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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文] 【特傳】Othello 8/15 更新 第110章 我回來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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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11-29 11:43:1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九章



四周空氣彷彿凝結了,袍級們屏著氣看著眼前莫名的對峙。

沒有剛剛的戰鬥,誰也沒有出手,兩個人就只是站在原地,點睛都沒有眨。

但是眾人都看的出來,在兩人中間,那氣息的流動,就像是互相衝擊的激流一般,兩道各自屬於自己主人的氣息互相衝撞、消彌、再衝撞。

寂靜無聲,但是戰況卻比起剛剛激烈許多。

原本讓他們無力還手的黑暗氣息,竟然在斗篷男子的氣息下是手無搏雞之力、彷彿還同一般被耍著玩,這不僅僅讓袍級是看得一愣一愣的,更讓那首領臉色沉了下來。

而讓他沉下來的並不是因為對方壓倒性的實力,而是他看不出那氣息究竟是什麼東西,通常黑暗氣息和白色氣息是屬於對立的,但雖然對立,卻是很平均的力量,誰也暫不了上風、誰也贏不了誰。

然而對方的氣息卻不屬於黑暗或光明任何一種,那種詭異的色彩連他都是第一次看見,彷彿無色一般清澈、卻又宛如深淵一般濃烈,不僅僅沒看過,還強的可怕。

微微瞇起眼睛,首領左手一台,硬是把自身氣息的大半都發送了出去,這也代表他現下是處於毫無氣息護體的狀態,只要其中一個刀劃過他的脖子就GAME OVER了。

但是他也管不了那麼多,畢竟現在不用,他一樣也是死,不過這或許也是他想太多,在場袍級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衝進氣息漩渦裡面的,那麼強大的漩渦,一進去就完全等於是找死。

在對方首領加強了一番之後,斗篷男子力量頓時屈居於下風,但是他也不急,從斗篷下露出的下半臉正帶著微微的笑意,彷彿看著愛胡鬧孩子一般,沒有指責,只有淡淡的無奈。

見狀,首領也發現了不對勁。

贏不了,不可能贏的。

「吶,你為何要攻擊公會呢?」輕輕柔的聲音從斗中發出,惹得首領是一愣。

「...我們已經被迫害許久了,為什麼不行?」

聽及此,斗篷男子嘆息一聲,搖搖頭:「不對啊,歷代首領都沒有恨,你不該憎恨的。」

彷彿聽見什麼關鍵字,首領的眼睛猛然睜大:「你又知道什麼了!他們迫害我!我父親本只想與世隔絕,沒想到某一次幫助一名受了重傷的精靈,竟然被引入白色種族的領地殺害!」

瞬間,代表他的黑暗氣息,竟開始狂暴了起來,頓時斗篷男子的氣息被壓制了下來。

「他們殺了我父親!沒有任何理由!我父親失蹤後,我求天求地,也曾經想過去尋找冥,然而冥僅僅以風精靈傳言,說事情必定有它的正當性!然後我只收到我的父親的首級!七孔流血的首級!這是正當性嗎?正當嗎?我父親就要這樣被殺害就是正確的嗎?」

彷彿強烈的暴風,狂暴化的氣息化成了強烈的風,惹得在場人幾乎都站不住腳,許多袍級都是用武器支撐著地面才勉強能站著。

「我父親就該被殺害嗎!你說啊!冥--」最後一句根本是嘶吼著,狂暴化的氣息直直朝冥衝去,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揚起了遍地沙塵。

待塵霧散去後,第一個是剛剛從頭到尾沒有發言的安,他站在冥的前方,從手中發出的是淡淡的藍色光芒,眼睛狠狠瞪著首領,彷彿要把他給殺了一樣。

再來是冥,因為狂風的關係,眾人只看見那深灰色的斗篷,落地。

「你...!」睜大了眼睛,冰炎和夏碎還有黑館的人都不可思議地看著冥「...漾漾?」

褚冥漾沒有理會身後的驚訝,眼神依舊緊盯著首領,但是眼神卻比剛才多了一份悲傷。

看見褚冥漾的容貌,首領也是一愣,雖然有關冥的傳言很多,但是沒想到是這樣瘦小的一名少年...可是記得在家傳裡面,冥是一名擁有金色長髮的美男子...?

似乎是知道對方在想什麼,冥輕輕地笑了起來:「不用那麼驚訝,你們遇見我的時候,應該是我上上次輪迴的事情了。」

輪迴!這個關鍵詞惹得在場很多人都恍然大悟,畢竟他們聽說過的冥,也都與現實看見的不大一樣。

「呵、呵呵,是嗎?」沒想到首領卻笑了起來「難怪呢...像你這樣活過跟世界同壽的傢伙,對我們這些小卒們一點興趣也沒有呢。」

「不是的。」搖搖頭,伸手制止想要衝出去的安,他雙眼露出了悲傷的神情「所有事情都有必然性,我只是負責保護最後希望的根源,其他事情我不能管也管不著。」

「隨你怎麼說。」拍拍身上的袍子,那首領笑著相當美麗、淒美「在我收到首級的那一刻,我就決定要詛咒個世界了!」

說完,他身上的氣息突然變得醜惡、詭異,令在場人都厭惡的皺起眉頭。

「...鬼族化了嗎?」沒有意外,褚冥漾眼中滿是憐憫。

「那,要殺了嗎?」安站到他的身旁,一雙大手輕輕拍著他的頭,像是在安撫一般。

輕輕閉上眼睛,然後再睜開,再睜開的時候,眼裡的不捨和憐憫已然消失。

「殺吧。」如果化成了鬼族,只有這樣才能給予解脫。

下一秒,金光一閃,是一根黑針直接穿過首領的心臟。

在身後的所有人都是愕然不能言語,好強、太強大了,如此輕易的一擊竟然就讓對方毫無招架之力,在那面前他們簡直是孩童。

翻了個身回到處冥漾身邊,安向他伸出手。

「做什麼?」這次是真的不了解對方究竟在做什麼,褚冥漾向他投以疑惑的眼神。

「把力量還你囉,借我夠久了。」

冷冷瞥了他一眼,褚冥漾還是決定伸出手握住安,頓時安便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正在迅速的流失。

那首領倒了下來,被身後的族人接住。

「咳咳...對不起呢,要你們陪我胡鬧。」露出苦笑,那染了血的嘴角微微勾起笑意。

「不,沒有的事。」很有默契的,族人們一齊搖了搖頭。

即使他們最後還是失敗了,但是這首領在大半族人都反對的情況下還能如此不畏懼的前行,他一輩子都會是他們崇拜的對象。

下一秒,卻讓所有人瞠目結舌。

褚冥漾竟單膝在首領前跪了下來。

「咳...冥、冥大人這究竟...究竟是在、做什麼?」似乎也有點慌張和意外,首領雖然沒有力氣做出反應,但是眼睛卻睜的老大。

「對不起,我無能為力。」那雙眼睛沒了平時的冷靜,此刻滿滿的不捨讓人心疼「我為神之子,卻不能干預時間的運行,即使漂泊數萬年,我仍是無法對如此的事情無動於衷...對我來說,強大的力量不等於能夠拯救事物。」

聽見褚冥漾的話,首領沒有說話,但是卻微微地笑了。

右手輕放在首領的雙眼上面,褚冥漾輕輕閉起眼睛:「我為神之子,以神之名,祝福你能有好的結局,好的歸宿,好的未來。」

「永別。」說完,拿起手,首領已經帶著笑閉上眼睛了。

安站到褚冥漾身邊,沒有看向他的表情,因為他知道他絕不想被別人看見他此刻的悲傷。

沒有人能了解,那種漂泊千萬年的孤獨和絕望,從一開始的熱忱,到後來的麻木、心死,那究竟承受了多大的痛苦,那就是是怎樣的淚水才能再看見一個又一個悲劇的時候不上前。

連無殿都有三個人,而褚冥漾身邊的兩個人,卻早已...

