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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
發表於 2020-12-27 13:4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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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lilac 於 2020-12-27 18:32 編輯
【阡陌、三】
遠去的含糊記憶中有你的身影,儘管當時的我並不知道這就是你。
那個臭著面的黑髮孩子。
遊樂園的一點一滴、那個不幸的男生、兇惡的姐姐、過山車、被錯認為女生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不,你不會記得我。
又有誰會記得我呢?作為不受歡迎的黑色種族的我。
**
「不,不是這樣。」一面矯正楚逆拿劍的姿勢,冰炎一面說道。經歷過一次的代導生涯,冰炎這次決定讓學弟挑選自己的幻武兵器之前,讓他先好好熟悉各種武器再下決定。要是這次楚逆因為無法決定武器而變出亂七八糟的東西——例如爆符牌殺蟲水和夾腳拖——冰炎肯定會宰了他。
換成了掌心雷,這男孩可是拿得有板有眼,但拿劍的時候他就是一整個不協調的樣子。
真像褚呢……不,才一點也不像。
距離新生入學的菜鳥階段已經過了半個多月了,但是冰炎依然承擔他身為代導人應有的責任,繼續教導逆。當然,能不能學好精髓,就只能看他自己的能力了。
「冰炎學長,我可以休息一下嗎?」楚楚可憐的黑色眼眸凝視著混血精靈,後者竟然有一種錯覺,覺得那雙黑眸竟然似曾相識。
如同幽冥一般深不可見的黑眸,仿佛暗藏什麽秘密,卻又如同漾澤萬物的水源一般溫潤。
——就像某一個人一樣。
想必學弟一定累了。畢竟這非人的地獄式訓練不是如此脆弱的人類能忍受的。他只是個人類,普通的人類。進入守世界只有半個月,就和當年的他一樣……夠了,冰炎。他告訴自己,別再想了。
微不可見的點點頭,冰炎轉身離去,這是他默許楚逆休息的動作。
逆乾掉了手上的礦泉水,胸口仍是不停地起伏著。他還沒從剛才激烈的打鬥中平復過來。每天除了上課以外,他還要接受長時閒的訓練,使他更快適應守世界的生活。
「你有見過冰炎嗎?」身後傳來一把溫柔的嗓音,他轉頭對上夏碎的紫色雙瞳。
「他剛往那個方向走了。」逆回答,往前一指,「可我不太肯定他確實去了哪。」
「謝謝你。」對著男孩微微點頭,夏碎溫柔一笑。然而落在楚逆身上熾熱的視線卻與溫柔的笑容相違,「褚。」
楚逆、不、褚冥漾愣著了。
儘管兩者的發音是一模一樣的,但是他很肯定,夏碎嘴裏吐出的是「褚」不是「楚」——這大概是直覺吧。
「既然沒死,那你爲什麽要假裝成另外一人呢,褚冥漾?」下意識就想退開,但是褚冥漾的手臂卻被夏碎一把抓住。
