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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文] 【授權轉載】【家教同人】他未成名她未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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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7 00:58:15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正序瀏覽 |閱讀模式
本帖最後由 米漿 於 2010-1-7 01:00 編輯

雖然說是御我論壇,但我還是很想轉這篇家教同人文 (踹

【他未成名她未嫁】

作者:龍★鈴

出處:百度三浦春吧

CP:5986(獄春)

好吧我完全能夠了解一些腐女姊姊們,看見這個CP就掉頭走人按叉叉 (喂不要走啊

不過我真的覺得龍★鈴大人寫得很棒,所以才轉貼過來 =w=

希望能夠有人賞光過來看看,然後留下可愛的腳印在我臉上 (咦

以下是轉載許可證明,那麼從證明圖後開始放文 =w=




01

從城市最中心的商貿大樓E座入口處打個彎就能拐進一條隱僻的小巷,林立的高樓將這條小道擠兌得煞是狹窄陰暗,路上除了垃圾桶和路燈幾乎見不到其他擺設,與人潮洶湧的市中心是截然相反的清冷蕭索。

三浦春會在陽光較好的週末下午,帶上喜歡的蒙布郎蛋糕,從這條小徑的路口處走到中段,拐進旁邊的一家日本拉麵店,點上一碗拉麵,用一個小時解決掉拉麵和蛋糕。然後順原路走回市中心,仰起頭瞇著眼接受刺眼的陽光。

三浦春不是大胃王,也不鍾情日本拉麵,她甚至有些厭惡那家店老闆愛理不理的服務態度。只是每次買完蛋糕就會鬼使神差地往這裡走,明明是完全不同的環境和地點,連拉麵的味道也是天差地別。僅僅是不知不覺而已,不知不覺地想要來一個有拉麵的地方。

即使,只是自己一個人。

多久了,養成這樣的習慣,三年、五年還是十年?時光像葛蔓一樣爬滿了小徑一旁的牆壁,已無法用手心的掌紋去度衡,即使只是昨日也仿若一個世紀般漫長。而她,也不再是往日那個活力四射的少女。

三浦春漫無目的地四處閒逛了一下午才慢悠悠地回到彭格列的大宅,早已有人守在門口歡迎她的歸來。她走上二樓悄悄推開書房的門,稍嫌喧騰的聲音立即從門縫裡衝了出來,三浦春貓著身子從門縫裡偷偷窺視裡面的情況。

「歡迎回來,小春。」還未看到一個人就先被發現,她只好光明正大的現身跟桌子後的綱吉說一聲我回來了。

剛剛喧騰地聲音忽得靜默了下來,聲音的主人撞上她的眼神又不著痕跡地擦過,又像往常一樣地對她說,「歡迎回來,十代夫人。」

她微微頷首當是回應。「吃飯吧。」她啟口,也不知是對誰。但回答的總只有一個。

「好啊。」綱吉起身轉頭對著旁邊的男子,「吃飯吧,獄寺。」

「是的,十代目。」獄寺點了點頭,剛剛高朗的聲音忽得沉了下來。

綱吉過去摟過她的肩往外走,獄寺不近不遠地跟在他們後面。綱吉似想到了什麼突然開口說道,「碧安琪送了我一張音樂會的入場券,如果有興趣你就去聽聽吧。」

「一張票?只有小春一個人去嗎?阿綱你就那麼忙,連陪小春的時間都沒有麼?」嘴上抱怨,語氣卻並不嗔怪。

「沒辦法,我明天得飛回日本處理那邊的事物估計要花一個星期。這邊的事我讓獄寺照看著,有事就找他吧。」

「獄寺麼……」她眼睫下斂遮住眼底漪瀾,小聲地呢喃,卻不看身後的那人。

*

晚間八點開始的音樂會的場館恰好在市中心商貿大樓E入口的對面,三浦春沒有通知車伕而是晚飯後一路走了過來。對音樂她是一竅不通,偶爾哼來的小曲都是十幾年前的陳詞濫調,還被人嘲笑為五音不全。

而那個嘲笑她五音不全的人在哪裡呢?也許她早該把那個人和五音不全四個字一起扔掉了。

在寬闊得找不著北的場館和如潮水般湧入的人海裡尋找屬於自己的座位,三浦春彎下身一排一排尋找座位與自己的入場券上相同的號碼。

「十四、十五、十六……啊,找到了,小春你真行。」三浦春覺得她該給自己一個稱讚當作獎勵。

她直起腰剛想轉身坐下,身後的人潮彷彿一下子都往這邊傾倒過來,突如其來的力道讓她斜身向自己旁邊的座位撲去。

慌亂中她下意識地拉住身旁一人的胳膊,這種做法多數無濟於事,但這一次她卻意外得停止了傾斜。肩膀上固定有穩重地力道,不失輕柔地將她扶起,一個聲音在她身前響起,陌生又熟悉。

「十代夫人。」在彭格列的家族裡,只有一個人會如此稱呼她。

一瞬間她險些癱軟下去,卻強打住精神站起,好整以暇地問道,「獄寺,你怎麼會在這?」隨即她明白過來,碧安琪送給吉綱的入場券,真正的邀請人應該是獄寺吧。

獄寺一身淺灰色的正裝西服,紅黑相間的條紋領帶與白色襯衣搭配得相得益彰,越發呈出男人身上的成熟魅力。相對而言三浦春就顯得寒磣得多,她不懂音樂會的禮儀,因而在來席的觀眾裡只有她的穿著最為隨意。

肯定又要被羞辱一番了。

三浦春意識到衣著上的差異時頓然羞愧地無地自容,腦子急速飛轉希望能想出反駁的話。

「十代夫人,請坐。」獄寺做了一個手勢,禮貌地邀請她入座。

沒有嘲笑也沒有譏諷。一句畢恭畢敬的「十代夫人」將她拉回了現實,三浦春不由得苦笑,她現在已是十代夫人了。

她略略一笑準備入座,一側身卻發現似拉動了什麼衣物,這才發現自己的手還抓著獄寺的手臂,還抓得很緊,似乎嵌入了他的筋肉。

一剎那她下意識地加重了力道,隨即又慌忙地放開。

「對、對不起。」初出的音節因剛剛的失措而略顯顫抖,但最後出口的句子卻是再平常不過的音階。

皺起的眉頭一閃即逝,獄寺側過頭不去看她,只淡淡地道了一句,「坐吧。」

禮貌到陌生的話,早已不似從前,而她也不再是以前的她了。

不是那個和獄寺爭著要站在吉綱旁邊的小春,不是那個總要和獄寺一日三拌嘴的小春,不是整日被獄寺稱呼為蠢女人的小春。那些熟悉的場景動作話語,早就物是人非了。

回不到過去。

*

大提琴小提琴和管樂器交鳴而成的旋律洋溢滿整個音樂會的會場,莊重而略顯低沉的樂聲幾乎是未曾間斷地響徹了一個多小時。三浦春感到太陽穴隱隱有些發疼,昂長又枯燥無趣的音樂會實在是她的噩夢,但身旁的聽眾卻是一副正襟危坐屏氣凝神地模樣,三浦春吞了口唾沫強打起精神。

期間她連打好幾個哈欠,細長的睫毛垂落而下將舞台上的管絃樂隊割成條狀的數列,本纏繞於耳畔揮之不去的沉悶音樂也開始飄移擴散,漸成一片混沌。

朦朦朧朧裡她感到有溫熱拂過她的面龐,似有堅實溫暖的物體抵住側腦,把懸著的腦袋托起。有一種不算柔和的溫暖和氣息參雜入飄渺不定的音樂形成獨特的味道,縈繞在身旁,然後漸漸縮小縮緊。