沒有人說話,四周一片寂靜,每個人都還沉浸在哀戚的想法中。

「嘻嘻,死了嗎?」下一秒,卻有一個巨劍插入首領的屍體中。

抬頭一看,是那名領頭的黑袍,身邊還有十來個白色種族的人。

看見各個驚愕的表情,那領頭黑袍笑了起來:「不用擔心,這傢伙已經死了,我們也來救援了,已經沒事了。」

「...請把劍拿開。」

「嗯?」低頭看向跪在屍體旁邊的褚冥漾,眼神如琉璃一般冰冷,正盯著領頭黑袍看著。

看見褚冥漾的模樣,那領頭黑袍輕蔑的笑了一下:「不用白費力氣了,這傢伙已經死了,反正黑暗種族就該接受這種結局不是嗎?」

第一次,在場的袍級對那平時備受尊敬的領頭黑袍露出了質疑的眼神。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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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11-30 21:22:2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十章



「請問首領這什麼意思?」露出不好看的神色,那名資深黑袍在一片沉寂隻下第一個上前,但是他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什麼意思?」那黑袍首領竟然露出詫異的表情「你不會忘記這次的任務就是接滅這些黑暗種族吧?祖洺?」

「我當然記得,但是...」但是他們也不是那麼罪不可赦。

想當然爾,祖洺並沒有把那之後話說出來,不僅僅是因為對方不會接受,更是多年身為白色種族的驕傲與自尊,忍受不了自己竟然件件接受了那些原本在他們心中邪惡、汙穢的黑色種族。

聽及此,褚冥樣只是露出淡淡的苦笑,事不是黑色種族會變成如此境地他也必須付一份責任?但是他...

「咦?」這個時候才注意到腳邊正單膝跪著的褚冥漾,那黑袍首領俯視著看著他「這傢伙是誰?」

雖然平時褚冥漾因為體內力量相互抵銷的關係,所以平時不會顯露出自己究竟身為黑色種族或是白色種族,但是因為剛剛替首領祈禱,所以消耗了一些光明的力量,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身上淡淡透出的黑色氣息是騙不了強大的黑袍首領的。

瞇起眼睛,黑袍首領看著他的眼神漸漸變得不友善了起來,甚至有些動怒的跡象,在眾人來不及阻止的情況下,黑袍首領一腳踢開褚冥漾:「你也是黑色種族?啊,難道也是魍鬿嗎?我不記得公會中有你這號人物。」

阻止了想要衝上去的安地爾,褚冥漾淡淡的搖搖頭,眼裡的苦澀趨漸擴大,為什麼明明都是活在這世界上的人,卻要以黑暗和光明做為分界,甚至兵戎相向呢?

為什麼沒有人懂得,黑與白雖為對立,卻也互補,雖然水火不容,卻也緊密不分。

為什麼,人總要把自己推向最不可挽回的境地呢?

「喂,我在跟你說話,黑暗種族。」用力拉起褚冥漾,黑袍眼中有的是身為領導者的警戒,和身為白色種族的鄙視以及厭惡。

褚冥漾沒有說話,老實說他也不想做什麼,畢竟這種事看再多也不會習慣,他不禁埋怨主神,既然需要他,那位和當初在創造他的時候,還讓他擁有這些感情呢?為什麼不讓他無情的面對世界,在絕望時候都不會下淚水呢?

看見對方幾乎不反抗的態度,黑袍首領也沒有軟化,反而表情更加扭曲了起來:「不說話?以為不說話就沒有事了嗎?」說完,首領一腳踹開一開始的魍鬿孩子的屍體「你們黑色種族就是這樣!喪心病狂的一群瘋子!」

看見首領越罵越高興,眾人不禁替他捏了一把冷汗,剛剛接收褚冥漾的力量的安,大家都很清楚看見了那種壓倒性的實力,若首領再繼續下去...

汗顏的望著首領,其中一名黑袍往前站了一步:「首領,那個、是不是該辦正事了?」當然他的意思是說,反正魍鬿首領已經死了,那麼他們也沒有必要再待在這裡,可以早早結束回家去了。

「也對。」沒有任何猶豫,首領很快的點了頭「那麼,該開始掃蕩這些垃圾了。」

「嗄?」聽見首領的說法,眾人都是當場愣住,不懂究竟為何會冒出這種言論。

然而首領身後的白色種族,卻在聽見首領的話之後,一個個掏出武器,直逼著眼前平均年過二十五的魍鬿們,一點因為對方是小孩子就手下留情的意味都沒有。

「首領!這是什麼意思!」第一個發聲的是趕忙回過神的冰炎,他往前站了一步,不僅可以直接跟首領對話,更是剛好擋住那些白色種族的去路。

「冰與炎的殿下,很抱歉這裡是我坐主,您沒有說話的餘地。」雖然是用敬語,但是那種高傲的姿態,確然人明顯感覺到他一點尊敬的態度都沒有。

「但是不該殺了這些孩子!他們首領已經被殺了,這樣就夠了吧!」

「不夠!」沒想到聽了冰炎的話,首領眼中冒出不明的光芒「這些黑暗種族只會侵蝕大地、毀滅幸福,只為了一己之私就可以毫不猶豫的殺害人群!我為何要原諒他們!」

「...但是那不也是白色種族造成的嗎?」

偏過頭看著從剛剛就沒有出聲的褚冥漾,首領皺起眉頭,雖然褚冥漾身上的確有黑氣傳出,但是畢竟是少數,老實說,這個人究竟是不是黑暗種族,他第一次無法辨認。

「這不也是你們白色種族無理由的迫害造成的嗎?」沒有指責,褚冥漾的眼中只有憐憫「黑與白是註定,沒有誰比誰高、誰比誰強,我們都是神的子民。」

他閉上眼,再睜開:「其實把一切事情弄到這種境地,不也是你們白色種族嗎?」

「...哼。」冷冷哼了一聲,那首領撇過頭,因為他沒有辦法反駁褚冥漾的話語。

一揮手,其他白色種族便舉起武器,直指著那群孩子。

「即使我這樣說,你還是執意要這麼做嗎?」褚冥漾掙脫首領的禁錮,眼神沒有了剛才的憐憫,只有著與平時截然不同的冰冷。

沒有回答褚冥漾,但是撇開的視線沒有再次回到他身上,這也是他的答案了。

「是嗎...」用力閉起眼睛,他勾起一抹苦笑「那,對不起了。」

一瞬間,真正只有一瞬間,如黑夜般,那原本晴朗的天空頓時變的陰暗,像是失去了母親懷抱的孩子,眾人頓時失去了力氣,心中浮現出的是一個又一個的恐懼,眼前的人不再是那麼可以與他們對話的平凡人類,是王、是神,沒有人可以擊敗他,那黑夜的主宰。

「我乃冥,黑夜的王者。」

那幽幽的聲音從黑暗中傳出,顯的悲傷而絕望。

「背棄主神之人啊,決意殺戮之人啊,我乃神之子,以神之名,毀滅。」

然後,天空,落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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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12-1 15:11:41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十一章



他是在熟悉的醫療班中醒來。

意識是斷在那一片如墨般的天空落下那一瞬間,那一瞬間,他的心中滿溢著的只有恐懼以及敬畏,對方瘦小的身影卻在那一瞬間如神祇般巨大,那墨黑的身影站在黑暗中卻相當明顯,只記得,那雙墨黑,充滿悲傷的眼神。

「痛...」摸摸頭,果不其然有著白色的繃帶纏繞,但是疼的卻不是外在的傷口,而是一種抗拒,不想讓他想起某種東西的抗拒。

不想記起什麼?他忘記了什麼?

又一次的疼痛,火紅的眼眸中映上的是一道身影,瘦小,卻又無比巨大的身影。

是冥...那個隱世許久的冥,沒有人知道的冥,對了...他到了那邊,殺害了魍鬿首領,然後因為黑袍首領的挑釁而...

