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 羅夢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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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文] 特傳x自創 月、束、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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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2-3-3 15:30:14 | 顯示全部樓層
章之參拾壹
精神世界被像希月這樣的術士稱為內景,與她締結契約的幻武兵器如同住戶般也有自由進入內境的權力,像玄武就直接住在希月的內景裡,畢竟在幻武石裡除了睡覺就是冥想,到內景裡還能從希月的記憶裡摸書出來看
而現在,希月跟路西法定下契約,路西法也成了內景的住戶,跟玄武成了室友
一開始希月完全不知道路西法在她的內景裡幹什麼,她老覺得路西法不是像玄武那樣會安靜坐著看書的人,哪怕他看起來就是奶油小生的樣子
作為術士,打坐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即使她現在不再是術士她還是偶爾會打坐來平心靜氣,打坐著她就想到久違的進入內景
一進去就看到玄武和路西法二人坐在方桌的兩端,玩著她不管怎麼看都是名為麻將的東西
兩個人打麻將?怎麼打的!
「唷,要不要一起玩?」路西法抬起頭來看著她
要不要玩?三缺一啊大大!
「我們可以把持二人牌的位置讓給妳,或者妳只想持一人牌」路西法接著說
感情你們兩位一人兩手牌在玩?
「我說你們怎麼不玩兩個人玩的,非得打麻將?」她無語了,更讓她吃驚的是玄武居然跟著路西法一起這樣玩
「比如?」玄武開口問
「下象棋圍棋打撲克牌玩大富翁都好,你們兩個人打麻將不累嗎」她白了自家兵器一眼
「這不是不會玩嘛,大富翁又太無聊,所以才打麻將」路西法回答,「不然妳來教我們啊」
希月嘆了口氣,變出了象棋跟棋盤還有另一張桌子,擺上棋子
「過來,我給你們下指導棋,你們其中一個坐到我對面,另一個待旁邊先用看的」希月坐在椅子上道
路西法率先坐到希月的對面
「紅棋先攻,黑棋先守」接著她拿起棋子解釋每隻棋子的走法
「大概就是這樣,象棋比的就是排兵佈陣,我下了一步棋就要想到後面的好幾步,並且推測敵手的下法」
希月先給路西法下了指導棋,邊下邊講解
「最後,在將軍之前要先提醒對方我要將軍了,沒有人偷偷將軍的,懂嗎」
希月提起黑色的包按到紅色的帥上
「將軍,這樣我就贏了」
「似乎很有趣,讓開,吾也要學」玄武開口趕坐在椅子上的路西法走
接著希月給玄武下了一盤指導棋後就放路西法和玄武自己玩去
「哎,對了,我問妳啊」路西法在玄武思考的時候抬頭看向站在一邊觀棋的希月,「後來我看過妳的記憶,其實妳不弱,為什麼當時會亂套?」
明明這個人不弱,為什麼會因為一個鬼族而腳步凌亂導致落敗?
「實戰經驗不足,我很少對付像安地爾那樣的存在,多數對付的都是任憑人拉線操控的傀儡鬼族,當遇上像那樣的人時會考慮太多反而不敢行動」她那雙藍色的眼瞳緩緩閉上,「謹慎不是壞事,但是謹慎過頭反而會顯得優柔寡斷,我清楚這點但是卻又犯了這樣的錯」
她簡直白癡!
「好了,我出去了」
————————————
時間:上午 10:59
地點:希月的別墅
在地上盤腿打坐的銀髮少女張開如水塘般藍色眼瞳,接著她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走到冰箱前拿喝的東西時手機突然響了
「喂,斐嵐啊,咋了?」她接起電話,伸手從冰箱裡拿出一瓶可樂
「有事找我,OK,妳現在在中央對吧,我現在過去」
掛斷電話後希月咕嚕咕嚕的喝了一大口可樂後走向通往菜園的門
一到中央園就看見了銀髮的紅眼少女
「斐嵐早啊」希月隨性的抬起手打招呼
「希月」斐嵐點了下頭表示打招呼,隨後馬上奔向主題,「昨天我回族,族長給了我第二個幻武兵器」
哦,她知道啊,之前她不小心把路西法弄出來,而路西法又說要她為宿主,所以族長就說也給斐嵐一個才不會顯得不公平,而她因為不確定自己到底會在什麼身份下使用路西法所以拜託族長幫她瞞著斐嵐
「有什麼問題嗎?」希月問
「不...就是想問妳有沒有拿到而已」
「說不定過陣子就會傳我回族去」希月知道斐嵐在想什麼
雖然斐嵐入族不到十年,但是她卻已經建立起一定的威信,也有一批擁護者,相比之下希月沒有特別跟族裡的人打關係,再加上反對三少主的大有人在,如果有一天柳依真的聽信族裡的讒言,希月的三少主之位就會不保,斐嵐是擔心希月介懷這點,不過她可能不知道希月一點都不介意
斐嵐一直說她腦子想太多,她怎麼就不說說自己一樣很會胡思亂想
「話說妳的新兵器是啥?」為了讓斐嵐不要再亂想下去只好先轉移話題
「光的貴族兵器,熾天使加百列」斐嵐取出一顆白色的幻武石,「熾天使加百列與另一位天使兵器是少數擁有王族兵器力量的貴族兵器,而另一位天使兵器我並不知道是為何名,在千年前現任族長的血曾經讓兩位同時出現,後來都沒有與族長簽訂契約,我有嘗試問過加百列原因,不過她並沒有回答我」
希月看著斐嵐手裡的幻武石
想來斐嵐說的另一位天使兵器是指路西法吧,她還真不知道這種事,不過這種事應該是斐嵐特別去打聽來的吧
話說她要是問路西法的話,那位墮天使不知道會不會回答?
『我可以直接跟妳說,因為那個時間種族不有趣所以我沒有跟她定契約』在她內景裡下棋的路西法說道,『妳就有趣多了,我非常好奇妳會落到什麼結局』
「對了,已經放寒假了,妳有沒有要來我這裡住?」
三天前的學院鑰匙重塑,黑館那裡出了很大的騷動,因為她在前一天剛跟路西法締結契約再加上中的毒還沒全退,所以也就待在紫館負責護衛沒有到黑館去看戲,也不知道安地爾的那個毒是用什麼東東做的,廢了好大功夫才把毒清個七七八八
「不用了,妳的義子也不喜歡人多的吧」斐嵐回答,「還有我今天要陪褚回去原世界」
「我有聽說,就是遇到一個鬼不知道怎麼處理嘛」超可惜她人沒過去,不然她包準好好笑那褚學弟
黑館的事情根本只是煙霧彈,只是要掩飾安地爾偷取湖之鎮挖出來的棺木
她後來也有跟著九瀾進入湖之鎮看那個棺材,一看她就知道那個棺材裡躺著誰
千年前的妖師一族族長、凡斯,族長的摯友之一
棺槨上的古代精靈語和時間種族文字,經過時間已經不明顯了,但是依然能看到當年的亞那和柳離為凡斯留下的最後祝福
不知道安地爾為什麼要偷凡斯,但願那個傢伙不要把凡斯用在奇怪的地方,那不管怎麼樣都是去世的人,而且嚴格再嚴格再嚴格來說還是她的長輩
「對了,你們下午要去褚小學弟家對吧,晚點我也會過去,大概在你們處理完女鬼的事情以後吧」希月說道
「妳過去做什麼」
「就是我要回去掃墓,我叫一諾不要自己待在家裡,所以他說要去人類矮子家裡待到我接他回家,總不能寄放小孩還沒有一點表示吧?」她回答,「因為過年時要帶一諾出去玩,那時候就沒辦法回去掃墓,所以我提前過去」
「嗯」斐嵐點了點頭表示她知道了,接著人就離開了
「好,來準備送給褚家的見面禮還有咱們的午餐」希月拉了下筋骨後露出笑容
———————————
時間:下午 14:35
地點:黑藤館
後來褚冥漾睡到午餐時間才醒來,他們就先前去處理女鬼,接著去褚家
路上他們買了一千元的雞蛋糕,那家雞蛋糕是不錯吃,但是斐嵐真心覺得希月做的更好,因為希月她總是能按照她的口味來做,所以她總是覺得希月煮的東西比其他人的還要好吃
接著一行人來到褚家,看著他們一家子的互動,說實話其實她很羨慕,自小喪母失父寄人籬下的她始終感受不到來自家庭的溫暖,而到了時族她全心專注在如何當個稱職的二少主,什麼溫暖她完全感受不到
直到遇上希月她才有了想保護著什麼的感覺
這個聰明又笨的傢伙總是可以給她一種疼愛的無奈感,後來她發現原來希月瘋了,她盡可能的弄一些抗精神失常的東西在希月不注意的時候給她使用
但是都已經瘋了,這種東西對她真的有用嗎?
可是她不希望她的族妹完全陷入瘋狂,所以她還是持續這些動作,總比什麼都沒有做要強多了
「對了,褚,希月她...」就在她要跟褚冥漾說希月會來褚家寄放小孩的時候,門鈴響了
褚冥漾出去開門見到站在門口帶著白色鴨舌帽左右手各拿了一個大籃子的希月時錯愕了一下
「嗨」染了黑髮的希月拿下帽子笑了開來,隨後揚高左手拿著的大籃子,「這是給你們的,都我做的不用客氣」
「漾漾,是誰啊?」屋裡傳來褚冥漾媽媽的聲音
「是學校的學姐啦」他朝屋裡說道,「希月學姐要進來坐坐嗎」
「那我不客氣了,剛好有事想讓你幫個」希月不客氣的走進屋,一進到客廳剛好看見大型分贓現場...啊,不是,是伴手禮試吃現場
「我本來要跟你說希月會來」斐嵐放下手裡空了的包裝紙淡淡的開口
「是漾漾的學姐啊,歡迎」褚冥漾的媽媽——白凌慈笑著看向希月,「不要站著,坐下吃點東西吧」
「謝謝,啊,我叫做黑月,可以叫我希月」希月帶著平易近人的爽朗笑容將手裡的籃子遞給白凌慈,「這是我做的,希望你們喜歡,我不知道你們挑不挑蛋糕口味,所以我做了很多種」
「人來了就好,還帶東西來,怎麼好意思呢」白凌慈這麼說著接過了籃子
黑...
斐嵐聽見那一個姓氏不自覺微微皺眉,摒棄夏氏卻重拾黑氏,她...
「對了,褚小學弟,我有點事想麻煩你」希月往褚冥漾的方向靠近,「因為我要處理一點私事,可能要到後天才回來,所以我想把一諾寄放在你這裡」
「這個......」他才不想收容那個叫他矮子的那個紫色怪人!
「我過年要帶一諾出去玩,原本每年過年都要做的事情只能提前,住宿費和額外支出我都會付,請幫我這個忙」希月臉上的爽朗笑容微微的淡去
「褚,就幫她,如果有其他需要我也會幫忙」斐嵐忍不住開口了,反正大不了她留下來幫忙看著一諾
希月大概覺得問褚冥漾不會有她想要的答案,改看向白凌慈,「褚媽媽不好意思,因為我有點事情後天才會回家,可以麻煩你們讓我弟弟一諾暫時借住在這裡嗎?一諾跟褚小學弟是同班同學,也有一起吃過午餐,一諾在班上只有跟褚小學弟有過來往所以我才會想麻煩你們」
「你們父母呢?」
「我媽難產死了,我爸在幾年前離世了,我是姐代母職的把一諾養大的,所以一諾都叫我老媽,若是聽到請不要覺得奇怪」希月像是在說什麼不值錢的童話似的笑著
「希月,妳...弟弟的事情我幫妳處理,妳有很多話想跟那位說吧」斐嵐看向希月道
「也是,好久沒有回去了,有好多話想說呢」希月提起另一個籃子,「不好意思打擾了」
說完她便離開了褚家
「學姐,希月學姐她...」褚冥漾想嘗試打破尷尬氣氛
「她要去掃墓」斐嵐染黑的雙目中帶著一點無奈,「她再繼續『說故事』下去恐怕真的要瘋,除了打斷她我沒有別的選擇」
斐嵐視線轉向褚冥漾,「如果真的不方便的話我會幫你找另外的地方給他住的」
「老媽,可以嗎?」褚冥漾只好看向自家媽媽問
「你覺得沒問題就好」白凌慈其實覺得兒子有朋友留下來住並不是什麼壞事
然後,門鈴又響了,褚冥漾走去開門,見到了染做黑髮一樣穿著黑色兜帽外套的一諾
「......你好」
「人類矮子,老媽把我寄放在這裡」一諾溫吞的開口,接著把一袋東西塞到褚冥漾手裡,「西園的地瓜,老媽說可以吃了,我拔了幾個」
