有些苦惱地揉揉太陽穴。

按照對方的說法,在決定要使用新型武器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後續狀況會是什麼樣了,也是在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才決定要使用新型武器,反正就是完全在知道所有事情的情況下接受的。

『我說,你到底是為了什麼才會做到這種地步?』

難道國家有給些什麼好處給他嗎?既然能讓他為了一樣新型武器把自己的後半生全數交出去。

『為了生存、也為了國家。』對方笑了笑,理所當然地回答海德菈。

他的世界需要力量才能生存,而他還需要國家這樣一個容身之地。

這只是很簡單、很單純的一種理由罷了。

或許這個世界的人們都無法理解吧?一個需要力量才能存活,一個連容生之地都未必找得到的世界。

因為這個世界非常和平、寧靜,連天空都是美麗的藍色。

這個世界是如此的美好,與他的世界相比這裡簡直是天堂。

他在原本的世界中一直都只是接到命令就出去殺人,刀起刀落間,殺過的人早已能堆山填海,所有的一切在他過去的世界裡都按照既定的軌道在運行。

若要說他的人生有什麼出乎意料的事,那麼來到埃爾維尼亞肯定會排第一。

至少他真的從沒想過能來到這個宛如天堂一般的世界。

『你啊……也真是……』

聽完對方的理由及解釋之後,海德菈同時也打消了要去找巫女大人的打算。

對方恐怕也沒有料到來這個世界之後會發生這種事吧?不,可能根本就沒有料到會來到這個世界。

『妳還要去告訴巫女大人嗎?』

對方有些開玩笑似地開口,海德菈一個皺眉後才有些不耐地開口。

『不要,我打消念頭了。』
回復

使用道具 舉報

32#
 樓主| 發表於 2016-1-28 20:03:24 | 顯示全部樓層

鎮魂歌01

本帖最後由 草貓 於 2016-8-5 21:48 編輯

雖說後來的確是不打算告訴巫女大人了,但是海德菈還有另一個問題沒有解決。

那就是那種藥材到底在哪裡的問題。

海德菈之後也問過幾次藥草商人,但是對方異口同聲地告訴她最近根本沒有看到過什麼新藥草,甚至是什麼擁有活化細胞藥效的東西,他們連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於是海德菈向商人買下解藥的大部分藥材,又等了幾天,在連續問了二十個商人,得到二十種相同的答案之後,她沒有辦法只好轉而詢問同種族的植物們。

詢問植物們之後,得到答案的時間就快速了許多,應該說植物們幾乎是一瞬間就給了她答案,就好像她問的是一加一這種簡單的問題一樣。

她根據植物們告訴她的藥草名,在庭院裡喚出那種藥草,鮮紅色的藥草在她的呼喚下應聲而來,她很快地取了一些,然後返回家裡開始製作起解藥。

當對方在下午準時來到她家門口的時候,她幾乎不顧形象地興奮的衝到家門口想告訴對方這個喜訊。

她太高興而一時沒有注意到門前的門檻,打開門之後就這樣直接被門檻絆倒。

『怎麼了怎麼了?海德菈小姐今天格外開心呢。』正好在門前的那個人一把接住海德菈,對方被海德菈今天異常興奮的樣子給嚇了一大跳。

注意到自己直接倒在對方的懷裡,海德菈臉色微微一紅,連忙離開對方的懷裡喘口氣後才說道。

『我做出來了、我做出來了!我做出解藥來了!』

聽到海德菈的話,對方先是微微地楞了一下,然後才慢慢地跟著反應過來。

『做出來了?真的嗎?』

海德菈點點頭,然後帶著對方進入室內,接著又跑去分析室裡面把做好的解藥遞給對方。

當她拿著紅色藥水出來的時候,他們幾乎都不相信這一瞬間的真實。

從無到有,經歷了這麼多這麼多,好不容易這麼一罐解藥才誕生,這不是令人感到異常欣喜的一件事嗎?

顫抖著手接下解藥,對方的眼角掩不住笑意。

是的,他們做到了,他們終於做到了。

『沒錯,的確是這個。』打開瓶子喝了一小口之後,對方向海德菈點點頭做了最後確認。

『太好了!』放鬆下來就整個人癱軟在椅子上,其實海德菈為了做這個解藥已經連續好幾天不眠不休了。

雖然那個人也曾經要她別太操勞,適當的休息是可以的,但只要一想到那個人拿到完成品瞬間的笑容,她就沒有辦法告訴自己去停止調配解藥。

對方跟著做到椅子上,看著眼前女性完全鬆懈下來的模樣不自覺地勾起了嘴角。

他們又像以前那樣無話不說了起來,與之前不同的是他們多了很多很多話題,海德菈對那個人的世界很感興趣,對方也不避諱地只要自己知道就會告訴海德菈,他們還談到了彼此對未來的規劃。

只是令海德菈驚訝的是,對方似乎對埃爾維尼亞相當的有興趣。

『我想去各個地方走走。』當海德菈說完自己對未來的規劃後,對方嘴角掛著笑容溫和地說道。

『要去旅行嗎?有想到第一站要去哪裡嗎?』往對方的茶杯裡添了些茶,海德菈又把桌上的方糖往前推了推,『要一點糖嗎?』

『不用,我不加糖的。』對方謝過海德菈的好意,接著先是喝了一口茶之後,然後又想了一下才說道,『海德菈小姐,請問那種藥草……就是能活化細胞的那種,妳知道那種藥草生長在哪裡嗎?』

對方一提問,海德菈就顯得為難了起來。

『知道是知道,只是如果你要做解藥的話我可以幫你的。』

『不是的,我只是想,那樣的藥材若是流入市場裡恐怕不太好呢……』

對方一提起,海德菈也跟著陷入了思考。

那種藥材確實生長在埃爾維尼亞的某處,只是她之前為了那個人才沒有上報給巫女大人,不過現在仔細想想即使那種藥材生長的再隱密,也會有被發現的一天。

雖然嚴格來說那是一種毒藥,但看在平凡人的眼裡,那肯定是一種非常好的藥材吧?

皺起眉,海德菈覺得自己已經可以想像得到,那種藥大肆地橫行在黑市裡的樣子了。

看著海德菈的表情,他知道海德菈已經理解他的意思,於是他笑了笑繼續說道。

『所以我想先去那個地方看看,順便去保護那裡,防止人們進去誤採。』

海德菈有些猶豫地看了對方一下,事實上她也沒有阻止對方的立場,對方之所以會告訴她無非只是想要知道那種藥材的地點吧?

而且她也沒辦法獨自離開這裡去保護那種藥材,更別說是告訴巫女大人這件事了,這件事要是告訴巫女大人,那種藥肯定馬上就會變成禁藥,到時候要幫那個人做解藥就會相對麻煩許多了。

『我知道了。』嘆了口氣,海德菈最後也只能乖乖地順著對方,因為她實在想不到其他的辦法,『往東邊一直走,穿越中央城之後進入幻霧森林,幻霧森林只有下午六點到八點這段時間才會開啟,不過我可以請大自然幫你。』

『繼續往東走,你會看見一座村莊,那個村莊的最東邊有個隱密的洞窟,往洞窟裡面走搬開大石頭之後,你就會看見那種藥材了。』

那個時候,東方城市其實是非常繁盛的,直到未來的一場災難之後那裡才被一個沙漠給分成零碎的許多村莊。

『就這樣嗎?』對方又問了一次,想確認有沒有什麼海德菈遺漏的事項。

海德菈搖搖頭表示沒有,然後才又像是想起什麼似地抬起頭。

『對了,你需要解藥吧?從這裡出發到哪裡的時間最快也要三、四天,我先做一些起來讓你路上帶著可以嗎?』差點忘記對方需要解藥的問題,海德拉想起後連忙趕緊問道。

『是的,這件事又要麻煩海德菈小姐你了呢。』對方依然維持著溫和的笑容,不失禮貌地向海德菈說道。

『不會不會,做解藥並沒有很困難,你明天過來拿就可以了。』

然後對方隔天依約來解藥之後,他們向彼此道別。

原本,海德菈以為他們會很快再見面的,所以她萬萬沒想到,他們這樣一別離,就是將近幾十年的再會。

他們相別的幾十年間,埃爾維尼亞發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比方說像是東部發生了毀滅性的災難。

比方說像是東部開始出現沙漠。

比方說像是東部出現反叛組織。

比方說像是東部……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個人去了東方,所以她特別在意關於東方的消息。

不,她只是單純因為那種藥在東部,才會自然而地比較擔心東部的情況吧。

其實埃爾維尼亞的人們也一直在破壞著大自然,沙漠的出現只是一個警訊而已。

人類破壞大自然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歷代的百花使者都是選擇睜一眼閉一隻眼,所以海德菈自然也是選擇同樣的態度面對。

因為百花使者,就只能是百花使者。

當對方再一次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真的差一點認不出對方來。

對方並沒有改變太多,就是看起來成熟了一點,看來那種病毒似乎也會影響人類細胞的老化速度,就是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因此活很久就是了。

或許,她能找到第一個能跟自己活一樣久的人也說不定。

『海德菈小姐,好久不見。』對方掛著多年不變地溫和笑容,禮貌地向她微微一鞠躬,就像許久不見的好友一般。

『的確是很久不見了。』一個別離就是幾十年,真的是稍微有點久的時間了呢。

於是,海德菈照著以前的習慣將對方請入屋子裡,泡了一壺茶遞給對方,就像以前一樣。

是的,就像以前一樣。

『你這趟出去這麼久,估計是看到了不少東西吧?』記得對方並不加糖,這一次海德菈沒有再把方糖推出去,而是往自己的茶杯裡加了一顆。

『嗯,確實是不少。』對方先是喝了一口茶,然後才緩緩地繼續說道,『同時,我也更加了解了許多,能連埃爾維尼亞高層都未必知道的事。』

『這話怎麼說?』連高層也不知道?海德菈都覺得自己已經可以算是高層了,會有什麼事連她都不知道的?