不對,他好像忘記了什麼...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學長?」在他腦袋疼痛不已的時候,一隻溫熱的手掌覆上他的額頭,然後墨黑的眸子對上他的,在微微一笑之後,那雙溫熱漸漸抽離。

「太好了呢,學長你之前發燒了,幸好現在退燒了。」褚冥漾笑的溫和,對於冰炎的呆愣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笑笑就退到一旁。

「你...」看著那個代導學弟的身影,冰炎好像想起什麼又忘了什麼...

褚冥漾沒有詢問,只是帶著笑,偏頭看向欲言又止的冰炎,並沒有催促。

「不,沒事。」那種違和感只是出現了一瞬間,他連捕捉都來不及就消失無蹤,冰炎只有搖搖頭,把剛剛的感覺當作錯覺。

抬頭看著站在床邊的褚冥漾,紅色的眼中難得有了疑惑:「你一直照顧我?」

「沒有,我是剛剛來的,因為輔長說受傷的人太多了,他忙不過來,所以叫我幫忙看著你。」溫和的眼眸還有那溫暖的聲音,冰炎心中一開始的疑惑漸漸如冰一般溶化了。

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看看四周卻有很多腳步聲在進進出出,看來他們這次的任務真是相當慘烈,搞了那麼多傷者回來。

「等等,那首領他們呢?」努力撐起身體,卻又因為剛醒來而乏力,褚冥樣趕緊衝上前去扶起他。

「首領?」微微皺起眉頭,帶著疑惑的眼神讓別人看了都只明白他並不知道這件事情。

「我們這次任務的首領。」趕緊解釋剛剛詢問的內容,畢竟褚冥樣跟他們那次任務毫無關係,不知道是正常「你有聽說嗎?」

一聽見冰炎說完,褚冥樣竟然微微低下頭,眼中的悲傷滿溢:「有...聽說在那個冥攻擊了之後就...」

知道褚冥樣沒有說完的話究竟是什麼,冰炎睜大了眼睛,一把抓著褚冥樣的領子:「就什麼?就死了嗎?全死了?」不可置信,就算冥在怎麼樣也不可能會作這種地步,因為,那雙眼睛是多麼的痛苦和絕望...

等等,他為什麼會這樣覺得?為什麼他不可能這樣做?他是...冥是...

「學長?」

「...全死了嗎?」

點點頭,褚冥樣依舊露出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可惡!」用力捶上潔白的牆壁,本來看起來很痛的動作卻在看見了冰炎微微顫抖的拳頭之後成了悲傷,褚冥樣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站在一旁。

「可惡!到底為什麼!冥為什麼要殺他們!」就像是負傷野獸的低吼,冰炎的聲音似是憤怒又似是不甘,那雙紅色眼睛變的深沉「他們只是做著公會給予的任務而已!為什麼要殺了他們!」連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什麼要這麼激動,或許是他下意識認為冥不會這樣做吧。

「學長...」怯諾諾的聲音從身旁的褚冥樣身上傳出,那雙眼睛正擔心的看著他,卻讓他更顯的心煩意亂。

「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點點頭,褚冥樣眼神依舊悲傷,默默的退了出去。

可惜的是,冰炎誤會了褚冥樣眼中悲傷的涵義。

-----

關上了病房的門,褚冥樣依舊低垂著頭,默默站在門外,直到輔長的出現。

「哎呀漾漾小朋友,冰炎的狀況怎麼樣了?三天不眠不休的照顧他真是辛苦你了,那傢伙就是刀子嘴啦別介意,其實他是豆腐心...啊,如果被他聽見我就完了,不要跟他講喔。」一次丟出一大堆的話,輔長也沒有吃力的樣子,反倒是越講越開心,要不是看見漾漾表情不對,他一次講個半小時一小時都沒有問題「...漾漾?」

聽見輔長的聲音,漾漾整個人顫了一下,才緩緩抬起頭,表情依舊是快要哭出來的難看。

「沒事。」說完,不等輔長回答,樣樣就悶著頭,越過輔長跑了出去。

「...這孩子怎麼回事啊?」看著褚冥樣遠去的方向,輔長露出一頭霧水的表情。

跑著,小跑步跑著,褚冥漾連看路都沒有看,一路上自然是撞到許多人或是東西,怒罵聲和擔心的聲音他都聽不見,只是跑著。

的確,他殺了黑袍首領,他殺了他。

因為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就這樣一個黑色種族消彌在這個世界上。

他知道的,那個黑袍首領沒有罪,他有他的想法,他的執著,但是,他也不能看著那樣的屠殺。

很痛很痛,但他必須要這麼做,不這麼做,他只會看見另一個更加悲痛的結局。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立場,他懂,所以,在無從選擇的情況下,他也只能堅守自己的立場。

即使那在其他人眼中會是另一種屠殺。

突然,一隻手攔下了他,他不會忘記,那雙溫暖的手,再他悲傷時安慰他的手。

「安...」第一次,他嗚咽了起來「我這樣,做錯了嗎?」

「你沒有錯。」安地爾像是在哄小孩一般,摸摸他的頭「誰都沒有錯,錯的是這個世界。」

所以他消去了在場的人的記憶,說逃避也好膽小也罷,至少他還能維持這樣的自己一段時間。

他很怕,要是哪一天,他真的失去了心,那他又會做出什麼事情?

這個世界,還有沒有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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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12-1 16:44:53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小荳蔻_奶茶 於 2012-12-1 16:51 編輯

番外


他的一生,是望著白色而行的。

他出生在一個很美的地方,有美麗的天空,美麗的花朵,美麗的生物,美麗的族人,他所在的地方都相當美麗,連一絲黑色都看不到。

他從小就是一個開朗的孩子,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孩子都是優雅而美麗,沒有煩惱沒有痛苦,那是一個如世外桃源的地方,也是一個美麗至極的童年。

只有一個地方,在不遠處有一作山,山腳下那裡是一座祭壇,是從很久很久以前就流傳下來的,至今也沒有聽說是用來做什麼用的,只是聽說再每個越朔月時,族人們都會招集五名長老到那邊待上一晚。

那裡是在整個鎮裡面最平凡無奇的地方,雖然說是祭壇,但是連個像樣的設備都沒有,只是在地面上畫下一個又一個的圓圈和一些他不明白的圖案。一點也不美,他這樣想著,所以在大人與他說明不要隨便跑去那邊時,他只是隨意的點了點頭。

當然,四周的孩子不會如此就放棄,常常聽見有人說要去祭壇試膽或是去那邊玩什麼的,大人聽見只是皺了皺眉,但是也不多加阻止。

對那時的他來說,那裡是個平凡至極又無趣的地方。

直到那名旅人的到來。

==========

那是他第一次看見旅人,因為這座小鎮有結界的關係,心術梢有不正的人,是絕對進不來也望不到的。不久前長老們還在感嘆這世間的良善已然趨減,已經不再有人能到達這座世外桃源了。

那名旅人身穿黑色的長袍,卻不給人陰暗的感覺,反倒是給人柔和的觀感。那張笑臉燦爛無比,像風一樣輕柔的男子,他帶著笑容被這座小鎮給接納。

沒有人問他的姓名,因為大人們總說「他想說就會說,沒必要強求」,那時候的他還不懂事間的無奈,常常就和其他孩子趴在他的身上,好奇的問著他的名字。

通常這樣,旅人都只是笑笑沒有回答,然後在孩子們發出不滿的聲音時,述說著一個又一個新奇的故事,新奇,卻不美麗,那是這個小鎮絕對聽不見的故事,於是眾小孩都津津有味的聽著,只有他一個人興致缺缺。

因為,那個故事一點都不美啊。

他撇著嘴,對於自己的玩伴一個個都待在旅人身邊感到不滿。

那是第一次,他一個人到了祭壇。

那是一座對於一個孩子來說稍大的山丘,而在山腳下就是一個大大的圓圈。

他蹲坐在圓圈旁邊,無聊用手指在一旁沙地畫下一模一樣的圖形,一個,又一個,他望著那些成堆的圈圈,不但沒有成就感反倒是滿滿的空虛。

好無聊。他咕噥著。那些故事到底有什麼好呢?妖精,精靈,獨角獸,天馬,麒麟...好多好多,但是他卻覺得這裡明明就比那些故事美麗幾百倍,為什麼大家那麼喜歡那些故事呢?