宛如擁抱。

她感到眼前暗了下去,眼瞼下的瞳孔都能清楚的感知到,但她卻睜不開眼,即使用盡全力。她忽然有些害怕,越暗越恐慌,本能的伸出手想抓住那個擁抱,指尖所及卻是一片空蕩。

驀地驚醒過來。

音樂停了,整個會場一片寂暗,聚光燈在舞台周邊打下一團光圈,一道光壁像是隔開了台上的樂團和場下的觀眾。

掌聲雷動。

三浦春疲懶地轉了轉脖子,才發現睡著時倒在了獄寺的肩膀上。她忽然後悔自己轉了脖子,這會告訴獄寺她醒來的消息。

因為在那一刻,她開始想去貪戀,那怕只有一瞬間。

「音樂會結束了,十代夫人。」

「嗯,知道了。」

寥寥數語她已離開他的肩,起身走入人群。剛出會場一陣冷風撲面打來,三浦春摟緊了身子望著燈火闌珊的街道,抬頭看了一眼會場旁的鐘樓,分針和時針張開誇張的弧度。

十點三十。

街道上的車流相較白天已稀少得多,偶爾過來的一輛出租車也被其他聽眾攔下,從會場湧出的人潮漸漸散去,熱鬧的門庭一下子變得清冷,她經不住又打了個寒顫。

夜晚的寒風,漸漸空蕩的街道,偌大的城市,以及一個小時的步行時間。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家那麼遙遠。

三浦春倒吸了一口冷氣,眼珠流轉從眼角處能感知到一個陰影的存在。她踮起腳伸長脖子往遠處望去,隨後大步流星地朝對面的商貿大廈前進,不管後面的人是否跟了上來。

從商貿大樓的E入口處拐個彎就能看到一條幽靜的小徑,裡面有一家掛著日本拉麵的招牌而無論食物的味道還是服務的態度都在抹黑這塊招牌的小吃店,無一是處的麵館只有一點優勢——它會通宵營業。

用力地拉開門發出「啪啦」的響聲,店內老闆受驚的臉色在看到她時變得煞是難看,三浦春也不理會老闆一副要趕人的表情,張口就要了一碗拉麵,然後逕自走到左手邊的第二個位子坐下。

「我說錯了老闆,我要兩碗!」三浦春把聲音放得很大,似故意說給門口的人聽。獄寺盯了她很久,直到面上了桌三浦春開始吆喝著「面上了還不過來」,他才走過去坐在對面。

「十代夫人。」獄寺攥緊了拳頭,本來清亮地嗓子竟有些沙啞,像是什麼在摩挲的聲響。

「嗯?」三浦春口裡叼著麵條,下頜微微上翹,巧克力色的眼睛顯得又大又亮。

長久未見的明亮與澄澈,似乎時光都那雙眼裡流淌而過。

彷彿要流回多年前,他未成名她未嫁的那天。

02

獄寺隼人在禮品店裡鑽進鑽出忙活了兩個仍舊一無所得,他一想到日子像開足馬力的跑車般飛馳而近,就急得想要抓狂。

說巧不巧的,他又一次在禮品店碰上了三浦春。連著兩個星期這已經是第五次碰上了,獄寺不得不懷疑此地禮品店的稀少,不然他為何總是碰上這個女人,他可不想承認這是因為自己的大腦構造和那個女人存在著某種相似。

不過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他一定要比那個女人挑到更讓十代目稱心的生日禮物。

獄寺隼人的鬥志就這樣又風風火火地燃燒了一星期。

直到吉綱生日的前一個星期,他第七次碰到那個叫三浦春的女人。

「獄寺,不如我們一起給綱吉選禮物吧,兩個人合計總比一個人獨自苦惱要好啊。」眼前的少女兩眼放光地提出了在他看來完全是多此一舉的提議。

「不要。」乾脆利落的拒絕。

「為什麼不要?」不依不饒地追問。

「跟你這麼蠢的女人待在一塊絕對會降低智商。」

「小春哪裡蠢了,哪裡蠢了啊啊啊啊啊啊!」

「你這蠢女人說了你也不懂。」獄寺甩過頭擺出不屑於說教的姿態。

三浦春立即身體向前傾斜十度兩隻眼睛狠狠地直瞪著他,獄寺見勢也不服輸地轉頭瞪了回去,雙方這樣僵持著互瞪三十秒後,兩人才意識到這種類似於凝視的互望,不對,是互瞪的姿勢有多麼得讓人想入非非。

不約而同地撇過了臉,卻又是令人憋屈悶燥的冷場。獄寺並不擅長應付這樣的氣場,同時他也不擅長應付女人,對大腦脫線又嘵嘵不休的女人更不懂得應付。

「你究竟想怎麼樣啊?」他把語氣加的很重,像想要打破這尷尬的氣氛。

「其實是我昨天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所以想找獄寺幫忙啊。」三浦春一見獄寺有妥協的趨勢便立即加大了力度,「我想在阿綱生日那天唱一首飽含愛意的歌給阿綱聽……」

「夠了你這女人,十代目聽了你唱歌一定會噁心得吃不下生日蛋糕!」獄寺毫不留情地打擊了女孩子的構想,這種事他單憑想像就有些發毛。

「哈伊,獄寺又沒聽過小春唱歌怎麼知道小春唱得不好啊,小春對自己的唱功還是很有信心的!」

「不用聽都知道,反正一定是五音不全!」

無視掉女孩子鼓得腫腫的兩腮幫,獄寺甩甩手直接轉身走人,他一定是最近神經過度緊繃才會相信這個女人會有什麼好主意。獄寺摸了摸略略乾癟的肚子,四處觀望了一下進了不遠處地一家店,隨意地坐到了左手邊的第二張桌子。

「獄寺是阿綱的左右手吧!」女生從後面追上來,喊出的話裡偏偏帶著他最為敏感的字眼。

「難道連為阿綱譜寫充滿愛意的生日歌都做不到嗎,虧小春還聽說獄寺的鋼琴彈得很好呢!」三浦春的話無疑是在說獄寺你寫不出歌曲就不配成為彭格列十代目阿綱的左右手。

這段話毫無疑問對獄寺甚有殺傷力,他當即拍案而起朝著對面的女生吼了過去,「誰說我不會譜曲的,我學鋼琴的時候你還在泥巴堆裡打滾呢!」

知道激將成功,三浦春擺正神色走到獄寺桌前坐下,「那現在只有一個星期的時間了。」

「身為十代目左右手的我,一個星期的時間足夠了。不過現在要先填飽肚子。」獄寺伸手朝櫃檯喊道,「老闆,一碗拉麵!」

「不,老闆,兩碗拉麵!」三浦春對著櫃檯伸出兩個手指,剛好成一個V字。

日本地道的麵館,烹調的拉麵有著很濃郁的味道,只要那溢滿香氣的熱氣騰入嗅覺就能一掃連日的疲憊。三浦春的心情頓時好了很多,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夾面入口,卻發現對面的獄寺竟對眼前的美味不聞不問,左手手指有節奏地在桌上敲打,發出篤篤的聲音。

「你在幹什麼啊?」三浦春支起下巴好奇地看著獄寺。

「閉嘴,蠢女人。」獄寺皺著眉有些煩躁連看都沒看她一眼,過了一會他感覺有道目光一直在他身上打轉,他終於不耐煩地朝對面的女生瞪了一眼。

獄寺只想像征性地瞪完一眼就不再理她,可偏偏這一眼使他發覺女孩子有些不對勁,於是他又瞪了一眼。

但這一次他的雙眼卻偏離了「瞪」這個動詞,亦用了更多的時間去完成。

有很多的不解,還有一些被吸走的錯覺。

三浦春一眨不眨地看著獄寺,卻不是投向一個地方,她轉動脖子尋找視線的落點,在獄寺身上來回逡巡,似乎想要瞧出什麼端倪。

「你看什麼看?」任何人被人這麼看都會心裡發毛,獄寺也不例外,他把聲音調大以示自己的不滿。

「小春只是在想,為什麼獄寺總要和小春作對呢?」女孩子支著下巴露出疑惑的神情,「小春是想成為黑手黨老大阿綱的妻子,和獄寺想成為阿綱左右手的理想並不衝突啊。」

眉頭不爽地抽搐了一下,獄寺用很嫌棄地目光上下打量了女孩子一回,然後他自認很義正嚴詞地說了一句,「身為十代目的左右手我有責任和義務保護十代目不受蠢女人的殘害。」

「哈伊,小春怎麼可能會害阿綱,小春一定會成為一個好妻子的。」她繃緊了臉把兩腮幫漲得鼓鼓的,擎著一個小拳頭信誓旦旦地模樣,卻不料獄寺只是不屑地「切」了一聲,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你也承認自己是蠢女人了啊。」