在出門前,他突然想起先走一步的希月跟他說過去別人家要帶點東西,所以他就跑到西園去拔地瓜當伴手禮
「好,謝謝」這時褚冥漾才想起希月說過那片菜園的時間流動比較快,一個星期就會過完一個季節,看樣子這個星期是輪到秋天吧
褚冥漾將人請入家裡,對方倒是沒有閒房子太小什麼的,就是跟著他走到客廳,這時客廳裡正在分贓伴手禮...哦不是,是挑伴手禮
一諾其實非常想要無視客廳裡的人,但是由於希月的交代所以他對屋裡的人點了下頭後自己找了地方坐下
「漾漾的同學也來挑你喜歡的吧」褚冥漾的爸爸——褚項看向一諾說道
「那個...一諾同學也過去挑吧,隨便拿一個也好」褚冥漾看完全移動打算的一諾開口道
一諾看了褚冥漾一眼,站了起身,「人類矮子,明天跟我出去逛街」
對於一諾沒頭沒腦冒出的一句話,褚冥漾是摸不著頭腦,想問的時候一諾已經走過去看桌上的伴手禮了
糟糕,該不會這個紫色怪人想幹掉他吧
「放心,希月的義子在沒有命令下不會殺人」隨便挑了幾條髮繩後就回沙發坐下的斐嵐看向褚冥漾道
那他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希月的義子說話一直都是這樣」斐嵐喝了一口已經不熱的茶水
一諾拎著兩頂鴨舌帽走回他剛剛坐著的位置上,他手裡的鴨舌帽兩頂都是黑色的,一頂用銀色的繡線縫出狐狸,這隻狐狸還擁有水色的眼睛,而另一頂上則是一個淡紫色的『諾』字
看著一諾,褚冥漾很認真的思考
該問嗎?問了會不會有什麼鬼事發生?但是不問明天屍首異處怎麼辦
「希月的義子,褚在好奇你剛剛的意思」為了避免自己的腦子被沒意義的話填充以及避免這個蠢妖師被正在摩拳擦掌的冰炎拍死,斐嵐隨口問道
「逛街」一諾想了一下後開口,「書上說到別人家,對方要盡地主之誼,一起出門」
接著他又閉嘴了,顯然他覺得自己解釋得很清楚了
到底是哪本書教的!
褚冥漾真的覺得他無法跟上這個人的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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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樓主| 發表於 2022-3-10 09:23:20 | 顯示全部樓層
章之參拾貳
時間:上午 10:15
地點:台中
紫色怪人說的跟他逛街真的就只是逛街,一早就把他從床上拖下來,拎著他走出門,他沒辦法,只好帶著這個怪人到處走
他現在很餓,因為他早餐都沒來得及吃就被迫出來走路
「一諾同學,我們要不要先找地方吃早餐?」
他們從八點出門,走了兩個多小時,他要求吃早餐不過分吧!
令他意外的,一諾並沒有回任何超乎他常理的話語,就是看了他一眼以後點了下頭
這時褚冥漾想起希月和西瑞的食量是多麼驚人,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眼前這位身高直逼200的大個子食量肯定不簡單,要是進去直接給人家點了幾十份早餐怎麼辦啊?
一諾跟褚冥漾走進一家早餐店,令褚冥漾驚訝的是,一諾只點了五份菜單上份量稍微大點的套餐,他還以為對方會點十份超過的
帶著外帶的早餐走出店,一諾直接開吃,吃的速度雖然也不是說很快,但是也很驚人了
「一諾同學吃這樣會飽嗎?」吃了口自己點的蘿蔔糕,褚冥漾好奇的問
一諾搖了搖頭,隨後開口,「老媽說在原世界吃飯不能點超過五份,要多跑幾家店吃,以前老媽帶我來原世界就是這樣吃飯的」
接著一諾解決完手裡的早餐後逕自走向另一家早餐店又點了五份早餐
這樣來來去去他們進了大約七間早餐店才讓一諾吃個八分飽,這讓褚冥漾好奇希月平時到底花了多少在伙食費上
「平常你都是自己煮還是出去吃?」褚冥漾開口問
「老媽會煮,傳送到我這裡,有時她沒空,我自己煮」一諾回答
希月平時會煮三餐然後傳送給一諾,要是希月沒空的話一諾會自己煮,讓褚冥漾吃驚的是一諾居然會煮飯
「你會煮飯?」他對此相當吃驚
「為什麼不會,書上就有」一諾緩慢的回答
「不不,不是任何人都能看書就會」
「不是嗎?」一諾歪了下頭,這個對他來說過於簡單的事情有人做不到嗎,那想來想去就只有一個原因
「因為,我是天才」
一聽到這答案褚冥漾差點沒有吐血,好嘛!這的確是天才沒錯但有人這樣自誇嗎!
褚冥漾決定不要再跟這個怪人說話,就跟在走在前面的一諾背後走
走了一段時間一諾突然停下腳步,褚冥漾發現四周都無人,但是在高樓聳立的地方正常來說是不可能無人的,所以他只能往站在他旁邊的這個家伙身上想
「一...一諾同學...」
「鬼族,很多」
在褚冥漾開口想問的時候一諾直接回答,這是有許多鬼族自四面八方闖出如浪一般的撲向他們,踏入這個區域之前一諾已經先佈下結界,一般人類不會被波及
「貝爾芬格」一諾沒有多廢話,直接叫出自己的兵器,手裡的兵器一揮掃開四周的鬼族
褚冥漾有點訝異,他以為一諾跟西瑞一樣都是不用兵器的類型,不過……
這個人的武器有夠奇葩……
深紫色的柄,黑色的主體上有紅黑交錯的紋路,那是一把...大鏟子
為什麼是鏟子?!
一諾揮舞著手裡的鏟子,鬼族進不到褚冥漾兩公尺距離,一諾退回褚冥漾旁邊,散化掉兵器,隨後左腳往地一踏,腳下展開一個深紫近黑的陣法
「如果你離開中宮,可能會有事」一諾對著跟他一樣站在陣法中央的褚冥漾道
中宮,即是在中央的位置
這是希月教的說法,畢竟她曾經是一名人類術士,多數的用語都還是沒改,教人也沒有特別改變說法
一諾催動陣法運行,陣法紫光大熾,他抬起手,看似隨意的揮了下手,四周的鬼族像是被烈日照射的冰塊似的融合,發出了令人難以言喻的惡臭
他收起陣法,打了個哈欠
「好...好了嗎...」褚冥漾打了個顫
融化的鬼族,真他媽噁心
一諾點了下頭,隨後跟著褚冥漾回到褚家
在一棟大樓的頂,一名身穿實驗袍的銀髮少女水藍色的雙瞳綻著些微的笑意,「不愧是我兒子,雖然這種鬼族沒有什麼可戰性,但是他的處理方式很精彩」
站在她身邊有著黑色六翼身穿西裝的白髮青年看向她,「妳剛剛有動出手的念頭」
「路西法,知道他的實力是一回事,但是反射動作又是另外一回事,不管怎麼樣,我不喜歡有人動我的人,我的東西,只能是我自己毀去,不能被人毀掉」
「瘋子」路西法只有這個評語
「我會把這個當作是一種讚賞,不過我個人比較喜歡『神經病』這個稱呼」她大笑了幾聲
「走吧,看樣子並不用急著把一諾接回去」希月轉過身,腳下綻開紅色的移動陣,「還有路西法,記得我說過你跑出來是在消耗我的精神力嗎」
「當然記得,不過我覺得你的精神力足夠我隨便吸所以我沒有想特別記著這點的意思」
「你真應該學學玄武,我怎麼會跟你這種兵器結契約」希月甩了一個厭惡臉給路西法看
「算了,我也該去填飽肚子,早上吃的東西連塞牙縫都不夠」
—————————————
時間:下午 04:19
地點:褚家
「希月義子的兵器?」幫著褚家打理過年事物現在正在休息的斐嵐手裡拿著茶杯看向褚冥漾,耐心的開始解釋起來
「那是黑暗的貴族兵器、貝爾芬格,是七宗罪兵器中的怠墮,而我所擁有的光明的貴族兵器、加百列,是七美德兵器中的節制」
據她所知,殊那律恩的手下裡,那位自稱銀翼狐族墮鬼者,名為紅罌的闇流貴族擁有的黑暗兵器是七宗罪兵器中的傲慢、路西法
至於希月,她不知道對方在後來是否有回族領到第二兵器
斐嵐擁有三個兵器,水與冰的王族兵器、冰夷,火的王族兵器、朱雀,光的貴族兵器,加百列
她因為自身屬性的關係,族裡一開始就給了她兩個兵器,屬焰冰和冷火的她,兵器本身就不好找,所以族裡只好給她冰夷和朱雀讓她交替著用,像冰炎的鋒云刁戈那樣的兵器千年來就獨那一個了,逆屬性兵器又不是筍子走哪都能找到
相比下來,擁有族裡給三個兵器的她和只有一個的希月顯得好像不被重視,雖然希月並不像她一樣有強烈的個人因素融合在內,但是卻會讓人有種希月這三少主被族裡排擠
「那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七宗罪和七美德兵器?」褚冥漾腦子裡一堆廢話閃過以後開口問
「當然,目前所知有主的七宗罪兵器有怠墮和傲慢,而至於七美德據我所知只有我手裡的節制是有主的」斐嵐回答道
雖然她從族長那裡得到的記憶只有柳離和安地爾的過往,並沒有關於精靈和妖師的部分,不過從希月、從冰炎那兒多少也是有所了解,對於眼前的腦殘小妖師她倒也不是說愛理不理,再說了這褚冥漾的腦殘程度也不過就希月說話那樣,只是更沒營養就是
詢問完,褚冥漾也不敢多跟斐嵐待一起,連忙滾去忙他手裡還沒做完的過年事宜
然後,時光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褚家家族旅遊的前一天,到這一天斐嵐才知道希月和她的義子的旅遊地點居然就是褚家要搭的那艘郵輪,由於斐嵐原先就打算要跟著冰炎一起上那艘郵輪免得褚冥漾這小腦殘把船給詛咒沉了
說到這,希月表示這個真的只是意外,原本希月就已經接受了船公司的邀請在除夕夜時上台表演,作為交換招待她和一諾搭船,怎麼知道剛好就撞上褚家的家族旅遊
想想,斐嵐跟冰炎一樣監聽褚冥漾的思想,等於她只要跟褚冥漾站一起就在聽他的垃圾話,再加上希月從嘴裡吐出來的一堆垃圾話...
「我...突然不想上船了」
斐嵐神色平靜但是腦子裡已經腦補出了屆時上船後的景象,在她旁邊的冰炎也聽到了希月和斐嵐的電話內容———沒辦法,希月的聲音真的不小,連站旁邊都聽著一清二楚
「加油」冰炎拍了拍斐嵐的肩膀,回應他的是斐嵐難得發出的嘆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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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樓主| 發表於 2022-3-17 09:57:46 | 顯示全部樓層
章之參拾參
斐嵐真心覺得跟冰炎的代導學弟出門一定要先占卜,怎麼還沒到輪船就先遇上了搶匪和鬼族?
雖然那並不是什麼太難處理的東西,但是這個蠢學弟能不能少腦殘一次!
已經先抵達輪船上船地點並辦理好上船手續的希月拖著行李猶豫著要先上船還是繼續等,奇怪,為什麼會那麼久?
隨後接到一通來自斐嵐的電話,另一端的人說了他們那邊的事情,可能慢一點到
「噗哈哈哈哈哈哈!不是吧?還遇上搶匪?哈哈哈!妳出門忘記看黃曆嗎?哈哈哈...」
希月沒良心的狂笑,斐嵐受不了電話另一端傳來的帶有雜音的笑聲於是掛斷了電話
「他們出了小問題,等等才會到」希月笑著對站在一旁的一諾說道
拎著祈月衣領的一諾點了點頭
本來希月打算讓祈月待在她名下的任何一個產業裡跟魔星狐族的狐狸呆在一起,奈何祈月吵著要跟她一起出門,所以她只好帶上祈月一起來,反正祈月很小隻又不占位置,可以跟她睡同一張床
而且讓祈月這樣的小孩子上台唱歌可以吸引到一定的尖叫,要知道喜歡小孩賣萌的人可是很多的
她開始期待除夕夜的表演了
她在原世界用黑月這個大名在YouTube中小有名氣,船公司不知道從哪裡找到聯絡黑月的方法,總之她現在就是來工作旅遊的
別說當紫袍賺到的錢足夠上更好的船而又不用工作,她就是閒不下來,出門玩也要給自己找理由,比如這是帶一諾和祈月出來家庭旅遊,比如這是受人委託的工作...

