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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袋子裡的貓（下）】
「基本上你是『偷渡』過來的，所以等等遇到別人問你問題的時候你就裝傻吧！」
就是隱瞞來歷吧？這一點石內卜絕對沒有問題，因為在穿著白色長袍的治療師看到他的當下，威爾就被痛罵了一頓，那個治療師還找來了更多的治療師，又是畫奇怪的圖騰對他施魔法、又是餵他喝一堆他從未見過的藥水，完全沒有他能夠說話的空間。大概是處置得當的緣故，很快他就覺得自己呼吸平順很多……雖然那個「很快」也需要一個小時。
現在整個霍格華茲都在沉睡當中，離天亮還有四個小時，他只希望自己能夠在被發現失蹤以前回到他的辦公室。
「好了，這樣就可以了。」治療師對威爾說，「斷掉的骨頭都有長好了，但是會勸先生休養個幾天，不要跑跳。」
「如果跑跳的話會傷勢復發嗎？」
「應該是不會，」治療師搖了搖頭，隨即想到甚麼事情又補充道，「不過復發了我也是不意外啦！」
……他真的想念龐芮夫人了。
本來他的手腳就沒有受傷，所以肋骨癒合之後就能夠四處走動了。石內卜在威爾的引領之下，先是穿過了一個長廊，來到了一個大廳。不管是建築風格還是科技都屬於麻瓜特有，但他路上又可以見到一些人施展著未曾見過的魔法……
這裡到底是哪裡？
「我們稱呼自己為『內境』，而這裡是內境的最高管理組織：國際魔法使用者組織。」可能很清楚石內卜即使滿肚子的疑問也不會主動發問，威爾小聲地幫他解釋，「我們跟巫師界的情況差不多，一般人是不知道我們的存在……」
「那為甚麼我們也不知道你們的存在？」
「因為在更早以前，你們的領袖無法接受世界的變遷，所以選擇了孤立，遵循傳統。所以你們就變成了自成一格的另一個魔法世界。這也造就了你們完整保留不少在內境已經失傳的魔法技術，也是我去霍格華茲學習的原因。」
「所以是來偷師的嗎？」出於長年的習慣，石內卜不禁冷笑道。但他其實不反對威爾願意離開舒適圈來到全然陌生的環境……尤其威爾貌似又是高官的兒子。可以安逸生活卻選擇跑來異地──
求知慾勉強算是可圈可點。
「我的身分文件也不多查就放我進去的可是你們啊！」威爾揚起單邊嘴角，頗有自豪的意思，「那些偽造文書和身分還是我自己做的，從英國魔法部一路騙到霍格華茲上上下下就沒有一個人發現我只是用修圖軟體和拓印魔法把自己的名字加到O.W.L.S考生名單的最後一欄嗎？害我都覺得好沒挑戰性……我準備混入巫師界的時間說不定都比準備你們的考試還要久。結果！你們到底怎麼躲過麻瓜這麼久的？」
他會嘗試暗示鄧不利多加強對學生的身分和背景確認……
「別想著去提醒他們改善，之後你是內應。不會叫你做出任何危害巫師界行為，只是偶爾帶個學生進去學習一下而已。」
……他這樣，算是三重間諜了吧？
「叮叮！叮叮！」威爾的身上忽然響起清脆的聲音，石內卜一時還分不清著是哪一種樂器的敲擊聲。只見威爾掏出口袋裡比板擦再小一點的東西按了按，他還在處理手上物體之時，不遠處有個與威爾類似穿著的女孩喊住了紫髮男孩。
「威爾！等一下的任務你有要一起去嗎！大型任務喔！」
「呃……我家的布朗尼出了一點狀況我想要處理一下──」
「你叫威爾一起來幹嘛啊！」另一個黑髮男孩好笑地揍了女孩的肩頭一拳，「他請了兩年的假啦！反正憑著我們的裁決團副團長是他爸，兩年後還不是照樣和我們一樣升正式團員。」
石內卜用眼角餘光偷偷瞄向威爾，原本以為威爾會有任何的不服氣的表情，所以當看到威爾完全不在乎反而一臉苦惱地看著麻瓜產品時，他有點訝異。
「怎麼？反正表現太好也會被說有裙帶關係，表現太差也會被說有裙帶關係，那我還不如自己過得好就夠了。」
