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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文] 【因與聿】禁錮 (玖深相關) 章拾、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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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9 21:50:38 | 顯示全部樓層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本帖最後由 alz99334 於 2014-3-4 23:58 編輯

楔子

  
  她一直以為最幸福快樂的日子就是如此。
  
  父母的疼愛、成績的優異、姣好的外表,不外乎就是最重要的天賦。
  
  她如同童話故事裡的公主一般,在漂亮美麗的城堡裡頭含苞待放,等著俊美的王子來到。
  
  就只是這樣。
  
  直到那一天,那個讓她的小小世界顛覆的那一天。
  
  小小的腦袋裡面不懂為什麼那個有著甜甜香味的叔叔趴在媽媽身上不知道做些什麼。
  
  然後那個叔叔伸出了手——
  
  
  爸爸彎著腰與客廳裡面的人說著話,房間的縫隙看出去的世界好小好小。
  
  然後她的眼前一片黑暗,男人的低語、女人的哀鳴。
  
  她的世界扭曲成一片,所以的幸福美好一瞬間灰飛煙滅。
  
  刺骨的冰涼滲入雪白的肌膚,奼紫嫣紅的妖華佔滿身軀,
  
  被穿透的劇痛讓完全沒經歷過這般痛楚的她使盡全力卻仍然無法撼動那扶臥在她上方的男人。
  
  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是我?
  
  虛弱的悲鳴聲被嘩啦的雨水聲掩蓋,灌入鼻腔內的汙水刺鼻的讓她反胃。
  
  拼命的伸出了手對著那道光明,然後消失無蹤,小手揮空。
  
  世界歸于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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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第一次過來發文,希望會有人喜關。(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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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1-29 21:53:16 | 顯示全部樓層
章壹、初始

  
  四周盡是一片黑暗,伸出的手觸碰到的溫暖熱的發燙,咽喉無法吞下任何食物。
  
  好噁心、好骯髒、離我遠一點。
  
  沉悶的空氣擠壓著肺部,吸入吐出,重複循環。
  
  滴答的落水聲傳不進耳裡,厭惡的喘息聲從不間斷。
  
  好想離開這裡,只要離開這裡就好。
  
  
  ***
  
  
  虞夏今天一踏入平日辦公的地方時,馬上感覺到與平時的不同之處,映入眼簾的還是那個大大的佈告欄,而他也習慣性的停下,雙眼掃視著上頭的傳單。
  
  不同之處就在於-那些被稱之為人民保母的警察們正圍成一團吱吱喳喳的不知道在幹什麼。
  
  尤其是其中還有某個常常撈過界撈很大的某法醫。
  
  難不成是吃飽沒事做早起來警局做運動,抑或者是給他做運動-例如拳腳運動等等的。
  
  印象中那個某法醫昨天還很大搖大擺的衝到他面前告知他連續三天的美好假期多麼的另人愉悅,不要太想他之類的鬼話。
  
  下場當然事被自己一拳摜下去,死在旁邊。
  
  回想瞬間停止,因為有一張笑的意常燦爛的臉湊在眼前,讓虞夏不得不停下腳步,然後習慣性的揮出一拳,精確無比的對準那張臉。
  
  「老大你一定要一見面就這麼熱情嗎?我會承受不起的。」嚴司被打了那麼多次當然也學會要閃躲,險險的閃過那毫不猶豫的一拳後皮皮的笑著。
  
  早習慣對方那種說正話之前的一連篇廢話,虞夏根本不想浪費自己寶貴的時間跟他抬槓,挑眉提問,「你放假沒事跑到這裡來幹麼?」
  
  如果說是因為吃飽太閒,他肯定會讓他好好體會何謂時間寶貴。
  
  「啊、老大老大我跟你說一件很有趣的事喔!」事實上是他在醫院急診的學長大半夜的打電話告訴他,讓他不惜犧牲大好的睡眠時間早早起床在這邊報到,想起那件事情嚴司不禁笑彎了眼。
  
  「如果讓我聽到廢話,我會讓你了解什麼叫作痛不欲生。」有預感這傢伙會像拔番薯一樣越扯越多,虞夏瞇起眼。
  
  「你們家的玖深小弟居然帶女人回警局睡覺,真是太刺激了。」嚴司一臉幸災樂禍的撲過去搭在虞夏肩膀上。
  
  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的直達重點,也讓身旁的娃娃臉愣了半晌。
  
  虞夏皺起眉頭當然沒有把某法醫的廢話聽進去,熟稔的側過身上某法醫搭在自己肩膀的手滑開,然後一把抓住順著姿勢往前一摔。
  
  某法醫四腳朝天的倒在小圈圈前方不遠處。
  
  「時間太多可以在這邊玩是不是?半個小時後開會,遲到的我會直接給他死。」瞇起眼,娃娃臉瞬間變得猙獰,四周也散發出風雨欲來的可怕氛圍。
  
  嚇得一群人一哄而散,虞夏也終於看清楚被圍在中央的兩人,一個是平時熟悉的鑑識人員,可是臉上還有被人毆打過的烏青,另一個長髮隨意批散看不清楚面貌,但是從那嬌小的身形來看應該是個女人。
  
  後者的手正緊緊抓住前者腰部的襯衫,至於那個被抓住襯衫的人則是一臉驚恐的望著他。
  
  虞夏直接雙手環胸就站在那,惡狠狠的把鑑識人員無聲的求援瞪回去。
  
  如果真像那個渾蛋法醫說的帶女人回來睡的話……虞夏扳著手發出可怕的折指聲。
  
  「老大拜託你先不要激動,聽我解釋啊!」嗚啊啊啊--他明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都沒作過為什麼要搞的通通是他的錯一樣。
  
  好吧,或許昨天晚上真的不應該貪圖方便跑去便利商店買零食,然後一個不小心撿到個女孩回來而已啊!
  
  他錯了嗎?
  
  熱心助人難道不是警察的天職,什麼時候改變了他怎麼不曉得。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這個故事有點長耶!
  
  「掐頭去尾講重點。」狠戾的繼續瞪著。
  
  「我昨天晚上肚子餓跑去便利商店買零食,然後在回來的路上撿到這個女孩。」看著自家老大越來越黑的臉色他就覺得超可怕。
  
  「哦哦∼玖深小弟這個解釋果然夠簡短,讓人完全搞不清楚來龍去脈。」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後再次復活的法醫說出風涼話。
  
  「…撿到的…」虞夏下意識的在腦內尋找著最近有無年輕少女失蹤的案件與失蹤人口。
  
  伸出手搔著下巴,玖深眼神有些呆滯,「說到這個,我查過所有資料都沒有人報備失蹤人口,所以沒辦法得知這女孩是誰,她從昨天晚上開始就一直沒有講話。」,然後小小的打了個呵欠。
  
  因為他從昨天晚上帶著這個女孩跑一趟醫院後就直接來警局報到了,整個晚上幾乎沒有睡,而且他今天應該是休假的耶!
  
  身旁那一團頭毛亂翹的女孩發出呼嚕的嘟噥聲,讓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他,只見女孩伸出了瘦小且充滿瘀痕的手腕揉著眼睛,被一臉擔心的玖深輕輕的拉開手。
  
  精緻的小臉上充斥著紫青瘀傷看起來有些可怕,而且纖細的手腕上頭還有可怕的掐痕,見著這般模樣讓虞夏與嚴司不禁皺起眉頭來,眼神交會。
  
  帶著迷濛的水汪大眼讓他們愣了半晌,因為那雙碧綠的眼眸鑲嵌在玉磁般的小臉上。
  
  隱形眼鏡?應該不是。
  
  虞夏一開始想到的是現下的年輕人會帶著角膜放大片,思考了一下後認為身上帶著傷痕的人實在不太可能會有時間去戴這種東西,而且若是從昨晚就呆在警局裡面也不可能戴那麼長一段時間。
  
  注意到有人注視著的目光,女孩帶著強烈的畏懼緊緊捱在玖深旁邊,小手抓著襯衫的手用力到發白。
  
  「不要怕喔,放心,哥哥跟旁邊這位看起來像哥哥的叔叔都是好人。」嚴司努力散發出善意,指著自己與旁邊的虞夏,「但是你要小心旁邊的叔叔脾氣很暴躁不要靠太近免得被咬傷還要去打破傷風。」
  
  說著鬼話的某法醫依然死性不改,在鑑識人員憐憫的目光中被警察一掌巴頭。
  
  「玖深你一早打電話讓我拿女生的衣服是發生了什麼事嗎?」一位扎著黑色馬尾的女警提著一個大紙袋走來,看見女孩的樣子後驚呼一聲,「這孩子怎麼了!」
  
  「是這樣的…」玖深開口正準備解釋,但是被女警快速的打斷。
  
  「那些事等一下再跟我說,怎麼都沒有人要幫這孩子整理一下呢!」她帶著疼惜的語氣將手上的紙袋隨便往站著的人手上一塞,溫柔的捧起女孩的臉頰。
  
  「姊姊先帶你去洗澡好不好,不要緊張,警察姊姊不是壞人。」所以說男生都不會注意到這種小細節。
  
  看著眼前美麗的女警溫和的模樣,翠綠眼眸直接落在身旁的男人身上,無辜的瞅著他,仍是怯怕的拉著他的衣角。
  
  「那、那個妳先跟姊姊去沒關係,我就在這邊等妳好不好。」拍拍女孩的頭安慰著,「肚子餓了吧!哥哥幫你去買早餐。」
  
  女孩終於在玖深的勸說之下拉著女警的手到後頭的盥洗室整理儀容,還是一步三回頭彷彿希望玖深也跟著去一樣。
  
  「我說,玖深小弟你是不是給那女孩下蠱,不然她這種依賴心怎麼這麼強烈。」一臉歡樂的戳著無力癱倒在椅子上的人,嚴司發出了以上的宣言。
  
  白了那個總是不正經說話的人一眼,玖深嘆了好一大口氣,抬頭對上了那個還在沉思中的人。
  
  「異常的依賴…嘛…」虞夏低頭小聲的說著。
  
  「夏老大想的跟我一樣對吧,聽其他人說她昨天晚上死命巴住玖深小弟不放,所以玖深小弟無奈之下只好陪著她在警局過一夜。」一旁的兩人早已習慣法醫在說正事時會先來一段多餘的話。
  
  「那女孩異常的執著與你們家以前的小聿很像。」
  
  「咦、是這樣嗎?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昨天晚上的那件事情,畢竟女孩子遇見那種事情嚇成那樣也不能怪她。」半斂下眼,突然安靜下來的人讓虞夏與嚴司納悶的看著他。
  
  「昨晚發生了什麼事,從頭說清楚。」總覺得從玖深說的事件並不單純,這女孩本身的來歷或許真有什麼。
  
  「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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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1-29 21:54:11 | 顯示全部樓層
章貳、相遇
  
  
  一片黑暗壟罩四處,淒厲的呼喊被掩蓋,掙扎的人被粗暴的對待。
  
  為什麼、為什麼沒有人伸出手?
  