不能對自己太好,會沉淪的

此時有人突然拍了她的肩膀,希月回過頭,發現是自家義子
「一諾,怎麼了?」
她看著一諾問道,對方卻輕輕搖了搖頭,希月想著一諾是表示沒事,那沒事為什麼要拍她?
被一諾拎著的祈月抬頭看向一諾,祈月知道一諾為什麼要拍希月,因為她的大人散發出一些不好的氣息,這個氣息會引來鬼族或其他東西,所以一諾要讓希月回過神,希月散發出那些氣息完全是無意識的,讓她回神就行了
「這裡風大,雖然我覺得守世界的居民不會因為吹風就偏頭痛,但我們還是走吧,剛剛站櫃檯的人說直接上船就行了」希月抱過一諾拎著的祈月,「還有一諾,小孩是不能這樣拎著的」
一諾淡色的紫瞳看向他,緩緩的開口,「妳說的」
……?她又說啥了?
『一諾,拎好祈月,免得她被人潮沖走』
…...好!算她發言不當行不行!
希月領著一諾和祈月上了船,找他們的房間放行李,之後接到了斐嵐的一通他們已到達的電話
「一諾,你的矮子同學也到了,你要不要去跟他打個招呼?」希月掛斷電話後轉頭看向趴到床上的一諾
一諾想了想,他都聽他的老媽說要跟朋友打招呼,而他有跟矮子一起吃過飯、聊過天,還去過彼此的家,那應該就是定義上的朋友,那要去打招呼
經過一番思考以後,一諾點了頭
「那走吧,他們已經上船到房間放行李了,我要順便去找斐嵐,她就住在褚學弟他們房間的隔壁,真搞不懂斐嵐一個人為啥要住三人房,有必要這樣玩嗎,雖然黑袍任務的錢足夠住比這更好的地方,但是一個人住三人房也太誇張」希月帶一諾和祈月出房間嘴裡還絮絮叨叨的念著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準備走下樓梯時,希月猛然停下腳步,「一諾,你先帶祈月過去」接著她跟一諾說了褚冥漾他們房間的房號,見那一高一小的身影消失以後,她轉身去敲了一間房間的門
裡面的人微笑著開了門,希月看也不看那人一眼直接踏入那間房間一屁股坐到沙發上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人類的輪船旅遊在守世界的人眼裡是相當無聊的不是嗎,安地爾?」希月看了眼變化做普通人模樣的某鬼族
「旅遊」安地爾及隨口回答了這兩字
希月覺得這個傢伙還有其他的目的,例如確認褚冥漾是不是妖師之類的,她確信安地爾還不确定褚冥漾的種族,除了打從一開始就知道一切真相、與千年前的事情有直接或間接關係的她、斐嵐以及冰炎以外,大概沒有其他人知道
安地爾從分析部偷走凡斯的屍體,她也推猜過安地爾的目的不過...
「為什麼要偷走那個棺木裡的人」希月看似隨意的問
「那個是誰我想小時族妳非常清楚,妳說,我想做什麼呢?」安地爾端起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的咖啡喝了一口
「我不需要猜你的目的,我只需要你保證不會危害到我的東西」希月站起身,「當然,建構在我的條件之上,不管你要做什麼我都不會插手,要是我覺得有趣,沒準還會出手玩兩把」
她的手搭上門把,又回頭看向安地爾,「我十分期待你要玩的把戲,我可惜於湖之鎮那次我不在」
隨後她走出了房間,下了樓,準備去敲斐嵐房間的門,隔壁房間的西瑞拉著褚冥漾出房間,後面一諾才慢吞吞的走出來,祈月就跟在一諾的腳邊
「唷,死女人,本大爺跟漾~要去看開船典禮,妳要不要去?」
「我不去,你們幾個小的好好玩去吧」她又看向一諾,「兒子,看好祈月別讓她亂跑」
目送這些小朋友離開以後她走到褚冥漾等人出來的房間,沒用房卡也不敲門的用法術開門走了進去,果不其然的看到了她原本打算要找的人就跟冰炎待在一起
「嗨」她抬起手對房裡的人打招呼後便直接靠在門上,「我發現這艘船很有趣,兩位,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探索世界?」
「我們知道,這裡有任務,冰炎接下了」正在跟冰炎討論這事的斐嵐隨口回答
「嘖,真無趣」希月可惜的嘆了聲
「希月,很累嗎?」斐嵐眼尖的發現希月的一舉一動中透露著些微疲憊,如果不是特別了解她的人估計是察覺不到的
「我?累嗎?」希月哈哈笑了出來,「斐嵐,妳是不是昨晚沒睡飽眼睛有點問題啊,從哪裡看到我累的?誰累了,妳才累了吧,還是妳看到我就累?那我不打擾你們討論這艘船的問題了,拜~」
她開門轉了身就出了房間
斐嵐看著那門板,紅色的雙眼中透露出一絲無奈
為什麼希月看起來會疲憊?如果是以往,這個時間希月估計在準備要去掃墓的東西,等著除夕那一天去她哥哥的墳墓上香
斐嵐跟記得,有一次她偷偷跟著希月去咒的墳墓那裡,她看到了坐在墳墓旁邊對著墓碑說話的希月,從早上說到晚上,她擺出她親手做的供品,說著身邊發生的事情、說著這些供品是她花了多少心思去做的
一直說、一直說,說到晚上九點時希月就會躺在墳旁睡覺,說了哥哥晚安後就閉上雙眼,隔天她吃掉所有供品,然後再對著墓碑說這些供品吃起來味道怎麼樣
之後她再也不會偷跟著希月去任何地方了,看似大而化之的女性,心裡潛藏著污泥般深邃的黑暗,為了不被人看穿,為了不哭,她總是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過著生活,虛偽又不被人發覺有異的不正經是她的面具
斐嵐曾想過,希月是否還記得撕下面具後的自己是怎麼樣的人?
跟冰炎討論了會任務後,斐嵐離開了那間房間
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口,斐嵐猶豫了下,隨後往希月的房間走,站在門前停頓了一秒,接著伸出手打開了門走了進去
她看見床上趴了三團縮在一起的毛球,一個就是變成銀翼狐族原形的希月,一個小隻一點的是變成魔星狐族原形的祈月,還有一個是紫竹狼族混血的紫狼一諾,可能是希月回來以後變回原形馬上就倒頭睡,之後回到房間的一諾和祈月也跟著縮過去一起睡
默默的拿起手機,斐嵐拍了幾張照片以後,悄悄的來又悄悄的走了
看著手機裡的照片,斐嵐白皙的手指輕輕的撫了上去
「只有在這個時候,妳才會這麼放鬆嗎?」
希月只知道要一直衝,往哪裡衝不知道,就是按照自己的心思一直跑,不懂得後退,不願意給自己後退的機會,好像退後了就會有洪水猛獸吞噬她,好像後退本身就是一種錯誤
一直不願意原諒自己的人,一直不願意讓自己接受他人護祐的人...
「希月,對自己好一點不好嗎?放過自己好不好?」斐嵐的神色瞬間閃過一抹悲傷,但這一閃即逝的悲傷被站在轉角的鬼族盡收眼底
他知道不管是小時族還是柳依的繼承者都有屬於自己的問題,而他勢在必得的小時族本身就是個問題,接觸了幾次以後他發現小時族的情緒波動很小,小得好像她除了那一個神情以外做不出其他的表情,可一旦有了波動就會強烈到難以控制,如果讓小時族自己來說的話,她可能會認為自己會笑會難過,並不存在情緒波動小的這種問題
「如果不是瘋子就是神經病吧」安地爾的臉上帶著笑意
這樣更有趣,越有趣的人通常越難駕馭,但這難駕馭的有趣的人並不包括瘋子和神經病,只要讓她找到她想要尋著的,哪怕只有一點點她也會貼上去,而小時族對他已經起了莫大的興趣,至大的原因恐怕就是那讓她想起很重要的人的這一點,只要小時族沒有遺忘那個人,那得到小時族只是遲早的事情
安地爾哼著奇怪的小調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
時間:上午10:12
地點:輪船
希月這一睡是睡到了隔天早上,她醒來時看到了縮在她旁邊的紫狼,還有在房間裡跳來跳去的小狐狸
她變回人形,走過去抱起小狐狸,「祈月,是不是我睡太久妳無聊了?」
祈月抬起尾巴掃了掃希月的手臂,小小的叫了聲
「餓?妳不會是從昨天我睡著以後就都沒吃任何東西吧?」希月挑起眉毛
祈月心虛的別過她的狐狸小腦袋,又發出了叫聲
「他也是?妳指誰?一諾?他也跟妳一樣都沒吃飯?」希月看向趴在床上裝死的狼,翻了個大白眼,「兩位小朋友,我睡整天沒吃飯是不良示範,麻煩不要亂學好嗎」
希月用她和九瀾實驗室裡的屍體發誓一諾絕對有張眼看向她一秒之後馬上閉眼!
「那邊的一諾小朋友...我不是讓你好好照顧祈月嗎」
一諾只回應她一聲淡淡的狼嚎
「學我的...喂!一諾!我知道我平時行為優良品行端正值得好好效仿學習但不是我做什麼都能學好嗎!」
又再次翻了白眼,接著希月催著兩隻犬科動物變回人形好去餐廳吃飯,說實話一天不吃飯她真的餓了,雖然不至於餓到想吃人啦,不過如果可以她盡量不想讓自己餓到
小時候逃離黑家的時候她就曾經餓過一段時間,逃到暈過去被送到夏氏醫院才開始了與夏家的孽緣
因為餓過那段時間所以她之後才會學著煮飯
她不想餓肚子
希月拖著一大一小到餐廳開始吃起來,幸好10點多了,餐廳裡人不多,可以讓兩獸王一妖獸好好的吃一會
「一諾,還要吃嗎?我再去拿一些」
見桌子對面的人給她搖了搖頭,希月自己端上盤子往自助吧去
她又夾了一大盤子的菜,隨後抬頭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男性
「小時族有空聊聊嗎」安地爾微笑著道
「沒空,我兩小孩都在那裡,得看著」希月的語氣有點慵懶
哎,昨天睡太久,現在有點累,什麼越睡越累真不是亂蓋的,等等得找點事做,不能再睡了
「好吧,我其實我還挺期待跟小時族喝咖啡的」
「改天再說,你一定要挑在這種時候找我喝咖啡嗎」強壓著疲倦使她說話的語氣越發懶散,她都覺得自己根本一諾上身了
「妳很累嗎」
「你們到底他媽從哪裡看出我很累的,拜託,我看到你就累行不行」希月翻了翻白眼,隨後又低頭看向自助吧上的食物,接連著被問是不是很累她心情有點不好
是現在生活太安逸使她沒辦法像以前那樣很好的控制表情嗎?整天把表情癱那一欠揍表情她也覺著麻煩,不過沒辦法,她的最初模擬對象——言玄就是這麼樣的一個人

『妳先學著做點表情好嗎,老擺著這張臉別人還以為我怎麼妳了』言玄對著身邊的女孩說
『......』女孩看著言玄,似是在思考著什麼,隨後她漾開一個有些玩世不恭的笑容,照理來說這樣的表情放在一個五歲小孩的臉上應該會很奇怪才對,但看著女孩,言玄莫名的有種她本來就應該要是這表情的感覺
『這樣你沒意見了吧?』

搖了搖頭,希月覺得腦子有點昏痛,很奇怪,以前只有在言玄和她哥哥的面前...才會這樣......
哥哥...?
她猛然看向安地爾,她不排斥安地爾就是因為那個鬼族的氣質太像太像她的哥哥了,難道是因為那股氣質、那個感覺讓她下意識把那她藏著掖著的部分展現出來...?
希月手中的盤子掉落到地上
「不對...這不對...」哥哥能看到的她...不應該給別人...不該...
如果是斐嵐那也罷了,可是...安地爾?根本沒有達到完全信任的標準啊
她恍惚著蹲下身想撿拾地上的碎玻璃,卻一個不慎被劃傷了手,愣愣的看著手指冒出的血珠突然有人拍了她的肩膀,希月如驚弓之鳥般的震了下
拍她肩膀的是一名女性服務員,「黑小姐怎麼了,不舒服嗎?」
船上的幾個服務員都認得她,不知道啥原因,她上船時一路散步過去所有服務員都是一口一個黑小姐好
「我沒事...大概是貧血吧」希月對那服務員笑了笑,「破損盤子的費用以及地毯的清潔費我會支出的」
「您受傷了,先處理傷口吧,這裡讓我處理即可」服務員說道
「小傷,沒事」這種傷口丟著也不會怎麼樣,「不好意思麻煩妳了,我還是先回房休息好了」
「不用去醫務室嗎?」
「不用」她的眼神中帶著一點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息,接著她轉過身打算跟一諾和祈月說個兩句就直接離開餐廳
「等等」安地爾伸手拉住希月的手
此時的希月難過的氣息滿溢出來,兩個字就能把她現在的感情完全表達出來
『想死』
「放開我」希月微微傾過頭,他可以看見希月的嘴唇在開合,卻看不見此時的希月是什麼表情
她想死,很想很想,可是這條命她必須珍惜,因為這是她的哥哥用命換給她的,可是...她真的...
「你...放手好不好...」沉重到幾乎要落下什麼來表達情緒的聲音道出
安地爾不自覺的放開了手,他在挽留柳離時,他的琉璃也曾用過這樣的聲音、這樣的語氣
最終誰也沒能留下誰在身邊,曾經的夏符無法留住咒,曾經的安地爾無法留住柳離
他們都是一樣的可悲
站在自助吧旁,安地爾拿著夾子準備夾幾個其實沒有好吃到哪裡去的菜到自己的盤子裡,一隻小手伸過去拽了拽他的衣擺
低下頭,一個看著大約五歲戴著白色鴨舌帽的小女孩手裡抱著盤子,笑吟吟的看著他,「鬼族的先生可以幫祈月拿菜嗎」
「妳都知道我是鬼族還來找我幫妳夾菜?不怕我給妳動什麼手腳嗎」安地爾笑著將自己手上的盤子放下,轉而拿起小女孩抱著的盤子
「鬼族的先生不會想讓大人生氣,怎麼可能會對祈月下手,而且鬼族的先生讓大人不開心跑掉了,還要祈月繼續說嗎,快幫祈月夾菜」小女孩天真的笑著說安地爾的『罪狀』
「從小時族那裡出來的都是妳這樣子的嗎」安地爾估算了下這年紀的妖獸食量,夾了半盤子的菜,蹲下身遞給祈月
「不是哦,只是會個人風格強烈而已」祈月小心的用兩手接過盤子,「看在鬼族的先生幫祈月夾菜,祈月提醒你不要太接近大人,不然大人可能會提早壞掉,你也不要大人壞掉吧」
「什麼意思」安地爾看著小女孩,總覺得有一股異樣的違和感
「如果鬼族的先生有興趣知道,在這個船上祈月可以找一天給你好好的科普一下」小女孩嘻嘻一笑,端著菜蹦回餐桌去
小女孩的笑意看起來跟希月很像,幾乎是一模一樣,只是小女孩的笑容裡總是帶有天真,而希月的笑容則是帶有狡黠
若不是知道那小時族根本沒有生育子女,而只是隨手領養小孩來玩玩,他恐怕真的會以為那個小女孩是希月親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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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2-3-24 12:50:25 | 顯示全部樓層
章之參拾肆
希月坐在表演準備室,裡,將自己染成黑色的長髮紮起來,插入了一隻白玉簪
「黑小姐」外邊傳來敲門聲,「表演快開始了,請問妳準備好了嗎?」
「嗯,我要出去了」希月站起身,又整了整自己身上的白色袍子
黑髮黑眸、白色袍子、黑色腰帶、白色配件,她身上的東西不是黑就是白
喝了一口隨手擱在一邊的酒,抹了抹唇角,站起身走出準備室
————————————
白鈴慈招呼一諾與祈月跟他們坐一桌,祈月倒是沒有推拒,拉著一諾的褲管跟著白鈴慈走到他們坐的那張桌子
「留一張椅子給大人,大人也要吃飯的」祈月將自己背著的小包包放在一張椅子上,自己坐在那張椅子旁邊的椅子上
「位置算好的,不用佔」斐嵐見著祈月一隻小糰子佔了兩個位置,淡淡的開口
「祈月要坐大人旁邊」堅持不把自己的包包拿走的祈月伸出她的小短手橫過身子壓著包包
一諾對於坐哪裡沒有太多要求,拉開椅子就坐下,一邊是西瑞一邊是祈月
「學姐,希月學姐上哪裡去了?」橫豎都不見那個每天都歡樂得像是嗑藥的奇怪學姐,褚冥漾看向斐嵐問道
斐嵐喝了一口野莓綜合果汁,「你等一下就知道了」
這時,台上的主持人拿起麥克風,開始說起一些感想今日聚在這裡的貴賓...之類的話
「我們請到了最近YouTube有名的黑月小姐來進行表演,請黑月小姐上台來跟觀眾們說說話」
褚冥漾聽見『黑月』這一名字,好奇的抬起頭———畢竟希月去他家的時候報的就是這名字,接著他看見了身穿一襲白色長袍子的女性勾著微笑踏上舞台
「希...希月學姐?!」褚冥漾瞪大眼睛
「她被船公司邀請來除夕表演,所以她順便帶祈月和義子過來玩」斐嵐非常的淡定,希月的行為她根本管不了,幾次以後她就完全不管了
管了也只會讓自己氣到爆血管
褚冥漾看著台上的希月表演,不得不說不管是舞蹈還是唱歌,希月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歌詞中都帶有她的感情,並不會讓人覺得這表演枯燥
「好!接下來到點播時間,你們點什麼我唱什麼,各位觀眾不用害羞盡管點,把想聽的歌寫下來投到前面的箱子來,直到音樂撥出我才會知道歌曲,要是我不會唱的話...嗯...我也不能怎麼樣,反正我不覺得你們可以點出什麼我不會唱的」台上的女性囂張的說道
「黑小姐,妳這麼挑釁觀眾,要是唱不來也沒有懲罰遊戲,那怎麼會有意思?」離舞台不遠的一個觀眾說道
「說的也是,要是我唱不出來...」她走到布幕後,不到30秒就又走回原本的位置,手裡還拎著一瓶酒,「唱不出來,我先乾為敬!」
接著台下好幾位觀眾帶著寫了歌名的紙條走到台前
接著抽出了幾條歌,「好的!第一首播放」希月抬手指示後場放歌
第一首歌,北京一夜
「ONE NIGHT IN 北京 我留下許多情
不管你愛與不愛    都是歷史的塵埃~~
ONE NIGHT IN 北京 我留下許多情
不敢在午夜問路 怕走到了百花深處」
她很輕鬆的唱完了第一首歌,用著略為挑釁的眼神掃了台下觀眾,滿臉寫著『就這樣?』
後場放下了第二首歌,聽了前奏,希月自信的笑了
「影を舞う蝶の鼓动が静寂の海を裂いて
君に见せる伪りの全てが嘘じゃないだろ
迷うたび舍てた答えもきっと
选ぶ日はまた来るから」
第二首,『Butterfly Core』,這是名偵探柯南的不知道第幾個片頭曲
「就這?來點難度高的好嗎」
為了避免台上之人的欠揍表情引得台下觀眾跳上台揍人,後臺連忙播放下一首歌
「命運就算顛沛流離 命運就算曲折離奇
命運就算恐嚇著你做人沒趣味
別流淚 心酸 更不應捨棄
我願能一生永遠陪伴你」
第三首『紅日』,那是一首粵語歌,一個來自大陸的山東大漢點的歌,那大漢還誇獎希月唱得很好聽
「謝謝誇獎,我知道我唱得很好聽」
第四首『稻香』,這首歌才是真正的沒有挑戰性
「還記得你說家是唯一的城堡,隨著稻香河流繼續奔跑,微微笑,小時候的夢我知道~~」除了台上拿著麥克風的希月在唱以外,台下也有人在跟著唱
下一首,前奏一出,希月馬上挑釁,「這啥?精忠報國?這麼點小兒科的東西應該不是用來難著我的吧」
接著她壓低了聲音唱道,「狼煙起,江山北望~」
在褚冥漾想著這個學姊怎麼什麼都會唱時,斐嵐替他解了惑
「那是希月的樂趣,她在分析屍體的時候會放音樂,音樂隨機撥放」
切屍體聽精忠報國?不好意思他一小人類不明白這個奇怪的興趣
唱完了精忠報國,希月笑著了笑迎接最後一首歌
「這...這一首的歌名鍵盤打不出來...」後場人員眉頭深皺
「我看看」希月走過去一看
『ជីវិតគឺគ្មានតម្លៃ』
紙條上的文字對原世界的人來說是很陌生,這是通用語
「怎麼辦?直接抽下一個嗎?」
「不用,我的手機可以打這種文字,把螢幕連上我的手機吧」
既然都抽出來了,她也就有本事唱
不過這首『ជីវិតគឺគ្មានតម្លៃ』是誰點的?這歌名翻譯過來是『生命毫無價值』的意思,應該不會是斐嵐或冰炎,西瑞和一諾更不可能...
聽音樂放下後,希月決定不再糾結這個問題,開始唱起歌
「ជីវិតគឺគ្មានតម្លៃ(生命毫無價值)
ការស្លាប់គឺគួរឱ្យរំភើបណាស់(死亡是那麼的讓人期待)
ពេលដែលភាពងងឹតលេបខ្លួនឯង(在黑暗吞噬自身的瞬間)
ដូចជាចូលក្នុងក្តីសុបិន្តល្អបំផុត(彷若進入最美好的夢境)」
這首歌是一位得了憂鬱症的妖精寫的,據說在這首歌完整以後那位妖精就死了,傳言這首歌被詛咒了,不過她聽過好幾次都沒事啊,嗯,傳言就只是傳言而已
「她怎麼會唱這首歌?沒有被影響?」冰炎也知道這首歌的來歷,這歌會使聽原曲的人發瘋,還一度被列為禁歌,據他所知,唱的人也會發瘋才對啊
斐嵐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瘋子不會被歌曲影響」
是的,只有瘋了的人唱這首歌才不會被影響,甚至會喜歡上這首歌
「好了,點撥環節結束,現在是我的休息時間,咱們稍後見吧」
希月跳下台,她的休息時間到了,十分鐘後還有表演呢
台下還有人在惋惜沒能讓她灌下一瓶酒
她走到祈月給她留的位置坐下
「奇怪,一諾和祈月去哪裡了?」她把祈月的包包放到祈月的位置上,沒看見那兩小不點、大個子
「不知道,祈月跩著妳義子跑了」斐嵐吃了一口火鍋料
「?」奇怪,一諾和祈月平常其實沒什麼交集,畢竟是分開養的...
「現在黑月小姐下台休息,我們聽黑月小姐表演那麼多場,現在換黑月小姐來觀賞表演,我們有請黑月小姐帶來的兩位朋友」
???
希月現在真是滿頭問號,她帶來的兩位朋友?她只帶了一諾和祈月...
「歡迎黑諾先生以及祈月!」
!!!!
希月相信自己臉上的表情可能不負以往的從容,一諾和祈月啥時...
在希月內心混亂的同時,褚冥漾的表情也同樣像是見鬼似的詭異,而且顯然心裡肯定也想了一堆有的沒有的,因為冰炎和斐嵐同時出手巴上他的腦袋
一諾慢吞吞的走上台,祈月也跟在他後面上台
祈月跟主持人要來了麥克風,「祈月和少爺要獻唱了!請希月大人要好好聽,這個是少爺和祈月送給大人的」
站在祈月旁邊的大個子倒是沒有要說話的打算,直接拿過工作人員遞來的麥克風等著音樂放下
音樂一下,希月就知道這兩隻要唱什麼————英雄寞
「等誰那沸騰的魂魄,如讓山水為之褪色,來拯救這天涯蕭索」
一諾的聲音很低且帶了慵懶,祈月的聲音天真且活潑,兩者本是不相容的音調此時卻融合在一起
「你是風沙的怒吼,你是斷崖的堅守,你是劍鋒過後仰望月夜眉間的寂寞,你是滴水的沉著,你是落花的優柔,你是萬世稱頌卻為日落默默哀嘆的血肉」

