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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文] 【特傳】夜光 6/14 最終章 消逝的那個人《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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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17 23:42:24 | 顯示全部樓層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本帖最後由 月薇亞 於 2015-6-14 10:17 編輯

※也許是一篇背叛文(抓臉)
※CP為冰玥、微漾玥(作者已棄療)
※OOC有
※自創角有,僅一名,各種出場率少
※玥姊戲份多,不解釋(#

第一章 是這樣開始的

  冰炎的眼中向來只有朋友和敵人的區別,面對敵人的時候更是不會手下留情,會直接抹煞對方,但這次他拿著鋒云凋戈,看著眼前的敵人,第一次有了無法攻擊的念頭。

  身旁有著其他的袍級還有很多的熟人,每個人手上也都拿著幻武兵器,除去那些不太熟識的袍級個個都一臉猙獰,算得上是他看著成長的學弟妹們,握著武器的手竟然都有些顫抖,在戰鬥的場合是非常致命的。

  但這次他無法譴責,甚至是去教導他們,連他自己都有了收起武器的衝動,更不用說他們還必須對著眼前的人做出攻擊。

  披著黑色披風,身著一套黑色,連冰炎都認不出是哪族的特殊服飾的褚冥樣站在人群的中間,同時也是在場所有人裡唯一沒有拿著武器的人,誰是敵人是顯而易見了。

  同時被一群人拿著武器指著,一向膽小的褚冥漾竟然連一點恐懼的表情都沒有露出來,彷彿跟鬼王高手安地爾同化了一般,面對困境還是表現得老神在在,好似他有著絕對的自信,自己是不會被傷害到的。

  如果說是那個老妖怪就算了,但褚冥漾也能夠如此冷靜嗎?

  每個認識他的人一定都是否定的。

  不是說他沒有用處,沒勇氣。但同時被將近五十名的袍級拿著武器指著,其中更有五分之一左右的人是黑袍時,誰能不被黑袍們的氣勢壓制?

  更不用說現在眼前這個人才接觸守世界不到五年的時間。

  「妖師褚冥漾,你傷害紫袍藥師寺夏碎,是否屬實?」本該是有冰炎說的臺詞,旁人在發現他被敵人的身分震撼到說不出話後,代替他提出質問。

  「是啊,就是我。」褚冥漾語氣輕鬆的好像在說今天早上吃了什麼。

  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氣。誰會想到試圖要行走於光明之下的妖師能夠如此坦然地承認自己的惡行,難道不擔心牽連到種族嗎?

  「啊,你們不用想妖師果然沒好東西這種話了。」褚冥漾笑笑著說:「我已經請然將我逐出種族了。」

  然後偏偏頭,弧度加深,「——雖然是用了粗魯一點的方式啦。」

  「受死吧妖師——!」

  不認識他的其他袍級們終於沉不住氣,他們本來就沒有要聽他做出任何發言的意思,現在他都坦承犯行了,他們當然不會留情,一個個閃著不同光彩的術法朝他身上砸去,儘管冰炎他們想要制止也來不及,更不用說要擋下,數量實在太多了。

  然而,褚冥漾卻一點也不慌張,慢條斯理地看了那些法術一眼後抬手揮過頭頂,黑色的力量順著他的手而起,在他的頂上形成了一個防護殼。

  襲來的法術打在上面,沒有爆炸也沒有其他攻擊成功的證明,就在碰到防護殼的那一瞬間,消失了,就好像黑洞一樣,將一切外力外物給吸收了。

  「任何攻擊都沒有用,還是你們要挑戰黑暗力量呢?」褚冥漾在袍級們做出下一個攻勢前,率先開口勸止,不屑地說:「但都只是白費力氣罷了。」

  在看見剛剛那些法術的下場後,沒有人會不相信他的話,紛紛停止施展法術,不再繼續浪費體力。

  儘管停止攻擊,但警戒還是沒有解除,幾乎沒有人敢隨意移開視線。

  「……對了,有東西要還給學長。」褚冥漾望向冰炎,伸手在衣服的口袋裡翻了翻,手裡不知道握著什麼東西,朝他小跑步過去。

  「站住,妖師!」一名黑袍拿著武器擋在前面,不讓他再往前走。

  「可以請你讓開嗎,我沒有要找你呢。」褚冥漾撇了他一眼,手一揮,黑色力量彈飛了黑袍,人飛得老遠之後撞在樹上才掉下來,受到劇烈撞擊,一時半刻也沒辦法反應過來。

  這下旁人就不敢隨意上前了,畢竟誰不知道黑袍到底有多強,既然人家能夠輕鬆打飛一個黑袍,由此可見那個黑色力量到底有多強吧?

  他們現在衝上去簡直是要送命的!

  在距離冰炎大概有一步距離時,褚冥漾才停下腳步,抬起頭看著已經比自己還高的學長,勾起了笑容,將握著東西的手放到他的面前。

  並沒有馬上伸手接下,冰炎硬是盯著他的笑臉看了幾秒,也不曉得有沒有看出什麼,之後才伸出手。

  他感覺到一個冰涼的東西放到自己的手心,直到褚冥漾移開手他才發現,那是幻武兵器。

  藍色的幻武發著奇怪的銀色光芒,原本如水般清澈的顏色也有些黯淡,他甚至無法感覺到力量,並不是力量消失,而是被封印的那種感覺。

  「米納斯……?」站在旁邊的米可蕥認出了幻武兵器,不敢置信的捂住了嘴。

  「漾漾……米納斯對你來說很重要,不是嗎?」這個與眾不同的幻武兵器甚至救過他好幾次,千冬歲覺得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甚至開始覺得,既然對方連救過自己好幾次的幻武兵器都下得了手,或許他們也……

  「是啊,所以當時要動手的時候,我真的掙扎好久呢。」完全看不出一絲懊悔,褚冥漾嘆氣說:「不過既然已經決定了,可不能就卡在那邊呢,何況我以前也跟雅多說好了啊,絕對不會再什麼都不做了。」

  「我並不是要你做這種事。」也在場的雅多皺起眉頭,不以為然的說。

  「唔……算了算了,反正都做了。」褚冥漾抓抓頭髮,再次露出那個次數多得異常的笑容,退了幾步抬起雙手,黑色的力量壟罩了所有人,許多銀色的光圈在周圍飄著。

  「——那現在換你們了。」


  在第一次對妖師褚冥漾的討伐中,一共派出了十一名黑袍、十三名紫袍、十六名白袍、三名紅袍以及五名藍袍。無人死亡,其中有四十三人身負重傷,餘下五人輕傷。而且這四十九名袍級都有個共同點。

  在隱藏著心臟的胸口正中央,都印有散發著銀色光芒的奇怪印記。

  當公會醫療班到場時,戰鬥已經結束,目標下落不明,派出的袍級……

  ——全體陷入昏迷。

※廢話一下#

之所以會寫這篇文有兩個原因。
一是因為之前在寫「隱藏在背叛之下的」時候留下了遺憾,正好趁這時候把它完成了(灑花)
二是,小米跟我點了中篇架空冰玥相愛相殺……只差沒有架空而已(呃,相愛相殺好像也沒很多),請讓我過吧小米(痛哭)

其實在想會不會有人覺得,怎麼冰炎和漾漾兩個不同性格的人都會主動背叛啊這樣……
真的有這種想法的請在下面留言謝謝(滾),但是要到完結才能給答案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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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5-18 19:12:31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月薇亞 於 2015-5-18 21:14 編輯

第二章 只是想守護你

  在確定褚冥漾曾肆意傷害紫袍藥師寺夏碎,且傷害了派去的袍級們,現在人又下落不明的情況下,最先受到波及的理當就是目前身處於公會還擔任巡司的褚冥玥,應該說公會在派出袍級討伐的時候,已經有黑袍找上門了。

  當時正身在公會總部寫袍級的檢討單,突然就被一群袍級給包圍,褚冥玥是覺得很莫名其妙的,雖然知道自己平時的行為的確很有可能會被圍堵,但是在公會圍堵巡司這種行為很明顯是不智之舉。

  更何況有哪個白癡會正大光明的站出來,讓她記住的長相,好在事後可以把人折磨報復致憂鬱症的?

  顯然是沒有,眼前的這些袍級也不是要來圍毆她的,只是一個個都冷著一張臉,手上拿著武器也很容易讓人誤會,所以褚冥玥在被包圍的那一刻就拿出十字弓也是自我保護的行為。

  但這些袍級似乎在這時候腦袋通通短路了,誤以為她是要反抗還是怎樣,總之就是幾個封印同時砸了上來,躲了一個還有一個,打下兩個還來三個,褚冥玥再厲害也不可能同時擋下這麼多的封印法術,極力抵抗後還是中了三個。

  而這三個分別封印了術力、行動能力以及聲音。

  前兩個她不覺得有什麼,甚至覺得是理所當然,如果要圍毆一個人當然要先讓她無法反抗,但到底為什麼連聲音的封印都丟出來了?

  四肢的感覺猛地全部消失,她眼睜睜看著自己倒在地上,卻沒有任何方法可以起身。面對袍級的那種上對下的視線真的很令人不爽。

  「妖師褚冥玥,我們懷疑妳有背叛公會的嫌疑,因此將限制妳的行動,擇日審查。」帶頭的黑袍冷冷地丟出這一句。

  蛤?