  為什麼要無視那些該被拯救的人的呼喚?
  
  沉悶的空氣,泛黃的床單,空洞的靈魂已經無法再拼湊回去。
  
  如果就這樣死掉就好了……
  
  
  ***
  
  
  玖深有些緊張的四處張望,腳下的步伐再次加快,彷彿後頭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追趕著他一般。
  
  嗚啊啊、為什麼他要在大半夜的時候下班,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還很湊巧的肚子餓,好想念家裡的軟綿綿的白色大床鋪,可是不行、肚子好餓。
  
  趕快隨便找一間便利商店解決飢餓的問題,然後加快腳步趕快衝回家。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好像諸事不順,在做實驗時不但被奇怪的不科學事情嚇到,誰能告訴他為什麼他弄到的照片都是有不科學東西的照片。
  
  是被阿因傳染了嗎?不是吧!不要跟他開這種驚悚的玩笑啊!
  
  到底為什麼每次他們小組的案件不科學的東西總是特別多,難道已經變成定律了嗎?
  
  呸呸、不要自己詛咒自己。
  
  猛地,眩白的路燈變得昏黃不清,眼前的街景也跟著變暗了起來,四周的溫度驟降,與剛才帶著點熱風的溫度相差甚遠。
  
  不會吧!真的這麼倒楣嗎?他只是想想有罪嗎?
  
  為什麼每次都要嚇他,難道他今年的太歲還是沒安好嗎?
  
  女人的抽涕聲從不遠處傳來,帶著哀怨不明的小小悲鳴,沉重的低吟著傳入他的耳中,彷若是從心底最深處傳出那樣的哀戚。
  
  愣了半晌,玖深感覺那個哭聲是從左邊的公園那傳來,漆黑一片的公園門口就像是張大了嘴的怪物一般隨時都會將他吞噬殆盡。
  
  應該不是吧!希望不是,拜託千萬不要是。
  
  「……不…走開…」虛弱的女聲從那黑窟裡傳來,等等、不科學的東西不會求救吧!那不就代表是真的有女人在那裡。
  
  忽然想起最近的案件裡面有一件是遊民夜半在會隨著落單女性騷擾的事情,昨天阿柳還說幸好那些遊民們只是尾隨,不然我們光是要找到那些行蹤不定的遊民又是好一番功夫。
  
  難不成、現在自己居然偶遇事件發生的瞬間。
  
  吞了口唾液握緊了拳頭再鬆開,不要緊的、該學的他都曾經學過,雖然大部分是作內勤,不像老大他們有那麼好的身手,但是…絕對不能放著不管。
  
  邁開步伐跑進那個張牙虎爪的黑色洞窟,身後泛黃的路燈啪的一聲熄滅,在迅速暗下的那一剎那,有一個蒼白的臉出現在那,充滿怨恨的血瞳瞪著玖深跑進地方。
  
  從毫無血色的臉上滑過一道血痕,直至落地,然後黑暗掩蓋。
  
  
  越靠近那道低吟聲越來越大,踩著穩健的腳步,玖深走進公園後左右觀察著聲音的來源處,發覺源頭就在長椅後頭。
  
  瞇起眼,好似看到兩三道影子虛晃過去,眨眼後又消失不見。
  
  等到他再看一次才發覺只有一個比身旁的顏色更加深的墨黑,決定不去思考剛才的兩三道影子是什麼東西,不然他可能沒有勇氣繼續往前走。
  
  「不要亂動,妳穿成這樣不就是在引誘我嗎?」粗啞的男聲說著猥褻的穢語,其中還加雜了許多難聽的話。
  
  「所以說女人的功能就是這樣而已,乖乖的不要亂動,我會很溫柔的。」
  
  「不要——」
  
  衣物的撕裂聲傳入玖深耳中,聽到女人的驚呼聲後,他瞠大了眼,完全不顧後果的衝向前去將那名伏臥在女人上方的男人推開。
  
  「警察,不要動。」憤怒的爆吼出來,彷彿不像是自己的聲音。
  
  他一輩子也無法了解為什麼總是有那些喜歡虐童或者是侵害女孩子們的犯人,好好的人不當偏偏要去當禽獸。
  
  一拳用力的往那人的頭摜下,就好像老大平常做的那樣,快速的反折男人的手,可是男人不知為何有那麼大的力氣站起,用背抵著他往旁邊的大樹奮力撞去。
  
  感覺到劇烈的疼痛從背後爆開,左臉還被男人揍了一拳,痛的玖深忍不住鬆開了擒住對方的手,直接坐在樹下。
  
  男人見機不可失連忙往公園的出口跑去,離去前轉頭落下狠話,「幹、就不要讓老子堵到。」,轉身跑遠。
  
  「堵得到就試試看。」對著那人回以顏色,玖深右手越過左肩摸著傷處,背後的傷倒是還好,但是臉上的就超痛,痛的差點流下男兒淚。
  
  好痛、感覺好像被車子撞到,該不會有喀藥吧!不然哪裡來的那種猛力。
  
  肯定瘀青了啊!而且吃飯時一定會很不方便,為什麼要打臉,雖然他不靠臉吃飯,但是打完臉後吃飯就一定超痛啊!
  
  不對,現在好像不是想這個的時候,那個受害人在哪?
  
  抬起頭才發現有著衣不遍體的女孩坐在草皮上,驚魂未定的看著他,整個小小的身體都在發抖,雖然昏暗但還是看的出來女孩那特殊的眼眸。
  
  暗沉的墨綠色,就像是上等貓眼石,翠綠當中透著詭譎的金絲。
  
  「那個、妳沒事吧!哥哥是警察喔,不要擔心。」勾起唇角露出誠懇的微笑。
  
  批散著亂髮的女孩看到之後卻更往後退去,墨綠眼眸帶著慌張。
  
  難道自己就這麼嚇人嗎?
  
  「別害怕,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乖…嘶…好痛…那個渾蛋打的真狠…」因為笑容牽扯到臉頰的肌肉,左臉上傳來熱麻的痛感。
  
  不只臉頰上的傷口,看樣子後背上的也很慘烈的樣子,粗糙的樹皮好像有勾破一點襯衫,慶幸的是因為炎熱所以外套並沒有穿上而是掛在手臂上。
  
  冰涼的感覺頓時從臉頰傳來,他抬起頭錯愕的看著眼前幾乎可以說是赤身裸體的女孩,貓眼石般的瞳中已經沒有慌張懼怕,好像是確認自己是救了她的人。
  
  「我沒事,妳先把這個穿起來好了,不要緊張喔!警察哥哥一定會幫妳的。」拿起因為撞及而掉落在一旁的薄外套,玖深直接遞給女孩。
  
  女孩伸手想接過外套,可是因為劇烈的顫抖而無法好好穿上,玖深只好抬起手輔助,指尖不小心劃過她光滑的背,意外地聽見女孩的吸氣聲。
  
  「…警察哥哥先帶妳去看醫生好不好,能不能自己站起來?」那個禽獸不如的渾蛋,下一次最好不要讓他遇到。
  
  女孩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辦法靠本身的力量站立,玖深緊皺住眉頭,「那警察哥哥抱妳可以嗎?不過可能會有一點不太舒服。」,這時女孩點點頭。
  
  抱起女孩的那時,玖深覺得自己懷中的女孩嬌小到不可思議,雖然不到那種幾乎感覺不到重量,但是就同年齡的人來說已經是相當的輕。
  
  她、有在吃飯嗎?
  
  抑或者是親人的故意虐待之類的,最近這種案件層出不窮,抓都抓不完,真的很麻煩。
  
  「看完醫生之後哥哥帶妳去吃飯,所以要乖乖的。」學著局裡面的人哄迷路小孩的語氣。
  
  他忽然覺得搞不好自己的本行做這個還挺不錯的,是錯覺嗎?
  
  
  「接下來就是我帶著那個女孩到醫院急診後,再請同仁買個消夜給她換上衣服,就是這樣。」再次打了個呵欠揉著眼睛,玖深大口的吸著冰紅茶,發出了對冰飲的感嘆。
  
  嚴司一把拍上玖深的肩膀,後者還嚇了好大一跳抖了幾下。
  
  「搞不好玖深小弟你當初不應該考警專而是去讀幼保科才對,挺適合你的。」他真的深深這麼認為,雖然這就代表了他沒辦法玩到這麼有趣的鑑識人員,有點可惜。
  
  「咦——嚴老大你好過分——」什麼叫作他應該去讀幼保科啊!
  
  當然他不是歧視幼保科的人,只是自己當面被人家講說適合帶小孩,心裡真的有種詭異感湧起。
  
  「老大你怎麼了嗎?怎麼從剛才開始就不講話。」看起來有夠給他恐怖的,老大居然會放空耶!是那個老大耶!那個會空手奪槍跟奪白刃的老大耶!
  
  「那個女孩我好像有點印象……好像在幾年前的失蹤人口有看過,玖深你再去查查看。」雙手在胸前交叉著,虞夏偏著頭想著好像在哪裡有看過那個女孩。
  
  意外熟悉的女孩,真的是失蹤人口裡的人嗎?
  
  「沒想到老大居然會對一個小女孩有興趣耶!」摸著下巴的法醫在警察旁邊繞圈圈。
  
  「沒上班的人就給我滾回去。」那個興趣盎然的表情讓他看了很不爽,「還是你覺得要過來這裡給我練拳頭也不錯。」威脅性的揮著右手。
  
  不想討皮肉痛的嚴司當然不可能繼續留在這邊,畢竟,逗雙胞胎弟弟有趣歸有趣,但是還是要適可而止,要不然以後都沒得玩那日子就很無趣了。
  
  「對了,玖深小弟你真的確定不考慮改行?」踏出大門前嚴司回過頭問了一句。
  
  「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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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1-30 20:28:06 | 顯示全部樓層
祝大家新年快樂唷∼

新的一年(農曆)希望大家能夠收到大紅包
雖然咱很想發文,不過家裡電腦沒有存稿((抹臉))

先預告一下這篇文已經完結,大概一次更文會是兩篇的量
目前正在著手二爸篇幅,只不過速度無比倫比的慢((诶?!