一句話封得她啞口無言。

獄寺的心情忽然明朗了起來,他拿起筷子開始大口大口地吸面,偶爾瞄到女孩子氣鼓鼓地樣子就忍不住暗自偷笑。

「其實你也不用太灰心,十代目你是不用幻想啦,不過像山本那樣的白癡你還是可以努力一下的。」獄寺壓根沒有安慰她的意思,他只是覺得應該乘機再損她一把。

三浦春擱下筷子,低著頭劉海遮住了臉上的表情,肩膀因握緊的拳頭而微微顫抖。獄寺很快注意到了女孩子的異樣,他揚起筷子在女孩子眼前晃了兩下,卻未收到任何回應。

獄寺有些慌了。他可以想像若讓這個女人哭出來他會有多大的麻煩。

「那個,對不起……」獄寺訕訕地試著道歉,但後半句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女孩子重重地一掌就拍到了桌上,也把獄寺原有的小愧疚拍得魂飛魄散。

「卡——」椅子與地板磨擦出的聲響。

三浦春仍是低著頭,卻換成了居高臨下的姿態,嚴肅的神情讓獄寺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小春一定會成為阿綱的妻子,絕對!」

她將蓄積的力氣全都喊了出來,緩了一陣子又坐下來,雙眼直視前方的獄寺,「要不要看看是獄寺先成為阿綱的左右手,還是小春先成為阿綱的妻子啊?」

獄寺不甘服輸地迎上她的目光。

認真而專注的目光,有著讓人自歎弗如的清澈,似連時光都甘願被囚禁於其中。

那一刻,他感到自己的目光正被吸附。無力逃脫。

突如其來的莫名悸動。

彼年,他只知嘲笑和輕蔑她;彼年,她未曾關心和依賴他。

彼年,他揚言叫囂著要成為彭格列十代目的左膀右臂;彼年,她期盼夢想著成為黑手黨老大綱的新婚妻子。

彼年,他未成名她未嫁。





先放兩篇、要去睡覺了 (欸才怪明明是怕沒人看

那、各位路過的看倌快在我臉上亂踩吧 (踹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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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0-1-11 20:38:37 | 只看該作者
好吧我開始接受殘酷的事實 (淚

不過還是請路過的人回帖啊 QAQ

以下是更新。





05
名字也好,綽號也好,稱呼也好。

都是被時間遺留下的傷痕。

他叫她蠢女人時,他知道她會屬於他;他稱她為十代夫人時,他知道她不再屬於他。

獄寺知道他不能再去觸摸,連出聲都不可以。不可以說那三個字,連稱呼她的名字都太過奢侈。

像是解開封印的咒語。

只一聲,時間會倒流。

只一聲,他的心就會顫抖。

只一聲,前功盡棄永世沉淪。

他是十代目名至實歸的左右手,她是十代目明媒正娶的結髮妻。一邊是他今生最為敬重的男人,一邊是他至今唯一深愛的女人。

安有兩全法,倆不相辜負。

從一開始他就下了決定,從一開始他就沒有退路,他可以遺憾但不可以回頭,親手隔斷所有會讓自己後悔的可能,包括她的名字。

「十代夫人。」沒有回答三浦春的問題,獄寺又叫了一次,像是勸誡。

勸慰三浦春,也告誡他自己。

她是十代夫人,現在是,將來是,永遠都是。包括在他心裡。

三浦春怔怔地直視獄寺,而後她別開頭,緩緩地蹲下身,低聲道,「我走不動了。」

「那我叫司機過來。」獄寺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三浦春聽不到獄寺和司機說了些什麼,那些話語像流水般從腦海中流逝,只偶爾留下幾個像水跡般薄淺的字眼。路邊的橙黃路燈羅列而立,撒下的光一直鋪延到遠處的零星燈火,像一種不深不淺的悵惘,禁錮著她也封鎖了前方的路。

看不到盡頭。

她不知道該如何走下去,她不明白獄寺,也不知道自己想讓獄寺做什麼,但即使她明白她知道,那然後呢,然後她又要如何去做。

沉默的定局。連宇宙都換不回的紅豆。

「獄寺,可以問你個問題嗎?」三浦春咬緊了唇,不等獄寺回應便續了下文,「為什麼不結婚?」她抓緊了衣角,把布料揉成一團,用盡量平穩的口吻說道,「很多家族都和我提起過這件事,喜歡獄寺的女孩子很多呢。」然後屏氣凝神靜待對方的動靜。

等待的時間是細線,一秒捆一圈,一層層地繃緊心臟,不停地脹痛,直至窒息。

「與彭格列比起來,女人根本不算什麼。」他不帶語調地吐出一句話。

女人根本不算什麼。與彭格列比起來,她也不算什麼;與他敬愛的十代目比起來,她更算不上什麼。

高懸著的心落了下來,卻墜入了無邊。

三浦春強止住鼻尖泛出的酸味,顫抖的唇中吐出的字眼卻出乎意料的平常隨意,「我肚子餓了,剛剛吃的都吐光了。去剛剛的便利店買個麵包給我好嗎?」三浦春也沒想到竟會對著獄寺扯起一個微笑,她想自己的表情看起來一定像個傻瓜。

便利店離他們並不遠,獄寺來回不過兩分鐘的時間,而當他趕回原地,卻不見了三浦春的蹤影。獄寺環顧四周,空蕩蕩的街道只剩被濕氣包裹成霧濛濛的路燈。他快跑到前方的十字路口,左右顧盼卻依舊找不到三浦春的身影。

他慌了。

一些不切實際的設想不斷地入侵進他的意識,曾經發生在附近的槍殺案,無故暴斃的路人,半夜失蹤的少女……一宗宗耳聞的不祥事件在腦海裡複述,過濾了時間地點等一切因素線索,只剩下駭人聽聞的恐怖事件,件件都如鐵鞭般拷問著他。

心律失調。

他開始不認得路,整個城市像施了咒語般變得陌生。他像發了瘋似的奔跑,左轉左轉再左轉,一個路口下一個路口再下一個路口,左看右看再開始奔跑。身體起了強烈的反應,他精疲力竭,卻找不到終點,眼界所至皆是一片荒蕪。

街頭的四角燈拓下獄寺的身影,深深淺淺層層疊疊從輕薄的淺灰交疊入進腳底最濃的深黑。與一旁如潑墨般的樹影交疊,只剩重影。

轉彎口,又是原點。獄寺重重一拳砸在燈桿上,靜默的重影隨著嗡嗡的響聲搖晃顫動,被夜色漸漸吞噬,影謐如妖。他聽到自己粗重的喘氣聲,每一聲都鼓脹著空氣,充斥入耳膜,衝進心臟,漸漸契合。

從心底發出的呼喚。

還無法喊出口。

在哪裡,究竟在哪裡。為何這一次,他會找不到。

是否他不該對她如此淡漠,是否他不該說如此絕情的話;是否他應該拉著她一起走,是否他應該叫她的名字……未曾說出口的名字。

「小春。」唇瓣翕動,他用接近無聲的音量輕擦出兩個字,失去血色的唇片霎時躍動如脈。有一種奇異的微感衝擊著薄唇,一遍再一遍,像是上了癮,他斷斷續續地喚著那兩個字,無法恢復的紊亂氣息,直至呼吸成傷。

