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天翔 於 2015-10-13 20:51 編輯
第四十四章
「唔……我的頭很痛。」還處於貧血狀態的秦霧雪按著發痛的額頭，皺眉，「該死的貧血……」因為在那次萬燈節發作之後也再沒有出現類似的問題，她本身也忘了自己有貧血問題，就把補血丸給遺漏在家。
「沒事？」雖然在夜晚看不怎麼清楚，但那張蒼白無血色的臉孔不禁讓裴龍翔感到一絲擔憂，說道，「你，還是休息比較好。」
「嗯，正有此……哇啊！」頭暈的狀況貌似開始了，不想要再次昏倒的秦霧雪才想要回去床上睡覺的時候，一個站不穩就整個人往後倒去。
反應極快的裴龍翔見狀，立刻站起來就騰出手抓住了秦霧雪的手，而另一隻手則是穩穩地摟著對方的腰部以避免自己也跟著往前跌去，全程的動作雖快卻非常小心翼翼，不失高雅。
「沒事？」白色的長髮隨著他的一時動作而飄動隨後落下，俊帥得沒天理的臉孔毫無表情，冷淡的語氣聽不出他的心情，裴龍翔低頭看著比自己矮了一截的女子，問，「頭暈？」
「呃……」很不習慣和自家長兄以外的人有任何親密觸碰，秦霧雪就算自己再怎麼頭痛昏眩也好，馬上裝著沒事地輕輕推開眼前讓她心跳加速的絕世帥哥，以避免早已貧血的自己又流鼻血，「沒事沒事。」
「嗯……」不明白懷中的人為何要勉強自己，敏感地察覺對方的不自在時，裴龍翔也不為難地就放開手，卻確定對方能夠站穩之後，才往後退了步。
「哎喲，頭痛啦。」搔了搔頭，秦霧雪尷尬地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剛才我絕對不是想要吃你豆腐還是怎樣的！就只是頭很痛……要知道貧血就會有昏眩狀況，啊哈哈！」
「……」某人沉默了。
其實，若秦霧雪不說出那番話的話，不多想的裴龍翔很肯定認為對方是因為昏眩……但是現在對方貌似是說出內心真心話，他就開始懷疑對方的真正目的了。
眼前的姑娘，人不可貌相？！
「啊哈哈……哎喲！」再次的頭痛侵襲，秦霧雪皺眉邊按著頭部，差點要跪在地上，低聲咒罵，「該死！別給我在這裡發作啊混賬！」
「你臉色不好。」決定無視對方那一段很粗俗的句子，也不想要就此放下對方在這樣虛弱狀態而不管的裴龍翔就只好說道，「你該去休息了。」那太過蒼白的臉色讓他覺得很不安。
「嗯，我知……啊！是煙花！」結果才在說著要去休息的人在一陣陣巨大『砰砰砰』的煙花聲之下，興奮了起來，「哦哦哦！宴席快要進入重點了！我也想要去吃光那裡的小食點啊！」
「……」深深地覺得眼前的人真的不要命了，裴龍翔微微瞇起危險的眼看著對方。
「啊哈哈，小雪你就別這樣看著我啊！」在察覺對方已經露出警告似的眼神，秦霧雪搔搔頭說，「我本來不想出去的……但是，我現在最想要看到的就是某人的浪漫戲劇啊！真的會很難的叻！」
「這裡是皇宮……」裴龍翔提醒，「不是可以說出去就出去的地方。」先不論皇宮內會有巡邏衛士，皇宮戒備也會在這種人多的宴席中提高許多，凡是不相關的人或是入侵者都會一一被處死。
「呵呵，這個你大可不用擔心啦！」拍了拍裴龍翔的肩膀，秦霧雪也不打算藏秘密，說道，「這裡是戒備最低的三不管後宮，我自有辦法可以溜出去啊！」而且不久前她就帶了自家好友偷偷溜出去了！
「……」沒有想到眼前身為小小的秀女居然跟他說從後宮可以溜出去，而且對方貌似應該做過許多次這樣……裴龍翔嚴重考慮到宮內的戒備是不是需要更加提高了這樣。