總而言之嚴而總之,還是希望大家能夠過個好年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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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2-2 18:03:25 | 顯示全部樓層
章參、異相


  
  很多事情的是非對錯,是從小就開始建立起來的。
  
  善的人不可能永遠是善,惡的人不可能永遠屬於惡。
  
  冠冕堂皇用著名為正義的利刃將人抹煞,灰色地帶永遠不會有人發現。
  
  
  ***
  
  
  滑著滑鼠滾輪,仔細的搜尋著上面的檔案與照片與女孩是否有相仿之處,揉了揉眼睛後他停在某一個頁面發起愣來。
  
  「玖深你今天不是沒班嗎?怎麼會在這出現?」
  
  嘴上叼著巧克力棒的小伍看見今天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居然坐在位置上面,有些疑惑的問著。
  
  「小伍你可以不要用那種好像看到蟑螂還是什麼東西出現的語氣嗎?」玖深回過頭來沒好氣的說,「我昨天根本沒睡,超想死的。」
  
  拿起一旁的咖啡猛灌,玖深揉著有些僵硬的肩膀偏頭看著旁邊的早已買好的早餐。
  
  奇怪?為什麼洗個澡換個衣服要那麼久?
  
  「呀∼∼果然整理之後整個改頭換面了∼∼」
  
  一道驚呼聲從最裡頭的更衣室傳出,早先帶著女孩去更衣的女警整個開滿小花的出現在玖深與小伍面前。
  
  「玖深你帶回來的女孩真是經典的小蘿莉。」女警將身後的女孩推出,「不行、我一定要去買一些可愛的髮飾回來,不然就可惜了這頭烏黑亮麗的頭髮。」
  
  說完後便不管兩個呆愣的同僚,自顧自地回到自己位子上頭抓著錢包衝出去。
  
  整個動作無比迅速而且還很熟練就像是做了無數次那樣。
  
  兩人望著女警奔出的背影呆愣了好一會才將視線放在穿著白色可愛碎花洋裝的女孩身上,雜亂的頭髮已經被整理過正柔順的批散在背後,精緻的白皙小臉帶著不安,翡翠眼眸瞅著玖深像是遭受到了極大的委屈。
  
  女孩注意到玖深身旁的人的目光後,直接往前撲,讓坐在椅子上頭的人來不及防範地直接被撲倒,連同椅子往後倒。
  
  咚的聲響讓局裡工作的其他人好奇的往聲音的來源處望去,小伍連忙像探頭的同僚們點頭表示歉意。
  
  腦袋直接重擊辦公桌還得騰出另一隻手扶著女孩,玖深努力壓下差點噴淚的疼痛感,緊緊抓住女孩纖細的腰以防她滑落受傷。
  
  超痛的!他果然沒有老大的那種好身手。
  
  摀著爆痛的腦袋,昏沉沉掛在椅子上頭,沒睡飽又被爆頭,他現在超想摀臉淚奔的。
  
  「玖深你沒事吧?」看著驚悚一瞬間的可怕畫面,小伍連忙問道。
  
  「啊——」
  
  啊哩?剛才的聲音是從哪裡來的?
  
  勉強睜開了一隻眼睛的玖深看見綠色眼睛裡頭帶著緊張的望著他,小小的手正抓住他的前衫不放。
  
  紅唇微張、那聲小小的驚呼聲就是從她口中傳出。
  
  「妳剛才有出聲音對不對?」顧不得後腦的疼痛,玖深雙手搭上女孩的肩膀激動的問著。
  
  搖著頭,身後的柔順髮絲也跟著搖動,女孩緊張的揮手。
  
  「警察哥哥好想聽聽妳的聲音,很好聽喔!好不好?」沒關係,拐個彎再接再厲,這次加碼用上哄騙的語氣。
  
  只是女孩依舊搖著頭。
  
  哄小孩的戲碼持續沒有多久就被打斷了。
  
  「玖深,我建議你最好先放開她。」一旁的小伍簡直看不下去,身後的殺氣刺的他冷汗盡出。
  
  「诶?為什麼?」疑惑的回頭。
  
  他看到了一個惡鬼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小伍後面,那個名為虞夏的惡鬼。
  
  嗚啊啊、他好像眼殘居然一瞬間看到有種神似角的東西出現在他老大的頭上。
  
  「沒有上班就給我死出去,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自己來還是我幫你。」真是吃飽太閒,剛才趕走了一個法醫現在又來一個。
  
  虞夏露出了足以嚇死同僚的可怕面容,讓女孩更是驚恐的緊抓住玖深的前衫不放,小小頭顱往後者的懷裡鑽去。
  
  「自、自己來,老大你不要激動,深呼吸深呼吸。」驚悚的盯著不知何時出現在小伍身後的虞夏,玖深先把女孩放下,移動著滑鼠將電腦關掉。
  
  然後一手提早餐另一隻手抓著女孩衝出警局,整個人像是跑了馬拉松那樣的疲憊,他怎麼有種流年不利的感覺。
  
  總而言之,今天既然沒有上班的話他想就這樣直接回家睡覺。
  
  然後,低頭看到一雙水汪翡翠綠眸無辜的望著他,說起來這個女孩該怎麼辦?雖然人是他撿的沒錯,也已經有備案了,但是最重要的是人。
  
  明天再問問看社福機構去協調一下好了,總之先吃早餐吧!
  
  「那個、诶?該怎麼叫妳好呢!」昨天晚上雖然有嘗試問問看,可是最終結果是女孩像顆蚌殼似的完全不打算開口。
  
  想到剛剛在局裡面女孩的驚呼聲,聽起來還蠻好聽的,雖然有點略微低沉,但是讓人很好奇她的聲音啊!
  
  「玖深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玖深回過頭看到那個熟識的小弟停好摩托車後往他的方向走了過來,身後還亦步亦趨的跟著一個黑髮的少年,紫色的眼睛很是顯眼。
  
  「咦?這個女孩子是誰啊?玖深哥你不可以誘拐小孩喔!」虞因抓了抓蓬鬆的褐髮彎下腰盯著躲到玖深身後的女孩,疑惑的問道。
  
  白了對方一眼,「不是啦、這是我昨天…婀…撿回來的。」奇怪,經過阿因這麼一說他怎麼有種真的是誘拐來著的錯覺感。
  
  意味深長的盯著熟悉的鑑識人員,虞因沉默了一下,忽然覺得眼睛有點刺痛,整個眼前頓時充斥黑暗,緩慢的紅爬滿他的視線。
  
  就在玖深與女孩背後不遠的電線桿後面出現一道白影,是一個男人,怨恨的血紅眼瞳瞪的極大。
  
  再次眨眼,男人突然出現在他的前方,張開了血盆大口。
  
  噁心的腥臭味撲鼻而來,他甚至能夠看清楚口腔內泛黃的牙齦,唇角因張得過大而有些撕裂開來。
  
  他的衣角被人重重一揣,回過神來,所有的腐敗惡意全數消失無蹤。
  
  四周也開始明亮起來,鑑識人員偏著頭疑惑的望著他,連同身後的女孩也眨了眨眼睛,是很特殊的翠綠色。
  
  外國人?還是混血兒?
  
  「小聿,我沒事,先放開。」虞因安撫著拉住他衣角的少年,只是少年漂亮的紫色眼瞳帶著疑惑,過了幾秒後就放開虞因的衣角。
  
  「怪了明明太陽很大的怎麼感覺突然有一陣風吹過,好冷。」玖深摩擦著裸露在陽光下的雙臂,疑惑的說著。
  
  「玖深哥,不是我要嚇你。」顯然也想到剛才那一陣詭異的陰風是怎麼回事的人驚恐的往後一跳,「你們最近有沒有什麼案件是一個中年男人的?」
  
  「這個嘛…最近的話沒有喔!阿因你剛才問的是什麼意思,真的有不科學的東西嗎?」思考著最近的案件發現並沒有虞因說的中年男人的事件,猛然想起對面這個大學生有著傳說中的陰陽眼,嚇得他抓緊了挨在身側的女孩,好準備隨時逃跑。
  
  「沒有啦、我只是想問問看,沒事沒事。」
  
  「真的嗎?」瞇起眼睛的鑑識人員不怎麼相信。
  
  「對了玖深哥,既然這女孩是撿回來的,是不是應該要通報一下社工團體那邊會比較好。」下意識的不想讓熟識的人牽扯進去這種事情裡頭,那個男人的目地很明顯的就是要他不要阻礙。
  
  趕緊將話題轉移,要不然等等真的問起來他也不好解釋,搞不好會看到某個鑑識人員下次去現場時就帶著數量極大的平安符之類的,再被他二爸一把揣下當作妨礙鑑識什麼的藉口丟了。
  
  但是那個男人的目標不知道是眼前的鑑識人員還是女孩?
  
  「嗯,我要先回家吃早餐休息順便補個眠,電話我明天再打,今天她就先睡我那邊好了,反正我一個人住也無所謂的。」女孩昨晚也幾乎都沒睡,先帶她回去吃個飯睡個覺好好休息一下。
  
  「嗯。」有時候他們的工作上偶爾也會有這種例子出現,像他大爸二爸有時候也會這樣。
  
  「說起來阿因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裡?又翹課了對不對!」伸出手用力著指著這時候應該要在學校上課的大學生。
  
  「今天校慶補假啦!二爸今天忘了帶手機出門,我幫他送過來。」至於後面的那一隻是自己主動貼上來的。
  
  點點頭表示理解,「好吧!那我今天先回去了,超想睡的。」牽著女孩的手往自己車子的方向走去。
  
  「嗯,玖深哥再見。」揮手。
  
  「剛才碰到了。」一道小小的聲音從旁邊傳來,虞因低下頭看著聿沒什麼表情的臉上些微皺起。
  
  「我也有看到,但是目前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那個女孩出現的時間有點太湊巧,明天再看看吧!」
  
  「嗯。」
  
  「得快點去找二爸才行。」虞因拉著人趕緊往警局的方向跑。
  
  
  虞夏看著今天第三度踏進的不相干人等發出了怒吼。
  
  「阿因,我不是要你沒事別往這裡來嗎?還有你今天不是應該要上課!」虞夏直接暴走掄起拳頭先打再說。
  
  「二爸冤望啊!」
  
  他做了什麼?他只不過才剛踏進來半步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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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樓主| 發表於 2014-2-2 18:04:00 | 顯示全部樓層
章肆、死亡


  
  快要令人窒息的空氣,眼前只有一片黑暗,
  
  溫熱的氣息在身上徘徊不去,熟悉的氣味、陌生的感情。
  
  媽媽的哭喊聲、爸爸的怒吼聲,為什麼要打我?我做錯了什麼?
  
