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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
發表於 2015-8-24 23:3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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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参、線索
清晨的微光照耀在大片芒草堆中,隨著時間的推移,周圍的閨暗也跟著轉成灰白明亮,空氣中清冷的溫度在夏季來說是少見的低溫。
時間逐漸推移流逝,不遠處的柏油路面開始傳來汽車呼嘯而過的聲音,樹葉被風颳過的沙沙聲,隨著太陽的角度而上升的溫度開始令人覺得不適。
幾隻野狗從芒草堆中快速的衝出,經過馬路時傳來不少汽車的叭叭聲及幾聲氣急敗壞的吼罵與狗群哀嚎,粗俗的話語在寧靜的山區更是顯眼,只是當駕駛氣呼呼的下車查看時沒看到想像中野狗鮮血淋漓的畫面,而是更加駭人的景像。
駕駛立刻跌坐在地上,後方車輛的駕駛也跟著不耐煩的下車查看,這個山區道路時常會有野狗從旁邊一人高的芒草堆中竄出,原先以為是意外的車禍現場,卻在發現前車駕駛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跑往他的方向驚恐的大喊後整個變調。
「救、救命啊!死人骨頭、頭骨……」
同時間,山裡傳來一聲又一聲既淒厲又散發出恐懼的狗嚎聲。
被隱藏在不遠處的芒草堆中,幾乎沒有被人發現過的一個小角落,隱約的白色和破碎的衣衫就在那裡放置許久。
虞夏皺著眉頭看著被黃線重重纏繞住的現場,四周的芒草已經被先來的鑑識與員警們略微整理過了,大約勉強可以讓三四個人通過的寬度,當然也有不少人在整理的過程中割傷了手臂,卻也只能夠先放著等回去後再擦藥。
他往前跨了幾步,側身閃過芒草銳利的邊緣。
蹲下身來看著已經被拼湊出大概形狀的人骨邊,一旁熟悉的鑑識人員小心翼翼的從另一名員警手中拿過,拿著骨頭對了對,確定之後才放上右腿的位置。
「現場怎麼樣?」直接撇頭問蹲在他旁邊收拾工具箱的玖深。
「大致上就和老大你現在看到的一樣,不過這裡有可能不是出事的第一現場,沒有特別雜亂的跡象,但也有可能是因為時間太長了而判斷不出來,從骨頭的狀況來看至少也經過了三個月左右。」
「現在是九月,往前推算的話大概是在六月左右時發生的事,不過很可惜的是正逢濕熱的夏季,屍體腐化的速度應該會加快,又逢颱風季節,颳風下雨什麼的也把證據都破壞的差不多了。」
一邊收拾手邊的物品和整理蒐證的物品,玖深想了想又補上一句:「老大你們組裡是不是來了一個新的成員阿?」
前不久才聽到小伍在那邊哀嚎自家組裡多了個人,而且那人還非常不要命的在上班的前一天和老大槓起來了,這前途光想就覺得多災多難,他要去收驚一下免的往後作不下去。
嗯,自己應該可以介紹他一些比較有名的廟宇才對。
在東區的那一間應該不錯,再要不然就是雲林的北港朝天宮也不錯。
「嗯。」不太想談論這件事的人淡淡的回了一聲。
不遠處綁著小馬尾的法醫在看到他們後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過去,而旁邊的員警們也跟從指令往旁邊退開,空出一小塊圈圈。
兩人也看見了法醫的手勢,對看一眼後湊上前去。
「唷~~聽說昨天老大你和一個漂亮的小美女在警局裡面互嗆啊!」滿臉寫滿了我非常有興趣知道當中過程的嚴司露出了一個痞痞的微笑。
白了一眼不正經想挖掘根本沒有那回事的八卦消息的法醫,當事人之一的員警當作沒有聽到。
不過法醫怎麼可能放過這個可以調侃人的大好機會,又補了一句。
「诶別這種反應嘛~這要讓我們這些閒著沒八卦可以看的市井小民怎麼辦,身為當事人就應該要踴躍發言好滿足社會大眾的求知慾啊!」
「你再廢話下去我就讓你成為八卦的中心,社會版的。」
「咳、我想應該要來談正經事了。」看著火氣好像真的蠻大的人,嚴司難得慈悲了一回,不,應該是虞夏猙獰的娃娃臉實在是太可怕了以致於他目前還不想招惹下去。
等一下要回去和他前室友說一下,最近雙胞胎弟弟的氣壓有點低,千萬不要去踩到地雷。
默默在一旁看完整個過程的鑑識表示從頭到尾就只有法醫在不正經。
戴著手套得手輕輕捧起擺放在白布上沾染了些許黃土的頭骨,然後將頭骨轉了過來好讓另外兩人看清楚上頭從頭頂裂至底端的可怕裂痕,凹下去的面積約莫有四分之一那麼多。
虞夏和玖深在看到那道痕跡時不約而同的蹙起眉頭,這樣的傷痕到底是需要多麼大的力量才能夠造成的?