  褚冥玥這下更莫名其妙了,自己除了釘袍級外應該沒有做出其他危害公會的事情才對,而且會做就是個白癡了,她沒有興趣拿族人的命去賭。

  她覺得自己必須問清楚,但是聲音在剛剛就被封印了,連辯解或是追問、質疑的話都沒辦法說,讓她不禁懷疑這些袍級本來就打算直接訂她罪了。沒能說出辯解的發言,有人把她從地上拉起,開了傳送陣帶到一間什麼都沒有的空房,離開的時候她感覺到對方還在門口下了好幾個封印。

  倒是先解開她身上的封印啊……

  人已經跑不見了,雖然隱約可以感覺到外面有人在守著,但開不了口也沒有辦法走到門口。唯一有的窗戶是玻璃製的十分脆弱,現在被緊緊關上,還可以感受到窗邊設下了結界,依照力量強度判斷大概是黑袍設置的。她一瞬間無力了。

  要衝破封印不是說辦不到,但在術力也被封印的情況下需要一點時間,必須使用其他的方法來破。

  該死,不虧是黑袍的封印,難解。

  在努力了約莫十分鐘還是沒有動靜,褚冥玥非常煩躁。

  張開口嘗試,果然還是發不出聲音。

  沒辦法,繼續試吧。

  她才正要閉上眼睛專心突破封印時,窗戶的結界突然破碎,一個黑色的身影撞碎了窗戶,闖進了房間,她下意識要戒備,但卻無法做出攻擊動作,現在她就像待宰羔羊,人家要攻擊的話,自己穩死的。

  但在看清完全是摔進來,還在地上滾了幾圈的人後,她不僅不覺得自己會死,還非常訝異。

  張嘴想要呼喚來人的名字,但卻礙於封印而無法言語。

  「姊,妳還好吧?」褚冥漾揉著摔痛的肩膀,湊到了褚冥玥身邊道:「我幫妳解開封印。」

  你要怎麼……

  還沒有思考完,她就感覺到術力的力量,手和腳也都恢復知覺,試著開口也能夠正常說話了。

  這未免也太迅速了?

  褚冥玥看著褚冥漾有些困惑,不曉得他是怎麼找到自己的,這些有黑袍親手下的封印又是如何解開的。他現在應該還沒有那種力量才對。

  「姊妳沒有受傷吧?」褚冥漾不敢大肆地自己找,於是開口詢問。

  「你怎麼會知道這裡?」

  其實只要想想那個黑袍所說的話,再結合褚冥漾找到這裡,還有著異常強大的力量時就可以推斷出來了。

  但她當然不希望這是真的。

  「你失蹤的一個月又去哪了!」她扣住他的肩逼問著。

  明明一個月之前並沒有這麼強,就算是守世界的人或是那個資質優良的最年輕黑袍都不可能一口氣變強這麼多。

  起初她知道褚冥漾失蹤的時候也擔心了很久,最開始的幾天還把煩躁全出在袍級身上,後來那幾天還被流傳成公會的地獄時期。

  總之不管當時如何,現在褚冥漾好好的回來了,但是變了個人!

  「就……有點原因。」褚冥漾對手指,不敢看褚冥玥像是審問犯人般的銳眼。

  「解釋清楚!」褚冥玥扣住他的肩,迫使他必須面對自己,她也需要他的理由。

  她需要他背叛光明的理由!

  「可、可是再晚結界就會破了啊!」

  聽褚冥漾這麼一說,褚冥玥才想起外面還有人在站岡,既然結界都被破了,他摔進了的聲響也非常大,不可能沒被發現。

  褚冥漾伸手,指著褚冥玥的額頭,一道白色的光點亮起。他苦笑說:「口頭講太慢了,直接看的話應該比較清楚。」

  一幕幕畫面閃過褚冥玥的眼前,明明不是親身體驗,卻真實的好像自己在場,親眼所見,每一個場景、每一道聲音、每一句對話都深刻的印在她的腦海裡,眼睛也隨著故事發展而慢慢瞠大。

  「姊,我現在問妳一個問題,一定要認真回答。」一向膽小的褚冥漾直視著褚冥玥的眼睛,表情非常的認真,在看過剛剛的畫面和現在他的反應,讓她也不能不嚴肅起來。

  「——妳願意跟我一起走嗎?離開公會,背向光明。」

  他朝褚冥玥伸出了邀請的手。

  這個答案,褚冥玥從來不會猶豫,從小到大,她之所以能夠繼續在公會待下去,為的就是守護族人,守護褚冥漾。

  何況看到了剛剛的那些畫面後,她更確信自己不能放下褚冥漾。

  「這種事情還要問嗎?」她冷哼了聲。

  她伸出了手,但一瞬間、腦海中卻突然浮現了銀髮的身影,看著自己的紅色眼睛像是能夠看透一切般,直視著她,好似看穿了面具之後的模樣,同時也是看著,並愛著最真實的她。然後他朝自己伸出了溫暖的手。

  但是比起善待自己的心,她更傾向於守護家人。


  房間的門被人炸開,攻擊威力非常之大,粉碎了整面牆,殘骸飛向了房間的各處,本來只是空虛的房間這下真成了廢墟。

  袍級們在進入的那一刻起便下了結界,以防裡面的人逃跑,但是他們不僅僅沒有看見闖進來還打破結界的入侵者……

  ——連本該在這裡的人都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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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5-19 17:13:48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月薇亞 於 2015-5-19 23:21 編輯

第三章 銀色光芒的印記

  第一波討伐褚冥漾的隊伍在昏倒三天後,十一名黑袍都接二連三的清醒了,率先醒來的人也早早被公會叫去,做名義上是關切,實際上為審問的會談了。

  不論資歷還是年紀都是黑袍裡面最淺的人,冰炎是最後一個清醒的黑袍,此時身旁已經沒有其他清醒的人,連自己最先被攻擊的搭檔都被移到這間病房,現在正躺在旁邊的病床,還在昏睡著,而且臉上也沒有一絲痛苦,很平靜。

  這間房間很大,足以容納下數十人,而這裡也真的放了好幾十張病床,每一張床上都有人,身上也都有著或多或少已經治療過的傷。掃過整間房間,他注意到這些排列整齊的病床有一些空格,想來是人醒了就把床撤走了。

  那這個房間本來應該不是用做治療才是了。

  他動了動本來應該是被砍斷,但已經恢復的手臂,上面沒有分離過的痕跡,活動上沒有問題,也不會有疼痛的感覺,靈活度也很夠,就像原本的那樣。

  床頭邊放著在戰鬥中被打斷的幻武兵器,連同米納斯的放在一起,此時連鋒云凋戈都閃著銀色的光輝。他嘗試性的念了咒語,果然沒有反應。

  「你醒了。」

  房門突然被打開,肩上掛著好幾條毛巾,手上還抱著臉盆,在這段期間似乎就是照顧他們的人,月見帶著淡淡的笑容朝他點了個頭。

  「我躺多久了?」

  也不曉得褚冥漾是不是已經被抓到了,在他們昏迷的這段期間,又發生了些什麼事?會不會有什麼事情來不及阻止了?

  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從褚冥漾聯想到妖師的同時,腦海中第一個浮現的是那名穿著紫色袍服的冷冽女子。

  他很清楚褚冥漾的行為,第一個受到波及的一定是她,而後才會牽連到妖師一族。

  不能夠馬上確認她的安全,令他非常不安。這是他成為黑袍之後便一直沒有過的感覺,已經擁有了足以保護身旁事物的力量,對事情的發展、消息自然都掌握在手中。

  但此時他沒有任何她的消息,這種不肯定讓人感到不安且急躁。

  「你睡了三天,其他黑袍們也是在今天陸續清醒的。」月見將臉盆放置在櫃子上,順便把毛巾全丟進去吸水,「他們已經前往公會協助調查,我先替你換藥,你可以休息一下再過去。」

  「不用了,我馬上就能去。」沒有在身上發現其他會影響行動的致命傷,冰炎也不在乎那種小傷了。

  「希望你能留下來呢,畢竟養傷要緊。」月見說。

  「不必了,都是些小傷口。」

  「有些事情,我想你會想知道的。」月見這次的發言成功的挽留了已經走到門口的冰炎,「例如巡司的事情。」

  沒有指名道姓,但他知道月見所說的是哪一個巡司。

  他們換了一間房,畢竟原本的房間總還有些陌生人,對妖師抱有敵意的人也不在少數,誰也不能保證會不會談話到一半人就清醒了,這對他們相當不利,很可能沒弄好就會被誣陷。

  在門口丟下幾個隔音和隔離結界,以預防有人來打擾,冰炎連一秒鐘都沒有多等,立刻問,「她怎麼樣了?」

  已經摸了好幾個藥瓶過來,月見先讓他在一旁坐下後,開始拆解他身上的繃帶,一面說:「她離開了。」

  「離開了?去哪裡?」冰炎皺起眉。

  「你們前去討伐褚同學的那天,公會其實也有派人去押下她,但是在你們戰敗的消息傳來沒有多久,就有人帶走她了。」月見抹上藥膏後,重新綁上繃帶,「公會推斷應該是褚同學,目前還沒有找到人。」

  畢竟還是家人,不可能就放任自己的親姊姊被公會監禁,這對認識褚冥漾的人們來說是個好消息。至少他的眼中還有親情。

  冰炎拉起藏入衣服裡,沒有讓其他人知道的紫色項鍊,上面的寶石還發著光,於是他鬆了口氣。沒有找到人就意味著褚冥玥沒有生命危險,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想法是好還是不好,只是如果可以,他希望公會永遠找不到她。

  從公會的監禁下逃走,絕對會被判定是叛徒,帶回來之後大概只有死路一條。

  深呼吸口氣,冰炎決定暫時不要去思考她的事情,應該正視現在的問題,「在那之後還發生什麼事?」

  「事後隔天,褚同學就襲擊了螢之森。」月見的表情似乎覺得很奇怪,「而且大部分的人都沒有受傷,只是現在都還是昏迷狀態。」

  「而在之後,妖師突然主動來跟公會要求合作,一開始大家都很戒備,但後來的一個證據讓他們成功地暫時加入公會。」

  「妖師聯合公會追捕褚冥漾和褚冥玥?」冰炎非常訝異,他很清楚現任妖師族長有多寵愛自己的弟妹,現在反過來協助公會追捕他們,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我已經請然將我逐出種族——雖然是用了粗魯一點的方式啦。』

  他還記得褚冥漾曾笑著這樣說。

  那白陵然是想要將他導回正途,還是傷透了心才做出這種決定呢?