『等,陷阱已下,不可衝動,一諾』她的神色平靜嘴角揚起,那是她的沉著

『願時間護祐無辜亡魂回歸世界...祈月來,找個地方跟我一起安置這個小孩子...』見到被鬼族撕咬殺害的小孩子,她將心裡的柔軟放出,那是她的優柔

這兩個小鬼,倒是很會選...
希月勾起笑容,隨後不動聲色的撫上胸口,越發強烈的痛感在吞噬著她的理智,但是臉上神情卻像是面具似的沒有任何變化
她看著一諾和祈月唱完、下台、走回飯桌
「大人大人!」祈月抱住她,對她漾起笑容
「好哇,妳跟一諾居然密謀給我驚嚇,真的是」希月起手搓揉祈月的小臉,「快坐下吧,我給妳夾菜」
她往祈月的碗中夾入火鍋肉片,祈月連忙爬上椅子,期待的看著她給自己夾菜
「一諾,碗過來,我也幫你夾」
一諾把碗遞了給她,希月笑著夾了菜進碗,還給了一諾,隨後她站起身,「我有點事情,離開一下」
感情封印在動搖...是因為前些日子在餐廳裡的情緒失衡嗎,抑或是剛才唱ជីវិតគឺគ្មានតម្លៃ的關係?
走出餐廳,她打算先回房間,現在這時候走廊上都沒有人,倒是讓她放下面子扶牆前進,體內疼痛的感覺越發明顯,不過應該撐得到回房
「小時族」
她的身後傳來熟悉的稱呼,轉過身,果然看見了那個吃飽太閒的鬼王高手,她現在完全沒有那個閒功夫理安地爾,只好發動自己訓練多年的技能———『無視』
誰知這鬼族直接伸手抓住她,她現在正在壓抑自己體內亂竄的感情,真的沒空去管別的什麼
這時,她感覺到有一股力量在平息她的感情,接著,安地爾的聲音悠悠的傳來
「感情封印在最初的確可以減緩痛苦,但同時隨著時間過去,封印減弱後伴隨的波動劇烈很可能會造成感情被破壞,妳應該不會不知道吧」
是的,她當然知道,可是失去兄長的痛苦早就在影響她的生活,所以她封印起自己的情感,反正...只要裝成她有著豐富感情的樣子就行了吧
他們是那樣的愚蠢,都沒有看出那些虛假
恨著謊言的她本身就是個謊言
「無所謂,就算被人說個性涼薄我也認了,反正我沒差,而且和你沒關係」她接受著對方給她補封印的舉動也開口說道,「封印感情才能活著」
每一分每一刻她無不是想著死亡,但是不能死,背著一條重視之人的性命活著實在很累,卻又因為不能白白浪費那條命只能抱著痛苦活著
「我覺得要不是你我的封印也不會被動搖,那首ជីវិតគឺគ្មានតម្លៃ是你投進箱子的吧」
第一次是在餐廳,要不是安地爾讓她想起兄長,要不是那個人害她發現自己用著不一樣的態度對他,那她的封印也不會出現動搖
第二次是ជីវិតគឺគ្មានតម្លៃ,那首由負面情感組成的歌曲,平常聽著唱著沒什麼,但今天卻趕上了封印有缺口的時候,才導致現在這個局面
「我並沒有離開餐桌」
「你根本不需要自己去投好嗎」希月翻了個白眼,「隨便弄個法術什麼的,再不然直接讓同桌拿過去,你當我智障還是失智?」
安地爾並沒有承認或反駁,就是笑了一笑
希月看向手錶,發現過了預定表演時間,想起自己在坐到餐桌時把對講機連著耳機塞到衣服裡
拿出來一戴上就聽到慌張找她的聲音
「我稍微離開了一下,你們先找祈月代唱,我馬上回去」
希月看向背後的安地爾,「我想,非必要的話請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不然...呵,其實我的這條命沒有那麼值錢」
另一邊的工作人員找上祈月
「要祈月先代唱?哪一首歌?祈月不會的話祈月也沒辦法幫忙喔」她抬頭看著眼前人說道
「那首歌叫做追夢赤子心」工作人員回答
「祈月會唱,好」祈月一蹦一跳的跟著工作人員,被染黑的雙瞳中閃過紫色的微光
沒事...沒事的...大人很強...不會敗在封印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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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2-3-31 11:30:08 | 顯示全部樓層
章之參拾伍
祈月握著對她而言有些偏大的麥克風,展露出天真活潑的笑容
「充滿鮮花的世界到底在哪裡,如果他真的存在那麼我一定會去
我想在最高的山峰矗立,不在乎他是不是懸崖峭壁」
「用力活著用力愛哪怕肝腦塗地,不求任何人滿意只要對得起自己
關於理想我從來沒選擇放棄,即使在灰頭土臉的日子裡」
還有一段,大人應該趕得回來,只有祈月知道希月身上有感情封印,這是連斐嵐都不知道的事情
封印應該不會修太久才對...
「也許我沒有天份,但我有夢的天真,我將會去證明用我的一生
也許我手比腳笨,但我願不停探尋,付出所有的青春不留遺憾~~」
祈月慌張的看向可以冒出人的地方,都要唱到副歌了,希月呢?
這時,希月踏入餐廳,洪亮的歌聲響徹在餐廳之中
「向前跑~迎著冷眼和嘲笑,生命的廣闊不歷經磨難怎能感到
命運他無法讓我們跪地求饒就算鮮血灑滿了懷抱~~!」
希月邊唱邊走向舞台,祈月雙眼一亮,也跟著開心的繼續唱
「繼續跑,帶著赤子的驕傲,生命的閃耀不堅持到底怎能看到
與其苟延殘喘不如縱情燃燒吧,為了心中的美好!
不妥協直到變老」
唱完後希月勾起嘴角,她張開雙臂,誇張的原地轉了圈,「那麼,現在接著下一個活動」
「看到這個大螢幕了嗎,我將會從現場客人中隨機抽取一位跟我跳華爾茲,當然你們也可以拒絕或轉讓機會」
「好,那我們讓大屏幕滾動起來!」
「停!」
五秒後她按停了,抽取出來的名字讓她微微瞪大眼
她馬上收起失態,「...好的,請問這位...阿希斯先生是否在場」
剛才安地爾跟著她走出餐廳後她並沒有關心安地爾有沒有回到餐廳,不管什麼東西保佑都好保佑安地爾不要在餐廳裡
這時有個面帶紳士微笑的人站了起來走到舞台前
「請問你要拒絕或者轉讓機會嗎?」她笑著問道
「淑女的邀請總是讓人難以拒絕」
安地爾的回答差點沒讓她想拔刀砍人,不過礙於形象,她笑著伸出手,「請與我共舞吧」
雖然這句話被她說得像是要跟對方同歸於盡,不過安地爾還是伸出手搭了上去,另一手環著她的腰
「我跳得不是很好,可能會『不小心』踩到你的腳,請海涵」
她在預言自己會狂踩男舞伴的腳
音樂放下,一開始她還好好的慢慢跳,不過半分鐘她開始提速度,優雅的跳著舞轉著圈圈,只要無視那個瘋了一般的速度以及瘋狂踩男舞伴的女舞伴,這其實非常好看
「小時族,妳踩的頻率讓我覺得妳是故意的」
「哦,我向時間之流發誓我就是故意的」希月笑了笑,「反正踩不死你」
「妳記不記得妳以前到一個舞會殺過人」安地爾突然開啟話題
「我殺過人的舞會起碼二十多個」
「妳在舞會裡找了一個看起來順眼的人一起跳舞,藉機靠近目標,後來那個看起來順眼的人到外面散步的時候妳剛好跑出來要離開,為了要躲避追捕就抓了那個人假裝接吻...」
是有過這麼一回事,那次是她單獨出任務,沒有人可以當擋箭牌只好自己隨便抓個路人可為啥安地爾會知道
WTF?!
「那個人是你?」
「那次剛好有想要的東西就過去了」
因為是假面舞會,根本看不到長相,再加上他有作偽裝,希月沒看出來很正常
「難怪,那時候才在想說為什麼那個隨手抓的路人這麼聽話」希月聳了聳肩
斐嵐在餐桌那裡觀看抓著鬼族瘋狂在餐廳裡轉圈的希月,她微微皺起眉頭
那是安地爾...是那個逼瘋凡斯、害死亞那的該死的鬼族...曾經的族長是深愛著那個鬼族,可是卻受到了宛如割心之痛一般的背叛
斐嵐握緊拳頭,總有一天,她會殺了安地爾!
祈月看著希月的腳步,「大人會跌倒喔」
被祈月的一句話拉回注意力的斐嵐看向希月的步伐
要保持那種速度還要踩舞伴,這斐嵐必須說自己根本做不來,不過...希月好像是真的會跌倒
在舞蹈快結束時,希月腳步一個不穩,踉蹌了下,接著她跩著安地爾硬是在原地繞了一圈,接著放開環著、拉著舞伴的雙手,優雅的轉了一圈做出謝舞的動作,音樂剛好結束
「...故意的?」斐嵐疑惑了
「大人是真的差點跌倒」祈月好心的解惑
希月微笑了下,「不好意思,腳滑」
她在差點跌倒的時候正好是要踩舞伴的時候,就不小心踩得用力了些
接著她無視安地爾走回台上,主持人見安地爾要走回位置時開口說:「請這位先生留步,我們接下來還要請你與黑小姐共歌一曲」
主持人想了想後又道,「如果會累的話我們會將這一項取消或延後,您看...」
「好的,我會和這位共唱一曲」安地爾笑著看向希月
完全忘記還有這事的希月察覺安地爾的視線翻了個白眼
「黑小姐是與阿希斯先生...認識?」主持人看他們之間完全不像是陌生人,好奇的問了句
「我有這麼衰小認識他?」希月露出嘲諷的笑容
「認識一陣子了」安地爾毫不猶豫的拆台
「呵」希月對此冷笑了聲,還準備說點什麼時她不自然的頓了下,那個變化過於細微,只有安地爾察覺到
「給這位先生聽一次歌,我到後場去喝個水」
她走到後場的休息室中,鎖上門,她取下那副沒有度數的眼鏡,緊緊盯著鏡中反射出的左眼
是因為剛重新建築封印所以才會有那種奇怪的感覺嗎?
剛才,像是被好幾隻細針刺穿似的痛在左眼的眼球擴散,那細細細密密的並不會說太痛但卻讓人難受
她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關於這個左眼的事情她都不要知道,這樣自己才不會痛
「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隨後她走出休息室,神色自若的好像身上沒有地方有異常
「黑小姐,阿希斯先生已聽過歌曲了」工作人員走了過去
「那直接開始吧」
她走上台,「接下來我與這位先生要一同歌唱的是『微風』,請台下的觀眾好好聆聽」
『微風』這首歌是她選的,應該說是從她挑的幾首歌裡選出來的
怎麼偏偏要跟安地爾唱這首歌呢...
「想那年初涉江湖  萍水相逢間
敢縱馬八荒提劍  英雄飲壺酒萬千」
她開口唱出了第一段,唱出好似江湖中人豪氣的音調
「三生路上是非遠  諸事不可辨
焚心中烈烈火焰  俠骨傲氣風卷」
安地爾隨後接了上去,兩人的聲音合在一起
「正邪黑白  与我何干  坦蕩走人间
我等自在逍遥  隱萬丈青山得閒」
相比只站在原地的安地爾,希月笑著張開沒有拿著麥克風的單臂,動作直接且颯爽,看起來豪氣千雲
「此生披荊斬棘  奪得盛世  复河清海晏
兄弟相照肝膽  風雨不變是相伴
此情高山流水  雨中撑傘  雪中送爐暖
江湖兒女  一如當年」
唱到快結束的她還是不明白為啥自己要跟個鬼族唱這種兄弟情元素爆表的歌
「此生塵海浩大  千萬人中  相逢即有缘
任憑風雪霜寒  不滅曾经是誓言
此情微風拂面  花間煮酒  月下再把盞
江湖兒女  一如當年」
唱完以後她拿出一瓶伏特加,「在這浩大世界中,相逢即是有緣,請斟滿你們的杯子,敬相逢的緣分!」
她扭開酒瓶蓋子,大口大口的乾了那一瓶酒,豪邁到台下的人忘記敬酒,呆呆的看著她喝乾那瓶500cc的伏特加
她放下酒瓶,笑了笑「諸位,請乾杯」
台下的人才從震驚中離開,喝下杯中的液體
「那麼...接下來的這首歌是我個人創作的一首,以此來為我的演出做尾聲,接下來的還有其他人的表演」
她露出一抹溫柔的微笑,「以奠祭我此生最重要的人...」
她的歌聲有些輕快,歌詞中滿懷著思念
褚冥漾發現斐嵐的神情有些奇怪,在唱歌第一次副歌以後看起來就是心情不好的樣子,西瑞的挑著眉,一諾眼睛盯著台上的希月
那首歌有問題?
「去修通用語,那對你有好處」斐嵐突然轉過頭看向褚冥漾低聲說道,「那首歌裡夾雜了幾句通用語」
一諾默默的轉頭看著他,「通用語,連起來,我想死」
「就算沒有把那些散落的通用語連起來,副歌剛結束時不是有一些單音」斐嵐接著開口
「那些『無那無那』的聲音?」
「對,『無那』是通用語『想死』的發音」斐嵐握緊拳頭,「那個瘋子...」
神色陰鬱的她猛然站起來走出餐廳
「斐嵐殿下生氣了」祈月看著斐嵐的背影,「大人心情不好,還讓斐嵐殿下生氣」
在唱完後,希月微微一笑:「好的,那麼接下來是與民同樂時間,誰想跟我一起唱歌呢?」
場下無人舉手,希月又道:「啊啦,沒人舉手?那麼我就點一位我認識的友人上台怎麼樣」
「輕歌棲夜,別當個陌生人嘛,一起唱歌啊」