這次對方沉默了很久,久到海德菈一度以為對方其實根本不想回答她的問題。

『這個世界也一樣,只要走到偏遠地區,就會看到很多政府管不到的黑暗地區。』良久,對方才開了口說道,『明明同樣是生活在同一個世界、明明同樣是一條生命,為什麼他們得不到應有的公平對待?』

『他們也很認真的工作、認真的生活、認真努力地想要生存下去,我走遍這樣的地方後,唯一想到的是,為什麼他們必須承受這樣的不公平對待?』

海德拉挑起眉,她的確有聽到風聲說過暗地裡有很多類似這樣的事情,但他們不可能只是聽到風聲就出手,只是照對方的話看來,情況很可能已經進展到無法收拾的狀況了。

況且,身為西部代表的她無法隨意對東部出手。

『所以……你想要……?』有些不確定地推敲著對方的想法,海德菈突然想起近年來聽到的,關於反叛組織的風聲。

『我在東部成立了一個組織,名為弗奧。我想要去試著幫他們改變這樣的環境,當然我不會使用那種藥,那種藥對我而言只能做成解藥。』

『你……』海德菈欲言又止,最終卻被對方硬生生打斷。

『我查過近幾年的資料,海德菈小姐,妳不曾覺得這個世界對妳也非常的不公平嗎?』對方看著海德菈,相當認真地開口問道,『被別人任意的選為百花使者、人們又任意的破壞要妳守護的大自然,人們對妳所守護的東西予取予求,可人類何曾給過妳什麼?妳不曾覺得這是非常不公平的一件事嗎?』

她記得,對方說完那些話的時候,她腦中頓時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對方。

因為對方說的是事實,所以她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因為歷代的百花使者選擇忽視,所以她也選擇忽視這件事。

因為百花使者,就只能是百花使者。

然後,她記得那時候,對方最後所說的一句話。

『海德菈小姐,要不要加入弗奧呢?』

回復

使用道具 舉報

33#
 樓主| 發表於 2016-1-29 19:13:13 | 顯示全部樓層

鎮魂歌02

本帖最後由 草貓 於 2016-8-5 21:51 編輯

海德菈說完之後,司空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繼續說話。

因為對方並沒有說自己最後是怎麼回答故事裡的那個人。

他沒有想到不用自己詢問,對方就自己開誠佈公地說出來了。

「你的眼神像是在問我,我最後有沒有答應對方是吧?」

注意到司空的眼神,海德拉笑了笑繼續說道,「沒有喔,我最後沒有答應他。」

「為什麼……」司空看著眼前溫柔的人,有些無法理解的開口。

其實,那個人的條件跟初衷都很吸引人的,真的。

「因為沒有那個必要性。」海德菈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告訴他明明有其他方式可以達成目的,為什麼非要用這麼偏激的手段?這樣的手段不是會造成大量傷亡嗎?如果造成大量的傷亡,那麼他所做的事情跟他原世界的人做的事情又有什麼不同?」因為是一樣的,所以她沒辦法答應。

「但是妳有理由加入。」

「我有理由,但那並不是非要加入的理由。」海德拉聳聳肩,將放置在一旁早已涼掉的早餐遞給司空,「道不同,不相為謀。」

因為她覺得肯定有其他方式能夠改變狀況,像是身為百花使者她可以選擇上書陳情、甚至是直接去找巫女大人報告這件事,所以她認為沒有必要向對方那樣採取那麼偏激的手段。

所以,她拒絕了對方。

然後,他們從此成為了敵人。

「先吃完早餐吧,我們休息到中午,中午用完餐之後我們就繼續出發。」站起身,海德菈對司空說明完後,便緩步離開了房間。

一時之間,房間裡面只剩下司空一個人待在室內裡。

將已經涼掉的早餐放置到一旁後,司空緩緩地站起身。

稍微整理一下儀容之後,司空注意到自己此時身上穿的衣服跟之前的有些不一樣,想想可能是之前昏倒的時候哪個好心路人給的之後,司空就沒有再去多追究什麼了。

然後,他又出來把被子折好收好,接著把早餐全數倒進馬桶裡沖掉之後,就很乾脆地找個地方坐下,開始思考著海德菈剛剛的話。

就剛剛的話看來,其實海德菈是有理由加入弗奧,只是因為她覺得沒有必要用那麼激烈的手段,所以沒有加入。

以百花使者的個性來看,這的確很有可能;但是從故事裡來看,百花使者跟弗奧創辦者的交情似乎非同小可,海德菈真的有辦法那麼輕易拒絕對方嗎?

話又說回來,司空其實有點在意弗奧創辦者的原世界,聽起來跟司空自己的原世界非常相似,感覺上關於這點海德菈似乎也知道不少。

最重要的是,海德菈在那之後的時間內有跟弗奧的人交過手、傷害過弗奧的人嗎?

司空突然有點後悔自己不能使用魔法,如果他可以使用魔法的話就不用等夏洛特他們來聯絡自己了。

但是假設海德菈所言不假的話,是不是就代表伊立法是真的一開始就被人掉包走了呢?

不,他還沒向海德菈確認伊立法到底是不是跑著離開的,至少目前如果先相信海德菈的話,就代表是伊立法那邊出問題,那麼他就得要趕快想辦法連絡上莉安露,讓對方先別去找伊立法了。

不然他真的無法想像要是找到伊立法,莉安露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也或許是伊立法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啦。

過了中午用完午餐之後,司空就和海德菈一起出發了,順便再帶上兩個小孩。

因為海德菈說他們已經距離目的地不遠了,所以預計是明天可以到達,但是他們今天絕對是要在沙漠裡露宿了。

司空對此沒有什麼意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露宿。

他們倒是怕兩個小孩沒辦法吃苦,昨天還可以在旅館裡面取暖,今天露宿在外面對孩子們來說可以說一種挑戰也不為過。

只是兩個小孩非常堅強的說他們當初也一路從東部邊境穿越沙漠到幻霧森林的,所以之前也是有夜晚露宿的經驗,要他們不用擔心,甚至還再三保證他們不會成為累贅。

入夜了以後,他們就開始搭起帳棚、生火,然後把乾糧拿出來分食。

其實司空是有點慶幸昨天抵達旅館的,至少在哪裡可以跟別人購買、交換一些糧食。當初為了減輕負重,大部分的人都將糧食交給莉安露攜帶,司空則是與莉安露分開時帶上足夠的糧食,剩下的也都還在莉安露那裡,而海德菈本身也是同樣的情況,結果現在兩個孩子加進來之後糧食的部分就變得有些不太足夠。

那兩個孩子當初似乎是打算進入中央城買完藥材之後再順便添購糧食回東部邊境,只是半路上在幻霧森林裡迷了路,然後又遇到了他們,就乾脆順著他們這樣一路過來了。

仔細想想,海德菈好像也是可以請求幻霧森林幫忙這兩個小孩出森林不是嗎?省得這兩個孩子這樣操勞地跑來跑去連續穿越沙漠三、四次。

正當司空打著什麼鬼主意時,他突然想起海德菈似乎不喜歡借助大自然的這件事,不然的話當初他們一行人自己在幻霧森林時,海德菈早該出手了才是。

但是海德菈對於創建弗奧的那個人卻是一次又一次地打破了規則。

果然只有那個人是特別的嗎?

「你的表情看起來好像又是在思考些什麼的樣子呢。」剛哄完兩個孩子入睡的海德菈從帳篷裡走出來時,就正好看見司空獨自坐在沙地上,好像又在思考著什麼。

被海德菈的聲音喚回現實,司空猛一抬頭,正好看見對方走到他面前坐下。

「在思考些什麼呢?司空。」拿起旁邊的樹枝,海德菈稍微撥了一下火堆。

「不,我只是在想一件事而已……」看著火焰不斷地在眼前閃爍著,司空朝自己的掌心呼了口氣,又往火堆中心靠了一點。

不得不說,出來之後晚上的沙漠真的很冷。

不管幾次他都要繼續抱怨下去。

「我認為,有什麼事情說出來比較好不是嗎?」看到司空似乎有些發冷的樣子,海德菈從包包裡面又多抓了幾根木頭丟了進去,想試著將火弄大一點。

看著海德菈的動作,司空又沉默了一陣子。

「其實也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事,就是……那個關於伊立法的事情。」司空搔搔頭,真的要他來問這件事的時候,他反而不知道要怎麼問了。

該怎麼說,怎麼問怎麼覺得彆扭吧?