  「那是什麼證據?」別人的想法暫時不管,冰炎還注意到月見的話中還有其他值得注意的事情。

  「你看看你的胸口。」月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然後開始收拾拆下的繃帶。

  冰炎馬上行動,有些粗魯地扯開了自己的衣服,左胸膛多了一個發著銀色的光芒的圖騰,這個圖騰與褚冥漾披風上的是同一個。

  「這個印記不僅是妖師們,甚至連參與討伐戰鬥的人,全部人身上都有這麼一個印記。」月見拿了個影像球過來,「這裡面錄下了清醒的人身上的印記,比對過了,都長得一樣沒有區別。但很奇怪的是,他們連位置都在一樣的地方,分毫不差。」

  冰炎接過影像球但並沒有觀看,而是開始回憶這個印記到底是怎麼來的,是憑空出現呢,還是被什麼給擊中?

  「我問過醒來的人,他們說在昏迷前有被銀色的箭給打到,你有印象嗎?」月見看了他一眼,走到門口,推開門說:「結界還留著,你要離開的時候記得把門關上喔。」

  冰炎沒有回應他,不曉得是陷入了回憶沒聽見,還是覺得月見本來就沒有要聽他回應的意思,總之月見還是離開了。

  他對那場戰鬥的記憶有些模糊,硬是想了一段時間才有點眉目。

  記得黑色力量在短短眨眼間將他們給包圍,銀色的光芒在四周轉著圈,點亮了沒有陽光照入的空間,但是就算看得見,他們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黑色力量遠比他們想像的還要強大,當時一個個黑色人偶從地上爬起,打倒之後還會有更多個出現,沒完沒了。

  而且他們的敵人也不只那些人偶,銀色光芒在褚冥漾的手中變成一個個拖著尾巴的箭,沒有使用弓,只是做出一個姿勢射出,然後異常神準的穿過袍級們的胸口,接著倒下。

  這時褚冥漾的熟人們才真正意識到,他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目標都瞄不準,還要靠幻武兵器做引導的新手了。

  但儘管有了認知,銀箭還是接二連三的擊倒了袍級們,認識的、不認識的;熟悉的、不熟悉的,一個接著一個倒下。

  鮮血在飛濺。

  風吹不進空間,血腥味瀰漫在空間裡令人作嘔,空氣不流通的空間非常悶熱,讓人心情煩躁。而且還有些人使用的幻武兵器還是炎屬性的,更是火上加油。

  冰炎依稀記得,當有超過一半的袍級們倒下的時候,自己手上的幻武兵器被明顯是刻意針對的黑暗力量給擊碎,然後順勢擊斷了自己的右手臂——所幸他閃得快,只是被打中手臂,不然可能會直接從胸膛穿過去吧。

  但這個攻擊只是個幌子,當他意識到的時候,銀色的箭已經穿過了自己的胸口,沒有疼痛的感覺,意識卻慢慢的遠離。

  再之後,他失去了意識,對之後的發展沒有絲毫印象。


  褚冥漾討伐戰後五天,仍然沒有他與褚冥玥的消息,白陵然也曾使用過血緣開傳送陣的方法嘗試過,但不曉得被什麼力量給阻礙,傳送陣總會在血滴下去的那一刻破碎。

  雖然暫時找不到人,但公會也不是只會坐以待斃,不然他們哪裡取信種族?又如何處理守世界種族委託的各項事務呢?

  而現在被當作關鍵的兩個幻武兵器,公會正積極追查封印的組成構造,試圖將它解開。

  根據公會目前的檢查結果,米納斯並沒有被直接毀去靈體,只是那個銀色光芒有種封印的力量,隔絕了她的力量流露,同時也致使她無法與外界交談、無法現身。

  既然會被褚冥漾封印,那米納斯肯定是知道些什麼,若想要知道褚冥漾到底有什麼企圖,或是遭遇了什麼事情讓他做出背叛的事情,可能要問被隨身攜帶的她才清楚。

  除此之外,也不曉得烙印在人們身上的銀光印記有沒有影響,經過調查後發現幻武兵器上的銀光與這個印記的力量波動極為相似,因此推斷兩者為相同的東西,在解開米納斯封印的同時,或許也能抹去這個印記。

  「……他連你們都下得了手?」確認過白陵然胸膛上的印記後,冰炎蹙起眉,對褚冥漾的信任也有些猶豫。

  「……嗯,突然就被攻擊了。」白陵然一面把衣服拉好,凝重的表情讓人不得不嚴肅起來,「雖然很不願意,但加入公會對妖師一族是最好的選擇。」

  「我知道。」冰炎也認同這種做法,要是被褚冥漾牽連了,很可能是一整個種族被殲滅,畢竟敵視妖師的人如繁星那般多。

  嚴重的話,還可能引起種族聯戰吧。

  「我相信漾漾一定有他的原因。」白陵然嘆氣說:「只是他若不願意說,我也無從幫助他。」

  冰炎沉默。這個信任是盲目的,如果說是褚冥漾的黑暗面覺醒而變成這樣也是可以的,所以他不方便表明認同。

  氣氛凝結了一段時間,無話可說之後,冰炎直接告別了白陵然,才要離開時,猛地被那個一直沒開口的人給叫住。

  「……冰炎,不管你對漾漾有什麼想法,只要記得他做的一件事情。」白陵然起身,直視著他說:「他帶走了冥玥。記得這件事。」

  冰炎勾起了笑,開門後轉身離去。

  「當然會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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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5-20 21:31:2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章 七千年前的神之力

  戰後七天,受到褚冥漾攻擊的消息不停的從守世界的各處傳來,至今仍未間斷過。燄之谷、冰之牙,甚至是妖師的附屬種族沉默森林、霜丘等也沒有倖免。也不知道該不該說他做得很絕,一但展開攻擊就是整個種族,至今卻也沒有造成死亡。

  公會在收到消息並派人趕去時,事情都已經結束了,真正能做的事情也只有協助醫療班治療受傷的人,本來對醫療方面一竅不通的,被強逼著幫忙幾次之後,基本的消毒包紮已經學個精通了,速度一次比一次還快。

  不曉得這算不算因禍得福。一邊幫傷者包紮的非藍袍袍級苦笑著。

  「冰炎學長。」

  跑去放使役追蹤的千冬歲朝著也在幫忙治療的冰炎走去,拿下面具後的面容,此時正露出困惑的表情。

  「發現什麼了?」冰炎熟練地將繃帶打了個結,拿了條濕毛巾擦去手上沾到的血液後問。

  「才剛追蹤到就被截斷了。」千冬歲有點挫敗地說,畢竟自己引以為豪的追蹤法術竟然如此簡單就被破了,「雖然只有一秒,還是有探查到兩個人,一個確定是漾漾,另一個我本來猜想是他的姊姊,褚冥玥,但是……」

  提到褚冥玥的名字,冰炎也不是不為所動,愣一下,馬上就鎮定了,「繼續說。」

  「但是很奇怪,根據傳回來的畫面,破壞我的使役的不是漾漾,而是一個大約七歲左右的女孩子,黑髮黑眼。」

  「七歲的小孩?」冰炎特別強調這點,也最重視這部分。

  難道說褚冥漾身邊不只有褚冥玥一個幫手嗎?這是否意味著還有其他的敵人在伺機行動,又或是在他們沒有看見的地方活動著?

  而且如果每個人都擁有與褚冥漾那種壓倒性力量的話,他們就算全體黑袍應戰,也未必能贏。

  「雖然給我的感覺和臉的輪廓有點相似,但我不敢保證那是不是褚巡司,這點可能還要請分析部門的比對看看。」千冬歲說:「我已經請人協助了。」

  「做得很好。」不覺得處理得有何不妥或哪裡不好,於是冰炎稱讚道。

  也就是說那名七歲的小孩極有可能是褚冥玥,但是她又為什麼會變成那個樣子?

  把這個疑點記下來,然後請千冬歲幫忙把剛剛包紮好的傷者移入室內。

  「冰炎學長,你要去哪?」在人離開前,千冬歲搶先問。

  「無殿。」傳送陣的光芒亮起,「幻武在今天早上的時候送回來了,這部分的問題須要優先處理。」

  千冬歲想起自己也在不久前收到個消息,據說公會最後還是沒有查出到底是什麼力量。而因為米納斯本來就是屬於冰炎的東西,所以將任務轉交給他,請他查出力量的構成,並解開封印。

  「沒問題。」


  返回無殿,看見那自己待了起碼快十年,已經熟悉到不想再熟的景色,冰炎是挺有感觸的,當然不是懷念,只是沒想到竟然是在這種情況回來的。

  「冰炎。」

  看見來迎接自己的人不是某個一身藍裝年輕的董事,而是比較成熟的鏡,冰炎偷偷地鬆了口氣。他沒有興趣在這時候還要應付扇。

  「我們知道你回來做什麼,扇和傘都在等你了。」鏡卻是一臉嚴肅地說。

  「我知道了。」也不是沒有想到,冰炎也不訝異就跟著鏡到別的房間去。

  或許這次的事情真的很嚴重,連扇看見他時也不是平時那種不正經,難得的嚴肅,而傘本身就很嚴肅的表情,這下看來就變得很沉重了。

  冰炎看了鏡一眼,在她對自己點頭後,他便將米納斯和鋒云凋戈放在前方的桌子上,閃著與他髮色相同銀光的幻武靜靜地躺在桌上,沒有反應。

  「我們不能直接告訴你。」傘望向他,也知道他一定早有準備,因此沒等他回應就提出要求,「給我們你現在最重要的東西,實體的即可。」

  率先浮現在腦海裡的是那條紫色的項鍊,冰炎將他從頸上拿下,但並沒有馬上交給傘,而是靜靜地看著那條亮著紫光的寶石,似乎想將模樣給烙印在腦中。

  「這是你最重要的東西了?」傘撇了項鍊一眼,問。

  「是。」

  這是他與愛著的人互贈彼此的東西,已經戴了有段時間,每當出長期任務無法看見她時,他就會拿起項鍊,紫色的光總讓他想起披著紫色袍服,總是帶著自信眼神,偶爾露出邪惡笑容惡整他的她。