只是覺得這孩子好像太豁達了……同儕之間的競爭本來就很正常。他學院的小蛇多的是家世顯赫的孩子，有家世的比家世，背景不夠亮麗的才是被世家公子欺辱的弱者……但是只要這些弱者有了這層刺激，日後也會是顛覆巫師界的人物。身為教師，他很樂於見證那一刻的發生。這也是為甚麼對於家世越是顯赫的導生，他越是偏袒。長年受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孩子忽然遭受現實的打擊比千言萬語的教誨還要有用。
也有可能是內境跟巫師界有文化差異就是了。
「好啦，我們要去下一個地方了。」
「要去哪裡？」
「震撼教育。」威爾神秘兮兮地丟出四個字，在沒有魔杖在手的情況下唸了一句短咒，紫色的圖騰在他的腳下浮現轉動。不等石內卜看清圖騰的模樣，他們身周的景色變成了一片樹林。
「現行咒？」
「類似。」
遠方的吆喝聲吸引了石內卜的注意。可能是知道石內卜身上沒有魔杖，威爾並沒有阻止石內卜找尋聲音的源頭。
他和威爾站在制高點，往下望去是一座山谷。山谷左側是人類，右側則是滿谷的怪物……人類那一方的手上、身前紛紛浮現奇怪的圖騰，各式各樣的攻擊便從圖騰中央往怪物襲去。後方還有另一群人集中精神念咒，怪物上頭逐漸勾勒出一圈大型的紋路，紋路緩慢地頭與尾銜接，形成了一個圓。
大圓圈中央灑下如雨般的魔法光束，那些魔法光束宛如銳利的箭矢刺穿第一波怪物的胸膛……
「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了。」石內卜說。
與其說「震撼教育」，還不如說「威脅」比較妥當。
敢對我們有所不利，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教授趴下！」威爾忽地大喝一聲。石內卜還沒來得及趴下，腳下忽然一陣拉力讓他跌了個四腳朝天，但也因此目睹了兩隻血紅色的蟒蛇從他的頭上橫過，一發現撲空馬上就轉向，大有用尖銳的毒牙撕裂他喉嚨的打算。石內卜連忙往翻滾躲避，腳下的拉力也幫了不少忙。雖然粗魯了一點，但至少拉開了和爪子的距離。
「我是國際魔法使用者組織──」
「威爾．璐納兒，我很清楚你是誰，不需要多加宣告。」血紅色的蟒蛇回到一個女子身邊，如同乖順忠實的獵犬伏在身側靜待下一道命令。威爾也沒有放過這片刻，從黑色外套的內側口袋裡掏出石內卜的魔杖，但是這個動作很快就被制止了。
四個人……不，應該有五個人陸續從樹林走出，手上握住各式各樣不同的東西，但是共同目標都是被圍在中間的兩人。
「如果你不想要你的『教授』受傷的話，就把手上的東西放在地上後雙手舉高。」
石內卜也很清楚知道自己成了牽制威爾的累贅，所以不敢輕舉妄動。威爾慢慢地從外套內側口袋掏出一把手槍（是的，石內卜認得甚麼是手槍）和他的魔杖，不過他的魔杖被槍身巧妙的遮擋住，不讓敵人看到。
「很乖。」領頭的女人滿意地說，「這樣一個乖小孩，應該可以要到一個不錯的贖金。」
「綁架我，你們一定會後悔的。」威爾冷冷地道。
「現在不把你這個印鈔機綁走我才真的會後悔。」領頭的女人幾乎是冷酷地下令，「把另外一個給殺了。」
原本還面帶冷靜的威爾忽然一陣慌亂，「不！要就衝著我來，不要對他動手！」當然，就算威爾再怎麼喊叫，也只招來綁架同夥嫌太吵的煩躁，他們照樣把武器對準石內卜。
……至少不是被貓頭鷹撞死這麼蠢的死法。如果不是魔杖離他有點遠，撿起魔杖的同時絕對會被內境的魔法擊斃，他一定會再為自己的活命掙扎一番──
「我給你們最後警告，不要碰他！」
「動手！」
幾乎是領頭女子下令的那一瞬，石內卜眼前的樹林場景轉變成一片白，附近的鳥叫蟲鳴，甚至是遠方對戰的吆喝聲都不可聽聞。
原來死亡是這麼的寧靜嗎？他心想，但下一秒他就發覺這跟死亡完全沒有任何的關係。
他的紫髮學生擋在他的身前，面對著方才的六人綁架小組。
「發生了甚麼事！」
「大姊，魔法不能用了！」
「這裡是哪裡！」
「我已經給你們最後警告了。」威爾的語氣中帶著無比的絕望，但是說出的字句又和絕望完全不搭嘎。