被點名的人輕挑起眉,隨後拿出一個大聲公,「妳這個邀請應該不是要跟我尬歌的意思吧?」
「喔!你太清楚我的想法了,朋友,來一首怎麼樣」
那位名叫輕歌棲夜的人站起身,把大聲公丟給坐在旁邊的朋友,興奮的說:「好啊!十首也陪妳唱啦!」
「那個人是輕歌棲夜.露華雨殿下,是大人的好朋友喔」祈月向褚冥漾介紹道,「露華雨殿下是光之天使與夜之天使的混血,很厲害的」
跑到台上去的輕歌棲夜借了電吉他,而希月則組了爵士鼓,已經擺出了要轟掉屋頂的架勢
「來來,一、二、三,如我西沉,走起!」
「誰一身白蒼坐在了巨人肩膀
跌撞著過城隔一道街的信仰
是沉入海底卻仍灼眼的微光
周遭太久的缺氧要把人埋葬」
兩人唱得歡快,而且大有比拼的意味在其中,比的是聲音、比的是放置其中的情感,感染著台下的觀眾
「我用這白蒼賭一把我的信仰
還要繼續嗎如我西沉的模樣
還不停下嗎坐在榮耀的中央
崢嶸是不會散場亦不會消亡」
希月和輕歌棲夜相視而笑,他們的模樣像是在向聽客們炫耀
『怎麼樣?我們超厲害的吧?很好聽吧聽得讓你們激動嗎?』
這樣的感覺讓場內的人無不內心澎湃,激動得不能自己
「我一直在想這遊戲要多難忘
才讓你和我變成熱血的模樣
我坐著為王我一直在這地方
耀眼嗎?還是說瘋狂!」
音樂結束,全場響起掌聲
「再來一首?」輕歌棲夜扭頭看向希月
「好啊」
兩人又唱了兩首以後就不再繼續了,縱然台下有人喊著安可,輕歌棲夜還是放下了電吉他回到位置上
雖然他很想繼續唱,但是呢,為了避免場內人類因為嗨過頭而猝死,他只能放棄繼續唱
下次約希月去KTV唱個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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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2-4-7 07:11:50 | 顯示全部樓層
章之參拾陸
在跟輕歌棲夜唱完歌以後也沒有希月的戲份了,她說了幾句致謝詞以後就下了台
走到一諾旁邊,她輕聲說了話,也把同樣的話說給祈月聽後便離開回房了
祈月看了看一諾後對褚冥漾說,「褚哥哥,今天晚上可以讓一諾少爺睡你們房間嗎,因為大人想要自己靜一靜,可以嗎」
「呃....我覺得這種事我無法決定」褚冥漾看向了冰炎,見冰炎點頭以後,他說:「學長同意了,那如果一諾同學不介意的話就過來吧」
「少爺,你今天晚上要到褚哥哥他們房間睡喔」祈月對著一諾說道
一諾沒有回應,但肯定是聽到了
「妳也要過來嗎?」褚冥漾問,回想起剛才祈月問的時候只有提到一諾,並沒有說道她自己
「祈月會找地方待」魔星狐幼子如此回答
沒等到午夜十二點的跨年,祈月就跳下椅子先離開了
她沒有走到希月的房間或斐嵐的房間,而是走到了某鬼族居住的那間房間
祈月站在門口,還沒敲門呢,裡面的人就先把門打開了
「小時族的寵物」安地爾似笑非笑的看著祈月
「鬼族的先生想跟祈月聊聊嗎」祈月知道,跟安地爾接觸無疑是與虎謀皮,但如果希月要跟安地爾形成長期合作的話,有些事情安地爾不能不知道,否則安地爾身上的那股氣質容易使希月瘋魔、墮鬼
安地爾做了請進的手勢,祈月也毫不客氣的走進去坐到椅子上
等安地爾坐下以後,祈月說:「廢話就不多說了,我直接進入正題」
祈月的語氣不再像小孩,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有個成人的靈魂在幼童的身體裡那樣
她簡略的描述了關於希月和黑咒的故事,「....即是因為如此,你跟咒殿下的氣質太過於相似,會把那位搞瘋,你要的應該不是變成那樣的她吧」祈月晃了晃腳,手支在下巴處,「用不了幾年吧,要是再找不到能夠讓她恢復正常的方法,她會徹底瘋掉」
「我要她,所以接近她,畢竟她跟琉璃是那麼的相似」安地爾微笑的說,「妳讓我不靠近她?」
「如果她真瘋了你也得不到」祈月急了,她怕安地爾會為了得到希月而刻意讓希月瘋掉,「我告訴你,她要是真的完全瘋了,比起找身為替代品的你,她會更致力於讓咒殿下復活!哪怕是自己的命她也會毫不猶豫的獻祭,所以才不能讓她真的瘋」
「別以為關起來就好,關起來她會有激烈的反抗行為,所以不要打讓她瘋掉的主意,他們是看起來正常的瘋子,黑家的血脈被詛咒了,一脈單傳,多的必死無疑,剩下的絕對會瘋!」
這就是黑咒認為自己必須死的原因,因為他不知道死的是自己或妹妹,如果要保證妹妹活著的話,他得死
「妳知道的可真多,我猜不是小時族告訴妳的吧」
安地爾這話一出,祈月察覺到自己失言了,一不小心就多話
「不是她跟我說的,全是我自己看到的」在恍惚期間,祈月不自覺的又開口了
祈月捂著嘴,怒視著安地爾,手掌下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你對我用引語術法!」
安地爾微笑,沒有反駁,祈月很生氣,安地爾繼續微笑
「因為我是借屍還魂,這具身體的原主一出生就回歸安息之地,我進入這具身體,而我以魂魄的姿態在大人不知情的情況下跟隨大人多年,吸收了她外洩的術力,而又因為某些原因我身上沒有鬼魂的氣息,所以連大人都不知道原本的『祈月』死了」祈月畢竟能力完全無法與安地爾相比,她在引語的術力下把很多事都說了出來
「我是大人前世的女兒,在鄰近出生之時,大人被殺了,也不知為什麼,我並未跟著大人投胎,而是逗留在人世間,在大人出生那年,我被一股力量指引,此後守在她的身邊,因為弱小,所以我無法保護她,直到有這具身體的出現我才能夠碰觸到她」
「為了挽留住大人,為了讓希月留在世上,你...你能不能....」祈月看著安地爾,也不管自己透露出多少信息,她現在只關心安地爾的決定
——————稍早——————
希月蜷縮在床上,手邊是一瓶打翻的透明藥劑以及一瓶只剩半罐的藍色藥丸
透明的是止痛劑,藍色的則是鎮定劑
希月很清楚重新建構感情封印會對身體造成很大的負擔,在封印重新建構的過程中,過去被封印起來的感情會在瞬間全數湧上,剛才她完全是在硬撐
就算跟輕歌棲夜唱歌的時候把部分感情給發洩出去,那也只是杯水車薪而已
有個人不請自來的打開房門,輕聲關上門,他走到床邊坐下,輕聲唱歌
那是一首溫柔的歌曲,柔和的白光籠罩了希月全身,雖然還是很痛,但與方才相比,已經是沒那麼痛了
「輕歌棲夜」希月散亂著一頭長髮坐起身
在進入房間的時候,輕歌棲夜就沒有再維持人類的樣子,一頭淡金色的長髮整齊的被梳成長辮子,純黑色的眼瞳中就像灑了一把碎星的星空般美麗,背后拉伸開的一對羽翼是一黑一白的
「妳在跑出餐廳的時候我也跟了上去,那個鬼族替妳重建感情封印時我也在」輕歌棲夜笑了笑,「失去家人的痛我也明白的,所以我不會對妳使用封印感情這種手段發表任何反面意見,應該說,沒人能這麼做,那只是妳自我保護的手段而已」
「謝啦」雖然她過往都是自己硬撐過去的,但有輕歌棲夜的幫忙,至少自己也不用痛上好幾天
「不用客氣,月,我說過,妳是這麼多世以來第一個讓我有『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的人啊」輕歌棲夜直接坐到希月身邊,把人按在自己大腿上,「來吧,我幫妳」
「你的惡魔朋友呢,太久不回去他們不擔心?」希月閉上眼,發出的話語中全是疲倦
「跟他們說了,他們知道我在哪裡」輕歌棲夜左手順著希月的頭髮,每梳一下手都會發出柔和的白光,白光浸入希月的體內,淡去了暴走的情感
希月感到很睏倦,她含糊不清的說:「你真是...奇怪的天使...」
「是的,我知道,我很奇怪」輕歌棲夜的聲音很溫柔
希月做了一個夢,夢裡,有個叫做葉奪音的女孩,她出門拿訂購的蛋糕,要慶祝爸、媽的結婚紀念日
踏著愉悅的步伐,抱著蛋糕盒子,她拉開家門,這棟房子是獨立透天,一樓是神廳,客廳在二樓,而她的家人們在二樓等待著她和蛋糕
走上樓梯時,她聞到了一股血味,她以為,那是錯覺
希月用著葉奪音的視角看見了客廳的情形,滿地的鮮血,五具屍體被橫豎隨意的丟在地上
一個男人手裡的刀在滴血,看見葉奪音時,男人微微一笑,隨後轉身離開
女孩在恐懼,她的口袋裡放著一把果雕刀,出門前,她在用這把小刀子雕刻白蘿蔔玫瑰花,而那朵蘿蔔白玫瑰也被血染紅
女孩顫抖著把果雕刀投擲出,刀子刺入男人的後背
男人回過頭,輕蔑的看著她,隨後把插在背上的刀拔出,噴濺出些許的血
葉奪音很害怕,投擲果雕刀時用上的力氣不多,再加上果雕刀本身就很小隻,並沒有刺得多深入
她想追著男人出去,但血液使地板很滑,她跌倒了,男人消失了,還未從震驚中走出的葉奪音打了110
作了筆錄以後,女警官讓她洗掉身上的血,換下那件染血的衣服
不到30分鐘,就有警察說,抓到那個人了,那個人沒有刻意逃跑或躲起來,簡直就是故意要被抓到
果雕刀上的血跟那被抓到的人相符合,背上確實也有一道刀傷,與她的果雕刀契合
她以為,這個男人必死無疑,絕對會被判死刑
一名姓魏的警官私下找過她,說,不會得到她想要的結果
當判決下來時,居然,只是坐牢而已
『如果,我跟你合作,就能親手殺了那個人嗎』
失去笑容的女孩對著魏警官問
『是』魏警官從包包裡拿出一疊資料,『不過,這種決定不能下得那麼草率,把這個看完,再決定』
葉奪音帶著資料回家,她坐在椅子上看起資料
希月站在葉奪音旁邊,能夠清楚的看見上面的字體
資料的大意就是,有個專門製造滅門血案的組織,而那個男人正是組織的一員,不出意外,那個男人在之後的幾個月內肯定會離開監獄,而魏警官也是受害者之一,現在魏警官需要一位合作者,前一位合作者因故去世,而葉奪音是他選中的下一位合作者
毫不意外的,葉奪音答應了魏警官,並且兩人一同商討對策,由於她還是學生,所以平日得上學,只能趁著晚上或假日行動
而女孩提出的則是聯合過往的受害者一起報仇,如果已經走出傷痛並重建家庭的就不去找他們,而是尋找孤身一人的受害者
在希月看來,那個組織也是心裡變態,滅門,並只留下一人,且刻意留到那一人回家時才離開,完全就是故意要讓人知道是誰殺的
而且估計葉奪音跟家人的感情很好,那個組織挑選下手目標可能就是以此為基準吧,那份資料上的受害者群看起來就是跟家人相處良好
「也是難為這個在保護之下成長的人類了」
希月倒不急著離開這個夢境,不知為何,在看到葉奪音的時候,她有些許的在意
大概是夢境本身的干預,她看不見葉奪音的臉,卻能夠感受到葉奪音的情緒
一天夜裡,葉奪音被人從家中虜去,她在郊區的倉庫中看見了組織的頭頭
『沒錯,就是有我的命令,他才動手殺光妳的家人』
『我很期待...妳來殺了我的那一天...』
說著,那個人將手放在葉奪音的臉上,手輕輕的移動到她的右眼上,隨後,葉奪音突然感覺到自已的右眼處爆出了難以言喻的疼痛,她硬是咬住嘴唇不讓任何一絲尖叫傳出,但僅存的左眼依舊流出了淚水
『妳的右眼,我收下了』
那個人把捆束葉奪音的繩子切段以後就離開了,過了幾分鐘她才從疼痛中緩過來,葉奪音用力的捂著右眼緩步走出倉庫,時間幾乎接近12點,路上完全沒車,她又不知道自己在哪裡
本打算找個地方借電話,卻突然看到從馬路另一端開來一輛計程車,不過她身上又沒錢,才想著不攔下計程車了,那司機卻開過來,一看到她臉上的血嚇得叫她趕緊上車要載她去醫院
隔天收到消息趕到醫院的魏警官看到那計程車司機就坐在病床旁的椅子,而葉奪音半臉纏著繃帶,露出的左眼下的黑眼圈很重
『我沒錢,先幫我代墊三千給這位司機』
葉奪音一看到魏警官就說了這句話
魏警官猜測車資不用到三千,估計是葉奪音想感謝司機載她到醫院
出院後,她除了規劃殺光組織的人之外還開始鍛鍊身體
葉奪音為了覆滅組織,她付出極多的心力,時間一晃過了三年,當年17歲還在念高中的葉奪音,20歲,高中畢業後遵照過去爸爸所說的,上了大學,現在也大二了
距離她計畫完成只剩下三個月
距離她死亡...剩下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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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2-4-14 09:11:47 | 顯示全部樓層