往前踏出了一大步,夏碎較高的身影遮蔽了身後熾熱的陽光,黑壓壓的影子投影在褚冥漾的面上。
「看著我。」依舊輕柔的微笑著,但是空出來的一隻手卻緊緊捏著褚冥漾想撇開的面。修長的手指滑落下巴,把他的面猛地擡起。迎上夏碎的紫眸,褚冥漾突然覺得自己有點缺氧,紫袍的動作為他施予壓力,讓他緊張起來。
「這幅新的皮相真的很不錯。」若有所思的瞪著冥漾頂著的新臉孔,夏碎一頓又說:「但是有必要嗎?有必要換過一副皮相嗎?做回以前的褚冥漾不是很好嗎?」
「我……」壓力使他透不過氣來,櫻色的嘴唇開合著、掙扎著,呼叫外來的空氣,「我受夠了這個世界對黑色種族的偏見!」
被對方突如其來的喊話嚇了一跳,紫袍放開了原本捏著褚冥漾下巴的手,退後了一步。
「我只想做一個普通的學生!不被追殺,能夠好好享受校園生活,沒有人再以有色眼鏡看我!」他緊握了拳頭,瞪著面前的夏碎道。
紫色雙眸看著眼前激動得喘氣的小學弟,他輕聲嘆了口氣。
「所以你寧願假死?寧願說服全世界妖師褚冥漾死了,讓愛你和你愛的人都傷心欲絕,也要把自己變成另一個人?」
褚冥漾遲緩地點了點頭,臉上神色透露出他內心的猶豫。
「我想讓你看看一樣東西。」夏碎揚手撤去身上的保護法術,包裹於他身上的法術層層褪去,最後只剩下毫無防備的人類軀殼。
「這是什麼意思?」褚冥漾問道,墨色雙眼上流露著不解與疑惑。
「母親死後,我回到藥師寺家,那時我的家族強行為我開眼,我才進入守世界。我本是個資質平凡的人類,所以父親才會把千冬歲視作下任家主培養,而不是我。」夏碎的臉上展露淡淡的苦笑,「我進入守世界之後,為了追上其他人的步伐才努力修練、為了能夠站在冰炎身邊做他的好拍檔而奮鬥,才考上了紫袍。」
「身世血統是天生不能改變的,可是心態卻是自己掌控之內的。」
褚冥漾愣愣地看著身前的夏碎,卻發現自己久久也說不出話來。
「褚,坦白告訴我,你討厭的是妖師的身分還是其他人的眼光?」
黑髮的妖師靜默片刻,回答:「其他人的眼光。」
「因為其他人的眼光順帶討厭自己的身分,連自己也瞧不起自己,又怎能在這個世界生存?」夏碎道,「既然改變不了其他人,就努力活好自己,證明他們都是錯的。」
「只要肯定了自己,世界才會肯定你。」腦海裡響起了,多年前褚冥玥跟他說過的一句話。
「我身邊的朋友,每一個都是想到要做就做,行動不經大腦的人。」紫瞳在褚冥漾新的臉上停留片刻,看著學弟的神色黯淡下來,夏碎溫柔地伸出手,揉了揉他的髮。
「抱歉,可能我語氣重了點。」他道,「最近冰炎也是和你一樣,做事完全罔顧一切,讓我對於像他一樣的人有點生氣。」
他看著沒有搭話的妖師,淡淡一笑。
「遇到什麼困難,找我聊聊吧。」夏碎轉身,離開了幾步,卻又突然一頓,「無論如何,我都會站在你的身旁。反正拍檔也是個亂衝亂撞的無頭蒼蠅,也不差一個吧。」
夏碎有意無意地向褚冥漾投向一眼,看他的嘴角微微上翹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最後的一句話,是他刻意想要緩解僵硬的氣氛而說的。
紫色的身影緩緩消失在妖師的眼前,只餘下一人呆立原地。
**
【阡陌、四】