  不要不要不要———
  
  
  ***
  
  
  就在虞因差點被暴走的某人行兇前的一分鐘,他口袋裡的手機傳來了鈴聲,讓他無比感動在這時候聽到,然後一秒奉獻出口袋裡面屬於虞夏的手機遞出。
  
  「我今天校慶補假,沒有上課,而且我是來送手機給你的。」趁著虞夏搶過手機的時刻,他連忙解釋著剛才在外頭就講過一次的話。
  
  「我虞夏…嗯…」拿過手機立馬接起來,看著眼前的兄弟,虞夏直接轉過頭背對他們,「在哪裡?嗯、好…我記下來了,通知黎檢。」
  
  「你們沒事就滾回去。」抬頭看到兩兄弟還在這裡,安靜的舉起手扳著。
  
  「不要激動二爸,剛才是有案件嗎?」看到眼前那張快比自己年輕的稚嫩臉蛋點了點頭,他直覺性的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情,「我可以跟去看嗎?」
  
  「皮在養了嗎?我是怎麼跟你說的。」快狠準的往大兒子的頭狠戾的慣下,連同旁點著頭的小兒子一起。
  
  根本沒有說話的小聿委屈的抱著頭一臉無辜的望著虞因。
  
  「聽我講啦,真的很重要。」於是虞因就說出剛才在外邊看到的詭異景象與那名中年男人的事情。
  
  現在想想還覺得那蝕骨冷冽的惡意還歷歷在目,那種可怕的怨念跟憎恨與他以往遇到的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個…阿飄好像是針對著玖深而來的嗎?」虞夏做出總結。
  
  「對、而且那個女孩出現的時間點未免也太巧了點。」虞因點頭說出自己的疑惑。
  
  虞夏瞇起眼盯著自己大兒子,沉默了好一段時間,直到虞因雞皮疙瘩幾乎要跳起來時,他才總算開口。
  
  「我會多注意,至於你們……回家。」想都別想要讓他們到現場去,那種地方雖然以前都不會迴避,但是最近幾次發生的事都太危險了,能離多遠就讓他們離多遠。
  
  「诶?!這次我不會亂跑我保證。」
  
  「你的保證沒有任何作用,會翹院的傢伙。」
  
  「……」他怎麼總覺得他家二爸跟嚴大哥混久了嘴皮也越來越刁鑽了。
  
  
  等到虞夏到了現場已經過了好一段時間,外頭的艷陽將屋子內部照的發熱,穿著球鞋的腳一踏入客廳他就直皺起眉頭,厚厚的一層灰塵覆蓋住整間房子的內部,像是沒有人使用一般。
  
  一抬頭,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傢伙揚起笑容跟他揮手。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見著今天第二度見到的法醫,虞夏深深覺得剛才沒有先打一頓真是太可惜了,那個笑臉怎麼看都想打下去。
  
  「我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啊!你們打電話來通知時我正巧在我前室友的旁邊,所以就順路過來囉。」而且當時他們還在吃美味的早餐,就被一通電話直接叫到這裡來,連飯都是匆匆吃完趕過來的。
  
  「對了,老大你們這次的案主還真的很髒耶!廚房都堆了一堆快滿出來的雜物廚餘等等的,真是太可怕了。」嚴司發出了感嘆聲,然後把從廚房跑出來的蟑螂拍回去。
  
  無視於法醫說話時的總會出現一大半的廢話,虞夏直接轉頭看著黎子泓。
  
  白了一眼嚴司後,黎子泓咳了一聲。
  
  「夏、黎檢,你們先過來這裡。」阿柳聽見外頭的吵雜聲,從廚房的另一邊探出頭,向虞夏招招手。
  
  「阿柳你好過分怎麼沒有叫到我!!」某法醫發出了不爽的言論,不過一致被大家無視。
  
  走到廚房的另一邊後,虞夏才發現這裡的地上有個小小的地窖,應該是專門擺放酒或者雜物的,不過溫度不是很低。
  
  虞夏跟著阿柳往下走,帶著微涼的空氣竄入鼻腔,因為久未開啟所以導致空氣不太流通,裡頭的異味飄散出來,帶著他們熟悉的腐臭味。
  
  整個地窖的範圍不太大,大約只有七八坪,中間有個很明顯的大大的雙人床,有個男人半仰躺在上頭,無神渙散的瞳孔望著漆黑的頂端。
  
  嚴司拿起同僚遞給他的手套戴上,絲毫沒有管床上的雜物穿著鞋踏了上去,半跪在男人死亡多時的屍體旁檢查。
  
  「這裡的溫度不太對,有點高。」顯然也注意到的黎子泓望著四周發現除了髒亂成一片之外沒有什麼線索,於是走到虞夏旁邊。
  
  「嗯、還有屋子裡的灰塵也太厚了。」聽見檢察官的疑惑之後虞夏也提出一些奇怪的地方。
  
  環繞過整棟房子之後的阿柳閃到虞夏與黎子泓旁邊道:「房子一共兩層樓,二樓還有一間書房、臥室以及兩間客房,一樓則是廚房客廳與兩間浴室,大概就是這樣。」
  
  一個自己獨居的中年男子死在家中,這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詭異的就是家中除了廚房、臥房以外的地方全都沾染了灰塵許久未曾動過,另外就是少數會在家中出現的地窖,而裡頭並沒有酒藏。
  
  「你們在說什麼啊?」嚴司揮著手套從屍體邊跑過來湊熱鬧,「這位老兄脖子上頭有個掐痕,身上也有不少的爪痕,目測應該死前造成的,死因是急性的心肌梗塞,目前來看看不出其他異常,不過我接近他時有聞到一點點味道。」
  
  「什麼味道?」這裡面的空氣悶的讓人很不舒服,虞夏問道。
  
  「就你們之前小聿的那個案子,香的味道,我不會錯辨。」那種甜甜的膩人味想忘也忘不了。
  
  嘖嘖、又一個毒品下的受害者,造孽啊!
  
  不知道角落裡還有沒有他們尚未處理到的人還不知情的在使用著。
  
  扶著下巴低頭思考,爪痕都出現了,「這麼說來這個案子應該不能單純當作意外。」黎子泓直接做出了結論。
  
  「阿柳,你過來看一下這個。」蹲在雙人床邊的鑑識員警對著站在虞夏等人身邊的人招了招手。
  
  提起工具箱也跟著蹲下來蒐集現場物品的員警低聲的討論起來。
  
  
  ***
  
  
  「死者名叫歐陽 絢銘,四十五歲,是一名大學教授。死因是急性的心肌梗塞,身上還有不少爪痕,推測應該是大約十三四歲的少年或少女所留下,就跟嚴司當場判斷的相同,另外從廚房裡頭找到一些還尚未使用完畢的香,至於死者體內是否有殘存的藥劑需要等近一步的解剖才能知道,現在正在等家屬的回應。」
  
  黎子泓放下手上的資料,上頭的重點他已經全數概括講出來了,抬頭望著室內的警察們,還有某個來湊熱鬧的法醫一枚。
  
  據法醫本人說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就過來聊個八卦,而且屍體目前也不能讓他動刀檢驗,所以就過來玩。
  
  「既然已經有傷口,那就代表了死者死亡前的地窖還有其他人。」虞佟翻了翻手上的資料這麼說著。
  
  「嗯,鑑識人員在地窖裡面發現了許多頭髮跟已經乾涸的不明液體,還有一些是便當或者是便利商店的速食食品。」虞夏拍著手上的資料,指著上頭不尋常之處。
  
  「頭髮已經送去檢驗了,至於是誰還需要在等檢驗的結果。」黎子泓接著說下去。
  
  在討論事裡的人幾乎是同一時刻就低頭思考這樁有些不尋常的案件。
  
  因為毒癮發作而猝死的死著並沒有什麼稀奇,主要是因為在臺灣平常人家裡並不會有藏酒用的地窖,更何況死者陳屍的地點還是在地窖裡頭,除此之外,死者家中除了廚房、臥室以外的所有場所幾乎沒有使用的跡象,只有從大門走廊直達廚房的固定路線有人走動的痕跡。
  
  打破這一室僵局的是鑑識組的人員,「老大,結果出來了。」
  
  阿柳一把推開會議室的門,看見齊目往他的方向看過來的同仁們,踏出會議室裡的那一步有點想要縮回去。
  
  這氣氛真不是普通的可怕,難怪玖深常常被他們的氣勢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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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樓主| 發表於 2014-2-2 18:05:02 | 顯示全部樓層
章伍、電話


  
  身下是柔軟的床鋪,眼前是可怕的黑影。
  
  我呼喊過,我曾經聲嘶力竭的向他狂吼著拒絕,但是他仍視若無睹。
  
  微弱的呼救聲,沒有人聽見,沒有人。
  
  救救我、有沒有人────
  
  
  ***
  
  
  今天是個大好的天氣,於是玖深開心的帶著女孩去採購日常用品,外加許多速食包裝品。
  
  提著大包小包走到停車場,把手上的東西通通扔進去後座,站到副駕駛座邊,撇見女孩的脖子處有些詭異。
  
  「咦?妳的脖子上面怎麼好像有瘀青?」
  
  玖深彎下腰瞇眼看著女孩因風飄起髮絲下的白皙後頸,墨黑之下有著青紫色的瘀痕,周為是深紫中間偏青,看起來應該是過了一段時間的了。
  
  一陣悅耳的鈴聲使得玖深正在行進的腳步停下,連帶著女孩也隨之停下。
  
  看著不斷響著鈴聲的手機顯示的來電答鈴-是早上的那名女同事。
  
  怪了?她該不會是因為髮飾買回去沒看到人所以打電話來向他要人嗎?
  
  這可能性很高,高到破表,就他對那人的了解而言。
  
  「…喂?」語氣有點戰戰兢兢。
  
  手機的另一頭並沒有任何聲音,只有撥通時的機器雜音何風吹過的聲音,玖深將手上那款前不久新買的智慧型手機拉遠了距離看清楚上頭的收訊的確是滿格之後再貼到耳邊。
  
  不變的是機器的雜音,但是風聲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粗啞的呼吸聲,很低沉,聽起來像是男性。
  
  而且仔細聽的話是有風聲的,只是很小聲不太清楚,比較像是在一個密閉空間裡頭的樣子。
  
  為什麼她要打電話給自己聽這種東西,就算是在大太陽底下也不禁感到毛骨悚然了起來,難不成她故意整我嗎?是嗎是嗎?
  
  奇怪,是接錯線了嗎?還是友人的惡作劇?
  
  等等這該不會就是傳說中的鬼來電吧!不是吧!他印象中這兩天並沒有遇到什麼靈意的且不正常的案件。
  
  還是說其實他有幻聽他自己不曉得。
  
  真相大白了。
  
  玖深默默為自己想逃避現實的想法傷心了幾秒。
  
  耳邊再次想起了當初頗喜歡現在卻很驚悚靈異的音樂,這次來電的是虞夏。
  
  「不是吧!還來啊!」手一抖差點摔掉手上的手機,猛然想起這隻手機造價不便宜,玖深硬著頭皮把手機緊緊握住。
  
  一臉如臨大敵彷彿手機下一秒就會變成什麼不科學的東西似的。
  
  該死,他把所有的護身符都丟在抽屜裡面,錢包前幾天才剛換也忘了放護身符,現在該怎麼辦?
  
