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 血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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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文] 【特傳X因聿】您好,我是白陵冥漾(1229更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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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5-10 13:13:2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章 ——藍袍的工作,揭穿的身份(上)

本帖最後由 血兒 於 2017-9-21 11:06 編輯

每個月的十五號,都是我最討厭的日子。因為那意味著我必須得戴著面具去應付那堆固執的鳳凰長老,琳婗西娜雅師父除外。

真是的,鳳凰族內部高層會議跟我有甚麼關係,為什麼師父硬是要我列席呀?

「接下來是關於前陣子昏迷事件的匯報。」分析部門的老大九瀾一個彈指讓每人手上都有一份分析報告,然後以他獨特的陰森語調開始講話。

雖說是我和安出手處理了亡蟲,但後續的調查我們是完全撒手不管的。分析部門把亡蟲千刀萬剖以後,抽絲剝繭的揪出了幕後黑手,某個玩蟲的高階鬼族,然後一切線索就斷了,調查唯有就此打住。不得不說,他們只能查到這裡真是有點叫人失望。

或許,失望的只有我。那些個鳳凰族的長老臉上可是滿滿的讚賞。

「今天就到這裡,最後一點,越見多注意點那些袍級,逃跑率太高了。」師父對越見道,只見越見拿著幾把刻劃了十到半百個封鎖符陣的大鎖,向師父點頭說:「我會努力不再讓那些袍級翹掉了。」

「那沒事的話大家可以離開了。」正當我想隨波逐流——不,我的意思是跟著大夥一起離開時,師父叫住了我。當敞大的會議室只剩我們兩個時,她便對著我罵起來。

「你這臭小子最近翹班翹成習慣了喔!」開罵的同時,手上的動作也沒停下來,一邊向我的後腦招呼來。

「師父,對不起!」開甚麼玩笑,這種情況當然是第一時間道歉。

「連常務會議也翹,你小子不把我放眼內了呀!」師父就差沒有用有穿著高跟鞋的腳踹我了……

「師父,我不敢了。」一邊說著求饒的話,一邊在會議室內逃逸。

大約毒打……是教訓了我十來分鐘後,師父在她的位置上重新坐好,而我則站在她的身側,搓著被師父打到的地方。

「就我倆在還戴甚麼面具?」闡言我立刻把小丑面具拿下,天知道師父會不會拿這個當藉口再暴打一頓呀!

「週末過來幫忙,再翹掉就不要叫我師父了。」師父強硬地說,完全抹殺我稍微推搪的機會。

「那……安也要來嗎?」我試探的問。

「只要不偷內臟、不雕花和不非禮傷者,我甚麼都不管。」師父咬牙切齒地說,看來九瀾和輔長最近又給她帶來了不少投訴。

「還站著做甚麼?幹活去,別礙事。」師父說不到幾句就又開始趕人了,我不情不願的戴起面具往外走,她瞪視著我直到我步出會議室並關上大門。

幸好這還是有薪水的。我聊勝於無的安慰著自己。


沒想到才走出幾步就碰見了學長,他雙眸中帶著幾不可見的驚訝。

「你怎麼在這?」他問道。

「我是藍袍,在這沒甚麼好驚奇的吧,冰與炎的殿下。」

「嘖!」學長發出了沒意義的單音,轉身離開。秀麗的銀髮在空中飄揚,然後我嗅到了一絲異常,那被刻意隱藏的淡淡血腥味。反射性的拉住眼前的人,學長下意識的想要甩開我,可是沒得逞。他眼中的驚訝更深了幾分。他被我強行拉進了不遠處的診療室,也不管裡頭有沒有其他人,我把他按在一張床上。他掙扎著坐了起來,怒吼道:「你幹甚麼?」

在我到一旁的櫃子拿一些用品時,他企圖下床離開,我背著他丟了幾個禁制,再拿了幾舍瓶瓶罐罐放到床邊的矮櫃上。幸好動作不慢,不然他就破完禁制揚長而去了。

「得罪了。」我低聲地說,一把扯下了他的黑袍,黑袍底下原本姣好的白晢胸膛上有一道怵目驚心的傷口,由左肩一直落到右腰,其深度幾乎連內臟也清晰可見。

「冰與炎殿下,這樣的『皮外傷』可不能被轉移,而且這上面的詛咒也不是精靈體質能去掉的。」我壓下把眼前人打昏的念頭,先不論打不打得暈,重點是後面可能引起的麻煩,光想到就頭痛。

先是往傷口丟了三個淨化法術,學長自己做了止血處理倒讓我省事了。隨後施了一個中級治癒術後再作縫合和包紮,順手解除掉學長的止血法術,看著仍舊純白如雪的繃帶一直沒有滲透出血液,我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嚴肅地說:「冰與炎的殿下,為了確保您的傷口癒合正常,請您在這裡待一天。」

「不——」不待他出言反駁,我便奔出了診療室,並加上了數十重法術和禁制,離開前,為了安心我還加入了一個反彈和一個昏睡法術。

當我走過另一間診療室的門前時,我才驚覺……那房間裡好像還有另一個傷患,是誰來著?


當冰炎再穿上黑袍並親身體驗了診療室四面牆的堅強程度和法術防禦力都到了牢不可破,帶著深深的不憤坐到床上時,隔著布簾的另一邊發出了疑問的聲音。

「冰炎學長?」聽到聲音,冰炎粗暴的拉開布簾,正好對上自家搭檔的紅袍弟弟疑惑的雙眼。

「千冬歲,你怎會在這?」對自己搭擋作為「某人」替身的事十分了解的冰炎實在不太明白眼前這個人為何會坐在醫療班的床上。

「跟萊恩出任務時不小心被鬼族偷襲了,雖然傷口很快就處理了,但萊恩怕鬼族氣息沒清除乾淨就硬拉著我過來。清除途中突然被丟了個昏睡法術。醒來就聽見冰炎學長剛才的動靜了。」看著那與搭擋越來越相像的微笑,冰炎暗自決定以後不但要提防「哥哥」,還要小心「弟弟」。

「常聽說很多袍級都是快要死也不會到醫療班來,冰炎學長也是其中的佼佼者,今天是?」千冬歲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該說他去當紅袍實在是再適合不過嗎?

「還不是那個——」把到口的姓氏吞回去,他從牙縫中擠出那個名字:「凕。」

「您是說,是凕把我們關起來的?」

「確切來說,是他把我關起來。」冰炎鮮有地解釋起來。「他根本沒有留意過這裡有沒有其他人。」

「您是說那個不是鳳凰族的藍袍——凕?」千冬歲反複問道。原本就在氣頭上的冰炎直接以點頭代替回答,然後躺住在床上看書。

他從眼角依稀看到紅袍的肩膀微微的垮了下來。

他不禁好奇地問:「那個凕是誰?」

「史上第二個非鳳凰族的藍袍,鳳凰族現任族長琳婗西娜雅的親傳弟子。治療能力也是醫療班中數一數二的,不過最為人震驚的是他手下沒有半個成功從醫療班中逃走的例子。任何一個被他關過的袍級都表示,要從他手下逃走,比從地獄十八層走出來還困難。」

「他是甚麼種族?」冰炎輕描淡寫的問。

「人類。」

「有沒有可能,他是妖師,用言靈阻止我們離開?」冰炎翻過書頁,用著不怎在乎的語調說道。

「不太可能,被關的袍級都說,難逃的原因在於無法打敗自己。」千冬歲不知從哪拿出一本厚重的黑色本子,隨手翻了幾次後說:「這是情報班暫時結合袍級和一些情報人員的經歷,推斷出凕用來關人的招數。」

一張單子無聲無息的飄到冰炎眼前,他看了一眼後便把清單給燒了。

「除了基本的反彈法術以外,上面還有七個封魔陣,八個水火雙核禁法,十九個不同屬性、環環相扣的隔絕法術,還有一個作用不明的精神法術。」冰炎視線沒有離開蟲書,平淡地說。轉過頭看到紅袍一副蠢蠢欲試的樣子,他毫不留情地撒下一盆冷水。

「別白費力氣了。讓你哥來解也得花上至少兩天。」

紅袍推了推看上去厚重但實際上沒有度數的眼鏡,悠悠地說:「基於凕的三大地雷,我是不會企圖離開這裡的。」

闡言,冰炎從書上移開視線,鮮有地對某話題產生了興趣。

「三大地雷,第一是身上有傷但避開醫療班,第二就是逃離醫療班,第三是當面質疑他的治療能力。」千冬歲解釋道。「暫時也沒有人踩過第三項,或者說,現存的人沒有已知踩中過的。第一第二個的話,據不小心得罪過凕的人說,那會換來一個專屬治療士。」

「是凕吧。」

「正解。」千冬歲躺下來懶懶地道。


替學長治療後我悠悠地去到更多治療士聚集的地方,看著來來往往的藍袍和其他袍級,我正巧捕捉到某個不應出現在此時此地的身影。我和她的視線剛好對上,她臉上的笑容似乎減退了幾分,然後穿過人潮走了過來,語氣輕快但略帶退縮的說:「凕,你好。我是米可蕥,堤爾輔長讓我過來找你,說想拜託你到我們學校的保健室幫忙。你現在有空嗎?」一口氣說完連氣也沒有喘一下的喵喵突然用她水汪汪的綠眼睛看著我。我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輕輕點了一下頭。她隨即丟下了傳送符。眨眼間,我們便站在保健室內。

「那我先走了,麻煩你了。」在她打開門的瞬間,我好像看到了一條長長的死屍隊伍。

突然,輔長頂著蓮毛獅頭在面前放大,我反射性摑了一巴掌,無辜,或許並不無辜的堤爾輔長立時成了壁花。他把自己從牆壁上拔下來後帶著哭腔道:「凕凕,你終於來了!」

「我不會復活術。」我立時冷冷地說。別說復活他們,光是看到他們我已經想吐了!

「不用幫忙復活,只要到這裡去就好了。」輔長手中的紙一下子飛到我的手心。

靠!要我去締其契索泥沼幹嘛?那不是守世界十大凶地之一嗎?和之前年中測試的劍崖完全是兩個級別,天淵之別呀!我默默把紙條收入口袋,問道:「去那做甚麼?話說外面是怎麼回事?今天不是假期嗎?」

「初中部年度旅行地,讓你去幫忙。是大姊的意思。」師父的意思,師父妳是要推我去死嗎?堤爾頓了頓又憤恨地道:「聯研速的某位黑袍今天突然去了高中部,外面是他的傑作。」

聯研部的某位黑袍,是吧?

「初中部旅行,一兩天能回來嗎?」我又問道。

「應該……吧。」他想了想後回答。去他的!那不肯定的語氣是怎樣?


在有學生進來投訴屍體放久了有味道後,我才斯斯然地開啟移送陣前往締其契索泥沼。才剛到埗,便看到一大堆藍袍在眼前忙得頭崩額裂。其中一人看到我,停了下來對我說:「你是誰?幹嘛戴著面具?」

他一手抱著一大堆藥品,另一手伸過來企圖拿下我的面具,我撥開他的手,冷冷地說:「別碰我。」

「都是鳳凰族的戴甚麼面具。」那人責備地道,手不死心地再向我伸來。

「負責人在哪?」往旁邊移了一小步閃掉他的手後,我問道。

「在那邊那個大帳篷。」他不滿地看著我,不情願地回答。

撇下那名多管閒事的鳳凰族,我走到那個特別大的白色帳篷去找負責人。

被劃分成兩個不等份的帳篷內部,較大的那邊是復活處理的場所,較小的一邊正在進行小型的策略商討。

真是剛好,那名負責人是我少數認識的鳳凰族高位者之一。

站著等了幾分鐘後,那名負責人抬頭對上我的視線,說:「你來了,凕。」

「難怪今天會議看不到你,鳳嵐。」

「要不是有幾個學生跑到沼澤中央地帶去,你今早應該是能看到我的。」他苦笑道。

「就算你有空還不是會找藉口逃掉,說甚麼門面話。有甚麼要幫忙的?」

「暫時還沒有出現奇怪的,所以主要還是治療。重傷就交給你了喔!」鳳嵐不懷好意地笑著,我應該沒踩到他的地雷吧……

大概了解了一下這邊的情況後,我移步到主帳篷旁邊一個較小的去,裡面的患者不是掉手斷腳,就是傷重至昏迷,在心裡抱怨了一秒後我便投入藍袍的工作。首先為旁邊一個昏迷了還緊皺著眉的木妖精進行治療。

上藥、縫合和包紮三個工序不斷重複著,雖然有點無聊,但總比開會好那麼一點,至少眼前的傷患不會給臉色我看。

完成第七個傷患的治療、正開始處理第八個時,數名藍袍從外面衝了進來,抬來了一個差點就分成兩半的白袍。許是藍袍的動作有點劇烈,從那個大得誇張的傷口中隱約有些腸子掉了出來,壓下奪門而去大吐特吐的衝動,我趕緊喊道:「把傷者放下,拿藥品過來,吩咐復活小組準備。」

剛才就跟鳳嵐瞭解過了,雖然締其契索泥沼危險程度極高,但因為有規定不能過於深入沼澤區,所以並沒有大量死亡,而且大部份人都是受傷到一定程度就會被強行送出來,真的死了要復活到現在為止才兩個,這邊以防萬一而派駐的復活小組可謂閒得很。

「是。」其中一個抬人進來的褐髮藍袍在呆了一下後回道。其餘的人在他跑出去後就離開繼續他們的工作。

「——婷……依婷!」差不多只剩一口氣的白袍突然坐起來,痛不欲生地叫道。白袍的黃眼睛沒有焦點的掃視四周,他彷彿感覺不到痛楚般站起來想要跑出去。

我連忙拉住他,沒想到上下幾乎分身的他還有快要超過我的力氣。好不容易沒讓他跑出去,他卻沒來由地向我發起攻擊。他就像一頭被長期束縛的野獸,突然被解放,法術、符陣,甚至旁邊的瓶瓶罐罐都被他拿來當武器丟了過來。看到我毫髮未傷,白袍剎那間化成一頭土狼往我飛撲過來,且不論帳篷裡不是傷患就是戰鬥力不高的藍袍,我總不能對重傷患者還手吧?