  現在她離開了,項鍊是現在他與她最後的聯繫。

  比起他,她果然還是會選擇家人。

  雖然知道這是理所當然的,也很清楚她真的很愛自己的弟弟,但對她做出這種選擇,難免還是有些感傷。

  身為被留下的選項。

  冰炎閉起眼,再次張開時已沒有猶豫,將項鍊交到傘的手中。

  至少她現在還活著,這點是可以確定的。

  既然還有機會見到面,對於早已經做好總有一天要面對近乎永恆的喪妻之痛的他,這樣東西失去了也不算什麼。

  「這是神之力。」給予他答案的人反而是扇,「古老神明的力量,但是並不是單一個,而是許許多多的混雜在一起。肉眼看來或許沒什麼,實際上裡面早就亂七八糟了,只是因為都是光明的力量才不會有爆炸、侵蝕之類的問題。」

  突然就提到神,冰炎蹙眉,「以神的力量封印幻武?」

  「是啊。」扇拿起兩個幻武把玩著,「嘿,還是七千年前的神明之力呢。」

  「七千年前?」

  「後面不能多說了,除非小傢伙你要支付其他代價?」扇眨眨眼說:「因為跟歷史有關,支付的代價會很高喔,比如你的生命之類的?」

  「不必了。」冰炎謝絕她,何況就算自己現在拿命去換答案,也沒有人可以替他把消息帶回去。

  他望向傘,「那請問解除的方法。」

  「放入時間之流,讓時間洗去力量。」傘回答。

  「這太慢了。」

  要讓時間沖刷力量不是短短幾年就能完成的,如果力量很強的話,千萬年都有可能,那時候身為人類的褚冥漾也死了,還找什麼答案?

  而且誰也不知道在這之後到底會發生什麼事,褚冥漾有何企圖也尚未清楚。

  不能浪費任何時間。

  「那就與黑山君作交易吧。」鏡拍了掌說:「這應該在他的能力範圍內。」

  「但支付的代價可會很高的喔。」扇將幻武拋向他,「想搶時間的話。」

  「總得先去了才知道。」冰炎接住幻武,然後告別三人轉身離去。

  無殿不可能還不求代價地幫他打開時間之流交界處的門,但他本身其實也還沒有開門的能力,所以他要先回學院去找人來開門。

  而學院裡能夠開門的人則有四個人選。


其實不太清楚學長到底會不會開門路,就當他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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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樓主| 發表於 2015-5-21 17:48:5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章 黑與白

  在無殿的時間流逝與守世界也不太相同,他返回時已經過去兩天了,討伐戰後第九天,不過在這幾天局勢也沒有太大變化,依舊是褚冥漾惹事,公會追著善後。

  他第一個想到的人是賽塔,畢竟是自己父親的導師,在以往也協助他很多,會先想到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夏碎還沒有醒嗎?」

  在去學院之前,冰炎還是先去了一趟醫療班。

  「沒有呢。」月見搖搖頭,表情看來也很擔憂。

  夏碎昏睡的時間很長,長得很不自然,沒有判斷錯誤的話,力量越強的人醒得越早,但是比夏碎還晚昏迷,可是比他早醒的紫袍現在是滿世界跑,他卻一點都沒有要清醒的跡象。

  是不是還有什麼其他沒被發現的設定呢?

  「明明沒有其他導致昏迷的術法或傷口,可是就是醒不過來。」月見推開夏碎的病房門說。

  冰炎當時住的那間大病房裡的人大多都醒了,還昏迷不醒的大多都是白袍,連藍袍都醒了一半,而夏碎這個特例又被隔開檢查了。

  「揍一拳試試?」看著至今還昏迷的搭檔,冰炎很認真的提出意見。

  「請不要暴力對待傷患。」月見微笑。

  「嘖。」其實揍一拳的效果很好的。

  被月見阻止之後冰炎就放棄了打一拳的主意,轉而提問,「那他的身體狀況也沒有問題嗎?」

  「是啊,都很穩定,也沒有發燒之類的狀況。」月見這樣回應他,然後像是想到什麼、連忙說:「最近有給他用術法再做一次全身檢查,發現他的額頭上也有與銀光印記相似的力量痕跡。」

  把神之力轉而打在額頭的意思嗎?

  不過夏碎身上其實也有銀光印記,那就是特地打到額頭上的,為了什麼?

  「這點我會列入調查範圍。」

  兩人接著談了幾句後就分開了,月見準備去檢查其他人的狀況,因為種族受到襲擊而被送進醫療班的也不少,工作瞬間翻倍。而冰炎則是回到Atlantis學院,去找能夠打開時間之流道路的人。

  返回學院時,他立刻察覺到不對勁。

  學院裡時而亂跑的靈體動物們都不見了,學生更是一個接著一個從他身旁掠過,跑得速度快得可以跟紫袍媲美,每個人都拿出了超越平時程度的速度在奔馳,看起來像是在……逃跑?

  「喂。」伸手把要從自己身旁奔過的學生給抓住領子拉回來,冰炎有如猛獸般紅眼,盯得那名學生開始瑟瑟發抖,「學院出什麼事了?」

  「那個、那個……」學生一面發抖,結結巴巴地說:「肯、肯爾塔,那個被驅逐的妖師在、在攻擊賽塔!」

  冰炎心一緊,手放開任由那名學生跌跌撞撞的逃跑,自己則是快速奔向肯爾塔。

  這是知道他要做什麼,所以才去攻擊賽塔的嗎?

  消息怎麼流出去的?

  「嘖。」沒有時間思考這個問題,冰炎拿出爆符的長槍。雖然離肯爾塔還有點距離,但必須先為可能會立即發生的衝突做準備。

  一個轉彎後立刻看見那個有如水晶的肯爾塔,已經有一片人躺在外圍,有學生也有一些行政人員,還有一些袍級。

  賽塔是目前唯三還清醒著的人,但是不管對手如何攻擊,他都不曾還手,臉上的表情也沒有因為對方放倒其他人而有所憤怒,相反的是疼惜的模樣。

  冰炎轉看他的對手,攻擊的人披著斗篷遮去了臉,但從身高判斷大概是九歲左右。這下他又感到奇怪了,千冬歲明明說是一名年約七歲的女孩子。

  果然還有其他幫手吧!

  而站在小孩身後沒有加入戰局的人大大方方地露出了面容,面無表情的樣子給人一種難以靠近的感覺,但只要是認識他的人都會感到震驚。

  什麼時候那個初入守世界,總是拚命尖叫的男孩,已經成長成這樣了?

  「褚——!」

  冰炎大吼的聲音顯然傳到了對方耳裡,褚冥漾轉過頭去,在看見熟悉的學長向個惡鬼一樣拿著武器衝過來,過去的陰影還是讓他臉色難看了一點,但很快就消失了。

  褚冥漾手一揮,黑色的力量從地面衝出,折斷了冰炎手中的長槍,但卻沒有阻止他的腳步,在轉身越過力量後,他再次使用爆符,然後將長槍拋了出去。

  不知道是嚇到沒反應還是真的不怕,褚冥漾一步都沒有移動。

  鏗!

  長槍被人給打飛,那名攻擊賽塔的小孩用著令冰炎詫異的速度殺了回來,手中握著呈現標槍狀的白色力量擋在褚冥漾的面前,烏黑的髮絲從斗篷裡滑出來,隨著微風的吹過輕輕飄動著。

  褚冥玥總是說自己的銀髮很漂亮,但是冰炎也覺得她的不差,所以常常互扯彼此的頭髮玩的事情也不是沒發生過,尤其前者很喜歡把自己頭髮打辮子,因此常常互相爭著要幫對方綁。

  只是通常他最後的結果都很淒慘就是了,褚冥玥惡毒的個性是眾所皆知的了。

  「褚冥玥。」冰炎直覺確定了小孩的身分。

  小孩身體震了一下,然後解除備戰的姿態,拉下斗篷帽子,露出了稚嫩的面容,嘴角那淡淡的笑容還帶著昔日的影子。「真虧你還認得出我。」

  「不管妳變成怎樣我都認得出來。」冰炎很肯定地說。

  褚冥玥頓了幾秒才冷哼了聲,沒有對他的發言做出回應,而是偏頭看向還待在原地的賽塔,說:「精靈,放下你那無謂的憐惜,我們並非你所想的那般勉強,也不接受你的提議。」

  「你們都還只是年輕的學生,不須要接觸那些。」賽塔很堅持。

  「賽塔。」冰炎喊了聲,他知道賽塔會懂他的意思。

  聽對話,賽塔一定知道褚冥漾和褚冥玥的情況,能夠直接知道他們襲擊種族的原因自然可以節省很多事情。

  「亞,你……!」賽塔才想跟他解釋,褚冥玥已經揮著白色力量殺了上去,適時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冰炎才想追過去,褚冥漾卻擋在他的面前,直視著他紅色的眼睛,沒有畏懼。

  「讓開。」冰炎沉下臉。沒想到以前那個常常被他打腦殘的學弟,居然這麼快就能夠與自己相抗,並且擋在自己的面前。

  「學長,你是想去時間之流沒錯吧。」褚冥漾不改表情,偏偏頭說。

  雖然早就預料到對方是猜想到自己的意圖才來攻擊賽塔,但正面被說出來,還是令冰炎很好奇他到底如何得到消息的。

  「是又如何?」

  「那當然不能讓你過去啊。」

  語落,從地上衝出的黑色力量化作利刃,四面八方地朝著冰炎襲去。

  而他黑袍也不是考假的,幾個扭身就全部閃過,還順手再做出一個長槍扔過去,但不出他所料,又被趕過來的褚冥玥擊飛了。

  「漾漾,打鬥的事情不是你要做的吧?」褚冥玥連頭都沒轉,擋在褚冥漾面前這麼說。

  這時冰炎與褚冥漾才注意到,剛剛還毫髮無傷的賽塔,此時正被白色力量給纏住腳,身上也多了數道傷痕,精緻的面容更出現一道礙眼的傷痕,從下巴一直到眼睛,傷痕只要再長一點點,可能他就瞎了。

  冰炎有點詫異,賽塔就算被打不還手,他終究是一個活了上千年的精靈,時間累積的實力就擺在那邊,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被制伏?