回去的時候一定好好地要跟玄武使或白虎使提出這一點！某皇帝下定決心。
「唉，不過人家說妨礙他人談戀愛會被馬踢……」想了想，秦霧雪困擾了起來，「可是人家又很想要去看啊！想一想現在是煙花表演，等等換個裝這樣，應該……哇喂！你幹嘛！？」
結果，正在想著要如何溜出去的秦霧雪在毫無防備之下，整個人隨著一陣驚呼之下就被裴龍翔給橫抱了起來，對方還冷著語氣警告，「別亂動，跌下去別怪我。」
「喂……」超級不習慣被除了自家長兄以外的人警告，秦霧雪也不悅了，「我要不要怎樣管你啥事啊小雪？更何況，你是兔子叻！兔子應該才是被我抱著的才對啊！這個倒反過來的理由是啥啊？」
「我現在是人。」很無奈地說出自己也不想要承認的話，裴龍翔就只好藉著這個理由讓懷中的人不要動，「更何況，我是雄的……」
啊……這是他一生中說過最蠢的話了。
「……好吧，你贏。」不想要爭論，秦霧雪也不客氣在那帶點冷暖的懷抱中找了個舒服的位子，縮了縮身子問道，「兔子的體溫不是會比較高的嗎？怎麼你的就冷冷這樣？」
「變成人之後就不知道。」雖然臉無表情但內心滿是糾結的裴龍翔就只能放棄解釋，他默默地歎氣就慢慢地走到床邊，然後動作輕輕地把人放下，淡道，「休息。」
「嗯……」雖然不捨得那讓人感到很安心的懷抱，但是臉皮就算再厚、個性再無恥也不打算吃人家豆腐的秦霧雪很不雅地打了個哈欠，「哈……小雪，你要變回兔子了？嗯，好吧，記得要回去籃子哦！要不然會被人抓掉的！」
「……嗯。」隨便應了聲，裴龍翔才想要轉身離開時，卻發現身後的女子居然給他劈著大腿，超級不斯文地睡著……而且還張開口地呼呼大睡！
無奈地歎氣，不曾為他人服侍的裴龍翔很認命地走回床邊，輕手地拿了棉被為秦霧雪蓋上，還確定對方睡好姿勢後才轉身離開房間。
「吱吱。」熟悉的兔子叫聲讓剛好戴上面具的裴龍翔頓了下，才低頭看向不知何時來到自己腳邊，名為小雪的小兔子。
「……她睡了。」覺得腳下的小兔子一直用著擔心的眼神看著自己，裴龍翔伸手推開房門讓兔子跳進去確認狀況，還不忘吩咐地輕聲道，「你，記得回去籃子……」
小兔子跳了跳，很乖地跳回籃子內，然後瞇起眼睛就休息。而裴龍翔看到兔子回去籃子之後，又關上門才離開後宮，打算忘了今晚遇到的種種奇怪事情、人物和兔子……準備回去御書房那裡繼續批改奏折。
遠處傳來的煙花聲與人潮們的呼喊聲，已經走到御書房前的裴龍翔停下腳步，看向那片被五彩繽紛的煙花染上五顏六色的夜空，面具之下的臉看不出什麼表情。
「皇上，您回來了。」其實很著急地快要叫人去尋找皇帝的太上公公在看到裴龍翔回來之後，鬆了一口氣才接著跟著自家皇帝看向那片美麗的夜空，「今晚……真的很熱鬧呢，皇上。」
「嗯。」不知過了多久，裴龍翔才看向太上公公，道，「朕，會在近期內出宮……一樣的，你明白。」
「是，微臣遵命。」拱手彎腰，瞬間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的太上公公邊退後讓開了路，一邊問道，「皇上，那麼宮內的事……一樣嗎？」
「嗯，讓玄武使去辦……還有傳令下去，讓白虎使也回來宮內。」想了想，裴龍翔才繼續說，「朕會帶上青龍使，鳳凰使……就由得她去吧。上次刺客的事情，未曾報上。」
「是的，微臣遵命。」想起上次在狩獵比賽的時候，青龍使好像逮捕了一位名叫南宮嶺嚴的暗殺者這樣，然後那名暗殺者就因為被打得受重傷而讓鳳凰使去處理……嗯，看來應該還在『處理』吧？