「你叫仕椏多,對吧?」

突然,他的身後傳來那個如風衣般溫和的嗓音。

「旅人哥哥...」雖然埋怨同伴都跑了,但是他怎麼樣也對那名旅人討厭不起來,對於對方會到這裡來相當驚訝,他怯諾諾的叫了一聲,卻收到了一雙大手在他頭頂上輕拍了幾下。

「怎麼了?不喜歡我說的故事?」蹲下身與他平視,那雙眼睛像是有靈性一般,他竟呆呆望著差點忘記對方在與他說話。

「因為...因為那並不美啊。」淡淡的訴說,其實他是很怕的,雖然那位旅人哥哥笑的相當溫和,但是他怕他這樣一說,對方就會生氣。

出乎他預料的,旅人哥哥只是笑著說了一句「是嗎」就逕自坐到他旁邊:「那麼,你想聽什麼樣的故事呢?」

或許是小孩子的脾氣作祟,他硬是撇開頭,給了一個絕對會讓旅人頭疼的答案:「我要聽你的名字!」

哼哼,那樣旅人哥哥就回答不出來了吧。他沾沾自喜的想著。

沒想到那旅人先是如他所料的一愣,然後露出美麗的笑容:「可以啊,那我們一人問一個問題喔,不可以騙對方。」

或許是受到對方笑容的感染,他愣愣的點了點頭,並沒有抗議。

「那我先問了。」說完以後想了一下,似乎自在思考要問什麼,然後在視線移到面前的一個個圓圈之後,露出了如以往的笑容...不,那笑容似乎多了些什麼,但是當時的他看不出來。

「這裡是哪裡?做什麼的呢?」

這很簡單嘛。原本以為對方會刁難他的仕椏多鬆了一口氣:「這裡是祭壇,是從很久很久以前流傳下來的,我也不知道這裡是做什麼的,但是在朔月時長老們都會來這邊住上一晚。」

點點頭,旅人的表情卻漸漸沉了下來,太陽也已經下山,在無月的夜晚,旅人的表情靜讓他顫慄了起來。

「旅人...哥哥?」怯諾諾地拉著不說話的旅人的衣角,他露出害怕的表情。

聽見他的叫喚,旅人這才回過神,對他露出以往的笑容:「抱歉啊,剛剛在想一些東西。」

然後看見對方仍舊不知所措的模樣,旅人笑了笑,再次輕拍他的頭:「那麼,換你問了喔。」

點點頭,雖然還是有點害怕,但是對方已經變回了自己熟悉的模樣,他也不客氣的指著旅人:「那,旅人哥哥的名字是什麼?」

露出「果然問這個啊」的苦笑,旅人啟了唇:「我叫...」

「喂!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聽見那不怒而威的聲音,仕椏多頓時慌張了起來。

「糟糕,是長老們。」他都忘記今天是朔月了,通常這一天,是不准族人們進入的,更何況是旅人,即使已經被接納了,旅人終究還是外來者。

說完,仕椏多就拉起旅人的手想要逃開,沒想到對方不但動也不動,甚至還有想要往前走去的意象。

「是誰?」其中一名滿頭白髮的長老站了出來,仕椏多很快認出他是所有長老之首,通常長老之首會搭話時都是相當嚴重的,想到這裡,仕椏多頓時使勁力氣把旅人往回拉,但是旅人仍就像是雕像般動也不動。

不對,旅人哥哥怪怪的。他很快意識這件事,原本拉著對方的手也漸漸放開,只是愣愣的來回看著長老們和旅人哥哥。

「是旅人嗎?這裡是不能進入的。」以為是對方不知道這裡的規矩,那長老之首也放柔了聲音,但是語氣中想要旅人離開的意義是相當堅定的。

「我很抱歉。」做了一個完美不過的行禮,但是在近處的仕椏多很明顯看見旅人臉上的笑容已然盡失「雖然很冒昧,但是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聽見旅人的問話,眾長老是面面相覷,而仕椏多也露出驚恐的表情,畢竟從來沒有人在這種時後還厚著臉皮這樣要求的。

在一番吵嚷之後,長老之首揮了揮手要求四周安靜,頓時寂靜無聲,所有人都把視線移到長老之首身上。

「請務必長話短說。」在眾人注目禮之下,長老之首不慍不怒的聲音傳來,不大聲,卻讓在場的人聽的清楚。

沒有人反駁長老之首的話,所有人有把視線移到旅人身上。

「非常感謝。」微微欠了個身,再次抬起頭的時候,旅人那墨黑的眼睛靜透著精光「我想請問的是,你們不覺得設置這個祭壇相當殘忍嗎?」

「我不懂你說什麼。」很快的回答,但是語氣中的慌張沒有被旅人忽略,長老一轉身,不再面對這旅人「請快點離開,我們這裡不許人逗留。」

然而那名長老沒有看見的是,旅人的悲傷表情。

「請放了他們吧,長老。」他繼續說著,用著仕椏多從未在旅人身上聽過的痛苦聲調「他們很痛苦啊。」

「少囉唆!」一聲巨吼,惹的在場的人各個睜大眼睛,長老之首終於回頭看著旅人,眼中是憤怒還有仕椏多從未看過的情緒--鄙視以及厭惡「我們要怎麼樣與你無關,這些傢伙就是該死!因為他們代表黑暗!」

「那麼說你們是不放了?」微微沉下臉龐,或許不遠處的長老們沒有看見,但是站在他身旁的仕椏多看的很清楚,旅人臉上如琉璃般冰冷的表情。

看了一眼其他長老一頭霧水的表情,長老之首冷哼了一聲:「這件事只有我知道,我說不放就是不放。」

「...是嗎?」

那種表情,到現在他還是無法形容,有悲哀,有憤怒,有痛苦,有絕望,許許多多的情緒參雜在一起,即使過了幾百年,他還是無法形容那種過於複雜的神情,他也無法想像那種痛苦。

然後,他只覺得四周變的一遍漆黑。

只記得,在黑暗中,旅人哥哥笑著摸著他的頭,要他不要哭。

但他說,旅人哥哥,是你在哭啊。

帶著哽咽的聲音,旅人哥哥抱住了他,一直一直說著對不起。

一直一直說著,說著,說著,直到那遍黑暗吞沒了他的意識。

當時的他不懂為什麼旅人哥哥要哭,只記得那落在他臉上的水珠多麼灼熱,但是他沒有力氣去抹掉。

「對不起。」在失去意識前,他隱約聽見這最後的一句話「我的名字是--」

==========

睜開了眼睛,他發現外面已經艷陽高掛了。

「真是的,都沒有人叫我。」伸了個舒服的懶腰,仕椏多從沙發上跳起來。

走進浴室裡,顯示在鏡子裡的,是個淚流滿面的他。

「嘖。」用力抹掉那些未乾的淚珠,他直接把水用力往自己臉上潑。

好久沒有夢到過去的事情了,他原本認為一輩子遺忘不了,現在卻有點模糊的過去。

誰會知道,那個祭壇是封印黑色種族千萬年的封印地?誰會知道,那個旅人竟然會做出那種事情?誰會知道,原本美麗的世外桃源竟然隱藏這這樣的污穢?誰會知道,那些黑色種族正在地底下發出著哀鳴?誰會知道,那樣的美麗,已經不復存在了...?

