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帖最後由 karrieapple 於 2014-6-12 23:50 編輯
★
4.
☆
米兒痴痴的看著遠方。黛西莉亞看著她,不禁嘆了口氣。
自從那天法蘭奇離開之後,她就一直是這種狀態。茶不思飯不想,令人捏把冷汗。
在那天之後,他們又開了許多次會議。主和派和主戰派的爭吵暫時弭平,反常的討論徵兵以及合作事宜。她的回信已經寄出去了,現在就等恐懼之主的回音。
她看著藍天,看著漂浮在天空的浮島群。她的腦海中飄過許多回憶,接著便是那場婚事。
關於自己的終身大事,她一直沒有多想過。身為一個國家的公主,本來就不可能依照喜好去選擇自己的伴侶。只是,看著痴痴的米兒,她忽然又想到,自己從未有過如此的情感。那究竟是什麼樣的感覺呢?她不理解。
但那又如何呢?她自嘲的笑。看著為此受苦的米兒,這未嘗不是件壞事。從來沒有過,也就沒有失去的問題。
「米──兒!」亞洛拿出一盤(應該是從廚房偷過來的)令人垂涎欲滴的點心,在米兒面前晃啊晃。
「亞洛!」米兒叫道,她的肚子也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你很奸詐欸。」
「怎麼會呢,我只是怕妳挨餓受凍,才會拚命去偷了一盤的食物──」
「騙人。」米兒邊吃邊咕噥。
黛西莉亞莞爾。「我說亞洛,這可是偷竊──難道你要身為公主的我當作沒見到嗎?」
「哎,這有什麼大不了!分妳一個就是了。喏,嗯,很好......恭喜!妳也成為共犯了!安啦,有難同當嘛,出事時我一定脫妳下水──」
黛西莉亞差點笑到把食物噴出來。好險她長年的禮儀教育沒有白費。她搖頭注視這名黑髮少年。到底為什麼他能無恥的說出這種話?
亞洛這時卻傾身向前詢問。「妳剛剛在想什麼?」
「怎麼了,突然問我這種問題?」
亞洛露出悲慟的表情。彷彿參加法蘭奇的喪禮逼真。「還不是妳的未婚夫拜託我照顧他出征在外、苦守空閨的妻子──」
「喂。」黛西莉亞好氣又好笑的看著亞洛。
「話說回來,這小子的警覺性真低。通常,那些未婚妻改變心意,改嫁他人的故事,開頭都是如此這般。」亞洛說的頭頭是道。一旁的米兒不滿的瞪了他一眼,繼續啃著糕點。
「真巧,我剛才的確在想這事呢。」黛西莉亞淡淡一笑。「我在想『婚姻』以及『愛情』這件事。」
亞洛隨手將一塊小巧的糕點拋入嘴中。「怎麼?妳難不成真的在思念法蘭奇?他真走運。」
「不是。亞洛,我有可能要和恐懼之主聯姻。」黛西莉亞盡量輕描淡寫的說。
亞洛的手僵住。米兒也是。他們瞪大雙眸。「什麼?」
黛西莉亞微笑,繼續說下去。「恐懼之主來信,表達他對婚姻的興趣。我們基本上沒什麼拒絕的餘地。
所以我在想,什麼是愛呢?我是否有些......可悲?」
「哈哈,我也沒辦法告訴妳──相信米兒一定所知甚詳──」
「亞洛!」米兒尖細的聲音充滿怒氣。
亞洛敷衍的拍米兒的頭,安撫對方。
「我就不信你沒有喜歡的對象!」
亞洛拍拍米兒的頭。「我可愛的米兒,我最喜歡的當然是妳和法蘭奇──」
米兒氣得七竅生煙。亞洛見狀竊笑,「妳要贏過我這張嘴皮,再練個八百年吧。」
他轉向朵莉絲。「那麼,妳是怎麼想的?妳覺得妳可憐嗎?」
黛西莉亞沉吟。她露出安心的微笑,不知為何。「不。」
「為什麼?」亞洛的眼神充滿平和,十分耐心的等她回應。
「因為......這是命運啊。我生在王家,這就是我的使命。」黛西莉亞淡淡的說。
其實她從很小的時候就明白了,她也不停諄諄告誡自己。但事到臨頭,她才發現自己內心澎湃的不甘以及怨懟,是那麼劇烈。
但又能怎樣?
