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二、傀儡師◆
(內容純屬虛構)
纖細的銀線在白皙的手指裡優美飛舞著,而線的另一頭牽著的是一個神色扭曲的男人,他的四肢上都繫上了銀絲,在月光的照映之下卻顯得有種妖異的美。
「放了我吧!我、我錯了啊—」男人眼淚鼻涕一起流下來,可是他卻沒有手可以擦掉,他的手現在正不由自主地握著刀子殺害自己最愛的親朋好友,無法有身體控制權的男人心裡非常絕望。
無數的殘缺的屍塊堆在地上,鮮血濺了這個原本在開宴會的大廳都是,握著絲線的男孩扯著快意的笑容坐在二樓樓梯的欄杆上看著,看著自己名義上的父親大開殺戒。
「爸爸,你不是很喜歡把別人掌控在手裡嗎?現在,被別人掌握在手裡的滋味如何?爽嗎?」男孩抬起手指上的絲線控制男人拿刀往一個大腹便便的婦女砍下去,口中還發出咯咯的笑聲。
「小鴜,爸爸真的知道錯了啊,放過我吧!」男人痛苦地說著,他已經數不清殺了多少人,他現在只希望這場鮮血宴會能趕快結束。
曾經何時我堂堂的傀儡師落到這一個被人操縱的下場,男人遮掩住眼中的恨意想著,內心想著脫困後如何解決上面那小崽子,面上卻不顯得向男孩求饒。
「不、不不,爸爸你沒有認真反省喔,小鴜要懲罰你!」持鴜從欄杆上跳了下來,踏著優雅的腳步走到持享的面前,手裡的動作也停了下來,讓持享停下殺戮的動作。
「吶!爸爸你還記得二哥嗎?那個溫柔卻被你當替死鬼的二哥?」持鴜鬆開了控制住男人半邊身子的左手上的絲線,然後輕輕地把放在地上被血染紅的銀線纏在自己的手指上,臉上帶有懷念的神情。
持嘯?持享愣了一下,後終於露出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害怕的神情,他瘋了似的向持鴜大吼:「你想幹什麼持鴜?!」
「我想幹什麼你不是最清楚了嗎?我最親愛的爸爸。」
持鴜拉動了左手的絲線,把絲線那頭的東西給扯了過來,一個毫無生氣的相貌精緻的男人被扯了過來,持鴜一把抱住了持嘯,臉還往他身上蹭了蹭,一臉滿足的樣子。
「你、你瘋了,持鴜你居然用死人做傀儡,你違反了規定!」持享看著與記憶一分不差的二兒子,完全沒有平常的從容優雅,瞪大了眼睛標高聲音說。
「那爸爸你用活人做傀儡就符合規定了嗎?誰能想得到平時優雅的持享大人,私底下卻是一個道貌岸然偽君子,為了自己的前途居然操縱自己的兒子去殺害他人,然後用大義滅親的理由把自己用過的棋子給殺了,持享你做的真好啊!」持鴜憤恨地睜大眼睛,白皙的臉被怒火給上一層薄紅,眼裡只有對自己親生父親的恨。
「二哥二哥,我讓你自己報仇好不好?你去殺了那裏的混蛋,然後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持鴜輕柔的撫摸著那沒有表情的臉龐,手裡又開始快速地飛舞起來。
持享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持嘯僵硬著身子走了過來,身體卻絲毫無法動半分,因為身體半邊的絲線牢牢地制住他的行動,最後持享只能感受到心臟那裏傳來痛楚,一代傀儡大師就此殞落在這場殺戮宴會中,死後還得揹上罵名。
「哈哈哈—」看到終於斷絕氣息持享的屍體,持鴜神經質地笑了起來,然後用力地抱住持嘯冰冷的身體,臉上滿是快意。
「哥哥,他終於死了,你看到了沒?小鴜終於幫你報仇了啊!」持鴜放開手裡所有的絲線,站在滿是屍體的大廳裡只抱住持嘯,抱住他唯一的信仰。
持鴜忘不了當初他被人欺負時,是持嘯救了他,然後就此闖進他黑暗的人生裡,成為他生命中唯一的一道光,成為他持鴜為一的信仰。
持鴜低下頭吻住懷中人沒有血色的唇瓣,一隻手卻握住藏在身上的匕首刺進自己的心臟,從他身上冒出的血液沾濕了他與他相擁的持嘯身上,持鴜用盡了所有僅剩的力氣後,癱軟在持嘯身上,感受他的生命正一點一滴的流逝。
最後,終究再也看不見飛舞的白皙手指的年輕傀儡師。
*
欸?年輕人又看到你了,真有緣啊。
你現在有沒有空,我在說一個故事給你聽,跟上次人魚不同的故事。
你有沒有聽過傀儡師?告訴你千萬別去接近他們!
你問我為甚麼?別急,不都說要說故事給你聽了。
很久很久以前......。
有些傀儡師很正常,但有些傀儡師可是瘋子啊,操縱活人操縱死人,你小心一點不要被操縱啊,否則你連哭鼻子的地方都沒有。
好啦好啦,你別用那麼驚恐的表情看著我。
你說你不害怕,他們只是故事不存在?呵呵,也許吧。
好了,我也待夠久了,該走了。
你說我的本名到底是什麼?上次不是跟你講過我是說書人嘛。
你不相信?那也沒關係。
說書人不需要別人的相信,只要他們相信故事就好了。
年輕人,下次再見了啊。
因為
—說書人的存在就是為了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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