  不只是褚冥漾,連褚冥玥都得到了很強的力量,只是兩人所獲得的似乎並不相同,一黑一白,感覺和之前兩人的身分對調了一樣。

  白色力量又是什麼?

  「姊,那這邊拜託妳了……可以吧?」褚冥漾說的時候還撇了冰炎一眼。

  「你當我是誰,還須要你擔心嗎?滾去做你該做的事!」不改以往的脾性,褚冥玥冷笑了聲,把人轟走。

  「玥,妳……」

  「你身上的項鍊不見了。」褚冥玥也不是一上來就攻擊,而是提起與現在戰況毫不相干的事情,「我該很感動對你來說最重要的東西,是我給你的項鍊嗎?」

  這時候還不察覺到什麼,冰炎的黑袍真的要拿回去退了。

  「妳怎麼知道的?」冰炎瞇起眼問。

  「沒什麼,進入時間又不讓你們察覺而已,很簡單。」褚冥玥攤手,語氣輕鬆地好像她只是去公園走了一趟而已。

  「妳不至於有這種力量。」不是小看,而是太瞭解了,就像她知道他的能耐在哪裡,他亦是相同。

  「但很可惜,我現在有了。」褚冥玥的嘴角扯出弧度,「而且遠比你的力量還要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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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樓主| 發表於 2015-5-22 18:15:1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章 我們分手吧

  被褚冥玥攔住,雖然不是沒打算直接閃避她,直奔賽塔,但她就像有個天眼,不論他跑到哪個方向,設下了什麼法術,她都能夠完美閃過,並且擋下他。

  至今他甚至沒有多靠近賽塔幾公分距離。

  已經站在賽塔面前一段時間的褚冥漾遲遲沒有攻擊他,兩人嘴巴開合不曉得有什麼對話——他們身邊有著隔絕聲音的結界。

  「妳們到底怎麼了,有什麼事是不能告訴我們的?」見精靈短時間內應該沒有危險,冰炎轉向身形只有九歲的褚冥玥問,「話說妳到底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從他們交往開始,彼此之間就沒有相互隱瞞的大事,當然小事情還是基本隱私不用特地對彼此報備。

  但是女友變成小孩子了,而且還被公會通緝,很明顯就是大事,她卻不肯告訴他發生什麼事了。

  「沒必要告訴你吧?」褚冥玥蹙眉,然後啊了聲,突然想起什麼,「我好像忘記告訴你這句話了,難怪你會追問……」

  「——我們分手吧。」

  冰炎很不情願,但是他們在交往的時候就曾經談好了,不合就分手,分手也不要問理由。當時他也很乾脆地答應了,因為他相信她不會沒有原因就要求分開。

  但現在他很缺一個理由。

  鏗啷——

  疑似玻璃破碎的聲音從賽塔那邊傳來,立刻把他的思緒拉回現實,在轉頭查看情況的那一刻,正好撞見銀箭穿過賽塔的胸口,在他緩緩倒下時,又有一個銀箭穿過他的額頭,這之間沒有超過兩秒鐘。

  「賽塔!」

  「先顧好你自己!」

  褚冥玥擋下他,手中的白色力量毫不留情地朝他襲去。

  在眼角映入白色的那瞬間他早已反應到,但他不打算閃躲,不要命似地直接用手擋下,在抓住白色力量的那一刻他感覺手心非常熾熱,好像要將他的手給燃燒了般。

  但他一向不在乎自己的傷勢。

  「嘖,就只會硬擋。」褚冥玥碎念,回憶起過往監察他的任務時,常常看見他硬闖硬擋而弄得滿身是傷,明明是可以避免的卻為了省事而硬扛。

  都不曉得她也會擔心嗎!

  像是確信賽塔是沒辦法救了,冰炎直勾勾地盯著她,紅色的眼裡沒有憤怒、失望、難過,就只是看著她而已。

  跟以前一樣,那個好像把自己隱藏的一切都看穿的眼神。

  若是以往,她很慶幸有這麼一個瞭解自己的人,但現在,她有著不能被看穿的秘密。她沒有自信再被盯著看下去,那個祕密會不會被揭穿。

  「姊,這邊好了。」褚冥漾低頭看了倒下的精靈一眼,轉頭正好撞見兩人纏鬥的畫面。

  「慢死了!」有些倉卒,褚冥玥收起白色力量,往後跳了幾步與冰炎拉開距離,接著腳尖輕輕一蹬,人就像羽毛一般輕盈地躍到了空中,然後在褚冥漾的身邊落下。

  「賽塔的個性妳也知道啊。」從剛剛一直保持冷淡的褚冥漾,竟是在與褚冥玥對話的時候,恢復了以往的溫和。

  「走了。」褚冥玥撇了冰炎一眼,轉身。

  「玥,等等!」

  這聲呼喊讓褚冥玥腳步停頓了下,但表情卻沒有變化,就只有那一下透出她內心的情緒,只是她很快的又邁出步伐,掩去自己動搖的心緒。

  察覺到她的動搖,褚冥漾撇了冰炎一眼,然後低聲對她說了句話,而她幾秒之後,搖頭以對。

  「學長,安因和洛安我們也處理好了,所以建議不要再找人嘗試開時間之流交界的門,這樣只會牽連更多人喔。」這是褚冥漾離開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冰炎沒能把人留下來,只能懊惱地一拳揍在地上,然後也不理會自己的拳頭在滲血,以及剛剛被白色力量灼傷的手掌還在冒煙,就朝著賽塔奔去。

  他稍作檢查,賽塔的胸口果然也有一個銀色印記,可是同樣被銀箭打中的額頭卻沒有相同的記號,應該說連點痕跡都見不著。

  「嘖。」沒有繼續多想,冰炎抱起賽塔便打開移送陣,轉移到醫療班。

  找了間沒有人的病房把人放下,才準備去找月見時,月見已經因為剛剛他狂奔還沿路抓人問空房的騷動而過來了。

  「他的額頭也被銀箭打到了。」冰炎說:「請你幫他檢查看看有什麼影響。」

  「我知道了。」月見也不延遲,立即上前檢查狀況。

  他坐到床邊,將手掌放在賽塔的額頭上,一陣光芒從底下亮起,半响,月見才將手收回,但卻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如何?」

  「腦部雖然沒有受損,但是跟夏碎一樣有著力量痕跡。」月見老實說,然後提出猜測,「依照賽塔的力量強度,應該不用三天就會醒了,如果沒有醒的話,我想我的推測會是對的……」

  「什麼推測?」

  「我在想,力量打在額頭和胸口的功用是不是不同,胸口是會昏迷一段時間;而額頭則是……一直昏迷不醒。」月見說:「還要再觀察一段時間吧。」

  特地讓賽塔一直昏迷不醒,難道是為了封口嗎?

  已經知道賽塔知曉他們的行為,冰炎覺得這個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那就麻煩你了。」

  正當冰炎準備離開時,月見突然抓住他的手,用著令他背後發寒的笑容說著:「手上的傷先處理好再走。」

  「……」這時候他能拒絕嗎?

  擦上藥膏後,雖然傷口恢復得很慢,效用意外地差,但傷口總歸還是好了。與開始研究起這藥膏哪裡出了問題,居然恢復這麼慢的月見告別後,他便離開醫療班。

  冰炎還是打算去找可以打開時間之流交界通道的人。褚冥漾當時只說了安因和洛安,並沒有提到黎沚,大概只有兩個可能性。一是他並不受力量影響;二是褚冥漾還沒有找上他 。

  但不管是哪一個,總之黎沚現在應該還沒有事。

  放個追蹤術找人,雖然立刻就被截斷了,但他還是找到人在黑館。

  再一次回到學院吧。


還好現在有收藏這東西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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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樓主| 發表於 2015-5-23 17:55:2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章 時族怎麼辦不到?

