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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終於只剩他和他，他轉過身，伸手想要撫摸他些微紅腫的唇角，方才全身的殺氣在面對他時變成濃濃心疼。
他後退了一步，避開那可能會讓他陷下去的動作。
“審判同學，你…”
“先不要說話！讓我看看你的傷。”
開口時扯動到嘴角傷口使他稍稍皺起雙眉，但立刻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然而這個快速且細微的小動作還是讓一瞬不移注視著他的他發現了，同時也被他愛逞強的模樣氣炸了。
到底經歷過些什麼，才會自我保護到如此程度？
“…是不是跟蹤我？”
“啊？”
突然沒來頭的一個問句，讓著急的他瞬間只剩呆愣。
剛剛凶暴的好似被入侵地盤的豹子，現在卻傻呆的像隻兔子。
瞧見他發愣模樣，他其實很想大笑，然而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壓抑住。
他已經很久沒在除了他之外的人面前真心笑過了，自從那件事發生後。
他卻毫無預警地闖入他的生活，那天他在圖書館的疑問，以及剛才為他挺身而出的舉動，他感覺到，他花了一年一年來建築起的心牆，正一點一滴被他瓦解。
才不過幾天，許久不曾出現的感受，他再度帶給了他。
面對他，他心中有個聲音，去親近他，他和其他人都不一樣，他不會讓那樣的事情重演，他可以依賴，他可以讓他找回那遺忘已久的情感。
然而多年來的武裝以及那件他不可能忘懷的事讓他無法輕易放下心防，所以，他逃開了，逃開那令人安心的氣息、逃開那令人沈淪的關心—
逃開他。
“謝謝。” 他輕聲道謝，轉身欲走。
“等等！” 眼見他又要再一次從他身邊離開，情急之下他用力拉住他的手腕，聽到他小小驚呼後發現碰到他的傷口而馬上鬆了力道…卻不鬆手。“抱歉…你要去哪裡？”
“我想我不需要向你報備。”
“你的傷要處理！”
“不用管它也會好…放手！”
“不放！” 他有些憤怒地低吼，他真的真的快被氣瘋了。“你為什麼一定要這樣！為什麼什麼事都自己背？你明明就不是一個人，有羅蘭，現在有我！”
講到這裡，他因為那睜圓的藍眸而稍稍停頓，一手執著地撫上白皙臉龐，溫柔摩娑著他的唇畔，輕嘆一口氣，語氣緩了下來。“讓我幫你，好嗎？”
就算被他認為死皮賴臉也罷，他不願再放過任何一個與他貼近的機會。
他要成為他的羽翼，將他保護，將他珍惜。
“…”
他的問句他沒有立刻回答，他的溫熱觸碰他沒有立刻閃躲，他僅僅直直注視著他飽含真摯情感的雙眼，久久，久久。
這樣純粹的關心憐愛，他已經多久，沒有從除了他之外的第二個人身上感受到了？
這樣的…
終究，他還是離開了那溫度，背過身拉開兩人距離。
就當他不死心地想再一次追上去時，前方的他停住了。
“…回家。”
“什麼？”
“我現在要回家。”
話語清晰傳入耳中，他全身因為太過驚喜激動而微微顫抖。
他願意，讓他靠近了？
“我陪你？”
“…隨便你。”
再度同時響起的步伐聲，有兩個。
6、
好舊。
這是他對他的住處第一個印象。
仿佛下一步就會被踏破的木質樓梯、生鏽斑駁的欄杆，若非親眼所見，絕對沒有人能把眼前乾淨出俗的人跟這樣的房屋聯想一起。
“進來吧。”
“打擾了。”
“隨便坐，要喝茶嗎？”
“啊，麻煩你了。”
趁著他在廚房時候，他快速環視這個場所，室內擺設倒很有他的風格，白色系為主的簡單傢具，每個物品規規矩矩陳列在應該在的位置，卻又不顯得死板，輕易看出主人良好品味。
“給。”
將杯子放到他面前，他從櫃子裡拿出醫藥箱，坐在離他稍遠一點的地方獨自包紮起來，見狀，他其身箭步上前一氣呵成，搶過他手上的藥品，執意親自幫他上藥。
“你…”
看著他專注、小心翼翼只怕二次弄痛他的神情，他把話吞回肚子，安靜地讓他治療。
“好了，記得不要碰到水。”
“謝謝…我又不是小孩子…” 最後一句說得很小聲，還是被他聽到了，心情很好地微微勾起唇角。
將醫藥箱放回原位，他猶豫了一下，慢慢走到他對面的沙發而坐。
“…”
“…”
兩人大眼瞪小眼，氣氛有些尷尬。
“不要告訴羅蘭，我不想讓他擔心。”
許久，他打破僵局，卻讓他寧願他一直不開口。
他認真的神情，只為了他展露…嗎？
他用力壓下心頭酸澀，艱難答道。“…好。”
然後，又陷入沈默。
7、
“你…一個人住？”
“嗯。” 頓了一下，“你也以為我是有錢公子哥對吧？” 自嘲又有點帶刺的笑令他撇開了視線。
他無法反駁，他的確這樣想過。
金髮碧眼，給人就是一種「啊，他是混血兒或外國人啊！」的感覺，加上出眾的外表與能力，任誰都會把他自動塑造成人生勝利組。
事實上卻…
“我…”
“這不怪你，” 他打斷他，“呵，也許我真的是他們說的偽君子吧。”
“胡說什麼！” 他不禁提高音量，他不喜歡他總是自我貶低的態度，明明…
明明那麼美好的一個人…
“他們並沒說錯不是嗎？他們蹺課、我也蹺課，老師只不過看在我的成績上不責罰我罷了。”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表面可以掩蓋一切。
“那麼我也是，” 他立刻接道，“我也蹺課了，如果你說成績好又蹺課就是偽君子，那麼我也是了，我們是一樣的。”
“你真奇怪。” 眼前這個人令他猜不透，不，也許自己也不想去對他猜疑。“何必那麼執著我？要不是羅蘭，我們也不會認識。”
“我不知道，” 渴望他，仿佛身體本能。“就算沒有羅蘭，我一定會讓你認識我。”
他自信地笑望著他，也許真的沒有理由，他卻毫不懷疑。
他和他並肩，時間問題爾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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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發表於 2014-12-26 22: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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