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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文] 【特傳】雲煙~11/1 第七章〈闇伏〉*附87小劇場,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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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4-20 14:38:48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正序瀏覽 |閱讀模式
本帖最後由 奈雅.月 於 2017-11-2 08:01 編輯

閱讀小提醒:
 *本文為悲文,不喜者慎入
 *約月更,腦洞請見諒
 *含自創角,時間由國中時代開始

如果以上沒問題請繼續閱讀~

以下正文 ↓

「歷盡千秋終於回首,才發現所謂繁華已成過眼雲煙。」~凌月

楔子I〈曾相識〉


        寒風自長空呼嘯而過,掀起了一陣飛塵,微微迴盪著淒婉的歌聲。


        正值花信的少女站在霜染的繁花中,輕輕的,採下一朵透明的芬芳,放在掌心凝視,眼角泛起一絲淚光。


        少女美得超脫凡塵,猶如蓮花出水般清麗動人。她擁有一頭銀白的長髮、淡紅的雙眸以及精緻如畫的容貌,然而她溫婉的氣質裡卻瀰漫著些許憂傷,彷彿經歷過世界的滄桑。


        「為什麼,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呢?」她抬起頭望向漆黑的天空,悲傷的低語,無助的留下一行清淚:「明明,所有的一切是那樣的熟悉。」


        四周一片靜寂,彷若沒有任何生命存在過的痕跡。這裡,畢竟也是失落太久了。


        拋下手中的花朵,她走進一間雕刻華美的房屋,嘆息著輕撫牆面的花紋,感受那些起伏掠過柔軟的指尖,冰冷的散發出光暈。


        「王族待過的痕跡嗎?」嫻熟的轉了個彎,她喃喃自語:「族長原先是居住在這裡,但與外圍不同的氣息究竟是……?」


        推開微掩的門,一瞬間透明的棺木映入她的眼簾,她突然感到一陣茫然,手足無措的立在原地:「日與月?為什麼會……?」


        那是個日與月交錯的精緻圖騰,沉靜的圍繞住棺木,世界的時間彷彿在剎那間凍結。無力說出任何言語,少女詫異的伸手觸碰冷冽的光輝,卻只見光輝漸淡,逸散在空中化為了點點星塵,如花瓣般凋零。


        究竟,還該希冀些什麼?早已忘懷的往昔到底隱瞞了多少被時光掩蓋的秘密?如果能想念起曾經的真實,是否結局終將不同?是不是這裡也不會被人遺忘?但如果,終究只是如果……。


        寒月落,昔願倚千愁。凌雪如塵風已逝,夜琴輕語嘆離憂。夢盡淚難休。


        或許,一切都不必記得;或許,那些茫茫的追尋也只是徒然。


        走出屋外,她輕巧的踏過銀白的草地,緩緩展開身後半透明的羽翼,在月色的照耀下隱隱透出珍珠的光暈。


        昂起頭,放任著淚水順臉頰流下;羽翅輕揮,眨眼間她的身影便已無蹤。


        「游移在狂風中的冰之翼 海的咆哮如此狂傲 無邊暗夜抹去晨曦低語 千年穢影孤塚成謎……」


        早是無人知曉的語言,藏匿著消逝在時間裡的真相,傾訴著曾經最禁忌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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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7-11-1 11:14:19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奈雅.月 於 2017-11-1 13:00 編輯

第七章〈闇伏〉


        最終,在亞特萊爾與公會交涉過後,我們便沒參與這項救援任務了。不過出於「善意」,他把凜陽的理由和判斷結果告知了公會,至於如何善後就全留給他們煩惱。


        儘管如此草草了事乍聽之下很不負責任,但這確實已經是我們暫時能想到的最好處理。


        因為我相信,應該沒人(就算非人也一樣!)閒著沒事想去挑戰千年老怪物(儘管寂滅了一千五百年)的極限吧?


        於是順利應付完公會方面的持續「關心」,我與亞特萊爾一同送凜陽回了原世界。漫步在車輛熙來攘往的原世界馬路上,我的精神還有些恍惚。逝去多年的祖父歸來的消息,著實令我措手不及。


        尤其,在我失去大多數記憶的情況下,這突如其來的重擊更使我沒有真實感。我已經不知道,我究竟該以什麼方式去面對最近發生的這些事。平時故作的平靜外表被接連而來的煩心事打碎,我忽然發現,自己原來比想像中的還脆弱。


        「凌月?」


        勉強抬頭對著一臉擔憂的亞特萊爾勾出笑容,我忽然覺得鼻子有點酸。這是的多少回了,又再一次被他所關心。猶記兒時初失憶時的無助與茫然,他的陪伴總是我能支撐下去的最好力量。於今亦同。


        有時候我甚至自暴自棄的覺得,如果我不出現在他們身邊,他和煦晨應該能生活得更幸福吧?


        「我沒事。」重新迴避他的目光,我淡淡回應。


        沒有因為我的抗拒多說什麼,畢竟相處這麼多年來我們都早已摸清對方的性情,因此亞特萊爾只是嘆了口氣,隨即牽起我的手再度前行。默然凝視著似是無限延伸的石板路,我一時間已經分不清自己究竟身在哪裡。


        是過去,還是現在?


        許久以前,彷彿也有人如此牽著我的手,溫柔的,輕聲訴說各種族流傳下來的傳說。一雙絳眸淺淺的,盈滿笑意。


        「凌月,你別這麼勉強自己。有些事情,你可以放手讓其他人去做。」亞特萊爾帶著悵然的聲音輕輕傳來,握住我的手更緊了些:「你承擔太多、付出太多……也隱瞞太多。」


        聞言,我無奈一笑:「至少隱瞞不及你們。」


        也許因為失去當年記憶,我總是患得患失,害怕又有什麼事情超出掌握;也時常不住擔心,哪天我再度醒來時,會連現在僅有的一切都忘了。所以我寧願事必躬親,不再讓自己擔心受怕。


        「……你也該消氣了吧,起碼我們已經招出來了。」嗓音不自主抖了抖,亞特萊爾以為我還想繼續計較上午的那件事。


        原來在你眼中,我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嗎?


        「我早就消氣了。」垂頭暗暗翻了個白眼,我勾出一抹笑。但我承認,這笑容多少有些陰謀得逞的味道。


        雖然我當時真的很生氣,不過冷靜下來後再想其實也沒什麼了;比起我接著想去調查的那些事,我相信他們的隱瞞應該算還可以接受……吧?再者,目前最令我煩心的業已變成冰之塚……裡的祖父。


        不明白,凜陽提到他回歸時莫名的驚懼,以及他為何要讓前去探查的那群袍級「消失」。


        「那就好。」沉默半晌,亞特萊爾應道。然後在這句話結束的瞬間,我又被某半妖師打昏了。


        暈眩中,我腦海中唯一剩下的念頭只有:亞特萊爾,拜託請先提醒不要直接動手!


        這是第幾次了!





        默默望著教室外燦爛的陽光,我內心充斥著某種不明的感慨。


        啊,風景好美。


        ……唉,上課好無聊。


        於是在講台上老師滔滔不絕的話語中,我無奈地重新攤開早已畫滿各種高階陣法和符咒雛形的筆記本,繼續對上面的圖騰進行元素調動和細節調整。雖然……大部分就我目前的程度而言,已經是極限了。


        (你的極限原來是高階陣法和符咒嗎……!  By亞特萊爾)


        「凌月!你不專心上課在做什麼?」於是在我持續的思索與發呆中,某老師氣勢洶洶的聲音倏然從我身邊冒出來,「不要以為你是天才就不用認真上課!天才又如何?至少懂得尊重一下上課的那個人!」


        尊重上課的那個人?我不禁翻了個白眼。說實話,若不是我才剛入學沒辦法直接跳級,「老師」您認為我還會繼續坐在這裡上無聊的法術基本理論課?


        我還願意待在這裡已經是對這堂課最大程度的尊重。


        「至少這堂課不需要。」直接把筆記本攤在他面前,我再度把眼神拋向窗外。移動式的風景還挺不錯——如果忽略掉偶爾傳來的詭異慘叫聲的話。


        盯著我豐富的筆記沉默許久,老師驀然對一臉雲淡風輕的我送來一種審視的眼神,「你,是誰?」他問,不同於聲音的口型卻是熟悉的「幻鬼」二字——我在公會的稱號。


        這樣也認得出來?我還特別挑了最簡易一部份的來改寫了耶!


        「如您所見,不認真聽講的學生。」我聳肩,似笑非笑地和他對視:「再說,老師,您認為『名震公會』的『幻鬼』今年剛升國一的機率有多大?」


        「又或者,不是幻鬼就不能當法術天才了?」


        接著,某老師第二度陷入沉默。


        不意外他無法立即回應,我悠哉地拿回筆記接續未完的思考修改。畢竟我給他的答案看似簡單,但仔細一想卻又不會使人那麼篤定。


        首先,我以學生身分做掩護,更以「國中」、「新生」幾個字眼迷惑他,因為眾所周知,公會最年輕的袍級也就一個冰炎「殿下」,身為無袍的我以常理來說完全不可能超越他成為傳說中「虛影的幻鬼」。


        其次,我把其他非公會特殊人員法術能力卻不弱的袍級與學生們都代入了,因為如果照他的判斷方式,「幻鬼」豈不是有很多個?


        最後,由於我的態度是不置可否,若是他隨意想像,只要消息傳入「真正的幻鬼」耳中,他一定會被「她」與搭檔「鬼見愁巡司」震撼教育。綜合以上,他才不敢繼續問下去。


        雖然我已經決定要讓他吃不完兜著走了。想到做到,既然愉快的決定了,不如便立即出手吧!


        笑著拋出手機,我歡樂的開始聯絡正在武技課虐殺同學的亞特萊爾和凜陽。最近某小孩已經完美傳承某半妖師的暴力因子,光榮晉升國中部最不能惹的非人類之一。


        單憑外貌而論,凜陽比我更接近所謂「天使」的形象,再加上他在入學後沒幾天便被學院的殺人凶器們逼出翅膀,因而由醫療班證實為冰翼天使「倖存者」。儘管少主身分尚未曝光,但我們卻都生出警惕,我更是強烈禁止他在任何地方稱我為「姊姊」,畢竟隔牆有耳。


        再說,以我的特徵而言無論怎麼看都只像是人魚族的上位者,暫時沒有問題。可誰能料到,最先出事的居然會是我。


        敵人在暗我在明,歷史的謊言與陰謀正嘆息著。


        「凌月,什麼事?我這裡已經順利下課了。」電話迅速被接通,亞特萊爾顯然剛揍完人心情正好,聲音帶著愜意,「去餐廳?」


        「確實有點事,幫我安排一下任務給白袍的修卡奧,他近來似乎有些太閒。」我無視無言以對、灰溜溜逃回講台的某老師從容收拾物品離開教室:「去清園吧,那裡的環境比較舒服。」


        「好。」


        得到對面肯定的答案,我收回手機轉身往大學部方向移動。反正食物那兩隻會幫我準備好,不必由我操心。


        但卻因為對學院安全措施的信任導致這一時輕忽,我在學院內的短暫落單令西爾特的警告成真。只恨當時的我尚未覺醒預知能力,否則也不會遭到鬼族毒手,甚至在不久的將來差點害死自己。





        甫轉移至清園,我發現自己居然無意識踏入他人所創造的第四度空間,且周遭本該親和的水元素竟對我產生莫名的敵意。感知到不對勁的瞬間我心底暗叫糟糕,忙在自己附近設下數重結界,抬頭便看見方才那堂理論課的白袍老師正笑著站在清園裡,指尖輕拈三根長針。


        不好!我唯一知曉會用針當武器的敵人只有……安地爾!


        所以方才那位白袍老師早在與我對話時便不是原來那個人了,難怪我的幻鬼身分會被認出。他的靈魂不知何時已經被鬼王高手吞噬。


        「親愛的冰翼公主,要找到你落單的機會還真是困難呢。隨著髮絲漸漸轉長並染為深藍,「修卡奧」的眼眸也緩緩被金色覆蓋。不到數秒,令人聞之色變的前.耶呂惡鬼王第一高手就這麼以真面目現身在我眼前。


        「果然是你!」我眨眼後撤了數步,愕然瞪著這位據說不是鬼族的鬼王高手:「你……怎麼……?」


        「這當然得感謝西爾特的『幫忙』。」唇角勾起一抹殘忍至極的笑,安地爾悠悠吐出讓我臉色驟變的解釋:「我故意在比申面前提到要對你下手,為的就是讓關心則亂的前任巨風神柱使帶著我暗中下的印記到Atlantis學院裡定位。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到清園見你了。」


        「身為冰系種族,這片水之清園對你們三個而言都是最好地方,只要能迫使你自行翹課並與他們分開行動我自然能輕易下手。真沒愧對我奪取這名白袍身體付出的心力。」


        「原來……你是故意的,你知道西爾特有方法進入清園還能不觸動警報。」聽完他的自行坦白,我面上笑容慘淡:「那想必你應該也已經查清楚,『他們』想追溯的事了吧?」


        「不完全,但至少有底。」不置可否的聳肩,他道:「畢竟連身為當事種族的你們都無法確認情報真假,更何況時代在你們之後的我?」


        「……」是嗎?此話存疑。


        ……如果屬實,那還真預祝你永遠不要查到。


        「不過就今天看來,老天還是眷顧我的。」像是擔心再接下去對話會被拐出機密,安地爾主動岔開關於「某物」的話題,從現身開始便戴在臉上的笑容愈發顯得冰冷:「若非你自恃身在『不會死人』的學院而與妖師力量者分開,我或許還找不到下手的機會。言靈,可真是種麻煩的能力吶!」


        看著逐步顯現出真實目的的安地爾,我強迫自己從驚慌中冷靜下來。衝動,對眼前的這個大麻煩可沒有幫助!


        「所以你忌憚亞特萊爾,忌憚他遠超出凡斯的妖師能力。」為了獲得最高程度的自保機會,我嘗試延續他的話語拖延時間:「當年鬼族依靠凡斯的言靈便足以與冰牙領手的精靈聯軍持久對抗,若潛力更強的亞特萊爾在場,我猜,你恐怕會有機率被反將一軍,因此你選擇把他們支開才動手。」


        「因為你觀察出,凜陽,是和亞特萊爾相似的武術天才,他們選課的相似度會比和我比較還高——亦即在特定時間,他們會與我分開。」


        「不愧是冰翼公主,冰翼族長親選的繼任者,分析得完全正確。」一本正經的鼓起掌,安地爾在掌聲嘎然而止的瞬間倏地變出長針朝我刺來。「但畢竟我忌憚的人難得不在,所以……」他獰笑:「我還是得做些什麼才值得!」


        噹!


        抬手用月曜擋下來勢洶洶的第一擊,我立刻甩開預備已久的一疊符咒將他的空間炸破,身形借助爆散的煙塵隱匿急速朝洞口奔去。果然是老妖怪的安地爾沒有因為爆破的衝擊力影響停滯太久,穿過霧霾迅速追上,他持針的手腕一轉又把我釘回空間裡。


        空氣急遽流動的呼嘯聲迴盪在耳畔,我試著展開羽翼想減緩風阻;可惜戰鬥經驗豐富的他早有預謀的下了禁制,任何騰空能力在空間內都無法作用。於是我就這麼被重重摔上空間障蔽,剎那間背脊傳來的劇痛彷彿把我整個人用暴力輾過,身體各處都冒出陣陣哀鳴。


        「想跑?真可惜,差點就讓你成功了。」安地爾頗富玩味的嗓音悠悠飄來,幾近無聲的步伐緩緩向我靠近:「但我是不會隨意錯失機會的人,還是請你乖乖束手就擒吧!」


        聞言,我逼迫自己在痛苦中睜眼,視線裡的景象像是分裂成了無數個異度空間般劇烈的模糊晃動。硬撐著全身痛楚站起,我搖搖頭令眼前景物勉強聚焦,揮扇掃開破空疾馳的漫天針雨。


        而悲劇,通常都是在這時候發生的。


        正當我專心對付前方攻勢而疏於留意身後時,安地爾製造攻擊的身影忽然一晃,餵有劇毒的針在我動態視力還沒來得及跟上他的速度前便已竄至我毫無防備的後頸刺入!


        頓時,某種詭異的感覺順著背脊自傷處蔓延開來。儘管不到數秒便已恢復正常,我卻敏銳感知到有什麼不該存在的東西在身體裡紮根了。


        「你!」我連忙摸向後頸,可那枚使我中招的銀針早已被他收回,現在正在他的指間轉動。


        「怎麼?會怕?剛才還有勇氣逃跑呢。」偏頭望著驚愕的我,安地爾舔了舔嘴唇露出嗜血的神情,金眸閃爍。「放心,我暫時不會要你的命,年輕的冰翼公主。時間還沒到。」他震碎手中的銀針笑道:「這回只是預告,下次見面,我才會向你索取剩下的代價和利息。」


        「那麼,讓我們期待下次再會吧。」


        語罷,透明的空間轉瞬崩解,然而僵硬的四肢背叛了我這個主人,使我呆立原地無以作為,只能眼睜睜看著鬼王高手頂著「修卡奧」的面容安然離開。


        獨自在空無一人的清園裡不住嘆息,我無奈讓月曜散化為光收起以減輕自己目前的負擔。否則我相信,再繼續消耗下去也無須等待他人趕到,我便已因氣力耗盡而橫屍此地了。


        又過了尷尬的幾分鐘,受殘餘威壓牽制而僵硬的身體終於再度恢復掌控。我苦笑著再度抬手輕撫傷口,暗自祈禱安地爾說的那天能晚點到來。


        「凌月,久等了。」亞特萊爾的身影伴隨輕快的呼喚出現,凜陽也帶著笑容小跑步跟在他身邊朝我揮手。哂然遠望著這幅景象,我決定暫時隱瞞鬼王高手來過的事實。


        果然有些事情,還是船到橋頭自然直比較好!


        回身走上涼亭,我開始煩惱該如何向公會報告修卡奧被安地爾吞噬死亡的消息,畢竟這牽扯到的機密有點多啊……。


        而且我剛才拜託亞特萊爾發下去的任務也還得善後呢!


        按著太陽穴,我隱隱感覺腦子有些脹痛。到底為什麼鬼族造下的孽要由我這個受害者負責償還!


        難道這是我們沒去冰之塚出任務的報應?