誰都不剩下,誰都不在了,只剩下自己,和那些什麼都不知道的孩子。

大人們全都在那一場災難中消失,一個都不剩。

有的孩子已經和他們失散,有的孩子已經在很久以前逝世,但也有的孩子他們仍保持著聯繫。

但是他們都不知道的是,那一天所發生的事情,他也不打算去講。

「可惡...」他恨,恨那些黑色種族,恨那個欺騙他們的旅人哥哥。

所以,他必須要毀了那些黑色種族。

不計代價。

「仕椏多,時間差不多了喔!」一道聲音從門外傳來。

隨口應了聲,他放下手邊的毛巾。


閉上了眼睛,他看見的,卻是那個旅人哥哥的笑容。

==========

在那之後,他死亡前一秒,他還是看見那個笑容。

「我好恨你,旅人哥哥。」他向他伸出手。

旅人也朝他伸出手,他知道,是時候該走了。

他也笑了:「我真的很恨你呢--」




---END


啦啦啦∼∼大家看不看的懂呢?

我想要來辦個猜謎∼

很簡單就是猜仕椏多和旅人哥哥究竟是誰喔∼∼

第一個猜中的有獎(其實就是點文一篇∼在文裡面或是另外一篇都可以∼不然想要把這篇變成啥配對都可以喔((奸笑

沒有人猜出就沒有囉OU<(被打

P.S.旅人哥哥還未在正文中出現過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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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樓主| 發表於 2012-12-3 11:15:3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十二章



時節已經進入了秋天,雖然學校中天氣沒有多大變化,但是入秋了仍然有些涼意。

坐在風之白園,所有人都能明顯感覺到天氣的變化,連風之精靈都顯得有點意興闌珊,只是稍微飄飄就沒有再動了,不像平常一樣對學生惡作劇,不過這樣也好,要是這時候再來刮個風,那真的要換上長袖外套了。

已經不像剛來到時那樣有隔閡,褚冥漾已經可以和班上同學相處得很好了,而且重要的是,冰炎的代導已經在一周前結束了,照理來說學長應該是會丟下他不管,畢竟冰炎對他的不悅他看得很清楚。

令人意外的是,冰炎不但沒有不理會他,反而在喵喵等人邀約下仍會出席,而且在黑館看到還是會閒聊幾句,偶爾也會幫褚冥漾解決一些麻煩,可以說根本還處於代導的時候,這跟他一開始想像的一個月之後冰炎會有的態度完全大相逕挺。

聽說當初連夏碎學長都很訝異學長的反應,還取笑他說是不是轉性了,看來春學長討厭他討厭的有多麼深啊...

不過學長這樣做的原因大概只有學長知道...褚冥漾在閒聊之餘偷偷看了對方一眼,沒想到正對到那雙紅眸,害他趕緊撇回視線。

為什麼學長會看他...?

注意到冰炎視線的夏碎,直接坐到冰炎身邊,臉上依舊是不懷好意的笑容:「吶,冰炎。」

「幹嘛?」看向夏碎,冰炎的語氣相當不耐。

「沒什麼,只是好奇你什麼時候跟你代導學弟那麼要好了?」

「......」沉默著把視線放回正在跟千冬歲聊天的褚冥漾身上,冰炎微微瞇起眼睛「我也不知道。」

「嗄?」這樣的回答著實讓夏碎愣了。

「我不知道...只是...」在醫療班的時候,褚冥漾露出的那種表情,讓他有點在意...

那種快要哭出來的表情,他幾乎沒有見過。

因為那表情似乎包含了很多他不懂的東西,強忍著眼淚,瘦小的顫抖著,站在他面前的人宛如並非褚冥漾,而是一個受了重傷的小獸,痛苦悲鳴卻找不到地方宣洩,只能自己默默地舔舐著從未癒合的傷口。

那樣的他,他從未見過。

對他來說,褚冥漾一直是個開朗天真的學弟,他不懂,為什麼那種表情會出現在褚冥漾身上。

看見在思考的冰炎,夏碎也難得不打擾他,只是默默坐在他身旁。

『啊呀呀呀--』

所有人都被這突然其來的詭異尖叫聲嚇了一大跳,連冰炎也是詫異地往聲音方向看去,然後在看見的那一剎那真的有毀屍滅跡的想法。

「漾漾!你的鈴聲一定要那麼驚悚嘛!」離漾漾最近也是第一個被嚇到的千冬碎第一個站起身來抱怨。

「抱歉抱歉...」他怎麼知道瞳狼的喜好那麼詭異嘛...

然後在看見上面的聯絡人,他眼神一下子死了。

誰來告訴他為什麼安地爾會知道這手機號碼?還有為什麼手機上面會顯示「親愛的」三個字?那個該死的不老死變態到底什麼時候輸入的!

「抱歉我接下電話。」說完,漾漾便跑到不遠處,因為安全起見,還特別加了一個隔音結界。

「喂?親愛的?」話筒裡面傳出一個噁心到讓他想把對方當小強一樣把他打扁在牆壁上的衝動。

「誰是你親愛的!還有你什麼時候動了我的手機!」

「哎呀別害羞了啦,親.愛.的。」

「你再給我句尾加上愛心你信不信我即使隔著話筒也能照扁你?」

「哎呀好兇喔...噗呸!砰、砰砰...砰乓乓乓乓--」

煞有其事地拍掉手上的灰塵,褚冥漾額頭上還有一個大大的十字記號。

然後他相當悠閒地拿著手機,等待對方從一片廢墟中爬出來的「復活」過程。

「漾你真狠心...喔不我錯了,我有正事!別再扁了!」

「正事?」不明白會有什麼正事會從安地爾嘴中說出...就算有也八成不是好事。

「對啊,就是咱們家的比申大姊又有動作了唄。」安地爾聳聳肩,把鬼王大戰講的好像是小朋友拿塑膠尺打架一樣。

「...拜託你叫她去死一死好不好?」他真不想管鬼族的事情,但是那些吃飽沒事做的鬼王卻一個個不是引發戰爭就是特愛派鬼王高手到處去找人泡茶聊天...

真想把那些鬼王的腦袋剖開看看到底在想些什麼!

「我也沒有辦法啊...我還是她的鬼王高手咩。」

...咩你個大頭!去你的沒辦法!

「...現在換我想要叫你去死了。」

「咦?怎麼這樣...嗚呸!哇!砰--」

「總而言之,你給我去管好這件事情!」也不管對方究竟聽到了沒,褚冥漾直接掛掉了電話。

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冰炎,褚冥漾打了個呵欠。

「是不是要去無殿一趟了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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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樓主| 發表於 2012-12-3 12:13:4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十三章



四周的氣氛嚴肅了些,在這個地方,所有的東西都沒有流動,彷彿靜止了一般。

褚冥漾很羨慕這裡,因為這邊是如此的平靜,即使什麼事情都不做,這裡依舊是那樣的沉寂。

他已經很久,沒有那麼平靜過了。

「小漾漾好多了?」看了看褚冥漾原本初在來到無殿時鮮血淋漓的手,扇不自覺皺起眉頭。

坐在椅子上,褚冥漾喬出一個最舒服的角度懶散地歇著,一雙墨黑大眼帶笑看著扇:「說過多少次不要叫我小漾漾了,我不是年紀與你們一樣嗎?」

「哪有?」聽見褚冥漾的話,扇也露出了如同以往的詭異笑容「你現在不是才十六歲嗎?明明就是小孩子。」

無言地望著比他還孩子氣的扇,漾漾差一點就笑了出來,最後他只給對方一個苦笑:「別忘了我是一直重複轉世。」

「所以你現在是小孩子沒錯啊。」扇還是給了他似乎是事實卻又像是詭辯的理論。

攤攤手,不管過了多久,他還是辯不過這強詞奪理的傢伙。

「我說小漾漾啊,下次早點來嘛,血流了那麼多很浪費耶。」還有清理很麻煩。

「清理你還不是交給那些『寵物們』去做?」完全看穿扇想法的漾漾一點也沒有道歉的意思,依舊笑得從容「還有我的血一點都不浪費,沒有用啊。」

一瞬間,只有短短幾秒鐘,但是褚冥漾還是捕捉到了扇眼中一閃而逝的心疼。

嘖,老是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他只不過是知道他們的秘密而已。

輕輕嘆了一口氣,他對家人什麼的一點想法也沒有,家人...早就在很久很久以前...