  「咦,原來這個使役是亞的喔?」黎沚拎起被一掌拍成餅片,然後丟在一旁根本沒檢查過氣息也沒想過反追蹤的使役,很詫異地說。

  「是。」冰炎感覺有點頭痛。

  其實若不是因為沒人選了,他也不會來選擇黎沚,個性真的不太可靠。

  「唉呀、抱歉,我修好再還你!」真的抓著使役就蹲到一旁去修了。

  「不用。」使役這種東西是只要肯做,要幾個有幾個,冰炎一點都不心疼,更不想為了它而浪費時間,「黎沚,請幫我打開時間之流交界的道路。」

  「唔,亞你要去做什麼?」沒有停下修復使役,但黎沚還是回話了。

  「我想你應該知道褚的事情。」

  「嗯嗯,我知道,雖然我覺得漾漾不會做這種事啦。」黎沚笑笑說。

  「我知道,但是必須要找到證據證明他是有理由的。」冰炎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他,同時也拿出米納斯和鋒云凋戈讓他看看狀況。

  黎沚拿著兩個幻武看了很久,然後才嘆氣說:「唉呦,我也解不開。沒辦法了,我幫你開道路喔。」

  「非常感謝。」

  在地上灑了足夠一個人大小的水灘,水突然喪失透明,變成了黑色,還可以看見幾條白色絲線在裡面飄動。

  然後兩人一前一後地跳進水灘,水面在有人經過時發了兩次光,卻沒有一點漣漪,而在光芒消失之後,歸於平靜。


  冰炎緩緩地降落在時間之流的道路上,黎沚已經在等待他了。而兩人才剛會合,遠方隱約可以看見一個人影,而且正向著他們走來。不知道是同樣來到這裡的人,還是什麼東西,因此他們沒有隨意上前,而是等待來人的到來。

  隨著距離漸近,來人的面容逐漸清晰,真正可以看清時,冰炎傻掉了。

  「就知道你肯定不會放棄。」來人是看著冰炎說的。

  「玥。」沒想到對方已經跑過來等他,冰炎非常詫異。

  「後面的路禁止通行喔。」褚冥玥勾起笑容。

  黎沚往前跨了一步,本來是顧慮到冰炎和褚冥玥的關係怕前者下不了手,因此由他來對付褚冥玥是最明智的決定,但是一股無形的力量突然撞擊到他,還來不及反應便把他狠狠彈飛,然後直接消失了蹤影。

  「玥、妳做了什麼?!」

  跌入時間之後連靈魂都回不來,雖然褚冥玥平時的惡劣行為的確很讓人咬牙切齒,但還不至於到直接抹去對手的存在,現在的行為已經超出冰炎所認識的她了。

  難道她真的變了嗎?

  「就只是把人打出道路而已,沒死啦!」褚冥玥擺擺手,對冰炎的大驚小怪很不以為然。

  「打出去了?怎麼可能?」

  要從時間之流交界返回就是使用同一個道路,而剛剛褚冥玥並不是往他們來的方向打,所以不可能是照原路回去。除非是另闢條路,不然會直接跌到時間裡面。

  但是褚冥玥不可能在他們眼皮底下迅速地開闢道路吧?而且門戶只能由外打開,要另開條路應該是要請託時間之流的兩位主人協助才對。

  「時族怎麼辦不到?」

  得到回應的同時,冰炎感受到一股力量把自己給彈飛,褚冥玥的身影越變越小,直到只剩下一個黑點時,她消失了。

  感覺上好像飛了有一段時間,掠過許多別人的「記憶」,但都只是一閃即逝,沒記起多少東西、白色的絲線漸漸地聚集過來,他真的覺得自己已經跌入時間了。

  她真忍心這麼做?

  「唉呀、好險!」

  在他覺得悲哀時,黎沚的聲音從耳邊響起,他這才發現自己不曉得什麼時候脫離了時間之流,返回了黎沚的房間,此時房間的主人正拉著他的袍服,讓他停止飛行掉在地上。

  「差點就飛過頭撞到牆了。」黎沚替他順了順被抓皺的黑袍,笑著說:「撞到很痛的,你看我剛剛撞了好大一個洞。」

  順著他指著的方向看去,冰炎無語了。

  那是直接穿過去了好嗎,還能看見隔壁呢!

  「啊,漾漾的姊姊。」黎沚突然喊道:「打得有點用力啊!」

  「黑袍嘛,死不了就好。」坐在窗邊的褚冥玥聳聳肩,不以為意。

  「玥,妳到底得到了什麼力量?」冰炎瞇起眼睛,對上了她帶著笑意的雙眼。

  「我剛剛說過了,就不說第二次了。」她微微笑,然後摘下了自己脖子上的項鍊,「上次沒機會還你。」

  那是一條紅色的項鍊,看起來雖然跟寶石沒有差別,但其實是琉璃製成的,而樣式則是跟冰炎交給無殿的那條一樣。

  僅僅一條項鍊又一次牽起冰炎過往的記憶。

  他還記得本來兩人要送彼此的都是琉璃製的,只是後來他收到了寶石製成的,褚冥玥給他的理由是「你這麼暴力,我怕不是寶石不夠你摧殘」,讓他氣得牙癢癢的,直接把人抱進房。

  其實那兩條項鍊是給彼此的信物。

  只是一個現在拿不回來了,另一個,被退回來了。

  不在乎項鍊是琉璃製的,只要一個輕輕的碰撞就會產生裂痕,褚冥玥直接丟過去,冰炎很小心地接住了。

  這是連過往在一起的回憶都一起退回來了嗎?

  他很想這樣問褚冥玥,但咬咬牙,他還是沒有說出來。

  「你們不要繼續嘗試進入時間之流了。」勾下被風吹起的髮絲,褚冥玥說:「不管你們進去幾次,我都會把你們給打回來,只是若『不小心』失手打歪了,掉進時間裡,我可不管。」

  她很清楚冰炎的脾性,要他輕易放棄是不可能的,所以她才會在剛與冰炎分開的時候就直接跑進時間之流「鎮守」,為的就是把人給拍回來。

  當然,直接把人打進時間裡最省事,而且還直接除去阻礙他們行動的最大敵人,連同米納斯都進時間,這樣事情就沒有曝光的可能性了。

  只可惜,她下不了手。

  「所以放棄吧。」褚冥玥留下最後勸說的話語,然後翻下窗戶,離開了。

  冰炎看著窗戶半响,才把視線放到手中的項鍊,上面還有著褚冥玥掛在頸上藏在衣內而留下的,令人懷念的溫度。

  「咦……好奇怪啊。」黎沚發出困惑的聲音,沒等冰炎問他就先問話,「漾漾的姊姊是人類和妖師的混血對吧?」

  「是。」

  「可是我在她身上感覺到了時間種族的力量,而且非常強烈喔。」黎沚說。

  一個疑點,冰炎回想起了在時間之流時,褚冥玥給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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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5-24 10:01:15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月薇亞 於 2015-5-24 15:09 編輯

第八章 攻敵先攻治療士

  醫療班現在非常忙碌,討伐戰後第十天,守世界已經有十多個種族都被襲擊,而且還是被全滅——當然都是昏過去而不是死亡——不過既然連擅戰的冰之牙、燄之谷都在前期就被滅了,其他種族就更不用說了。

  公會光是袍級就已經躺掉大半的病房,根本沒有多餘的空間可以放置其他種族的人。於是現在已經呈現幾個人一組,然後直接去那的地區紮營的情況了。

  米可蕥也在分組的人群中,現在諸多藍袍正聚在一起尋找隊友,已經率先找齊的也還沒出發,而是到旁邊另一個人群堆裡選擇要去的地點。

  「喵喵,我們一組吧。」有人朝著米可蕥揮揮手,邀請道。

  「我有組了呢,只是還缺兩個,你們有幾人啊?」米可蕥帶著歉意回應,順便提出了其他方案。

  「三個耶,有機會再一組吧。」那人也不強求,揮揮手便準備要跟同組的人一同離開。

  轟——!

  無預警地,公會響起了爆炸聲,整棟建築都跟著搖晃,而且還不只有一處爆炸,接第一個之後沒多久,又有第二處、第三處發出爆炸的聲響。

  「聲音很靠近,是針對我們的!」在聲音越來越靠近的同時,立刻有比較資深的藍袍喊道。

  殺敵就要殺治療士,免得對手打不完。

  「快解散!」

  整個空間的藍袍們第一反應都是展開陣法要閃人,但突然從空中落下的幾支銀箭穿過同樣數量的藍袍心臟,打斷了他們施法,光芒只顯現幾秒鐘便又黯淡,地上層層疊起的法陣也隨之消散。

  兩個一大一小的人影猛地從天而降,底下的藍袍慌慌張張地避開後,那兩個人穩穩地落在地上,都是擁有黑色頭髮的人。

  「玄之那傢伙,丟我們丟得很順手嘛……」手掌上閃著白色光芒,然後拉長成一個類似標槍的武器,比另一個還要矮上一半左右的長髮女孩爆著青筋,咬牙切齒的說著。

  「哈哈……」另一個人看著散發著黑氣的女孩,只能苦笑。

  「漾漾!」在身高和年紀都比女孩大的青年抬起頭時,米可蕥立即認出對方的身分,有些激動地喊著。

  褚冥漾轉過頭望向她,然後給了她一個令人發寒的詭異笑容。

  被嚇了一跳,米可蕥突然冒出冷汗,雙腳不停地顫抖。

  在他露出笑容的那一剎那,他身上散發了與黑袍略微不同的壓力,不是自身的氣勢,而是壓倒性力量的壓迫。

  他比十天前更強了!