「伊立法?有他的消息了嗎?」海德菈猛地抬起頭看著司空,鵝黃色的雙眼緊緊盯著司空,似乎是希望司恐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

「不是。」司空不敢面對海德菈的視線,遺憾地搖搖頭才又繼續說道,「那個,就是在沙漠剛好遇到的那一天,海德菈妳不是告訴我,伊立法為了找我們,所以留了一些話給妳之後就匆匆忙忙地跑著離開了嗎?」

「嗯,的確是這樣。」海德菈點點頭,肯定司空的說法。

「就是那個,我想問海德拉妳是不是記錯了?」

「嗯?沒有啊,我記得當時,伊立法確實是用很快的速度從我們眼前離開的呢。」還跳上跳下的,不一會的功夫就直接離開了,「這部分出了什麼問題嗎?」

更加確認自己內心的猜測,司空有些苦惱地皺起眉,「夏洛特告訴我,伊立法以前受過傷,他沒辦法進行激烈運動的。」

「咦?那、那之前跟我們在一起的伊立法是?」顯然相當驚訝於這項情報,海德菈吃驚地回過頭向司空問道。

「……這只是我的推測,我在想,伊立法可能在那之前就已經被弗奧的人調換了也不一定。」至於原因,司空也大致上可以想到了,「我想他們可能有很高的機率,是為了趁機抓走海德菈,才會特地調換過伊立法的也說不定。」後來雖然他們有分開過,但是海德菈身邊還有兩個小孩,對方大概也是不方便下手。

再後來,海德菈就直接跟對方分開了。

現在比較麻煩的是已經回到幻霧森林去找人的莉安露,司空覺得自己有必要在夏洛特下次聯絡的時候向對方說一聲比較好,請夏洛特邊幫他連絡到莉安露,要不然莉安露現在的處境真的會很危險。

雖然依照莉安露的個性,說不定也不需要協助也不一定……

兩個人之間頓時又安靜了下來,司空想應該是因為他們找不到話題聊的關係,說到底他跟海德菈也真的沒什麼好聊的,況且他也沒有什麼興趣跟別人說自己的原世界。

對於埃爾維尼亞他不是沒有興趣,但也不是特別好奇到非要去認識不可,只要不妨礙生活的話其實倒是真的無所謂。

「對了司空,你覺得埃爾維尼亞這個世界怎麼樣?」可能是因為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海德菈發呆了一陣子後突然抬起頭隨便扯了一個話題。

「怎麼樣……就滿和平的……吧。」

「只有這樣嗎?你對世界的感受是什麼?」溫柔地勾起唇角,海德菈閉上眼睛,雙手輕覆在自己胸前,「你看,像這樣感覺一下風的氣息,或是深呼吸一口氣感覺這個世界的空氣,這些都是感受世界的一種方法不是嗎?」

照著海德菈的樣子做了一次之後,司空反而更加疑惑地停下動作。

「怎麼了嗎?」看著對方的表情,海德菈忍不住關心一下。

「不是……那個該怎麼說,我的確有感覺到一點點的不同,只是……」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可是閉上眼睛,真的靜下心來感受之後就會發現,這個世界真的跟他的原世界不太一樣,只是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同。

「沒關係的,有一天你會知道該如何去形容的。」

看著海德菈的笑容,司空揉了揉眼睛,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突然開始覺得四周的景物都模糊了起來,所有的東西都開始像是漩渦般地慢慢扭曲。

然後,他的世界就只剩下一遍黑暗。

再之後,他就沒有記憶了。

「夜深了,好好睡吧。」看著因為她燃燒安眠草而睡著的少年,海德菈走到司空身邊將對方抱起。

看著對方連日來疲憊的臉龐,海德菈有些不捨嘆口氣。

對方在她眼中還只是個孩子,孩子就應該在這個時間去好好睡覺才是。

因為休息了,明天才有力氣。

一切結束之後,如果有機會,她一定要找個機會好好感謝少年一番才是呢。
回復

使用道具 舉報

34#
 樓主| 發表於 2016-1-30 13:15:44 | 顯示全部樓層

鎮魂歌03

本帖最後由 草貓 於 2016-8-5 22:10 編輯

睡夢裡,司空聽到了一首歌。

悠揚的歌聲慢慢地進入夢中,像一條清流似的停留在在腦海裡,空靈般的聲音迴盪著,不可思議地有著能讓人安心的效果。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司空總覺得這個歌聲隱隱約約地帶著一點點的哀傷。

雖然這是首很柔和、很寧靜、很安詳的歌曲,但是司空卻總覺得歌唱的人帶著無比的悲傷在歌唱。

話又回來,這首歌是誰在歌唱呢?

為什麼要唱得如此的悲傷?是發生了什麼悲傷的事情嗎?

一片黑暗之中,司空彷彿看見了那個正在歌唱的人,他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問問,但他卻發現怎麼伸手都抓不住那個人。

突然間,那個人像是要回過頭似地看著他,司空微微愣了一下,然後趕緊回過神想要抓住對方。

接著,一片光明乍現,他徹底回到了現實。

『司空?喂喂喂?司空在嗎?』

意識剛開始清醒之後,夏洛特的聲音很快在司空腦袋炸了開來。

按著發疼的腦袋,司空先是坐起身,注意到四周的人都還在熟睡之後,他很快又重新躺回被鋪裡。

『我在。』直接在腦袋裡回復夏洛特,司空閉上眼睛想要試圖減緩自己依然疼痛的腦袋。

有了先前的經驗,司空這次回答的反而比較得心應手一點,至少不會像之前那樣不習慣或是有雜訊的感覺。

雖然他並不覺得直接從腦袋炸開會比較好。

『喔喔,這次比之前進步了一點嘛。』腦袋裡傳來了夏洛特讚賞的聲音。

看來夏洛特也認為他在魔法通訊的方面比之前強一點了,這是好事要再接再厲。

『呃……那個你找我有什麼事?』雖然他也有事要跟夏洛特說,但既然是夏洛特找他,也就代表著對方可能也有事要找他才是。

理論上來說,司空覺得先讓對方說會比較好。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只是想問問看你們現在到目的地了嗎?』

『還沒,海德菈說大概今天就會到了,那夏洛特妳呢?』

『我在綠洲都市。』夏洛特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你們慢了半天的路程,中間有發生什麼事嗎?』

司空聽完夏洛特的問題之後,其實有點猶豫要不要告訴夏洛特整件事情的經過。

話又說回來,弗奧也有邀請他加入啊,這段如果說出來感覺好像很不妙,雖然他沒有答應對方,只是這種事情如果被夏洛特上報的話怎麼想都很不妙。

『喂,你還在嗎?』可能是因為司空停頓太久,夏洛特等得不耐煩乾脆直接出聲再問一次。

『喔、喔,抱歉我還在。』司空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然後他想了想,決定把事情的原委說出來。

只是他選擇性地跳過弗奧對他發出邀請的事而已,俗話說明哲保身嘛。

『嗯……所以你的意思是,百花使者應該是清白的嗎?』夏洛特聽完後思考了半晌,然後只問了這個問題。

『我想大概是。』接著司空吞了口水……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在腦內溝通他還是無意識地做出了這個動作,『我有重新確認過海德菈對於伊立法的最後分別時的記憶。』

『嗯,怎麼樣?還是一樣的答案嗎?』

『還是一樣,海德菈的說法上,伊立法當時似乎是用很快的速度離開的。』

所以他們現在必須要更加堤防伊立法才是,還得要要求利安路趕緊撤回比較好。

『我知道了,我等一下傳訊給莉安露小姐。』夏洛特聲音在腦海響起,司空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可以看見對方現在正在跟他說話的樣子,但那只是一瞬間,很快地他的眼前又恢復一片黑暗。

『司空,最後一小段路程拜託你了,我會在路上試著使用魔法加快速度,沒有意外晚上會跟你們會合,路上小心。』說完,夏洛特聽到他回答了一聲好之後,就直接斷了通訊。

話說回來,既然能用魔法傳送的話,為什麼不一開始就用啊?這樣不是快很多嗎?

「聯絡結束了嗎?」很突然地,海德菈插了一句話進來。

司空嚇得睜開眼轉過身,正好看見睡在自己旁邊的海德菈不知何時睜開眼睛溫柔地看著他。

「妳……一開始就醒了嗎?」糟糕,魔法通訊有沒有偷聽的問題啊?