「漾漾你在想什麼!」近乎尖叫的聲音從褚冥漾身後傳來,褚冥漾一回頭對上的是那個美麗到近乎完美的面龐。

「你好啊,鏡。」懶散地揮了揮手,褚冥漾給了對方一個大大的笑容。

沒想到鏡沒有理會褚冥漾的招呼,很快地衝上去握住他的手,似乎是在把脈一般,而褚冥漾也沒有多說,就這樣乖乖給他抓著,眼神到處亂轉。

過了一分鐘,他才聽見握著他手的鏡長吁了一聲,似乎鬆了一口氣。

「怎麼樣?」扇也難得露出了嚴肅的表情,看見鏡站起身之後第一個詢問。

「還好,只是剛剛感覺到他的脈搏有點不穩...」說完,鏡用力把褚冥漾的臉對準他,眼中是滿滿的嚴肅和威脅「漾...你下次敢再給我亂想些有的沒的我就直接把你敲昏!」

無奈的撇開視線,褚冥漾對於鏡是半感嘆又是半感激。

怎麼無殿的傢伙一個比一個還囉嗦啊?要不是只有這裡可以讓他恢復,他才不要來。

知道褚冥漾究竟在想什麼,鏡再次蹲了下來,由下而上的看著褚冥漾:「漾...不,琴...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你要知道你身體的狀況不能再拖下去了!」

倏地,那雙墨黑色的眼睛變的深沉,看著鏡的表情變得如琉璃般冰冷:「不要這樣叫我,鏡。我說過多少次我不屬於無殿,我和你們是對立的。」

「不,當初主神造出你我並不是要我們敵對啊!」接近慘叫的聲音,鏡捧著漾漾的臉頰,眼中是滿滿的心疼。

「無殿從來就是三主,不是六主。」靜靜閉上眼睛,褚冥漾這樣是表示他並不想再多說。

扇和鏡對看一眼,裡人都在對方眼中看見了無奈。

「我知道了,我們先去忙別的事情...琴...不,漾漾。」扇拿起了扇子遮住半臉,那雙露出的眼神透露出她的認真「你不要再想那些事了,我們會一直陪在你身旁。」

「是呢。」鏡接下她的話「我們從不是你的敵人。」

沒有回答,褚冥漾依舊閉著眼,像是睡著了一般。

然後,腳步聲逐漸遠去。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無殿對他很好,但是...

越看越多,黑與白,卻從來沒有真正和平過。

忽然,一隻手撫上他的額。

「...傘。」他勾起一抹苦笑「不會你也要來說教吧?」

「沒事。」說完,就如同傘所說,他就坐到褚冥漾身邊,手上是一本古精靈書籍,很快就開始翻閱了起來,並沒有再跟傘對話。

笑了笑,褚冥漾沒有做說話,意識雖沒有遠去但也沒有多放在傘身上。

要是那鬼王大戰之前沒有把身體養好,到時候發生什麼事就完蛋了呢。

所以他才到無殿。

但是他終究是黑,無殿終究是白。

黑與白,注定對立。

想當初那兩個人嚴正警告他不可以接觸無殿時他還不懂,然而在那兩人消失之後,他走遍了世界各地,也看過了許多悲歡離合,他開始懂了,黑與白,終究不能相容。

他是黑,所以始終站在黑色種族那邊。

無殿是白,所以他們維持著白色種族的秩序。

當年他之所以跟無殿求助,有一半也是絕望的心理。

但是...

他感覺到一雙溫暖的手附上他的雙眼,力量被封印的他很快就不能抵抗那術法,沉沉的墜入了夢鄉。

在夢裡,他看見的是兩張燦爛的笑靨。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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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樓主| 發表於 2012-12-4 12:14:5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十四章



純白色的地板上出現了一個金黃色的光芒,似乎早就知道對方會來,坐在沙發上的三人都沒有太大的動作。

帶光芒散去,出現的是一道銀中帶紅的身影。

「小冰炎--」光芒散去不到一秒鐘,原本還坐在位置上的其中一個身影馬上消失,直接往人影衝去。

「你這個死老太婆!」下意識地伸腳想把對方踹出去,沒想到卻撲了個空,整個人還是被撲上了。

厭惡的推開黏在身上的扇,冰炎直接往後退,退到傘和鏡所在的位置,基本上這樣比較不會被「襲擊」。

「今天有事嗎?」比起扇的不正經,鏡淡淡的笑容讓冰炎的眉頭稍稍舒展了開來,而一旁的傘雖然沒有任何表示,但是視線依舊停留在冰炎身上,似乎也很好奇他的來意。

「我想詢問一個人。」不客氣,冰炎相當直接地說明了他的來意。

「誰?」基本上通常除非是極為機密的事情,否則冰炎是不會特意到無殿來尋求情報,公會的情報班不是裝飾好看的,想到這裡,連鏡也頭疼了起來,這個徒弟什麼都好,就是太愛管閒事了,老是出些有的沒的的任務。

「你們不會忘記吧?之前老太婆交給我的代導學弟。」說完,冰炎還特意的指了指他身後的扇。

一瞬間,真的只有極短的一瞬間,短到連一秒鐘都不到,短到可能就連其他袍都感覺不到,但是從小在無殿生長的冰炎感覺到了,一瞬間氣息的停滯。

不對勁,他感覺得出來,那個代導學弟相當不對勁,在看見了三主的反應之後更加確定了。

「怎麼?那傢伙怎麼了?」故意裝出一副慵懶的模樣,扇整個人趴在冰炎身上,像只八爪章魚一樣,趕也趕不走。

「我要他的情報。」

「好啊。」令人意外的,扇很快地答應了下來「他從小生長在一個美好的家庭,三歲時遭逢大火...」

「停!停停停!」趕忙揮手喊停,他聽過的事情再聽一次做什麼「我不是要這個!我要的是『公會外』的情報。」

「沒有。」鏡攤了攤手「我們並沒有過多的『褚冥漾』的情報。」

的確,鏡沒有說謊,對於「褚冥漾」這個人,他們的情報就只有這樣。

但是說到他的靈魂,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反倒是冰炎皺起眉頭,看著表情完全沒變的無殿三主。

他們在隱瞞什麼,雖然他並不是很明確,但是就剛剛那一瞬間的感覺來說,他們有什麼事不能跟他說的。

那個褚冥漾究竟是什麼人?可以讓他們如此的維護?

「就算不是『褚冥漾』,那我只問『那個人』這樣行吧?」這樣雖然是同樣的意思,但是對於一些熟知的人來說,意義可是大不同。

基本上代換成「那個人」了之後,便不再拘泥於那個軀體,而是所有,包括靈魂、身體,或是其他的東西,甚至可以衍伸到同一個人但不同姓名的對象。

「嘖,小冰炎變聰明了,不好玩了呢。」不知道該說是褒還是貶的話語從扇嘴中說出,但是下一秒鐘卻又換上了不同的語氣和不同的神情「但是,我們不能說。」

「這...」聽出話中的話,無殿三主是「不能說」,而不是「不想說」,這代表著有人對他們下了禁制,並不是他們不願意說。

到底是誰,能有這份能耐,去鎖住無殿三主?

看見冰炎驚疑不定的眼神,鏡緩緩嘆了一口氣。

「冰炎,你要知道,我們雖然崇高,卻不是絕對。」

鏡的語氣充滿無奈,卻也讓冰炎心中更加震撼,這也就是說,有人比無殿的三主還強大?