「爆符,隨著我的思想成為退敵所用。」啊!糟糕了,我居然喚來了烈焰。

烈焰,手下留屍呀,千萬不要連灰都不剩!

『嘖,我飛走就是了。』欸!那我怎辦?

『看著辦。』哪有不顧自家主人自己離開的寵物的!

不理會我心中的吶喊,烈焰還真的直接飛走了。看到那近在咫尺的狼口,灰白的狼牙正「啪嗒啪嗒」的流著口水,同樣「啪嗒啪嗒」流著的還有腰腹間的血。

米納斯,幫幫我吧。

『主人,只要是您所請求的。』米納斯的聲音柔柔的,很好聽。

「與我簽訂契約之物,請讓喪失者見識妳的絕姿。」緊握小巧的掌心雷,我霎時毫無顧忌的扣下扳機。

『主人,剛才是可以使人暈眩的子彈。』

米納斯,謝謝妳。

『只要是您需要的,我都會為您做到。』幸好有米納斯,要是靠烈焰我早就轉世投胎了。想要蹲下去看看白袍的情況,卻聽到周圍的人的耳語。

「他是誰?」

「穿著藍袍的……人類?」

「混血兒嗎?可是,氣息不對。」

「人類,能當藍袍嗎?醫療班不都只是擁有鳳凰血緣的嗎?」

周邊的人不停地交頭接耳,我彎下身撿起裂開兩半的小丑面具,一隻厚重的大手按在的我左肩上。

「沒事的,鳳嵐。我習慣了。」我回身對他笑道,明亮的靛藍眼眸中沒有責備和驚訝,因為鳳嵐早就知道我是人類這個事實,絕大部份的鳳凰族長老都知道,不過鳳嵐是少數沒有給臉色我看的人而已。

「人類真的能治療嗎?別開玩笑了,我不會相信這種來歷不明的治療士。」

我微微顫了一下,向著說話的那人問道:「……質疑我嗎?」

為什麼不能相信我?明明……明明我才剛剛給他治療過,從手不能動口不能說到現在能跳能叫,不就證明了我的能力嗎?

「不相信我嗎?」那雙灰眼睛明顯退縮了,可是卻不死心的喊:「當然不相信,我認得你,在學校若不是有扇董事為你作證,你早就該死了,褚冥漾!」

他不提我還真的忘記了,原來他就是那天那個紫袍嗎?

「原來那天高呼著要消滅我的就是你呀,喬別峽谷的風妖精第迪安學弟。」我冷笑地道。

「別亂說,誰是你學弟?」

「初中三年A班的風妖精第迪安閣下,我是高中部一年的學生,難道不就是你學長嗎?你不相信我的能力,那就是不相信鳳凰族的首領的能力。既然如此,你也不用再接受治療了。」

「甚麼?」他驚恐地看著我,然後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身體由腳開始慢慢消散,隨風而去,連一聲尖叫聲也沒有。

四周倏然安靜下來,除了我和鳳嵐以外,在場的人全數倒地,我帶著歉意看向鳳嵐,從他眼睛奔流而出的仍舊是那樣暖和親切而非恐懼厭惡。我輕聲地說:「對不起。」

「你還好嗎?」他還是不責怪我,反倒關心起我來。

「對不起。」我說著,腳下張開黑色與白色交雜的繁複法陣,範圍覆蓋了在場所有的人。

「過幾天再來找我吧。」鳳嵐對我說道。

「那個白袍染上了鬼族氣息,我會處理的。」然後他閉上眼,緩緩倒地。在紫袍完全消失的同時,他的存在也被抹去了,腳下的法陣只是為了清除這些目擊者關於我的記憶而已。辛苦了鳳嵐,他根本不受這種法術影響。這樣的事不是第一次發生,可是鳳嵐卻一次又一次的縱容我,其實他可以揭發我。相信這樣的事傳出去,就算是師父出面也不可能壓得下去。

十來分鐘後,陣法的光芒慢慢消失,不用一分鐘的時間這裡的人便會醒過來,帶著一段大同小異的虛構記憶。我看了眼鳳嵐,及肩的金髮披散著,稍長的瀏海遮蓋了他半邊好看的臉龐。我低下身撥開那撮瀏海,露出了他左額角上小指長的疤痕。我喃喃地道:「以吾妖師白陵冥漾之名,祝願吾友鳳嵐——羅林斯.珒耭不受困苦哀傷所擾。」

(5942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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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5-10 13:18:38 | 顯示全部樓層

番外 ——禁忌的身世,不為人知的過去(天夜弦大大的點文)

本帖最後由 血兒 於 2017-9-21 11:10 編輯

「凡斯,你恨我嗎?」那一切的罪魁禍首問道。

躺坐病榻上的黑髮妖師看了他一眼,說:「恨你太花力氣和時間了。」

「那個詛咒是無法解開的了。」安地爾帶點幸災樂禍的說。

「有下咒的方法,就有解咒的方法。」那一天的凡斯,意外的多話。

凡斯咳了兩聲,喚道:「安地爾。」

藍髮鬼族放下手上只能為妖師勉強續命的藥物,帶著疑問看向他。

「如果你有珍惜過你和那笨蛋之間的『可笑友誼』的話,那就請你用你的力量阻止詛咒延續下去。」凡斯低聲地請求道,然而還沒聽到鬼族的答覆,他便合上了雙眸。

安地爾背對他,緊抿著雙唇。


「吶,笨蛋精靈,你很恨我吧?」藍髮的鬼族跪坐在垂死的精靈身邊,過往過於亮眼的光芒不再,隨著被詛咒吞噬的精靈一同遠去。

精靈氣若柔絲地說:「沒有喔!因為我們是朋友嘛!」

「你的孩子有強大的力量呢!」安地爾笑說,然而卻聽不出笑意。

「小亞很可愛吧!」精靈彷彿想起了甚麼,開懷地笑道。

「是個不錯的獵物。」安地爾答道。

「可憐的孩子,很快就要失去了父母。」精靈傷感地說。「安,你要替我們照顧小亞喔!」

安地爾聞言顫了一下,故作輕鬆的說:「亞那你真是!竟然叫一個鬼族照顧精靈?小心你老婆揍你!」

「是安的話就沒關係,安又不是鬼族。」

精靈沒有再說話,安地爾靜靜離開。過了不久,他聽到了風傳來精靈回歸主神身邊的消息。

沒有淚,沒有不捨,這一切不正是他嗎?這不過是按著他編排的劇本走罷了。


「不恨你喔!」
「恨,沒有意義。」


不同的字詞,同樣的意思,兩道迴異的聲音在耳邊迴響。他不明白,也不想去了解,那兩個即便到死,也不曾怨恨過的人。

然而他恨自己,恨一手破壞那不真實的幸福的自己。


「以我安地爾.阿希斯之名起誓,以我的靈魂作為代價,換取妖師白陵凡斯、冰牙精靈亞那瑟恩.伊沐洛後代的平安、快樂。」

他閉上眼,雖然這樣也不能把他帶到他們所在的世界,但至少,他不用一個人留在這缺少了那兩個人的世界裡。他,是這樣認為的。

然而,那個誓言沒有帶走他的生命,只留下了一個沒有對象束縛。


「就這麼,不願意看到我嗎?」他自言自語般道。


「活下去,是你的責任。」
「請代替我們,好好活下去。」


他彷彿又聽到那兩位「曾經」的朋友的聲音,是那麼的殘忍,讓他一個人活著。跟「那兩位」一樣……


新生命的降臨對大部份父母來說,都是值得慶祝、喜慶的事。

「對不起,孩子,我們不能陪在你的身邊。」一對年輕父母對著才睜開雙眼認識這個世界的嬰兒說。

母親慈愛的在嬰孩的額上印上一吻。那父親也在同樣的位置留下他的愛。

那父親在孩子的耳邊呢喃道:「我們愛你,小安,用我們的全部靈魂愛著你。抱歉,讓你背負這一切。」

那母親也對孩子耳語:「以我之名,以我妖師之力,祝福我的孩子,不被時間種族追殺,不被妖師一族摒棄。健康、快樂、無憂地活過一生。」

言靈的力量在嬰兒的眼睛中留下烙印,金色的光芒異常奪目。嬰兒的一雙藍眼,猶如星光灑落在海面上一樣燦爛。

但是,嬰兒無垢的眼睛,在他還不見識過世界的絢麗前,便以曚上灰塵,為他父母而失去了光彩。


「請封鎖我的時間。」在那兩位時間之流的主人面前,他人生中第一次卑躬屈膝地懇求道。

「汝將以何物交換?」坐在高位上的黑山君問道。

「……」他甚麼都沒有,他不知道,能以甚麼作為交換。

「去找無殿吧。」白川主突然說道。「你不知道你要求的是甚麼,去找無殿吧。他們能給你所要的,亦能予你所需。」你所需要的,後悔的機會。他沒有把後句說出來,只是在安地爾身下開啟了傳送陣。


在無殿,他交易了把自己身上時間停止的法術,然而這個法術是有時限的,所以他必須定期到無殿重新接受施術,直到他不想再維持不變。

他感覺到自己多麼可笑,想要死亡卻逃離死亡。他這個不被世界接納的人,卻被這個世界最極端的黑和白接受。他摧毀了一切,卻無法面對一切。真是可笑。真是……可悲。


「你,為什麼救我?」那個人睜著清激的雙瞳問他。

「不知道,因為有趣吧。」他一邊回答,一邊幫他處理身上的傷口。

「別多此一舉了,很快,我就會因言靈反噬而死。」死亡,從眼前這個小小人兒的口說出來,彷若那不過是最平常不過的事,沒甚麼大不了。

「你不會死,因為言靈沒有發生。」仔細的進行包紥,以從來不曾有過的溫柔。

「怎麼會?」那孩子喃喃地問。又抬頭再問了一次:「為什麼救我?我可是妖師。」

「因為有趣呀。」因為,你為我帶來了救贖。他心想道。


也許,那個誓言不帶走我的靈魂,就是為了守護這一雙清澈的眸吧,那如黑夜般包容一切的瞳,救贖了我呀……


(1772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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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型的文不對題,不要問我這篇到底在說甚麼喇((逃
另一位大大的點文要再等等喔!
因為漾漾跟扇董。。。本來沒有特別去想甚麼往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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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5-14 17:00:49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章 ——藍袍的工作,揭穿的身份(中)

本帖最後由 血兒 於 2017-9-21 11:15 編輯

在第一個人張開眼前我便已離開。剛才失控的白袍身上有鬼族氣息無異,只是締其契索泥沼危險程度縱然再高,但還是在公會的控制範圍之內,可是最近並沒有收到這邊有鬼族出沒的消息呀。

我從口袋裡拿出電話,找到通訊錄中第一個號碼撥了過去。

不待對面那人開口,我便說道:「三秒內不出現我就把你的咖啡機砸了。」說完立刻掛斷電話,隨後身邊便出現了傳送陣,還沒看清藍髮的身影,吶喊的聲音便在耳邊無限放大。

「不要砸我的咖啡機呀!」

「安,你有甚麼沒跟我說的嗎?」我笑著對他說。

「沒有,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從他藍金色的眼睛中看到他對我問題的不解,安不會對我說謊,那這邊的鬼族就不是比申的人了。難道是景羅天的?