  看著手上大肆作響的手機,玖深一秒下了決定,拉了女孩塞到前座。
  
  總之先看看附近有沒有廟好了。
  
  
  黎子泓看著一臉凶狠的虞夏對著手機的那一頭狂吼。
  
  「這麼久沒接手機你是撞到電線杆了嗎?你在哪?」等了將近五分鐘電話終於通了,但他的所剩不多的耐性也跟著沒了,「廟裡?反正我不管你在哪間廟,現在馬上回來,有工作。」
  
  「哦哦∼玖深小弟又去求根本沒有保平安的平安符嗎?」嚴司抱著一堆飲料推開會議室的門走了進來,湊巧看見雙胞胎弟弟抓狂的一幕。
  
  剛才討論完畢之後都各自散去調查進度,整間偌大的會議室裡只剩下還在整理資料的黎子泓與打著電話的虞夏。
  
  「你不是應該回去了。」他有時候覺得他的前室友真的是無所不在,轉個頭都能看見他。
  
  揚起燦爛的笑,「我幫你們送提神飲料過來啊!剛才叫的,要喝嗎?」還舉起手上的飲料袋晃啊晃的。
  
  隨及兩人的注意力被站在會議室角落的虞夏怒吼聲吸引過去。
  
  「誰管你高人說什麼有血光之災,我給你十分鐘,馬上給我出現。」內勤哪裡會有什麼血光之災,搞笑嗎?找藉口也不要找這麼爛的。
  
  虞夏差點沒把手中的手機當作對面說話的那人給捏下去,暴吼完之後不管對方在另一頭如何哀求,直接按了通話結束。
  
  掛掉前黎子泓與嚴司很明顯的可以從那手機裡頭聽見對方的哀嚎聲。
  
  掛掉手機又看見某個應該要去剖屍體的人出現在這,忽然想起這人好像沒有上班,虞夏下意識的皺起眉頭。
  
  當作沒有看見立馬別過頭去。
  
  「黎檢,玖深來再麻煩你了,我要先去另一個地方。」虞夏抓起掛在椅背的防風外套,一邊穿上一邊轉頭對著黎子泓說。
  
  淡淡的嗯了一聲,黎子泓將整理好的資料放進帶來的黑色公事包裡頭。
  
  「反正我今天沒事,就順便看一下屍體的狀況好了。是說夏老大你要去哪?」見著自己手中的飲料沒有沒要拿,等一下拿出去請其他人喝好了。
  
  「死者有一個離婚的前妻,叫作陳美珍。」虞夏打開會議室的大門丟下一句話之後就直接離開。
  
  
  在玖深拉著女孩走近自己每日工作的地點之後,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他到底是做了什麼事今天要一直跑來跑去。
  
  沒有吧!
  
  「玖深你是被老大叫過來的吧!真辛苦呢!」馬上就有人從裡頭出來,正準備開車去巡邏的員警拍了拍鑑識人員的肩膀。
  
  「嗯阿、老大手機裡面沒有講清楚,又有案子了啊!阿柳在實驗室裡面嗎?」玖深沒好意的拍開友人的手,那赤裸裸的幸災樂禍他還沒看漏,真過分。
  
  「對了,黎檢在休息室裡面等你,不要讓他等太久。」
  
  「咦?老大沒有跟我說黎檢的事啊!怪了。」
  
  「大概忘了,對了,你身旁的女孩是?」雖然套著長袖外套,但是從外套裸露出來的白皙脖子上面的青紫色掐痕有些可怖。
  
  「這個是昨天晚上帶回來的,已經備案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緊跟住我不放就是。」抓抓頭,這麼回答。
  
  「怎麼沒有幫她包紮起來呢?」員警下意識的皺起眉,想彎腰看得看清楚,但是女孩抓著玖深的衣角整個縮到他背後。「她還真黏你,知道名子嗎?」
  
  「不知道,她一直沒說話。」決定了等一下用食物來引誘看看。
  
  「好吧!那我要先去巡邏了,等會見。」
  
  「路上小心,再見。」
  
  等到玖深踏入實驗室時已經過了一段時間,他先去休息室找黎子泓搞清楚整個案情的來龍去脈之後拿起一些其他鑑識人員採集回來的物品去找阿柳。
  
  女孩則是在休息室裡頭睡著了,玖深還特地請其他同仁先不要去休息室那邊,好讓女孩得到充分的休憩時間,至於自己、一兩天沒睡道還好,年輕有本錢。
  
  阿柳戴著眼鏡仔細地觀察手上的物品時,實驗室的大門被人打開又關上的聲響讓他回過了頭,「玖深你來的正好,這根頭髮再幫我檢驗一下看看是誰的。」
  
  「哦、好,可是你們不是已經檢測出來了嗎?」疑惑了一下。
  
  「是沒錯,但是只檢測出頭髮主人的年齡與性別,現在則是要與檔案裡的資料比對,幫一下忙。」
  
  「我知道了,對了、你們下午的結果是什麼?」戴起口罩,玖深伸手接過阿柳遞過來的資料與頭髮樣本。
  
  玖深看著手中稍長的墨黑髮絲,細看還有些油膩與些許分岔,莫名的讓他想起休息室的那名有著碧綠眼瞳的女孩。
  
  說時話,他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害怕,那個小小的、怯弱的女孩應該不會和這個案子有關係吧!
  
  真好笑,明明就只相處了一個晚上而已。
  
  做這行的永遠都不知道身邊的人會不會是下一件案子的關係人,抑或者是被害人與兇手。
  
  「頭髮的主人檢驗出來大約二十來歲,女性。」阿柳拿下眼鏡揉了揉有些痠澀的眼眸。
  
  他已經待在實驗室裡一整個下午在這邊檢測,其他鑑識人員還留在現場勘驗,人員嚴重不足,所以只好請休假中玖深緊急來支援。
  
  二十幾歲,那就代表了與女孩無關,女孩看起來最多十三、四歲左右,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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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字什麼的認真你就輸了((((不要找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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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樓主| 發表於 2014-2-5 21:46:27 | 顯示全部樓層
章陸、綽號

  
  先是一點一滴,小小的、奚落的雨聲從外頭傳近,
  
  然後轟然一響、縱使眼前一片黑暗,但是炸裂開來的聲響在一片寂靜當中顯得突兀。
  
  她半臥在床鋪上頭,蜷曲起小身子,顫抖的手摀住雙耳。
  
  不要怕,一點都不可怕,不能哭、絕對不可以害怕。
  
  我不怕。
  
  
  ***
  
  
  煞車聲在一棟鐵灰色的高級公寓前傳出,虞夏騎著車作在上頭把安全帽拔下來,瞇了瞇眼在確認地點之後,將防風外套脫下塞進車廂裡面直接走進公寓裡。
  
  伊登大樓。
  
  他看了看上頭澄黃色的不小字體,先是看到一旁大廈管理員的窗口,走過去彎下腰告知他的身分,然後拿著從管理員那拿來的小卡進入公寓內。
  
  A棟七樓之三,是他的目的地,迅速的找到A棟搭上電梯,電梯門開啟後是一個H型的建築,出了電梯口往左拐個彎就到了。
  
  按下了電鈴之後,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名稍有年紀的婦人,大約三十幾歲左右,虞夏皺起眉頭,資料裡提到的陳美珍應該是四十幾歲,大概又是什麼保養得宜,從婦人身上看起來價值不斐的套裝來看,應該下了不少功夫。
  
  似乎是沒想到開門時外頭站著一個頗年輕的少年,「你是誰?有事情嗎?」,挑起沒,將自己的身子靠在一旁的門柱邊。
  
  「我是警察,你的前夫歐陽絢銘在今天下午被人發現陳屍家中,有些事情要問你。」直接表明自己的身分與來意,虞夏不想浪費任何時間。
  
  「哼、那個爛人。」陳美華保養得宜的美麗臉蛋上面出現了不屑,讓虞夏挑起眉,「所以呢?要問什麼快一點問,我等一下還有約。」
  
  看樣子夫妻倆人的分離是相當糟糕的,從陳美華的態度就可以得知,打從一開門虞夏就一直隱約地聞到從她身上傳來的化學香精味,濃烈到有些泛噁。
  
  於是虞夏只是粗略的提問一下一些應有的問題,然後就離開了那棟另人不悅的公寓,走到公寓外準備牽車時,抬頭看了一下天空。
  
  陰霾黑雲整片壟罩住蔚藍的天空,乾燥的空氣轉變為濕氣濃重且悶熱,很明顯的就是大雨前的氣象。
  
  虞夏偏頭想了一下,自家大哥前幾天有在講這個季節颱風常會來,所以要先買一些蔬果、乾糧以備不時之需。
  
  颱風、要來了。
  
  
  扣扣的敲門聲在實驗室響起,正在等實驗結果出來的阿柳因為離門口最近,站起身來去開門。
  
  「嗯?阿司、還有玖深帶回來的女孩?」沒想到開門後的兩個人居然會搭在一起,阿柳一時間愣了幾秒。
  
  而且那個女孩不是很怕生很黏玖深嗎?怎麼會跟這個人混在一起?
  
  「哈囉!辛苦了,我買飲料放在你們位子上頭要記得去喝喔,然後你們也太誇張了吧!現在都已經超過下班時間好一段時間了。」揚起手揮了幾下表示意思,嚴司走進實驗室裡頭,後頭的綠眼女孩也跟著走近來,不斷地東張西望對那些儀器彷彿很有興趣一樣。
  
  抬頭看了一下時間,剛好九點整,「做實驗作到忘記了,玖深你先不要忙了,先回去休息好了。」阿柳回過頭剛好看見臉色慘白的同僚作完實驗晃過來。
  
  帶著眼鏡的法醫鏡片一閃,頗有種上司盯著下屬的嚴厲感出現。
  
  「身為醫生的我不得不說一句,玖深小弟你這樣還真像喪屍,建議你最好先回家瞇起碼六小時再來上班會比較好。」嘖嘖、真的不是他在說,頗像他前室友幾天前買的喪屍大解密遊戲。
  
  玖深直接白了那個比出大拇指的人一眼,接著道:「超想死,連續兩天工作沒有休息。」
  
  「你的話也就算了,你看看,連帶著妹妹也跟著你受苦。」難得說了句人話的嚴司輕輕的把女孩推到玖深面前,「我看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的被丟在休息室連晚餐都沒有吃所以帶她過來找你。」
  
  「剛才我有先買一些東西給她當晚餐。」補上一句。
  
  沒說出來的是他在休息室裡面用食物花了半個多小時才成功讓綠眼女孩跟著他走,著實費了一番不小的功夫。
  
  「阿、我忘記了,對不起喔!」糟糕,果然一忙起來就甚麼都管不了了,現在跟以前可不一樣,還多了個女孩,以後得要多注意。
  
  恍若美麗湖泊那般翠綠的眼眸在看見玖深的那一刻瞬間有了靈魂,女孩咬緊紅唇小步跑向前緊緊瞅著玖深不放,小手也拉著他的衣擺一副小鳥伊人的模樣。
  
  「嘖嘖、假以時日總有一天成為好女人,玖深小弟你要不要趁現在先預定,我記得你沒有對象不是?當童養媳如何?」嚴司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鏡片後的褐瞳盯著玖深與女孩來回掃視。
  
  「阿司你不要亂講,人家還未成年耶!」
  
  什麼嘛、他再饑渴也不會對一個未滿十八的女孩下手,犯罪耶!
  