章之參拾柒
希月猜測葉奪音的復仇會成功,更甚她也猜到葉奪音在成功後會自殺
但她沒想到葉奪音的死亡來的那麼猝不及防
三年來,葉奪音在閒暇之餘總是會到一處高樓屋頂吹風,屋頂的欄杆被動了手腳,並且在她踏入屋頂時就被人監視了
她一碰上欄杆就發現了,退了兩步想離開時,監視她的人便出手將她推下
「死了?真可憐,還沒報仇就死了」希月惋惜的搖了搖頭
場景轉換,這次的背景是在一個暗色調的城堡裡,看了段時間她算是看明白了
這是一個魔法的世界,人類的公主被魔王抓走,勇者出發拯救公主的故事,很老套的故事對不對?但是!那位公主畫風清奇,她跟魔族當上了朋友,跟魔王稱兄道弟,在那魔王城裡簡直是祖宗般的存在
但在某一日,公主的腦中突然出現了一段陌生記憶,那段記憶就像本來就屬於她的那樣讓她毫無違和感,記憶一天天的增加,人類公主漠彌.歌棲.貝洛米爾,是葉奪音的轉世
葉奪音的記憶在最初並未帶給她困擾,但是直到她回憶起家人慘死,她開始感到痛苦,回憶起被挖去眼睛時更是讓她感同身受
於是,她做了一個決定,她向前代魔王和現任魔王借取法力,同時使用了時間魔法和空間魔法
再次張眼時,她回到了葉奪音的身體,而且是在墜樓時,魔法跟著她一起過來,於是她施展風魔法讓自己不會被摔死
這時候的歌棲已經完全與葉奪音融合,她們完全成為同一人了
解決執念,然後回去繼續在魔王城裡跟魔族們玩
魔法給了自己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時間一到,她會被強制送回,不過幸好她的也只需要三個月
最後一天,她帶著受害者們復仇,的確,成功了,那些人死光了,然後,只差一個結束
『葉小姐!這是...!』
『你們啊,不該背負殺人的罪名,罪,讓我背』
『警察再過五分鐘就會到,我會在後面一些的地方放火,警察到了,會放你們出去,然後所有的證據都會指向我殺人者葉奪音』
『對警察們說謊吧,因為你們還要把日子過下去啊』
這是葉奪音的結局,她給自己的結束
她離開了那裡,想趁著還沒被遣送回去的時候找個風景好點的地方,反正不管她到哪裡,魏警官都會用她身上的定位器找到她,也不用擔心收屍的問題....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卻沒想到路過一條河的時候,看到了有小孩溺水,她便不假思索的去救人
孩子救到了,警察抵達了,她的時間到了
魏警官從那些警察中衝出,扶起時間正在倒數的葉奪音
越是接近於零,葉奪音的力氣就又減了幾分
『感謝...你提供的....資訊....哈...要憑那三言兩語...找出那些垃圾....還真是不簡單呢....魏警官...』
『若你知道有今天....你該管束好你的嘴....以免....我靠著那一點點資訊....殺光我的仇人....』
她用著一點點的話語來把合作者推開,將罪名全放在自己身上
『遺囑...麻煩你了....』葉奪音低聲的說
是了,反正她死了,名聲多差都無所謂,再說遺囑也已經立好了,什麼都無所謂了
『葉小姐!!』
魏警官看著他的合作人臉上帶笑的失去心跳
她死了,可是她在笑,是不是代表解脫了,那這樣,死亡於她而言,也不是什麼可怕的事情對吧?
「葉奪音,個性不錯,我喜歡,微笑死亡,更是加分」希月蹲下身看著葉奪音
場景又轉回魔王城,歌棲繼續在魔王城當祖宗,不過,希月看得出來,歌棲有那麼一點不一樣了
希月仔細的觀察了歌棲,得出了結論,「眼神不一樣了」
她在魔王城的生活實在沒什麼好多說的,還不如看葉奪音報仇呢
大概是夢境感受到希月的想法,直接跳過了歌棲在魔王城的日子
拯救公主的勇者到達了,歌棲不希望魔王或任何的魔族因為跟勇者戰鬥而受傷,所以她選擇自己出現跟勇者走
這件事情卻沒有隨著公主被帶回去而落幕,人類王國組織軍隊要完全消滅魔族,歌棲想阻止,卻被說她被魔族洗腦,只要殺了那些魔族咒語便會破裂
歌棲被關在城堡中,但在她眼裡這其實也不算什麼,畢竟她跟魔王學習了魔法,還得到了禁忌的魔法書,現在說是人類最強魔法師也不為過
她又向前代魔王借取法力,這次,她想用強硬的手段打破人類與魔族的隔閡,前代魔王聽了她的想法後直接答應了
她對全人類使用共情魔法,讓人類感受自己在魔王城的生活中是多快樂,又使用幻覺魔法讓人類們體會魔族的感受
說到底,魔族其實本身沒有要跟人類敵對的想法,終究是因為人類對於異族的排斥而造成現在的局面,而前代魔王為了讓魔族不再被人類討伐而用強大的隔絕魔法切割了空間,造出了人界與魔界
而現任魔王會綁架歌棲只是想讓公主在魔王城生活一陣子,讓王國未來的統治者知道魔族並不壞
歌棲本來就是個愛好和平的人,只是外表比較冷淡而已,跟魔族相處後,再加上葉奪音的過往影響了她,使她變得保護欲爆表,以及無法承受失去家人朋友
可即使如此,還是有人依舊想殺魔王
魔界與人界的界線,魔王身邊是他七位幹部中的其中一位,勇者身邊是數萬人類戰士和魔法師,歌棲在前代魔王那耽擱太久,為了讓身體容納借取的法力消耗了太多天的時間,以至於她抵達的時候已經是在人類和魔族在邊界的時候了
體內的力量一下被抽取了大量,在魔法全部完成以後她體力不支的倒地了
歌棲以為,最先衝上來的應該是勇者或是任何一個人類,畢竟再怎麼說她都是人類的公主
『公主!』
哪曾想,是魔族,是魔王和他的幹部先到她的身邊
她笑了
『無夜,我好可悲啊,明明貴為人族公主,現在這種時候,卻是你們魔族第一個上前來關心』
『我做了他們近二十年的公主啊,還不如你們這些只認識了幾個月的魔族』
『別說了,法嵐冬,快替公主治療啊』
死靈法師法嵐冬是魔王城中的治療師,因為歌棲在魔王城是總是受傷,所以,她跟法嵐冬特別熟,而法嵐冬總將歌棲當作孫女照顧,也是格外疼愛
歌棲只是一下輸出太多法力,體力透支而已,但法嵐冬還是傾盡全部魔力救治,連魔王也加入了施法的行列
兩位魔族只關心著歌棲,完全沒有戒備那幾萬人類軍隊
而也是在這個時候,歌棲才真正體會到人類是多麼噁心的種族
勇者用他那把劍殺了毫無防備的魔王和死靈法師
『無夜!嵐冬!』
被勇者的劍殺死的魔族沒有被死靈魔法復活可能性,所以魔族們是盡可能的離勇者越遠越好
『公主,我來救您了』
「哎呀,多諷刺的一句話啊,畢竟這個歌棲有葉奪音的潛在性格,我猜猜,要嘛歌棲死,要嘛這些人類死」希月蹲在一般饒有興致的說
歌棲身上沾染著兩個魔族的血,她的眼神晦暗不明
『沒事的...沒事的....我可以讓你們回來...』
她的手中憑空出現一本黑色的書
『死靈魔法,復活術』
—————————
現在希月又在一個新的地方,顯然,歌棲轉世了
她可以猜到歌棲死亡的原因,畢竟前幾分鐘才因為體力不支倒下,後幾分鐘就想施展復活術,反倒把自己也給搭進去了
第三世,歌棲轉世成修仙門派的七位峰主之一,在一次修煉差點走火入魔的時候想起葉奪音和歌棲的記憶
這一世,名喚白輕夜,性別男
是的,男性,也虧得不是一轉世就帶著記憶,要不然鐵定尷尬,畢竟他前兩世都是女的
這一世倒是平靜,平靜到希月無聊到想直接把夢境破碎,要說有什麼不尋常的,那就是魔王無夜和死靈法師法嵐冬跟他一起轉世到這個世界,似乎是因為那個復活術的關係吧,無夜、法嵐冬和他的命被綁在一起了
這一世,他無憂的壽終正寢
第四世,轉世現代,名叫白歌棲,無夜和法嵐冬是她的雙胞胎弟弟
這一世也沒什麼好說的,也就是她的消防員父母在她三歲的時候雙雙死在火場中,然後她最後以百歲高齡老死
第五世,這一次,希月看清了這個一直轉世的人的臉了
他有著一頭淡金色的長髮,背上生著一黑一白的羽翼,雙眸如灑落碎星的夜空般美麗
這一世,他是光之天使與暗之天使的混血,輕歌棲夜.露華雨
「有點驚訝又好像不那麼驚訝」希月看著輕歌棲夜,難怪她總覺得葉奪音的眼神很熟悉,原來啊,輕歌棲夜就是葉奪音的轉世
時間快進,來到了高一入學,輕歌棲夜是在高一過了快要一半的時候入學的
安因帶著輕歌棲夜走在學校中,帶著他認識環境,此時正逢下課時間,走廊上都是學生
突然,輕歌棲夜看見了什麼,本來還帶著一絲優雅微笑的他,睜大了雙眼
『無夜!法嵐冬!』
天使衝向兩名惡魔,張開雙臂撲上去緊緊的抱著
接下來的事情,希月也知道,因為當時她就在現場,也是因為這樣認識的輕歌棲夜
無夜和法嵐冬被白色種族的學生敵視,而那學生很不巧的在輕歌棲夜眼前攻擊他們,被輕歌棲夜炸成灰
她記得輕歌棲夜當時的眼神
是同類的共鳴
他的眼神在敘說著他背後有著可悲的故事
啊啊,那是多麼、多麼美麗的眼神,使她不自覺的想要認識那位天使
『我叫希月,希月.羅耶伊亞,我有這個榮幸認識你嗎?』
這時候,她聽見了輕歌棲夜的心聲
【這個眼神,多美麗啊,這樣癡狂瘋癲的眼神,不管偽裝的多好,這雙眼睛都欺騙不過同類,啊啊,她想認識我?那是求之不得的呀】
—————稍早—————
輕歌棲夜幫希月蓋好被子,泡了杯咖啡放到桌上後,坐到沙發上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喝了一口,隨後呼出一口酒氣
雖然,他喜歡希月的眼神,但也不希望人瘋沒了
他們兩人之間相處不帶情愛,只是因為有著一樣的眼神,對彼此產生同病相憐的感覺
「鬼族,來了就別藏著,這麼拙劣的隱藏法術,是故意要我發現的嗎」輕歌棲夜晃了晃手中的杯子,「她睡著了,什麼都不會察覺」
「混血天使,看樣子,你很早就知道了小時族的事情」安地爾坐到他對面的沙發上
「是啊,畢竟呢,同類之間嘛,是有一丁點的共情的」他放下酒杯,「祈月去找你了吧,明白我的用意了沒?」
「是呢,如果小時族瘋到自盡,那倒也是麻煩的事情」安地爾端起桌上的咖啡
「我只能暫時平穩她,治標不治本」輕歌棲夜支著下顎,「要我說啊,要麼把你變成她哥,要麼把她哥變回來,不然,嘖嘖,難辦喔」
「我也不是沒想過把黑咒殿下的魂魄找回來,做個借體給黑咒殿下用,做借體事小,不難,難在於我完全找不到黑咒殿下的魂魄」
輕歌棲夜手指細細的摩挲著下巴,「按我所知,像黑咒殿下那樣造下殺孽的人類,應該不會太快被地府帶走才對,而且據我探查到的,地府確實沒有帶走黑咒殿下啊」
「哎,你要是有空就幫忙找找,不找黑咒殿下也沒關係,找點安神定魂的東西給月用就行」
安地爾聽了,眉毛微微一挑,「我看起來像做慈善的?」
「你看我就像了?但月是你想佔有的,而我喜愛的月的眼神,於情於私,我們都得出手」輕歌棲夜笑了笑,「月的眼神很美,對於死的渴望,對於生的厭倦,都隱藏在她的水色眼瞳之中」
輕歌棲夜伸出左手做出抓握的動作,「她想守護喜愛的東西,那些稍不注意就從指縫溜走的東西,但守護不住啊,不管是她的哥哥黑咒,抑或是她那想殺了她以復活愛人的父親黑善,都是她想握在手中的東西,可卻都從她的手裡消失了,兄長為了讓她活下而死,所以她不能死,以下種種創造出那美麗的眼睛,看,跟我多麼的像啊」
「呵,不惜綁命一起輪迴轉世也要將人挽留,該說不愧是因執念而跳脫時間空間的人嗎」安地爾晃了晃手裡的咖啡杯,「葉奪音小姐,您實在是太令人驚訝了」
輕歌棲夜瞇起眼,「你果然偷視過我的記憶」
「當然,否則,我怎麼確定你能不能合作呢,畢竟小時族是個危險的小朋友,我又怎麼確定你跟我合作不是為了弄死她?」
安地爾在想什麼輕歌棲夜不知道,他現在只想弄死這個裝模作樣的鬼族,「不許叫我葉奪音!」
混血天使的雙瞳中透露的是冰冷的寒意,腳下伸出了一片暗紅色,似是踩踏在血池之中
安地爾饒有興致的看著他腳下的紅,而輕歌棲夜在意識到自己力量失控時,那片暗紅已經幾乎要覆蓋房間了
「憎恨與殺戮的領域,真的是,百聞不如一見」
輕歌棲夜深吸幾口氣,緩緩收回了『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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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2-4-21 12:31:07 | 顯示全部樓層
章之參拾捌