空氣微微的改變了流動,浮沉在襯衣上的蝴蝶骨隱沒入平穩,每一寸皮膚都似在傳達著某種訊息,喘聲頓息。

緩緩回頭,心跳在喧鬧。

橙黃的燈鋪瀉一地,漸漸交織進數丈開外的陰暗,光影相交處隱約可見的人影,映入誰心裡的影子,契合重疊。

獄寺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悸,不緩不急地走向對面的女子,光線轉暗,讓瞳孔逐步適應,一步步靠近,容顏漸清。

「十……你到哪裡去了?」足以絞痛心扉的稱呼,卡在了喉嚨裡,掠過時間的間隙,他不著痕跡地蓋掉剛剛的欲言又止。

「就在那邊廣場的燈下,獄寺不是說讓司機到那裡接我們麼?」三浦春勉強一笑,眼底有微光在潺潺流轉,她捏緊了手中的麵包,塑料紙在靜謐地夜裡發出不協調的響聲。

「小春我……我剛剛在這裡撿到了這個。」斟酌數番,她壓下了在心裡打轉多回的句子,只擎高了手裡的麵包。

握緊拳,再緩緩鬆開,意識到三浦春笑意裡的尷尬,獄寺才淡淡地說了一句,「請不要亂走。」

三浦春點了點頭。很乖巧很聽話的答應了,從音樂會結束到現在,她第一次如此配合。

至此他吊著的心才算落了地。劇烈奔跑後積累下的熱量似在這時才通過肌膚散發出來,他感到一種置身蒸籠的熱度,烘得額頭直落汗珠。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三浦春搓揉著手中的麵包,塑料紙??作響,像是不安的鼓噪。

「我只是不想讓十代目擔心。」獄寺擦了擦額頭的汗滴,開始深呼吸。

「哦,這樣啊……」唇角浮起淺淺一笑,她轉身望向不遠處的廣場,似夢囈般的輕語道,「車來了。」

*

三浦春想她稍稍有些明白了,雖然並不是完全清楚,關於獄寺,關於她和獄寺的那些事。

回程的車上三浦春沒有撕開那一袋麵包,她坐在後座獄寺靠在副駕駛的位置,車內光線昏暗,她不知道獄寺是否已經睡著。

偶爾擦過的汽車在玻璃上掠過一道道炫目的光,光影相繼交踵,流光宛轉彷如隔世。她閉上眼感受霎時光華從眼瞼上迅速流過的微妙觀感,好像年華從眼前飛速的一閃而過。

她想起多年前,那個少年板著臉皺著眉滿臉怒氣地對著自己喊那怎麼聽都不順耳的三個字眼,抑或是在她戀愛的季節裡她如何如何的思念過那張從未有過好臉色的面孔,而最終那些記憶卻如百川匯海般湧入一個畫面——他在她的面前安靜地彈著鋼琴。

剪輯掉所有多餘的背景,沒有時間沒有地點沒有交集也沒有前因後果,他在她面前彈鋼琴,正面的背面的側面的,無論哪個視角都可以轉換得到。

然後漸漸地遠離,遠離到大片大片空白裡的一個小角落,她就在畫面中央,卻無法走進,手指間有著她不忍傷害的力道。她癡癡地看著他彈琴,歡樂高昂的旋律霎時轉底,柔婉而哀傷。

悲傷的鋼琴。

三浦春的嘴角溢出苦澀的笑意,那副畫面再熟悉不過,像夢魘般揮之不去。

又是塑料紙發出的磨擦聲。

在撿到他掉落在地的麵包,看著他在燈光下疲憊而顫動的身影時,三浦春的腦海裡幻想無數與獄寺的今後。可無論哪一種設想,都會在不小心回憶起那個人時戛然而止。

澤田綱吉。

他是對他信賴有加的十代目;他是對她呵護備至的好丈夫。

怎麼能去背叛,怎麼忍心背叛?

她不會,獄寺更不會。

他們都知道,背叛之於他們是一把雙刃劍,一旦背叛就等於背負上一生的愧疚。而愧疚比遺憾更可怕,那是一輩子也擺脫不了的煎熬。

所以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有今後。

車門開了。她緩緩地睜開眼,看到獄寺正站在門邊以紳士的姿態接迎她,剛剛的一切回憶和設想都恍如夢境。

她一定在做夢吧,夢到了那些開始懂得憂傷懂得思念懂得愛情的日子。

夢到了那些他未成名她未嫁的日子。



06
「獄寺,我好像喜歡上了一個人……」綱吉拖著下巴呆呆地望著窗外半天後突然冒出了這句話。

「哦,是嗎?」睜眼,張嘴,獄寺盡量做出驚訝吃驚的樣子,還把聲調配合的調高,「十代目看上誰啦,為了十代目能追上那個人,我即使赴湯蹈火也萬死不辭!」口中雖說得理直氣壯,心裡卻偷樂地想,不就是那個草坪頭的妹妹京子嗎,他老早就像把京子綁過來和十代目湊成一對了,就差十代目親自開口下令了……

「我好像……喜歡上小春了。」綱吉低下頭略帶羞澀的笑著,未曾留心旁邊人突然僵滯的神情,只陶醉地自顧自說著關於自己和三浦春的一切。

世界被顛覆。十代目溢滿溫柔地話語忽得飄離了很遠,像落在地板上的鋼珠,聲音隨著彈越的次數逐漸走遠直至不聞,卻在最初的一刻嵌下了深深的凹痕,一直在重複那令人心顫的聲響。

我好像喜歡上小春了。

他瞳孔失焦。

我喜歡上小春了。

指甲在肉裡疼痛。

是小春啊。

他自嘲般的冷笑。

窗外不合時宜地傳來藍波和一平的打鬧聲,像一些刺耳的噪音和吵罵,夾雜進一直在耳邊重複的那句話,鼓噪如妖魅的咒語,似諷刺又似嘲笑。

「獄寺,你怎麼了?」綱吉在獄寺眼前晃了晃手,獄寺這才恍然回過神,急忙辯解道,「啊,沒事……我在想、呃、作戰策略吧……」

「作戰策略?!」綱吉摸摸腦袋笑得有些發乾,他可以想像獄寺的作戰策略有多麼的令人咋舌,而更多的則是驚訝於獄寺一反常態的表現,因為他一直以為獄寺絕對會跳出來甚至不惜雙膝跪地痛哭流涕地制止他去喜歡那個女孩。

「獄寺,你不反對我喜歡小春?」綱吉不敢相信一直警惕三浦春的獄寺竟會幫他想所謂作戰策略,為此他小心翼翼地出口確認。

獄寺失神看了綱吉很久,久到綱吉都懷疑自己是否說錯了話,才開口說了一句「我為什麼要反對。」

不帶絲毫疑問語氣的疑問句,彷彿天經地義不容置喙。他為什麼要反對,他又有什麼理由反對,從頭到尾都是他在自以為是他在一廂情願。既然兩情相悅,他又有什麼資格去反對,又要站在什麼立場去反對,別人的愛情又何須他過問?