我對待他人的態度永遠淡然似水,起初就連替身的對象也想盡力疏離;而他以滿不在乎的態度看待自己的生命,亂衝亂撞,看似不怕痛不怕傷。
明明我倆均選擇以不同面相面向他人,骨子底裡藏著的竟是個一樣的人。
沒有人道破,但我明瞭我們亦各自慶幸對方擁有放心不下的牽絆,牽制對方的行動。
我的弟弟,他的學弟。
**
「冰炎,小心後面!」冬翎甩劃破虛空,鞭子落在地上,發出清亮的響聲,幻武兵器在岩石地壁上畫出一條鮮明的鞭痕。聽見了拍檔的警告以後,冰炎欠身閃過,手中的烽云凋戈轉了個方向,插進身後鬼族的頭顱。黑色的血水順著那已經被黑暗扭曲得不像人形的身體滴落,鬼族痛苦的發出最後一聲咆哮,便軟軟的癱倒在地上。
「任務應該差不多完了吧?」夏碎自言自語道,這時眼角餘光卻瞄到了洞穴深處閃過一抹暗黑。
把冬翎甩隨手卷好,讓它不妨礙自己的行動,夏碎向冰炎招了招手,便往洞穴深處小步跑去,冰炎也旋即轉身追上。越往洞窟的內部走,就越是感受到濕氣,兩人的一呼一吸都帶著濃濃的水氣,濕潤的空氣瀰漫在他們的四周。洞穴頂部懸掛的水滴滴落兩人的身上,沾濕了他們的外袍。
夏碎輕輕顫抖,對於一個人類而言,這裡太冷了。他斜眼向冰炎投向一眼,果然對方和自己預期的一樣,並沒有察覺到洞穴的冰冷讓人無法忍耐,紫袍隨手開啟了一個結界,讓溫度回升到人類可以接受的水平。
黑影再次閃過。善於利用岩石作為屏障的敵方令兩人看不清楚來者,更遑論攻擊對方了。
冰炎和夏碎互相對視一眼,準備好迎敵。
「啾!」一把巨斧從岩石後飛來,夏碎抽起冬凌甩,往斧頭一甩。長鞭猶如富有生命力的蛇,把斧頭重重卷著。鞭子改變了方向,卷著的斧頭也連帶被狠狠地摔到岩石地上。
「出來!」眯起紅眼,冰炎瞪著岩石後不肯露面的攻擊者怒哮。
岩壁以後傳來的是一連串詭異的笑聲。靠著光影村的燈光,冰炎依稀看見了岩石後的影子於燈火之下搖曳,對方身上衣物的布料隨風吹動。影子緩緩的離開岩石的庇護,出現在兩人的面前。
女人曾經美麗的臉容如同被噬咬過一般半裂,蒼白的肌膚在燈火下更顯得像鬼魅似的飄渺,似有還無。靈體於風中搖曳,一副隨時會被吹散的模樣,等風停定之際她又再次站得穩定。石壁上投影著的是她左搖右擺的影子。
像是靈魂,又不像是靈魂;像是人類,又不像是人類。
除非是……
「幻靈。」紫金的雙瞳緊緊瞪著女人不放,夏碎掏出了幾張符咒,擺出準備戰鬥的姿態。
幻靈是需要操作的一種傀儡,越是逼真的幻靈會消耗操控者更多的精神力。好處是能夠分散敵方注意力,而弊處則是操作者不能離開傀儡太遠。這樣說的話,難道操作者距離幻靈很近?
「夏碎,後面!」聽見拍檔的示警後,夏碎旋即蹲下,手起鞭落。冬翎甩擊中了某種異物,落地之際發出清脆的聲音。那不明的東西閃映著危險的銀光。夏碎定睛一看,是一根熟悉的毒針。
「亞那的孩子,藥師寺家的少主,我們又見面了。」
輕蔑的翹起嘴角,冰炎説:「使用幻靈,真是下三流的招數。」
「呵,是嗎?但是我倒知道,高階的幻靈需要耗損使用者的大量精神力,冰與炎的殿下。即使你們剛看見的是一個高階傀儡,我還是依舊這麼精神。」安地爾玩弄著手中的毒針,從暗處走出,現身於人前。