輕歌棲夜轉世多次,在第四世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體內有三種相異的力量,他是如此理解它們的,本源力量凝結出的『領域』
葉奪音的『殺戮與憎恨』領域
漠彌.歌棲.貝洛米爾的『安眠與破壞』領域
白輕夜的『正直與守護』領域
其中最成熟也最強的領域就是殺戮與憎恨,雖然說是如此,但卻也是最容易失控的領域,以至於在第四世的時候,他成為了殺手,以血氣壓制殺戮與憎恨的領域
「如果你真的不能壓抑領域,我其實能幫你的」安地爾饒有興致的看著冒著冷汗的輕歌棲夜
「不需要!!!」輕歌棲夜低吼著
冷靜了三秒,輕歌棲夜才勾起平時的微笑,「不必,我自會自己找出方法」
「好吧,如果你有回心轉意的一天,你知道怎麼找我,我很樂意提供協助」說著安地爾站起身走了出去
看著被關上的門,輕歌棲夜知道自己會有那麼一天去尋找安地爾請求協助,因為這也真的不是他自己能解決的
反正他從不認為自己是天使一族,同樣不認為自己是白色種族
他,早就被鮮血染紅了
嘆了一口氣,他拉開被子躺到希月旁邊,畢竟他還在用術力修復希月,也不方便跑太遠,反正希月本身也不排斥他睡她旁邊
只是輕歌棲夜不知道的是,他在睡夢中會無意識的把在旁邊睡眠中信賴的人拖入他的夢裡,而這夢境便是他自身的過往
於是,在輕歌棲夜睡著以後,希月便被拉進了輕歌棲夜的夢中
—————————
隔早,五點多時,輕歌棲夜醒了,他張開雙眼,黑色的眼瞳中閃過一絲紅光,眼中是些微的詫異,接著當他看向希月時眼中透露著苦澀
他有著千言萬語想說啊,但以他們兩人的關係,或許,什麼都不該說
輕歌棲夜靜靜的離開了房間
七點左右,他手裡端著鍋子回到希月房間時,看見希月醒了,並且變成了狐狸模樣
「呦,醒了?吃點東西唄」
生了翅膀的雙尾狐狸抬眼看了他一眼
<你拿了什麼?>
「就借了廚房煮了一鍋肉粥,請感謝我、尊敬我,然後懷抱著對我的感謝吃了它」
<啊不就謝謝你>希月白了他一眼
「妳是該謝我」輕歌棲夜坐到床邊抱起希月,用湯匙撈了一杓粥,「快吃,我堂堂兩族天使少主屈身餵妳,妳該感到榮幸」
<呵呵,你餵的還是時族三少主呢>
希月並沒有對輕歌棲夜隱瞞她時族的身份,應該說,她沒有太介意給輕歌棲夜知道,雖然不過是認識的第二年,但是她對於輕歌棲夜的信任要遠比斐嵐高得多了
「妳感覺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快要死了,想交代一點遺言?」輕歌棲夜問
<並沒有,你是多希望我比你早死>希月白了他一眼
「沒聽過禍害遺千年嗎,妳跟我肯定長壽,長命萬歲的那種」輕歌棲夜笑著說,「我們一定會活很久很久」
<你知道對我來說這是詛咒吧>她不過是,為了哥哥不死罷了
「我知道啊,黑咒殿下留下的遺物有四個,左眼、手鐲、咒銀....還有妳的命,所以說啊,妳不活個上萬年怎麼對得起妳哥呢」輕歌棲夜淡淡一笑,「妳得把妳哥的分一起活下去,不然,妳怎麼有臉使用黑咒殿下給妳的命啊?」
希月瞇起眼,<你找死>
「如果妳有讓我可以不會再帶著記憶轉世的方法的話,我不介意死給妳看」輕歌棲夜搓著狐狸背上的翅膀說著,「我就算死了,還是會在不一樣的世界裡張開眼睛,我之前跟妳說過的吧」
<可悲的傢伙還有臉嘲諷我>希月冷笑著
「那是自然,我跟斐嵐殿下不一樣,因為我明白一件事,傷口啊,要是不去觸碰它,容易忘記它的存在,忘記自己為何還活著,忘記自己為什麼不去死」輕歌棲夜微微一笑,「所以我們被彼此吸引,互相碰觸傷口,我諷刺妳使用妳哥哥的性命活著,妳嘲笑我無法真正死亡.....」
「說到底,我們,都很可悲」
—————————
褚冥漾看著在床上打滾的西瑞、變成狼縮在牆角的一諾、坐在沙發上看書的斐嵐,再看向自己正在撫摸的祈月小狐狸
歲月靜好,像是在養老
這時候門被打開了,一個脖子上圍著狐狸模樣圍巾、看不出是男是女的人端著很大的鍋子走了進來
「露華雨殿下!」祈月變回小女孩跑過去
「這是月吃剩的,別浪費,你們把這個吃完吧」輕歌棲夜微笑著走到桌邊,「這雉羹花了我一點小時間做的,浪費的話我詛咒你們集體被雷劈喔」
接著輕歌棲夜拿出了幾個碗放在桌上,給他們一人盛了一碗
褚冥漾小心的拿起其中一碗,不知道這個東西吃著會不會爆炸
他喝了一口,瞬間驚艷,這碗看似平平無奇的稀飯,入口是淡淡的竹香,清新淡雅,細品還有鮮香綿密的肉茸,與米湯完美的融合,絲滑入喉,完全沒有一點顆粒感
褚冥漾覺得自己被一碗粥給征服了味蕾
「這可是我在徐州志中看到的做法,好吃不」輕歌棲夜看著那被自己手藝驚艷到的人類,得意的笑了
「嗯,好吃」斐嵐贊同的點了點頭
這時候,冰炎開門走了進來,斐嵐很明顯的看到了輕歌棲夜臉上的殺意,但是瞬間從他的臉上消失
「冰炎殿下,你好呀,跟他們幾位一起吃我煮的東西吧,我先走了」說著,輕歌棲夜快步離開
冰炎怎麼可能沒感受到那麼明顯的殺意,他輕皺起眉
他不是沒見過輕歌棲夜,畢竟高一的時候同班過一個星期,後來輕歌棲夜就轉班到C班去陪那兩個惡魔,在A班的一星期裡只是在等轉班的程序跑完,而且輕歌棲夜又跟希月廝混在一塊,自己則因為斐嵐的關係常常見到希月,連帶也經常看到輕歌棲夜,但之前也都沒有這種情況
斐嵐也想不通為什麼剛才整屋子裡,輕歌棲夜獨獨對冰炎產生殺意
在輕歌棲夜肩膀上的希月同樣不明白她友人的殺意自何而來
「我親愛的朋友,什麼都別問喔,不然我可能會暴走把你們全部殺光光」輕歌棲夜笑著說出似是開玩笑的話
但,這不是玩笑,他在說真話
<我幹嘛問呢,那半精靈的事,是斐嵐想管的,干我什麼事>希月懶懶的說
「是嗎」他並不懷疑希月這話的真實性,畢竟,希月痛恨謊言,「我有個小地方要去,見個人,妳也認識....不過我不確定妳會不會想看到那個傢伙」
<誰?>
「就是....喔,到了」輕歌棲夜在一間房間前停下,直接打開了門,與準備替不速之客開門的安地爾這麼猝不及防的打了照面
「還以為昨天晚上混血天使就已經做好了打算,看樣子,你的想法變了」安地爾勾著微笑
「自然,我可是很善變的」輕歌棲夜禮貌的微笑回去,「難道讓合作人站在門口是你的待客之道嗎,不讓我進去好好聊聊?」
「當然,我怎麼會拒絕有心交易的人呢」安地爾做了個請進的手勢,「不過我很訝異你還帶了小時族來」
「碰巧罷了」輕歌棲夜坐到沙發上,「關於領域的事,我想了想,果然還是有點地方需要你的協助」
「但說無妨」安地爾端起放在桌上喝了一半的咖啡
「既然你窺視過我的記憶,你應該知道,正直與守護的領域有問題」輕歌棲夜拿出了茶壺邊說邊泡茶,「因為護門派失敗,使魔修突破護山結界,差點滅門,本源中守護的部分本就動盪了,又因當年奪音的執念悄悄的做了殺手,殺孽動搖了正直的部分,這領域本該能擋下一切惡意守護所有,但卻處於隨時都會破碎的狀態」
「奪音的領域對輕夜的領域多少也造成了影響,我列出了幾個素材,應該能夠修復輕夜的領域以及平穩奪音的領域」
說著,他將拿出一個茶杯,這個茶杯是黑色的,口鑲銅邊,內壁貼飾枯葉紋褐黃捲邊,帶深淺條縷黃斑紋
<這是....出自南宋吉州窯的黑釉木葉紋茶盞>希月從輕歌棲夜的肩上跳下,在茶杯邊繞了兩圈,<真品,放在原世界肯定是要送博物館的古董>
「識貨啊,月」輕歌棲夜抓起跳到桌上的希月,放到自己腿上,又將一張紙放進茶盞中,推向安地爾,「過目吧」
安地爾拿起茶盞中的紙張看了下,「這些東西....怪不得你要找我了」
「要不然我為什麼要冒著風險來找你呢」輕歌棲夜啜了口茶,「那麼,我能夠用什麼來換取這些東西?」
「和小時族一樣的條件怎麼樣」安地爾收起紙張,他說,「把未來自己給我」
「你要希月僅僅只是因為她跟柳離.時境一樣,而我與千年前的事完全掛不上勾,你要我做什麼」輕歌棲夜晃動著手中的茶杯漫不經心的說
希月看著輕歌棲夜,她覺得,輕歌棲夜好像不意外安地爾開出的條件,就好像...他早就知道安地爾的條件是什麼
「沒什麼原因,無非就是你很有趣罷了」安地爾摩挲著咖啡杯
「是嗎,如果只是這樣的條件的話,可以,如果有一天,我無處可去,我會去找你的」輕歌棲夜微微一笑
<你堂堂兩族天使少主,怎麼可能會無處可去>希月諷刺的說
只見輕歌棲夜看向希月,「未來的事,說不準啊」
說完,他站起身,「我啊,現在特別的相信一句話,『過去無可挽回,未來可以改變』,迴避最糟糕的未來是我現在想做的事情,而之後,我想找個地方好好休息,最好是白色種族找不到的地方」
他將希月放回肩上,「那麼,下次見面應該是你將東西交給我的時候了」
「你果然很有趣」安地爾輕笑了聲,隨後拿出了一個東西,「這個,我用不到,我就當見面禮送你了」
希月定睛一看,那是幻武兵器,那個幻武很快的就和輕歌棲夜產生共鳴
「血仇與報復的...阿拉斯托耳」輕歌棲夜拿著寶石,看起來有點意外,好像這事情的發生不在他意料之中
<挺好的啊,王族兵器呢,而且跟你挺合得來的>希月認為,輕歌棲夜不會要這個幻武,畢竟他將葉奪音的人生視作他後幾世行為失常的罪魁禍首,而,這兵器對應著葉奪音的領域力量,他怎麼可能...
「是啊,這個,挺好的,我就收下了」
輕歌棲夜的答案讓希月有些震驚,怎麼可能呢,一般這時候,他應該是很生氣的把這幻武砸到安地爾臉上,順便甩幾個大招,接著甩臉就走的嗎?
「喔,對了,我個人不太喜歡毀約,為了避免我以後遇到什麼不想履行承諾的情況,所以」輕歌棲夜抬手,手中憑空出現了一本書
「言魔法,契約」
書本自己翻動了起來,接著停在某一頁
「我,輕歌棲夜.露華雨,若有違約定,此後修煉必遇心魔不再進階」
<你怕不是瘋了>這句話,希月說得特別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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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2-4-28 10:41:50 | 顯示全部樓層
章之參拾玖
輕歌棲夜在房間裡擼著狐狸,完全無視晃蕩嚴重的船體
「公主,你真的不打算幫忙處理海民嗎?」法嵐冬問道
「有那必要嗎,兩個黑袍呢,還有一個羅耶伊亞家的末子還有月的義子,雖然有個很弱的小朋友混在裡面,但這種小問題也沒有必要讓我們動手不是嗎,對吧,月」
趴在輕歌棲夜大腿上的希月甩了甩雙尾,<他說的沒錯,兩位惡魔閣下,更何況要是真的有什麼問題,你們看依這傢伙的性格,他有可能讓你們二位待在這船上?>
坐在旁邊吃蛋糕的無夜哈哈一笑,「是啊,法嵐冬,你想這裡要是真的那麼危險,公主會讓我們待這兒嘛」
「一片海域的海民和一點鬼族而已嘛,沒什麼大不了的」輕歌棲夜淡淡的說道
「鬼族?」法嵐冬驚愕的看向輕歌棲夜
<不過是一個不足掛齒的小弱砲而已>希月嘲諷的說道
這輪船事件也是真如希月所預想的那樣,平安落幕
要說真哪裡有其他問題的話,就是冰炎失衡吧,本來斐嵐是想就近找在輪船上的她處理,不過由於他還沒恢復過來,於是被輕歌棲夜代為拒絕
其實當下希月本想推薦輕歌棲夜來處理的,畢竟她很少見到能玩得一手逆屬性還沒玩死自己的
比起冰炎那冰屬性和火屬性,輕歌棲夜的拿手好戲『光明與黑暗』要比冰炎的危險多了,一不注意估計給自己玩爆了
暗之天使是在白色種族中處於尷尬位置的天使,因為,雖然他們是天使族,但是擁有著黑色力量,如果不是其他二十二支天使部族力保暗之天使一脈,恐怕,現在就不會有二十三支天使族了
路西法也是來自於暗之天使一族,而他會成為墮天使就是因為白色種族討伐暗之天使,為了保障暗天使一脈,他不惜與當時的魔王交易,至此他切斷與暗之天使的一切聯繫,正式成為了黑色的一員,而當時的魔王也遵守承諾出手保護了暗之天使
說來也是巧了,輕歌棲夜的那兩個惡魔朋友就是當年那魔王的後裔,而據路西法所說,輕歌棲夜是他的後裔
話說回來,當她向輕歌棲夜提出要給冰炎平衡的時候,輕歌棲夜完全是不假思索的拒絕了,後來安地爾出乎她意料的出手幫了冰炎
希月化回人形,站在甲板上吹風
嘛,也算不虛此行,她從海裡撈起了不少海民的屍體,雖然泡水了,不過還是有其價值所在,還能分一些給九瀾老大
望著漆黑的天空,只有幾顆星星點綴在其中,一輪明月就在那兒綻放光明
「哥,你看,月亮很漂亮對不對」不知怎麼的,她不自覺的說,「哥,你在看對吧」
她沉默了會,隨後拿出一隻藥煙,拿出打火機點上
藥煙中的藥性斥充了五臟六腑,剩餘的廢煙被吐出
抽了一隻又一隻,手裡放藥煙的小盒子快空了她才停止
掐斷了手裡的煙支,她開口:「小朋友,我抽菸好看嗎,能看這麼久?」
褚冥漾尷尬的從轉角處出來,他本來只是出來散心的,畢竟明天就要靠岸停船,想再來吹一會海風,誰知道出來就看到在抽藥煙的希月,你說打招呼吧,人家看著心情不會,不然幹嘛抽那麼多,你說不打招呼吧,憑他們那群妖怪般的感知肯定在他出來的時候就知道了,沒準哪天翻個舊帳說『哎,你上次沒跟我打招呼,來來,處罰一下....』之類的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希月學姊...晚上好」
「來一根?」她拿出煙盒往褚冥漾那遞,「不是香煙,不含尼古丁等上癮成分,裡面是藥,輕歌棲夜做的」
褚冥漾拒絕,希月也沒有強逼他抽,於是收起了煙盒
在褚冥漾想著要離開的時候,希月猛地湊近,嚇了他一跳
「你剛剛遇到誰了?」希月瞇起水色雙瞳
「我...我遇到了露華雨殿下」褚冥漾戰戰兢兢的回答
她怎麼知道他剛剛有遇過人?
「是嗎」希月退了一步,「輕歌棲夜給的.....雖然不知道他怎麼會有這種東西,不過,那是好東西,關鍵時刻能給你保命,他倒聰明,直接種到你體內」
…….
雖然那位露華雨殿下的確給了他東西,還直接往他身上拍,可眼前這人是怎麼知道的?
「嘛,其他人察覺不出這東西,但我跟斐嵐可是一眼就會看到了」希月環起手,「需要給你下禁制,讓你在斐嵐和冰炎面前不能想到這玩意的事嗎,我還能順便把這東西的氣息消去」
「這個...很危險嗎?」為什麼不能讓學長、學姊知道?
「你剛進入那個世界所以不明白那東西的價值,你以為那是路邊攤三個一百買來的嗎」希月搖了搖頭,「那是....」
『這是時間的庇佑,它可以在你遇上危急存亡之際幫助你活下去,然後,我會找到你,我會為你提供一個安全的地方,從這一刻開始,你將被時間保護,而我、輕歌棲夜.露華雨....算了,這你就不必知道了』
褚冥漾回想起了那位天使說過的話
他想說什麼?
「你知道這東西多珍貴了嗎?」希月的話語將褚冥漾的意識拉了回來
「可學長、學姊他們....」
「小朋友,我們這個世界的人的思維很複雜的,用他們可能會有的思維,他們會這樣問你,你認識輕歌棲夜嗎?你跟他熟嗎?你甚至在此之前只見過他一次他就贈與你這樣珍貴的東西,你確定他沒有別的心思?送你這個是別有用心?」希月淡淡地說,「我熟識他,所以我確定他不會害你,可斐嵐跟冰炎他們不會這麼想,所以才要隱瞞他們」