海德菈眨了眨鵝黃色的雙眸,然後朝他搖搖頭,「剛醒而已,我只是感覺到空氣中有魔法震動,因為我沒有觸發魔法,司空你又好像不會的樣子,所以才判斷應該是有人聯絡你。」

「這樣啊……的確是有人聯絡我啦。」原來還有魔法震動這玩意啊,司空不會魔法還真的完全不懂。

不過看海德菈的樣子,他們剛剛的對話應該是沒有被偷聽,大概。

「那剛剛是誰聯絡你呢?是我的友人莉安露,還是叫伊立法的人類青年?」她記得伊立法是魔法塔的人,另外就是原本就認識的莉安露,所以非常直覺地認為應該是這兩個人會聯絡司空。

只是司空卻搖了搖頭。

「是夏洛特,她說用魔法加速的話晚上能跟我們會合。」

「是夏洛特啊……」海德菈有些意外地喃喃自語,雖然她當初就知道那名武鬥塔首席的少女會沒事,只是還是有些意外對方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追上他們。

又或者,對方在這之前就已經有跟司空聯絡過了。

雖然這也無所謂啦,同伴之間聯絡是很正常的事就是了。

「對了,我可以問一件事嗎?」司空坐起身,將身上的毯子整理好後收進包包裡。

「嗯?什麼事?」跟著一起起床將身上的毯子收好,海德菈漫不經心地看了身旁的兩個孩子一眼,想著待會弄好早餐再叫人起床好了。

「就是,為什麼夏洛特明明可以用魔法傳送直接到達目的地,她卻選擇只用加速而不是使用傳送呢?」

海德菈聽了,瞬間停住手上的動作,有些不敢置信的地看著司空。

這個問題實在太基礎了,基礎到她不知道該為司空哭還是笑,而且這個問題就算是拿去問埃爾維尼亞的三個月大嬰兒都能回答。

「因為魔力量的不同。」努力忍住不笑出來,海德菈假裝鎮定地回司空,「每個人能使用的魔力量不同,我想夏洛特的魔力量大概沒辦法讓她一次傳送那麼遠的距離吧?」

畢竟人都去武鬥塔了,總不會去了武鬥塔才在說自己魔法其實很強的這種話吧?這種話放在武鬥塔真的完全不可思議,本來人就是要放在適合自己的地方比較好。

不過也有可能夏洛特用盡所有的魔力之後可以傳送到目的地,只是海德菈不覺得對方會做這種事,因為考量到戰略因素,夏洛特應該不會讓自己的魔力用到底才對。

「原來是這樣啊,謝謝。」笑什麼!畢竟本來的世界也沒有這些東西,他當然不知道啊!

然後他們兩個人一起準備好早餐,又叫兩個孩子起床用餐之後,再把東西收拾乾淨之後,他們就啟程前往死城了。

根據海德菈的說法,他們今天下午就會抵達死城,晚上再露宿一晚,接著再前往東部邊境的村莊裡補充些食物,他們就可以回去中央城交差了。

這次的路上顯得平順了一些,也讓司空覺得比平常快了一點,至少現在回想起來,他們這趟任務出得多災多難,還是說埃爾維尼亞的任務都是這樣?其實這是一種新生傳統之類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他真的很想挖出學院院長好好問候他一下,到底是哪根筋不對會想出這種無聊的傳統啦!

只是一想到能夠回去中央城,司空就覺得心情開始輕鬆了一點。

雖然那裡不是自己的家,但是司空就是隱約覺得自己必須回去那裡。

該說是什麼感覺呢?歸屬感嗎?

不對不對,他才剛來這個世界沒多久,他連在自己的世界都找不到歸屬感了,又怎麼會在這個世界找到呢?

不管走到哪裡,他終究只會是一名過客,因為哪裡都不會是他的容身之處。

他過去有十六年的時間都在體會這一點,所以他不會忘記、也不曾忘記,那如同誓言般的詛咒。

他知道他其實很害怕,害怕著有人對他伸出援手,害怕著有人給予他幻象之後又殘忍地將幻象打碎,他害怕得到,也許是自己本來應得的關懷。

只是,如果一開始就不屬於自己,那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接受。

因為在那之後,胸口就會很痛很痛,怎麼樣都無法平復,吃藥也沒辦法止痛,就算在睡夢中都會感到窒息。

對了,不知道遠在另一個世界的他們是否過的安好……

他現在,在一個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呢……
回復

使用道具 舉報

35#
 樓主| 發表於 2016-1-30 20:39:40 | 顯示全部樓層
羽寒 發表於 2016-1-30 14:15
寒覺得那個醫生給人的感覺好像嚴司( *`ω´)

寒家的大掃除已經快掃完了,明天要去吃大餐( ´ ▽ ` )ノ

如果是阿司大概會白目的叫司空回去再打一次,說什麼他要拍照留念之類的(?)

我們家今天才剛掃完一樓,明天大家又超忙((眼死

高聯的全名是,高雄高中職聯合動漫展,簡稱高聯,應該算是高中職校比較盛大的自治活動

雖說是高中職,不過其實也有五專及其他社團,只是有將近八成的攤子都是高中職校就是了

然後今天加更,寒有嚇到嗎www((喂##
回復

使用道具 舉報

36#
 樓主| 發表於 2016-1-30 20:42:57 | 顯示全部樓層

理由01

本帖最後由 草貓 於 2016-8-6 15:04 編輯

與司空離開之後,莉安露照著記憶返回了幻霧森林。

從村莊走回幻霧森林大概花了她半天的時間,其實路途上她也有想過用魔法加速,只是她不確定自己的魔力量是不是足夠能讓她撐到幻霧森林,再加上又不確定伊立法的明確位置,還有夏洛特的行蹤也是問題。

腦子裡同時轉了好幾個問題,等到她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走回幻霧森林的入口了。

既然都到門口了,那也沒有必要使用魔法加速了不是嗎?

這樣想著,莉安露稍微轉了下手使用魔法通訊,想要試著連絡上伊立法。

聯絡第一次時,莉安露並沒有很意外對方沒有接上,本來魔法通訊就是要在雙方意識都清醒時才會成功。

只是現在的時間是下午五點半,她實在想不到伊立法會在這個時間內失去意識的原因。

嗯……是因為睡午覺然後一路睡到現在嗎?

這樣身為監考官的她就必須幫伊立法扣分了呢。

想了又想,莉安露又使用了第二次通訊,這一次腦袋裡有了一些沙沙的雜訊,只是很快地又恢復了平靜。

之後又試了幾次,只是再也沒有傳來那種沙沙的雜訊。

……這是代表對方剛剛有疑似要起來,然後現在又睡死了嗎?

抱持著待會見到人一定要扣分的想法,莉安露一等到六點整幻霧森林四周地霧微微散去後,便獨自一人進入了森林裡。

進入森林之後,莉安露先是觀察了四周的樹林排列,判斷完風向,接著便繼續往他們原先札營的地方前進。

莉安露固定每半個鐘頭會連絡伊立法一次,同時向四周施展區域魔法探詢氣息,通訊的狀況都跟之前一樣,對方還是沒有接通。

跨過一個小水漥,莉安露判斷他們離開後應該有下過一些雨,否則這裡不會出現水漥才是,但是這樣一來也就代表先前的一些痕跡通通都會消失。

包括百花使者及伊立法他們的行蹤也是。

一個鐘頭後,莉安露都沒有在走過的區域搜尋到人類的氣息。

雖然靠著一些經驗她能夠判斷出方向,但沒有精準的定位,她也難以在短時間內找到駐紮地。

沒有多加猶豫太久,莉安露停止了區域魔法,直接使用定位魔法定位出他們之前的營地,因為再繼續悠哉地閒晃下去她的時間就要不夠了,幻霧森林的路很容易迷失,只有下午六點到八點的時間能順利找到正確的路。

現在的時間大約是七點多,她再繼續用這樣的速度搜索下去,別說是要找到伊立法及百花使者了,只怕晚上會直接迷失在幻霧森林。

與其自己在另一個地方紮營,不如加快速度直接找出他們來到幻霧森林的那一個營地,說不定遇到伊立法的機率要大一點。

下定主意之後,莉安露開始認真地搜尋他們上次營地的位置,因為幻霧森林的面積有點廣,所以她花了不少時間在定位。

雖然多花了一點時間,其實也就只是那一、兩分鐘的差距而已,對於實際上造成的問題並不大。

確定位置之後,莉安露沒有多想很快地就直接用魔法傳送到營地了。

到達營地的時候,她只注意到他們的營地上躺了一個人,更正,是趴臥了一個人。

連忙躲到大樹後面,莉安露小心翼翼地觀察那個人,畢竟不可能每次都像之前兩個小孩一樣只是一般民眾入侵營地。

對方有著一頭金色微捲的半長髮,原本扎在腦後的馬尾此時顯得有些凌亂,從莉安露的方向看過去,可以發現對方身上有著不少傷口,身上的衣服也有不少破口,此時應該是奄奄一息的倒在他們的營地。

微微皺起眉,她只覺得那個背影相當地眼熟。

帶著一些警戒及懷疑,靠近一點看之後就會發現,對方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各種傷口,但是背部的傷口看起來並沒有掙扎的痕跡,很有可能是有誰趁著這個人無法還手的時候留下的。

按著脈搏檢查對方的傷勢,莉安露注意到情況有些危急後,立刻就把對方整個人翻成正面。

這一翻,很快就讓她認出了對方的樣子。

「伊立法?」

看著眼前異常熟悉的臉孔,莉安露知道自己絕對沒有認錯人。

伊立法悶哼了一聲,可能是因為翻動的緣故恢復了些意識,莉安露很快地檢查起其他傷勢,除了背部的傷口外,伊立法正面的傷口也是怵目驚心地遍部整個身體,但大部分都是小傷口,除了腹部一道巨大的劃口外,其他的都不會影響生命。

然而腹部的傷卻足以影響伊立法的生命維持,如果她再晚來一步,伊立法或許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也不一定。

連忙立刻施展止血魔法,莉安露判斷現在的狀況應該要立刻帶伊立法回中央進行治療才是。

但她已經沒有多餘的魔力進行傳送了。

莉安露有些懊悔地抿緊了唇,不管是誰這樣傷害了伊立法,她都無法原諒。

然而身為醫生她就在這裡,她卻什麼都做不了。

本來這趟就是為了擔任監考官出來,她本身並沒有攜帶太多醫療工具,當時也沒有預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攜帶出來的也不是能夠治療這種傷口的工具,眼下她也沒有多餘的魔力做傳送或治癒。

更重要的是現在攻擊者是否還在幻霧森林裡面?對方是怎麼攻擊的?是刀劍還是魔法?要怎麼連絡上司空或是夏洛特?