        像是要應證禍不單行這句話,接下來發生的事更讓我體會到來自這世界的滿滿惡意。隔天早晨,精神透支的我原本以為處理完這些麻煩就算一報還一報了,誰想勉強回歸平靜的生活再度被某兩隻暴力半精靈打破——


        Atlantis學院第n號競技場,歿。


        ……


        ……


        ……


        呵呵,颯彌亞、亞特萊爾,你們兩個是精力旺盛無處發洩,隨便起衝突還可以順便拆學校嘛?我不管了!各人造業各人擔!




~幕後小劇場~
(冰翼遺跡,寒夜幽谷)
羅傑斯克(笑容滿面的沖泡茶水):哎,幾位,別苦著一張臉,跟我說說外面這千年來發生的變化吧!寒夜幽谷裡可無聊了。
(默)
羅傑斯克:耶?說話嘛!我長得不可怕吧?哎呀放心,我這天使很親民的!
(沉默)
羅傑斯克:哈囉?有人在家嗎?就說我沒惡意了,陪我聊一下就好啦!
(再沉默)
羅傑斯克:欸我說你們不是要來調查和採集資料嗎?現成的絕種天使在這裡還不問?我一定有問必答!
(持續沉默)
羅傑斯克(揮手):嗨?你們還活著嗎?阿囉哈?
(無限期沉默)
被困住的袍級三隻&隨行巡司(已死亡狀態):……(o.s.誰快來把他拉走——!)
由於受到話癆的冰翼已故族長熱情款待,幾位探查的袍級直到一個星期後才被意猶未盡的某位放回。據傳聞,在歸來的當天,他們是被抬人進醫療班心理治療中心的,口中還喃喃念著:遠離……冰翼族長。

※事後補述——
(幾天後)
終於出院的數位袍級(崩潰狀):我……要……罷……工……!
凜陽(竊笑):耶?你們居然能在那老頭的碎碎念下倖存啊?真是可喜可賀、毅力堅強。
凌月&亞特萊爾:……凜陽,你狠。(難怪你當初死拉著我們不給去!)
公會會長:?





最近報告好多QAQ,想死。
請原諒我不知道自己在打什麼了吧!
......
失心瘋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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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7-10-29 20:34:33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奈雅.月 於 2017-10-29 23:24 編輯

第六章〈夙願〉


        拉開發出詭異尖叫聲的教室門,我看著一地支離破碎的屍體,以及當中殺氣騰騰、卻又莫名相處融洽的亞特萊爾和凜陽,沉默了。


        ……請問,剛才這裡是發生過暴動嗎?


        「凌月,你這麼早到啊?」某兇手之一的半妖師用他沒拿武器的那隻手朝我揮了揮,腳下踏著的屍塊還淌著五顏六色的鮮血,「我還以為你會再晚點,就多花了一些時間和凜陽『處理』這群上門挑釁的同學了。」


        「還說,大部分都是被你分解的,我根本沒玩到。」漫不經心地拿劍翻著附近的屍體,凜陽抬頭看了我一眼:「嗨。」


        嗨?我似乎聽見腦中某條線斷掉的聲音。


        凜陽,這才沒過幾天你就被亞特萊爾帶壞了?


        忍住想把面前這兩位打入彼岸水的衝動,我也只能扶額嘆氣:「……亞特萊爾,拜託你了,請不要教壞我弟。」


        要是照現在的模式繼續發展下去,公會未來的古蹟破壞最強組合絕對非你們莫屬。


        「我哪有教壞,只是用送上門來的現成素材教他『生存技能』和『戰鬥技巧』而已。」丟下符咒開啟傳送陣把全部屍塊丟到保健室復活,他聳了聳肩,極其自然的收起長槍:「反正學院又不會死人,就順便當訓練囉。」


        「……」你確定這能稱作訓練?


        已經不知道究竟是該為自己還是為被分屍的同學們默哀,我轉身走向窗戶,決定直接忽視掉這極其詭譎的畫面。


        否則待會會發生什麼人間慘案我也不好說。


        在這種微妙的氣氛裡又過了幾分鐘,門框再度傳來詭異的尖叫聲,我們同時回頭,看見一位棕髮青年帶著溫和的微笑站在門外。


        「居然只剩下三個人還活著?」優雅踏步入門,他瞄了眼地面上依稀殘留的淡淡血跡,抬眸看著亞特萊爾笑道:「鬼見愁的手段果然名不虛傳,相當具有震撼性。」


        「哦?」原本沒有想理會對方的打算,忽然被叫出身分的亞特萊爾這才不客氣的上下打量來人,背倚著牆冷笑道:「還真是過獎。」


        「怎麼會過獎?方才教室內的戰鬥可不是普通精彩。」來者保持微笑,對他的冷漠態度不甚在意,自顧自開口:「既然大部分人都被『關照』到保健室復活了,那今天就先來聊天吧。」踢了下地面浮出四張椅子,青年率先坐下,「不要繼續分開站著了,亞特萊爾、凌月還有……凜陽。」


        凜陽?


        我愣了下,回頭望了亞特萊爾一眼。卻見他雙眼瞬間睜大了下,神情劃過一抹愕然與了然,接著臉色迅速變得暗沉。


        哦?我饒有興味的挑起眉,眸光轉向凜陽。


        「凜陽?」忽然被叫出真名,凜陽前行中的腳步頓時止住,藍眸掠過冷光:「你是誰?」


        「我是你們未來三年的導師呀!」青年笑得更加開懷。不為我們的質疑所動,他的眼神有些戲謔:「況且,你的本名不是凜陽嗎,『夏陽同學』?」


        「不,你絕對是認錯人了。我叫夏陽。」凜陽冷聲回應。


        「怎麼會呢,我不可能認錯人的。你的眼睛和傑斯長得一模一樣吶。」青年繼續不依不饒。


        「傑斯是誰?」某小孩繼續打死不認。


        「欸?你居然不記得傑斯?那老傢伙該傷心了……」笑容依舊溫和,語氣和話語內容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自稱為老師的青年拂袖抹淚。


        ……


        ……


        ……


        兩位,沒事嗎?


        饒有興味地欣賞雙方對望裝傻超過半小時,無奈見我們對他的解釋依舊不為所動,青年不得不自行退一步,舉起雙手做出投降姿勢:「好,我說實話,是扇主來找我擔任導師的,你們的資料也是她給的。」


        哦,又是扇師父?


        感覺不是很意外呢。


        冷冷瞥了眼一臉訕笑的發話人,亞特萊爾靠回牆上,幽暗的神情融入在陰影中:「名字。」


        「羅慕斯納恩,冰夜凋亡之骸骨。」青年聳肩,反應極其自然。


        冰夜凋亡之骸骨?


        疑惑的瞄了眼面色愈發陰沉的亞特萊爾,我決定繼續當我的壁上觀。是說……一般父母會幫自己的孩子取這個名字嗎?


        「羅慕斯納恩。」清晰的低聲念出對方報上的名字,凜陽驀然勾出冷笑,湛藍的瞳孔中掀起驚滔駭浪:「真是有意思……。」


        真是有意……思?


        在一旁見證了他們態度的變化,我唇角勾出幾不可察的探究笑容。


        「是嗎?每個聽到的人都這麼說。」對凜陽的嘲諷不以為意,羅慕斯納恩偏頭一笑,笑容保持優雅溫和:「不過我挺喜歡這名字的,畢竟這怎麼說都是一份念想。」


        一份念想?冰夜……冰臨雪驟之夜!


        抬眸掃過環臂冷笑的凜陽和一臉若有所思的亞特萊爾,我忽然明白了什麼,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拿出手機,掃見文字的瞬間我頓時一踉蹌,公會傳出的訊息如跑馬燈在眼前不斷重複……


        冰翼遺跡,現世了。





        獨自坐在四大結界水之清園的涼亭中,周遭空氣靜謐的令人癲狂,連應該存在的精靈們都不知所蹤。萬籟俱寂間,我輕拈起一縷水氣化為清透的冰晶,沉默凝視著發愣。


        我該慶幸,他們絕對打不開世界之門嗎?沒有王族血脈,公會即使想深入探查也不過是枉然。


        只可惜護族法陣已在當初被毀得差不多了,否則純以黑袍以下袍級的能力而論,他們過去連冰翼大門都沒資格靠近。


        「公主殿下。」


        正當我盯著冰晶繼續發呆,正打算自我放棄到新入住的宿舍報到時——順道一提,我和亞特萊爾同住紫館,儘管我是無袍級——一道既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忽爾從亭下的水面上傳來。在愕然中呆滯了數秒,我這才想起聲音的主人是誰。可這裡畢竟是學院,還是四大結界地之一,以他的身分應該進不來才對……?


        然後某位黑翼天使就這麼讓我認知了重要的一件事——永遠不要低估這群鬼族的下限深沉度。


        「西爾特,你過來找我做什麼?」我已經連白眼都懶得翻,面無表情地盯著突然顯現出身形的鬼王高手。


        ……果然以常理揣度這隻墮落天使是種錯誤!


        話說這位前.巨風神柱使,你不在鬼族據點待著,來學院結界體會被鎮壓的感覺有意思嗎?


        沉默的繼續看著某墮天使裝出無辜的神情,我忽然覺得冰翼其實被滅的不冤——如果種族中都是向西爾特這般腦迴路有構造缺失的天使的話。


        「因為安地爾向王彙報時剛好提起您,言辭間透露出要對您不利,屬下一時擔心就過來看看了。」西爾特如是回答。


        ……所以你想用你的行為告訴我,這裡不安全?


        可是我怎麼覺得,只要你不出現,我基本上就是安全的?


        「那還真是謝謝你的『關心』了。」我忍不住嘆了口氣。這人……這鬼,腦髓真心有貴恙。


        「這是屬下該做的。公主,亞特萊爾殿下和少主呢?」似乎對我嫌棄的態度不以為意,西爾特依舊泰然自若的回覆,緊接著目光一掃,驚訝地發現某兩位非人類竟然一反常態沒有跟在我身邊。


        「他們在和新導師培養感情。」我隨口丟出一句。散心期間實在不想提到他們,尤其那兩隻還是造成我心情鬱悶的元兇……之二。


        「可是我記得,少主沒有那麼好學?而且以亞特萊爾殿下的實力也應該不必留下吧?」西爾特沒有聽出我的弦外之音,繼續追問。


        我這次白眼翻成了。


        祖父,西爾特這貨究竟為什麼能當上神柱使?


        「導師的名字是,羅慕斯納恩,冰夜凋亡之骸骨。還有,冰翼遺跡被公會發現了。」完全不想以正常方式與他對話,我直接把訊息一股腦全說出來。反正無論如何,溝通困難,還是說明白點好。


        「發現就發現吧,反正諒他們也進不去聖地。不過羅慕斯納恩?這和小羅爾的全名一樣呢。」果然繼續他的神思維,西爾特若有所思,接著神情忽然變的凝重。


        和亞特萊爾的反應真像。


        羅慕斯納恩,到底是何方神聖?不僅平日遇事處變不驚的亞特萊爾變了臉色,現在連曾身為冰翼十二神柱使的西爾特都不願多說,甚至還能讓無殿三主之一的扇師父親自請他當導師……這樣的隱瞞反倒令我更上心了呢。


        「公主,請您別再追查下去了。」彷彿忽然感知到了什麼,西爾特抬頭望了望天邊,神情愈來愈嚴肅,「這些事您不該插手,亞特萊爾殿下和少主會處理好的。」他的聲音近乎懇求。


        「我為什麼要答應你們?」我轉身背對他,結界將一切隔離開來:「給我一個明確的理由。」


        「……對不起,我不能說。」他遲疑了半秒,依然不願鬆口。


        「是嗎?」我倏地轉回身體,緩緩勾動唇角,吐出的話語殘忍得超乎自己的想像:「那我現在去鬼族找安地爾,你覺得呢?」


        「公主!你這是在威脅?」西爾特有些不敢置信。


        「是,我就是在威脅。把原因告訴我,否則我說到做到。」我徹底豁出去了。若是錯過了今日的機會,誰知道下次我會看見什麼?


        我不敢想。


        「……陰影。陰影最大的碎片之一。」許是不願見到我真的去送死,西爾特掙扎了許久終於妥協:「亞特萊爾殿下是妖師力量的完全傳承者,若是他和少主配合,興許能找出當年陰影被封印的位置。只有成功找到陰影,延續數千年的悲劇才能獲的轉圜的餘地。」


        延續數千年的悲劇……是我想的那樣嗎?


        「好,我暫時不會再插手了。」既然已經得到想知道的線索,我也不堅持要加入調查,不過……我微微垂眸掩住眼底的暗芒,開口:「但我有條件,一旦出事,或是有什麼事情超出預計範圍,要立刻通知我。我不希望被完全蒙在鼓裡,至少讓我知道發生了什麼,或許有解決方法。」


        我同意你們瞞著我辦事,可我不允許你們私自去冒險。代價太大,我輸不起。


        「沒問題。公主,既然已經確認您沒事,那我先走了。」像是怕我反悔,西爾特拋下一個明顯就是藉口的理由後便瞬間遁了,比被人追殺時逃跑的速度還快上幾分。


        望著面前眨眼間出現的一片空曠,我不禁哂然。


        西爾特,我有那麼可怕嗎?


        「凌月!」亞特萊爾遲來將近一小時的聲音總算響起。冷冷瞥了眼兩人奔馳的身影,我唇邊的殘存笑意迅速消失,什麼也沒有多說,移動陣展開便直接消失在清園。


        想瞞著我擅自拿自己性命去冒險的人,別要我有什麼好態度!


        ……雖然在知道他們想做什麼之後,我也想這麼做就是了。





        「你們兩個過來做什麼?」冷眼看著在左商店街某下午茶店又自動貼過來的某兩位非人類,我面上帶著燦爛的笑容開口:「想把我支開然後私下拿命去冒險?亞特萊爾,你真的愈來愈『機智』了啊。凜陽也是,什麼都瞞著我,嗯?」


        看來我最近太過「和善」了是吧?沒空沒體力發脾氣就讓你們學會叛逆了。


        「凌月,我們不是……」凜陽苦笑。


        「不是什麼?你們兩個給我好好解釋清楚!」自顧自地喝著奶茶,我閒適的轉頭開始欣賞店外發生的圍毆事件。耶,居然有公會六怪談之一的某位在揍人的隊伍裡欸!


        「我們只是要調查一些事罷了,不過部分管道的疏通需要羅慕斯納恩老師幫忙。我們剛才重新與他『溝通』過了。」亞特萊爾不知何時也點了杯飲料透過玻璃看戲,銀瞳閃過一絲興味。


        「希望真是如此。」我淡然回應,舉杯喝了口茶。


        對於不久前才從西爾特那裡得知道部分線索的我而言,亞特萊爾說的話固然稱不上謊言,卻又不能算誠實。首先,我相信羅慕斯納恩和我與凜陽間絕對有另一層關係在,否則西爾特不會變了臉色;其次,三千年前陰影戰爭的結束一定不只精靈族涉入,妖師,甚至其他避世、滅絕的種族都有可能是當初關鍵;第三,千年悲劇究竟是指什麼?為何需要找出陰影封印地?當年的陰影到底被分裂成了幾塊?


        還有,冰翼遺跡為什麼會被發現?就算護族法陣、門戶都在一千五百年前的滅族戰中毀了,但寒夜幽谷幾乎有一半是隱匿在時間之流裡,從未接觸過時間力流的人該是進不了的,結果竟然藏不住?


        看來,值得調查的事又增加了。果然回歸時間後的煩心事只會愈來愈多,連陰影都可以扯上關係……


        所以我該感謝他們會記得請別人出手,沒有想不開自己跑去送死嗎——!


        驀然,某熟悉的音樂響起,我一臉木然的轉向還心安理得喝著飲料的半妖師,送了他個真心誠意的白眼:「亞特萊爾,手機。」


        才惹完我,又來製造噪音?


        「抱歉。」歉然笑著接起忽然響起的手機,亞特萊爾原先還帶著笑的神情隨著聽到的內容逐漸變為凝重:「凌月,準備任務。剛才有一批袍級去探查冰之塚,結果誤觸機關全被困在裡面了。」


        誤觸機關?不應該啊!我微微瞪大眼。


        「怎麼可能?」聞言,凜陽的反應比我還激烈:「亞特萊爾,到底發生了什麼?冰之塚明明……」


        「夏陽!」亞特萊爾低吼。


        突然意識到現在是公共場合,凜陽迅速噤聲,用口型發問:「冰翼部落的大多數保護陣法都在一千五百年前被毀了,哪來的機關?我可以去嗎?」


        「不行,你的實力不夠。再說,公會不會同意的,冰之塚出世這件事即使是在公會都算機密,我和亞特萊爾因為地位是例外。」我迅速搖頭。


        「凌月,讓他去。」驀地阻止我的決定,亞特萊爾收回手機靠過來,表情有些詭譎地瞄了凜陽一眼:「剛才從巡司部門那裡傳來消息,跟著探查小組消失的巡司最後傳回的畫面裡有……一個金髮碧眼的天使靈魂。根據特徵已確認是冰翼天使。」


        「冰翼天使的靈魂?」我也跟著瞥了眼凜陽,「時間之流出事了?」


        「不確定,不過據說是在他們準備走進門戶時全部都莫名消失了,負責巡司跟上前察看也沒能逃過。目前看來應該是。」亞特萊爾肅然道,「所以公會高層要求我和凌月立刻支援。」


        麻煩。我心道,可礙於公會身分不得不出手:「唉,知道……」


        「等等,亞特萊爾、凌月,人確定救不回來了。」打斷我的話,凜陽倏然冒出一句。我困惑地望過去,卻見他雙拳緊握、臉色慘白,明顯是受到了什麼驚嚇。


        「怎麼了?」亞特萊爾停下收拾動作,再度靠過來,「你如何確定?」他的神情極冷,散發出的寒意甚至凍結了他來不及喝完的飲料。


        努力承受著他漸趨沉重的威壓,凜陽用手撐住桌子吞了口口水,艱難地吐出語句:「如果我沒感應錯的話,那個天使靈魂……」


        「是我和凌月的祖父、也是冰翼滅亡時的族長,羅傑斯克。他回來了。」




抱歉,這次卡文真的超久((啊哈哈哈
接下來的劇情會暫時轉為歡樂喔!不過......
大概還需要一章過渡((吧?
總之,喜歡的請多留言催稿喔!
畢竟某雅最近報告特多有點懶......外加一堆作業沒交。
請多見諒!((合十

P.S.小劇場暫停一次((吧?
心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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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樓主| 發表於 2017-6-14 16:54:05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奈雅.月 於 2017-6-19 10:59 編輯

第五章〈黑白〉


        「……凜陽少主?」


        隨著「巨風神柱使」五個字的出現,讓原本已經陷入狂暴狀態的西爾特動作驟然一頓,繚繞著的鬼氣也稍緩了些。趁機打散黑暗聚集的中心,我伸手放出淨化法術清去殘餘的扭曲力量,這才逐步撤下環繞在周圍的結界。


        誰想才剛回頭,看見的卻是一老一少兩天使正相看……相瞪兩相厭的微妙畫面。


        是說,你們兩個到底積恨多深啊?連兵器都出來了。


        「怎麼,一千五百年不見你就變成鬼族了?其他族人呢?」淡漠的打量著眼前全身黑的前.巨風神柱使,現.鬼王高手,凜陽蹙起眉,眼底早沒有了剛見面時的驚訝,冰冷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巨風神柱使,你的解釋?」


        聞言,西爾特慘然一笑,「少主,您都自己有定論了,何必由我說呢?」他似乎不願多答,但還沒來得及接下去拒絕,面上的笑容已經迅速歛去,驚疑不定的目光死死盯著凜陽手裡黑得深沉的長劍,手裡同時握緊了長矛:「這是……那時的災毀兵器?」


        「如何,又想到當年了?」看見對方瞬間沉下的臉色,這回換神情漠然的凜陽唇角緩緩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滅日確實是災毀兵器,那麼這次你的回答呢?」


        災毀兵器?