而且……

獄寺背過身從懷裡掏出一根煙點上,狠狠地吸上一口,悍然襲入的濃烈煙氣嗆得他措手不及,整個胸腔不停地起伏波動,劇烈地咳起來,聲音低沉悶重,像要咳出淚來。

而且,成為十代目的夫人,一直是她的願望。

*

從自己家到獄寺家的這條路三浦春已甚是熟稔,即使閉著眼睛她也能知道在幾步之後需要轉彎。她喜歡帶上一盒當日促銷的蛋糕,坐在一旁安靜地聽獄寺彈琴,然後看著他皺著眉頭一臉不願地將蛋糕嚼咬吞下。

從兩個月前纏著獄寺要學習彈奏那首曲子開始,幾乎一有空閒她就會往獄寺家跑。而今掌握了曲子的一大部分,今天就應該能將整首曲子完整的彈奏下來,再花一兩次便可練習至流暢。三浦春扳著指頭細數之後的練習進程,出師之日已近在眼前,雀躍之餘竟有小小的失落。

「獄寺獄寺——」三浦春很快就將小小的陰霾一掃而光,輕快迅疾地敲打著獄寺家的門,發出富有節奏的篤篤聲。三浦春的腦袋瓜子飛快的運作著,她設想獄寺在家可能做的事,比如上一次她來時獄寺正在洗頭,上上次來時獄寺正在被爪整得束手無策……她會想著獄寺每一次開門時的樣子,想著獄寺會放下手中的事過來給她開門。、

不知不覺時間已悄悄在回憶裡溜走,她這才發現門一直都沒有開。

難道不在家?

三浦春不悅地撅了撅嘴,每個星期六的這個時候她都會來獄寺家已成了慣例一般,而獄寺竟然假裝不知道跑了出去。

「臭獄寺,死獄寺,混蛋獄寺!」三浦春咬著牙低低地咒罵著,朝著那紋絲不動的門一陣乾瞪後轉身欲走就在這時,門開了。

「獄寺!」她即刻旋踵驚喜之餘不忘興師問罪的架勢。

「吵死了。」獄寺依靠在門邊,聲音低沉而憊懶,「你又來幹什麼?」

「小春是來學最後一段……不對,獄寺你先跟小春解釋為什麼這麼遲才開門!」

「誰要給你開門。」獄寺別過頭顯得有些不耐煩,出口的語調趨向冰點,「這麼吵的女人自然得離得遠點,最好在十代目和我的眼前消失。」

三浦春瞪大了眼,沒能注意到獄寺一反往常的冰冷音調也未及細想獄寺為何憑空提起綱吉,反駁的話就已習慣性的脫口而出,「小春怎麼會是羅裡囉嗦的人,獄寺才整天在阿綱面前說三道四呢,如果小春消失掉阿綱一定會很傷心的!」

獄寺冷冷地用牙齒咬出一個「切」字,輕蔑道「十代目怎麼可能會為你傷心,像你這種人十代目根本不會在意。」

「不可能的,阿綱這麼溫柔的人一定是在意小春的,阿綱也會喜歡小春的,小春……」

「要不要試試看?」獄寺突然打斷她的話,帶著不可捉摸的意味轉頭定定地看著她,神色複雜如太陽被雲層遮蓋住的天空,陰晴不定。

「要不要試試看,跟十代目表白。」

「誒?」她怔怔地對上他的眼,訝異的眼神在他似嘲似諷的口吻裡顯露出倔強,「表白就表白,小春現在就去找阿綱。」心虛讓三浦春不自覺加大了音量,聽起來像在賭氣似地胡鬧。

拳頭緊得像是已定型的石頭,五指並和找不到任何空隙,卻還是不停地收緊,再收緊,似要將什麼緊緊抓牢。

獄寺看著空落落的走道,身體沿著門框緩緩滑下,拳頭觸及地面才張開,緩緩如精疲力竭後絕望的放棄,而手心裡空無一物。

終究未能抓住。

三浦春是個蠢女人,一直都很好騙。

獄寺瞥了一眼整理後略顯空蕩涼薄的屋子,窗邊的鋼琴鍵盤在光線下反射出點點亮光,他起身上前將琴蓋輕輕合上。

*

三浦春只是一時意氣才會跑到綱吉家大嚷著綱吉的名字說要跟他表白說自己喜歡他的話;三浦春表白的時候沒有心慌意亂沒有手足無措連最基本的心跳加快呼吸急促都沒有出現;三浦春跟綱吉變相表白過好多次可綱吉不是哭喪著臉就是顧左右而言它所以她想這次也一樣。

可是這一次,綱吉卻揚起頭,眉目溫柔眼角帶笑地說,「其實,我也喜歡你,小春。」

她的表白,竟然成功了……

霎時間她腦海一片空白,怔忪地說不出話,心裡卻有個聲音由遠及近似破了音的吶喊。

不對!不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

「阿綱……」喉嚨似乎多了一層隔閡,她艱難地想衝破這層束縛,卻只發了兩個音後趨近沙啞。

來不及出口的疑惑,硬生生地被擁抱打斷。

原來有時擁抱,也是殘酷的。

三浦春感覺自己被捲入一場莫名而起的漩渦,無力抵抗激流的侵襲吞噬,直至溺亡。身體彷彿不是自己的,跟著手中力道的牽引,只知跌跌撞撞地向前跑。

她的表白成功了,她即將或許已經成為綱吉的女朋友了。

三浦春似這才將整件事反應過來,心裡頓時就錯了神,不可名狀的酸澀液體像一把鑷子,在心頭最深的地方不痛不癢地揪了一下。

不痛,只是酸楚。

她突然想起了獄寺。她突然有相見獄寺的衝動,卻有些害怕見到獄寺。

身邊的建築、車輛、人群、鳴響、喧鬧在身邊倒向,快速的擦過腦海又被下一副情景替換。身前的綱吉髮絲飄揚隨風起伏煞是柔軟,撩起的衣角輕舞飛揚似些悸動不安的情愫,她感到他的手心出了汗,手卻沒有因此滑開,而是越拉越緊,像要被黏住般。

三浦春有種酸澀的暖意,她彎起一抹淺笑,握緊手回應他的力道。

她一直以來的願望就在她的眼前,她又何必莫名其妙的想起另一個人。三浦春是喜歡綱吉的,一直都只喜歡綱吉一個。

她像下了決心般的搖搖頭耍掉腦海裡那個略顯清瘦的白色影子,心裡似乎輕鬆了少許。

綱吉拉著三浦春跑到公園的一處空地,坐在鞦韆上細細地凝視她。他說對不起,讓她等了這麼久,他說他才明白過來自己愛上了她。

然後,他吻住她。

像突然被抽離了靈魂,她像個沒有生命的木偶般麻木地接下他的吻,任憑他在自己的唇上尋求索要摩挲契合,卻忘了要去迎合。她感覺綱吉的吻好燙,像烈火灼燒著自己冰涼的薄唇,像在包圍吞噬。

頭頂上有轟隆隆的聲音劃過接著漸漸式微。她看到飛機在天空中前行,拉出一條白線漸漸消失於彼端的天界。

心裡忽然莫名的驚慌了起來,似乎有什麼東西隨著那架飛機,一齊飛出了她的視線,再也找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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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樓主| 發表於 2010-1-7 21:37:44 | 只看該作者
是說原來有人在看有人會回

嗚嗚超級大感動的 (泣

雖然說不是第一次發帖,但是發文章還是第一次

那以下繼續更新 (笑





03
木製窗欞所限的框架裡,對面酒吧壁窗後的男子正撥彈著吉他,偶爾有人進出酒吧,舒緩而憂傷的樂曲從門縫裡逃逸出,散入空氣。

三浦春單手支頤投向遠處的目光有些飄忽不定,她猜想壁窗後的那個形容憔悴的男子應有著沙啞的嗓音,唱來的歌低柔而滄桑。她忽然很好奇,如果用那樣的嗓音唱出那首歌,不知會是怎樣的感覺。

這一頓飯吃得甚是安靜,兩人幾乎未交一語,空氣裡只有牙齒磨嚼麵筋的細碎聲。櫃檯上的老闆已睡了過去,獄寺喝盡最後一口湯,陶制的碗和勺相觸發出一聲清脆的叮咚響,整個小店突然安靜了下來。