「朕不在的日子，宮內的事……就勞煩了。」看著從父皇那裡帶過來的太上公公，裴龍翔淡道，「若，發生了什麼事……朕……」
「皇上！請別說這麼不吉利的話！」馬上打斷對方的話，太上公公不顧對方是自尊無比的熾帝，低吼了聲，「皇上！這個國家還得由皇上您來管治！而且，皇上您還未納入任何的妃子……皇室的後代可是很重要的事啊！」
「……」一旦聽到有關於結婚這一類敏感話題，裴龍翔就覺得很煩，只好沉默。
「皇上！請不要迴避微臣的問題！」自家皇帝可是自己親自從小看到大的，對方現在要以沉默來逃避話題，太上公公就不悅了，「皇上，這是很重要的事！請您快點選上適合您的妃子吧！」
每一年都得換上後宮那些秀女，就算皇帝本身不理不睬，但是身為太上公公的他可為那些被選進來的年輕姑娘們覺得心酸啊！
先不論會不會被選上，皇帝每次都會埋頭苦幹在國事上而不會到後宮那裡，那些姑娘們除了在宴席上表演而得以從遠處、還隔著好幾層簾布看到皇帝的身影……壓根不曾見過皇帝本人，這也是超級可憐的啊！
三年啊！這個寶貴的三年可是姑娘們珍貴的青春時期！在外而沒有被選上的姑娘們可以談戀愛，尋找心意的人……幸運的話就嫁人了啊！所以，就算是皇帝也好，也不可以這麼白白浪費了人家的青春！
「後宮內沒適合的。」第一次看到太上公公如此生氣地對自己說話，裴龍翔只好放棄要跟老人吵架，做出什麼不尊敬長輩的事……所以就隨口說，「……找到了再說。」
「這、這……」知道剛才自己說了某個可以拿來反駁自己的要點，太上公公也被反駁得無話可說，就只能垂頭喪氣，「是……皇上若這麼說，那麼明年的秀女，微臣再尋找吧。」
「……隨你。」其實他更想要說可不可以就此廢了後宮這樣……但是想了想現在已經很夜了，萬一提出這麼驚人的意見的話，眼前的人一定會更加嘮叨，然後等下他就直接被念到清晨去……所以裴龍翔先暫時放棄那個念頭。
「是。」很滿意得到自己想要聽到的答案，太上公公換了換語氣，認真問道，「皇上，這次的武林大會有著那麼多傳聞流言……皇上您，也會親自上去嗎？」
「……或許。」頓了下，裴龍翔才接著說，「狩獵比賽的時候，蘭家的叛變太過突然……朕，不得不找出真相。」
「可是……」就在太上公公想要說話的時候，裴龍翔揮了手要他不要再說。
「朕，自有分寸。」裴龍翔轉身回去御書房內，邊說道，「此事，朕已經答應了人……這是必須處理的事情，不得耽誤。」
狩獵比賽之後，裴龍翔在逮捕了蘭家小姐和她身邊的守衛，謝橋蠌的時候就審問出一些重要的情報，而其中的情報中就是關係到近期內會舉辦的武林大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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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大人會對皇上您做出如此的事，他……也是逼不得已的。」接受治療之後，被安排在一個小別宮內的謝橋蠌輕輕地撫摸著睡在她大腿上的小主人，苦笑，「會變成今時今日，也是因為江湖上傳來了那種傳聞……」
「傳聞？」裴龍翔不解地看著對方，問道，「什麼傳聞？」
「……若小女說了，皇上您會不會信呢？」從那副面具上找不到任何表情，謝橋蠌吞了口水，道，「皇上，您可否聽聞過……【淵火訣】呢？」