司空的訊號肯定會時好時壞,但是夏洛特又下落不明。

最糟糕的狀況。

沉思了許久,大致上先把伊立法的傷口止血之後,莉安露一揮手乾脆在四周建立起一個隱蔽的小型結界,她的魔力沒辦法建造足夠堅固的結界,目前也只能先用隱蔽的結界躲著。

之後她又從異空間裡拿出了水餵給伊立法飲用,接著搭起帳篷、生起火。

大致上把一切都弄得差不多之後,莉安露最後把伊立法輕輕抬起,放進帳篷裡,雖然大致上知道內情,但她還為對方瘦弱的不可思議的身體驚訝了一下。

連忙壓下內心的驚訝,眼下她該做的是盡可能維持伊立法病情不使其惡化。

然後她幫伊立法蓋好被子,想想其實也沒有很餓,莉安露就乾脆坐在旁邊了。

她現在要等魔力量恢復到一定程度,然後一口氣傳回中央幫伊立法做治療。

另外就是要怎麼聯絡上司空或是夏洛特,還有是誰攻擊了伊立法,難道會是百花使者嗎?

深鎖著眉頭,莉安露不敢說不是百花使者出手,所以她現在才沒有立刻聯絡百花使者。

但是如果不是百花使者又會是誰呢?那兩個小孩?

感覺也不對,那兩個小孩給她的感覺很單純,不像是別有居心的樣子。

如果不是百花使者也不是兩個小孩,也就是說在他們離開之後有入侵者嗎?但是沒有道理把伊立法留下來不帶著一起走,甚至連傷口都沒有處理。

還是說伊立法自願留下來墊後?

……這件事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

先不說伊立法本身有後遺症的問題,她所認識的這名青年平常就是大小病不斷,連用個魔法都要小心翼翼的,不然下一秒就會直接昏倒。

這樣的人要留下來墊後,實在是件很奇怪的事,而且伊立法平常就相當怕麻煩,這名青年的個性應該也不會強迫要自己留下墊後才是。

想來想去,莉安露都想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或許他們當初的確是不應該留下伊立法的,當初要不是伊立法堅持留下、司空又要帶他走,原本應該要留下的人應該是他的。

想了又想,莉安露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能想出來,只好閉上眼睛。

然後,輾轉難眠。



之後的時間,莉安露還是在等著魔力恢復。

伊立法現在的狀況不適合長時間移動,所幸昨晚下來病情已經算是穩定了一些。

早上起來吃點乾糧之後,她又去餵伊立法一點水喝,但這樣下去絕對不是辦法,她必須找到更為營養的流質食物才行。

伊立法是在她遇到之後的隔天下午清醒的。

剛清醒的伊立法似乎還很虛弱,她感覺得出來對方想要說話,但是卻說不出話來的交集,雖然他有試著告訴對方能使用魔法溝通,但是對方卻搖搖頭表明了自己目前沒有太多的體力使用魔法。

之後又隔了沒多久,在確定自己魔力量差不多之後準備帶伊立法啟程時,莉安露收到了來自夏洛特的魔法通訊。

『夏洛特嗎?』接起來之後,因為不想多耽誤時間,莉安露也就不迂迴的直接說了。

『我是,那邊是莉安露小姐嗎?』

『我是。』

『莉安露小姐,伊立法現在在你身邊嗎?司空告訴我伊立法很有可能被調包了。』

對方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急迫,但是莉安露卻皺起眉,不怎麼能理解夏洛特的意思。

『伊立法在我身邊,目前受了重傷,被調包了是什麼意思?』

『等等,受了重傷?』

因為對方聽起來十分驚訝的意思,於是莉安露就乾脆切換成影像模式給對方看個清楚,反正這個魔法並不會造成過多的魔力耗損。

看到在畫面中受了重傷的伊立法,夏洛特臉上寫滿了驚訝及疑惑。

『等一下,莉安露小姐妳有確定過他真的是伊立法嗎?』下一秒,夏洛特就直接向他這樣問道,夏洛特的聲音聽起來還是很冷靜,好像剛剛的驚訝還是疑惑都不曾發生過一樣。

『我當然確認過了,的確是伊立……』

「莉、安露……妳……通訊?」

莉安露原本話還說完,就立刻被躺在身旁的伊立法的破碎文字給吸引了注意力。

「我在跟夏洛特做通訊。」稍微想了一下才了解對方的意思,莉安露很快地給了伊立法答案。

「司……空……哪……」雖然文字依然破碎,但莉安露很快就理解了對方的意思,他直接轉而詢問夏洛特,聽過答案後再告訴伊立法。

「夏洛特說在百花使者的身邊,他們預計晚上會會合。」

豈料,莉安露才剛轉述完,下一秒伊立法就強行動用魔法進入他們的通訊裡面,蒼和跟夏洛特都頓時感到一陣頭痛,但是接著伊立法焦急的聲音就直接在他們腦袋裡炸了開來。

『快去救司空!他有危險了!』
回復

使用道具 舉報

37#
 樓主| 發表於 2016-1-31 21:49:29 | 顯示全部樓層

理由02

本帖最後由 草貓 於 2016-8-6 15:18 編輯

『司空有危險?什麼意思?』心裡一急,夏洛特頓時沒收好魔力,加速魔法因為操控者魔力量突然增加而使得風壓瞬間加大,夏洛特也因此差點跌倒。

連忙重新調整魔力輸出量,夏洛特看著還有些距離的死城,腦袋裡和伊立法的聲音沒有斷開,跟莉安露的連結也是。

『司空跟我大致說明過情況,伊立法你留下之後的狀況是什麼,先說明一下。』看著離死城還有些距離,夏洛特決定先問問伊立法的狀況。

如果莉安露有先用魔法確認過是本人的話,夏洛特也不會再去多懷疑,畢竟要躲過莉安露的眼睛簡直是難上加難。

看著風中輕撫過臉頰的細沙,夏洛特靜靜地聽著伊立法的說明,從腦袋裡的訊息時斷時連以及部分雜訊來看,伊立法的狀況肯定非常不好,什麼時候會再次失去意識都不奇怪。

魔法通訊的連結狀況是依照個人的精神力及體力而定,雖然用這種方式能夠比較清楚的聽到伊立法的訊息,但是對伊立法而言確是巨大的體力挑戰,特別是在受重傷的這種時刻。

就伊立法的說法,在與司空及莉安露分開之後,百花使者其實是沒有立刻對伊立法出手的,應該說兩個人還有稍微交談了一小段時間,之後就以時間稍晚為由各自回帳篷休息。

一切看起來都非常正常。

所以,等伊立法發現的時候,一切都來不及了。

因為是百花使者直接出手的,即使事前有各種文獻描述過百花使者的能力,伊立法還是沒能在第一時間躲開攻擊。

底層的樹根猶如刀片一般,悄悄地接近他的側腹,當他發現有東西時,樹根已經從地面直接竄出,然後在他的側腹劃下一到巨大的裂口。

鮮血瞬間大量湧出,伊立法當時連忙穩住身體朝側腹使用了止血魔法,其實當時他沒有第一時間內想到會是百花使者做得,他當下只當是入侵者。

後來仔細想想,操控樹木這種能力,根本只有百花使者會擁有。

伊立法說,那時候他沒想那麼多,只想到必須要依照任務內容去保護百花使者,於是他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想走到帳篷外面。

接著,就在他踏出帳篷外的下一秒,腦後的一陣重擊使他招架不住,當場暈了過去。

『對不起。』

這是他昏倒前最後聽到的,百花使者重擊他時說的話。

之後的意識,其實一直都是模模糊糊的,有時候能聽見百花使者交談的聲音,有時候意識又恢復成一片黑暗,可能也是因為這樣,所以後來到底是誰在他身上弄傷口他都不知道,因為感覺不到疼痛,所以其實也不太重要。

至少可以確定,不是百花使者一個人做的。

雖然記得很模糊,但伊立法還記得那些偶爾聽到的談話,雖然都是一些破碎的記憶,但他還是記得。

記憶裡,百花使者曾經猶豫過是否要繼續傷害他,理由是她認為已經達成了讓他無法動彈追上的目的性。

但是在一旁的人卻說,不如再多放點血讓他多躺幾天,要是他在預期之外的時間被人發現那就糟糕了。

雖然他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心中頓時剩下各種怒罵。

似乎也是針對這一點,百花使者最後還是在他背上多加了幾道傷口,也不知道為什麼,那時候明明是醒著的確還是感覺不到疼痛。

然後旁邊的人又說了句,「居然使用了麻醉藥,大姊姊妳實在太仁慈了,這種高高在上的人就應該給他一個痛快。」

於是,伊立法才了解到一直在旁邊協助百花使者的人,就是之前的那兩個小孩。

所以那兩個小孩果然不像他們所想的那麼簡單嗎?