  等等、這麼說起來的話他一個成年男人要帶一個未成年而且很明顯是個青少女的女孩回家睡覺,好像有哪裡不對。
  
  你們放心嗎?真的放心嗎?這樣不對吧!
  
  看了看友人的臉從正常到疑惑然後漸漸發青,阿柳突然有點想笑,看樣子他終於是注意到了。
  
  「大家是認為你人很正直不會對小女孩做什麼,所以很放心。」
  
  「問題是我覺得你們的放心讓我有點受傷。」心靈上有一定程度的打擊,雖然他真的不會對女孩做什麼就是。
  
  「警察知法犯法有什麼下場,我想玖深小弟應該很清楚才對。」嚴司丟了一句風涼話。
  
  「什麼知法犯法啊!你們什麼眼神!」太過分了。
  
  「對了,玖深小弟你知道妹妹的名子嗎?總不能一直以玖深帶回的女孩來稱呼吧!」雖然他不介意繼續取笑下去,除去雙胞胎跟被圍毆的同學之外,就屬這個單純的鑑識科弟弟最好玩。
  
  玖深怔了怔,「诶、我不知道耶!從撿到她開始就一直沒聽到她講話。」其實好像有一次,就是早上那一次,不過那也只是驚呼聲而已。
  
  「那不如玖深你取一個名子好了,這女孩應該會跟著你兩三天。」畢竟失蹤名單並沒有找到類似女孩的人,估計找到女孩的親人可能得要幾個月。
  
  而且前幾天他從朋友那裡得知最近的社會局其實也不怎麼平靜,很多家暴的孩子們都送了過去,一整個忙到像無頭蒼蠅。
  
  诶!!居然要他想,這、這、他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取名子。
  
  他低下頭思索了好一會兒,想一下女孩的特色好了,搞不好可以有一些取名子的靈感之類的。
  
  瞇起眼睛將緊挨在身邊的女孩從頭頂看到腳尖,再從腳尖看回頭頂,最後結果就是女孩依舊是個可愛的──套一句早上女性友人的一句話來說,是個可愛的小蘿莉,而且還是個混血的,漂亮又透徹的翡翠綠眸很是顯眼。
  
  既然女孩是綠眼睛的話,那……「綠豆。」這是綠的可以吧!
  
  滿心期待看著那個雙手抱胸低頭沉思許久的人會給出什麼答案,聽見綠豆的那一秒嚴司與阿柳忽然覺得剛才自己認真的凝聽舉動好像有點蠢。
  
  「這不是名子,換一個。」阿柳直接否決。
  
  「那不然小玉。」玉也是綠的可以吧!
  
  「那會跟老大家裡的小聿搞混。」嚴司抗議。
  
  「阿不然小黑好了。」真麻煩。
  
  「……」
  
  爭辯到一半的玖深愣了一下,因為他感覺到有一股小小的力量正在拉著他的衣擺,低下頭,看到女孩無辜的金綠眼眸瞅著他,那眼神裡、他似乎看到一點喜悅。
  
  「…妳喜歡?」真的假的,他只是隨口說說罷了。
  
  然後,女孩真的點頭了。
  
  於是玖深帶回來的女孩暫時性的小名就被滿臉黑線的人命名為『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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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樓主| 發表於 2014-2-5 21:49:02 | 顯示全部樓層
章柒、休憩

  
  那天夜裡也是傾盆大雨,轟隆的聲響在窗外不斷咆哮著。
  
  於是我躲進溫暖的被窩裡面,用著媽媽與爸爸前不久買的新被子蓋住頭。
  
  門外的男人怒吼聲與女人尖銳的聲音不斷地傳入房內,
  
  好可怕、我好怕。
  
  
  ***
  
  
  巨大的轟隆聲響起,紫色巨雷閃耀黑夜,雨勢驟降,當玖深拉著女孩也就是新的暱稱為小黑,走出警局時就是這樣的景色。
  
  「前幾天的氣象預報好像有說颱風來了的樣子。」直覺性的皺起眉,「小…黑妳先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拿傘。」
  
  超不習慣啊!為什麼她會喜歡這個名子。
  
  被獨自留在門前的女孩回頭睜著碧綠大眸看著玖深的身影消失在那一頭,再回首看著傾盆大雨,雙手悄悄握緊。
  
  
  那一個晚上也是這樣……
  
  他伸出了那隻總是輕輕拍著我的頭頂的大手,狠狠的撕開身上的絲質洋裝,然後……

  
  
  雙眼逐漸失去焦距且無神,不自覺地挪動腳步往前一踩,刺骨的寒意從頭頂灌入,身上的白洋裝也隨之濕透,緊緊地浮貼在身軀上頭。
  
  好冷、好冷、誰可以來救救我──
  
  直到手臂被另一道力量扯回,飄遠的思緒也瞬間回到眼前一片大雨落下的情況,她回過頭,看著一臉緊張的男人拿著一把完全不搭的粉底白色小圓點的雨傘,傘的大半在自己身上,而他有半個肩頭都露在雨瀑之下,白色的襯衫開始變的透明。
  
  「小黑妳在做什麼啊?很冷的,而且這樣會感冒知不知道。」他只不過是去拿個雨傘,這女孩就衝到大雨中淋雨,她不知道自己身體這麼虛弱不能淋雨嗎?
  
  女孩咬住下唇,閉起雙眼而後張開。
  
  無神的瞳孔映著玖深擔心而湊近的臉,緩慢地眨了一下,搖搖頭拉著他的衣擺。
  
  「真是的,有沒有在反省阿。」雖然是嘴上這麼叨念著,但玖深還是輕拉著女孩往自己的車子方向走去。
  
  
  這裡是台中市區一所治安與防護相當不錯的公寓套房,走進大廳旁邊就是保全室,而住戶必須要有認證卡才能夠進出大門與各棟大樓,價格上來說也算合理。
  
  於是玖深在認為自己應該獨立自主的情況之下租了位於C棟的一間套房,套房是作樓中樓格式,一樓是一間客廳一間廚房、一間衛浴設備;二樓則是兩間房間與一間衛浴設備,不過其中一間房間被他拿來當作小倉庫用,平時也沒什麼在使用。
  
  從背包裡拿出鑰匙轉動之後,拉開大門,玖深提著袋子先讓渾身已經濕答答的女孩先行進入,自己殿後再關上門。
  
  時間已經是十點左右了,他的鄰居是一對和藹可親的老夫妻,老人家都很早睡,所以玖深不太敢發出太大的聲響。
  
  看著眼前渾身濕透的小女孩,早上女性友人整理好的黑色長髮半濕地貼在淨白的精緻小臉上頭,翠綠眼眸透著一絲日光燈折射的金光,玖深有種彷彿被貓盯著的怪異感。
  
  皺起眉頭看著漂亮輕盈的白色洋裝慘不忍睹,隱約的還看見女孩尚未發育完全的腰線與胸部上頭,微微紅了臉別過頭去。
  
  邁開步伐爬上木質樓梯走上二樓先去浴室放熱水,一邊調節溫度一邊起身,離開浴室之後開了右邊房間的那扇門。
  
  還好他有請友人先買替換的貼身衣物,不然他還真不知道從哪裡弄這些東西來,先別提能否厚著臉皮去買,能不能買的到還是個問題。
  
  不曉得友人買了什麼衣服給小黑穿?看一下好了。
  
  打開手中提袋的那一秒,玖深努力壓下想把袋子扔出去的衝動。
  
  去妳的,粉紅蕾絲小洋裝是哪裡來的?總不可能穿著這個睡覺吧!
  
  玖深無奈的嘆了口氣,算了、不過沒想到的是友人居然可以馬上買到這種衣服。
  
  走近房間裡面隨意地撈了幾件T恤與短褲起來,將手上的T恤與短褲扔進袋子裡面,玖深再走到隔壁當作臨時倉庫的房間找出幾條新毛巾也同樣扔入,走到樓下。
  
  「小黑妳可以自己洗澡的吧!」滿意的看著女孩點點頭,玖深將手上的袋子遞給她,「這些衣服給妳穿,妳先到上面的浴室洗個澡。」
  
  等一下來煮個泡麵來吃∼肚子餓死了∼
  
  既然小黑要暫時跟他住的話,還在成長期中的小孩好像不可以給她吃得太隨便,免得以後遭受到小孩的怨恨之類的。
  
  不得不說啊!現在還真的很多這種案件,他就接過不少許多逆倫的事件。
  
  嘖嘖、平平都是爹生父母養怎麼就養的出那些敗壞社會風氣的人渣呢。
  
  真不公平。
  
  聽著樓上傳來水聲,玖深再一次走到房間拿了換洗衣物走到樓下的浴室裡面準備盥洗,還好平時會在樓上與樓下都放上日常用品,果然多準備以防不時之需是一種美德。
  
  男生的沐浴速度向來都很快,在青年踏入浴室後幾十分鐘,他就走了出來,頭上蓋著乾毛巾換上了輕便的T恤與短褲,隨手把手上的衣物丟入旁邊的籃子裡,裡頭已經堆了不少。
  
  偏著頭,想著等這次颱風過去再來洗好了,反正他衣服夠多。
  
  到了客廳拿起櫃子上的吹風機後再一次進入浴室把頭髮吹乾,玖深將落到眼前的髮梢撥開,好像有點長了。過幾天再去剪頭髮好了。
  
  吹完頭髮再將吹風機歸回原位,跑到小廚房裡面打開冰箱拿出兩顆雞蛋,先將小鍋子裡面裝滿八分滿的水,拉開下層的抽屜拿了泡麵出來。
  
  熟練的等水煮開再把麵條丟入,在一一把調味包拆開扔入,最後再打一個蛋,簡便的晚餐、其實應該稱之為消夜的食物已經大功告成。
  
  把小鍋子裡的湯麵倒入碗中,將剛才的動作再一次重複做了一次,簡單的把客廳桌面整理一下,玖深將兩碗熱騰騰的麵擺置好。
  
  這時樓上也傳來開門聲,踩著樓梯的踏踏聲在身後響起,勾起嘴角回過頭,笑容整個僵住。
  
  因為平常不喜歡穿著過度束縛的衣服,所以他在買衣服會特地挑那種寬鬆一點的樣式,只是穿在女孩身上,那個纖細瘦弱的身板完全撐不起來,嫩白的肩頭露了一大半,而且如果他沒看錯的話……小黑應該沒有穿…咳…那個、貼身衣物…
  
  視線再往下挪移,女孩的雙手緊緊抓住褲頭的部分,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滑稽好笑,就像是穿了爸爸衣物的孩童那樣,但是那個小臉還是面無表情。
  
  從褲子再把視線拉回女孩的臉,那一大片雪白肌膚因為洗完澡而有些紅潤,再加上洗完澡後的黑髮濕漉漉地貼在腦後,水珠隨著頰滑下。
  
  該死的、他拿了一件白色T恤!!
  