「這邊有鬼族,如果可以的話我不想出面。」我一邊說著一邊脫去藍袍,並為自己加上了幾個隱匿法術,除非是耶呂手下的鬼王高手,不然也很難發現我。

安對我點點頭,他走在前頭,我跟著他深入締其契索泥沼的中央沼澤區。中央沼澤中瀰漫著灰紫色的霧氣,這種灰紫色的霧氣毒性極重,吸入體內輕則神志不清,重則魂魄盡散。醫療班對這種毒霧很是沒策,因為即便能復活亡者,但醫療班終究不是神,無法修補靈魂的損傷。若是一個不小心死在這裡,即便軀體完好無缺,也不可能復活,因為靈魂已不復存在。

除了這舖天蓋地的毒霧,中央沼澤中另一名產是變異生物,這些生物隻隻劇毒,而且往往極其嗜血,與外面那些生物完全不同,牠們絕大部份都不能溝通,「見一個殺一個」可謂是牠們的唯一習性。

感覺到了近乎中心地帶的位置,安示意我停下來,他往前走了幾步後喊道:「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景羅天的手下。」

「比申惡鬼王手下第一高手安地爾.阿希斯,你在這裡幹麼?這裡不是你們的領域。」回話的人有著一把小孩一般黏黏的童音,由於濃霧的關係,我只隱約看到一個約一百五十公分的身影。

「難道就是你們的地盤嗎?」安以一種極度欠揍的語氣反問回去。

「安地爾,你這是要代表比申向吾王挑起戰爭嗎?」娃娃音說出的話一點也沒有小孩的童真,聽著噁心。

安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霧水貴族所妮娸絲,憑你也配?回去跟景羅天說,這裡是吾王看上的地方,管好他的爪牙,別往不該碰的地方伸手。」他一個彈指,強行返還法陣便出現在前方不遠處的地上,還來不及看清對方的長相,那人便尖叫著被送返獄界。

「礙事的送走了。」安對我說,我撤去隱匿法術,問道:「比申要這裡?」

「耶呂曾經想要把這裡的生物收歸麾下,不過沒有成功。」安搖搖頭,彷彿想起甚麼有趣的笑道。

「你不怕景羅天跟比申亂說甚麼?」看他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真想揍上他那張討厭的臉,不過想到上次這樣做的後果,還是罷了。

「比申來過喔!」他的笑容顯得更燦爛了。「她的臉被這裡的毒蜥蝎毀了後還找我幫她治。然後發誓說不把這裡的毒蜥蝎滅掉她不當惡鬼王。」

「然後呢?」雖然知道毒蜥蝎是百分百被滅族了,但看安的詭笑若是沒有下文我不叫白陵冥漾。

「她殺過來把毒蜥蝎宰了,不過一頭紅髮沒了。」安沒儀態地捧腹大笑。

我的臉大概在聽到他的後扭曲起來,沒有頭髮的比申,實在不好想像。

「笑夠了嗎?」我踢了他一下,說:「走了。」

「嗯。」他抹去那壓根不存在的眼淚,和我並肩走出了沼澤。

出了沼澤後往著來時的另一個方向走,我們一直走到締其契索泥沼另一邊才停下來。不同於另一邊的熱鬧,這邊完全找不到半個人影,我對安說:「我要去公會一趟,你回去吧。」

「真把我當跑腿的呀。」他抱怨地說。

「上次的事,比申怎樣了?」

「沒怎樣,殺了幾個高階鬼族出氣而已。」安聳聳肩回答。

「多砍幾個也只是雜魚,得找機會殺幾個高手才行。」我低聲地說,然後盯著永遠都看不透的藍金色眼睛問道:「比申沒有懷疑你嗎?」

「是有一點,不過她還沒有表示甚麼。」

「不要想著暪著我,你知道的。」我恐嚇著他,他歛起笑容,認真地說:「我知道你甚麼都沒有做,也知道以你現在的實力,已經不是那個需要我多管閒事的『凡斯的後人』了。」

「別岔開話題。」

「我跟凡斯約定過了。」安皺起眉,低聲吼道:「千年前鬼族大戰他死前我跟他約定過了。這樣可以了嗎?」

我微微笑道:「記得就好。」雖然激怒他不是我的原意,但是看到他這種有氣沒處發的表情還真的蠻賞心悅目的。

他一言不發的發動了傳送陣,待他離開後我才換上袍服,轉往公會總部。


「學長。」看完第三本「詞典」的冰炎看向紅袍,紅眼中透著不耐煩的意思。「還記得上次我們去漾漾家的事嗎?」

他點點頭,不明白為什麼紅袍突然提起那件事。

「那次看到的是式神,學長應該是知道的吧?」雖然是問話,但語氣卻是無容置疑的肯定句。

「是又怎樣?」他反問道,腦海上浮起當日的畫面。人稱惡鬼巡司的紫袍巡司在他們想要毀掉式神時突然出現,阻止了他們。

「那日巡司說,式神是她放出來用來隱瞞她家人有關漾漾的事。」紅袍頓了頓,又接著說:「但是我找不到式神跟她的連繫。」

「嗯。」冰炎冷淡地回應。冰炎對於式神的瞭解也不算少,畢竟他也用過。而且白袍的課程就教過如何隱藏和切斷施術者和式神的連繫。

「後來我問過夏碎……學長,他也說找不到連繫。他告訴我,那個式神不屬於巡司,而是另一個人的。」

「夏告訴你的?」冰炎打量著紅袍的神情,不怎確認地問。

「他告訴了我,有關漾漾的一些事。」紅袍下意識托了一下眼鏡,眼鏡的反光讓冰炎不由自主的瞇起雙眼。

「凕是漾漾。」紅袍下結論般說。

冰炎不置可否的點頭,既然紅袍也說了,是夏碎告訴他的。當日是他在夏碎面前揭穿了褚就是凕的事實,沒甚麼好否認的。況且他也沒有真的答應他不告訴別人。

「不過那不是我想說的。」紅袍淡淡地說。

冰炎深深體會到血緣是多麼微妙的東西,眼前的紅袍跟自己的搭檔,不論是外貌還是性格,幾乎是找不到一點相異之處。

「在漾漾的家裡,有冥府的氣息。」說完後紅袍的臉上出現了可惜的表情,他本以為這句話會令到眼前的學長有一點吃驚的樣子。

「有些事還是不要涉足太深。」冰炎對紅袍作出了建議,雖然他對紅袍說的還是有一點在意,但早早考上黑袍的他,經歷了比紅袍要多出許多的事。當上了黑袍,他明白有些事,即便有能力與否,都不應該插手太多,不然只會徒添自己的負擔。

紅袍悻悻然地說:「就算我想要查,也無從入手。本來就只是想從學長這裡探探口風。」

「夏沒有告訴你的,別想著從其他人身上問道。」冰炎說道。


公會總部,情報處理部門。

「確認接收情報,請儘快提交整合報告。」聽說好久不親自跑任務的「資深」紅袍公式般說。

情報班屬於公會內的特殊袍級,由於以搜集和整合情報為主要工作,其人員的隱密程度更甚於其他袍級,即便同為情報班,不認識彼此的情況還是佔大多數。

所以,我才會說目前這個負責紀錄的紅袍「聽說」好久不出任務。

「是。」透過面具傳出的聲音是一道成熟的女聲,這一面鬼臉面具原本並沒有改變聲音的功能,不過世上沒難事,「有錢使得鬼推磨」。除了聲音能轉變以外,這面面具還能干擾氣息探查,讓探查者無法得悉我的真實身份。

「黮,這裡有個任務,要接嗎?」走完正式的程序,資產紅袍從工作桌的一側拿出了一個公文夾,悠悠地問道。

你這不出任務的老頭,老愛把任務丟給人!

「這任務,有趣嗎?」發出的聲音帶點嫵媚,有點討好眼前這半個陌生人的意思。

「很有趣喔!」資深紅袍被露出來的眼睛閃過一抹精光,他「呵呵」的笑了兩聲後又說:「是冰與炎殿下發下來的調查任務。」

「喔?」

「感興趣嗎?」把文件遞到我面前,我看了眼文件封面,帶著笑意道:「並不感興趣,拿去拐別人吧。」

扔下還想拐人出任務的老頭,我步出公會總部,回到了黑館的房間,把袍服換成便服後便出去找吃的,畢竟一整天到處跑甚麼都沒吃,快要虛脫了。

「褚?」才踏出黑館,一個非常熟悉的人便叫住了我。

「藥師寺學長。」我遲疑地喚道。

「不用那麼拘謹,剛開始的時候不是很好嗎?」他笑著說,眼神非常真摰。

「夏碎學長來找學長嗎?」這麼饒口的話真虧我說得出來。

「是的,但黑袍的各位告訴我冰炎他還沒有回來。」他帶點苦惱的說,看來他找學長有急事。

「學長他現在在醫療班,一時三刻應該回不來。」我委婉地告訴他,夏碎學長應該不會去劫人吧。

「你關的人嗎?關得住嗎?」

「夏碎學長,你該不會想……」

「放心,我不會去把他放出來的,其實我只是想要確定冰炎有好好休息而已。」好看的紫眸中滿是玩味的含意。

「夏碎學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隱瞞你們的。」對他們,我十分內疚,也許一開始,我便不應該選擇瞞著他們。

他輕輕撫摸我的頭,溫柔地說:「沒關係。」

「那個……千冬歲也被我關起來了。」摸頭的手明顯一頓,其後上方又傳來聲音,問道:「歲他傷得嚴重嗎?」

「只是輕微的鬼族氣息,為了確保有清除乾淨所以被留下來。之所以會關到他是因為……」我低下頭,喃喃地道:「因為我幫學長治療完順帶關起來時沒有留意到治療室內還有其他人,所以……」

「不用在意,反正就沒聽說過有幾個袍級不逃醫療班的。」夏碎學長帶點無奈的說。「做得不錯,我想以後冰炎的傷也能拜託你了。」

看著夏碎學長一臉要陷害冰炎學長的樣子,我突然覺得夏碎學長比冰炎學長還要可怕。

「我先去吃晚飯了,夏碎學長,下次見。」

到了餐廳,視力大概「非常」好的喵喵在遠處呼喚我。我會合她,替她拿去兩大個食物盤之一,然後一起走到角落的一張桌子。只有我、喵喵和萊恩三人。

「漾漾,明天有空嗎?我們一起出去玩好不好?」喵喵莫名地興奮起來。「我們可以去遊樂場,然後再去逛街,然後到左商店街那間新開的點心屋吃甜點,漾漾說好不好?」

一聽到點心就甚麼都不記得的我,想也不想就應了一聲「好」。而這一聲「好」,幾乎是我一輩子說得最錯的話。

「太好了!」喵喵高興地大喊,引來一堆人側目。

(3817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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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5-17 00:03:35 | 顯示全部樓層

番外(2):XX來找你玩了∼

本帖最後由 血兒 於 2017-9-21 11:17 編輯

在白陵冥漾的認知裡面,有三個絕對不能得罪的人。第一個是他的哥哥白陵然,雖然整天掛著笑容但這個笑容絕對能讓你死得不明不白,而且還是屍骨無全的那種死法。第二個是他的表姊褚冥玥,人稱惡鬼巡司的她雖然常常給他很多很好吃的甜品,但同時會丟給他無數連黑袍都退避三舍的特S級任務,若一不小心踩到她的地雷,真的是早早給自己一刀了解比較痛快,不然就做好被操死後復活再操死再復活的心理準備吧。第三個則是那個明明年逾年歲但還是裝出一副未成年少女模樣的無殿三主之一的扇董事。

要說三人當中,白陵冥漾最怕的還是第三位,畢竟前兩位非常的疼愛他,甚少會對他生氣,就算真的生氣了,也頂多是小打小罵而已。

第三位可是無時無刻的在惡整他,雖然那一位的惡整對象實際上不只自己。

要說起他何時對那一位有了必須敬而遠之的想法,就得從他還是天真無知的小孩子時說起。

因為歷史的原因,妖師一族為了躲避白色種族的追殺,自三百年前起便一直過著隱居的生活。因此,生為族長之子的小小漾從出生起便一直待在本家,為了保護年幼而又擁有強大力量的小小漾,他更是甚少有機會外出。雖說有父親和兄長的陪伴,然而比他年長近十年的兄長需要跟隨父親學習掌管一族的事務,父親身為族長更是時常忙得不可開支,旁系的冥玥表姊更是不可能經常來訪。所以更多的時候,小小漾都是獨自一人在房間裡,時而閱讀別人給他帶來的童話故事書,時而擺弄那些沒甚麼趣味的兒童玩具。