「但是。」扇也放開了冰炎,眼中是滿滿的心疼,讓冰炎看得直不解「有力量,就必有代價;站越高,四周就越是孤寂。」

『即使這樣,你還願意繼續往山頂走去嗎?』像是著了魔一般,扇和鏡的話語重疊,在冰炎的腦中產生了共鳴,那一瞬間,他似乎想起了什麼。

那個帶著斗篷的身影,那個絕望的眼神,那個人...

「我願意,因為我別無選擇。」

那是一個宛如天使般高潔的聲音,卻又如惡魔般帶著魅惑任的嗓音,如那天上的星辰,遙遠而孤寂,讓從未聽過這種聲音的冰炎是狠狠一震。

轉頭一看,是一個如畫一般美麗的人,似男卻又似女,如清水般清澈而美麗的水藍是他的髮,如銀月般潔白高傲的白銀是他的眼,長長的髮垂落腳踝,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卻讓冰炎看了不自覺的肅然起敬。

第一次,他第一次對一個陌生人感到一種敬畏感,連無殿三主都沒有那種強烈的觀感。

在他身旁的無殿三主則是個個睜大了眼睛,看著那個走出來的人。

「琴...」扇輕輕地喚著,彷彿聲音再重些,那個人就會如玻璃般破碎。

「我願意,因為我想、我願,即使一切即為代價。」那聲音再次傳入冰炎耳中,但是比起剛才的高傲,此刻多了幾分無奈以及哀傷。

突然心中多了一分衝動,好想上前詢問他究竟為何哀傷,好想要告訴他不要傷心,多希望他不要再露出那種眼神。

似乎三主們也有這樣的想法,各個是露出了不捨的表情,若不是這個時候,冰炎應該會吃驚到嘴巴都合不攏吧。

冰炎這才明白,剛剛鏡和扇說的那句話,並不是在對他說,而是在跟這個名叫「琴」的人說話。

「琴...」傘也站起身,上前,讓琴緩緩把上輕放在他的手上。

微微一笑,眼中的憂傷仍未逝,但是卻比起剛剛多了分活力。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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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樓主| 發表於 2012-12-6 11:58:4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十五章



他沒有看過這個人,從小生長在無殿的他,並沒有看過這個人。

如此出眾的氣質,他是絕對不會忘記的,他的確沒有見過他,但是,他卻對那雙眼睛有印象。

是在那裡呢?他卻又想不起來了。

冰炎愣愣地看著出現在他面前的琴,而琴似是在看他卻又不像,微微帶笑的眼眸像是一本書,訴說著幾千年幾萬年的憂傷。

「你...」

「你還在這裡好嗎?颯彌亞?」淡淡的嗓音,卻如同大石重重擊在冰炎身上,那雙紅眸猛然睜大,映照出琴的模樣。

為什麼他會知道他的名字?

「無須訝異,颯彌亞。」這次的聲音帶著笑,那雙銀色眼眸如彎月般漸漸瞇起,只覺自己彷彿身在水中,輕柔的感覺讓冰炎不自覺放鬆了下來「千年前的戰役,我也在。」

千年前?

雖然詫異,但是冰炎對於這個人知道這些東西也有點麻木了。

「你剛剛說我留在這裡好嗎是什麼意思?」他聽得出來,琴話語中的不安。

沒有回答,琴一揮手,在他的左身側就出現了一個水元素聚集而成的鏡面,四周空氣頓時乾燥了起來,上面映照出的是一個焦黑的土地以及各個醜陋萬分的居民。

「...獄界?」不懂為何琴要給他看這東西,冰炎微微偏著頭,眉頭也皺了起來。

然而在下一秒,畫面轉換,已經是在原世界的某處了。

看不出來那邊原本究竟是什麼樣的地方,炙熱的大火焚燒,所有生物紛紛抱頭逃竄,原本或許神秘或許華麗的地方已然盡失,只剩下人們的眼淚和驚慌,在最後一秒鐘是那個黑色的身影。

「鬼族?」注意最後的那個人,冰炎快意識到究竟是誰引發了這件事。

沒有做任何表示,琴手再次一揮,那面鏡面頓時消散於空氣中。

「這是什麼意思?」

琴卻斷然搖了搖頭:「請自行去尋覓吧,知情之人不一定能夠給予。」

對於琴的回答,冰炎心中自然不悅,對他來說這種事情對方既然知道卻不說出來這必定是有問題。

「小冰炎,別這樣。」正當他往前跨了一步想要上前理論時,冰炎的肩膀被一把拉住,往後看,是一臉哀傷的鏡。

「事情有他的必然性,而知情者會被這必然性給鎖住,原本能說的到了最終通通變成無言。」

難得嚴肅的語氣,冰炎看向扇,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

「那麼,說了會怎麼樣?」

還未等到扇回答,冰炎就被一雙冰涼的手捧起臉頰。

原本有冰之牙血統的他體溫本就低於常人,然而那雙手的體溫卻比他低上很多,甚至可以說毫無溫度,讓人不自覺會懷疑對方究竟是不是活著的。

像水一樣,雖然冰涼,卻沒有任何不適,冰炎楞楞看著那雙銀眸,對方笑得很開心、很天真:「如果我們說出的話,會消逝喔。」然後他放開冰炎,笑容依舊「這是主神對我們下的禁制,讓這世間維持著必定的因果律。」

「我們為神之使者。」琴開口,那是一句如同歌曲一般美麗的言語。

「我們以神知名飄揚於人世間。」鏡淡淡的接了下去。

「我們能夠走過千年,能過越過萬世。」傘也已幾乎淡漠的口氣繼續接了下去。

「但我們卻只能看見毀滅既生,束手無策。」扇靜靜閉起了眼睛。

「我們之命,負於我們之生,如於我們之淚,正於我們之鑰。」琴再次接了下去。

『我們俯視,我們仰望,我們掙扎於哀愁間,我們跪於那道光。』

「所以,我們哀傷。」琴帶著笑容,下了最後一句。

不是很懂話語中的意思,但是冰炎感覺的到那些話中的哀慟,他們活過了如此長的時間,走過了如此長的路途,但是連一件事都不能明言,那活在這,又有什麼意義?

他好像,知道琴究竟是誰了...

「回去吧,颯彌亞。」然後冰炎被人一推,他彷彿跌進了深潭,一瞬間有什麼把他淹沒「你將會遺忘今天之事,然後,順著著命運走。」

「...我會想起來嗎?」說完,連冰炎自己也有點想笑,竟然在最後自己說出的是這種話。

果不其然,琴瞇起的眼眸帶了冰炎看見他之後最為明顯的笑意:「會的,當時間必然到來之時。」

那就好...

連最後三個字都發不出來,冰炎的意識已然被黑暗吞沒。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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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樓主| 發表於 2012-12-6 12:50:4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十六章



冰炎醒來是在自己床上,手機上的日期顯示他已經過了一天了。

奇怪,他記得自己到了無殿,問不出什麼東西,然後...

然後呢?他不記得了。

『會的,當時間必然到來之時。』

「痛!」像是針扎了一下,冰炎的頭就在一瞬間緊緊抽了一下,然而下一秒鐘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痛覺消失了。

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會的?會什麼?還有時間必然又是什麼?