  玖深不算白皙的臉頰瞬間竄起紅霞,雙眼有些浮移且不自在的別過頭。
  
  女孩聞到食物的香味後依舊維持著用手抓住褲頭的姿勢湊到玖深旁邊,絲毫不管頭髮還濕答答的任由它滴水,微微偏頭看著玖深的舉動不是很明白。
  
  然後伸出纏滿繃帶的手拉著他短袖的袖口。
  
  早有感覺女孩坐到身邊,玖深努力壓下不自在轉過頭,看見女孩的頭髮後皺起眉。
  
  「洗完澡要擦頭髮啦!這樣會感冒耶!」
  
  撐起身子從另一個沙發上拿起剛才自己擦完後就隨便丟的乾毛巾,壓在女孩的頭上輕輕擦拭著。
  
  「真是的,你還是小孩嗎?自己的身體要自己顧好,感冒了怎麼辦!不管妳了喔!」雖然嘴上是這麼叨念著,但手上的動作還是沒停。
  
  只不過女孩的注意力整個被桌上的泡麵吸引去了,努力伸出手想把在自己頭上肆虐的大掌拍開卻徒勞,還被那人抓住手掌驚呼說連繃帶都濕掉了之類的。
  
  然後直接被壓著換了新的繃帶與吹完頭髮,順便拿了條橡皮筋把過大的褲子拉了一小圈繫好。
  
  重點來了──「…小黑妳上衣裡面的那一件有沒有穿?」他實在沒辦法看著一個接近青少年的女孩說出內衣這兩個字。
  
  女孩呆愣了一會兒,然後才用著像慢動作重播那樣的速度搖頭。
  
  玖深摀著臉很想躲到客廳角落裝死,但是教育必須要貫徹始終才行。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負責教育這個?
  
  警察美名是人民保母沒錯,所以他現在是那個啥…褓父來著?
  
  從指縫中瞅著依然面無表情的女孩,若是仔細看的話不難看出那綠色眼瞳中的困惑。雖然視線一直飄到桌上的泡麵上頭。
  
  「快吃吧,小心燙。」得到允許的人低頭大快朵頤的享受。
  
  心底隱約地覺得女孩的舉動和態度似乎都與她外表的年齡不太相符,簡直就像個孩童,完全不向外表的國中或是國小年紀。
  
  皺起眉頭,黑色雙眸直勾地瞅著她。
  
  算了,明天再問。
  
  
  ***
  
  
  玖深現在面臨一個人生中的大問題。
  
  連續兩天不眠不休的工作下來,他的身體的確快到極限了,他可不像老大有那麼好的身手加精神力,雖然年輕許多,但還是禁不起這樣玩的。
  
  他真的真的很想直接撲倒在那章軟綿綿的床鋪上陷入睡眠。
  
  問題來了──他只有一張床,而且還是張單人床。
  
  ……
  
  外頭轟然一聲巨響猶如他的心境一般,晴天霹靂。
  
  睞了一眼站在他右後方的女孩伊眼,還好在他的請求之下,小黑去換了另一件衣服(比較貼身一點),裡頭的那一件…咳、嗯、貼身衣物也穿上了。
  
  「妳去睡床。」再見了,他溫馨的小床鋪。
  
  正準備認命從隔壁的倉庫拿一件薄被湊數當他今晚的容身處時,女孩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腕。
  
  「怎麼了,還有問題嗎?」我已經忍痛讓出了溫馨小床了,還有事情?
  
  只見女孩伸出手比了比自己,然後再比著玖深,最後轉頭看著那淡藍色床單的單人床,食指毫不猶豫的落下。
  
  就算玖深的神經再大條也明白女孩的意思。
  
  「妳是要我跟妳睡同一張床?」
  
  點頭。
  
  玖深心底已經不知道幾次強烈湧起想摀臉痛哭的情緒,一個女孩的教育擔子落在他身上真的好沉重,他纖細的心靈有點承受不住。
  
  「聽著小黑,大哥哥現在很認真的跟妳說,千萬不要對任何男人說出想要一起睡覺的話懂不懂,昨天晚上的事情…」女孩原先的面無表情有些改變,玖深要的就是這個。
  
  「妳應該沒有忘記,記住了,男人都是野狼千萬不要靠近知不知道。」語氣非常之語重心長。
  
  我知道,一直一直都知道的……
  
  偏頭像是在思索玖深所說的字意,良久,小幅度的微微點頭。
  
  只有你不一樣,只有你。
  
  就在玖深好不容易翻出小薄被走回臥室,女孩已經自動自發地爬到單人床上乖乖的用被子將整個人裹住,只露出一顆黑色的小小頭顱,小臉整個埋在被子下。
  
  勾起嘴角,將房內的燈關掉,他將薄被攤平在木質地板上,拿起抱枕直接就寢。
  
  外面的雨勢依然磅礡無盡,深夜裡的轟隆聲響畫破寂靜,爾後又歸於寧靜。
  
  雷光閃爍,照入昏暗的臥房裡頭。
  
  那雙碧綠的大眸帶著些許慌亂,她對上一對帶著強烈憎恨的紅瞳。
  
  小小地驚呼了一聲,挪移著身子往後頭的牆壁上退去。
  
  不知何時出現在臥室裡的中年男人惡狠狠的瞪著她,血眸中帶著滲骨的冷意,嘴角緩慢地滑下一抹血痕。
  
  帶著血沫的大嘴猛然地出現在他的眼前,很近、只差幾公分就會碰到。
  
  『它』伸出手緩慢地靠近她,冰凍的寒冷從那雙逐漸剝落露出暗紅肌肉的手中傳遞過來,咽喉被緊緊掐住,無法發出聲音。
  
  死了或許會比較好,讓我死。
  
  發狂的使盡全力,猖狂的勾起微笑,男人的臉上帶著癡迷的眷戀。
  
  一陣咳嗽的聲音從床下傳來,女孩原先帶著懼怕的綠眸裡頭有一絲思緒快速閃過,開始用力的掙扎。
  
  用纏著繃帶的手用力地拍打著床鋪,試圖引起床下那人的注意。
  
  「姆嗯……小黑不要吵啦…」一道帶著嘶啞低吟的嗓音從床下傳來,帶著濃濃的睡意。
  
  驀地,男人的身影突然消失在臥房裡,不是緩慢的滲透消失,而是一瞬間消失無蹤。
  
  將身子蜷曲縮成一團,確認房內已經沒有那男人的身影之後,床鋪上的小人兒抓著被單緩緩移動,待挪到睡死的玖深旁邊後,輕呼了口氣。
  
  竄出被單的手緊緊摟住他的手臂,確認從那傳來的溫暖後,她閉上綠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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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樓主| 發表於 2014-3-4 23:52:40 | 顯示全部樓層
章捌、尋找
  
  
  閉上雙眼、遮蔽心靈,不去看、不去聽。
  
  所有的一切都阻絕在心靈之外,我關上了那道大門。
  
  沒有任何地縫隙,軟弱已經炮烙在身體上,
  
  那刻骨銘心的痛楚就是證明。
  
  
  ***
  
  
  「嗚阿、玖深你昨天晚上是被不科學的東西壓床嗎?」
  
  這是玖深踏入每天工作地點時,沒良心的同僚們發出的疑問,直接刺痛到他的小心靈,身後的女孩困惑的從他背後無辜的望著那些同事。
  
  「不要笑了,我也不想阿。」講到這個他就好辛酸,睡在硬梆梆的木質地板真的超痛苦,一整個腰痠背痛不好睡,好不容易睡著了。
  
  結果呢!半夜起來看到身旁居然多了一團棉被,嚇得他整個人瞬間清醒衝到房門邊打開電燈,小黑揉著眼睛一臉睡眼惺忪的樣子讓他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也就算了,重點是這循環昨天晚上重覆了整整三四次,幾乎沒有好好睡到覺。
  
  玖身甩著頭甩出許多水珠,接過小伍看不下去而遞過來的毛巾,先是轉身將女孩的頭髮擦拭著,溫柔的完全就像是個稱職的褓父,瞧瞧一旁瞪大眼睛的沒良心同僚們就知道了。
  
  
  「這是怎樣,下紅雨了嗎?」
  「是不是紅雨我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狂風暴雨。」
  「才隔一天而已玖深就已經進階到了褓父的境界,真是厲害。」
  「搞不好有潛力,嘖嘖!!」
  
  
  今天是颱風天,但是警察們可沒有放假的空閒,昨日的案件必須要快速的解決才行。
  
  完全沒有聽見同僚們剛才的低聲細語,單純的人開心的勾起嘴角詢問。
  
  「對了,我剛才有多買幾份早餐你們要吃嗎?」一邊擦著頭,因為剛才走過來撐傘時他為了不要讓女孩淋太多雨所以大部分的空間都給了女孩,也導致白色襯衫濕了大半,等等再去換件衣服。
  