        我愕然望向冷靜發話的凜陽,正好捕捉到他深藍的眸裡迅速閃過一抹殺意。


        「原來如此……」我微微垂首,藏於陰影處的面上淡淡浮起一絲苦笑。


        在我單獨與西爾特對話時,他對凜陽雖然依舊使用敬稱,但其所代表的意義卻和稱呼我的時候大不相同。而且,雖然這次作為被追殺重點目標的確實只有我,但身為與我同為王族血脈的冰翼繼承者,凜陽先前唯一的優勢便是敵人並不知曉他已經回歸歷史;可如今,我們的身分都同時曝光了。


        在我們隱藏的歷史面具曝光在敵方面前的情況下,西爾特該警告的人不應只有我,然而他卻選擇在凜陽離開後才現身在我面前,顯然他對凜陽確實有一定的忌憚。


        而這足以讓神柱使也忌憚的存在,正是來自於凜陽手中的「災毀兵器」。


        「災毀兵器」,正如其名,為引發歷史劇變與災難的禁忌兵器,來源之一即是天使族的靈魂兵器傳承。根據他們的對話可以推斷出,凜陽當年提早接受傳承時所獲得的專屬兵器——長劍滅日——便是千年難見的「災毀兵器」。


        目前已知歷史的記載中,曾出現過的災毀兵器皆造成了當時代歷史的重要轉捩點,甚至將災禍影響到了後世。如三千年前間接造成陰影逸散的逐暗長戟.青允、一千年前開啟鬼塚大門的泣靈弩.埃法西斯,皆是著名的「災毀兵器」,但如今在各種族及勢力高層的刻意隱瞞下已沒有多少人知曉。


        而在這些歷史裡被掩埋的謊言之一,即是……我望向凜陽,他的唇角依舊掛著諷刺的笑容,看得我心驀然一痛。


        導致冰翼被滅、失去古老傳承記憶的災毀靈魂兵器,一千五百年前冰翼少主臨危接受的末代傳承——鎖魂長劍.滅日。


        「雖然我不是很想介入你們的族務事中,但你們真的以為當初被滅族的只有冰翼而已嗎?妖師、精靈,雖然不是明面上的,但不可否認,他們也是被『災毀兵器』間接毀滅的種族。當初現世的『災毀兵器』,可不只冰翼少主的那一把而已。」一道清冷的聲音自門口傳來,亞特萊爾斜倚在門框上,銀色的眼眸在四周白色建築反射的光線中變換著妖異的色彩。


        ……你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那裡的?


        「亞特萊爾殿下?」西爾特聞言一愣,「您的意思是……『災毀兵器』不只一把?」


        「看來你不算太遲鈍,腦子還有被拯救的機會。」順口嘲諷一句,他勾起一抹不含感情的淺笑緩步往我們的方向移動,眸底的陰霾隨著步伐的移動愈來愈深:「當年各自隨著歷史必然出現的『災毀兵器』一共有四把,分別掌握在四個不被時間承認的『存在』手中。冰翼滅族,妖師失去血脈傳承,精靈成為鬼王……凌月,我不必再多說了吧?」


        還想聽他繼續往下說,亞特萊爾已經將問題拋過來,表明要我解謎。默默白了他一眼,我微微歛起眸,如果是四個的話……


        「原來『月曜』也是災毀兵器。」這是我最後得到的結論。


        不意外我能聽出他的弦外之音,亞特萊爾笑了笑,忽然伸手從空中拉出一道銀底墨紋的光束,我再熟悉不過的長槍又一次出現。但與往日不同的是,一股濃厚的殺氣在長槍現形的那一剎跟著爆發出來,完全沒有預兆的壓在我身上。


        我腳步一踉蹌,只來得及丟下水晶為自己防禦,便見到比剛才西爾特更濃郁的黑氣從四周擠壓著我的結界,甚至還將結界逼退了些許。


        「不愧是凌月,居然能擋住夜御鳴風的蝕闇幽影。」一片混濁的黑暗中忽然傳來了這麼一句話。亞特萊爾聲音剛落,圍困住我的黑暗便瞬間消失了。與方才還得放出淨化術法淨化的鬼氣完全不同,是真實的、完全沒有痕跡的消失。


        我驚愕地望向他,卻只見他悠然一笑,攤手讓長槍化為星芒消失。無視於西爾特驚懼的目光,他沉默看著面前化散的光點數秒,忽然抬眸開口:「妖師血脈繼承者凡默辰,所持災毀兵器,幽冥長槍.夜御鳴風。」


        看好戲似的在一旁欣賞單方面解密,我微笑著看見西爾特已經被突如其來的消息驚嚇到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真是的,心理素質還是不夠呀,果然有待訓練。


        「所以月曜和曦羽的別稱分別是什麼?」收回看戲的目光,我轉向冷著一張臉的亞特萊爾詢問。既然滅日是鎖魂長劍、夜御鳴風是幽冥長槍,那我和煦晨的「災毀兵器」又該如何稱呼?


        瞄了完全不覺得擁有「災毀兵器」有什麼不對、興味盎然的我一眼,亞特萊爾嘆息著揉了揉太陽穴。「煦晨,你還要躲到什麼時候?」他忽然話鋒一轉,看向似乎空無一物的門外。


        「哥哥果然不好玩,這麼快就發現我了。」伴隨著微微哀怨的聲音出場,煦晨飛揚著一頭銀色長髮現身在門口,琉璃般的黑眸中流轉著一絲頑皮的氣息:「我才剛到呢,不讓我多聽一下你跟凌月姊姊談情說愛?」


        聞言,亞特萊爾額角隱隱冒出青筋,才燃起的怒火卻又很快變成無奈,「你覺得我們現在是在談情說愛?」他揚起目光指了指凜陽和西爾特:「難道不覺得電燈泡太多嗎?」


        「所以我也是?」煦晨笑得一臉天真。


        「一直都是。」亞特萊爾相當自然的順著她的話回答。


        「……」你們兩個,原來是專門來八卦的嗎?


        無言地看著一旁已經聊天到自成氣場的某兩位半妖師,我沉默了。


        「對了,煦晨,你過來做什麼?師父們剛才不是說過你最好不要出無殿嗎?」大約五分鐘後,好不容易從八卦中回歸現實的亞特萊爾嚴肅的看著自家妹妹,神色間隱隱帶著焦急:「現在我的一半血緣已經曝光了,繼承者的身分早晚也會被揭曉,你如果選擇現在出現,我們都可能會陷入危險。當初安地爾做了什麼你也知道吧?我可不想……」


        「哥哥你就是擔心太多了,沒問題啦。再說如果不是因為你們提到『災毀兵器』,鏡師父才不讓我出來呢!」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煦晨笑道:「而且為了避免意外,出門前師父已經幫我把妖師力量遮蔽起來了,沒問題的。」


        「你真的是……算了,不會有事就好。」知道她暫時不會被識破身分後,亞特萊爾只能嘆口氣默認她繼續待在這裡,接著轉身面向我:「凌月,把『月曜』召喚出來吧!」


        瞄了無奈已極的他一眼,我微微點頭,揮手將扇子甩出。令我意外的是,月曜此回被召喚出來時無論是力流、威壓皆比以往更勝一籌,一彎蛾眉新月伴隨著凜冽寒氣冉冉升起,柔美的光輝中暗含堅毅,凌空照耀著,彷彿所有的黑暗都被光明取代。接著,一段陌生而熟悉的文字忽然浮現在我腦海裡,與生俱來般,我極其自然地開口:


        「冰翼天使王族血脈傳承者陸未.凌月,所持災毀兵器,絳血扇.月曜。」


        話音甫落,月曜便如亞特萊爾的夜御鳴風化為光點消失在空中。我微愣,望著自己空無一物的掌心,忽爾一笑,隨即釋然。


        陸未家嗎……看來值得一查。


        「怎麼會牽扯到最複雜的那一家……?再說凌月這個名字,歷史記載中身為冰翼天使與人魚混血的也只有你一個,還消失在一千五百年前了。」亞特萊爾盯著光點蹙眉,「我從沒聽說過……?」


        「別問姊姊了,連我也不清楚。」凜陽聳聳肩,「你看西爾特對我的態度就知道當初大部分的族人是如何看我這個少主的,不必多說吧?」


        當然不必多說。


        「難怪我和哥哥會認識凌月姊姊,原來連凜陽哥都被自己的族人排斥過。」煦晨一向明亮的眸子稍微暗了暗,「我真的好討厭這樣的世界。」


        雖然對我們的對話有些誤解,但看著沮喪的她,我也只能無奈地笑笑,學亞特萊爾伸手揉她的頭:「別在意這些,至少我們能懂就好。」


        「但我也是他們的族人呀!為什麼只因為妖師的血脈就否定我們的存在?」眼眶裡說著便沁出淚光,煦晨撲到我身上,將頭埋在我懷中哭泣:「母親因為愛上父親被『族人』害死了,父親在祖父過世後回到族裡卻再也沒回來,最後只剩下哥哥還在我身邊。為什麼他們要對我們趕盡殺絕?我們都還只是孩子啊,為什麼!」


        「因為這就是這世界所謂的規則啊,小曦。」我的笑容裡充滿苦澀。


        這些規矩,都是由他們定的吶。


        「凌月,好了,我們都知道。」亞特萊爾緩步走到我身邊,銀色的眸中透出一絲痛苦與不忍。他輕輕將手放上我的肩,我側頭靠上,感覺到久違的踏實,隱忍許久的淚水隨即順著面頰滑落。


        「我好累,就算我什麼也不記得了卻還是覺得好累。」徹底放開自己,我無視掉一旁握拳垂手而立的凜陽和沉默了許久的西爾特,讓自己長久以來累積的悲傷和痛苦跟著淚水流出:「明明我們都還不到承擔一切的年紀,卻因為那些種族的一己私利毀了我們原本該平靜溫馨的生活。亞特萊爾和煦晨是,我和凜陽是,颯彌亞又何嘗不是?當你們在唾棄黑暗時,是否曾想過,黑暗中掙扎的人們或許也正在唾棄你們所謂的光明?」


        「這世界上從來不存在真正的光明與黑暗,黑白之分不過是人們為其加諸上的——黑亦非黑,白亦非白,沒有任何人該因為血脈就必須被厭憎的啊!是不是我依舊太天真了,居然……」


        偌大的空間中只剩下我低迴的啜泣,亞特萊爾輕拍我的背,卻沒有說出任何安慰的話語。他明白,我不過是需要一個依靠罷了;有時候,什麼都不說比單純開口安慰更能貼近人心。


        「公主……」西爾特的聲音有些遲疑,似乎希望我可以冷靜下來。但現在的我正是精神上最脆弱的時候,什麼也不想聽,繼續如當年剛失去記憶時一樣靠在亞特萊爾懷裡。只有在他和煦晨面前,我依然是最初的模樣。


        「黑非黑,白非白……嗎?如果所有人都能這麼想自然是最好的。不過……凡事總有意外。」亞特萊爾嘆息,接著語氣逐漸冷卻下來:「艾斯薩羅.西爾特,你都聽清楚她剛才說的內容了?凌月她雖然是你們的公主,可她也有自己的極限,不是非得要不斷為你們留下的爛攤子付出心力去收拾。如果你們還是執迷不悟,別怪我親自出手。」


        回應他威脅的是一片靜默。見狀,他也不多說什麼,但周身長年環繞的寒氣卻愈趨冰冷,凍的連我都也有些麻木。隱約間,我聽見西爾特咬牙的聲音,已經徹底墮入鬼道的他無法完全抵禦亞特萊爾帶著精靈淨化能力的寒氣,更別提他還得顧慮到出手可能連帶傷到我。


        就算現在知道我也是「災毀兵器」的持有者之一,長年累積下來的態度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改變的。


        「我明白了,亞特萊爾殿下。」萬般無奈下,他只能妥協。


        「記住你親口說的話。」沒有多餘的回應,亞特萊爾淡淡瞥了他一眼,隨即轉開視線不願多言。


        當黑暗也開始仇視自己時,將再沒有人可以改變所謂既定的宿命。


        「走吧。」


        視線忽然陷入一片黑暗,接下來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夕照昏黃,一黑一金兩道人影在公園的涼亭間相對而坐。


        「凜陽,以你的實力要繼任未來的神柱使還是遠遠還不夠。若非今天有凌月待在你身邊,恐怕空間行者會不顧身分對你下殺手。」亞特萊爾聲音淡漠,冷峻的容貌在原世界的街道上更是顯眼。無視四周投來的驚艷目光,他看著前方若有所的凜陽,唇角勾起一抹微妙的笑意:「但如果你有被脫層皮的心理準備,我倒是可以幫你提升實力。」


        明明該是嚴肅的話題,卻在亞特萊爾最後補上的那句話襯托下變得有些戲謔。默然望著熙來攘往的人群,凜陽不可覺的嘆了口氣:「我知道了。」


        有趣地端詳他無奈中帶著苦澀的神情,亞特萊爾忽然笑出聲,染成黑色的眸裡閃過促狹。他原本以為第一次見面的冰翼少主沒有勇氣接下他刻意的刁難,誰想到他居然敢迂迴的同意。他已經很久沒有碰到這麼有趣的事了。


        「那訓練就從明天開始。早上五點,你家門口。」抬頭望了望漸暗的天色,亞特萊爾自石椅上起身:「凌月也差不多該醒了,我得回去確認她的情況。」


        姊姊該醒了?想到剛才他什麼都來不及反應,凌月就被打暈帶走,從開始對話到現在一直波瀾不驚的凜陽驟然抬起頭。正想開口詢問,對面的人……半妖師已經拋過來一道冰冷的眼神,迫天使的寒氣瞬間把他剛到嘴邊的問題逼了回去。


        「再說一次,明天早上五點,請準時出現在你家門口。如果你遲到,我不會再提供任何協助,你就在學院裡自立自強吧。」完全不打算理會凜陽還想說什麼的表情,亞特萊爾最後丟下一句警告便邁開步伐遠去,身形很快消失在公園的盡頭。


        愣愣瞪著對方瀟灑離開的背影,凜陽只剩下苦笑。原本他還想跟著追上,但苦於被亞特萊爾不知何時設下的結界阻攔,不得不眼睜睜地看著他飄然而去。果然,他停留在當年的能力比起苦練了許久的他們,還是遠遠不夠啊。


        自嘲似的搖了搖頭,凜陽轉身踏上回家的道路。看那位的架式,明天他一定會被整得很慘……


        不過,也許值得。





        某段被遺忘的歷史長河裡,沉睡在時間裂縫中的金髮青年被突來的時間波動驚醒。知道這次會是絕對的甦醒,他緩緩睜開雙眸,湛藍的瞳孔深處閃過一抹濃烈的恨意。


        就算如今只剩下靈魂,他終究是回來了。


        透過裂縫間隱約透出的光,他仔細端詳手臂上過了千年依舊如初的黑色圖騰,不過圖騰上的黑暗似乎又比當年更加深了。看著,青年忽然扯開嘴角,面上笑容詭譎。


        「復仇的時機……到了嗎?」


        平行已久的命運道路,將再一次被時間交集。這回,誰也無法預料……




~幕後小劇場~
(Atlantis學院保健室)
煦晨(小聲):提爾哥……
輔長(從個人間裡探出頭):哎,煦晨小美女怎身體不舒服嗎?怎麼愁眉苦臉的?
煦晨:提爾哥,可以幫我看看凌月姊姊到底怎麼了嗎?雖然哥哥說沒事,但我擔心……
輔長(忽然笑得一臉猥瑣):原來是凌月殿下出事啊,快進來,我檢查一下。
煦晨(疑惑的看了走廊上的屍體堆一眼):……可是提爾哥你不是在忙?
輔長:沒關係啦,那些待會再復活就好,凌月殿下的身體狀況比較重要。
煦晨:是嗎?
亞特萊爾(忽然從窗戶跳進房中):煦晨,不要聽他胡扯,外面那些他今天一定要處理掉,凌月我來照顧就好。
輔長(不滿):我可是專業人士,交給我才對。
亞特萊爾(涼涼的瞥了某鳳凰一眼):你還是先把屍體復活完再來比較好。剛才琳婗西娜雅大姊說,如果你今天不處理完外面的那些屍體,她會親自過來和你「交流姊弟感情」。
輔長:為了藝術品我無所畏懼。凌月小美女~
(嘎——碰!)
輔長(掛在牆上豎起大拇指):能近距離接觸到如此完美的藝術品,我死而無憾了......
亞特萊爾(微笑挑眉出拳頭):是嗎?那你就為了藝術赴死吧。給我離凌月遠一點!
煦晨:哥?