『怎麼稱呼我?你可以叫我露華雨殿下』

天使勾起溫柔的微笑

『我送你一個東西吧』

天使輕輕的拍上他的額頭

『放心,不會害你的』

那位天使給他的感覺過於熟悉,就好像他們曾經一起相處了上百年似的,雖然是初識,可他莫名覺得————
輕歌棲夜不會害他的
「好」褚冥漾點了點頭
「乖,咱別給那個傢伙的好意添堵,也省得那兩個人跑去質問他」希月往褚冥漾身上施了法術
做完這些,希月轉身要走
看著希月的背影,褚冥漾沒來由的感到不安,一個影子與希月重疊,那好像是一個...轉身後沒有再回來的人
那是誰?
那個毅然決然轉身的人赴死的人....是誰?
「希月學姊!」褚冥漾不自覺的喊停了希月
希月轉過身,看著褚冥漾
褚冥漾侷促的看著希月,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喊住她,只能乾乾的說了句:「晚安」
希月皺起眉,神經病啊,那麼大聲的喊住她只是為了一句晚安?
「嗯,晚安」希月回了句,隨後她又說,「對了,我先跟你說,我把你所有會想到輕歌棲夜的想法全封了,避免法術出紕漏讓那兩個人讀到今天的事」
說完,走了
褚冥漾看著那身穿白大掛的背影,回想起了剛才遇上輕歌棲夜的情形
————稍早————
褚冥漾向冰炎報備過後就走出了房間
到了船頭,天空很黑,只有那輪明月照亮天空,以及陪在明月身側的幾顆黯淡的星星
最是矚目的,是站在欄杆上的身影,淡金色的長髮隨風飄揚著,散發著淺淺的光芒,背上伸張出的一對羽翼一黑一白,一身黑白交織的術士裝張揚的飄動
天使轉過身來看向他,微微一笑,「又見面了呢」
「你....你好....」褚冥漾認得他,他是那個端了一鍋粥的那個人
「睡不著嗎?」輕歌棲夜跳下欄杆,收起羽翼走到褚冥漾面前
「不....只是出來吹吹風」輕歌棲夜身上的氣息讓他覺得很舒服,「那個....該怎麼稱呼你?」
「怎麼稱呼我?」輕歌棲夜笑著,「你可以叫我露華雨殿下」
「我們的命中有著緣分,看在這緣分上,我送你一個東西吧」
「放心,不會害你的」
隨後,天使輕輕地把拍在他頭上,接著,天使抱住了他
「這是時間的庇佑,它可以在你遇上危急存亡之際幫助你活下去,然後,我會找到你,我會為你提供一個安全的地方,從這一刻開始,你將被時間保護,而我、輕歌棲夜.露華雨....算了,這你就不必知道了」
輕歌棲夜放開了褚冥漾,「放心大膽的走你想走的路吧,有困難就來找我,就呼喊我的名字」
「跟你說喔,我啊,有想要改變的未來,為此,我將不惜一切代價」
「為了六位罪孽們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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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2-5-5 16:35:07 | 顯示全部樓層
番外 兄妹
他看著在嬰兒床裡睡得熟的嬰孩
好像不到兩個月大吧?
畢竟這團肉球在剛出生時就被黑善隔離起來以測試是否為他所追求的完美爐鼎
『咒啊…這是你的妹妹喔,也是我所追求的...比你更完美的爐鼎啊!』
想起那時黑善的那張嘴臉,黑咒的神色不禁沉了
「不要怪我殘忍,我要是不殺了妳,妳會活得生不如死」他張開手,將手伸向那團肉球的頸
這時,肉團子張開了眼,好似珍珠般的大眼直勾勾的看著黑咒
她咧開了笑,用那雙小手握著黑咒停在半空的手,嘴中發出科科的聲音,就好像在叫眼前的人『哥哥』似的
「...小鬼,我聽那傢伙說,妳叫做黑符」他不熟練的把嬰孩從嬰兒床中抱出,「我會救妳,讓妳死了也太可惜」
看著寶寶玩著自己的手指,黑咒勾起了笑,「要是黑善看自己最期待得意的爐鼎被我放跑,露出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所以啊,等妳長得大點,可以自己奔走出這該死的房子時,就是妳的我讓妳離開的時候
「既然有了妳,隨便死了就無趣了,我要讓妳好好活著,活在沒有黑善威脅的地方」
……
——————
「哈…真有趣,居然做了夢...」咒撫著有些發疼的太陽穴
當年為了不讓符被黑善殺死,他居然腦子發熱就這麼放個五歲小鬼出家門,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但,總比就這麼讓她被黑善吸收要好多了
「符...妳現在在什麼地方呢…」
不論如何,他是當著符還活著,只要快點把黑善殺了,然後確保符的安全,他也可以安心了
「...晴天到處是陽光的笑臉、的笑臉,雨天是誰在偷偷掉眼淚、掉眼淚...」
他取出為符所準備的成年禮物———左輪手槍慢慢的擦拭著,他輕輕的唱起年幼時經常唱的童謠
感覺好像回到多年前和符一起坐在屋頂唱歌的日子...
——————
「我不要...不要...你不是答應了要和我一起...一起的嗎…」夏符的眼中答答的滴下淚水,「不可以弄哭妹妹...你不是好哥哥...」
黑咒笑了,好多年了,他獨自一人活著,可不是為了他的符嗎
「還有妹妹可以弄哭的感覺還挺不錯的,很久沒看妳哭了不是嗎」
如果可以他想和妹妹一起活著
他好想、好想這麼和符一起活下去,如果可以不死,他也不想啊,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她,重新得到的珍寶,還沒能好好的捧在手心愛護的
符啊,哥哥也想活著啊
「...不要...說得...像在交代遺言...你會活得好好的啦…哥...」夏符握著他的手,哽咽的道
不可能的啊,因為,黑家血脈受到詛咒,只能單傳,多出來的必死無疑,他不想讓命運選擇誰會死,無論如何,他的妹妹必須活著
他隱藏在了冷血中,不願顯露的那份感情,察覺之後,不願意再失去 ,想一直守護著妹妹的他現在更加地堅信,守護她根本不需要任何的誓言
因為那是妹妹啊,他們是兄妹,而他是哥哥
是,他是冷血殘酷沒錯,可這世上也有著他不願用沾滿鮮血的去污染的事物,那個他最最疼愛的孩子
可最終他還是讓她痛苦了啊.....
他想讓符原諒他擅自去死,可想讓她原諒必須得活著啊

我也好想跟妳一起活著啊,也想跟妳一起生活,可惜啊,我只能死,不能跟妳一起活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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