亞洛的眼眸閃過一絲同情。「我說個故事。我有個很有趣的朋友。噢,不是法蘭奇,米兒,我朋友可多著。
他呢,人生可謂悲慘的極致。小時候就常被後母虐待,唯一真正算得上至親的青梅竹馬又被賣到妓院,
最後自盡。他怒不可遏的試著復仇,最後卻落得被仇家刺瞎一隻眼,斷了右臂的下場。
但是他沒有因此頹喪。他繼續走著走著,漸漸的,他克服了失去眼與手的困境,甚至變得比以往還要強大。他驀的回頭,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站在一個很高很高的地方,高到那些痛苦與悲傷都被拋棄在遙遠的山腳。
我最常問他的一句話是:『人活著到底是為什麼呢?我們所受的苦難,到底是為什麼?』
妳猜他怎麼回答?」
黛西莉亞推敲。「『我並不苦,因為這世界上還有許多美好的事』,諸如此類?」
「哈哈,朵莉絲,真是如此那就太遜了。」亞洛咯咯的笑了起來。「他說『我活著,是因為我在這裡,就像呼吸自然,不必思考。我們所受的苦難證明我們存在於此。所以,不論命運如何拍擊,我都會確確實實證明我曾經活過!』」
看著開朗的少年,黛西莉亞忽然覺得對方平順的臉龐竟然是如此的好看,心跳悄悄的漏了一拍。她甩頭,「你那朋友真是有趣。」
「是啊。所以,妳就別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吧。」亞洛笑道,「而是在暴風雨來前大肆的瘋狂一場!」
凝神注目黑髮少年,黛西莉亞心中沒來由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平和。
☆
卡珊卓拉輕輕的將被單拉上,灰白髮絲紮成的髮髻鬆軟的滑落。面前這名臉色蒼白的男子便是西斯提的現任國王,法諾•特雷茲。
法諾的病從八年前便中下根子了。只是,八年前暫時壓了下來,日後也始終找不出治療的方式。最終病一口氣爆發出來。
所有人都明白,法諾即將魂歸諸神懷抱。只是時間早晚問題。
卡珊卓拉之所以會在這兒看照法諾,不僅是因為她是治療之神多爾多的祭司長,也因為她年輕時與法諾是好友的緣故。鮮少有多爾多的祭司治不了的的傷,可疾病卻沒法治療。眾所周知,那是疾病之神勒爾拉斯的範疇。但勒爾拉斯的信徒在這塊土地上卻不受歡迎,因為根據傳言,他們的出現往往伴隨著瘟疫。
敲門聲穿過寬敞的房間內。「請進。」
卡珊卓拉甚至沒回頭便知道進來的是這個國家的公主,法諾唯一的血脈,下一任的繼承人,黛西莉亞•特雷茲。
「父王的狀況如何?」公主銀鈴般的聲音充滿擔憂。
卡珊卓拉勉強露出微笑。她不曉得該說實話還是謊話。
當年陪同她瘋狂幾回的人,現在又剩下幾個?她記得自己從一介小小的祭司,緩緩的爬上祭司長的職位;記得法諾因為好友之死,而怒的攻陷一整座伊諾曼爾大城,放火燒了三天三夜;記得這些年來風雨無阻的支持與鼓勵;也記得參加過的各場葬禮,屬於她朋友們,讓她親手埋葬過往的葬禮。
如果曼德還在的話,一定會滿不在乎的打哈欠,懶洋洋的說,「你又多愁善感了。」
可他三年前便......沒了。拉奇也是。佩優更是在許久以前......去了。
卡珊卓拉拭去眼角的淚光。「他很好。」
公主彎下腰,輕輕將卡珊卓拉手上的書本接過來。「我來吧。我來陪父王。」
看著公主優雅的身姿,她不禁嘆了口氣。是時候讓她知道些事了。
「殿下.......我想,是時候讓妳知道些事情了。」
「什麼事,大祭司長?」
卡珊卓拉深吸一口氣。「妳聽過預言嗎?」
公主回首。水藍色的澄澈雙眸好奇的盯著她。「那是什麼?」
果然,卡珊卓拉苦笑。她所熟悉的法諾,並不喜歡這類的無稽之談──身為祭司長的她並不認為那是胡說八道。
她沉吟一會,便緩緩啟齒。
命運之軸,降生於初春,
恩寵與眷顧之子。掌握關鍵之鎖,
惟他能扭轉命運之洪流,救贖闇夜之子。
抑或是奉獻出所有,伴隨永恆的孤寂──奇蹟恩寵的潔淨者。
「八年前貝拉琪亞的神殿,忽然傳下虛無縹緲的嗓音。」和治療之神多爾多不同,貝拉琪亞是命運與預言之神,在她之下的便是書庫之神,塔勒安。
「這與我有什麼關聯,大祭司長?」