據當時還留在學校的許多非人類表示,當天保健室傳出的慘叫聲實在是聞所未聞,淒厲已極。若非學院方即時傳訊向他們解釋並趕去阻止某位殿下繼續行兇,恐怕連袍級們都要出動了。而案發現場獲救的被害者,保健室中某鳳凰族的第二把交椅在被狠狠教訓了一頓之後,含淚讓自家親姊提領回族中治療了整整一個月才重新恢復行動能力……

※事後補述——
亞特萊爾:敢覬覦凌月,一個月便宜你了!再有下次你就給我等著!
凌月:嗯?之前有發生過什麼事嗎?
颯彌亞:下次記得加我一個。
輔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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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7-5-31 01:44:28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奈雅.月 於 2017-6-19 10:57 編輯

端午節賀文〈龍舟錦標賽〉(下)


        『好!經過了前面許多精采的比賽,中學組龍舟錦標賽終於進入壓軸階段——全中學部分組決賽,總冠軍爭奪賽!請各位菁英選手立刻至預備席集合,給予準備時間五分鐘。獲勝的隊伍將會獲得每位隊員一人一顆遊學院方提供的塵月冰珠!』


        大約一個半小時後,播報員終於宣布最後競賽準備時間開始,也順便為這次活動的最終獎品做推銷,藉此激發選手們的戰鬥力:


        『相信各位都知道,塵月冰珠是距今一千五百年前遭滅的冰翼天使王族才能培養出的特殊安魂水晶,因水晶正中隱約藏有月亮圖案得名,如今已成為眾所爭奪的稀有珍寶。請能參加總決賽的隊伍們好好把握難得的機會!』


        這機會確實是難得,尤其可以看出學院方準備活動的用心。但……當聽見是塵月冰珠時我也只能苦笑。


        身為「被滅的」冰翼天使中的一員,還是當中「稀有生物」的王族,當我每回聽到如此的介紹方式總是會覺得格外不舒服。尤其這次活動居然還以聖寶之一的塵月冰珠為獎品,更令我難以接受。不過即使難受,我依然能猜出師父們真正想傳達的意思,這無非是指當年冰翼慘遭滅族後許多機密也跟著流出,要我和凜陽多加戒備,敵人很快便會下手。


        難道,會是最近嗎?


        無奈地長出了一口氣,我這才緩緩睜眼。算了,畢竟多想也無濟於事,還是先面對眼前的問題比較重要。


        重新拉回正題。在方才的前幾場比賽中,有幾支隊伍明顯準備好對付我傳送陣的方法,打算一展身手擊敗我們。但我對於這種情況早有預料,於是在先前備戰時也準備了相對應的法子對付。雖然實行上可能有困難,畢竟這個法術消耗的額外力量可相當不得了,尤其是當我還得分神固結界的情況下。但我確定,一旦成功施行,沒有學長姊防得了。


        順帶一提,前幾場的狗眼看人低學長輸掉了比賽,原因是因為我暗中送給他的封印直接封住了他的法力,讓他在比賽中完全幫不上忙,甚至還摔入彼岸水裡。更值得默哀的是,他是他們隊伍的王牌,所以很華麗的在眾人面前出了糗,從此前途堪憂。


        不過,誰叫他敢瞧不起我們?我只封住他的法力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凌月,你確定要使出這招?」走在我身邊的亞特萊爾無奈地看著我:「雖然規定中沒有阻止,可是學長姊他們一定會被送入醫療班徹底休養的,這樣會不會有點過?」


        我聳聳肩,轉頭瞄了他一眼:「那也得怪他們實戰經驗不夠囉,本來比賽就是要考驗應變能力嘛!更何況我是順便在幫醫療班減輕袍及受傷率和逃跑量,他們反倒會支持吧。」我才不信醫療班會對乖巧(雖然是被迫的)的病患有意見呢。


        「的確是,如果這是場生死戰的話那可得要不擇手段才行。」凜陽附和我的想法:「尤其是凌月的能力怎麼可能不讓他們心服口服?」


        (不,這根本是沒有人能應付才對。再說你也不需要更多人的心服口服了吧……   By 亞特萊爾)


        「反正只要是敵人就全部殲滅,哪裡需要多說?」颯彌亞接上我們的話題,完美表現出他暴力的本能。但每回備戰時都聽他這麼說,我忍不住想吐槽:重點在於,他們不是你需要用命去打敗的敵人啊!


        「所以,我們只要負責保護凌月就好了?」已經完全習慣颯彌亞的說話模式,夏碎乾脆直接忽視他:「其他就交給凌月負責……對吧?」


        「嗯。可是我想其他學長姊應該也發現主要的使術者是凌月了,然而這道法陣卻得儲存在符咒才能發揮最大作用……總之,以讓凌月啟動符咒為優先,其他再說。」亞特萊爾冷靜回答,邊走入傳送陣。


        『眾所期待的決賽終於來臨,而冰炎殿下與亞特萊爾殿下的小隊也不負眾望地闖入決賽。但他們要面對的,卻是菁英的學長姊們。』播報員又開始說起故事,讓我們非常能感覺到學長姊射來的銳利目光。這,其實是無意識的拉仇恨吧……


        『雖然不是黑馬,仍然值得期待的以下克上賽即將上演!另外一提,場邊還有選擇獲勝隊伍的賭博,請各位踴躍參加喔!並且因為前幾場的移動符使用太頻繁,場地中已設下針對傳送陣的禁制,請參賽者當心囉!現在我宣布,中學組龍舟錦標賽、決賽,正式開始!』


        哦,居然針對我們設下傳送陣禁制?不得不說扇師父果然太閒了!再說竟然還有人開賭局?當我們是在賭馬嗎!


        哪個皮太癢的給我站出來!我一併清算!


        非常淡定的無視今日第N度「危」笑的我,亞特萊爾默默布下結界,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凌月,」他一臉從容赴義的望著我:「請先結束比賽再算帳,我不想出面解決那些人。」


        淡淡的回瞪一眼,我冷哼了聲,邊抽出符咒邊丟了顆水晶加強結界。


        「凌月,快點,他們開始出招了!」凜陽苦笑著提醒額邊依然還冒著青筋的的我,手提長劍,眼神戒備的掃視附近幾人的動作。


        「擔心什麼,我的結界豈是那麼容易應付?」我冷冷掠過幾位不安分的學長姊,將他們的躁動盡收眼底:「當我凌月跟他們的程度一樣?」


        颯彌亞聽著我狂傲的話,默然瞥了我一眼,隨即識相的轉頭回去鞏固結界。雖然是沒那個必要啦,但能儘量減輕我的負擔也是好的。


        接著其他三人(非人)看了他的反應後也乖乖的各司其職去了。


        喂,我是有這麼可怕嗎?


        (確實是很可怕……以某些方面而言。   By 凜陽&亞特萊爾)


        默默斜了裝死的某幾非人類一眼,我冷哼了聲,從空中抽出兩張符咒,一白一黑,上面分別繪製著不同的繁複咒文,但同樣是由黑與白構成,分別象徵著陰陽,也象徵著這無理的世界將種族所做出的分等。


        只可嘆,沒有多少人能明白我創造出這術法的意義;於是有時候,我愛並痛恨著這個世界。


        「日之炎、月之寒,夢醒,黑白狂想奏起。」微微側身,我傾聽著附近許多術法攻擊結界的聲音,冷靜地開始唸咒。呵,果然學長姊們的首要攻擊目標是我呢,不過……沒有用。


        「暗、暮、虛、無,深淵黑夜從心;曦、晨、光、晴,天空白晝從言。」繼續著禱文,在其他同伴的護航下,我手中的符咒逐漸染上黑色與白色的光芒,彼此纏連交錯成一道複雜的法陣。


        「心成灰,成獄,禁錮生命之歌;言成暉,成禦,綿延時間之頌。」緩緩勾起勝利的笑容,我睜開眼,果不其然看見學長姊們著急的表情,更加努力攻擊我們的結界。畢竟只要知曉「幻鬼」威名的人幾乎都曾聽說過其自創的一級咒術——銷魂,對此咒術的效用也略知一二。雖然繪製方法還沒多少人能推敲出來就是。


        既然我已經開始吟唱禱文,除非打斷,否則將會如何大多身為袍級的他們一清二楚。


        不過現在才發現……早就來不及囉,我心下輕笑。


        「以混沌為名、以虛空為形,心、言、入夢。」朗誦出最後一句,我同時丟下兩張符咒:「化塵、凝霜,黯然銷魂。」


        四周的風景在符咒落下的瞬間彷彿靜止了般,沒有人做出任何動作。接著浮在空中、已經完成的黑白法陣以我們為中心散出一圈又一圈的光環,掃過整個彼岸水,將學長姊和他們的坐騎立在原地,動彈不得。


        無視觀眾以及播報員愣住的表情,我微笑著啟動賽前臨時繪製的御水符,將我們推向決賽的終點。


        接著毫無懸念的,中學組冠軍。


        『銷、銷魂,居然是幻鬼自創的銷魂!凌月殿下究竟是如何學到這一級術法的?』播報員遲來的解說降臨,然後一群人(非人)目瞪口呆地瞪著我。嘛,完全不意外。


        「這是秘、密。」裝作調皮地在唇前豎起食指,我淺笑著賣下令人抓狂的關子,順便收到亞特萊爾和凜陽的苦笑兩枚。


        於是也因為這一句話,我再度欣賞到場下觀賽的幾千人瞬間化成石像的世界奇觀。


        『……既然凌月殿下不願意說,那我們也不好意思問了。』異常體貼的播報員在跟著沉默了數秒後馬上停止這個話題,苦笑著向觀眾們宣布我們的勝利:『我在此宣布:冰炎殿下、藥師寺夏碎閣下、亞特萊爾殿下、凌月殿下以及凜陽閣下榮獲中學組龍舟錦標賽總冠軍!』


        歡呼、掌聲不絕於耳,我偷偷勾起屬於幻鬼的笑,面對觀眾席。我相信,現在的這一刻會長存在我們心中,至少到老去前依舊難忘。





        「凜陽,粽子射擊賽還去不去?」離開賽場後就搭著凜陽的肩膀,亞特萊爾邊走邊竊笑:「如果不去,扇師父又會出新招來整人。你覺得呢?」


        「還是去吧,難得的活動欸!」凜陽一臉天真的回答。


        我搖搖頭,對他發出忠告:「別去,真的別去,你會後悔的。我剛才從別人那裡打聽到了不太好的消息。」還有,扇師父您要是敢來整我們,死路一條!


        「咦!」


        「……如果你對墳墓里長什麼樣很有興趣,你就去吧。」安息吧,我絕對不會救你。


        「啊啊啊啊啊――!有鬼啊啊啊啊啊――!」


        「……我不會去的。」


        「嘖。」


(另一方面……)


        「冰炎,你需不需要好好解釋一下你想跑去哪?」夏碎勾起一抹溫和的笑意,手搭在自家想偷跑的搭檔肩上:「說好的繼續去參加活動呢?」


        被抓到現行的颯彌亞身形一頓,默默看了自家狐狸搭檔放在他肩上的手一眼,再轉頭看見對方臉上逐漸黑化的笑容,立刻決定繼續保持沉默。


        「既然你這麼想跑,那我們就參加獵殺屈原好了,整個校園都是你的修羅場呢。」察覺到某半精靈瞬間僵硬的身體,夏碎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些,不由分說的將某半精靈拖走:「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那麼讓我們開始尋找屈原吧。」


        「……」





        「怎麼會是你們兩個?我們不是才剛分開自己找活動參加嗎?」


        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某組與己方三人才剛分開的雙人搭檔,亞特萊爾不禁發出疑惑。不過這份疑惑在看見兩人臉上截然不同的表情後瞬間消散:「原來你被夏碎坑了啊?冰炎。」他有些哭笑不得。


        正手持月曜,和自家弟弟圍攻屈原的凌月聽見後方動靜,回頭看了忽然開始進行詭異對話的搭檔一眼,又瞄了已經進階成億年玄冰臉的颯彌亞一眼,忍不住跟著開口調侃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坑了,冰炎你應該早就習慣了吧?」


        「……」某半精靈繼續保持沉默。


        真是孽緣啊!


(全文完)





對不起我又來晚了!((合掌
而且似乎還有點太短......
雖然端午節已經過了不過還是將就著看一下吧((笑~
對了,順便在這裡補充一下,凌月他們的能力雖然有些太超出規則,但整體而言不會影響到原作劇情喔!
畢竟人家在這次的端午節活動後都準備要退場了,就別計較那麼多了嘛~((喂!
下一章會回歸主線劇情喔!

這世界被生命們分成了黑與白,但究竟誰才是真正的「黑」,誰又是真正的「白」?
有些事情,從沒有過準確的答案。
「黑亦非黑,白亦非白,這才是最正確的解釋吧?」~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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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7-5-30 00:41:04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奈雅.月 於 2017-6-19 10:54 編輯

端午節賀文〈龍舟錦標賽〉(中)


        「第十道選手們請上場,比賽要開始了。」一旁的工作人員似乎對我們詭異的對話有些傻眼,於是基於敬業精神稍作提醒。環顧了周遭一圈,我才發現其他賽道的選手都已經上場,就只剩我們還在……這麼一看確實挺丟臉。


        尤其是其他選手已經開始用詭異的眼神看我們的時候。


        「凌月,饒了那些同學吧……他們現在又沒惹我們……。」凜陽拉住我想拿出手機發任務的手,順便為被我盯上的人默禱。


        「哼。」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我心不甘情不願地收下手機。


        然後在我收回手機的瞬間,我聽見颯彌亞和亞特萊爾在我前方長出了一口氣。


        ……真是沒禮貌。


        「三個C部的居然還有辦法跟冰炎殿下同組,真不曉得他們是用了什麼辦法賄賂才成功的。」才剛踏入比賽場地,我耳邊就傳來某不知名人士不屑的低語。


        賄賂?有趣的看了發話的人一眼,我低頭輕笑。會被分在C部裡的人不過是合作能力差了點,或者家族間有仇怨,可不代表身分或實力呢。


        以我們三個為例,我和凜陽是一千五百年前被滅,曾經繁華一時的冰翼天使王族,而亞特萊爾則是與我們同時代的妖師首領血脈繼承者。論地位、血脈甚至是實戰能力我們都不輸給A部中的任何一位,更別論在公會裡的身分了。


        所以,我們何必依賴手段組隊?


        「……剛才那個人是A部有名的資優生,羅斯赫萊.塔列尼曼,來自於風妖精某貴族家。個性傲慢,瞧不起人。」知道我在心中暗自冷笑,超級蛔蟲亞特萊爾立刻很盡責地幫我解釋。嘛,畢竟大多數人只見過「鬼見愁」的面具版,所以自己的個資很容易……咳,你懂得。


        默默跟亞特萊爾對了一眼,我們很快達成共識。同學,歡迎進入任務世界,據傳你的失誤率可是榮登這年紀的榜首呢!


        「亞特萊爾,龍。」萬年冰山臉拋來一句話打斷我們。方才沒事做的三人在我們準備收拾某白目時已經和其他兩位到達指定位置,正預備坐騎中。


        「喔,拿去。」亞特萊爾丟去寵物型態的龍,順便掏出龍珠交給我。


        我接過,看著已經坐在恢復正常體型的龍背上的三個非人類,唇角再度勾起笑,愉快地跟著跳上,然後順手再對龍多施一個控制性術法。哼,我才不信牠敢不聽我的話!


        『接下來進行的是中學組第四場比賽。請各位觀眾注意一下第六賽道,本校國中的風雲人物冰炎殿下及其搭檔藥師寺夏碎竟然與同樣齊名的亞特萊爾殿下和凌月殿下同組!這強勁的組合能順利贏得中學組總冠軍嗎?讓我們拭目以待。』熱血過度的播報員又開始宣讀參賽者名單,讓我突然覺得好有壓力。算了,看在剛才A部那個狗眼看人低、現在卻嚇得說不出話來的模樣還挺有趣,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反正啊,我瞥了亞特萊爾一眼,總有人幫我解決的嘛!


        亞特萊爾回望我一眼,微微嘆了口氣。


        『……現在我宣布,第四場比賽正式開始!』


        當播報員聲音一落,幾乎所有組別都迅速控制坐騎向終點衝。而我們也不例外。不過最令他人跌破眼鏡的,卻是我們瞬間抵達終點、完全沒有與其他組別演化為追逐戰。呵呵,畢竟規定中並沒有約束選手用什麼方式抵達終點嘛,所以我直接使用移動陣將我們(加上一條肥龍)傳送至終點不就好了?既不用與人爭,又不用浪費法力和體力,一舉兩得!


        (不,那只是對你而言不用耗費法力而已……   By 亞特萊爾)


        雖然我因此接收到許多不服氣的眼神和隱約自觀眾席上傳來的抱怨,都在向學院方投訴我們勝之不武。但身為實力超群的「國中生」,思考和實力能力可是都要夠的,否則在這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守世界中如何能有生存的空間?


        『真、真是太出乎所有人的想像!第六道選手居然在比賽開始就使用移動陣瞬間抵達終點!不愧是學院中的風雲人物。恭喜五位直接進入準決賽!』


        在播報員的熱血總結與環場的竊竊私語中,我們頂著各種複雜的目光匆匆離場。


        「嘖,沒事別洩漏我們的身分嘛,這有神麼值得嫉妒或炫耀的?」坐在白園的草地上,颯彌亞抱怨,個性暴力衝動的他根本還是小學生心態。「煩死了。」他冷哼。


        「別抱怨了,先去參加其他活動還比較實在。」凜陽靠在我身邊翻閱著節目表:「去粽子射擊賽好嗎?好像還滿有趣的。」


        「這間學校無論是什麼遊戲都會非常『有趣』,難道你忘了這一年的生活了嗎?別說是特殊活動了,根本連學園祭都是奪命。」亞特萊爾仰躺著,翻過身給了凜陽一句:「要去現在就去,很快就是準決賽了。」


        「待會吧,我想時間應該可以提早結束。」我阻止了他們真的要起來去參加的行為,「先好好休息吧,還有全中學組的決賽呢。別忘記那還有高中部的學長姊。」


        又翻了個身,這次亞特萊爾看向我:「高中部算什麼,你連扇師父都可以完全鎮壓了。」


        我一愣,默默白了他一眼:「這完全不一樣好嗎!她那個是自己找揍!總之,你們現在給我好好休息,不然就算是你也給我等著!」


        「是,凌月。」亞特萊爾笑笑,聽話的躺平休息。


        「呼。」長吁了口氣,我閉上眼養神。下午,可還有得忙呢!





        「凌月醒醒,該回去了。」睡夢間,我感覺到有人呼喚著我。一睜眼,我就看見睡眼惺忪的凜陽邊揉眼睛邊將我搖醒。


        「嗯。」我模糊的應了聲,輕巧的從草地上爬起。「其他人呢?」我環顧四周一圈後發問,依稀聞到遠處餐廳飄來的香味:「該不會去吃飯了吧?」
真是的,離開前也不順便叫一聲。


        「是去吃飯了沒錯,不過有先回會場檢錄,不然待會的比賽我們可沒有資格參加。」凜陽打了個哈欠,順手把我拉起:「他們剛才已經去過餐廳,現在應該回到會場了,我記得會場另外有提供食物。」


        「喔,看來我是不必多跑一趟了。」我稍微轉動因躺太久而有些僵硬的脖子,順勢深了個懶腰:「那還是先會合,不然誰知道那三個會跑去哪。」


        凜陽沒有回話,只是微微點了頭,算是同意。


        為了方便,我直接開啟傳送陣定位會場以省去移動的時間。隨著白園的風景逐漸淡去,出現在眼前的是意外熱鬧的彼岸水場休息區。


        「凌月,你來啦!東西都準備好了,就先坐這裡吃吧!」甫轉移到座位區,亞特萊爾興奮的聲音立刻傳來。我無言地盯著他手上提著的大包小包,心裡默默吐槽:亞特萊爾,颯彌亞還真沒說錯。你冷靜的形象崩壞了!