過了不長不短的時間,三浦春的眼神才從對街歌手處悠悠地收回,她拿出兩份錢放到桌上,起身出門也未招呼獄寺。這一次她輕手輕腳地打開門,冰冷的夜風侵入手臂,鑽進她的領口,寒氣從鎖骨處直驅而下。

又是一個冷顫。

初秋的夜風一直都很冷。下午的一層秋雨掃去了夏末的悶熱,她只覺空氣清爽穿了短衫就出了門,卻不料兩三個小時的時間,已足夠讓氣溫降至寒冷。

她匆匆過了一眼對面壁窗後彈吉他的男子,他的唇瓣一張一合似在低吟淺唱,聲音隔絕在壁窗內,整幅畫面看起來像是一組默片。不由自主的,她將默片收錄腦海用意識配樂,一串串音符攜著詞句滑過她的心尖,像一些想挽留卻已經溜走的舊事。

三浦春只是單純的認為這樣的情形就該唱這首歌,即使男子的口型和歌曲的唱詞全然不和。

不知不覺地,腦海裡屬於自己那清亮甜嫩的歌聲逃離她的意識從聲帶中輕躍而出,在夜風裡微微地發顫。

你寫給我 我的第一首歌
你和我 十指緊扣 默寫前奏
可是那然後呢
還好我有 我這一首情歌
輕輕的 輕輕哼著 哭著笑著
我的 天長地久

全不成調。她會想像著櫥窗對面的男子用沙啞而哽咽的聲音唱出一種昏黃的懷舊感,但僅僅是想像,就讓她的喉嚨卻像被纏成了一團,艱澀地發不出聲響。

亦哭不出聲。

帶著溫度的重量附上了背,罩住整個上身將裸露在外的手臂籠入其中,還散發著男人身上獨有的氣味。一瞬間有種酸熱的氣流湧上她的喉舌,堵塞在喉腔裡,噴薄欲出。

「十代……」

不等獄寺說完,她抓緊披在肩上的衣服,疾步朝巷子口走去。

商貿大樓的燈已全部熄火,整棟樓黑幢幢地透露著夜的森冷,不久前燈火通明的音樂會場也成一片寂寂,整條街上只剩她和路燈。

以及,她身後的那個人。

她能感覺到,腳步聲不快不慢地響起,然後在她身後三米處停下。她用力地吸了一口冷氣讓呼吸通暢,終於轉過身對身後的男人說,「獄寺,小春不想讓司機來接,我們走回去吧。」

「天很冷。」他神色複雜,只平淡地說了一句。

「所以走走才能暖和啊。」她擠出一個笑容,用盡量樂觀的姿態說道。

*

路上水跡未乾,灘灘雨水在橙黃的路燈下反射出氤氳模糊的柔和感,但在樹蔭下卻與路面融成一團黑景。好幾次她踩進了水灘,雖不深卻濺了小腿一片泥巴,她強忍著不叫出聲來。見輔路上無車,便跨下人行道走在輔路邊緣遠離樹蔭的地方。

路對面電影院正值午夜場,一對對情侶們在電影院門口相約見面,深情環抱後相擁入場。

她又感到冷了。衣服帶來的體溫早被消耗殆盡,無論如何裹緊,溫暖還是會從隙罅裡逃走,留下一團團的空洞,被寒氣霸佔。

對面門庭喧鬧,人們沉浸在愛情的歡樂裡;而她卻彷如形影相吊,迷失在過往的悲傷中。有時候歡樂和悲傷僅是咫尺之間,卻有天涯之遙。

她停下腳步癡癡地看向對面。然後輕輕地,輕輕地,又哼起那一首歌。

你寫給我 我的第一首歌
你和我 十指緊扣 默寫前奏
可是那然後呢
還好我有 我這一首情歌
輕輕的 輕輕哼著 哭著笑著
我的 天長地久

反反覆覆好多遍,用只有她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她突然說想去對面看看放的是何電影,就手腳並用地爬上了主路和輔路間的欄杆。

圍欄約有一米高,初時她怎麼都蹬不上去,努力了半響後,只好用眼神像後面的獄寺求救。獄寺的神色煞是難看,眼裡還殘留著剛剛壓制下去的怒火,他平復了情緒才啟口說道,「前面有人行橫道。」

「太遠了。」三浦春根本沒去注意前面的人行橫道究竟離她有多遠,她帶著賭氣的口吻威脅說,「把我弄上去,不然我就不走了。」

獄寺的拳頭攥得很緊,指甲嵌進了肉裡,手臂上的青筋凸現得清楚分明。很大很大的怒火,一直燒到頭髮梢,卻無處發洩,亦不能發洩。用盡一切辦法,他強壓下心頭的怒氣,上前去扶她。

三浦春一直懷疑獄寺的體溫要比常人高,即使是隔著衣物的接觸,也能灼熱地讓她微微暈眩。

而這一次,偏偏是在敏感的腰部。

可以說,她完全是被獄寺抱上欄杆的,因為她早就使不出力氣,溫熱的力道從腰間傳上來,連心臟都承受不住得快要衰竭。

三浦春感覺眼前的景物在搖晃,她坐在僅能用厘米計算寬度的圍欄上面有些重心不穩,用最後的力氣抓住細長的噴漆欄杆,等著獄寺翻到圍欄的另一邊將她接住。

眼前有一道光,耀眼的黃色在昏暗的夜裡尤其的炫目,三浦春抬起手試著去遮擋刺眼的光芒,緊接著空曠的視野裡闖入很多很多道光,無一不是耀目的黃色,強烈地光扎得她睜不開眼。

腹部一陣絞痛直襲上來,頓時抽走了全身的力氣,唯一抓住圍欄的手忽的鬆了開來,耳邊是猛然放大的馬達聲。

只一剎那,她的世界忽然變得很陌生。一面是刺眼的亮光,一面是不盡的黑暗,光影交錯,天旋地轉。

她來不及閉上眼。

有影隨行。

一陣緊接著一陣的轟鳴聲,從她耳畔飛馳而過,那一道道刺眼的亮光也隨著聲音的遠去而消失在黑夜中,揚起很大很大的風。

她感覺到溫暖。

與死神擦肩而過的那瞬間,有一種還算熟悉的溫暖緊緊裹住了她的全身,不像之前或零散或短暫的溫度,這一次,是完完整整遍及全身的熱量,一直持續到現在,源源不絕。

來自身體的溫度。

還算來得及的擁抱。

時間在奔跑,剎那成永恆。

即使延綿至無限依然不夠,因為那一刻,我們開始貪戀。

彼此的溫度。

「獄寺……」三浦春出聲輕喚,她似乎這才意識到被人緊按住趴在地上的姿勢有多難受。

「你想死啊!」似乎不存在之前的溫存相依,獄寺低聲咒罵,將三浦春一把拉起。

那一刻,她幾近乾澀的眼睛,似有某種液體盈溢上來。

從音樂會場出來,她就一直以近似無理取鬧的行為激怒他。她只是想聽到他像以前一樣對著她大吼一聲「你給我適可而止啊!」,她只是想見到和從前一樣的獄寺,而不是和她那麼疏離的獄寺。但這一次似乎做得有些過火,她想她應該告訴獄寺,這並不是她故意的。

「獄寺……」預想中輕柔的話語到口邊竟微弱了下去,三浦春按住腹部試著抑住突來的疼痛,一陣腥臭突然湧上口腔。

她很快就吐了出來,將不久前才下肚的拉麵吐了個乾乾淨淨。三浦春徹底意識到那家拉麵館的拉麵已不是不好吃的程度了,而是完全不能吃。

兩人在左右皆是護欄的主路邊緣坐了一陣,才起身往翻過圍欄外圍。三浦春還是蹬不上圍欄,獄寺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顯是怒氣未消,像抓小雞似得抓起三浦春就作勢要朝圍欄外圍扔,結果卻敗在了三浦春疲倦而哀求的眼神下,乖乖將她送了出去。