「他殺。」
虞夏一秒定下結論。
「老大說得對,順便說一下我剛才檢查的結果。」嚴司一手捧著頭骨,而空出的那一隻手則是拿起了另一塊較大的骨頭,「這個洞裡面埋著兩個人。」
聽到嚴司提到有竟然這裡竟然有兩具白骨的虞夏和玖深愣了一下,然後眉頭更加深鎖。
一個人的話可以確認的是兇手可能是單獨犯案,可若是受害者有兩人以上,那麼就代表了犯案的人有極大的可能性是複數,當然也不排除是單人犯案,但那種可能性幾乎不太可能。
「那個,阿司你可以先把那個骨頭放下來嗎?」就在嚴司和虞夏低頭思考的時候,玖深默默的抬起手發言。
「嗯?怎麼了嗎?」不太明白為什麼突然要他把手中物品放下的法醫眨了眨眼,然後才後知後覺的想到他剛才把頭骨正面轉到他們的面前,正常人看到頭骨正面會有莫名的龐大壓力。
不等他開口講話,蹲在鑑識旁邊的員警動手比動口還要快地直接往人的後腦巴了下去。
「你是鑑識怕個屁!」
突然被人用力拍了後腦,同時因為萬惡的慣性定律,玖深非常悲劇的近距離觀察被掩埋在土裡好幾個月的頭骨的正面照。
「嗚阿阿阿阿阿――――」
淒厲的慘叫聲立刻在荒山野嶺裡引起回音,不到幾秒就立即止住。
虞夏惡狠狠的瞪著自家膽子萎縮到幾乎沒有的鑑識人員,那個在瞬間體會到自己生命安全有一定危險性的人立馬摀住自己的嘴,淚眼汪汪的閃到邊邊去讓自己受創的心靈慢慢回復。
將整齣好戲看完的法醫默默的為可憐的鑑識弟弟彈幾滴眼淚表示默哀,然後嘴角更加愉悅的上揚著。
「依照我剛才撿起來的順序來看,躺在下面的是女的。」嚴司完全不避諱的跳入剛才員警們事先挖開小坑內,然後彎下腰來拿出一塊較大骨頭,「這個很明顯是女性的盆骨,撇去那些難搞的醫學名詞,男性和女性的骨頭差異程度還是能夠看得出來的。」
耳朵敏銳的捕捉到最外側的警戒線好像有什麼騷動,虞夏下意識的皺了下沒頭,沒好氣的撇撇嘴。
「麻煩的傢伙們來了。」
「老大,記者們不知道從哪裡得到消息一股腦兒往這邊衝過來。」戴上帽子的小伍小跑步過來湊到虞夏旁就是這麼一句。
「不知道是哪個白癡放出的消息說這邊有一對情侶自殺殉情,然後那群記者就像鬃狗一樣聞到血味似的瘋狂的撲了過來。」也跟著湊過來的阿柳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然後蹲下身來收拾現場。
「現在這個世道真是越來越亂。」難得說上一句人話的嚴司拔掉手套後一爪子搭上從剛才聽見記者們的消息後就臉色不善的虞夏的肩膀。
思考了一會後下達指令要一半的人手在這裡繼續整理和應付記者們,另外一半的人手則是回到局裡繼續分析所得到的任何蛛絲馬跡,虞夏接過小伍遞給他的鴨舌帽後戴上。
偏頭瞅著那個依舊不知死活地把爪子搭在他肩膀上的法醫。
娃娃臉瞬間猙獰了起來。
下一秒,慘叫聲響起。
在場的員警們則是當作完全沒有聽見的繼續執行剛才接收到的命令,並且在心裡默默想著法醫大人如此堅定不移遊玩人世間不畏懼真是勇氣可嘉、勇氣可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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