        隨便找了個空位坐下,我接過他遞來的食物,邊拆包裝邊隨口發問:「冰炎和夏碎呢?凜陽不是說你們同時離開?」


        他露出苦笑,跟凜陽一人一邊分別落坐:「冰炎那小子被扇師父抓去玩,現在八成還沒逃離魔掌……吧?然後夏碎聽我轉述後說他也想跟去看戲,所以一打聽到消息就跑了。」


        哦,扇師父親自出馬領死啦?


        「……真不愧是隻腹黑狐狸,遇到有趣的事絕不缺席。」我咬著餐廳袍級限定飯糰,為夏碎的行為下註解。


        「有趣……嗎?」凜陽聽完我的話便停下進食的動作,一臉無奈地與亞特萊爾交換眼神:「還有什麼整人方式會比凌月的『有趣』?」他哭笑不得地看著依然淡定吃飯的我:「亞特萊爾不也說了,你連扇董事都能壓制啊!」


        優雅地喝了口茶,我橫了自家弟弟一眼:「既然你說的那麼篤定,要不要試試我的整人法?保證永生難忘。」


        「不用了謝謝,我覺得這樣就很好了。」某小孩秒速回應。


        涼涼地瞥了果斷裝死的凜陽一眼,我冷哼一聲,繼續解決遲來的午餐。說實話,學校非學期間時確實是個適合闔家觀光旅遊休閒烤肉的好地方……如果沒有扇師父那些「小玩具」的話。


        『現在時間是下午一點半,接下來進行的是中學組各年級的分組準決賽。』在凜陽接完話後,我們又安靜地吃了一會飯。正當我因飽足感加上沒事做而昏昏欲睡時,播報園充滿活力的聲音再度響起,成功驚醒不少人:『首先進行的,是國中一年級組,請五隊晉級者至準備區預備,比賽在十分鐘後開始!』


        懶懶地從座位上起身稍微鬆了下有些僵硬的筋骨,我悠哉地將剛才午餐的殘留包裝收好,順便把身邊的兩位暴力主義者拉起來,準備轉移。


        ……不過說到暴力主義者,颯彌亞呢?


        還沒來得及問出問題,凜陽已經疑惑道:「凌月,夏碎和冰炎還沒回來?不等他們嗎?」


        「應該暫時是回不來了,先走吧。」回答他的是恢復一臉漠然的亞特萊爾,他正在某龍忿忿的目光下把玩著龍珠。一會拋高、一會在指間轉動、一會又用術法停留於空中數秒才落下,看得我都忍不住為那顆龍珠捏一把冷汗。


        「該死的老太婆,強迫我們參加這活動的是她欸!意見會不會太多?」就在我們三個打算先轉移時,颯彌亞突然從傳送陣中冒出,與往常一樣銳利的嘴正痛罵著某位不是太正經的師父:「凌月的法系能力的確足夠應付同齡生沒錯,但重點是居然要所有參賽者都只能用術法對戰,還規定如果使用物理攻擊整隊就直接出局,太超過了吧!果然被這老太婆叫去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呃,颯彌亞你罵慢點,別太激動。而且話說你不是武法雙修,緊張什麼?還有,真正該擔心術法方面的應該是亞特萊爾和凜陽才對,他們才是我們五人裡專修武技的人啊!


        「吵死了冰炎,先給我到預備席再鬧!要抱怨某位也請等比賽結束!」老大哥亞特萊爾忍不住發話,爆發的煞氣瞬間讓方圓十公尺內噤聲。


        嗯,不愧是鬼見愁巡司,吼人魄力果然有練過。身處一片足以威懾無數人的威壓中,我依舊淡定地繼續腦部運動。畢竟當了這麼久的搭檔,怎麼能不培養出點免疫力呢?


        看著一片寂靜和雕像滿意的點了點頭,亞特萊爾再度丟下移動符轉移陣地。


        唉,不是我在提醒。亞特萊爾,請記得座位旁邊有種東西叫傳送陣,不用自己來,真的。


        「……」成功傳送到目的地的其他人表示無言。


        『咦?董事方面突然傳來指令:從現在起,無論攻擊或移動,所有參賽者只允許使用術法。一旦違規使用非法系類攻擊,當場取消參賽資格!』當我們正蓄勢待發準備前進和攻擊時,播報員忽然驚訝地宣讀臨時規則修改。


        嗯,我想我們五個心裡都有底這規定是誰的傑作,剛才颯彌亞已經爆發過了。不過呀,扇師父,既然您還有那麼「一丁點」皮米級的良心,這回便勉強放過您好了。但是如果您下一次再敢亂來……您絕對懂的。


        『……總、總之,請各位選手注意新增的規定,不要因為大意而失去參賽資格囉!我現在宣布,國中一年級組準決賽正式開跑!』


        然後,在開跑的瞬間,我們絲毫不意外的接收到了來自各方的集中火力攻擊。想出風頭,總得付出點代價。但是在我面前這些確實算不上什麼,就連先前聯合使用出三級移動術法的組別都對我和夏碎聯手佈下的結界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的看我面帶微笑瞬間出現在終點。


        『這、這……恭喜第三道選手們再次秒殺決賽資格!不愧是以術法能力聞名的凌月殿下,即使是國中部的菁英對手都無法成功攔截她的傳送陣。其他年級的高手們可要當心了!』播報員一臉驚詫,不過很快的恢復正常,順便無意識地繼續為我集火。『下一場國中二年級組選手請至場邊預備,比賽同樣於十分鐘後開始……。』


        不管玩幾次都覺得超有趣呢!我竊笑,就算是集火我又如何?我可不怕!


        「唉……。」其他看戲的四人非常一致地傳來今日不知第幾次的嘆氣聲。


        喂,起碼給點尊重好嗎?我人還在耶!


        「哼,你們幾個就是一直秒殺比賽的人嗎?看來看去還真不怎樣。欸,小鬼們,棄權吧,不然會輸得很難看喔!」一道囂張的聲音自後方而來,我們回頭,看見一個用鼻孔鄙視我們的高中部學長:「只會用投機取巧的方式來比賽,有什麼值得驕傲的?能力菜成這樣還敢炫耀,真不要臉。」


        不要臉?指誰?我心中暗暗冷諷,面上卻依然掛著不變的淡然笑容。這種時候,誰的脾氣先爆發誰就輸了,我可不想成為說最後一句話的一方。


        「很感激您在比賽前特地來關心我們,但中國俗話有云『勝不驕,敗不餒』,若欲求勝必當先自省。可否請問學長總共因驕傲失敗過幾次呢?」我挑起眉,不卑不亢地回看某有眼不識泰山的孤陋寡聞學長:「又或者,您見過幻鬼的真身?」


        「這……」剛才還一副高尚模樣的人馬上噤聲,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整張臉也漲得通紅。


        冷靜欣賞著對方什麼都接不下去的模樣,我繼續保持著微笑,眼底隱隱閃過一抹不易發現的寒芒。沒想到,他居然逼我要說到這份上?


        在公會中,許多人把「見過真實的幻鬼」當成一種挑戰。原因無他,正是因為幻鬼從不在人前露面,即使在任務中也無人見過其身影。除了她的搭檔,以冷酷與果斷聞名的「鬼見愁巡司」。因此無論是戴著面具或真面目,只要能成功認出幻鬼,那便被視為有實力的象徵。


        可是,至今卻沒有任何人找到過。而且正因為如此,名震公會的鬼見愁巡司也幾乎不出現在人前,希望藉此隱藏住「幻鬼」真實的身分。


        「在您成功尋找到以前,不過是個自詡高貴的半調子,完全沒有實際能力。」冷冷丟下話語,我帶頭離開預備區。「連黑袍都束手無策了,區區白袍還妄想找到虛影的幻鬼,簡直不自量力。」回頭送去一個冷笑和封印術法,我最後拋下了一顆保證驚嚇度破表的震撼彈:「我,曾見過虛影的幻鬼。」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離開。


        「凌月你……見過幻鬼?」經過一陣窒息的寂靜,颯彌亞開口,臉色非常之差:「她究竟是誰?我們認識嗎?」


        「當然,甚至許多人都見過她,只是從沒有人不知道她面具下的真正身分,無論臉上的面具或歷史面具都是。」瞥了他一眼,我邊走邊回答:「但總有一天,你們都會知曉。而知曉的時機將會是……」我稍作停頓,轉頭望進他赤紅的眼:「亂世,足以顛覆現在世界的亂世。這是我所預測出來的、必然的結果。」


        儘管我目前覺醒地能力不足以預測出亂世的準確時間,但我完全能確定它即將到來——就在十年之內,世界必將陷入歷史的亂局。


        「凌月,先轉移回觀眾席吧,目前還沒我們的事,別繼續操心了。」率先打破第二次沉默,亞特萊爾強拉出一抹難看至極的笑容,手微微顫抖地拉住我和凜陽:「待會要比賽時再來。」


        看出他笑容下暗藏的苦澀與緊張,也感受到他即使顫抖依然堅定的手。我輕嘆著點頭,率先踏入傳送陣返回。其他四人也很快跟進。


        歷史的謊言啊……我寧願在還沒發生變故前什麼也別多想。


        因為有時候,真相不會只是真相,表面的平靜就猶如無波水面,你永遠不知道底下暗藏了多少漩渦。


(未完待續)





對不起我來晚了!((合掌
修稿花的時間有點多,某雅明天會努力準時更的。
希望各位繼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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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7-5-28 23:40:18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奈雅.月 於 2017-6-19 10:51 編輯

端午節賀文〈龍舟錦標賽〉(上)


        「端午划……划龍舟?亞特萊爾你是認真的?」我驚詫地瞪著眼前一臉無言加無奈的自家搭檔:「但學校裡有足夠的水可以划船的不是只有……真的是我想到的那麼悲劇嗎?」


        冷靜收起表情,亞特萊爾默默點頭:「沒錯,就是你想到覺得悲劇的那個。」


        「……彼岸水。」聽著我們的詭異對話,凜陽完全不想多說什麼,雙眼逃避現實般地飄向窗外:「姊、亞特萊爾,拜託請告訴我我在作夢。這一切都是夢吧呵呵,你嚇不倒我的。」


        「抱歉,這恐怕是真的。」臉色明顯朝發黑邁進的趨勢,亞特萊爾看起來很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因為這份資料和證物是『某位』昨天晚上到我房間親手交出來的,我『非常相信』除了『某位』以外不可能還有誰會有膽去拿這些『稀有物品』,如果有,我一個禮拜完成五十個雙紫袍任務!」


        哦,居然能讓你發下如此宏願,真不曉得扇師父究竟是拿了什麼東西給你呢。雖然我想絕對不會是好東西,但還是令人期待……。


        於是在我和凜陽的視線詢(威)問(脅)下,亞特萊爾默默的掏出一顆……龍珠?


        出現在亞特萊爾手心的,是一顆晶瑩剔透、充滿靈性的珠子。珠子大約和算命店用的那種差不多大小,在陽光的照射下映出七彩的輝光,格外精緻。


        「好美……。」凜陽愣愣的望著龍珠,一臉呆滯:「扇董事到底是去哪裡找來這種根本不算存在的物品?」


        亞特萊爾但笑不語,只示意我接過珠子。


        我不解他的用意,卻還是將它放入手中。剎那間,我感受到了一股濃厚的……怨氣?不對,更可怕的是……想毀滅一切的殺氣?扇師父!您究竟如何拿到這顆龍珠的!為什麼它上面附著的氣場能黑暗到扭曲?


        看著一臉不想再多解釋的亞特萊爾,我除了苦笑之外還能做什麼?


        「這……真是太黑了……。」我勉強吐出幾個字,見到某半妖師努力當作沒聽到,無辜的對我微笑。


        亞、特、萊、爾!你其實是想趁機整我的吧!


        「姊,你的表情好豐富……欸等等等等等一下,別用皮笑肉不笑的臉來看我!我的心臟沒亞特萊爾那麼強啊!亞特萊爾你也給我負責到底!」某平日在同學面前冷靜面癱的小孩一件我隱隱有發怒的跡象,瞬間見風轉舵開始推卸責任。


        優雅的送兩個忙著找藉口的人一個真誠的白眼,我邊把玩著手裡的龍珠開口:「所以這次的活動主題是什麼?扇師父她交給你的資料呢?」敢說就要敢拿出來,別以為我會忘記你收到資料的事。


        亞特萊爾聞言苦笑,知道我只是暫時不和他算帳而已,於是默默地交出一疊厚厚的紙張:「全部都在這裡,內容包含了活動內容與活動方式,另外還附贈一封信。」無奈的搖頭,他補充:「我打算要和你們一起看的,所以沒有拆封,雖然我想內容物也不會多正常就是了。」


        嗯,考慮到扇師父那令人不敢恭維的個性,我也認為內容物不可能多正常。不過……我的確是很好奇這次的活動要去哪找來那麼多龍當龍舟來滑,畢竟龍即使在守世界也是一種罕見的生物。


        ……即使我相信扇師父有把不可能化為悲劇的能力。


        緩緩打開信封,我迅速在我們身邊設下結界將整封信丟進去。開玩笑,我們三個面對扇師父的整人戲法那麼多年,如果還不懂防範可能的威脅那還真是白被整,所以我當然不會犯這種初級的錯誤。再說,我個人的整人法就不知道有多少種,扇師父玩的對我而言不過是a piece of cake。


        ……雖然我家搭檔和弟弟常常中招就是。


        一陣紫煙隨著信揭開而冒出,我從隨手旁邊拉了個偷聽的人丟進結界準備看戲。果不其然,剛剛被塞進結界的那個倒楣鬼發出慘叫,非常給面子的招來滿餐廳的目光。早有心理建設的我很悠閒的在沒人看見前拉著亞特萊爾化身「鬼見愁」以及「幻鬼」,成功把湊熱鬧的人用「溫柔的」目光給「請」回去。Of course我不是大人也沒有大量,因此那些「不小心」讓我們見到真面目的倒楣鬼們理所當然憑空生出滿滿的任務清單,大約是正常袍級三個月能做的任務分量而已。


        微笑著發完任務後悠哉轉回頭,我意外的發現倒楣鬼一號已經變成……噗,居然是粽子!還是墳墓裡常出現的那種!


        碰——碰碰、碰!遠方忽然接連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響,我疑惑地望去,只見餐廳中的人主要分成兩部分——倒在地上還在目瞪口呆盯著結界裡的粽子的驚嚇黨,以及悠閒喝茶聊天看戲的旁觀黨。


        ……看來有很多人嫌任務不夠是吧?


        「凌月,魂歸來。」亞特萊爾趁他們對粽子傻眼時迅速換下紫袍,用手在我眼前揮了揮:「先閃回宿舍再說,不然扇師父又會以洩漏機密的理由亂來。」


        我一驚,頓時回神,快速隱密地將面具揭下。「那還不快走?」我邊說邊站起,一手拖一人開溜:「我才不想在難得的假日出馬整人!」


        被抓著的亞特萊爾嘆了口氣,非常自動的開啟傳送陣幫忙逃逸。


        沉默地逃回到了房間(其實只是單方面掩人耳目),我們終於能安心坐下閱讀信件。雖然不知道裡面還藏了多少……之類的……,但我相信只要回無殿一趟就全部解決了,對吧?


        也許是被我整過太多次,扇師父除了剛才的粽子外沒有再設下其他詭異的法術,倒也省了我的心力。不過當我閱讀完她留下的信後,我突然好想開傳送陣回無殿整一下某位不怎麼靠譜的師父。這獵奇的活動內容究竟是怎麼回事?自行抓妖魔、神獸、妖獸來當龍舟划?這真的叫端午划龍舟?


親愛的小辰和小月月:
        原世界的端午節快到了喔!身為你們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美麗聰明、多才多藝、博學多聞的扇師父我特別為學院準備了一系列的端午活動。因為可愛小曦的要求,所以我決定事先告訴你們活動內容,好好準備吧啾咪~不要丟臉了唷!
        以下附贈活動項目、遊戲方式和自備道具,分組結果及活動時間表請上官網查詢。
你們最愛的扇師父

活動項目 遊戲方式 自備道具
龍舟錦標賽 騎著自行準備的坐騎們在彼岸水上散發青春氣息朝著小太陽愉快奔馳吧! 守世界生產的各種生物都可以喔,如果你有本事騎的話。
粽子射擊賽 就是射擊會走會跑會飛會跳會攻擊的各種可愛的粽子啦~歡迎順便攻擊別人唷! 只要帶可以變成射擊物品的符咒就好囉!款式不限~
獵殺屈原 讓我們歡迎屈原從地府爬回來助場((鼓掌!只要在學院中看到他請愉快的發動攻擊吧!不限地點方式,首殺還有特別獎勵喔! 武器、符咒、法陣、詛咒或其他可以攻擊對方的就好了唷!
立蛋接龍大會串 第一個在校門口把蛋立起來的人請以「立蛋」開始接龍~邊接龍還要把接出的詞語給變成實體,接不下去的(包括變不出來的)會被……掉呦! 記得把自己帶出場就好~

        小……辰?呵呵,扇師父您的確是皮癢,學院哪來的官網!如果有的話也不會一堆新生剛入學院時被嚇的噴淚了吧!還有,除了比較不意外的龍舟錦標賽,其他賽程又是哪來的?


        「姊……你這樣好可怕……。」凜陽默默看著我背後隨著燦爛笑容逐漸冒出的黑氣,艱難吐出幾個字。


        而亞特萊爾淡淡點頭附和。


        優雅的白了他們一眼,我打開筆電,微笑著輸入幾個指令。哼,扇師父,我們走著瞧!