獄寺在便利店買了瓶水給三浦春漱口。嘔吐過後肚子也不再作痛,三浦春稍作休息後向獄寺道謝。

「認識你我真是倒十八輩子霉了!」獄寺憤憤不平地大聲說道,似要把今天的怒氣全發洩出來,「你以後再這麼玩看我怎麼收拾你!」

「認識小春怎麼會倒霉呢?」三浦春也不甘示弱地放大了聲音,「還有你想怎麼收拾我,啊啊?!」

獄寺撇頭直瞪著三浦春恨不得拿膠帶把她的口封住,「你這個蠢女……」話語至此戛然而止,獄寺的氣勢洶洶忽然就消遁無蹤。他看著她,眼裡是種欲說還休的隱忍,卻近哀傷。

眼神漸趨於平和,他啟口,又是先前那副恭敬的神態,不帶任何感情地吐出那四個字,「十代夫人。」

世界在塌陷。

她的心如碧海沉石,瞬間窒息。三浦春不可置信地直視他的雙眼,那對碧綠圓珠卻似沒有任何波瀾起伏,她濕紅了眼眶,聲線顫動,「你、剛剛說什麼?」

「十代夫人。」語調清平,他轉過眼珠不敢直視她。

剎那間,她如置冰窖。她低下頭,唇邊彎起輕微的弧度,像裂開的傷口,隨著呼吸艱澀的張合,近似煎熬。

「十代夫人、十代夫人,你不會叫名字嗎?」

名字。他苦笑,他是否還擁有那樣的勇氣。

那是不一樣的光景,在他能叫她名字的日子裡。

他未成名她未嫁。



04
三浦春不知道獄寺對音樂有種極至悲傷的傾向,三浦春不知道獄寺一觸摸到琴鍵就會變成另一個人,三浦春不知道獄寺曾對外宣稱再也不會碰鋼琴,三浦春不知道獄寺一直在眾人的背後悄悄地彈著鋼琴。

三浦春只是很無意又很脫線地撞開了獄寺家的門,而後就被舒緩的鋼琴音縈繞著全身,仿若輕柔的紗。獄寺坐在鋼琴前背對著她,清?的背影顯得尤其寧靜,似沒有聽到門與牆相撞的聲音。

那時間三浦春忽然很後悔自己用如此粗暴的方式進入他的房間,她悄悄地關上門,站在原地不敢邁步生怕發出一點聲音,以免擾亂這諧和柔美的樂曲。

直到一曲終結。

靜默三秒,她鼓起了掌。掌聲不輕不重地從相擊的手掌裡蹦出,落到空氣裡倏然放大,散沒進房間的每個角落。

那一刻,三浦春相信自己是感動的,為鋼琴聲裡那若即若離的哀傷。

可下一秒獄寺那句慣例的「蠢女人」立即把她好不容易才積累起來的傷感情緒攪得七零八落,她稍稍撅起嘴以示不滿並沒有立即反駁回去,獄寺一反常態的低沉口吻讓她在殘存的感動中察覺到了什麼,她走到鋼琴旁邊,用緩慢而輕巧的步伐。

「哈伊,吃蛋糕嗎?這可是小春最喜歡的蒙布朗蛋糕哦。」裝作沒聽到那三個字,她難得一見地對獄寺露出了燦若初曙的笑容。

獄寺轉頭疑惑地瞥了她一眼,隨而用陌生而警惕地眼神上下打量了一會,出口的話語又恢復了以往的音調,「蠢女人你有什麼企圖!想利誘我?身為十代目左右手的我是絕對不會被小恩小惠收買的!」

「哈伊,獄寺為什麼會這麼想呢,小春只是想請獄寺吃蛋糕而已啊。」三浦春感覺自己的笑容快要僵硬了,獄寺再丟點炸彈下來那笑容就要被炸得屍骨無存了。

獄寺滿腹狐疑地瞅了瞅三浦春手裡包裝花哨的蛋糕,恍然大悟般的大叫一聲,「我知道了,你個蠢女人想拿這個毒死我!我不會讓你的奸計得逞的!」

空氣凝滯。一秒、兩秒、三秒……

「獄寺隼人你個大笨蛋!」

門再次「砰」一聲重重地擊到了牆上,獄寺翻著白眼看天花板,有種空蕩蕩的失卻感。

那個蠢女人。

他嘖嘖地低咒了兩聲,從雜物陳列的桌上快速地翻找起來。

*

望著眼前完全陌生的情景,三浦春剛剛的幽憤頓時轉成了茫然無助。她在附近隨意地轉了一圈,卻沒有見到一個可以問路的人。她本就是第一次來獄寺家,剛剛一衝動沒頭沒腦的就衝到了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而那個混蛋獄寺竟然就這麼放著她不管了……

三浦春越想越委屈,可是這個荒草蔽天的鬼地方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更別提找人訴苦了。她努力的循著剛剛擦身而過的記憶尋找來時的路,不知走了多久,腳拇指被新買的鞋磨得腫痛,她卻看不到一點人跡。

小姑娘一洩氣坐到了路邊,抱住自己的身子腦子裡晃過一個又一個身影。

爸爸、媽媽、阿綱、山本、裡包恩、藍波、一平……

還有那個可惡的獄寺。

如果不是獄寺她何至於落到如此境地,而且當事不僅把她的好心當成驢肝肺,還不分青紅皂白的污蔑她,她幹嘛要突然心血來潮地想對他好……三浦春想著想著,滿腹委屈化作一顆顆淚珠從粉頰上滾落下來。

一滴、兩滴、好多滴,落進泥土裡濕了一片。

「喵——」細長乖嬌的叫聲,三浦春循聲低頭,只見一隻雙耳漲滿死氣之火的小貓正在不停地蹭著自己的腳踝。

「哈伊,瓜?」三浦春像是見了親人般心裡升起一股暖意,她抱起爪攏在胸前,「你是來找我的麼?嗚嗚,還是瓜最好了。」

「喵——」又是一聲貓叫,像在回應。

「蠢女人,你在這裡哭什麼啊。」有陰影從腳下漫至眼底,三浦春不用抬頭就知道來的人是誰,如果現在她手裡有個提包什麼的東西她一定會甩上去,可現在在她手裡的一個是瓜,另一個是她最愛的蒙布朗蛋糕。

「蠢女人就是蠢女人,連來的地方都這麼難找,害得我還把瓜給放了出來。」

「就算獄寺拿瓜來求情,我也不會原諒獄寺的!」

「我什麼時候讓瓜替我求情了!」獄寺當場跳腳。這女人什麼邏輯,他放出瓜來找她就是他拿瓜來討好她了?看到瓜在三浦春的懷裡一臉愜意享受的姿態,時不時蹭著三浦春的酥胸大有撒嬌討好的意思,獄寺一撮怒火竄到了心頭。

這只色貓……

「瓜,過來,別染上蠢女人的白癡病毒。」才粗暴地扯出趴在她懷裡的小貓,獄寺的臉即刻遭到了小貓的利爪攻擊。

「啊啊啊啊啊啊——」

「吶,獄寺是來找小春道歉的嗎?」三浦春摸了摸眼淚,瞧著被瓜襲翻在地的男子,大有幽怨的意味。

「誰來找你道歉了,是你該拿的東西沒拿。」獄寺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走到三浦春的面前。

「哈伊?」她抬起頭。背著夕陽他的面孔被打上一片陰影,看不清表情,卻有著莫名的偉岸和堅毅。至少在她心裡。

她看到那層陰影不快不慢地下沉,隨著高度的降低在光影下呈現出原本的面孔,碧綠的雙眸仰視著她,被斜斜灑下的光鍍上金色。一雙大手附上她的耳際,大咧咧地罩住了她的雙耳,她感到一種硬物摩挲內耳的微痛感。