雖然一個人會感到無聊,但年幼的小小漾也明白父親和哥哥有事情要忙,所以從來沒有抱怨過。而之後,小小漾平靜的生活因為某人的兇現而有所改變,這些改變還不知是好是壞,不過至少,一個人的時間比較容易打發了。

「小漾漾,扇姊姊來找你玩了!」一道聲音在聲音的主人現身時便響起了,小小漾開心地站起來,向著房間木門的方向說:「大姊姊又來跟漾漾玩了嗎?」

「姊姊來了喔!不過不在那個方向呢~★」調皮的女高音透露出濃濃的笑意,小小漾回過身去,抓著突然出現在房間的少女的衣服下擺喚:「扇扇姊姊。」

沒錯,這位擅闖民居還括不知恥的自稱為姊姊的就是大名鼎鼎的扇董事。

「扇扇姊姊,今天玩甚麼?」稚嫩的童音為小小漾更添一分可愛感,然而這份可愛正慢慢把小小漾導向萬劫不復的局面。

「扇姊姊今天帶你去一個地方,那裡有好多好多風精靈哥哥,還有漂亮的花妖精姊姊們呢!」扇用著很典型的拐小孩語氣道。

小小漾微微皺眉,小聲的說:「哥哥說不能離開房子……」

「在哥哥發現前扇姊姊會帶你回來的。」扇眨眨眼,在小小漾的耳邊說:「那裡還有很多蛋糕喔!」

「很多很多蛋糕嗎?」小小漾睜著大眼睛問。

「嗯!」扇董事點頭再三向小小漾確認。

小小漾輕聲說:「不可以讓爸爸和哥哥知道喔!」

扇董事在和小小漾打過勾勾後便開了傳送陣回到無殿,在她的宮殿後方有著比另外兩位的都要大上好幾倍的花園,不論是原世界還是守世界的稀有植物,都被扇用不可告人的手法移植到她的後花園中。為此,扇董事還罕有地拜託了水精靈和大氣精靈多加照顧她的植物,至於拜託的手段,就不在此深究了。
扇罕有地溫柔的把小小漾放置在花園的空中浮亭裡,看著一望無際的花海,小小漾在大木椅上不安份地移動著,想要看清楚四周的景色。

「小漾漾要乖乖不可離開這座亭子喔!扇姊姊現在就去拿蛋糕來。」扇愉悅地說,再三叮囑過小小漾不要亂跑後才離開花園去拿蛋糕。

明明都是小孩,為什麼小漾漾那麼乖巧可愛,那個臭小子卻那麼不討人喜歡?扇在心裡不快地想道。
正巧冰炎在她面前走過,扇立刻邊跑過去邊喊道:「小傢伙,我們來玩吧!」

前方的冰炎闡言拔腿就跑,也不管自己根本不太可能跑得嬴這位強大的無殿之主。

不過,貌似我們偉大的扇董事忘記了些非常重要的事。

她把一個年幼且潛在力量非常強大的小朋友帶到了自己的宮殿。

她宮殿的後花園是一個奇珍異獸大觀園,而裡面的「寵物們」最小的那一隻,也跟了(被)扇董事(玩了)不下百年。

不過目前小小漾還未意識到這位扇扇姊姊的可怕,仍然沉浸在眼前不可思議的絕美景色當中。

至於當代妖師族長繼任人以及未來的惡鬼巡司在時間之主的協助下,靠著血緣法陣找到無殿,救回被奇形異獸包圍、餓到奄奄一息的小小漾,以及大概是有史以來第一個無殿以外的人向扇董事興師問罪等事,都是後話了。

(1695字)

碎碎唸:
我總算生出來了
雖然沒有惡作劇,可是扇董還是很可怕的((抖
嘛。。。算是為漾漾怕扇董套了個理由了喔
不好看或是感到失望的請不要丟東西
我盡力喇((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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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樓主| 發表於 2014-5-17 00:13:2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章 ——藍袍的工作,揭穿的身份(下)

本帖最後由 血兒 於 2017-9-21 11:22 編輯

第二天早上,時針才剛跑到「七」上面,喵喵的聲音便從黑館外傳來。花了三分鐘梳洗更衣便跑下樓出去,經過大廳時還看到木之天使安因,他跟我打了聲招呼後便帶著意味不明的笑容上樓,沒有想太多,我衝出門去找喵喵。

喵喵身邊只有夏碎學長,我想萊恩大概也在,只是看不到而已。

「走吧,先去左商店街吃早餐!」喵喵拉著我跑起來,應該是往校門的方向跑,應該吧。

匆匆吃了早餐以後,喵喵又拖著我往守世界著名的遊樂園玩,我真的不想親身體會那號稱鬼族也會怕的鬼屋是甚麼回事!喵喵,拜託你放過我吧!

闖過了鬼屋,喵喵又活力十足的去玩過山車。誰能告訴我為什麼過山車中間會有一道斧頭砍下來?要是沒架起結界還得被強制解開安全帶丟出去?這到底是甚麼鬼遊樂園?

「漾漾,還好嗎?臉色很糟糕耶!」中午時間,喵喵把我們帶回風之白園野餐,看著那堆喵喵親手做的甜點,我真的很想吃很想吃,可是現在,我大概連舉起手的力氣也沒有。

「看來成功了!」喵喵突然跳起來說,旁邊好像有誰剛傳送過來,但我已經沒力氣轉頭去看。

躺在草地上,喵喵的大特寫出現在我上方,她鼓起臉問道:「漾漾為什麼要騙喵喵?明明就是凕的說,還要裝作不認識喵喵!」

「甚麼?」聽到這話,我倏地坐起來,差點撞上喵喵。這會我才看到,剛到來的是千冬歲和冰炎學長,還有夏碎學長不知甚麼時候佈下的隔絕結界。

「漾漾,你是不是該跟我們解釋一下呢?」千冬歲掛著跟他哥幾乎沒異的笑容說。

「解釋甚麼?」我裝傻地問。「你們不都知道了嗎?」

「除了藍袍以外,你還有甚麼瞞著我們?」千冬歲逼問道,一旁的學長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我全都說,不過拜託你們保密!」看到他們手中握著的幻武,我實在不太有信心能放倒他們,雖然冰炎學長並沒有拿出他的銀槍,不過我不想去挑戰現場兩對默契非常好的搭擋。

他們收起武器,在我附近坐下,活像一個包圍圈,拜託,我又不是犯人。

「從哪說起呢?」我思索了一下,才開始說:「我真名是白陵冥漾,可能你們已經知道,我是一名妖師。當初背叛冰牙三王子投向鬼族的妖師——凡斯先天能力的繼承者,亦是現任妖師一族首領的血緣關係者。六年前,Atlantis小學部四年C班的血案,我是唯二的倖存者,正確來說,我就是那件案子的兇手。經妖師一族和公會的談判、無殿的協調下,以年幼並無法控制能力為名結束該事件的調查,其後我便轉往原世界讀書。大概四年前,經由巡司推薦考上白袍,其後一年考上紫袍和黑袍。在機緣巧合下,被琳婗西娜雅師傅帶到醫療班教導,由她親自認可並頒授藍袍資格。」

「黑袍的登記也沒有使用本名嗎?」我一停下來,千冬歲立刻問道。

「是的,使用的名字是白陵黯。藍袍是凕,紅袍則是黮。」

「紅袍!」喵喵驚呼,又說:「漾漾是全袍?」

「黮……黮……」千冬歲唸唸有詞,突然抓緊我的手問:「漾漾就是那個情報百份百,從不出錯亦不曾失手的紅袍,黮?」

「是的,在公會會長的許可下,我是現時公會裡唯一的黑、紅、藍全袍。」不著跡的抽回手,我同時回答了喵喵和千冬歲。

「白袍的推薦人是惡鬼巡司,那紫袍跟黑袍的呢?」千冬歲再度抓住細節問道。

我面露難色,歉歉地說:「基於我跟推薦人的協議,我並不能告訴你推薦人的身份。」

「你之前說,安地爾是你的搭擋,公會默許的嗎?」冰炎學插話。

「搭擋這事沒有向公會登記,不過公會會長是知情人。」我示意他們先別發問,再度述說自己的過去,彷彿只是旁觀者一樣的說著。

「小學那件事本來不應該這樣完結。原本的結局是全數死亡,包括我在內。言靈的強弱會直接反映在施術者身上,當日我用的是心語,本來我應該被咒語反噬而死。但安救下了最後的倖存者,因此打破了言靈,其後再替我處理了反噬的問題,所以我才會在這裡。而作為救我的唯一條件,是成為他的搭擋。不過我可以保證,我沒有背叛公會,安也不曾叫我做那樣的事。」

「安地爾是鬼王高手,你確定他沒有控制過你?在你實力還不足的時候?」夏碎學長質疑地問。

「然——我是說妖師首領,對黑暗氣息特別熟悉,而且辛西亞,是一名精靈,對鬼族氣息的敏感相信不下於在座各位,包括冰炎殿下。」笑著回應夏碎學長的質疑,我補充的說:「若是還不相信,有一個人絕對能解除眾位的疑惑。」我向著後方樹林叫道:「不出來嗎?」

樹林中沒有傳來任何回聲,我以為學長他們會懷疑的看著我,但是沒有,他們只是跟我一樣,盯著樹林看。

過了一會,還是沒有回應,我又喊道:「風精靈帶來了你的位置,你要我把你燒出來嗎?」

我彷彿看見了其他人後腦落下一打黑線,怎麼?有問題嗎?

終於,一個全身包著黑布的人走了出來,藍色的眼睛怒視著我,彷彿能在我身上射出兩個洞來。其他人在看見他的同時便跳了起來。再次拿出了武器。

「重柳族。」學長有點訝異的說。

「柳。」我指向包著黑布的人,算是介紹般說,又指向學長他們說:「冰炎殿下、藥師寺閣下——」

「我知道,你可以不用一一介紹,妖師。」他走近了一點,站在結界的邊緣與學長他們對望。倒是原本跟在柳旁邊的蜘蛛靠近了我,絲毫沒有敵意。

千冬歲看著黑蜘蛛,不可置信地問:「這是怎麼回事?」

「本來安是要殺了他,不過被我阻止了。」我偏了偏頭,呢喃道:「好像是剛考上白袍,安跟我對打訓練時,柳就在旁邊,安突然就向柳放了黑針,我下意識幫他打掉。那時起,他便開始跟著我。」

「我只是在『監視』你,妖師!」柳在遠處喊起來。

「是,是『監視』。在我差點掉到懸崖時拉我上來,被表姊丟到沙漠時幫我找水源,被其他重柳族找麻煩時幫我隱藏,上洗手間沒帶衛生紙還幫我送過來,這是哪門子的『監視』?」我一邊說,一邊閃躲柳擲過來的飛刀和法術。

「基本上,除了在妖師本家的結界範圍內,他都在我附近,所以他能證明我的清白。再說,我勾結鬼族的話早就被他種到不知哪裡去了。」我向學長他們解釋。

「重柳不是一直以獵殺妖師為己任的嗎?為什麼會這樣?」突然冒出來的萊恩問道,看柳的眼神好像也有小小嚇到。

「他不一樣。」柳的開口讓我有點意外,我以為他不會跟其他人說話呢?

「漾漾於很多方面跟妖師有所出入,但不至於讓你留手吧?」千冬歲推了推眼鏡問道。

「他比我見過的任何人都要強,然而他一次都沒有,沒有對那些因為他妖師身份而攻擊他的人下殺手。」

「沒有柳講得那麼誇張,該殺的時候我也沒有手下留情。」我訕訕地道。

「妖師,你欠我一次。」柳扔下沒頭沒尾的話便穿透結界離開了。沒錯,是穿透,別問我他怎做到,我也不知道!