冰炎突然覺得自己的靈魂跟身體像是分裂了一般,自己拼命想要想起來的東西,身體卻不斷在抗拒著。

是被下了禁制嗎?冰炎緩緩閉起眼睛,把意識到最底,在身體裡搜尋著被下了的禁制。

然而,自己的禁制還沒找到,卻收到一句讓他火大萬分的話。

『嗚...學長會不會還在睡覺啊?這樣去跟他借廁所會不會很奇怪啊?每次都會被學長打好痛...該不會真的還在睡覺吧?那我敲門把學長吵醒一定死定了啊!會被免費巴頭巴到死!』

「你不用敲門你就可以被巴到死了。」褚冥漾站在門外,然後一轉頭就見到滿臉怒意的冰炎「要試試嗎?」

「不用了學長!我一點都不想試!」一秒拒絕。

看著眼前的學弟,冰炎是想發怒卻又發不出來,不知道為什麼,他最近是越來越在意這學弟了,當然好的壞的都有,雖然不像之前一樣厭惡,但也沒有有好感到哪裡去。

「要進去就快給我進去!」說完不等褚冥漾答話,冰炎一腳就把他踹進房間裡,重重關上大門。

『嗚嗚學長好兇。』

「兇你個大頭!」然後褚冥漾就被巴頭巴到死了。

在真的會被巴到死之前,褚冥漾一溜煙就溜進了廁所,直接消失在冰炎的視線範圍內。

「嘖。」被他這樣一搞,冰炎是連想要解開禁制的想法都沒了,反正總有一天會消失的,看起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也不知道這念頭是哪來的,他也沒有懷疑過自己為何會出現如此消極的念頭,冰炎直接拿起一本書就坐到位置上。

大約過了五分鐘,放在旁邊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夏碎?」手機上面顯示的確是夏碎,但是對方卻又不出聲音。

「夏...」正當他還要再問些什麼的時候,他卻聽見手機那頭傳來的慘烈叫聲。

發生什麼事了?聽見那種悽慘到幾乎是把五臟六腑都要叫出來的聲音,連冰炎都不自覺地寒毛直豎。

「夏碎!」冰炎對著手機大叫了一聲,但是對方還是沒有回應。

「冰...」最後,才從話筒中傳來及其微弱的聲音。

「夏碎!你怎麼樣了!」

「...谷...鏡池...谷...」

那斷斷續續的聲音,冰炎只聽得出來那是一個地點,他也去過一次,是有名的聖地,那邊住著特理同,是為海神波賽頓的兒子,雖然他也沒有見過就是了。

他的腦海中卻突然浮現了一個畫面。

大火焚燒,原本美好的聖地已經不負存在,所有生物奔荒逃竄,再多的淚水也無法澆熄兇惡的祝融,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家園被吞噬...

為什麼他會想起這個畫面?他看過...好像看過...是在哪裡...?

「嘖,不管了。」還是救人要緊。

很快確定了鏡池谷的方位,冰炎手往下一伸,一高級傳送陣就出現在他腳下。

「鏡池谷。」焦急地對傳送陣下達命令,或許就是因為緊張,所以並沒有發現到身後的人。

「學長?」

直到對方出現才驚覺,冰炎一臉詫異看向出現在他身後、也就是站在傳送陣上方的褚冥漾。

「你...」第一次完全啞口無言,冰炎看著整個人完全在傳送陣範圍的褚冥漾。

「學長?怎麼了?」還沒有發現自己究竟處在何種境地,褚冥漾偏著頭,看著傻愣的學長。

『第一次看見學長這種表情啊...該不會發生什麼大事了吧!要命!我還沒寫遺書!』

「遺你個大頭!」冰炎踹了褚冥漾一腳,除了火大之外,還想把他踹出傳送陣範圍。

然而還未踹到,傳送陣就已經發出了亮光。

褚冥漾根本來不及了解這是怎麼一回事,眼前的景物就轉換了一圈。

等到他回過神來,他就站在一個幾乎是廢墟的地方,四周的是黑漆漆的,很明顯有大火燒過。

「這裡是哪裡...呃、學長?」褚冥漾回過頭來,才看見氣得全身顫抖的冰炎。

「褚冥漾你這個大笨蛋!」

「哇呀學長不要踹我...嗚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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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樓主| 發表於 2012-12-8 23:05:5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十七章


呃...這算是今天的,昨天的部份我之後會再補OU<



天色是灰濛濛的,剛剛兩人從黑館出來時天色都還是明亮的,雖然跟學校的結界有關係,蛋是再怎麼樣大白天的也暗不到這種程度。

冰炎很快的判斷了現下的情況。

他為了救夏碎而來到這裡,剛剛也已經發出求救信函給公會了,但是褚冥漾那白癡竟然跟著他來到了這裡,這裡絕對稱不上是安全地帶,尤其對面的森林裡正發出陣陣惡寒。

不能再讓這學弟待在這邊了,不管是對方會有危險或是礙手礙腳。

「褚,你先回去。」

「嗄?」

紅眸狠狠瞪了身後的人一眼,讓他整個人縮了一下。

「給.我.回.去。」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四個字,冰炎必須相當努力才能克制把眼前一臉蠢樣的學弟直接一腳踹進傳送陣的衝動。

「可、可是...」

「還有什麼好可是的?!」快要直接把人毀跡滅屍...不,是動手巴人,冰炎怒瞪著對方,大有看對方能丟出什麼「好理由」出來。

「那個...」褚冥漾撓撓頭「我也有點好奇所謂的任務...所以...」可不可以帶他去?

冰炎這次是真的愣了,那個原本溫合甚至溫吞的小學弟,第一次要求去跟他一起出任務。

但是...

「不行。」

「咦?」

「這次太危險了。」冰炎轉過身,褚冥漾見不到他的表情「而且這不是任務,只是單純的個人行動。」

「學長...」

「嗷嗚--」但褚冥漾的話還沒有說完,眼前的山林卻發出一陣咆哮,惹的整座山林鬼影重重不說,一瞬間所有鳥禽們各自是從山林裡逃竄了出來,彷彿見到的是惡魔般恐怖。

「總之,你趕快用我給的傳送符回學校!」說完,也不管褚冥漾的回答,心中有一股不妙的預感在滋生,冰炎拿出鋒云凋戈就往前衝。

而仍舊站在原地的褚冥漾,則是愣愣的抬起頭往山頭一瞥。

一瞬間,那雙原本墨黑的眸子,竟然劃過一絲月銀,在看見了某一處之後,那雙眼睛微微瞇起。

「特里同嗎...的確許久不見了呢。」勾起一抹懷念的微笑,褚冥漾的眼神趨漸柔和起來。

然而下一秒,他卻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似的,所有延伸出去的氣息全部收盡,連表情都回復成了平常時候的「褚冥漾」。

「漾漾?」

他回頭一看,是三個身穿白色衣服的男子,除了最前方的人帶著驚訝的表情,後面兩個依舊是笑與不笑。

「你們好...」褚冥漾有點尷尬的笑著,因為他怎麼也想不到會在這裡碰上只在學校中見過兩三次的這三個人。



不知道走了多遠、多久,感覺好像走了快一天,卻又好像只走了五分鐘不止,感覺像走了一座山,卻又像只走了幾步路而已。

在這座森林裡,原本人類賴以為生的五官全都像是被干擾的儀器一般,所有的感覺都失了準,怎麼也說不清,這時冰炎才感覺到,自己似乎太過魯莽了。

這做森林雖然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鏡池谷,但是這裡並沒有山谷也沒有池子。

所謂的「池」只是單純只這裡富含著水元素,所以特里同才會這般喜歡這裡還在這裡定居。

而所謂的「谷」,這個就沒有定論了,有人說是這裡以前是一座山谷,不過後來被填平了,還有人說這個「谷」其時是「骨」,因為以前死了很多人等等...

總而言之,這裡不會是一個簡單的地方。

這座森林幾乎等同於一座迷宮,十個進去的有八九個走不出來,當然,冰炎自然是有自幸不會被迷攻擊倒,但是更麻煩的是尋人和裡面的種族。

尋人或許用法術可以很快,但是卻會引起一些兇暴種族的注意,這畢竟不是明智之舉,最好還是徒步尋找。

「夏碎...會在哪裡呢?」抹了把額頭的汗水,冰炎開始感到有些吃力。

在五官都失了準的情況下,難保自己不會力竭,在這座森林,一但沒了力量就等於死亡。

「嘖。」甩了甩頭,冰炎把那些消極的想法甩出腦袋中。

反正在那之後也只要打幾隻怪物衝個饑就可以恢復了,又不是沒有遇過這種任務。

腳步堅定了些,冰炎繼續邁步。

「吼--」

停下腳步,冰炎看像眼前幾乎兩層樓高的龐然大物,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來的正好,給我補充補充能量。」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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