「對不起。」威爾的手中憑空多出了一條長鞭，就跟方才捆住他的腳的鞭子一模一樣。只見威爾幾近隨便地用鞭子一掃，鞭子如同穿過幻影般將六個人截成兩半，然後就像已經失效的幻象一般消失了。
石內卜還沒搞懂到底發生甚麼事情的時候，眼前的一片白又被替換成原本的樹林，他發現自己是倒在地上的，旁邊有一把哭泣和乾嘔聲。
「璐納兒先生──」他原本想要上前關心，卻想起他好像正面臨生死關頭。環顧四周，原本凶神惡煞的六人綁架團隊全癱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其中一人臉朝上似乎望著天空，但卻臉色發黑、嘴巴微張、眼神呆滯……
石內卜認得這個現象。這個情景只有在被賜予催狂魔之吻後的人身上看過。
他們的靈魂都被奪走了。
「……我殺了他們……我真的不想殺人……」威爾失神般地喃喃，石內卜全聽在耳裡。
「不，他們還沒有死。」
他們仍在呼吸，心臟仍在跳動。只是失去靈魂並不算死亡。
「啊哇呾喀呾啦！」
六次的咒語，六道炫目的綠光。如果威爾在潛入巫師界的時候有做足功課，想必他會知道這是甚麼咒語。石內卜放下魔杖，幾無感情地吐出這麼一句話，
「是我殺了他們。」
＃＃＃
因為距離霍格華茲天亮的時間近了，石內卜先用了現行咒把威爾帶到了尖叫屋，再從尖叫屋的密道回到霍格華茲的城堡裡面。
「謝謝石內卜教授。」心情稍微平復的威爾恭敬地九十度鞠躬，轉身欲回到赫夫帕夫的交誼廳，卻被平板的聲音喊住。
「等等，」石內卜想起了一開始威爾會被罰勞動服務的原因，「你是不是在魔藥製備上用了『你們』的方式？」
「不知道。」
他挑起半邊眉毛，威爾也很老實地坦承，「因為有一些是習慣性動作，我真的忘記自己在期中考上有沒有不小心用了『我們』的方式。」
……看來這位各科表現卓越的男孩，在『做臥底』這門課題上徹底的不合格。
「今後一到五，每天晚上八點來我的辦公室，我幫你額外上課。」
「欸？」
「我不想再說第二次。現在在你的同學發現你徹夜未歸之前，快回到床上去。」
石內卜說完後轉身就走，他現在只希望今天上課的時候還有足夠的精神看顧學生的魔藥調製，以免愚蠢的學生把坩鍋給炸了。
隔了好幾步路後，威爾才意會過來，對著石內卜的背影喊了一聲，「是的，石內卜教授。」
教導來巫師界臥底的男孩如何成為一個更好的臥底，這大概能以「勾結外敵」的罪名判刑，並送進阿茲卡班住一陣子了吧？
但在此之前，就讓這隻來自內境的貓好好待在袋子裡吧。
（小雙註：英文有一句俗諺let the cat out of the bag，意思是「洩漏秘密」）
各位看官新年快樂～～
原本這一篇想當作聖誕節賀文……結果聖誕節小雙爆炸了。然後想說延到元旦……結果元旦來不及寫完（嘆
努力想下一個結尾，但是結尾好像就只能這樣了。由衷覺得以石內卜的視角出發真的很難讓文章變得有趣……所以又是一篇十足十的劇情向番外，同時也交代了一些威爾的過去和幾乎作弊的領域能力。
希望番外以這種方式呈現不會太糟糕……我盡力了（逃
HP這邊大概就這樣，應該很難會有更新了（除非我的腦袋又冒出甚麼神奇的靈感）
我這個周末要來好好面對史詩那邊的番外了啊……（被揍
然後才半個月沒寫文文筆就退步成這副德性，這個手感消失的速度勘比乾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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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發表於 2015-2-13 16:4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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