「這個人是無辜的,目前只是計畫需要,沒有必要特地殺了他。」

百花使者的聲音依舊像平常一般溫和,只是伊立法當時只想著,既然他是無辜的就放了他吧。

「他不是姓雷德諾的貴族嗎?」屬於孩子的聲音再次響起,伊立法透過聲音判斷出應該是那兩個孩子中較年長的男孩,「貴族不都每天過得很爽嗎?我們的媽媽每天都在工作,每天都在吃藥,這些貴族高高在上的過得那麼爽,讓他們死個痛快還太便宜他了!」

伊立法聽了,心中頓時百感交集。

屬於孩子的聲音,卻說出了不屬於孩子的話。

但是所謂的貴族啊,也不是真的像他們所說得過的那麼爽啊……

「夠了,別說了。」

百乎使者頓時阻止男孩繼續說下去,然後他聽見對方起身的聲音。

「總之,我們先繼續往東部邊境走吧,到那邊之後我會幫你們的母親配藥,做為這次的報酬。」

百花使者最後這麼說了一聲,就帶著兩個孩子走遠了,而之後所有的事情,就是遇見莉安露後了。

『我知道了。』嘖了一聲,夏洛特注意到最後面伊立法的訊息已經幾乎快要消失,這代表要不就是伊立法的意識撐不下去,要不就是對方的魔力量或體力已經用到底了。

不管是哪個,都不是什麼樂觀的情況。

『莉安露小姐,妳應該會先帶伊立法返回中央城吧。』

夏洛特看著已經抵達的死城,想著繼續用魔法加速大概只要再走兩三步就會到了。

『我隨後就到。』

然後,她切掉了魔法通訊。



「呃……海德菈妳不要先做原本要做的事嗎?」抵達死城之後,司空原本是想著先搭起帳棚讓海德菈自己去唱那個什麼鎮魂歌的。

雖然他不知道鎮魂歌唱了能幹嘛就是了,人都死了來這裡唱歌悼念究竟能做什麼?難道唱了歌,人就能復活嗎?

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司空後來也沒有多搭理海德菈的動作,逕自開始準備起晚上露宿的工具,只是才剛要開始搭帳篷的時候,他就注意到某個百花使者還蹲在原地玩沙,完全沒有要繼續深入唱鎮魂歌的樣子。

這讓他覺得很奇怪,莉安露的說法,當初說要過來的不就是海德菈嗎?

「我原本以為,可以不用跟司空你正面衝突的……」

玩沙的某人突然小聲地說了一句話,司空一時沒聽清楚,他往前走了一步,想要試著聽清楚一些,「什麼?」

然後下一秒,突然其來的植物根部瞬間從地面衝出朝他而來,司空雖然嚇了一跳,但還是在第一時間機靈的往後一跳躲過了第一波攻擊。

嗚哇,好險好險,差一點點就要被打中了。

「海德菈,這是……什麼意思?」看著海德菈開始喚出愈來愈多不明植物根部。

不是他要說,那個植物的根部會不會太大了?那個根部的寬度加起來根本有三個司空加起來一樣大吧?這不會太誇張了嗎?真的不會太誇張了嗎?

「就是我們是敵人的意思。」毫不留情地驅使植物再次向司空攻擊,這次那些大根部同時朝司空快速地衝去,司空嘖了一聲,只能試著找到遮蔽物抵擋攻擊,真的不行的時候就試著避開。

這實在太糟糕了,真的很糟糕啊,這是世博怪物特技秀嗎?他再怎麼樣也沒有這種能力啦!

司空試著躲到一面破牆的後面,只是植物的根部生長速度異常快速,迅速膨脹之後的根部力氣變得巨大無比,司空躲一面牆,根部就不厭其煩的毀一面牆。

「等、等一下,海德菈,我想我們之間還是能說說的吧?沒必要大打出手啊!」逃到一半,司空決定來個隔空喊話,也不管對方也沒有聽見,反正有喊就是為自己爭取一個機會。

然後,植物的攻擊瞬間全部都停了下來,司空看見海德菈乘坐在其中一塊根部的上面,緩緩地朝他而來。

「要說什麼?」
回復

使用道具 舉報

38#
 樓主| 發表於 2016-2-1 22:37:41 | 顯示全部樓層

理由03

本帖最後由 草貓 於 2016-8-6 16:16 編輯

「要說什麼……海德菈妳不覺得應該先解釋一下嗎?」有些緊張地注意著四周的植物根部,司空很害怕對方會突然動手。

被殺之前至少要知道被殺的理由啊。

「我們是敵人,這樣的意思我想應該不用解釋吧?」注意到司空的緊張,海德菈緩緩地將植物根部撤到比較遠的地方,想試著降低對方的緊張感。

「但是海德菈妳之前不是說過嗎?妳沒有答應弗奧的首領嗎?」

他相信海德菈沒有說謊,所以他更不能理解海德菈出手的原因。

「我是說過,但僅止於那時候,我後來答應了。」冷冷地說著,海德菈眼神閃過一絲陰狠,但很快地又收斂起來,「那麼,還需要交談嗎?」

「當然有!」

下一秒,不屬於在場任何一個人的女性聲音倏地響起,同時長劍碰撞的聲音讓所有人同時關注了過去。

「夏、夏洛特!」轉過身,驚訝地看著突然出現銀髮的少女,司空沒有想到對方會這麼快出現。

「別說話,現在不是說話的時機。」硬是扛下來自樹根的攻擊,夏洛特奮力一揮劍將樹根整個當場毀滅。

喔喔喔,看著瞬間滅掉巨大樹根的能力,果然是世博怪物特技秀啊!

司空站在一旁,突然好想拍手鼓掌一下。

「百花使者,在談話期間從背後偷襲,未免太失禮也卑鄙了一點呢?」往前走了一步,夏洛特將司空護在身後,同時將長劍的前端指向海德菈。

司空驚訝地看向自己的身後,他剛剛真的沒有注意到背後有東西悄悄靠近,若不是夏洛特及時擋住,恐怕他已經先中海德菈一招了。

打了個冷顫,身為普通人的司空不敢想像被打中之後究竟會發生什麼事。

看著站在地面上的兩人,海德菈微微皺起眉,然後幾不可見地嘆了口氣。

「我問你們,長久以來,人類究竟是為了什麼而破壞自然界的?」

「什麼?」夏洛特不解地反問。

「人類,你們對自然予取予求,可你們何時給過自然什麼了?」

下一秒,他們四周的地面竄出了無數的荊棘,荊棘從地面竄出之後就開始彼此互相纏結相繞,逐漸在他們周圍形成的一個半圓形狀密閉空間。

一開始,夏洛特認為對方只是要弄成一個形似結界的東西,但是很快地,她就徹底的體認到並不是如此。

巨大的樹根繼荊棘之後從地面接著竄出,然後開始瘋狂地追趕著夏洛特及司空,根部的前方被設置成尖銳的突刺狀,從這樣的形狀看來,海德菈似乎使不打算讓他們活著離開了。

「嘖,即使如此,妳若有不滿可以選擇向巫女大人匯報啊。」將司空拉著一起逃跑,夏洛特眼見就要被樹根追上,連忙用長劍一揮將樹根的突刺端給整個砍了下來,形成一個平整的剖面端。

「向巫女大人匯報?妳知道現在的會議廳究竟有多麼迂腐嗎?」冷笑了一聲,海德菈一揮手,緊接著巨大的樹根開始向旁邊長出了如同荊棘一般的突刺。

看著進化版的巨大樹根,司空內心此時無限哀號。

這玩意還能進化啊?到最後會不會變成觸手系八爪章魚啦!