冰炎很清楚這位鬼王的高手不是在炫耀自己的能力,而是……
「你知道褚冥漾是怎麼死的嗎?」思緒被安地爾突然拋出的問題打斷,目露兇光的冰炎瞪著眼前的鬼王高手。他突然忘記了自己在想什麼。
「你!」緊握著烽云凋戈,冰炎的眼眸裡滿滿都是殺意,「是你做的?」
安地爾翹起了唇,饒有趣味地看著身前怒火中燒的混血精靈。雖然擁有強大的天生能力,可一想到意中人便一如既往地衝動,忘記了鬼族奸詐的生性。
夏碎的眼角捕捉到一抹銀光。
「冰炎!當心!」突然意識到安地爾剛才在明示自己不是操作傀儡的那人,還有其他的人身處這裡,夏碎甩出冬翎甩想要打走向冰炎飛去的暗器,可還是來遲了一步。
冰炎先是沒有任何感覺,卻突然感到一絲溫熱在背後蔓延,然後血腥的味道充斥了整個洞穴。腳下突然失去重量,頭暈轉向的黑袍晃了晃。
「冰炎!你這個白痴!」夏碎怒哮道,一個閃身伸手接住了冰炎。再等他抬頭的時候,安地爾和鬼族嘍囉的腳下早已閃出一個銀色的陣法,同時消失在大氣中。
「每次有人提起褚,你就會像這個德性。」用力甩出了一張符紙,紫眸狠狠瞪著冰炎,「醫療班一治好你,我就馬上過來揍你,揍死你。你這個不要命的傢伙,我還要在全校面前揍你的臉,讓你的迷妹看到你被揍心疼得痛苦尖叫。」
千辛萬苦偷換冰炎的超難任務,又要瞞著千冬歲解決——雖然大多都會拜託其他朋友輔助,例如席雷兄弟,畢竟這種給黑袍的超難任務對於紫袍的夏碎而言實在太棘手——就是怕有些人失去理智的時候會危害自己,現在又被各種莫名其妙的原因伏擊。夏碎咬咬牙,突然明白為什麼冰炎把冥漾打得這麼順手。
因為有的人,就是欠揍。雖然小學弟相對之下一點也不欠揍。
「…… 夏碎,我……」冰炎的唇吐出了拍檔的名字,本來似乎是想要說什麼,卻在人類的狠瞪之下嚥下了餘下的句子。
「你再說一句話,我便多揍一下。」
「你再恐嚇我,我便叫你弟搬到你宿舍裡去住。」
「……冰炎,算你狠。」
提爾看著這一對憑空出現在醫療室的白痴拍檔毫無營養的拌嘴,嘴角抽了一抽。
**
夏碎轉身之後映入眼簾的是自家弟弟和自己相像的臉龐。正確而言,是弟弟充滿怒氣的臉龐。
啊,糟糕了。歲生氣了。
「哥,你又亂跑去哪裡了呢?」千冬歲咬牙切齒,「說好了不要亂跑的啊。」
冰炎向自己投去不懷好意的一笑,唇動了動,說了一句:「兄弟們好好相親相愛」,夏碎就被滿頭黑氣的弟弟拖走了。
【阡陌、五】
胸膛裡跳動的心藏著的是從沒有感覺過的強勢佔有慾,畢竟你溫柔的性格令人垂涎。
你應該不知道,大家都喜歡你嗎?
純如白紙的孩子,儘管出生於陰冥的黑色種族之巔。
溫潤如水,漾澤萬物。這溫柔,讓人著迷。
你真是遲鈍呢,從來沒有看見大家看見你的時候不忍流露的眼神。
——全都是和我如出一轍的渴望。
**
「冰炎學長?」
醫療班的門被悄悄打開,小學弟探進頭來,卻發現史前巨鱷學長居然乖乖地睡著了。楚逆……褚冥漾知道冰炎一向淺眠,所以只好踮起腳尖輕柔地走進房間裡。
「學長,你又不顧危險了。」他嘆了一口氣:「整天都是這樣,像一隻史前暴龍一般從東邊衝到西邊,有陷阱還是用力踩下去。」
他又想起夏碎剛才說的一席話,不禁失笑。其實自己,也不比冰炎好上太多吧?