        於是原本在旁邊逃避現實的兩人在看見我的反應後,偷偷逃得更徹底了。


        收回筆電,我對他們兩個勾起驚悚的「危」笑,開口:「那麼,我們就先去收集活動所需的『材料』吧。」推開椅子,我掃過躲了不少不明人士的窗外一眼:「不過,似乎有很多人不怕死的想來鬧呢,要順便清清嗎?」


        亞特萊爾與凜陽對視一眼,馬上心領神會地點頭,愉快地跟著出馬整人。


        呵呵,埋伏在外的同學們,小心接下來身心俱損的攻擊喲……。






        「所以我們是要抓龍?不選擇其他的嗎?」緩步踏過落葉前行,凜陽疑惑地跟在我們身後:「扇董事的信上不是寫任何生物都行?」


        「不必了。反正她既然給我們龍珠,我們就選龍,省的她日後來找麻煩。」亞特萊爾面無表情地回復,眼睛飄向我手中的龍珠:「有反應了沒?」


        我聳聳肩,什麼也沒說。他搖了搖頭,嘆氣。


        先來前情提要。因為某師父最近實在生活愉快沒有壓力,導致沒吃飽也太閒的舉辦端午節系列活動,讓學院方真的臨時創造出官網——當然,得要是學生才能登入——進行分組並要求學生強制參加。而且相當「有趣」的是,我、亞特萊爾、凜陽、颯彌亞和夏碎居然被分到同一組,然後颯彌亞那個任務狂又不知道抓了他家搭檔跑去哪忙,於是造就我們現在站在森林裡、負責處理尋找龍舟的麻煩事。


        『嘖,煩死了。要的話你們自己去找!』以上為某不負責任半精靈之欠扁發言。


        說實在,颯彌亞你煩我也煩啊!要不是看在師父他們要求我們別透露身分的份上,我早就請亞特萊爾和煦晨壓死你這沒禮貌的小孩了。


        ……但很可惜,的確不能。


        「姊,龍珠起反應了!」凜陽驚喜的聲音將我們兩個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低頭一看,只見龍珠散發著刺眼的光芒,指往某個遠遠遠遠遠……的地方。只可嘆這裡無法使用傳送陣,得用走的過去才行。


        「快點吧,我還有監督任務。」亞特萊爾淡淡說了一句,以身作則的消失在視線的彼方。


        與凜陽對視一眼,我們雙雙嘆了口氣,認份隨他衝向光束的落點。


        嗯,不是我在吐槽,亞特萊爾請你記得我也算公會的一員,而且還是你搭檔,你的任務就等於我的任務,好嗎?所以別怨了,早點找到龍還比較重要。


        「原來是你們這群不學無術、沒大沒小、卑鄙無恥、乘人之危、無禮至極還不懂敬老尊賢的小鬼偷走我的龍珠!我要向你們的學院種族師長同學、朋友搭檔家人長官還有全世界公告你們的無賴行為!」才剛靠近亞特萊爾,我們就聽見一連串震耳欲聾的罵聲,囉嗦程度可比市場討價還價的阿婆。


        ……話說你如果真的能找到我的種族告密,你應該已經被當成重要歷史線索來源被抓去逼問了吧?


        「吵死了,隨便一句話都可以囉嗦那麼久。」壓住耳朵,亞特萊爾一臉不耐,掄起武器就想直接給對面發飆的龍一個教訓:「閉上你的嘴!」


        我一愣,馬上拉住他的手腕阻止他暴走。「我們不是來跟他吵的。」不懷好意地笑笑,我悠悠收回手裡的龍珠,從容換上月曜:「我們是來拆他房子的。所以和他說這麼多做什麼?」


        凜陽聽到我放下的豪語,好笑的拉出滅日:「認真?」


        「當然,誰會說笑?」亞特萊爾緩了緩臉色,唇角緩緩拉開一抹冷笑:「我已經很想把這頭肥龍的嘴堵住了,誰先上?」


        我翻了翻白眼,似笑非笑的望向兩非人:「你們覺得在場能無限量攻擊的除了你們還有誰?」嫻熟丟下水晶,我瞬間設下多重結界防禦,接著快速退至戰場後方:「我可不是武力派的呢,兩位。」


        亞特萊爾和凜陽默契苦笑,同時嘆氣著看了悠哉退居後場的我一眼,隨即集中精神專心與肥龍對峙。畢竟與我相處久了的他們對於我的個性早有著非一般的了解,自己沒事想找死的話……呵!


        微笑的看著眼前繼續耀武揚威的某龍,我的唇邊的笑變得更深刻了一些。你再囂張!我悄然對亞特萊爾傳去一個眼神。打給他殘!


        全然無須臨時溝通,已經搭檔任務不只一次的凜陽和亞特萊爾瞬間出現在肥龍洞前,一前一後擺好架式攻擊。只見槍聲劍影不斷游移,與青龍舞動的身姿打得花團錦簇、眼花撩亂。


        「——呀啊啊啊啊啊!你們這群不懂禮貌的死小孩!我一定會報仇的!」肥龍淒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天際,驚起一群又一群的動物鳥獸,而且範圍甚至愈來愈大:「等著瞧吧你們三個!啊啊啊啊啊——!」


        ……原來傳說中的話癆是長這樣?


        隨著洞穴漸漸坍塌,十分鐘後,某肥龍正式宣告GG。


        在他們成功收服下青龍之後,我微微暈眩地扶著頭,重新整理紊亂的呼吸和力量。那隻肥龍,居然敢趁我輔助的時候直接攻擊我的精神!要知道一旦精神嚴重受損也是會死天使的!我都沒有對你的龍珠下手,你竟然還敢動我?


        「凜陽。」看我的確相當疲憊,亞特萊爾也不打算多說什麼,沉默示意凜陽跟他收拾倒地的肥龍,用法術將他縮小成寵物。


        見到肥龍已經有人收拾,我危笑著把他設置的防護措施徹底清除,確認一切都收拾好後才再度開啟傳送陣,將我們三個重新定位回學院。


        當傳送陣的光芒逐漸消失、眼前的景物變換成我們既陌生又熟悉的銀白景色時,我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


        死肥龍,你完蛋了。





        「各位來賓、師長、同學們大家好,歡迎來到Atlantis學院端午活動現場!我是播報員潔絲。在彼岸水會場進行的是我們今天的主要節目——龍舟錦標賽!」聽著在場中迴盪的活潑聲音,我死目的把玩著龍珠,看著天上飛來飛去的人影發呆。扇師父您真是老不修,今天明明是端午節,穿成這樣真的對嗎?您是對聖鬥士情有獨鍾是吧?嫌最近悠閒過度沒人管?


        「凌月,專心,要找人算帳請等活動結束。」亞特萊爾默默按住我的肩膀,成功制住我逐漸黑化的笑容:「待會就換國中組了。」


        「知道了。」我順口應付著,目光轉向身旁翻節目表的凜陽。「小陽,」我微微偏過頭:「除了龍舟錦標賽以外你還想玩其他的嗎?」順道一提,龍舟錦標賽是扇師父強制逼我們三個……五個參加的,包括颯彌亞和夏碎。


        「獵殺屈原?這個比較沒有場地限制。」他回頭,對上我詢問的眼神:「不然就是粽子射擊賽或立蛋接龍大會串?」


        粽子?該不會是上次出現的、墳墓裡出現的那種吧?


        亞特萊爾沒有加入我們這區「和樂融融」的對話,只是沉默地環著雙臂,若有所思的看向颯彌亞,後者正寒著一張臉用結界將我手中龍珠的原持有者困住。


        「冰炎你呢?自己選?」亞特萊爾忽然開口,表情依然維持在外人面前冷淡的形象,語氣漠然地詢問萬年寒冰臉:「扇師父規定的,她說至少要再多參加一個活動。」


        「隨便。」某半精靈臭著一張俊美的臉,完全破壞掉他父親遺傳給他的賞心悅目容貌:「我才懶得理老太婆想幹嘛。」


        「冰炎,有活動就要盡全力參加啊,怎麼可以隨便?」颯彌亞家的黑心狐狸搭檔笑著接過凜陽遞給他的節目表,毫不掩飾他想整颯彌亞的心:「既然扇董事都全心全意邀請了,當然得捧場囉。」


        「夏、碎!」颯彌亞咬緊牙,瞪著身邊笑得一整個黑的搭檔,卻又無可奈何。本來嘛,腹黑的人就是最難應付的了,颯彌亞你自己遇搭檔不淑,怪誰呢?


        「話說居然還有人抓九尾狐啊,不是比龍還稀有嗎?」明顯想轉移話題,凜陽開始觀察起別人家抓來參加比賽的稀有生物:「這……該改名叫稀有生物大會串才對了吧……?」


        默默環顧會場,我非常同意他改的名稱。


        試問,有誰在學校參加活動時能看見各式各樣的稀奇生物?而且還包括不同國家、不同地區、不同世界、不同種族。例如在我們附近的羲和與望舒,或者遠處的贔屭、史萊姆。不過同學,你們到底是去哪抓的?


        「凌月,你又在想什麼?」亞特萊爾無奈地看著明顯在做腦部運動的我,忍不住嘆了口氣,認分的自己收拾起競賽裝備。


        「沒事。」我敷衍,眼睛瞄向正看戲的颯彌亞:「倒是冰炎,你也該來幫忙收吧?至少龍是我們去抓的,你這樣納涼,行嗎?」而且還害我們到冰牙一日遊,差點回不了學院。


        「……你管我。」咬牙丟出三個字,颯彌亞狠瞪了我一眼後便逕自走到亞特萊爾旁邊協助束縛住肥龍。嘖,看來颯彌亞你是膽子變大了,竟然瞪我?


        「姊,來看吧,活動開始了。」在我露出燦爛的笑容前,凜陽適時冒出,把我拉到一旁準備看戲。颯彌亞,這次算你好運!我邊移動邊回頭白了他一眼。


        『這裡是中學組比賽現場,目前正在進行第一場比賽,首先出場的人員有A班的……。』播報員歡快的聲音迴響在比賽場中,我們身邊的同學們相當給學院方面子的掀翻了屋頂,體現出我們的青春與活力……等等,我絕對不存在於掀屋頂的其中一個,我在自得其樂什麼?


        『……現在五號賽道的同學騎著守世界特產的魟魚奔馳在水面上,而且速度遠遠超過其他組選手。什麼?竟然是三等移動術法!沒想到他們居然還可以在這樣的條件下持續加速!這一次超程度的爆發直接和其他參賽者拉開百米距離!』我邊聽著頭上播報員的解說,邊用平日訓練出來的眼力審視情況……雖然還比不上亞特萊爾和颯彌亞的動態視力就是。


        設身處地的換位思考,如果是我面對如此的落後情形,我該怎麼追回?能在實戰中運用三級術法的人,可絕非泛泛之輩,以正常方式難以戰勝。更何況我們組裡有三個主修近戰,主修法系的只有我和夏碎,若我要以輔助為主要目的……那乾脆就地取材好了。


        嗯?要問怎麼就地取材?當然就是請三位暴力狂來場「彼岸水衝浪賽」囉!相信他們不會反抗的,對吧?


        「凌月,你……算了,反正即使我約束了,你也一定會亂來。記得別玩得太過分就好。」無言地看著我臉上的邪笑,亞特萊爾開始鴕鳥,乾脆頭一轉專心看比賽去了。其實他這樣做反而比較好,因為啊……呵呵。


        「那過分的定義是什麼呢?」但看著他如此逃避事實,我還是忍不住想逗他。如果我是容易放棄的人,那我何能稱上虛影的幻鬼?三鬼、二靈、一魄,公會六大怪談;惡鬼、慄風、鬼見愁,公會三大傳說。身為其中最鮮為人知真面目的我,自然成為了許多人(非人)茶餘飯後的話題。可我的脾氣哪容許他人把我猜成千年老妖怪?因此那些想太多不該想的人的下場……咳,你懂的。


        ……敢說不懂我就讓你試試!


        「三、二、一!時間到!最後率先衝破終點線組別的不負眾望,正是使出許多高階術法和體術的第五組!」當亞特萊爾默默回頭,打算回答我追問的同時,場邊爆出巨大的歡呼,播播員愉快的在空中宣告著比賽結束。


        「果然是分組冠軍?雖然實力還算不錯,不過攻擊性太偏向法系,幾乎沒有展現體術。」颯彌亞無視我們這邊的鬧劇,冷著一張臉展開他精闢的分析:「如果是這樣大約有兩種可能:一是隱藏實力,擾亂觀眾的認知;二是真的不擅長武技。但就目前的第五組而言……」他稍微遲疑:「應該是後者,腳步有點虛浮。」


        「不對,那也是裝出來的。」始終沒發話的凜陽天外飛來一句。我疑惑地望了亞特萊爾一眼,卻只見他朝凜陽讚許的點了點頭。「沒錯,他們所表現出的姿勢太僵硬了,不夠自然。另外,身體的機能部分……凌月你可以看得到不對勁才是,有發現嗎?」


        我瞇起眼,順著亞特萊爾指的方向看去。「他們的肌肉過於堅實,確實非大多數主法系能擁有,而且部分成員的眼神還透出一股殺氣。」我在幾人中掃過數眼,很快確定結論。「我以我的專長為證,他們的武技不會比法系差。」


        「當然,還比不上我跟亞特萊爾各自擅長的領域。」見到他們的臉色漸趨凝重,我補充:「連冰炎的邊都沾不上。」


        「這樣嗎?」夏碎保持著他溫和的微笑,「那還得請三位武力派人士加油囉,我相信我們能闖進決賽的是吧?」


        「當然。」勾出噬血的笑容,凜陽、亞特萊爾和颯彌亞異口同聲回答。


        呵,有意思。我瞇起眼輕笑。


        其實我也沒有一開始就發現他們移動方式的不對勁,反而是從亞特萊爾跟凜陽的對話中察覺到判斷失誤。以我們現在這年紀的學生為例,除了颯彌亞等少數幾位武法雙修還能到達強者境界,其餘的人——包括我們三個——都只擅長某一方面。雖然在師父他們的教導下多方面都多少有涉獵,但依然比不上專修的科目,也就形成我們身上所謂的弱點。


        「這樣嗎……那的確不需要太擔心。」夏碎露出與我整人時相似的黑氣加微笑:「畢竟武技類問題交給三位破壞狂就好了,術法類的似乎是不需要擔心呢。凌月,由你負責防範攻擊可以嗎?因為冰炎他有時候會攻擊到失控,我得幫忙輔助。」


        「當然。」我爽快接下任務,順便丟去警告:「冰炎、凜陽和亞特萊爾聽到了沒?敢隨便發脾氣或失控就給我等著。」


        「……是。」被我歸類為暴力的三人組聽話的回答。


        『現在場上正準備進行第三場比賽。經歷了上一場有兩組好漢不幸翻船送醫療班的慘案後,這一場比賽的組別們會如何應對呢?讓我們拭目以待。』


        重新讓耳朵自動接收播報員的聲音,我才驚覺剛才又過了一場比賽。也罷,反正只是預賽嘛,決賽還比較好看。


        ……等等,不是我誇口,決賽我們能看到嗎?還有,我記得……「亞特萊爾。」我默默戳了自家搭檔一下,「下一場換我們了,第六賽道。」


        「……對欸,我忘記了。」他露出抱歉的神情,收拾了下物品就直接把我們傳送到場邊的預備席。


        看著他的行為,我對工作人員的心臟承受度感到擔憂,於是又默默地戳了他一下。「你的眼睛長哪了?」我忍不住扶額,指著我們座位附近冒出的傳送陣光芒:「學校有提供,你浪費自己的法力幹嘛?」


        某半妖師摸了摸頭,苦笑。


        「到底誰說你冷靜淡漠的啊,完全不像。」颯彌亞愣了幾秒,開始對亞特萊爾表達懷疑:「根本相反好嗎?」

       
        亞特萊爾瞄了我一眼,收起笑:「對你就冷靜淡漠。」


        ……「哈哈哈哈哈哈哈——!」有梗!亞特萊爾好樣的!我和凜陽毫不留情對前方那個臉上被噴不少墨汁的半精靈開笑。而且還加上某人……


        「噗。」正在喝水的夏碎直接把水噴出來:「咳咳咳咳……。冰炎你為什麼每次面對他們都是吃虧啊!」


        於是,張飛也會變關公。這成為我唯一的感想。


(未完待續)





由於某雅目前正屬於卡文狀態,只好先發之前寫的賀文了((逃
不過下一章真的很難銜接啊啊啊!
尤其當某位巡司即將出場的時候......((喂!
接下來的賀文明天和後天會連續更新,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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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樓主| 發表於 2017-5-17 18:50:16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奈雅.月 於 2017-6-19 10:47 編輯

第四章〈歷史的謊言〉


        風輕輕吹過我們身邊,似乎有喃喃低語逸散在空氣的角落。原來,失去的一切竟是如此淒涼,如同冰錐般刺痛著我的皮膚。


        「……時間之輪向前推移 一分一秒的無情 風的歌聲陷入沉寂 一點一滴的寧靜 歷史的音符抹滅痕跡 一生一世的相依」


        窒息的沉默間,忽爾一道哀戚的歌聲自遺跡深處傳來,我一愣,卻發現凜陽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似的依然定定看著我,面上神情木然。


        他竟然聽不到?難道遺跡的秘密居然是……?


        「歷史的音符……抹滅痕跡。」淡淡重複最後九個字,我的目光緩緩飄向遺跡最偏遠的角落。那裡,似乎是聖地?


        「姊,你怎麼了?」凜陽見我沉默了許久,最後卻突然冒出這麼一句沒有頭尾的話語,忍不住詢問:「我們是不是該先回……去?」


        「不了,再等等……」我淡淡回應。這裡……還有玄機。


        當年冰翼天使滅絕的原肯定不止他與亞特萊爾所知的那麼單純,若非如此,「風的歌聲」不會陷入沉寂,「歷史的音符」也不應抹滅痕跡,「時間之輪」更是不必無情。有時候,為了讓世界得以留存,謊言無罪。


        記得曾在翻閱書籍時看過,三千多年前便已存在的二十四支天使族中,最強大的便是深得神所眷顧的冰翼天使。身為唯一不必混血便擁有性別的天使族,我們的力量遠超出世界的規則外,甚至有些王族血脈可以到達神的境界;也因此有人說過,我們是神流落世間的血脈。然而這些足以傲視其他種族的一切卻依舊抵擋不了被慘烈滅族的命運。


        對於冰翼滅亡的原因史書中並沒有完整記載,無論翻閱了多少史料、探查了多少情報,卻如何都只能查到,冰翼天使於三千年多前無故衰落,接著一千五百年後,一夕滅亡。


        隨著思緒流轉,突然間,我明白為何亞特萊爾在我驚覺不對勁後不肯告訴我他所知曉的「真相」了。既然這些秘辛連在記載最完整的史書中都無法尋得,若是一朝公告於世,失去過往記憶的我不就將陷入危險中?


        今天早晨出現的鬼族,不也是最好的證明?