「那個……漾漾你生氣了嗎?」喵喵拉了拉我的袖口問道。

「沒有呀。」被瞞著的是你們,我沒甚麼好生氣的吧。

「那漾漾不要那麼拘謹好不好?像以前一樣跟喵喵做朋友好不好?」我拍了拍她的肩,向他們道歉。

「對不起,是我自私,隱瞞了你們。不過我真的很高興認識到你們,很想跟你們做朋友。可是,騙了你們的我根本沒有那個資格……」

「資格甚麼的,打過了再說。」冰炎學長跟夏碎學長交換了一個了然於心的眼神,突然就喚出幻武向我招呼來。千冬歲和幾乎被遺忘得一乾二淨的萊恩亦是如此。

喵喵則在一旁為他們吶喊助威。

「四對一不公平喇!」我大叫著閃過學長的長槍,一邊用爆符化出來的西洋劍打掉劃空而至的箭,順帶斬掉夏碎學長纏著我右腳踝的冬翎甩後,把西洋劍往萊恩的方向丟。

「爆!」

「嘖!」學長發出不滿的鼻音,說:「全袍看不起人?連幻武都不叫出來,那麼有自信能赤手空拳擱倒我們?」

眼前五人剛好是公會袍級展覽,黃金搭檔,史上最年輕黑袍(不計算我在內),幻武天才,神諭之所的繼承人,這樣的陣容換成資深戰鬥黑袍在場也不容忽視,我又怎敢輕視呀!

回給學長一個苦笑,我把米納斯喚出來其直接轉到二檔。拿著步槍對著千冬歲和萊恩一輪掃射,然後冰炎學長和夏碎學長不約而同地在我後方發起攻擊。不愧是黃金搭檔,連陷阱也一起踩進來。

沒有轉過身,沒有停止前方的無定點攻擊,我在紫黑色的長鞭打在脖子前喊:「光影壁,現!」

不用回頭我也知道,長槍和長鞭打在一面軟膜上後被反彈。我收起使兩人陣亡的米納斯,微笑向學長們問:「還可以嗎?」

一旁的喵喵正在替千冬歲和萊恩治療,根本沒瞄準的我自然知道那兩人不過皮外傷,只是子彈附上了暈眩效果而已。不過夏碎學長顯然不這麼認為。

「冰炎,我們好像被小瞧了。」夏碎學長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背後的黑氣漸漸實體化。

「嗯!」學長再度向我展開攻,夏碎學長在我們的戰鬥圈外伺機行動。

佈下更穩固的結界後,我才嘆氣道:「學長,我認真了。」

「與我簽訂契約之物,讓不服者見識你的強悍。」一把與學長手上武器十分相似的長槍出現在我手上,不過我的是全白的,唯有槍頭是黑色的,我接著又喊:「污穢的白,純淨之黑,我是你的主人,你聽從吾妖師之聲,展現你所統御的黑暗源力,陰影•烏玄黲,暗黑主宰,吞白噬光!」嘎,差點咬到舌頭了。不行,下次用心音叫小黲自己轉二檔好了,每次這樣唸,煩死了!

兩把黑色的短劍取代長槍出現,劍刃上雕琢了白色的紋路。本來跟我近身縛鬥的學長在我祭出武器後突然退到數十米遠。

「陰影?」他低聲說。

我挑了挑眉,有點意外。畢竟我用了小黲那麼久,他還是第一個第一眼就認出來的人。

「不打了?」我問道。

「好……」

「難!」

明顯沒有打算停下來的二人再度一起攻過來。

學長的武技在我之上,體力亦非常人可比,好幾次,短劍撞上銀槍差點脫手飛出,數十次交手後,右手虎口幾乎裂開。夏碎學長的長鞭亦屢屢逼近,好幾次長鞭劃過左腰。我身上的只是便服而不是袍服,禁不住幾次鞭打便有了破口,淡淡的鐵鏽味充斥我的鼻腔。

雖然如此,我亦不太算是落在下風,不過倒有佔學長便宜的成份,畢竟他昨天那個傷並不是一天就能完全痊癒的。

「學長,你的傷還好嗎?」勾起那被安地爾申訴版權的笑容,我轉身以左手劍朝學長直刺,同時右手耍了一個劍花,往他的右肩落下。

夏碎學長的鞭先一步落在我的右臂上,同時學長的長槍架開了我的左劍,直取我左胸口。我想要舉起右手格擋,可是舉不起來。

銀槍沒有穿過我的胸膛,只是輕輕劃過。學長好像說了甚麼,可是我聽不到,我只是感覺到眼皮好重,重到要睜不開了。

「褚!」閉上眼睛前,我只聽到學長氣急敗壞的喊。


「凡斯的後人,我說過,你的命是我的。」安的聲音在身旁響起,我睜開雙眼,甚麼都沒看見。

我知道這裡是哪裡,在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裡,我清楚地知道這是甚麼地方。這是我的世界——我的夢世界。

「我好像從來沒有承認過那樣的話吧。」我坐起來,這樣回應他。

「是呀,連感謝也不曾聽過的我,真是個可憐的救命恩人。」安帶著哭腔說,很是噁心。

「我要回去了。」我站起來,往我熟識的方向回去,原本坐著的安跳起來,從後抱著我。金屬撞擊的聲音伴隨著我們的動作,在漆黑一片而沒半點生物鳴叫的空間之中,尤是響亮。

「我不是因為那個該死的約定才待在你身邊的。」他的說話確切的沙啞著,溫熱的氣息吐在我的頸上,不正常的帶來滾燙的感覺。

「我知道。」我說,沒有回頭。「也不是因為我們靈魂被束縛起來。」

在很久以前,我便知道,安為什麼會甘願像保姆一般照顧我、保護我。一直都知道。

我邁步,一直走,走到累,走到終於張不開眼睛......

再次張開眼,看到的是醫療班乾淨的天花,喵喵的臉很快便擋住了我的視線。

「凕,明明就最痛恨別人翹醫療班,你怎麼可以帶著傷到處跑?」喵喵怒斥道。

「傷?」我反問,奇怪,我最近沒受傷呀!我坐起來,然後不自覺的倒抽了一口氣。

我大概知道是甚麼傷了。可是,明明處理過了。

「漾漾……漾漾!」我陷入沉思,一時沒有聽到喵喵的呼喚,在她舉起手正要揮下來時,我才醒覺,連忙問道:「怎麼了?」

「輔長說右手最近不要亂動,免得傷口裂開。輔長說傷口上有時間亂流,所以會好得比較慢,漾漾至少一星期不可以打鬥 ,劇烈運動也不行。另外這是冰炎學長給你的。」她把一封信放到床邊的小櫃上,吐了吐舌後一閃走到門邊,一邊關門一邊說:「族長阿姨說你要是逃跑就直接讓你頂替九瀾和輔長的工作。」

放心,我絕對不會逃。

只有我一人的房間寂靜非常,我也靜下心來,思索著喵喵剛才的話。

肩膀受傷已經時快兩個月前的事,當時我自己處理了,也讓安幫我清理掉鬼族的毒素,而且都這麼久了,沒道理現在才……再說,時間的亂流……

啊!大意了!

因為貪圖方便快捷,我平常都用從……那學來的時間法術來處理自己的傷口,卻忘了這種手段不能在短時間內重複使用,而我在被重柳傷之前兩個月,才用了一次,所以才導致現在的狀況。如果沒記錯,……說過,頻密使用會受到時間反噬,更有可能傷上加傷。用檢查法術確認了傷上沒有鬼族毒素後,我才鬆一口氣。幸好沒有,否則又要被安碎碎唸了。

想明白了以後稍微鬆了口氣。看喵喵剛才的模樣,我想他們應該沒有很氣,雖然騙了他們,可是我真的很想跟他們繼續做朋友。

我瞄了瞄小櫃上的那封信,打算晚一點再看,正要閉上眼再休息一下時,那封信上某股熟悉的氣息刺激著我的感知,雖然寫信的人刻意隱藏過。

我嘆了口氣,無奈地讀起那封信。讀完的時候,我差點就衝動地離開醫療班了。

該死的扇董事,甚麼叫上次交易代價沒收全,要我去當代表隊選手作利息。去你的利息!

下個月的大競技賽,居然要讓我這掛著無袍級名義的人上場,這其他人服嗎?而且她怎麼就那麼放心讓我找隊員?我把安招進來她於沒戲唱了。沒記錯的話,兩個黑袍同隊是違反規定的。

「小朋友別想逃掉喔!我已經找過其他學校的負責人喔!他們同意了作為主辦的學校能多派一支隊伍喔~怎樣?有沒有對大姊姊為你做的一切感到非常感動呢?」

「還真是感動得無以為報呀,扇董事。」一邊說一邊用米納斯向她藏身的角落一口氣連發十彈,只見她單手持扇格擋,相當游刃有餘。

「第三代表隊將會由你帶領,隊員必須是我校的學生,安地爾就免了,規矩甚麼的你知道了,別辜負我一番心血喔~」留下這句欠揍的話,她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大競技賽,就借這次機會公開吧,公開了還比較方便行動。不過就剩一個月,沒記錯的話,另外兩支隊伍已經找齊隊員了吧。一支由冰炎學長帶的,另一支由大學部的夜行人種領軍,那我找誰好呢?

(5509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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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5-25 15:12:4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章 ——大競技賽前的暗湧(上)

本帖最後由 血兒 於 2017-9-21 11:27 編輯

被強制在醫療班留了三天,並在月見「勸說」下星期必須回去報到後我才被釋放回家。

回到黑館,我立刻躺上有點久違的大床。不過,沒甚麼睡意……

「最少兩人,最多五人……」我喃喃地道,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與我的聲音重疊起來。

「褚。」學長的聲音從門的方向傳來,更正,是睡房的門。至於房門……正自我癒合當中。

「學長,要繼續打嗎?」我微笑問道。

「隨時奉陪。」學長一秒回話,又衝過來巴我的頭罵道:「誰要打!蘭德爾讓我來告訴你,今天中午代表隊要開會,說是互相認識一下,你找隊員了嗎?」

「算是找了……今天中午,在哪裡?」我摸了摸被巴了的頭,奇怪,明明都是黑袍,為什麼會躲不過?

「餐廳。我還有任務,晚點見。」學長瀟灑地開移動陣離開。太好了!學長待我的態度總算回復正常,不再帶著濃濃的不信任和懷疑。

隊員,找是找了,只是之前都在醫療班,沒有親自去找他們,現在也就一個確定了而已,不過加上我,也勉強湊夠了最低人數。

「安地爾。」我輕喚,不用看也知道,下一秒他便會出現在房間內,用著最嘔心的語氣宣示自己的到來。

「凡斯的後人~」莫名響起的童音讓我立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猛地坐了起來,幸好,映入眼簾的還是那張欠揍的帥臉。

我不自覺伸手摸上了他的臉,輕聲地說:「安的眼睛好美,本來是這樣純淨的藍——」

「怎麼,愛上我了嗎?」他彎下身,吐息全打在臉上。

我坐直了身體,輕輕把他推開。

「別鬧了,事情快脫軌了。我需要這次各個學校的代表隊員的資料,兩日內。」

「嘖,又是跑腿。」他抱怨道。

「跟比申的任務比起來,小菜一碟吧。」

「『那邊』說能幫忙拖一下比申,然後黑山君那邊傳來了幾個任務。」安拋下話便哪裡來哪裡去了。


不情不願的離開了床,我坐到書桌前,使用學校提供的手提電腦連上了公會的網頁,隨便接了幾個黑袍的S級任務和紫袍的X級任務,就當作是大競技賽的練習吧。出任務時也得把那傢伙帶上,不然那傢伙可不能上擂台。


中午,大概是太準時了一些,沒看見其他代表隊隊長,隊員嘛……不知道有誰呢。

「漾漾午安。」萊恩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我回過頭去,看到萊恩一個人坐在兩張大圓桌合拼成的長桌前,啃著奇怪的夕陽色飯糰,同學,那真的能吃嗎?

「萊恩也是代表隊的嗎?」我好奇地問。

「嗯,蘭德爾學長帶的第二代表隊,不過只是後補。」他回答的同時,我坐到他身邊,拿出手機把玩。

「其他人還沒到呀……」在我百無聊賴地四處觀望時,我們身邊出現了傳送陣。

「褚學長。」耀目的光還沒盡散,一道天真的女聲便在耳邊迴響。其後,一位穿著紅袍戴著紅臉面譜的女生便坐到我的旁邊。

「褚學長,真的可以嗎?我只是初中生還是輔助班的……」看不到臉但聽聲音和看身形絕對是女的紅袍擔心地問。

「沒關係,反正扇董事也說了隊員可以隨我決定,而且妳的實力有多少,妳自己還不清楚嗎?」我笑著摸摸她的頭。雖然雪口上說著顧慮的話,天知道她心裡有多高興、開著小花呢!

說是代表隊開會,但並不是所有人都到場了,最後來的人只有我們三個隊長,還有雪、萊恩和五色雞頭,再加上一個學校聯繫人——林。

「雖說是候補的備員,但是今天找你們來,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幾位的慣用武器。「幻武高手的萊恩,羅耶伊亞家族的西瑞,兩位在高中部都是名人,所以基本上我想先看過兩位的武器和作戰方式,然後在擬畫戰策。」」蘭德爾學長說完,紫藍色的雙眸帶著疑惑的看向我,問道:「第三代表隊只有兩位麼?」

「那個老太婆選人還是有分寸的。褚也不會找個人來拖自己後腿。」學長難得地開金口了!