  「她被烙印過了吧?」撥了撥長髮,女孩撇了米可蕥一眼說。

  「嗯。」褚冥漾點頭。

  女孩那種淡然卻又不失莊重的氣質,再加上那跟昔日略是相似的面容,只要是見過的人都不會忘記,被釘過的更是死都忘不了。

  「褚冥玥!」在群眾中也不曉得是由誰喊出來的。

  「呵,我回來了。」褚冥玥勾起笑,微微仰起的頭看著非常囂張,嬌小的身形也沒有讓她的氣勢有絲毫減弱。

  醫療班不像其他袍級出個任務會被惡鬼巡司狂釘,雖然對她的大名大家也是久仰,但是真正面對時也不會像其他袍級一樣逃個精光。

  擅於戰鬥的人已經站到前方,擋住兩人的視線不讓他們看見後面要跑出去通報的其他人,但是碰碰碰地幾聲撞擊,所有人都意識到不妙了。

  「出口被結界封印了!」有人摸著撞痛的腦袋,高喊著。

  「準備應戰!」

  藍袍也並非完全沒有戰鬥能力,擅戰的在最前面,比較一般的則在中間,幾乎只有逃命能力的就是在最後被保護著,順便支援前線,並且替從一開始就被放倒的藍袍們做檢查。

  「就幾個藍袍,以為能擋住我們嗎?」褚冥玥說話的同時丟出了標槍,飛行速度快速,直接插在某個沒反應過來的藍袍小腿上。藍袍發出了極為淒厲的慘叫,血液從中爆了出來,出血量異常的多。

  後方的藍袍連忙將那位廢了一條腿的藍袍拖到後面去治療,而後就有人補上他的位置。

  褚冥玥抬手,又是一把白色標槍出現在手上,「可是連一整個種族都擋不住喔。乖乖投降不要抵抗可以少痛一點。」

  旁邊的褚冥漾抽 抽眉角似乎又在想些奇怪的東西,然後被親姊姊給瞪了回去,他立刻恢復面無表情。

  「不要笑死人了,身為袍級是絕對不會投降的!妳這個公會的叛徒遲早有一天一定會受到制裁的!」某個挺年輕的藍袍直接挑釁,但很快就被旁邊的人給捂住嘴了。

  對於這個不考慮後果的藍袍發言,褚冥玥冷笑以對,「你辦得到,就來啊!」

  那位藍袍也不虧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迅速被鄙視的發言給激怒,推開旁邊想拉住他的人,拿出了大概是武器的寒月刀,上面有著藍色的紋路,猜測是水屬性的。

  褚冥漾眉角又抽了 ,只是這次褚冥玥沒有理會他,而是走了出去,迎戰。

  藍袍握著武器的手在冒冷汗,剛剛會出言挑釁只是一時激動,他聽過很多關於褚冥玥的傳聞,也知道她有著媲美黑袍的實力,自己根本沒有勝算可言。

  她愈靠近自己,藍袍就覺得壓迫感愈大,遠比聽來的更強。他知道這是出自強者身上的壓力,但剛剛站得有點遠還真不曉得居然這麼令人喘不過氣,雙腳也好像不是自己的,不停地顫抖無法克制,甚至無法移動。

  褚冥玥一派輕鬆的走到他的面前,露出了極度嘲諷的笑,「會怕,是吧。」

  啪!

  鏗噹!

  勝負在瞬間分出、應該說從褚冥玥迎戰的那一刻就分出來了。她僅僅往藍袍發抖的手一拍,寒月刀便落在地上,然後更順手地折了對方的手臂,骨頭斷裂的聲音在所有人都屏氣的時候十分響亮。

  「第七個。」

  褚冥玥說出了讓所有人不明所以的話,然後迅速地蹲下,閃著銀色光芒的銀箭在之後到來,穿過了藍袍的胸口。

  她迅速地向後跳,直接飛越至褚冥漾的身後,而後者身旁此時正環繞著許多銀色圈圈,然後在他的指示下化作一支支的銀箭。

  「標靶很密集,漏了一支、回去我揍你一下。」在他身後的褚冥玥放話了。

  褚冥漾咽了口水。

  銀箭排列整齊地飄到他已經做好拉弓動作的手上,只差放出去而已。

  「漾漾、住手!」米可蕥喚出幻武兵器,直接衝到了前線。

  「……第二次沒效吧?」褚冥漾很不確定地說著。

  「打頭啊。」褚冥玥淡然地提出建議,「昏個幾十天,醒來事情都結束了,多好。」

  褚冥漾沉默了幾秒鐘 ,說:「就這樣吧。」

  將箭放出,銀箭對準米可蕥的額頭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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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5-25 16:19:1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九章 重柳族的提示

  鏗!

  在米可蕥瞠大綠色眼眸看著銀箭朝著自己襲來時,突然一顆發著微光的水晶珠子飛了過來,將銀箭給彈開插在地上。

  「啊、靠!」褚冥漾低罵了聲。

  「一次啊、記著。」褚冥玥照樣算在他身上。

  「為什麼啦!」一切都是那個躲起來的傢伙的錯啊!

  「是重柳族啊——漾漾你自己努力對付這些藍袍。」褚冥玥手掌上炸出白色光芒,但這次不是化為標槍,而是環繞在她身旁,留下這句話後輕輕一躍,人憑空消失了。

  一切事情都發生得很快,不是所有藍袍都能馬上反應,但是已經回過神的紛紛喊出聲音喚醒同伴,然後各自抽了武器要衝出去。

  有了一個就有第二個,然後是一大群。

  褚冥漾嘴唇動了幾下,不曉得在碎念什麼 ,然後手一揮,黑色的力量化作利刃斬了出去,但位置卻有點低,來得跳起來的都閃過了,來不及的腳不論範圍大還小,都被削去了腳板,瞬間就倒了一片人,血流成河,原本潔淨的地面頓時染上紅色的色彩。

  然後手一揮,將原本已經跳到自己身後的藍袍們給彈飛,狠狠地撞擊在牆壁上,不省人事。

  「漾漾,不要打了啦!」米可蕥張著手擋在傷著面前,哭喊著。

  她突然擋在面前,褚冥漾拉著弓要射出去的銀箭頓時打住,遲遲沒有射出去。

  「漾漾,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啦!喵喵比較喜歡原來的你,不要變啦!」米可蕥哭得一點可愛的樣子都沒了。

  「……真是天真呢,喵喵。」褚冥漾咧起與起初相同的詭異笑容,很普通的句子卻讓人全身發寒,然後、銀光乍現。

  「啊!」米可蕥下意識地想用手擋,但卻猛地被人撞開,銀箭從髮邊飛過,原本幾乎聽不見的破風聲音變得響亮。

  「漾~你小子居然敢丟下本大爺做屠族的大事,今天老子不好好教訓你,你都不知道誰才是大爺了!」頂著五彩繽紛腦袋的人撲在米可蕥身上,那個刺眼的髮型讓褚冥漾冒了冷汗。

  「結界被重柳那傢伙毀了,有很多袍級趕過來,給我三十秒、準備閃人。」褚冥玥不曉得又從哪出來,說了這句話之後又跳不見了。

  這是要拖時間的意思嗎?!

  「你你你、你從哪裡得到消息的啊?!」褚冥漾指著西瑞結著巴說:「連袍級都還沒有趕過來啊!」

  「哈!本大爺行走江湖多年、結交各色兄弟,消息是通天通地通各處,沒有一處的事情是本大爺不知道的啦!」西瑞起身哈哈大笑著,身上還穿著七色左右的花襯衫,十分刺眼。

  「結界都在那裡了最好你收得到消息啦!」褚冥漾反射性地就吐槽了。

  「漾~不過幾天不見,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誰的僕人啦?看來本大爺真的得來好好教訓你,快點過來接受本大爺為你特別制定的教育啊!」西瑞開始掰手指,喀喀的聲響令褚冥漾冷汗直流。

  「我才不要!……靠,還有七秒。」褚冥漾罵出聲。簡直度秒如年。

  「不用了。」褚冥玥此時就出現了,而且搭著他的肩飄在半空中,「力量上是贏了,但武技打不過,閃了。」

  突然想要痛哭流涕,褚冥漾連忙抱住要落地的姊姊,腳底展開移送陣便離開戰場了。

  「啊!居然跑了!」西瑞跳腳。

  「嗚嗚……」回憶起剛剛褚冥漾真的攻擊了自己,米可蕥直接將臉埋在膝間,哭了起來。

  「喂喂、妳哭啥啊!」西瑞這也亂了手腳。


  褚冥漾襲擊醫療班,因為不知名人士的協助而成功擊退,但儘管如此還是造成了一部分的藍袍受傷。根據計算,被打上銀色圖樣昏迷不醒的有七人,遭到攻擊受傷的則有二十六人。

  雖然相較於前面幾次的傷者數量,這是已經算很輕微,但是藍袍人數本來就不是很多,一下子少了三十多人,其他種族的照料頓時忙不過來,每個人都是一天跑好幾處,連休息時間都沒有,睡眠時間更是不滿三小時,他們都覺得自己快虛脫了。

  現在已經忙到連其他袍級都被徵招下海幹事了!

  「這樣下去,醫療班會撐不下去的。」米可蕥向著冰炎哭訴道。

  想要減輕醫療班的負擔,就是制止褚冥漾,不讓他繼續開新戰場,製造其他傷兵。但談何容易,現在連人都找不到。

  「我會想辦法。」冰炎只能給她這個保證。

  米可蕥點點頭,似乎有些安心,然後又跑開去協助了。

  冰炎才正準備開始思考方法,猛地轉身伸手,一個小巧的東西飛入他的手裡。攤開手,是一個水晶珠子。

  他想了想,走向了種族領地的樹林裡,立刻發現地上突兀的白色血液,拖了長長一條,依照寬度判斷,出血量很大。

  順著血液走過去,他到了一顆大石頭前,比自己還要高一些,周圍也沒有多少的樹。然後一個穿得全身漆黑的人從石頭上跳下來。

  「傷,還行吧?」冰炎還是關心一下對方的傷勢。

  「還不須要歷史的種族擔心。」言下之意就是還死不了。

  「請問有什麼事嗎?」冰炎將水晶珠子拋過去。

  接下珠子,重柳青年點點頭說:「關於妖師異常的事。」

  「你知道原因?」冰炎也激動起來。

  「是……照理說我該殺了他們。」重柳青年歪著頭,困惑的說著:「但是後果很嚴重,不知道該不該殺……」

  這下連冰炎也跟著困惑了,為什麼殺了褚冥漾和褚冥玥會造成嚴重的問題,這兩人到底是遇上什麼事情了?