        想到這裡,我倏地冒出一身冷汗。


        「姊姊,你真的沒事嗎?」


        這個聲音是……凜陽?身旁突然傳來的清冷問句及時將我拉回現實,也讓我想起我現在並非獨自一人。


        「沒事。不過凜陽,你……」轉頭望入他隱隱露出擔憂的天藍深眸中,才剛開口,我的眼前忽然一黑,整個人再度失去意識。





        「凡夜離,把你的封印解開!我不能被困在這裡!你難道是想對世界見死不救?拜託你清醒點!」


        「我很清醒。」


        「那就放我出去!不然我確定你的腦子燒壞了。」


        「一直都是壞的,從投胎前就壞光了,要不我為何會認識你?把我自己逼到現在這副境地的兇手就是我自己。所以遠離我,遠離這個地方。」


        「不可能,我們是朋友!如果你一直執著於我身上,那他們呢?難道他們不會死?」


        「會,可是我管不到。你也明白他們堅持起來多固執,搞不好外星球砸下來他們還是會硬去撞它。」


        「我不管,反正放我出去就對了!」


        「休想,瑟西爾。我的心胸可不如你們白色種族那樣寬大,我是個心懷惡意的黑暗種族呢。我還真是第一次發現你原來這麼好騙。」


        「你……!凡夜離你給我滾回來!關完人就跑對嗎!明明你曾經立下言靈說我們是永遠的朋友,不會拋下任何一人。你忘記了嗎?凡夜離!」


        「對,我忘了,我們從今以後一刀兩斷、永世不見!聽清楚了,瑟西爾!」


        「不可能,我絕對會找到你讓你答應,我不會退縮!」


        「滾!我說到做到!」


        「……對不起了,瑟西爾。我祈禱命運不會往最糟糕的方向發展。我最親愛的,朋友。」





        「妖師,受死吧!」


        「都是因為你們世界的黑與白才會失衡!」


        「殺光他們!」


        「瑟西爾,你已經遇見他們了嗎?你們是否還在另一邊等我?我活得夠久了,等再度見面時,可別不認糟老頭我啊!」


        「哼,作賊心虛,把世事攪得一片混亂想這麼靠逃逸了事?想的太美了吧,黑暗的歸屬者。」


        「你們不應該存在於這裡迫害他人!邪惡的種族!」


        「滾出光明的歷史,我們不需要你這種人來玷汙我們的純淨血脈!」


        「呵,你們懂些什麼?有光明就有黑暗,有陽光就有影子,黑與白是從來並行的。不是我不肯歸屬光明,而是光和暗都不願接受我們,從一開始我們就沒有錯。每個種族的存在皆是有其必要,創世神不會創造無用的生命。假使你們不畏懼黑暗最終的反噬,那我們退離整個時間又何妨?要動手就快吧!我的朋友們還在等候我一起團聚呢!」


        「死亡,不過是從頭再來過而已。縱使來世再相遇,我仍不悔今生的決定。」


        「我們之間的羈絆,可不僅僅是患難與共,我們約定好的承諾現在正保護著你們所有人,這是我們以血淚書寫下的傳說,是來自黑夜的承諾。」





        這個聲音……是誰?我……又是誰?是不是我們存在的整個世界都是虛幻的呢?


        你曾說過,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我們的誕生是為了接下來更盛大的演出。那麼我想問問你,我們是否能從這齣戲裡脫身?在這個沒有溫度的地方,我是我,也不是我,你與我所在努力的一切何時得以謝幕?


        我希望,即使下台也有你同在。


        我希望,我的每一個祈願不會成為絕望。


        我希望,我始終擁有希望。





        「凌月!」


        緩緩睜開雙眼,我的神智一時尚未恢復清明,只下意識地張望尋找將我喚醒的聲音來源。才掙扎著想起身,一頭燦爛金髮和藍得純粹的眼已經出現在我視線範圍內,適時阻止了我還有些僵硬的動作。


        「你的身體狀況還沒恢復,等等再起來吧。」確認我再度躺平後,凜陽重新站直,衝著我笑了下,「因為剛剛你昏倒得太突然,我只能選擇先把你帶到我們以前一起住的地方先稍作休息。如果還覺得不舒服的話就再睡一下吧,不打擾你了。」


        話才說完,他的身影已經迅速消失在門外。


        「凜陽……」我努力撐起頭呼喚,卻來不及將他叫回,無奈之下只好倒回原處盯著房頂發呆。這裡是,我們曾經的住所……嗎?


        忽然,一道空間的波動從我身邊冒出,隨之現身的是一名披著黑色斗篷的鬼族。他的身邊環繞著的力流異常複雜,與平時接觸到的、純粹惡意的鬼氣不盡相同,隱約還帶有一絲光明祝福的痕跡。


        「幸好您和少主都還活著,公主殿下。」沒讓我有時間疑惑,他已經開口,話語間透著不易察覺的愧疚和欣喜。


        「幸好我和凜陽還活著?」一瞬間爆發的力氣終於足以使我坐起,我微微瞇起眼,審視著面前這奇特的鬼族。因為感覺不到對方的殺意,我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些:「居然有鬼族會這麼說,你究竟是……」誰?


        沒有打算隱藏身分的意思,他一把掀開斗篷單膝跪地,幽暗的長髮在空中劃出弧線後迅速落下。「在成為鬼族前,我的名字是西爾特.巨風,」抬起頭,他墨黑中泛著點點藍光的眸中浮現出一絲痛苦與怨恨:「但現在,我……」說著,他突然停頓下來,破碎的言語無論如何都無法組織成完整的句子。


        看他如此煎熬的模樣,我其實有些不忍強迫他繼續說了。不過西爾特這個名字似乎有些耳熟,難道他是……?突然,我心中冒出一個連自己也倍感驚嚇的答案——不、不可能,他們應該沒有任何關聯才對,他們絕對不會是同一個人。不會的,這只是巧合而已……。


        儘管努力想說服自己相信他的名字不過是個惡劣的玩笑,但我心底卻明白,這只是我自欺欺人的想法罷了。依照他說到自己現在名字時的態度,我直覺反應出的答案必定便是真相,否則他不該欲言又止。


        「但現在,你為人所知的名字是艾斯薩羅.西爾特——冬夜的空間行者,同時也是一千年前耶呂惡鬼王戰後下落不明的高手。」接下他不忍啟齒的話語,我嘆息,沒想到遇上的第一位冰翼倖存者竟已成為第一鬼王的屬下。


        「公主……」


        「你先起來再說。」實在不願繼續看見目前唯一尋得的族人繼續跪在地上,我直接開口打斷他,「這裡只有你我二人,不必如此拘謹。」


        西爾特聞言一愣,卻只是露出苦笑:「凌月殿下,我已經不能算是『冰翼天使』的一員了。」


        凌月殿下?西爾特,你真的是打算讓我在相認的同一天就讓你變成歷史嗎?


        「現在站起來說話,不然請離開。」我露出溫柔的微笑:「但基於『同族之情』良心建議你選第一個選項,否則……」


        「……我現在馬上起來。」


        聽出我話裡毫無遮掩的威脅,他立刻放棄辯駁站了起來。


        呵,算你識相!


        「所以,你挑今天過來見我是為了什麼?我可不會相信你只是為了過來叫幾聲公主、自首你現在的身分而已。安地爾把消息傳開了?」優雅的換了個舒服一點的姿勢,我的目光逐漸變得銳利:「西爾特,我不接受說謊。」


        「公主,這……」他的神色有些遲疑,卻在我擴散的王族威壓中不得不投降:「……是,安地爾今早歸來後將冰翼公主和少主現世的消息傳給如我的其他鬼王高手,要我們對您們進行追殺。特別是……您。」


        「他還真是不死心……」揉著眉心,我忍不住嘆氣。該說真不愧是當年造成凡斯和亞那決裂的罪魁禍首嗎,這毅力果然不得了。「所以你就因為這樣追蹤過來了?」


        西爾特沉重的點了點頭。「是。」心虛的瞥了我一眼,他見我沒有想插口的意思,只好繼續接下去:「當初族長曾說過,若冰翼天使的確命不該絕,千年後我們便有機會回歸歷史軌跡;若命數當如此,那他也……無能為力。」


        聽完他的補充,我沉默了半晌,開始陷入沉思。綜合目前能夠得知的消息,當時的冰翼族長……那就是我跟凜陽的祖父。若西爾特所言屬實,祖父應該是從哪個地方得到了關於冰翼未來的預知,為了賭一絲存活的機率而大膽下此決策。既然我與凜陽已經重新歸於歷史,那代表時機到了?


        難怪今天會有人想來追殺我們,「滅族」一千五百年代表的含意,心機算盡要佔領守世界的鬼族怎麼會不清楚?但如果追殺的主要目標是我的話……


        「西爾特,安地爾為什麼特別指名要取我的命?」根據當年我、亞特萊爾和煦晨對他們三人「友誼」的關注(其實是我們三個某天突然心血來潮想看看妖師一族的發展情形時欣賞到的),他絕對不是做白工的人……的鬼,如同凡斯掌控的妖師之力,我身上有什麼是他想要奪取或毀滅的?


        「……不清楚。」他的眼神微微飄移,回答的聲音有點虛:「聽說是耶呂需要你血脈裡的某些能力來復活,但實際情形他沒有說。」


        哦,我好像警告過你不能說謊吧?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他究竟為什麼要取我的命?」我聲音裡的溫度驟降:「重申剛才的警告,西爾特,我不接受謊言。」


        「這……」他的神情掙扎了許久,終於還是抗不住我煞氣漸重的視線坦白:「因為公主和少主的回歸,冰翼的十二位神柱使即將誕生,他想藉由奪取你的力量毀滅新生代的十二位冰翼天使最強者。」


        我聞言一愣:「冰翼十二神柱使?」


        「嗯,轉化為鬼族前我曾經是其中之一……公主殿下?」說到一半,西爾特突然狐疑的看了我一眼,卻忽然又像是明瞭了什麼般露出苦笑:「原來您還沒恢復記憶啊……傑斯手下得真狠。」


        「你知道?」


        「畢竟傑斯沒有隱瞞我們。」看出我眼底的困惑,他語氣相當爽快的回答:「他也說過少主可能還留有記憶,但公主會記得的機率很低。」


        ……祖父,您真的不怕我去您的墳前多加幾把土?


        揉了揉太陽穴,我忍不住嘆氣:「算了,你繼續說。除去即將誕生的十二神柱使對他有什麼利益?」


        「據說能獲得冰翼一族守護數千年的力量。」西爾特應聲回答:「但詳細情形我們不清楚,據族長說族裡沒有相關記載。」


        沒有相關記載……那這樣麻煩了。


        「看來我最近還是待在無殿或學院裡比較安全。」放棄深入探討這個問題,我再度嘆氣:「西爾特,你還有什麼要說明的嗎?」


        我的心累了。


        「……根據剛才傳來的消息,至少到您開學前您都是安全的,他們還在商議要如何對付您和亞特萊爾殿下,請您最近暫時不要出任務就好。」披上斗篷掩去身形,西爾特的語氣相當無奈:「公主,您別費太多心在此事上,我們會想辦法處理。我先行告退。」說著,他準備開啟空間通道離開。


        聽到他這麼說,我也不打算繼續煩惱下去了,鬼族方面先暫時交給他負責。正想重新躺回床上休息順便整理今天下來得到的資訊,我卻突然驚覺他剛才話語中的某個稱謂似乎不太對勁。


        「我們?西爾特,你又瞞了什麼沒說?」出手打斷他法術的運行,我冷然看著因為話語漏洞被抓住而瞬間僵住的他質疑:「不會是還有其他族人還活著吧?被轉化成鬼族的只有你一個?」


        西爾特聞言身形一震,周遭環繞著的力流因為情緒劇烈起伏而變得不穩。光明與黑暗的氣息彼此交錯混雜,方才他剛到時設下的結界也在一陣波動後跟著消失,混亂的能量徹底爆發開來。


        迅速在自己身邊補上保護類術法,我沉默地看著風暴中心衣袂翻飛的黑影。在斗篷被風捲起的一刻,染黑的六對透明羽翼忽然展開,環繞的鬼氣濃烈成了實體。他已經完全墮入鬼道了。


        「姊姊!」消失好一陣子的凜陽被這裡突然爆發的黑暗力量嚇到,眨眼便從遠方趕了過來,發現我沒事後鬆了一口氣。不過當他望向風暴中心的西爾特時,眼底先是盛滿不可思議,然後才像是被什麼打擊到般倏地驚呼出聲。


        「巨風神柱使?」




~幕後小劇場~
亞特萊爾(於無殿通話中):凌月?
凜陽(看了身邊昏睡的某天使一眼):亞特萊爾?我是夏陽,凌月她剛才突然昏迷,我把她先送去休息了。
亞特萊爾:又昏迷了?她現在身體狀況還好吧?
凜陽(走出屋外):應該是還好,照呼吸頻率來看應該是沒事。你找她有什麼要說的嗎?
亞特萊爾(嘆氣):凜陽,你就別裝了,你們現在在冰之塚中吧?
凜陽:你知道我的真名?而且冰之塚……?
亞特萊爾(瞄了網站上的訊息一眼):以前凌月說的,但目前來不及解釋。冰之塚就是冰翼遺跡,最近公會裡傳出消息,說發現了冰翼天使曾經居住過的地方,今天準備要去探查,你可以確保他們暫時進不了遺跡嗎?我擔心……
凜陽:知道了,我處理一下。你可以先稍微拖住他們嗎?
亞特萊爾(開始瀏覽任務專區):可以,不過代價有點大,你儘量在十分鐘以內完成防護。
凜陽:收到……等等,凌月快醒了,我待會再通知你。
亞特萊爾:沒關係,她的事要緊。我想辦法拖延久一點。
凜陽:好,我先掛了。
亞特萊爾(迅速下達任務中):嗯。

當天,即將出探查任務的眾袍級們突然收到來鬼見愁巡司的各類刁難任務,雖然心中相當著急,但礙於某巡司的威懾力只好乖乖忙碌去了。另外,據小道消息傳出,當晚會長辦公室中曾有不明爆炸聲與爭吵聲,不過至今依然沒有人敢去詢問那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事後補述——
公會會長:任務不是讓你拿來欺負袍級解決私人事務的啊喂!
亞特萊爾:喔。(轉頭又多發了不少詭異的任務下去)
眾袍級:……巡司,請您息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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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7-4-23 01:37:20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奈雅.月 於 2017-6-19 10:44 編輯

第三章〈封印之地〉


        今天是新生訓練的日子,一清早亞特萊爾就緊張兮兮地不斷催促著我和颯彌亞,說什麼無論如何我們都得完美的開始一學期,所以絕對不可以遲到。我們兩個一整個無奈啊,明明還相當充裕的時間卻被他說得好像不到一分鐘一樣。你是在趕什麼?趕著與扇師父的惡趣味約會嗎?


        可悲抵擋不了他熱情的嘮叨,我和颯彌亞被他熱情地推出門外,準備「熱情的」迎接令人頭痛的新生訓練。


        對於亞特萊爾,我已經不想再多說什麼。先行向他報備過我去接夏陽的行程,他終於肯放我離開,再順便附帶幾句老媽子似的叮嚀。我看見颯彌亞一臉冰寒的目送我離開,因為當我消失在傳送陣時亞特萊爾還正抓住他碎碎念。嗯,說實話他這樣的個性是從照顧我和煦晨之後才養成的,於是便這麼延續到了現在……所以好好安息吧,颯彌亞,我真的救不了你。


        「姊姊〜」一進車站,我立刻聽見夏陽的呼喚。


        「嗯?你今天這麼早啊?」我挑起眉,問候一臉期待的夏陽,對方的雙眼馬上閃亮亮了起來。呃,好刺眼的光芒。


        「畢竟我很期待和姊姊見面啊!」他興奮地回答,只差沒長出尾巴來搖了。


        ……熱情過度了吧孩子。


        「你都幾歲了……。」我扶額,莫名感到一陣頭痛。


        他完全沒有笑得太過燦爛的自覺,相當自然地用撒嬌語氣道:「反正姊姊很溫柔嘛!」


        ……你從哪裡看出我很溫柔的?


        看著一臉天真無邪的夏陽,我默了。


        完全沒看出我心中的死目,他歡樂的提起書包起身,然後掃了月台一眼,問:「不是說要在月台撞車嗎?為什麼車還沒來?」


        我一愣,這才意識到不對勁。現在的車站怎麼這麼安靜?即使是在不太有人的早晨,也不應該連一點聲音也沒有。這究竟是……?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驚動了我,我很快接通,另一方傳來了亞特萊爾的警示,「凌月,我們剛剛收到消息,鬼族封鎖了你那裡所有的對外通道。」像是為了增加可信度,他補充:「我們懷疑是有人洩漏你們的行蹤給鬼族,具體情況不明。」


        「鬼族?」我一驚,迅速追問情報:「他們過來阻礙我和夏陽做什麼?」


        應該不會是我想的原因吧?否則……


        「不清楚,」亞特萊爾回應:「只知道附近出現異常的術法波動。」


        我咬住唇,這下麻煩了。「有辦法靠我們自己闖出包圍嗎?」我問,希望可以先進行自救,「他們的佈署如何?」


        「車站的所有出口都被封鎖了,想從防禦較弱的地方進行突破只靠你們兩個相當困難。所以我另外又『號召』幾個袍級來『幫忙』,相信那幾個絕對不敢逃跑。」


        雖然依照此時的情境我應該要緊張,但聽了他後半段的話語我仍忍不住笑出聲:「是嗎,『鬼見愁巡司』?」


        「鬼見愁巡司」是亞特萊爾的外號,出自於俗語「人見人怕,鬼見鬼愁」。這稱號的由來可相當有趣,儘管對當事人而言並非如此。事情發生在某天亞特萊爾出任務時,不小心撞見一個為非作歹的紫袍,忍不住出手,僅用一招便將他擊敗。接著到達任務地點「隨便」殺死一大片需要兩個紫袍才能消滅的鬼族,再「順手」宰掉比申的鬼王高手,狠狠嚇到了來幫忙任務的袍級。據可靠消息指出,當時甚至有幾位膽子比較小的袍級的當場昏倒。另外在他取得巡司身分後不久便以「瘟貉」的手段震懾了不少原本節傲不馴的袍級,使他們再也不敢小瞧他。從此,「鬼見愁巡司」的名號算是真正打響,至今已與「惡鬼巡司」褚冥玥齊名,兩人合稱「公會雙鬼」。


        「凌月你夠了,別老是拿這件事調侃我。」他嘆氣,卻是對我無可奈何:「現在該煩惱的應該不是這個吧……」


        「那有什麼關係,」我笑:「反正還有你們不是嗎?」


        「……你能不能稍微成長點?」對面的人已經放棄與我溝通了,嘆氣聲再度響起。


        「親愛的亞特萊爾老媽,嘆氣太多會死得早喔!」我調侃。


        「凌月!」


        聽見他略帶慍怒的聲音,我輕笑,識相的轉移話題:「……總之你們盡快趕過來,我沒有準備太多防禦術法出門,可能撐不了太久。」


        「收到。」


        掛上電話,我才發覺夏陽身帶煞氣的盯著我。


        「鬼族?姊姊你確定嗎?」他的聲音微微顫抖:「當初幫助那些人害死大家的罪魁禍首?」


        「你知道鬼族?」我訝異,他不是還沒接觸過守世界?