其實聽到他說完我就想溜了,這會議似乎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那麼兩位請了。」蘭德爾又轉回面向萊恩和五色雞頭道。

「可以。」萊恩先站起來,隨手拿了個髮圈把頭髮綁起來,頓時從流浪漢成了殺氣騰騰的戰士。「『與我簽訂契約之物,請讓知曉者見識你的型。』」兩把黑刀哐噹一聲插在桌面上。

「異界刀,不錯。」蘭德爾讚賞地說。「你挑戰武器的目光很獨到。」

「要是我上場的話,你不會只看見異界刀。」綁起頭髮的萊恩挑釁地道。這或許是幻武高手的自傲作祟。

「我期待著。」蘭德爾學長放下高腳杯,不帶一絲不滿的說,又轉向一臉輕浮的五色雞問道:「那你呢?」

「羅耶伊亞家不用幻武兵器。」他爽快地道,然後站起來,伸出手。他手上的血管跳動起來,即便僅憑肉眼也清晰可見,其後一下子變成一隻大型獸爪。

「知道了。」仍然是蘭德爾在說話,學長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我身旁的雪則在蘭德爾提起武器時早已離開。

「為了更好地認識兩位的實力,就麻煩兩位用自己的代表武器打一場吧。」

聽到他的話,五色雞立刻看向萊恩,露出非常欠揍的笑容說:「來吧!」

學長站起來,無聲地走到五色雞的後面,對著他的頭狠狠的巴了下去,然後一臉厭棄的說:「到第七武術台打,我把那邊預約下來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學長巴我以外的人耶!

五色雞被巴後本想大發雷霆,但一看到「兇手」後立刻就像貓咪一樣順服,踏進學長開的巨大移送陣內。

我和雪也步進移送陣內,反正今天是週末,沒課。

在第七武術台那只有木樁的競技場上,先後上演了一齣人雞戰和人、雞、鬼戰,結果證明五色雞頭的腦袋原來還有理智這一回事,並不是只懂打架的笨雞。

再說,沒看這一戰,我還真不知五色雞的原型是一隻獅鷲。

在看萊恩和五色雞頭的對戰期間,雪突然接到紅袍任務離開了。他們打完後,正打算跟學長和蘭德爾學長一同回黑館時,喵喵便傳短訊來了,說要去逛左商店街。


「漾漾!」約好了在校門口等的喵喵一看到我便大喊著揮手,身邊是同樣被拉來逛街的千冬歲。

「萊恩不是去保健室了嗎?怎比我還快?」

「喵喵剛在保健窒幫忙,看到萊恩便一起來了。傷口也是在這邊包紮的。」喵喵代替快與學校大門一體化的萊恩回答。

在萊恩還沒完全消失前,我拉起他的手端詳了一會,才放下心來說:「喵喵的手藝真好,不用半天就能痊癒了。」

喵喵笑著說:「當然!我們快走吧!」


左商店街一如往常的熱鬧,加上大競技賽將至,不少外校的人也來打聽情報,使得左商店街更為擁擠。人流大增,開商店的自然是開心,只是來逛的人被那人潮擠得快換不過氣來,購物的意慾一定會大趺的吧。


「漾~」我絕對沒有聽到一道跟五色雞頭十分相似的聲音!

「本大爺的小弟果然跟本大爺心靈相通,甚麼都不用說就知道要到這裡會合!」

並沒有要跟你會合!我在心裡大聲回應,不過算了,說了他也不會聽。

「不良少年,快放開漾漾!」千冬歲下意識推了一下眼鏡,帶點怒意的說。

「沒關係,我們繼續走吧。」我一邊笑著說,一邊把五色雞的手拉下來,他的力道比我想像中的要小不少。

「本大爺的僕人怎麼可以——」五色雞頭說到一半,便因為被我們無視而停下來喊道:「喂!」

我轉過身去,以更大弧度的笑容對他說:「下次再把手搭上來,會.斷.的.喔!」

沒有理會他們不寒而慄的眼神,我回頭再次邁步,卻被一尊天外飛石像給阻斷了。那尊石像差點就直接砸在我們身上了。

好事者眾,咳!我是說身為差點變成受害者的我們隨即往石像飛來的方向走去。

那一間放滿了陶瓷製品的店裡頭,有兩名穿著同樣印有大骷髏情侶裝便服的年輕人正在找店家麻煩,不是我們學校的。

我上前問道:「三王泰府閣下,請問發生了甚麼事?」

「他們要找祅教的神像,左商店街不賣這種邪門貨,我跟他們說到別處找。」三王泰府向我們解釋道。

「買那種過時的東西幹嘛?現在都流行直接養活的來祭咒,看來你們也沒多了不起,還有種在別的學校旁邊鬧事是吧。」五色雞頭用有一種非常欠扁的語氣說。

那兩個人臉色本來就不好看,現在變得更臭。

情侶裝一號問:「你是誰?」

「來扁你們的人!」五色雞頭一秒回答,同時,千冬歲和喵喵把我拉到三王泰府的身旁,遠離五色雞頭和情侶裝。

在他們打起來的前一秒,三王泰府從口袋裡抓出一把綠色的亮粉,就這樣攤開手讓粉末飛散。這個粉末的名字我記不起來,不過能起保護作用,可是對象只限死物。而且,保護效能非常一般。

我迅速架起一層結界保護我們,至於那一店的藝術品,就由五色雞頭和那對情侶裝去付吧。反正五免雞頭的買命錢賺了應該不少。

情侶裝一號連連扔出爆符小刀,不過只有一次爆炸過,其餘的在爆破前就被五色雞頭武力摧毀了。

真不愧是搞暗殺的,五色雞頭左穿右插,出手必拿致命位置。不過那情侶裝一號也不虧是紫袍,至少在處於下風的情況下仍沒有被五色雞頭一擊斃命。

「情況不妙。」我喃喃地道。「那紫袍是亞里斯學院大學部二年級,競技賽的代表。」

「甚麼?」千冬歲不敢置信的反問,然後習慣性的推推眼鏡後說:「不行,不能讓不良少年在這裡把人殺了。」

「西瑞,不要再打了!」我向他叫道,他看了我一眼,然後側身往左閃,那個紫袍剛巧拿了把刀往他砍下來。

「是他還想打!」西瑞回了一句,瞬間在那人背後揮動獸爪,那紫袍身後的三道傷痕幾乎見骨。

雖然我們和他們有點距離,可是五色雞頭的呼吸聲異常清晰,急促而粗獷。

「唉,麻煩。」我歎了一聲,步出了結界。在他的獸爪劃過紫袍的頸項前抓住他的手,順道跟想要偷襲我的紫袍說:「我是Atlantis的競技賽代表,在這裡毫無緣由的襲擊我,你們會被取消資格。」

「理由這種東西,找就有了!」他毫不猶豫的揮下刀。

「我不在你以為的那裡!我在這裡,在這裡看著你們呢。」他的刀沒有揮中我,而我站在他背後,輕快地說,順道向著他的後頸落下一記手刀。

「三王泰府閣下,很抱歉對您的店造成損失。我會負起一切賠償,之後亦會帶同鬧事者向您致歉。」啊!我的錢呀!早知道就不讓五色雞頭跟他打起來,直接放倒算了。

「褚同學,賠償我會跟他們學校好好算,至於道歉就免了。小店經不起第二次被砸。」三王泰府仁慈地挽救了我的錢包,他湊到我耳邊,用只有我們兩人聽到的聲調說:「謝謝黯殿下出手。」

「謝謝,那我們就先行離開了。」說著,我在我們腳下開了移送陣,傳往了保健室。保健室內比平常多了不少藍袍,藍袍們看到我們,立時把紫袍和西瑞架走,並仔細地檢查過我們沒有受傷才放行。

「喵喵,麻煩妳替五——西瑞上藥,我去看一下那個紫袍。」在那堆神經兮兮的藍袍放過我們後,我對剩下三人說。「千冬歲,麻煩你聯絡林,告訴他剛才的事。萊恩,你可以繼續消失沒關係。」

「我沒有消失。」空氣中傳來淡淡的辯駁,然而我還是沒看到人。

(4011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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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5-30 10:24:3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章 ——大競技賽前的暗湧(下)

本帖最後由 血兒 於 2017-9-21 11:33 編輯

那個紫袍和五色雞頭被安排到同一個治療室內,也不怕他們再打起來,反正治療士多的是手段讓他們不能打。

正在接受治療的紫袍毫不收歛的叫嚷著,一點踩進別人領土生事的自覺也沒有。已換上藍袍的我輕輕拍了拍為紫袍治療的治療士,示意我來接手。那治療士如獲大赦,恨不得盡快離開那紫袍半徑十尺範圍。

在我為紫袍上過藥包紮好後,三名白袍走了進來,筆直的往這邊走來。

「水之妖精貴族葛蘭多三子,久仰大名。」我率先站起來說。

「非鳳凰族藍袍——凕,你好。」為首的兄長伊多報以一笑回道。

在我們打招呼的同時,紫袍和五色雞頭再度開戰,不過礙於藍袍的阻止,兩人不過是唇槍舌劍一番而已。

在藍袍們快要壓制不住的時候,水妖精族雙胞胎一個閃身擋灰紫袍前面,同一時間,伊多對他說:「隆德,理事長已經取消了你的競賽資格。而且根據聯盟的規定,你在左商店街利用紫袍權力破壞商家造成損壞,又傷害無袍級的學生,而且身為紫袍者竟被無袍級重創。就在剛才,聯盟已經發下處決書到學校,由我代表轉述:你已經喪失紫袍資格,從今天開始剔除袍級回到無袍級身份。」

「你這白袍憑甚麼……啊啊!」紫袍向著伊多的咆哮轉為慘烈的叫聲,一把絢爛的紫色火焰從他胸口飛出,落在伊多右手上。

伊多轉向五免雞頭問道:「根據聯盟規定,無袍級若在非常情況下打敗了有袍級者,他的袍級可以依特殊法規轉移到無袍級者身上。您是否願意接受,西瑞.羅耶伊亞先生?」

「不要。」五色雞頭一秒回絕,乾脆得讓伊多也嚇了一跳,不單止他,房內的人聞言紛紛看向五免雞頭,用一種活像看到怪物般的眼神。

「為什麼?」伊多不解的問道。

「拿了這個以後打人就變成有袍級,打起來都不帥氣。你不覺得無袍級撂倒有袍的聽起來比軷威風嗎?」五色雞頭握著拳很熱血的說。

莫名有氣的我往他那彩色頭頂送了一拳後對伊多說:「那就麻煩您把紫袍證明處理掉了。」

伊多朝我點了點頭,然後他右手一掐,紫色的火光便散掉了。

摔在地上的前紫袍發出哀嚎聲。

真笨。


「此外,我們受亞里斯學院理事長委託前來,一併告訴各位,亞里斯學院的代表競賽者已經更換成我們兄弟三人,另外一組則按照先前一役沒有變動。」伊多勾起優雅的笑容說。

礙於現時我的身份是藍袍的凕,對於他的話我實在不方便表示太多,雖然我覺得他是有意說給我聽的。我只好回頭把頹廢倒在地上不起的紫袍扶到旁邊的床上繼續治療。正好千冬歲帶著林過來了,解決了我的困境。

不得不提的是,水妖精雙胞胎中滿臉笑容的那位老是盯著五色雞頭看,確切來說是盯著他的頭。說不定下次看到他的時候,他也頂著一樣的頭髮。

剛來的林立刻跟伊多他們溝通了一番,其後林便匆匆忙忙離去,大概是要把消息帶給另外兩隊的隊長。然後我聽到伊多三人走到我的背後,靜靜的等待著。

我完成手上的工作後,回過頭問道:「請問有事嗎?」

伊多笑笑問:「能借步說話嗎?」

我看了看四周,點頭後開啟了移送陣,沒指定傳送點所以轉眼到了一個大圓臺上,圓臺四周被湛藍的水圍住,再外圍是同樣圓形的觀眾台,這大概是學校哪個競技場吧。為了避免被學校管理員趕出去,我連忙填了申請單把這裡借下來。

「讓我們重新認識一下,我們是亞里斯學院大學部一年級生,伊多葛蘭多。這位是雅多,另一位是雷多,大競技賽的代表隊之一。」原來笑得像神經病的是雷多,臉癱的是雅多,滿好分的雙胞胎。「您不重新介紹一下自己嗎?白陵同學?」

我突然發現,他的笑容跟夏碎學長的不分軒輊,一樣黑。

「不愧是水鏡的守護者。」我苦笑著拿下面具,無奈地說。「如您所知,我是白陵冥漾,以褚冥漾之名就讀於Atlantis學院高中部一年C班。」

「早有聞此次貴校特地申請多派一支代表隊,領軍人員卻是一位默默無名的新生。不過從水鏡中看到後,一切都明了。」伊多淡淡地笑了,而他身後的雷多在聽到他的話後,莫名地興奮起來。

「久聞水妖精的三位貴族綜合實力可抵高等的紫袍與黑袍,不知今日能否賞臉,在大賽前來個無傷大雅的友誼賽?」說得舌頭都快打結了,很討厭這種故作禮貌的說話呀!