「八大貴族少了一個,四位長老又集中權力於自己的身上,巫女大人身體衰弱沉睡的如今,妳以為中央還沒有腐敗嗎?」海德菈隨手一揮,巨大的樹根就跟著她所揮的方向掃了過去,夏洛特認為她沒辦法在接下這招的同時保護司空,一咬牙,她拉著司空的衣領往另一個方向丟了出去,自己卻結結實實的接了下來。

更正確地說,她還是勉強弄出了結界擋住一點點衝擊,雖然成功沒有讓樹根旁的刺弄傷她,但是剛才的衝擊還是對她造成了不小傷害。

「我也曾經試過,不斷的寫報告書,不斷的寫、不斷的寫,我寫了好久,一封又一封的報告書,整整六十年的報告書,卻在送去中央之後再也沒有回音。」

看著為了保護司空而倒在地上咳出血的夏洛特,海德菈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剛剛給對方造成不少的傷害,但此時也不知道為什麼,人類在她眼裡卻成為如同仇人一般的存在。

「後來,我為了當面見到巫女大人,就像以前一樣寫了信給她。」

然後,迎接她的,是來自四大長老的威脅。

他們抓住了她的弱點,還說整整六十年的報告書其實一封都沒有送到巫女大人手上,也請她不要寫了,因為一點用都沒有。

嘖,不過就是老不死的怪物,從爸爸那代開始就不斷地寫,真是煩死人了。

於是後來的很多年,她只能睜睜地看著人類不斷膨脹他們的居住地,不斷地破壞森林、不斷地破壞她所守護的一切。

中央的長老們覬覦西部的土地,早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即便如此……咳、妖精王大人也沒有賦予妳傷害人類的權利吧?」非常勉強地站起身,夏洛特看著頓時停下攻擊的海德菈慢慢地說著。

不管理由是什麼,傷害人肯定是錯誤的。

「那麼,巫女大人就有賦予你們傷害大自然的權力嗎?」

百花使者的任務,是代替陷入沉睡的妖精王大人守護西部、自然界的一切。

若是她連自己該守護的東西都守護不了,那麼她又有何面子去面對曾經教導她的前代百花使者以及沉睡的妖精王大人呢?

她也曾經忍讓,曾經試著溝通,曾經試著理性解決。

然而在用盡一切的辦法之後,她才徹底了解到這個世界已經毀了,高層腐爛至此,貴族們在會議廳裡的地位甚至沒有四大長老的聲望高;七大貴族們慢慢地開始不出席會議廳,有部分的貴族甚至家族裡還鬧出其他事情,然後一點一滴的,會議廳成為了只屬於四大長老們的存在。

巫女大人的狀況不好早就不是這幾年的事了,早在一、兩百年前她便已經耳聞巫女大人的身體狀況。

四大長老,大概也是在那個時候開始掌握會議廳權力的吧。

「所以,妳就去找那個人,答應了他嗎?」看著吃力地站起的夏洛特,司空知道對方是為了保護他才會受傷,雖然外表上砍起來傷的不重,但是內傷就不得而知了。

沒有回答司空的問題,海德菈間接地默認了這件事,接著,他們看著她舉起手。

四周的根部同時舉起,然後一起朝著已經受傷的夏洛特衝了過去。

一開始夏洛特還勉強抵擋了幾個,也試著揮劍砍掉了幾枝樹根,雖然還是很勉強,但並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但是接下來,卻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夏洛特,小心!」

那個時候,時間宛如凝固了一般,事後再怎麼仔細想,也沒有人能夠確切地想起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無論是夏洛特還是海德菈,都只知道當自己回過神來時,司空已經出現在夏洛特背後,而海德菈原本要攻擊夏洛特的其中一枝樹根,就這樣不偏不倚刺在司空的身上。

在哪一瞬間,所有人都愣住了,沒有誰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司空!」

夏洛特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的,她大喊了一聲之後,海德菈也才從驚嚇中回神過來,然後她慢慢地收回了樹根,原本圍起的荊棘也被她慢慢地收回了地面,而她看著夏洛特連忙跑到司空的身邊,緊張地開始使用止血的魔法。

她不知道,她該怎麼做。

她沒有要傷害那孩子的意思的,她後來的所有攻擊都集中給了夏洛特,想避免傷害到那個孩子,但是那孩子是怎麼突然從另一邊跑到夏洛特後背的?

她不知道,也沒任有人可以回答她。

「大姊姊,我們該走了。」

始終站在一旁的兩個孩子向前走來拉了拉她的斗篷,她緩緩地回過神,然後看了身邊的兩名孩子一眼,開始施展傳送魔法。

注意到海德菈即將離開,夏洛特多少知道現在的自己大概打不過眼前的女性,所以她沒有上前阻止的意思。

但是,她卻抬起頭,藍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眼前她曾經認為非常溫柔的女性。

「妳可以憎恨人類,也擁有那樣的資格,我可以理解。但是司空他跟我們不一樣,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在這個世界他什麼都沒做,他肯定是因為信任妳才決定跟妳談談的。」

然後,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看著即將消失的身影,冷聲問道。

「為什麼,背叛他對妳的信任?」

一片風沙吹過,看著已經杳無人跡的沙漠,夏洛特的問題終究是沒有人能夠回答了。



「莉安露醫生,請問司空的狀況……」接受完治療後又在手術室外面等了好幾個鐘頭,夏洛特一直等到天亮了以後,才終於等到面色疲憊的莉安露從手術室裡面走出來。

莉安露出來之後先是朝她揮揮手,然後一屁股直接坐在她的旁邊。

「我都出手了還會死嗎?當然是沒事了,啊啊連開兩台我都要累死了。」假裝相當疲憊地倒在椅子上,莉安露瞥了眼已經從椅子上站起的夏洛特,對方的神情看起來也相當疲憊,只是在親耳確定司空沒事之後,就打算要去報告這次任務的樣子。

親眼看著夏洛特微微向她點頭致意後,莉安露重重地闔上徹夜未眠的雙眼。

她知道夏洛特肯定是想知道司空的狀況才離開,所以她剛剛小小地撒了個謊,雖然保住了性命,但未來的三天司空都肯定脫離不了危險期,也就是說目前她也無法保證司空會平安無事地再次出現在他們面前,司空的傷口面積太大,失血又多,還要考量到司空的體力能否撐完手術,光是這些就夠她嗆了。

這次那群孩子任務回來,除了受點內傷需要休息幾天的夏洛特外,再來就是屬於重傷的伊立法和司空。

夏洛特還要處理這次任務的報告事項,所以學院方面給她一個星期的假期,至於伊立法及司空則是看他們醫療部門怎麼處理。

這次任務回來,最糟糕的事情莫過於百花使者的叛變了。

現在會議廳裡面幾乎是亂成了一團,除了五塔賢者都被叫過去參與會議之外,連七大貴族都難得地出席會議。

上次貴族出席是什麼時候來著了?好像自從凱斯特家族被滅族之後久沒有貴族願意出席會議了。

「莉安露醫生,請問那名病患……」一名護理師跑了出來,似乎是因為見她久久沒有回去,裡面的人無法定奪該怎麼處理司空。

「推入加護病房,他的狀況還要在觀察。」莉安露有些不耐地說了聲,真是的那種狀況怎麼看也該知道是要送入加護病房吧?

根據夏洛特的說法,司空是被百花使者的樹根給重重地刺了一下,雖然只有前端,但被刺中的面積範圍卻不算小。

要是再晚一點點送回來,就算她是神醫也救不回司空。

「莉安露,要交換嗎?」與她相彷的聲音響起,她睜開眼睛看到與她一般有著相同外貌的雙生姐姐站在她旁邊,此時正彎著腰想確認她的情況。

「嗯,就先交給妳了,昨天我開的那兩台,我都吩咐要轉入加護病房了,姐妳多注意他們的情況,要住院幾天妳在向學院匯報就行了。」啊啊,她要累死了,先讓她休息吧。

「我知道了,那麼莉安露妳先回房間吧。」笑了笑,對方拍拍自己孿生姊妹的肩膀。

「謝啦,姐姐。」緩緩地站起身,莉安露看著自己身上染血的衣物,不悅地皺起眉,想著待會先去洗個澡換個衣服在睡覺好了。

「沒什麼。」對方回過頭,依舊維持著笑容。

「早點回去休息吧」

因為休息了,明天才有體力。
回復

使用道具 舉報

39#
 樓主| 發表於 2016-2-2 19:17:12 | 顯示全部樓層
╭幻★希羽╯ 發表於 2016-2-2 19:03
所謂冥冥之中保佑著小空空吧
感覺上流浪醫生人很不錯呢////
小空空你居然有勇氣去跟犀牛一對一呢(驚

離渚表示他好感動,終於有人覺得他是好人了(?)

小空空表示當下他是真的沒辦法,為了在小孩面前甩帥只好拚了(喂#

不不,已經受傷了((望

好久沒看到希羽了嗚嗚((飛撲
回復

使用道具 舉報

40#
 樓主| 發表於 2016-2-2 19:21:40 | 顯示全部樓層

尾聲

本帖最後由 草貓 於 2016-8-6 16:03 編輯

夏洛特去探望司空的時候,對方正望著窗戶發呆。

即使與對方不算熟悉,但畢竟再怎麼說也是對方為自己擋下了一擊致命傷,她多少也得過來慰問一下。

因為只跟伊立法的病房差一層樓,所以夏洛特並沒有花太多的時間在尋找司空的病房,只是打開門時發現對方正看著窗外發呆時,意外地楞了下。

與伊立法的病房相比,司空的病房相對清淨了許多。

伊立法的房間裡面總是有人,伊立法來自七大貴族的雷德諾家,所以有時候是來自七大貴族的慰問禮,也有他們特殊班的學生來探望,而且伊立法平常就喜歡到處裝熟蹭食,所以還有少部分普通班的學生過來。

與此相比下來,司空的房間就安靜了太多太多。

若是沒有多加注意,司空就會像是跟牆壁背景融為一體一般完全消失。

是因為剛來到這個世界,所以有交情的朋友一個都沒有嗎?