        「也是夢到的。」他憤恨的回答,眸底痛苦的暗芒閃動:「我夢見他們殺害了族人和祖父……甚至是父親。」


        「什麼?」我的情緒失控,「父親?」


        「呵,前.冰翼少主玄夜和族長羅傑斯克的確是被我們殺掉的喔。」一道邪冷妖媚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我身後,還來不及反應,一雙膚色泛黑的手已經扣住了我的脖子:「親愛的冰翼公主,你身上的光明氣味真令人既懷念又憎恨呢,當初的玄夜少主就是這樣在回族的途中被我們暗殺死的……不知道換成殺了你的感覺如何呢?一定很不錯吧?」


        暗……殺?為了什麼?


        「放開我姊姊!」夏陽呼吸急促,手裡忽然出現一把墨黑的長劍,衝著鬼族便是一擊。


        「嗤,雕蟲小技。」女性鬼族冷諷,身體向後退去避開了這一劍,抓住我喉嚨的手指更收緊了一些,我感到呼吸愈發困難,視線也逐漸轉黑。亞特萊爾、颯彌亞,拜託你們快點到……。


        「你……」夏陽目光發紅,身上環繞的殺氣與威壓愈發濃重:「滅日鬼嶽第九式,墮魂盛宴!」


        僅一剎,黑暗便漫延至整個車站,一雙雙血紅的眼眸隱藏在厚重的煙霾裡,陰邪的笑聲迴盪著,連空氣都變的寒冷。墮落卻無法轉為鬼族的魂魄嘶喊聲喑啞,張牙舞爪著朝我與鬼族的方向湧來。氧氣隨著他們的移動更加稀薄,只比鬼族稍微好聞一些的惡臭充斥在我的鼻腔,我的視線模糊得更快了。


        「哦,原來你已經有靈魂兵器了?」女鬼族以不屑口吻睥睨夏陽:「但是你有辦法駕馭他的力量嗎,冰翼少主凜陽?」


        ……凜陽?原來這才是你的真名啊,果然和我的名字很像呢,所以我們真的是姊弟?勾起一抹無力的笑,我將近窒息的停留在空中。


        「不行也得行!」夏陽……不,應該是凜陽以不落下風的氣勢對抗她散發出來的殺氣和威壓,只為多求我生存的時間。其實你可以不必如此的,如果犧牲我你就可以活下來,那你快走吧!凜陽,對不起……。


        「你再靠近我就殺了她!」女人的聲音陰冷:「反正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就算你救走她也沒辦法挽回她的記憶。」


        握緊長劍,凜陽恨恨地低下頭,僵硬地揮手將黑霧撥散。月台裡的溫度瞬間恢復正常,時間彷彿靜止在這一刻。


        「凌月、夏陽!」突而傳來的震天巨響伴隨亞特萊爾模糊的身影出現在車站門口。我的眼淚不住決堤。


        「又來一個送死的?」她依舊抓著我,慢慢轉頭回去看他:「我所收到的指令只有殺了冰翼的公主,現在要再多加一位嗎?」


        「你先放了她再說!」亞特萊爾咬牙切齒的怒視鬼族:「耶呂第四高手艾比希蕾克!否則別怪我下重手!」


        鬼王第四高手?難怪我沒辦法立即反應過來。不過亞特萊爾他這是真的動怒了,連我都無法保證能否制止他。雖然擊殺艾比希蕾克對他來說並非不可能的事,但卻還得花上好一段時間,所以他只急著要帶走我們兩個,不想再和她繼續糾纏。


        「所以,你到底放不放人?我們還要趕著報到!」亞特萊爾愈發不耐起來,放出比凜陽更濃的殺氣與艾比希蕾克對峙:「給你兩個選擇:一、死,二、滾。自己挑!」


        「真是有趣啊,低下的種族。既然想死就說,幹嘛花這麼多時間?」毫無擔憂的情緒,她不自覺地繼續挑釁臨界於爆發邊緣的亞特萊爾。


        「因為死的是你。」直接送她六個字,亞特萊爾迅速的從空氣裡抽出長槍,回身便是一記橫掃,黑色的污血飛散在風中。


        艾比希蕾克不可置信的看著身上被長槍畫出的傷口,雙眼驀地轉為血紅,瞬間鬆開扼住我的手,帶著無數蜻蜓狀的生物筆直朝亞特萊爾衝去,爆炸聲不絕於耳。終於得以脫身的我癱坐在地不住咳嗽,喉嚨痛得像被火灼。


        「姊!」凜陽收下武器,迅速出現在我身邊。


        扶著他,我吃力的想站起來,餘光瞥見不遠處的亞特萊爾正和冰炎聯手對抗艾比希蕾克,揮開扇子就想要過去幫忙,卻忘記現在的自己渾身無力暫時無法動作,於是再度軟倒。


        「姊,先不要動。」凜陽緊張的將我拉回靠在他身上:「你的力量還沒完全恢復,現在過去只是送死。」


        「你……?」顧不上關注另一邊的戰鬥,我倏地回頭,愕然盯著冷靜觀戰的凜陽。


        察覺到我驚疑不定的目光,他只低頭輕笑,什麼也沒回答。


        「凌月!」恍神間,冰炎的警告聲從前方傳來,凜陽一愣,迅速帶我躲開戰鬥產生的波動。原來戰場早在不知不覺中後移了。


        「凌月,怎麼在發呆?」剛回神,凜陽已經和亞特萊爾換了位:「這不像是平常的你,發生了什麼事?」


        「凜陽他究竟是……誰?」我握緊亞特萊爾伸出的手,用自己也感覺陌生的聲音說話:「無論是力量還是氣息,他都讓我有種熟悉感,甚至和我的幾乎相同。如果他真的是來自於原世界,那在他體內的靈魂兵器是從何而來?那我又是誰?」


        亞特萊爾的臉色陰沉,「這是誰提示你的?」他問,語氣淡漠:「你不應該知道。」


        「你……,呵。」我怒極反笑,「是誰提示我的不重要,我只想知道所謂真相。」


        就這麼彼此僵持了數秒,他見我神情決絕,只能嘆氣:「總有一天,當被操控的真相揭發時,你就會明白,從過去到現在的秘密。在此之前,絕對別任意追尋所謂的事實,因為歷史裡消失的時間,是存在於往昔不被接受的悲劇,獲得一切的代價遠超過你的想像。答應我,不要嘗試找回你的記憶。」


        閉上眼,我撇開頭,迴避他強硬而灼烈的目光。


        「亞特萊爾,後面!」颯彌亞突然朝這裡大喊。


        「早就在注意了。」亞特萊爾從容站起身,順手喚出兵器:「耶呂鬼王第一高手安地爾,看戲看得夠久了吧?」


        鬼王第一高手?


        我無視於身體發出的警告,抽出武器往亞特萊爾注視的方向望去。


        「居然提前注意到我的存在,看來你也不是一般人哪。」倚著牆,安地爾悠閒地把玩手裡的針,金眸微微瞇起:「如果不是你非要護著冰翼公主,或許我們還可以好好聊一聊,不過現在嗎……」


        「哼。」冷笑一聲,亞特萊爾消失在我前方,長槍與黑針相撞摩擦出刺耳的聲響:「我們從來都不是一般人,否則我們也不會站在這裡。再說,我跟你也沒什麼好聊的。」


        對他冰冷疏離的語氣不以為意,安地爾露出充滿興趣的笑容,黑針輕鬆將攻擊格開:「你身上的血脈還真有意思,兩個極端種族的混血嗎?」


        亞特萊爾神色一凜,反手揮過長槍,快速在地面畫出法陣。


        「凌月!」他呼叫我,手上依然不停。


        「我知道。」我跑向他,掌中的扇子在空中舞出半圓。一片片飛雪自天降下,眨眼化為無數利刃直朝安地爾而去。


        隨手布下結界,安地爾輕鬆隔開我的飛刀,眼神換到了我身上。


        「冰翼天使與人魚混血的公主,沒想到失去記憶的你居然會受到無殿保護而存活到現在啊。」他微笑,眼裡閃過一絲冷酷:「如果你知道了一千五百年前被滅族的真相,你還會答應幫助這些人嗎?」


        滅族的真相?


        「安地爾!」完成法陣的亞特萊爾怒吼,啟動法陣後立即繼續攻擊安地爾。


        側身閃過亞特萊爾的怒火,安地爾一晃到艾比希蕾克旁,阻止她對冰炎和凜陽的反擊。


        「夠了,今天先到此為止。」他開口,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冷笑:「下一次見面再來看看你還有沒有今天的好運能逃過一劫吧,冰翼公主。」


        「你還想殺死她?哪能讓你們這麼囂張。」亞特萊爾冷冷吐出充滿殺氣的話語:「如果還有下一次見面,我絕對不會再讓你輕易離開!」


        「那你就試試吧。」毫無驚懼,安地爾轉身消失在空氣中,艾比希蕾克狠瞪了我們一眼後隨即跟上。


        「幸好他們就這樣離開了,否則就算我們聯合也沒辦法在他們的攻擊下撐太久。」鬼族才剛消失,颯彌亞便蹙起眉,眸光冰冷的看向我:「冰翼天使?」


        「有興趣自己去查。」我還來不及回應,凜陽已經搶過話頭,眼中充滿警戒與敵意:「你問凌月這些又有什麼意思?撕開別人的傷疤嗎?」


        颯彌亞,其實你是忘記我失憶很久了吧?


        「凜陽,沒關係。」勉強壓下心中的不悅,我露出微笑:「冰炎,我對冰翼沒有什麼特別的印象。如果你真的想知道,不如去問亞……」


        「我不知道,不要找我。」我才剛說出他名字的第一個字,亞特萊爾就立刻撇清關係。


        ……是說,亞特萊爾你也太敏感了吧?


        凜陽冷哼,再度狠瞪了開啟話題的颯彌亞一眼。


        於是,兩位天才型暴力混血者的樑子便這麼結下了,甚至造成往後保健室被古老法陣毀滅,整整一星期才修復的慘案。





        因為被鬼族耽誤,我們直到新生訓練開始的一小時後才趕到學院,原以為錯過了測試能力的考驗,誰想居然看見了……


        「靠!是誰說國中入學的新生訓練是一人一隻高級魔獸啊!」明顯是前鋒部隊的人拿著各自的武器朝一群全身覆滿黑毛,完全認不出其頭尾的動物不斷攻擊,希望可以將他們聚集至一處,讓在場還活著的其他人左右包抄滅掉魔獸群。不過理想永遠是豐滿的,至於現實……嗯,通常是「骨感」的――在魔獸們踩踏下去的瞬間,我想會冒出什麼也不必我多加贅述了吧。


        「饒了我吧!我還想活著準時回家!」


        「啊啊啊啊啊啊!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聽著場中不絕於耳的慘叫與怒罵,我微笑著保持沉默,額邊隱隱浮出青筋。呵呵,不愧是學院的新生訓練,非常具有「挑戰性」呢。雖然沒人在事前先說明,但我相信除了凜陽外,其他兩個沒少被荼毒的非人絕對都能猜出是誰幹的好事。


        扇師父,您果然是最近太閒又想找虐了?


        「所以……這是常態嗎?」旁觀者其一的凜陽忍不住問,他的神情愕然,目光緩緩掃過眼前的修羅場,嘴角微微抽搐:「也太兇殘了。」


        「並不是。」旁觀者其二的颯彌亞冷著臉回答。


        「幸好,我還想說新生訓練居然那麼驚悚,已經超越國中生等級了吧?」


        「正常國中生的確不可能,這是某位無論如何都吃不夠教訓的人臨時替換的。」三號亞特萊爾感嘆:「嘖嘖,看來這次她是豁出去了,勇氣可嘉。」


        邊聽三個納涼的非人類閒聊發表感想,我揮手設下結界,瞥了場中的大亂鬥一眼,「這次應該不會有生還者吧?」


        亞特萊爾笑,視線依然不曾離開外界。「確實,」他漫不經心地回覆:「但還是有些比較強的新生可以撐久一點,所以不會那麼快全滅。」


        「當然只是不會太快全滅而已,總不能要求每個人都跟你們是一樣的天才吧。」沒好氣的掃過一群沒吃飽也太閒的壁上觀,我勾起微笑:「既然你們都是天才,那當外面的同學們全滅時,我就準備解開結界囉!」


        「凌月!」路人甲乙丙同時轉頭向我抗議。


        我白了他們一眼,「抗議無效。再說,『合理的要求是訓練,不合理的要求是磨練』,你們就當作是訓練兼磨練了吧。」露出更加燦爛的笑容,我補充:「哪位不怕的可以來試著挑戰我的結界,我會『好好』跟他『交流』一下的。」想跑?沒門!


        「……」


        「對了,待會記得把這裡收拾好,不要留任何痕跡。」身體力行,我在同學們全數壯烈的瞬間收起結界,直接展開傳送陣回教室。身為以術法和隱匿能力著稱的幻鬼,我怎麼可能會在除亞特萊爾以外的人面前暴露真實身分呢?再說,以亞特萊爾的實力,幾百隻高階魔獸算什麼?鬼王高手他都完虐了。


        至於颯彌亞與凜陽……你們兩個就真的把牠們當磨練吧!





        「凌月你會不會太誇張,幾百隻高級魔獸耶!」大約一個小時後,三個被我推入火……獸坑的非人終於滿臉疲倦的出現在教室。


        「呵呵。」收起已經讀完一半的高級符咒學書籍,我涼涼拋出兩個字。


        「……凌月!」


        「啊,倖存的同學們終於回來啦〜歡迎歡迎。」某種既熟悉又讓人拳頭發癢的聲音從講台傳來,扇師父不知死活的出現在我們面前。


        「去死!」颯彌亞一長槍過去。


        「不去〜」輕易的躲避攻擊,扇師父突然出現貼在我身邊:「好玩嗎,小月月?」


        「扇師父,您是不是又太閒了?」轉過頭,我對她露出比陽光還燦爛的「危」笑:「我記得您最近好像跟馬桶感情培養得不錯,我想您是認為感情還不夠深厚,特別來求多我加強一點效果的,是嗎?」


        扇師父渾身一顫慄,目光僵硬地向亞特萊爾送出求救訊號。


        「活該。」亞特萊爾只丟給她兩個字。


        「滾!」颯彌亞暴怒地殺過來(自然有避開我),和亞特萊爾一起把扇師父踹回無殿,徒留凜陽一臉空白的想從我這裡得到解釋。


        「嗯,習慣就好。」我淡定安慰他。


        「所以新生訓練到這裡結束?」亞特萊爾收起長劍轉向我,問:「雖然不確定他們幹部選完了沒,不過照現在的情形應該是進行不下去了吧?」


        「嗯。」我相當自然的回答。就算扇師父有意見,我也會讓她變沒意見!


        「那我們就先回無殿吧……」知道我事後絕對會找人報復,他只能苦笑。


        「你們先回去好了,我還想帶夏陽到其他地方逛逛。」我想帶他去我之前無意中發現的地方,我相信他一定知道我記不起的一切。


        「好吧,你們兩個小心。」似乎是擔憂我最近的身體狀況,亞特萊爾猶豫了好一會才答應,「但要早點回來。」


        露出「請你放心」的微笑,我牽起凜陽:「好。」


        儘管依然存有擔憂,他還是硬壓下想跟來的欲望,欲言又止地目送我們離開。





        傳送陣的光芒逐漸消失,出現在我們眼前的已經是我曾經秘密來過的遺跡,果不其然,一回頭我便看見凜陽掛上驚訝又憂傷的表情。


        「姊,你是如何發現這裡的?」注視前方良久,他靜靜吐出話語:「這裡是我們過去曾住過的地方,也是我們種族的居住地。」


        遺失於往日的傳說,所有的輝煌與悲傷已成為歷史的背景。當初造成一切的真相,究竟還有誰知曉?


        我們沉默地看著對方,與背後的遺跡相對無言。




~幕後小劇場~
(Atlantis學院國中部操場)
颯彌亞:嘖,煩死了,那死老太婆。凌月她心情是有多差?
凜陽:姊姊她心情不好?你又知道了?
颯彌亞(瞪了凜陽一眼):哼。
亞特萊爾(環顧周圍):冰炎,紓壓歸紓壓,但話還是別說這麼快比較好。
颯彌亞:嗤,囉嗦!
凜陽:喂,注意你說話的語氣!不准對姊姊不禮貌!
颯彌亞(不以為然):哼。
(另一方面,國中部1-C教室)
凌月:嗯?颯彌亞你還知道我心情不是很好啊?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多做些什麼也不過份囉?

三天後,某半精靈突然多出了十倍任務量,原本就已經任務次數到快爆肝的情形直接變本加厲,進化為連其他器官都順便爆了。儘管身為罪魁禍首的某兩位非人類打死都不承認是他們的傑作。

※事後補述――
亞特萊爾:近來其他袍級的任務量明顯降低,這都得歸功於我們偉大的冰炎殿下。您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的精神令人敬佩,就算過勞死我也會記得為你準備棺材每年去祭拜你的。
凜陽:過勞死?他的字典裡有這三個字嗎?
凌月:應該是沒有的。
颯彌亞:你們夠了!



本章終於爆字數了,灑花~((喂!
另外亞特萊爾畫的那個法陣不是沒有意義的,
只不過不是用於戰鬥中的而已~
至於為何冰炎會對漾漾的腦殘忍無可忍也是因為某位的碎碎念才造成的,但由於他打不過「某位」,只好把氣全送給學弟啦!
這麼說來漾漾也算是間接的受害者呢!((笑~
接下來是關於冰翼天使當初滅族原因的伏筆,相信有些線索已經出來了,
這背後隱藏的故事牽扯到的可不只一千五百年前的秘辛喔!
最後關於亞特萊爾的種族,咳,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又是一段悲劇故事了((遠目
感謝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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