「……聽聞過。」頓了下，裴龍翔想起以前籣軒偉曾經提過的神秘絕技，然後歎息，「怎麼了？」
「傳聞若誰能夠得到【淵火訣】，便可以稱霸武林天下；而學以【淵火訣】的奧義，那就可以奪取皇位……如此傳言。」見對方毫無動作反應，謝橋蠌便繼續說下去，「如今有人發現了暗藏【淵火訣】的地方，所以……」
「所以，籣軒偉的叛變與此事有何關係？」裴龍翔突然的問題讓謝橋蠌驚愣在那裡，紅色的眼睛直視著對方，「籣軒偉本已對此朝廷感到不滿，與【淵火訣】毫無關係。」
「本來蘭大人並不想這麼快就……引起叛變的事情。」無奈苦笑，謝橋蠌歎息，「但是一切事情來得太順利，太適時……加上蘭大人他，想要從身為『雪璍』的您，找到【淵火訣】。」
「……」沉默，裴龍翔沒想到對方會猜穿了他另一個身份……
「皇上，這是小女所知的事……」雖然她不明白什麼是『雪璍』所代表的意思，但是隱約知道那名字跟眼前的熾帝有關係，謝橋蠌也不打算追問，就道，「多謝皇上能夠讓小女和蘭家唯一的血脈活下去，此恩……小女必定會報。」
「嗯。」轉身，裴龍翔淡道，「朕已經找到了適合你們活下去的地方。那裡有一戶好人家，明日他們會過來接你們。你們……就當做是他們的孩子，活下去吧。」說完也不等身後的人要給什麼反應，關門。
武林會因為一個不知下落且不曾有人練過的秘訣而有所改變，而且自己的皇位也會遭受威脅……裴龍翔不禁皺眉。
「朕得好好地處理此事了……」身為一國之君，同時自己的另一個身份也是江湖道人之一，裴龍翔看向太上公公，說道，「既然籣軒偉能知朕的身份是誰，想必也會有人得知『雪璍』是何人……這次出宮的時間，必定延長。」
「……是，皇上。」了解到裴龍翔的另一個身份是誰，太上公公只能歎氣，「皇上，這麼多年來微臣跟著皇上您，您難道就不曾……」接下來的話，太上公公也不敢說出來，只好握緊拳頭。
「……」明白對方在說些什麼事，裴龍翔坐在椅子上，手輕輕地摸著自己的面具。
自小就被人說是魔的附身而被逼戴上不能解下的面具，那雙如同鮮血般的紅色眼睛和一頭蒼白色的頭髮……除了自家長兄以外，他親身的父皇和母后都感到畏懼而不敢接近他。
若不是自家長兄選擇要當上將軍，恐怕得不到太子位子的他一定會暗地裡被派去哪裡，然後抹了存在……然後就此解決了問題。很可惜，命運像是在玩弄著他，逼著他成了皇帝，卻讓他一個人站在那裡，俯視眾生。
終身孤獨……他知道自己的宿命是什麼。
但是，他突然想起在後宮內遇到的某位秀女，不但勇敢直視著他，還說他的眼睛很漂亮、不是什麼魔眼或是邪惡的東西……頓時，裴龍翔那沉重的心情像是得到了一絲絲希望，變得輕鬆了點。
「若這是命運，那也是個好事……」低聲喃喃，裴龍翔先吸了一口氣，才緩緩地吐氣，「這，或許是件有趣的事……」
「皇上？」聽不清楚對方在說些什麼，太上公公疑惑地看著那貌似露出淡笑的皇帝，有點驚訝。
「沒事。」裴龍翔站了起來，緩緩地走到掛在那裡的寶劍面前，輕歎，「看來，得換一換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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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