輕柔而哀傷的琴音。

他答應寫的曲,從他手裡的MP3順著耳機線流入她的雙耳。

她的心在酸軟,卻溫熱,像是眼淚流回了心底,打濕了一片,卻不再是名為委屈的緣由。

她緊了緊獄寺放入耳內的耳機,隨後又摘下一個遞向了獄寺的耳內。

「蠢、蠢女人你想幹嗎?」混蛋,他為什麼要結巴。

「獄寺好笨哦連耳機都不會帶,要這樣塞耳機啦。哈伊,這樣才對啊。獄寺寫的曲獄寺也要聽啊。」三浦春收回手,突然很認真地看著獄寺。

「蠢、蠢女人,你、你看什麼看!」該死,結巴就算了,臉頰發什麼熱啊。

「哈伊,獄寺你臉紅了?」她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驚呼出聲。

「沒有,是夕陽啦。」

好……蹩腳的借口。而且三浦春總覺得自己在哪裡聽過這句話,可她一時也想不起來究竟在哪部動畫的哪個場景聽過這句話。

「走了,再不走天黑前回不去了。」獄寺想自己應該趕緊換個話題。

三浦春點頭表示同意,剛想起身腹部就發出飢渴的信號,三浦春摸了摸自己乾癟的肚子,可憐兮兮地說了句,「小春肚子餓了。」

獄寺當即搔頭以示無語,他指著三浦春手裡的東西大聲嚷道「肚子餓了吃蛋糕啊蠢女人!」

三浦春這才意識到原來自己還有一個蛋糕,她一邊開盒子一邊問獄寺是否要一道吃。

「誰要吃蠢女人帶的東西啊!」獄寺不假思索地衝出一句,隨即又想起她跑出去的原因,又輕聲地補了一句,「而且我肚子也不餓。」

可偏偏這時,他的肚子很不合時宜的出賣了他。她聽到他的肚子叫,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臉上還有未干的淚痕。

「不許笑!又哭又笑的難看死了。」

「獄寺一起來吃吧,這真的是小春最喜歡的東西哦,給你……味道怎麼樣?」

「甜死了,這種東西真的是人吃的嗎?」

「小春就是喜歡吃甜的蛋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蠢女人你想幹嘛,給我下去!」

「不要啊,下下下面有老鼠啊!」

「不許叫!哪裡有老鼠我炸了它們。」

「在這裡用炸藥會引發火災的啦!」

「瓜,去抓老鼠……我讓你去抓老鼠不是抓我!」

「獄寺你站穩點要倒了啊!」

「所以你給我快點下去啊!」

*

彭格列十代目澤田綱吉生日過後的第二天,獄寺怒氣沖沖地殺到了三浦春的家門口,狂按三下門鈴無人應答,他隨即掏出十隻炸彈準備將門炸飛。這時房裡的女生揉著一雙惺忪睡眼茫然地對著他說「早安」,於是他傻愣愣地盯著她披散著發身著睡衣的樣子盯了很久,因忘記滅火舌而差點被自己手裡的炸彈炸飛。

「小春不是故意的啦,是獄寺的曲子太傷感了不適合在阿綱生日上演唱啊。」小春打了個哈欠,雙頰泛著初醒時的粉嫩,似水潤可口的蜜桃。

獄寺感覺喉嚨有點發乾。其實女孩子的睡衣中規中矩,並無任何的性感成分,可問題是,這畢竟是第一次看到……

「胡說,是你自己沒寫完歌詞才耽誤的吧!」獄寺還未回神反駁的話已經出口。

「小春寫完了啦,只是沒有唱出來而已啦。」女孩子有些著急,兩隻小拳頭在後面揮啊揮的像是蜻蜓的翅膀。

「幹嘛不唱,之前不是說好了的嗎?」

「因為,因為……」女孩子元氣直爽地聲音順著音節微弱下去,一反往常地傾下頭露出羞澀的姿態。

「難道蠢女人你真的是五音不全?混蛋,你害得我都沒給十代目送禮物!」

「小春不是五音不全啦。而且小春已經另外準備了禮物給阿綱了,也替獄寺準備了呢,阿綱收到禮物很開心,這不就可以了嗎?」

「你畫的那個鬼畫符能稱作禮物嗎!」獄寺的聲音一次比一次大,昨天生日派對時她臨時變卦把原先的歌曲替換成自己的鬼畫符已讓他夠火大,現在不僅不認錯還到處找借口更使他氣惱,雖然他的十代目看起來確實很喜歡那個禮物,還把畫掛到了自己房間的牆上……

但她不經自己同意便自作主張換掉禮物這件事決不能輕饒姑息!

「小春、小春就是不想送給阿綱……小春想、想自己留著……」本就猶豫不定的音調臨近末尾時已淹沒在空氣中。

獄寺很不爽地「啊」了一聲,「你留著有什麼用啊!」

「也不是說有用啦,就當是、當是獄寺你送給小春的好了。」三浦春流轉著眼珠笑容微帶甜意,雙頰上的緋紅在涼涼的秋意中不減反增。

可惜大腦充血的獄寺完全忽略了女孩子今日的異常,他扯開嗓門又是不依不饒的追問,「什麼叫當是送給你啊,我給十代目的禮物為什麼要送給你這個蠢女人!」

「小春真的很喜歡那首曲子,送一次有什麼關係嘛……獄寺你個大笨蛋。」她細語嗔怪,儂軟的語氣似在撒嬌。

霎時間,獄寺感到有些恍惚,隨後才明白過來她到底說了什麼話。

她又說他是大笨蛋。

這讓獄寺聯想起上次不愉快的經歷,他抓了抓後腦一副拿你沒轍的表情,「算啦算啦,這次就放過你了,下不為例!」

「獄寺,謝謝你!」三浦春張開雙臂以很誇張的動作幅度把住了獄寺的手臂。

「蠢女人你幹什麼,放開我!」

「獄寺。」她突然停止了玩鬧,只喚了他的名。

「干、幹嘛?」感覺到氣氛不對,獄寺撇過頭不敢直視三浦春。

「你幹嘛總蠢女人蠢女人的叫我,你不會叫名字嗎?」三浦春一臉認真地說道,清澈明淨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獄寺。

獄寺微側過頭斜視她,他可以看到那雙澄澈如鏡的眼裡倒影出自己碧綠的眼眸,在一片靜默的場景裡逐漸趨向柔和。

時間彷彿過了很久,久到他的影子在她眼裡融成一片,再也分不清彼此。

獄寺突然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你的名字不就是蠢女人麼。」他正了正神色,說得無比認真。

三浦春趨近於僵硬的認真頓時潰爛成驚愕,她愣愣地看著眼前笑得不懷好意的男人,過了很久才突然爆發出一聲。

「誰說小春的名字是蠢女人啦!」

蠢女人。在獄寺隼人的心裡,三浦春的名字就是蠢女人。

誰都可以叫她小春,但只有他才能叫她蠢女人。

蠢女人,只屬於他的名字,只屬於他的蠢女人。

彼年,他不再嘲諷和貶損她。
彼年,她開始接觸和關心他。

彼年,他學著接受甜食和容忍她突如其來的要求。
彼年,她習慣帶著耳機去欣賞他贈送給她的樂曲。

彼年,他未成名她未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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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發表於 2010-1-7 19:55:33 | 只看該作者
因為我是不正常的人
所以人家還是喜歡山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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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發表於 2010-1-7 15:58:24 | 只看該作者
唔...很不習慣啊...因為這樣的話京子呢...?
5986可是命中注定的歡喜冤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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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發表於 2010-1-7 03:15:21 | 只看該作者
沒想到這裡有人放家教同人呢...
那這樣我也可以放我的了 0.0

雖然個人私心還是覺得...正常配綱X京子...比較好啦

不過這種也別有一番風味的說 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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