卡珊卓拉解釋。「我們一致認為,殿下便是命運之軸。」
公主先是驚詫,而後轉為苦澀的笑容。「我想,你們弄錯了。」
「不,種種證據都導向殿下。首先,殿下生於芽月,春天的起始。再來,殿下不是一直有項特殊的能力?」
公主倏地一驚。「祭司長是指.......?」
「是的,那便是關鍵之鎖。」卡珊卓拉嚴肅的道。
公主沉默一會。「我相信祭司長的判斷。那麼,我需要做什麼?命運之軸為了什麼存在?」
卡珊卓拉心底一緊。終於來到最關鍵的部分了。「應是為了阻止......闇夜之子。」
「闇夜之子?」
闇夜之子,降生於災難,
帶來毀滅的黑暗信徒,無法救贖的悲嘆。
他將牽引哀之棋子,毀滅命運之軸。
蒼天陷入混沌,終因己身而消亡──詛咒且悲哀的毀滅之子。
「這便是闇夜之子。」卡珊卓拉道。「毀滅命運之軸,陷蒼穹於混沌,方為闇夜之子。」
「好吧,我猜,我們並不知道闇夜之子是誰?」公主苦笑。「否則你們應該早就把他除掉了。」
卡珊卓拉終於笑了。那是帶著緊張,卻又放鬆的神情。「不,我們也知道闇夜之子是誰。」
「喔?那我還需要擔心什麼?既然你們都已然知曉,便能輕而易舉的除掉不是嗎?」
卡珊卓拉凝神。空氣前所未有的凝重起來。「殿下,知道亞雷斯一家嗎?」
公主頷首。亞雷斯是八年前因為叛亂罪名而被全數處死的一個家族。興盛時相當強大。
「根據我們推測,亞雷斯一家的么子,便是闇夜之子。在亞雷斯的么子八歲時,我們發現他是勒爾拉斯
的神眷者。而眾所皆知,勒爾拉斯出現之處盡是瘟疫與毀滅。」
「有什麼好擔心,大祭司長?」公主輕笑。「亞雷斯不都死光了?」
卡珊卓拉沉默。對,照理來說應該已經魂歸冥王懷抱了。可不知怎地,她內心中總有一股隱約的不安,如寄生蟲啃噬她的心靈。還有一點很令人在意的是──
「預言中提到的,除了命運之軸和闇夜之子外,尚有他人。」卡珊卓拉只得先迴避公主的問題。為何要擔心?連她也無從知曉。「守護者。」
守護者,陪伴命運之軸,
忠誠且強大的騎士,命運之軸可靠的盟友,
惟他能保護命運之軸,獻上一己之靈魂,
許下千年之承諾,跨越無可挽回的終局──犧牲且奉獻的蒼藍護衛。
「眾所周知,蒼藍在預言中最常象徵的意義便是......犧牲與奇蹟。或是無法觸及之物。因此,公主務必
要找到這名守護者。我們不曉得守護者是誰。」
公主頷首。傾國傾城的臉蛋滿是認真。就像個認真聽講的學生。「我明白了。」
「除此之外,沒有別人了?預言只提到三個人?」公主咀嚼預言好一陣子後,發問。
「有的。只是這位『哀之棋子』,我們也無從知曉是何人。」
哀之棋子,搖擺不定的棋子,
為命運所蒙蔽,纏繞己身之誤會,
錯誤之人生旅途。最終醒悟之渺茫,
試圖力挽狂瀾,墜落天空的隕星──墮落且關鍵之鑰。
「聽起來並不是我方的同盟。」公主做了個總結。
「難說。預言說的相當模稜兩可。」卡珊卓拉回應。「給公主一個忠告,最好盡力拉攏這位哀之棋子──我推測,他極有可能相當關鍵,重要性甚至於守護者之上。」
「我明白了。」公主露出疲憊的神態。她攤開書本,閑靜的讀著。
談話到此打住。終於將重擔託付出去,卡珊卓拉欣慰地想。公主比她想像的更成熟許多。
去休息吧。也許,來杯紅茶......
★
安安喔我後半段跟噗浪上幾乎是、完全重打w
我要幫卡珊卓拉刷存在感!!!!!!!!!!
於是開端就到這邊結束啦wwwwww
目前只是鋪陳而已啦真的
嗯嗯所以蒼藍是那個意思,實際上就是IB梗啦真的(?
勒爾拉斯是疾病之神,這邊就來個小小的設定透(?
疾病之神最喜愛的外型是渡鴉,偶爾變身成人是一個中年大叔,有點流浪漢流浪漢的感覺
跟死亡之神薩爾瓦多是好碰有
薩爾瓦多平時的外型就是憑空飄起的斗篷,以及一把鐮刀
變身成人的話應該就是一個小孩子(???
啊啊對喔薩爾瓦多就是個無☆口
勒爾拉斯是個聒噪男,真的超煩的啦
冥王艾爾隆那是個帥哥喔w雖然外表看起來有些狂氣
實際上是個好人呢w
有什麼問題歡迎提出喔w
啊對了我這禮拜開了個同人文坑
《逆轉的砂時針》
有興趣可以去看看w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