「好!」雷多立刻回道,伊多皺著眉喝道:「雷多!」

「沒甚麼喇!大哥你不也很想交手看看嗎?我們又不一定會抽到跟他們對戰,事前友誼賽過過癮也好吧?」他拉著雙胞胎兄弟,扯了他幾下,半撒嬌的說:「雅多也這樣覺得,對吧?」我敢斷言,雷多一定是老么。

出乎意料卻又該當如此般,雅多點了點頭。我還以為他不會贊同呢。

伊多有點不情願的點頭。

我笑著問:「就這裡可以嗎?」

我們分開到大概中間有五十米距離左右便停下來,凝視著對方。

三子點頭,隨後雙胞胎脫去身上白袍,底下穿著的是質料和剪裁都很好的襯衫以及長褲。其後,我也褪去了身上藍袍。

「與我們簽訂契約之物,請讓朋友見識你的無限。」比雙子還要站後一點的伊多慢慢舉起雙手至平肩,其後兩手翻過來掌心朝上,兩個小小的光點在他掌心畫出圓,然後某種兵器的柄分別浮現在他兩掌掌心。

默契遠超他人的雙子同時伸出手,一左一右的將伊多掌心的兵器抽出。

那是兩把中古世紀的西方長劍,跟魔戒三中精靈重鑄給人王的劍很像。

「水屬性和雷屬性的雙生寄生型武器嗎?」我輕聲道。同時一個動念,白色的長槍便出現在手上。

「鏘」一聲金屬碰撞聲如雷貫耳,眨眼間兩把劍便落在長槍的兩端,他們從高處借勢落下,其力度正遂漸加大。雙手緊握著長槍,並在他們進一步施壓前使長槍離開雙劍,再直起身子把失重的雙子往伊多的方向推。二人同時在空中翻了一個跟斗後著地,雷多腳尖才碰地便又舉劍向我直刺而來,我側身一閃,劍尖劃過胸前,造出一道不深的傷痕。同一時間,雅多持劍從上方攻來,我舉起長槍一擋,又是一下清脆的撞擊聲。然而容不得我分心,雷多再次疾速而來,我揮槍一掃,向著雷多使出一記回馬槍。緊接著舉腳往後方一踢,只聽一聲悶哼緊接著鏗鏘聲而至。

一個翻身,我移動到雅多身後,槍尖抵著他的頸,低聲道:「到此為止。」

他們收起了武器,我也一同收起了長槍,伊多走過來說:「不愧是唯一的全袍,實力不容小覷。」雷多和雅多聞言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雖然雅多只是小小的瞪大了眼睛。原來他們不知道我是全袍嗎?

「承讓了。」我笑言,又說:「請暫時不要透露有關於我的事,我有些原因……」

「我們明白,請不用擔心。」伊多露出理解的表情,正要帶著兩位弟弟離開時,又回頭對我說:「能麻煩你這個週末到我們學校來一趟嗎?」

「嗯?可以。」我回答,然後雷多用期待的表情看著我問:「可以帶同西瑞一起來嗎?我對他的頭髮——」

「閉嘴!」雅多毫不留情的打在雷多的後腦上,接著他也像雷多一樣按著後腦,皺起了眉。

我不解地看著他們,伊多見狀尷尬地笑著解釋:「他們之間的雙胞胎感應比一般雙胞胎的要強大很多,所以他們不單心靈相通,連受傷都會一起。」

哦,所以雅多剛才打雷多根本就是在打自己嘛!

我忍住大笑的衝動說:「那週末再到貴校打擾了,不送。」接著他們三人便消失在傳送陣的光芒之中。

他們離開不久,老在變換鈴聲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不是那種嚇人的尖叫聲,也不是原世界的流行曲,只是很安份地震動著。嗯,是誰的來電讓這電話這麼安份了。

「漾漾。」哦,原來是然呀。

「哥,有事嗎?」我問道,平常然很少打電話給我,有甚麼事都是讓式神來傳遞。

「有空嗎?回來本家一起吃飯吧。」他溫柔地問道,不知怎地,我從心底感到一陣寒意。

「好喔!」我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爽朗一點,不過從小我就沒在他面前成功假裝過。


在臨近晚餐的時候我才回了本家,本以為只有然跟辛西亞,豈料冥玥表姊也在席上。

「剛好趕上,過來吃飯吧,漾漾。」辛西亞放下一碟炒青菜,笑著對我說。

我在我平常的位置——然的右手邊坐下,辛西亞落坐在我的對面,表姊則在她的左手邊。

我們四人安靜地吃過晚飯後,辛西亞收拾了碗筷,在廚房裡忙著。而我和表姊則跟著然進了他的書房。

他的心情很不好。我知道,不是因為他臉上沒了笑容,而是因為沒有慣常必備的綠豆湯。

「漾漾,當初我不阻止你去Atlantis,是因為我相信你會保護自己,但現在我很擔心,因為你正把自己再一次帶入危險的旋渦之中,這一次,甚至把妖師一族牽連下去。」然沉重的說。

「我……」我開口想要解釋,表姊卻雙手用力地拍在桌上,語帶怒火的說:「入讀Atlantis是你的選擇,當初說好了,為了保護妖師一族,所以用了假身份入學。然而現在你卻獨行獨斷,代表學校去參加大競技賽。你是要妄顧一切公開身份,還是打算裝蒜,第一場就被淘汰出局?」

她逼問道,我看著她那雙明亮的黑眼睛,我這才發現我為什麼那麼怕她,因為那雙眼睛總能直勾勾的看進我的內心,抓住那一絲一點的猶豫和動搖。

可是這一次,我已是下定決心,絕不退縮。

不自覺地站直了身,我直視著她回答道:「我決定在大競技賽的決賽上公開我的袍級和妖師身份,但我保證不會置妖師一族於危險之中。雖然這次代表出賽原非我所願,但我絕對不會放棄。我們已經隱忍夠久了,生為妖師沒有錯,妖師更不是甚麼不該存在的種族!若是有誰再向妖師一族伸出爪牙,我白陵冥漾絕不放過他!」

「漾漾,你知道我們不是要你背負這些......」然的語氣柔和下來,但不管他說甚麼,這次我都會堅持到底。

「有你們的保護,我的成長很幸福,真的。」想到其他族人,我不禁哽咽了一下。「可是其他人呢,那些力量微弱,甚至沒有能力的普通族人,幾乎每個月都能聽到他們被殺或是被襲擊的消息。不單是重柳,就連那些自詡正義的白色種族也在殘殺無辜的平凡人!哥——不!然,族長,我並不是要以他們的血去祭犧牲了的人,而是要給他們一個威懾,我們妖師一族亦非待宰的牛羊,絲毫不會反抗的。」

「你沒有想過這樣做可能會造成反效果?那麼小玥這些年來所做的一切都會化為虛有。」然聽到我對他的稱呼後,收起了溫柔的臉孔,冷漠的對我說。

我低下頭,喃喃地道:「我知道,這是賭博。」放開握緊的拳頭,抬頭正好看見然挑眉的動作。我慢慢地深呼吸了一次,說:「所以在確認參賽以後,我去了一趟總部,跟會長作了一個小小的交易。」

「甚麼交易?」然立刻問道。

「我以妖師之力向他起誓,我白陵冥漾絕不會協助扭曲之物。相對的,在言靈的見證下,他以真名起誓,代表公會給予我絕對信任,以及給予妖師一族絕對的保護令。」

「漾漾,你太衝動了!」然斥責道。

「這樣的話,除非是他親自下的命令,否則誰動了妖師半分就是與公會為敵。但若他下了追殺妖師的命令,就是對我的不信任,屆時言靈就會要了他的命。」我沒有告訴然的是,那會長要求若是妖師當中有任何一人投靠了鬼族,公會有權對我作出調查,並在必要時作出監視以及限制,包括封印我的力量和處刑。

「漾漾,只此一次。若你還有身為妖師一員的自覺,下次作決定時請先取得我的同意。這是我作為族長要對你說的。作為你的兄長,我希望你能在事前跟我商量一下。」然坐了下去,雙肘撐在桌上扶著額頭,疲乏的說:「出去吧。」冥玥表姊乾脆的離開了書房,我看向滿臉倦容的然,

「哥,對不起。」說完我便回了自己的房間,而冥玥表姊正掛著一個讓我發寒的笑容看著我。

「冥玥表姊,有事嗎?」我小聲地問,生怕一個不小心說錯話,我接下來的日子就難熬了。

「七陵這次參賽的有兩隊,你知道嗎?」

「嗯,第一代表隊由韋天帶隊,第二隊的我還沒查到。」

「然他在第一代表隊。」她滿面春風的砸下一個炸彈。

過了約十五秒,她又說:「第二隊領隊的你也認識,是璵玉。」

「璵玉……璵玉……」我唸著那個不太有印象的名字,然後大跳了起來,大叫了一聲。「璵玉,那個混血神族?真的嗎?他不是辦了休學嗎?」

「資質這麼好的學生誰會放走呀?」她用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看著我,好吧,我就是白痴。

「祝你好運。」她留下這麼一句話和意味深長的笑容便開移送陣離開了。


在本家睡了一晚後,第二清早我便致電雪,讓她到任務地點等我。換上了黑袍並戴上面具後,我便出發會合她。

任務建議:黑袍一名,紫袍一名
任務地點:石谷
任務要求:清除扭曲的石蟲,尋找扭曲源頭
備註:低階鬼族出沒確定,高階鬼族出沒可能。


看著這張非常簡潔且附帶莫名奇妙備註的任務單,我無名火起,一道紅火把任務單燒了以後,我向在旁等著的雪說:「走吧。還有躲在那塊五角柱石後的巡司,藏匿技巧尚待改進喔!」

那個巡司聽到我的話面色如何我不知道,只見雪不顧儀態地大笑起來,對我說:「人家說不定才剛上任,黯黯你別那麼過份嘛!」

在這邊順帶一提,雪是除了公會會長、冥玥表姊、然和安以外,最早知道我全袍身份的人。現在數一數,知道的還真不少,離完全公開也沒差多少。

我們向石谷深處前進,還未見到扭曲石蟲的影子,就嗅到那股刺鼻的臭味。

「雪,數目?」我盯著百米外逐漸逼近的石蟲,問道。

「接近中三十三隻,扭曲總數十一隻,數字有上升趨勢。」她回答,同時喚出她的兵器戒備著。

「正常的妳來解決,扭曲的我來。」我邊跑邊喊,然後在石蟲群前一個踏跳,跳到了牠們身後,那股惡臭使不禁緊皺著眉。

「與我簽訂契約之物,讓扭曲者見證你的吞噬。」白色的長槍出現,我把槍頭朝下猛地插在地上,長槍筆直的立著。地面以長槍為中死呈放射狀碎裂,但沒有造成崩塌。用風符在左手半心劃出一道血痕,然後握拳置於在長槍末端上,我開口誦道:「以吾妖師之血,解汝之鎖。以吾妖師之聲,導引汝之力。陰影.烏鷲,汝乃吾之刃、吾之盾。吾令,吞噬扭曲之物以復平靜。」

原本就不光亮的石谷瞬間被黑暗席捲,直到身後傳出氣急敗壞的叫聲後,我才拿起長槍,轉身笑道:「久等,了比申惡鬼王的第六高手,螻蟻貴族——蚞蜧。」

完全是一隻人型蟑螂樣子的怪物從洞穴中現身,雪那邊也清理完畢,她站到我身邊,問道:「你的獵物?」

「是妳的。倒數第二的高手,妳應該可以處理吧?」我退後一步,作出「請」的姿勢。

「你說誰倒數第二?」蚞蜧惱怒地喊,向著我直衝過來。

一旁的雪立刻有了反應,甩出了雙節棍把蚞蜧震退,她帥氣的說:「你的對手是我!」

雪揮舞著玻璃般通透的雙節棍,看似打得蚞蜧節節敗退,但仔細一看,便能發現她的攻擊全被蚞蜧用牠的手臂赤手接下來。後退了五十來米的距離後,蚞蜧怪笑一聲,說:「小妹妹,換我攻擊了。」牠兩手倏然成了兩把尖刀,左手直刺向雪,右手卻以近乎不可能的角度從旁攻向她。

雪兩手握著快要延伸成兩根長棒的雙節棍,同時擋下兩邊的攻擊。在金屬碰撞聲響起的同時,晶瑩的小嘴吐出一個單音:「震!」

蚞蜧一下子被彈飛至百米遠,不待牠再爬起來,雪便在牠身下開了強制返還的法陣。

「六分鐘四十九秒。」我說:「妳應該能再快一點。」

「黯黯都不來幫我!」雪跺跺腳,抱怨地說。

我在面具底下笑了笑,摸摸她的頭說:「走吧,任務還多著呢。」

「啊!」雪發出疑似慘叫的聲音。


「這是最後了吧?」雪疲憊的問。

「嗯。」處理掉最後一隻幻狼,我回頭對她說。

到公會回報過任務完成後,我囑咐雪道:「回去休息一下吧。下週便開始初賽了。」

「我們隊不多找一個人行嗎?」雪憂心的說。

「嗯,要是我或妳其中一個上不了場都不妥,所以我有另外找了一個人,她剛也回覆說沒問題。」

「那,比賽前再見了。」雪揮揮手,就開移送陣離開了。 

(5895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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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樓主| 發表於 2014-6-3 12:32:05 | 顯示全部樓層
已經有大大猜中了喔~~

恭喜冰、碎舞大大獲得點文機會

是說我是不是該在標題上加上因聿呢??但是我沒有要寫因聿的部份..只有小聿會出現..