  因應玖深的話,女孩也舉起了手上幾人份的早餐袋,立刻得到昨夜值晚班的警察同仁們的歡呼聲。
  
  女孩拿著早餐袋放到休息室裡頭,拿起一杯紅茶與土司後默默走到角落緩慢地進食,眨著綠眸看著一群應該英名神武的警察群搶食的模樣,悄悄地勾起嘴角。
  
  隨手拿起袋子裡面的蛋餅和一杯奶茶,打開塑膠袋就直接叼著蛋餅走到自己的工作區,順手拿起旁邊的資料夾打開看一看檔案,這是他昨天超時作出來的檔案。
  
  偏著頭思考今天要做的事情有哪一些,還有哪些從出事處帶回來的物品尚未檢驗,嗯∼等一下還要打電話給社會局問一下怎麼安排小黑。
  
  快速的吞掉手上的早點,眼角掃過同僚經過,眼明手快的拉住問道:「小伍你們組裡有沒有社工團體的電話啊?」
  
  被拉住的那人抬起頭想了想,「社工團體的話,我沒有喔!不過隔壁的阿陳他們那一組應該會有,記得他們前不久才處理過的樣子。」
  
  「嗯、謝啦!」玖深轉頭跑去另一頭求援。
  
  
  「嗯?什麼,你們那邊的孩子太多了目前無法支援這邊的,可是小黑、那是女孩的綽號,因為她都不講話所以取一個綽號比較方便。」
  
  黎子泓踏入檢驗室就看到熟識的鑑識人員躲在角落講手機,與另一個在檢驗室的人打了聲招呼,順手將手上的公事包放到一旁的桌上。
  
  講電話的那人看見他之後打了個抱歉的手勢後才又繼續講了下去,「嗯?所以要提供小黑的身分證明,所以我剛才說了她不能說話根本沒辦法證明啊!當然有問過,可是她都沒有反應。」
  
  「年紀、年紀的話大約是十三、四歲的樣子…嗯、嗯…你們要確切的年齡與身分。」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拿起文件遞給檢察官後,他偏頭想了一下,「那我知道了,只要身分跟年齡就可以了吧!過幾天再給你們,那小黑、我是說那女孩還是暫時由我照顧好了。」
  
  掛掉手機,玖深整個人也快虛脫無力,誰可以告訴他為什麼只是打個電話會消耗那麼多腦細胞跟那麼多繁瑣的事情,什麼叫作要有明確的身分與年齡他們才能夠安排。
  
  翻了翻手中的文件,黎子泓瞇起眼仔細察看,並在腦海中將重點一一歸納理清楚。
  
  「你剛才是跟社福機構聯繫,關於那女孩?」他的前室友昨天還很興奮的跟他說那個昨天玖深撿回來的女孩還蠻可愛的之類的話。
  
  「嗯阿,超難搞的,我都不知道要這麼多程序。」照道理來說他的工作只負責重大刑事案件的鑑識而已不是嗎?什麼時候多了一個要照顧小孩?
  
  不過既然是自己撿回來的就得要負責到底,不曉得把小黑放在休息室安不安全,看她乖乖的樣子應該是不會亂跑的才是。
  
  等一下定個鬧鐘要記得吃午飯,他沒吃無所謂但小黑可不能沒吃,昨天晚上還好有阿司在所以才能讓她餓到,嗯、就這樣決定了。
  
  「他們也有他們的難處,大家總不能每次都不照程序來走,辛苦了。」
  
  「嗯。」定好手機的時間後,抬頭看著還再翻閱文件的檢察官,「我等一下要去一下現場,黎檢要一起去嗎?」
  
  鑑識人員通常還得回去案件發生的現場好幾趟,一方面是因為或許有什麼小地方是第一次去時遺漏的,再者、昨天他沒有到現場去看過,最好還是自己走一趟比較保險,畢竟多走幾次會讓案件早一點結案還給那些被害者公道,也是給自己一個交代。
  
  低頭將手撐在下巴思考一會兒,黎子泓點點頭,將文件收入公事包,「我開車。」
  
  「嗯、好,抱歉黎檢你先等我一下。」轉頭拿起工具箱整理必備的鑑定工具,「我先去休息室一下,你先到車上等,我有傘。」
  
  
  匆匆忙忙的跑到休息室裡頭,玖深不禁抽搐著嘴角,整個人呆愣的佇立在門口不知道該不該就這麼走進去。
  
  因為他看到女孩旁邊疊起的一座零食高山,隱約的還有些抖動,感覺隨時都有可能發生山崩的危險邊緣。
  
  然後那個最重點的人物面無表情的坐在零食山旁邊……寫著字詞本?
  
  就是寫著字詞本,那種國小生每個人必備一本練習寫字的字詞本,詭異的是小黑拿著不知道哪裡來的鉛筆很認真的一筆一劃地書寫著。
  
  誰可以告訴他現在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安靜的待在休息室內的女孩好像注意到門口的動靜,緩慢地抬眸一掃、玖深發誓那瞬間他看到女孩眼中的欣喜若狂,下一秒不明物體就直接撲了過來。
  
  「小、小黑你拿的太近了。」將女孩幾乎貼到他臉上的本子稍稍推開,有些歪斜的字體映入眼簾,嗯、雖然寫的不是很整齊,但總的來說還算可以。
  
  翡翠綠的眼眸眨巴地望著他,「嗯嗯、寫的很漂亮,小黑好棒!」伸手拍了拍女孩的頭顱表示獎勵。
  
  「對了,哥哥可以麻煩妳一件事情嗎?」來不及細想那本字詞本是哪來的,但無奈身上有要緊事得先去做,所以只好直接進入主題。
  
  小黑偏著頭疑惑著望著突然認真起來的鑑識人員。
  
  「可以給我……」
  
  
  ***
  
  
  一手提著工具箱一手撐著傘,他抬頭看著忽然降下驟雨的陰霾天空,皺了一下鼻子,不喜歡這種潮濕的空氣,而且這種天氣會讓許多重要證物毀之一旦。
  
  身旁的檢察官拿出鑰匙打開大門,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很長且陰森的走廊,大概是因為要徹底檢查,所有的白布和灰塵有約略整理過,不過他的目的不是這些,從昨天現場的同僚告訴他的情報裡頭,主人的活動範圍就只有大門、廚房和地窖這三處。
  
  剛踏進去的第一步,玖深感覺屋子內好像有什麼視線緊緊盯著他,踏入的右腳彷彿落入裝滿碎冰的冰水裡面,麻慄感從腳底蔓延至全身。
  
  不是吧!難道這件案子也有什麼不科學的東西嗎?
  
  還是說昨天阿因問他的事情就是這一樁嗎?不會這麼湊巧的吧!
  
  而且他昨天明明還沒有接觸到這樁案件的不是嗎?
  
  為什麼要找他啊?為什麼?
  
  「死者陳屍的地點是在地窖,往這邊走。」旁邊的鑑識人員是第一次到現場,黎子泓踏步走向廚房的方向,若是首次來的話根本不知道地窖的所在處。
  
  驚恐的看著檢察官冷靜且隨意的走入,說時話玖深非常不想跟著進去,因為他感覺到那一道視線已經不是盯著而是轉為狠瞪,莫名的、跟老大有點像。
  
  他居然已經被操練這種程度了嗎?難道他選擇這個職業真的不適合他嗎?
  
  看著黎子泓真的走了進去,完全不想一個人待在大門口的玖深連忙跟了上去,
  「等、等一下阿!黎檢。」
  
  等玖深跟上黎子泓的腳步進入廚房時,對方已經一把掀起地上的木質地板,地窖的入口就在這裡,真正進入屋子內之後那種緊迫盯人的感覺已經不見。
  
  他瞇起眼看著地板周圍有些泛白的痕跡,就代表了木板上頭原先有什麼東西壓住似的,直接開口問道:「入口處之前有東西擋著嗎?」
  
  蹲在地上仔細思考著當時的情景,「我不確定,因為當時到現場時鑑識人員就已經下去地窖,詳細情況你可以問問看當天的人。」
  
  接著便與黎子泓一前一後的進入地窖裡頭,瞬間,他感覺剛才站在大門時的那種狠瞪再次落他身上。
  
  錯覺、這一定是錯覺,沒錯這肯定是一種錯覺。
  
  全然沒有注意到一旁的鑑識人員內心驚恐的努力催眠,黎子泓進入地窖後只是左右觀看一下走到曾經躺臥著死者的黃褐色大床邊仔細察看。
  
  正如報告上所言,這張床鋪上頭滴滿了許多不明液體就是男人的體液,那麼很明顯的、逃走的少女極有可能是遭受到死者的迫害,另外,還有一件他從鑑識人員那裡聽到的駭人聽聞的事。
  
  逃走的少女與死者之間的鑑定,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機率是親人,也就是說、少女與死者間是父女關係。
  
  不禁嘆了一口氣,現在的社會真的不比以前,經濟基礎之類的事更加扎實沒錯,但是道德淪喪的速度也更快了。這種逆倫或者不倫的事件他已經親眼見識過很多很多、甚至因此出現許多被害者,但他只能接手下去為那被害者伸張,即使許多被害者已經步上黃泉之路,他也依然如此。
  
  玖深睞了一眼地窖中央的大床後,見著黎子泓已經蹲在那仔細觀察,眨眨眼,往整個地窖開始查看。
  
  嗯嗯、跟報告上面的都完全一樣,掃視到整片突出的土牆,上頭還有些凹痕應該是用來放藏酒的,可是阿柳說地窖裡面完全沒有酒瓶,另外還有一件事……
  
  忍不住用雙手摩擦手臂……這裡的溫度還真不是普通的低,現在應該是炎炎夏日吧!就算是颱風天這種溫度也太誇張了!
  
  雖然畏懼這種完全不科學的超低溫,但玖深還是乖乖拿出工具箱裡的鑑識工具出來準備等一會的工作,正當他彎下腰來時,眼角撇見應該存放酒藏的地方隱約好像有哪裡不對。
  
  伸出手貼上那冰冷的土牆面,輕輕摳弄了一些泥土下來,用著兩指指腹摩擦著,那明顯與旁邊的泥土不同的是、有些潮濕。
  
  直覺性地皺起眉頭,雖然外頭正颳著狂風暴雨這裡是地窖有些微滲水是正常的沒錯,但正常來說不應該只有這麼一小塊泥土牆是濕潤的,簡單講就是說明一件事情,牆後另有玄機
  
  既然確定牆後面可能會有東西,身為鑑識人員第一個就是得不怕現場有任何狀況都得馬上進入工作狀態,他也不管牆面是不是正滲出水,直接貼到泥牆前仔細查看有無細縫。
  
  喀咖一聲,玖深感覺到右掌的泥土陷下,帶著難聞氣味的漆黑洞口張開血盆大口出現在他眼前。
  
  聽見聲音而回過頭的黎子泓看見一個約莫兩公尺高的通道出現在地窖當中,訝異地瞪大了眼眸,直起身走到鑑識人員旁邊拍拍他的肩膀。
  
  「恭喜你、找到線索了。」
  
  偏頭看著放在自己肩膀上頭的那隻手,玖深將目光停留在眼前的夜色洞口上。
  
  沉默不語。
  
  他有種感覺,走入這個通道裡頭有種會失去什麼的預感,以及洞口帶給他的無限熟悉感。
  
  
  就像是前幾日撿到女孩時的那個黑色公園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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