  「我不能直接告訴你。」重柳青年拋開困惑,說出自己帶來的消息:「但是跟七千年前的歷史有關。」

  這點冰炎其實已經知道了,他順便確認別的事情。「褚冥玥突然擁有的力量,是不是跟古老時族有關聯?」

  重柳青年頓了一下,然後點點頭,「兩個人身上的服裝皆為時族的古老服飾,還有存在於七千年前,一個名叫『玄之』的時族。另外、西之丘……這些是我最後能給你的線索。」

  然後眨眼間,人就不見了。

  被留下的半精靈低頭,一地的血似乎比剛剛還要更多了。


好吧,我的戰鬥場面都很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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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5-26 19:08:56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月薇亞 於 2015-5-26 23:45 編輯

第十章 做個交易吧

  妖師本家裡雖然已經沒有人在活動,但是不久前的痕跡還留存著,那個不在身邊的表弟鞋上的泥還殘留在地板上沒有清理。

  白陵然蹲下身,地上的泥土在他捏起時碎成粉末,黑色的塵土帶來不祥的氣息。泥土吸取血液而逐漸變成黑色,他覺得自己能夠感受到血液主人的執念。

  他撫過不久前表弟還曾坐過的椅子,悲傷的氣息頓時充斥了整棟屋子。在這裡就不會有人發現他有多哀傷了。

  「……辦好了。」

  把自己包得一身黑的青年猛地出現在他身後,藍眼睛的蜘蛛跳到他的肩上,卻沒有被他拍開,反倒溫和地撫摸著。

  「謝謝。」白陵然轉過身,看見對方已經整個溼透的衣服,突然有些愧疚。

  「無須擔憂。」重柳青年冷冷地說:「若非攸關世界大事,我不會幫你。」

  「我知道。」從他們合作的那一刻,他就很清楚各自的立場,「之後的部分我會做出協助……你不能再幫了吧?」

  重柳青年點點頭,帶著藍眼蜘蛛,消失在他的面前。

  房子內突然又變得安靜,就像在褚冥漾回憶起自己之前、而自己又還沒有認識辛西亞那時一樣。

  很孤單、很寂寞,覺得整個世界都遺忘了自己。

  「唉。」


  「冰炎學長,重柳族的話真的可信嗎?」戴著面具的千冬歲提出質疑。

  重柳青年本來就是一有機會就想殺掉褚冥漾,而現在他突然反叛,重柳族大概恨不得他們趕緊殺了他,現在給的線索對他們到底是陷阱還是解開一切的鑰匙呢?

  「看看無妨。」只要有一點線索,冰炎就沒打算放棄。

  在學院戰之後被收回的西之丘已經不如以往那般死氣沉沉,土地重新恢復了生機,放眼望去,映入眼中的盡是一片翠綠草原,再稍微走遠一點還可以看見一小片森林。

  「冰炎學長,那個森林不大對勁的。」千冬歲看著遠方有些朦朧的森林,叫喚著把視線放在其他地方的黑袍。

  「……你們兩個在這附近找找有沒有線索,我去森林看看。」也感覺到森林的奇異,冰炎立即下達指令。

  平時萊恩和千冬歲就會習慣聽從冰炎的指示,而在任務期間,聽從黑袍的指令是每個袍級都會下意識的行為。

  「是!」兩人同時應道,然後往兩邊奔去。

  而冰炎,自己朝著森林過去。

  原以為距離拉近後會變得清晰,但在靠近後他很確定這個森林果然有問題。

  森林依舊模糊著、應該說就像個殘影一般,好像下一秒就會煙消雲散,但實際上卻又觸摸得到樹幹的粗糙感,是真實的存在。

  不管這和他的目的有沒有關,反正有問題就進去檢查,也是身為黑袍的職責。

  所以他毫不猶豫地踏入了森林,但在雙腳剛跨入的那瞬間,他猛地回頭,草原不見了,只留下不見盡頭的樹林。

  「迷陣嗎……」往後退,而草原再次出現時,他下了這個判斷。

  雖然不曉得這迷陣是出自誰手,總之迷路了頂多暴力突破,他也絲毫不擔心自己會被困住,於是再次跨入森林,這次沒有再回頭。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在迷陣裡不太感受得到時間的流逝,尤其眼前的景物一成不變,更讓他覺得時間靜止了,而且他一直在同一個地方打轉。

  ……很好,真的被堵了。

  正琢磨著要直接突破出去,還是在繞看看時,沙沙的聲音從身旁的樹上傳來。向後用力一跳,他拉開了距離,並做出攻擊的姿態。

  「就感覺到有熟悉的氣息闖進來,原來是你。」黑色的長髮飄動著,已經成長為十一歲的褚冥玥從樹上跳下來,然後整了整飛得凌亂的髮。

  「玥,妳……」一看見是自己的前女友,冰炎差點又情感用事,這次不再只在乎私事,反倒先處理公事,「迷陣是妳佈下的?」

  「是啊。」褚冥玥爽快承認。

  「西之丘是你們的據點?」

  「你以為現在真的都流行敵人把事情解釋清楚,然後送人上西天的戲碼嗎?」她挑眉,不過也只是說著好玩的,她很清楚冰炎沒有在看這種戲劇。

  「……我代表公會,接下解除米納斯之封印的任務,同時也參與了殲滅你們的任務。」

  「不好意思啊,我沒興趣跟你拚個你死我活。」她攤手,對打鬥興致缺缺,「有沒有興趣做個交易?」

  話題太跳躍,完全不理解怎麼跳來交易的,冰炎愣了一下才回應,「……看妳提出的想法我能否接受。」

  其實他不應該接受交易的,只是……他莫名的信任她,甚至打從心底相信她絕對不會害他。

  這種情感很要命,他們現在可是敵人了。

  但放不下就是放不下,至少短期內是放不下。他好不容易遇上一個想要一直在一起的女人,再到追到她,然後對彼此下了誓言,並且做好未來將忍受喪妻之痛的準備,這些努力他記憶猶新。

  「我可以回答你三個問題,甚至帶你到一個你想去的地方……當然是在不危害到我和漾漾的範圍內,相信你能夠斟酌選題。」褚冥玥伸出三根手指,「相對的,我只希望你幫我找到一個東西。」

  她將一張繪有色彩圖案的紙遞了過去。

  紙上繪著的是一條手鍊,長度很長,似乎要在手上纏上好幾圈才能固定住。主體是金色的,其中還可以看出淺淺的白色與黑色相雜,乍看之下還會覺得它們會流動一樣,不曉得是誰把它繪得這麼栩栩如生,讓他產生這種錯覺。

  「這什麼?」冰炎當然必須瞭解一下,要是不小心成了幫兇怎麼辦?

  「你這是使用一個問題嗎?」褚冥玥挑眉。

  「……算是吧。」

  「好吧,我開玩笑的。」她聳聳肩,「告訴被委託人基本資訊還是應該的。」

  這下冰炎反而懷疑了。她有這麼乾脆嗎?

  「收回你那質疑的眼神。」她瞪了他一眼,然後自己說了起來,「我稱呼它為『聖器』,是七千年前的古物,我得到消息它目前遺落在獄界、耶呂惡鬼王原本的領地,請你去把它取來給我。」

  又是七千年前……

  「做何功用?」這是最必要的問題。

  「你覺得呢?」褚冥玥沒有給予答案,可見這不是能夠回答的問題,「只要相信絕對不會害你們就是了——我以真實之名向你發誓。」

  守世界的人非常看重真名,既然對方都拿真名發誓了,想來也不會是撒謊,而且褚冥玥也從來沒有對他撒謊……就當作是情感用事也罷,冰炎接受了這個答案。

  「那妳呢?」

  「我怎樣?」

  「妳自己又會如何?」她剛剛的確只說了「你們」,並沒有說自己會如何。

  「這是在關心敵人嗎?」她輕笑出聲。

  「妳從以前就不在乎自己。」他很清楚這點才發問的。

  就算成為敵人,他也不樂於見到她死去。

  「……提出你三個問題吧。」不給予回應,褚冥玥轉移話題。

  她既然轉移話題就表示她不想回答,若是以前,他就會識相的不繼續問下去,但是這次攸關她的生命,他選擇追問:「妳會如何?」

  盯著他的紅眼看了幾秒,意識到自己要是不做回應,之後的話題都別想繼續了,於是她嘆氣回應,「我不會怎樣,我發誓。」

  他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問吧。」

  「褚冥漾打在我們身上的銀光印記是什麼?」既然談起正事,冰炎也恢復公事公辦的態度,提問,「我知道是神之力,我要問的是功用。」

  「我不能告訴你那是幹嘛的。」褚冥玥捲了捲自己的長髮,「總之不會害死你們就是了,就算一生都帶著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這個答案不覺得有些敷衍嗎?」

  「隨便你怎麼說。」絲毫不在乎對方有何想法,態度十分隨意,「不過你放心好了,只要你把聖器交給我,印記隔天就會消失了。」

  冰炎還想繼續追問原因,但對方立即制止了他,「再問就要算第二個問題了。」

  把原本想出口的問題噎下,他思考了會問,想要試著用可以一次得到最多資訊的問法,「玄之要你們做什麼?」

  重柳青年既然有提到玄之,就表示她們一定有所關聯,就算她要否定也知道玄之與行動無關,可以換一個方向調查,而不要以他是主使者當作預設。

  他突然說出的名字令褚冥玥怔了下,「……重柳那個跟蹤狂告訴你的?」

  「……是。」忽略掉對方對重柳青年的稱呼,冰炎點頭。

  「這我不能回答,換一個。」

  所以玄之果然是重要角色吧。

  冰炎歪頭想了想,說:「妳這體型是怎麼回事?」上次交手就很想問了。

  自己原本的女朋友突然變成了小孩子,誰能接受啊!

  沒想到對方又把問題從公事跳的私事,褚冥玥也愣了一下,然後喃喃了句「把問題浪費在這裡,腦袋撞到了嗎」之後,回答,「為了力量囉,接收的力量太過強大,所以身體受到壓迫回歸嬰兒時期,不過一天會長一歲便是了。」

  所以起初就是從嬰兒開始就是了……

  其實他不太敢想像保有原本性格與記憶的她變成嬰兒的樣子。

  「你剩一個機會。」褚冥玥伸出食指。

  這個問題他早就想好了。

  「帶我去找妳佈下這個迷陣所要隱藏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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