「咳,司空,身體有好點了嗎?」決定出個聲喚回對方的意識,夏洛特轉過身順手把門關上。

被夏洛特聲音喚回神,司空轉過頭看著好像已經在門口站了有一段時間的夏洛特,微微地點點頭。

「已經好多了,謝謝妳。」毫無血色的臉孔輕輕地勾起笑容,司空的臉色看還不是很好,這讓夏洛特有些愧疚地低下頭。

其實想說的話有很多,想問的也是。

像是謝謝之類的話,還有就是為什麼要幫她擋那一擊。

還有,他是怎到她身後的。

「想問我為什麼幫妳擋那一擊嗎?」看著低著頭久久不語的夏洛特,司空深呼吸了一口氣,想要緩過呼吸有點困難的問題,「沒為什麼,就是想著糟糕,然後就衝出去了。」

其實他也知道,如果是夏洛特的話那肯定沒問題,但是他就是不顧一切的衝出去了。

不是不相信夏洛特的實力,他當時只是想著要是夏洛特被擊中那就不好了,然後身體就自己動了起來。

夏洛特跟他不一樣,至少夏洛特在這個世界大概還有很多很重要的人,不像他在這個世界連一個說的上是朋友的人都沒有。

「謝謝你。」抬起頭,藍色的雙眼看著司空。

無論她那時候能否接下那一擊,她都應該要感謝司空。

「莉安露小姐告訴我,你大概下星期能夠回去上課,這期間的課程重點我之後在過來給你可以嗎?」就算是她目前唯一能給司空的,小小的、微薄的謝禮吧。

「嗯,那就麻煩妳了。」然後,他就這樣目送夏洛特離開病房。

手術之後他又昏睡了三天才醒來,而他從別人的口中聽說伊立法早他大概半天的時間醒來。

莉安露不在,其他護理師告訴他,最近幾天先躺著休息比較好,他們估計他現在腹部以下可能都會沒什麼力氣,希望他在多休息幾天在試著下床走路。

之後又過了兩天,他轉入普通病房,只是一直到今天的時候司空都還是覺得腹部酸酸麻麻的,沒有什麼力氣,也感覺不太到疼痛,他問了醫護人員,對方告訴他,他們每天會幫他用固定劑量的止痛針,因為他的傷口很大,怕到時候太痛他受不了,至於沒有力氣是正常現象。

現在也是一樣的狀況,他之所以能夠半臥在床看著窗外發呆,其實都是醫護人員早上過來時幫他事先調整好床的傾斜程度的。

夏洛特離開後沒多久,他的房門又被人給敲了開來。

「司空,怎麼樣?身體過的好嗎?我聽說你第一次出任務發生了很不得了的事啊!」熱心同學拿著一籃水果蹦蹦跳跳地跑了進來,看到司空還非常蒼白的臉色時有些驚訝地停下腳步,「你這也太誇張了吧?聽說你去幫夏洛特擋攻擊?天啊你不要命了嗎?百花使者她一定是因為夏洛特很強才會每個攻擊都下了死手,你居然去幫她擋攻擊?」

這簡直是自殺,是不要命了啊!

「小天,我在夢裡聽見了海德菈的聲音。」看著還想撈撈滔滔像個老媽子唸個沒完的章天延,司空發了一陣子的呆,然後突然說道。

「所以我說你要自殺……啥?你剛剛說什麼?百花使者到你夢裡說什麼?」唸到一半被司空打斷,章天延原本還想繼續叨唸下去,只是被司空突然說出來的話吸引注意力,有些好奇那個背叛者會說些什麼。

「她說,對不起。」

「就這樣?」這什麼跟什麼?傷了人再來說對不起?

「嗯,就這樣。」

看著司空有些淡然的表情,章天延搔搔頭拉了張椅子坐下,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比較好。

現在百花使者叛變弄得會議廳裡面亂成一團,前幾天位於靠近西方的一座小型農場還發生意外爆炸,整個埃爾維尼亞狀況如此,都要讓人懷疑是不是要發生什麼世界末日了才是。

唉唉,世道不平啊……

「對了司空,我給你的護符呢?」想著沒有什麼話題,章天延就隨口問起一個,只是司空一聽到,也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開始艱難地動起身想要尋找。

章天延本來想要阻止對方動來動去的,但是一看到司空一副打算不找到就不安心的樣子,他也不忍心阻止他,只能任司空在那邊東翻西找,遠一點的像是身邊的櫃子章天延再出手幫忙。

過了一會,司空才像是放棄般地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對不起,我好像弄丟了。」明明是人家給他的重要東西,怎麼會弄丟了呢?

司空皺起眉,卻怎麼也想不起是什麼時候搞丟的。

「沒關係沒關係,我再弄一個給你就可以了,弄那個不麻煩的。」章天延揮揮手,表示真的沒有什麼關係。

然後他們又寒暄了幾句,章天延就先行離開了。

之後就像平常一樣度過一整個優閒的下午,因為司空也沒什麼事可做,所以他就這樣看著窗外發呆了一整個下午。

然後吃晚餐,然後睡覺。

於是,他連有人在他入睡之後進入房間都沒有發現。

「關於百花使者的叛變,你怎麼看?」清冷的女聲響起,一名剪著一頭俐落切齊的短髮的女性穿著醫師白袍站在床邊,靜靜地詢問同樣站在司空床前另外一人。

「還有隱情,百花使者是守護自然界,代表妖精王及西部的存在,她的力量強大,大可直接對四大長老出手,沒有必要去加入弗奧的才是。」少年站在床邊,他低著頭看著早些時候才來探望過的友人。

「昨天中央邊境西部的一座農場爆炸,爆炸原因已經開始徹查,你想跟百花使者會有關聯嗎?」莉安露同樣看著在床上熟睡的少年,然後再次開口,「如果有,你覺得會跟誰有關係,弗奧?四大長老?又或者你相信只是普通的意外?」

「四大長老。西部再過去一點就是妖精王森林,弗奧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拿下妖精王森林,而他們也沒有理由對農場下手,我想是四大長老的可能性很高。」

根據弗奧的攻擊模式,他們不會對一般民眾下手,他們的目標大多集中在貴族以及四大長老的部分,除此之外有時也會傳出他們對學院特殊班的學生動手。

特殊班也不乏有七大貴族的子嗣存在,不過他認為對方對特殊班動手是為了削弱中央城的戰鬥力。

就像百花使者這次的動作一樣,看完夏洛特的報告書之後,他想百花使者原本應該是打算就地剷除夏洛特的,因為夏洛特是武鬥塔首席,現在留著以後也會出問題,不如趁早剷除。

「四大長老啊……那麼證據恐怕很難找了……你覺得農場跟百花使者的關係是什麼?」

「……我不知道,但我想這可能是給百花使者的一個警告。」警告對方膽敢背叛埃爾維尼亞。

從位置上來看,農場也相當接近於西方的妖精王森林,以往四大長老出手都鮮少對西方動手的,如今這樣光明正大地炸了西方的一座農場,無非就是要拿來殺雞儆猴警告百花使者。

「農場的傷亡是?」想了想,他決定稍微問一下傷亡狀況,雖然如果沒有人受傷或是死亡是再好不過的。

「沒什麼特別的,那天農場裡的人大部分都進城了,只是農場的主人留在農場裡,所以……」沒能倖免於難。

「等一等就是這個。」少年突然回過頭,一紅一金的異色瞳同時看向莉安露,「妳去查查,那個農場的家譜跟百花使者的關係,查朔到近百年為止。」

好像同時了解了什麼,莉安露點點頭,然後她想了想才又繼續說道,「對了,關於司空……」

「我給的護身符他弄丟了。」少年冷冷地說了一句,但他的語氣中未見任何怒意,「我想大概不是他弄丟了,是被人拿走了,我原本就卜出這次他會受重傷的事情特地給他那個護符,只是他在半路上,不知道給誰拿走了。」

「我們在路上出了意外,被中立者所救。」抿起唇,莉安露當時也是出於無法,「他們要求那個護符當代價。」

少年看著司空,想了又想,最後嘆口氣搖搖頭。

「算了,如果是中立者拿走的話,那我們也不好說什麼。」

事情很多又很複雜,他現在還不能出面,他要是現在出手很快就會被四大長老注意,按照計畫,他要在最後出現,給長老們一個措手不及。

夜晚的涼風吹過,輕輕地掀起了薄薄的窗簾,一朵不知從何而來的白花飄入司空的病房內,然後慢慢地掉落在安靜的室內。

總有一天,花都會凋謝。

縱使是,曾經擁有永生的花……
回復

使用道具 舉報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帖 登錄 | 註冊

本版積分規則

快速回复 返回頂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