「這樣,不行啊。」伸出手,想觸碰冰炎的臉龐,卻即時制止了自己,生怕驚醒對方。
像我一樣做錯了就無法改變了呢。他想。
「我以妖師褚冥漾之名,保佑颯彌亞·伊沐洛·巴瑟蘭一生平安無災無難,在回歸主神的懷抱之前幸福快樂。」
冰炎的睫毛抖了抖,像是快要醒過來一般。楚逆連忙轉身,拋出傳送陣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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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起來的時候感到的是力量的波動。
雖然是刻意被使用者壓制過,但他能感覺到這有人曾經在房間裡使用過屬於黑色種族的力量,而且剛離開了不久。
他坐起來,打算下床查探對方的身分,門卻在這時被打開了。
「奴勒麗?」
外表豔麗的惡魔笑靨如花,她舉起了手中的瓶子,紅色蔻丹指甲敲了敲玻璃。
「順路要來醫療班,所以賽塔叫我拿給你。」瓶子在空中划過一條美麗的拋物線,冰炎從容地接過,「他吩咐你要喝,是調理的藥物。」
隨意打發了奴勒麗離開,冰炎盯著瓶子發呆。
所以剛才的黑色種族法術波動是惡魔族的奴勒麗導致嗎?他想,可是這不太合理。明明他感受到的波動是在房間裡,奴勒麗當時還未進入房裡。
是誰?
讓他最摸不著頭腦的是,這黑色種族法術並沒有惡意,反而滿滿都是祝福和善意。
他認識的黑色種族不多,除了惡魔奴勒麗之外就是鬼王殊那律恩,不過想必對方並不會出現在這裡,水火妖魔也算是和父親有過交情,可喜愛惡作劇的他們大概不會使用如此溫潤而水的友善法術,再者就是夜妖精哈維恩,但他們除了妖師的牽絆之外就沒有關係,更談不上是朋友。
還有一個,可是他人早不在了......
學弟笑得燦爛的臉容又突然浮現於腦海,冰炎痛苦地扶了扶額,想要強逼自己別再想起。
冰炎的電話卻在此際及時地響起了,暫時引開了他的注意力。他重重地嘆了口氣,按下了接聽鍵。
「你好。」他道。
「冰炎殿下。」話筒中傳來的是水妖精溫柔平和的聲音,冰炎挑了挑眉,對於對方居然會主動致電感到驚訝,卻又禁不住有點擔憂。畢竟伊多身為水鏡的持有者,會找上自己大抵是在水鏡讀到些關於自己的關鍵消息。
「水之妖精的伊多,你好。」冰炎禮貌地回答:「會找上我,是水鏡有什麼重要的預言嗎?」
「是這樣的。」伊多回答,聲音聽起來有點疑惑:「我昨天晚上在水鏡看到了……」
話筒另一端傳來的聲音又突然休止。
「可能是水鏡出錯了吧。」伊多再次開口,思量片刻後繼續道:「我在水鏡裡看見了漾漾。」
冰炎的心一陣抽緊,指尖禁不住發力捏著電話。
「但他明明……」
水鏡預視的是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若是顯露一個已死之人似乎不太可能。
「他在做什麼?」冰炎按耐不住發問。
「看不清楚,但是我模模糊糊地看見他出現在Atlantis,在你的身邊。」伊多道,「畢竟水鏡也不是沒有出錯過,之前我看見過漾漾殺死你的情景,卻沒有發生……啊,對不起。」
「沒事。」他回答:「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伊多。」
儘管是隔著話筒,冰炎還是向著空氣行了個禮,以表感謝。
「不客氣。」伊多微微一笑:「要是水鏡說的是實話,他還在這個世界上那就太好了。」
冰炎的眼簾低垂著,他想相信,伊多的預言沒有出錯。
可是他的世界從來沒有奇蹟,從父母的死開始他就清楚。
後記:
會選擇用夏碎喚醒執迷的漾漾,其中一個原因是本來2013年的原版中我寫揭破漾漾的人正好是他所以順手(X
而且我就是喜歡夏碎(屁
然後想著想著,發現恆遠中的夏碎正好就是「身世不代表一切」的代表。要是冰漾二人分別是繼承了強大力量而被施加各種期望的受害者,那麼夏碎就是全然相反的,為變得更強而操練自己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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