嗯,還有兩個人也會出現就是了((沒有阿因..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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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樓主| 發表於 2014-6-3 14:33:13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血兒 於 2014-6-3 14:37 編輯

嗯...因為是誰太快被大大猜中,所以再來一題((欸~~

來猜猜小聿的袍級吧

也是猜中有點文機會

大家加油吧!!

這次沒有提示了喔

答案下次更新公佈,猜中的話我會短消通知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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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樓主| 發表於 2014-6-7 13:10:1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章 ——大賽,開始!(上)

本帖最後由 血兒 於 2017-9-21 11:38 編輯

週末的那天,我應約去到亞里斯學院。不同於Atlantis,沒落的天文學院建於一山之頂,隱藏在森林之中的古堡,放眼望去盡是綠色和褐色,非常接近大自然。

我踏出還沒停擺的移送陣,便看到雅多在古堡門口候著。因為他都板著一張臉,我實在無法從他的表情中知道他有沒有等我很久。

「請隨我來,今天學校沒有上課,伊多他們在觀測室等待著。」雅多沒起伏的說。

他口中的觀測室就像是一個天文館,透明的大圓拱頂被開了一個洞,一支天文望遠鏡就穿過天花的洞靜靜的擱在一邊。四周的牆畫滿了天文圖,不僅有我熟知的十二星座,還有更多我沒見過、不曾聽說過的。

在伊多的示意下,雙胞胎步出了觀測室,留下我跟伊多兩人。

「請坐吧。」他彈了一下手指,牆上的一顆星星便發出耀眼的光芒,下一秒,那星星墮落變成了一張白色的椅子。他的身後同樣出現了椅子,幾組星星從地板冒出,打滾了幾下後在我們中間開出了一張桌子。

「不知先見之鏡的守護者這次邀約,是有甚麼事情要告訴我?」我坐下問道。

「事實上,在見到你的那天之前,我曾用先見之鏡預視過這一次的大競技賽,得知當中有很多陰謀。在見到你的那刻,我便察覺到那些陰謀中,不少的目標直指向你。然而,當我更仔細詢問水鏡之靈時,卻發現有一片黑影干擾了先見之鏡。故此,我只能事先告訴你,好讓你能有所防備。我無法告訴你是怎樣的陰謀,但是它來得很快,就在最近了。」

「我知道了。若你們能驅散那片黑暗,得悉更多消息,煩請通知我。」我沉思了會後說,伊多朝我點了點頭。他帶著憂心的笑容送我出觀測室,並好客地跟雙子一同送我到他們學校的門口,正要離開時,我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情問:「不好意思,我能看一下你們的先見之鏡嗎?」

雅多跟雷多立刻警戒起來,伊多皺著眉問道:「有甚麼原因嗎?」

「不知道,我總覺得,我該去看看。」我遲疑的說,我也明白突然提說要去看別人家的寶物實在太可疑,可是我心裡一直有道聲音叫我去看。

「先見之鏡並不在這裡,它被保存在水妖精族的聖地。」伊多說道。

聖地,每族的聖地都是外人禁止的,更多的時候連族人也不能進去,看來還是不行。

「很抱歉,我提出了過份的要求,對不起。」我向他們致歉,然後開了移送陣,快要轉移的時候,雷多突然跑了進來。

我們兩人站在Atlantis的大門前,雷多還是笑得像神經病一樣。

「你跑過來幹嘛?」我看著他沒好氣的問。

「伊多讓我來捎個信息給冰炎殿下。還有,這個是伊多給你的。」雷多把一個白色盒子遞給我,大小就跟別人放戒指的差不多。我接過打開來看,是一個女人的木雕,在女人的身上纏上了兩條蛇,並刻上了很多花紋。

「這是?」我向雷多問道。

「我還以為漾漾甚麼都知道呢!這是莫尼亞的雕像,傳說中保護妖精的女蛇神。是妖精族的護符一種,有時候我們會將這東西送給喜歡的朋友,代表請保佑朋友能無災無害。」雷多很自動的叫起暱稱向我解釋道。

「請代我向伊多轉達我的謝意。」我笑著說。我還想說甚麼時,他突然抬頭問:「現在幾點了?」

哪有人先抬頭再問的!我一邊在心裡吶喊著,一邊往遠處跳。腳尖著地的一剎那,一個黑色大鐘落在我先前的位置,伴隨一聲巨響。

雷多目瞪口呆地看著數字扭動不停的大鐘,我向他大喊:「快跑!」雷多聽到我的話拔腿就跑,大鐘也在幾秒後把自己從地裡拔出來追上去。

不得不說,看著雷多跟大鐘玩你追我跑真的挺好笑。

「與我簽訂契約之物,讓追逐者見識妳的截擊。」藍色的掌心雷出現在我的手心,我舉槍正對著雷多,我對他大喊:「雷多,回來!」他立刻朝著我的方向跑,在他快要撞上我時我往旁邊移了一步,雷多擦身而過的瞬間,我開口道:「回去,不然打爆你。」

大鐘頓時停下,邊緣發出疑似顫抖的震動,它蹦回去前,泛著兩團紅暈留下了一個蛇一般蠕動的數字。

雷多上氣不接下氣的回到我身邊,我拍拍他的肩說:「不能看時鐘喔!學長應該在黑館,走吧。」


回到黑館,沒有看到其他人,把雷多帶到四樓,告訴他學長房間是哪一個後我就直接回到房間,不意外的看到書桌上有一個黑色的公文袋。我打開後拿出一疊紙,很厚的一疊資料。想必就是我拜託安找的競技賽各校代表的資料。快速看過一遍後,如預料中的一樣,並沒有太多關於七陵代表隊的資料。七陵的保密功夫一向做得很好,要不然妖師的存在不會到現在還不被太多人知悉。

「真不好辦,對上了可麻煩大了。」我喃喃自語道。

「確實不好辦呢。」一道少女般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我回過頭去,看到扇董事泰若自然的坐在我的床上。

「扇董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請問有甚麼事呢?」我一邊說,一邊退到窗邊,準備隨時跳窗逃跑。

「我聽說七陵那小伙子也要參賽,所以特地事前來替你加油喔!」扇董事笑言。

「與其來替我『加油』倒不如去提醒一下學長。雖然那人只是紫袍但一點也不比我弱。」我聳聳肩說。

「那臭小子一看到我二話不說就拔武器,才不要去提醒他呢。」扇董事賭氣的說。學長會拔武器歸根究底還是因為妳的紀錄不好吧。

「好了,說正經的。」扇董事站起來,拍了拍那厚重的和服說。為什麼她都要把人弄到快崩潰才來說重點。我納悶想道。

「這是賽程資料,每個參賽代表都可提前拿到。紅袍女孩的我已經送過去了。然後,這是鏡鏡要給你的,說是上次幫忙的贈禮。」她遞給我一本大約五、六公分厚的書冊和一個黑色手環。

「謝謝。」我接過東西,對她說。

那個黑色手環上有金色十字花紋,看起來就是很古老的東西。

「那個叫『老頭公』,跟護符是同一類的東西。詳細的鏡鏡沒有跟我說。」扇董事好心的給我解釋道。既然是鏡董事給我的,想必不會對我有害,想了想後便把它戴在左手上。正好跟右手用來放米納斯的銀色手環湊成一對。

「正事辦完了,小漾漾來陪我玩吧!」她一邊說一邊向我撲來。

「不要!」我喊著跳出窗外,果然一直站近窗邊是明智之舉。用風符把揮舞著鐮刀的巫婆砍掉著陸後,我便往餐廳去了。


早上去了亞里斯都沒吃甚麼,週末學生餐廳又不開伙……想了想後便開移送陣回到了原世界的一條小巷中。印象中在這附近有間不錯的點心屋。

果然拐過幾個街角後便看到名為「第二空間」的餐廳,餐廳一共有兩層,下層是提供普遍餐點的館子,上層則是點心館,因為價格優惠,頗受學生和食客們的喜愛。

大概是週末的關係,中午過了快一小時一樓還是擠滿了人,跟在吧台忙著的人打了聲招呼,點過餐後便直直往二樓走去。

平常二樓不會開放給一樓用簡餐的客人使用,不過熟人例外。

我之所以會認識這家店的老闆,還是因為那三位合伙人之一,當總廚的那一隻也是知道守世界的人類。在一次委託中認識的。

上到二樓,本應空蕩蕩的樓層坐了兩位客人。一個看上去大學生模樣的褐髮男生,一個則是有著詭異紫眼的黑髮少年。那個少年……好像在哪邊看過。

坐到比較靠窗的位置上,剛好跟那名紫眼少年對坐著,褐髮男生則背對著我坐在少年的對面。我們中間還隔了兩、三張桌子。

紫眼少年抬頭盯著我,露出了疑問的眼神,看到他的舉動,褐髮男生回頭看了我一眼,又轉過去跟紫眼少年說了幾句後,少年點了點頭起身向我走來,徑自在我的對面坐下。

「我是聿,少荻聿。」他對我說,正確來說他是用寫的。我唸了唸他的名字,大約十來秒後,我小聲地叫了一聲。

「原來是你!」

「就這樣。」他小聲地說,然後站了起來。

「你就為了這樣坐過來?」我問道。

他看了我一眼,又寫道:「看來好像不太記得,又怕你突然跑過來亂說話。先過來提醒你。」

我有點哭笑不得,我又看了看那名褐髮的男生,我故意壓低聲音對他說:「那個不是普通人吧?」

他再度坐了下來,寫道:「是我哥,只是普通人。」他故意在「只是」二字加重力度。奇怪,明明有能力卻說是普通人。

「不說那個。你竟然要參加大競技賽,嚇了我一跳。」

「被陷害的,期待跟你對上。」他沉下了臉,差點沒戳穿本子的寫道。

「與其期待我,倒不如期待學長,那位冰與炎的殿下。」我一邊用叉子弄了弄剛送上來的意大利粉一邊說。

「那個沒禮貌的。」他鮮有地表情豐富的嘀咕說。

「嗯。是說不幫你哥處理一下嗎?纏上來的有點多的說。」我用叉子指了指窗外,那幾隻站在街角的黑影察覺到我們的視線立刻逃之夭夭。不久後又回到那邊瑟瑟縮縮。

「處理不了,吸引來的。」他嘆了口氣說。「大賽上再見。」說完他便回去跟他哥說話,不一會,兩人便結帳離開了。真意外,我還以為他們跟我一樣是來吃下午茶的。

在餐廳吃完點心吃到飽的下午茶後,我才回了黑館。

還沒踏進黑館的大門,便看見穿著黑袍的學長走出來。

「學長。」我跟他打招呼道。

「褚,你有空嗎?」他問道。

「沒事忙,怎麼了?」不知怎的,看著他的表情,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那好,跟我去出任務。」他很自動的在腳下開了移送陣。穾然間只剩下我迷茫的叫聲:「甚麼?!」

(3415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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