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帖最後由 落櫻紛飛 於 2019-9-2 19:42 編輯
伍章、真實
這裡是紅孩村,現實與虛幻的交集處。
既屬於現世,也屬於人類無法到達的異世。
遵循著兩個世界的法則在運轉著。
因此,人心在此處便顯得更加醜惡。
扭曲的祂們還能算是生命嘛?
沒人知道。
※
熊熊烈火燃燒著,逼近著他。
好痛。
爸爸媽媽呢?你們怎麼不說話了?
沒了呼吸。
痛痛的話要說哦,要不然,大家都不會知道呢。
大家的確都不知道。
原本,他的父親正在開車,一邊與母親和他一起聊天的。
然而成群的黑影卻忽然從路邊冒出。
不管是不是人,他的父親都只想閃躲。
“碰碰”
幾聲槍響,他們的車子爆胎了。
刺耳地聲音響起,車子翻覆了。
連續滾了好幾圈,父親與母親只知道要保護他。
頭部完全破裂,美麗的他們雙雙身亡,只剩下五歲的他。
有人在周邊噴灑汽油,將其點燃。
事發地點,是郊區。
所有人都不知曉他們遇難了。
被濃煙嗆得幾乎暈厥,他努力地向著佈滿玻璃碎片得窗戶邊看著。
一名面容姣好的男子正站在那裡,身披戰袍,佇立大火中。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會遇上這種事情?
明明父親跟母親都是好人啊?
但世界上一定有隨便抹煞善良存在的黑。
冰冷凍結住他的心,一夕間失去了一切美好。
他太弱小了。
ㄧㄧ想要,變得強大嘛?
磁性嗓音相當地溫柔,就像是他的大伯一樣。
也是他所羨慕得沉穩。
為了守住其它事物,他只好如此回應。
ㄧㄧ好。
男子消失了。
取而帶之的是一抹銀色的身影,破開火舌,向著他走來。
那冷淡地銀眸看著他。
他朝著來人伸出手,對方也給以回應地抱起了他。
他說,他的名字叫做傘。
他說,他可以訓練他,作為他的師傅。
悄悄地,一道血色花紋爬上了他的背部。
他知道,那名男子便是大家祭奉的神祇。
他也知道,他將來得面對一場必死的浩劫,因為他被選上了。
他有些畏懼那個將來。
水流湍急,如同野獸般地撲向我。
好冷。
沒辦法呼吸。
怎麼般?爸爸、媽媽、姐姐,都不在。
一不小心失足的我,落入了村內的河流中。
還是是有人推我的?
但不管了。
過大得沖刷力道讓我只能被河水帶著跑。
那時的我,年僅五歲。
晃晃忽忽中,一名長髮的美麗女子似乎一直看著我,在水中。
好可怕,真的好可怕,快要窒息的感覺好不安。
但那些厭惡得眼光更加可怕。
一想到那些如同看著過街老鼠般得目光,原本冰涼刺骨的水流好像溫暖了起來。
我真的很孤單。
ㄧㄧ孩子,一起陪伴我吧。
溫柔地嗓音響起,是多麼地真摯。
是連家人都不會如此說話的。
下意識地,無法說話得我迷糊地在腦中想著。
ㄧㄧ好。
水,停下來了。
水面上,有個身影遮擋住了光線。
小小的手臂伸長,搆不到,只好全身浸入水中拉住了我,將我拖回岸上。
那是去年才搬來的,比我還大一歲的小孩。
而他的名字,叫颯彌亞。
「笨蛋。」颯彌亞如此說著,輕輕地拍了下我的頭
「嘿嘿,不小心滑倒了嘛。」我露出了一如既往地傻笑。
我們兩個小孩就悠悠地漫步回了家。
然而我並不知道,那時候,一抹藍紋漸漸地攀附上了我的背脊。
而我也始終不知道,那名女子便是我們所祭拜得神。
以及一旦染上了那抹花紋,便是死亡的徵兆,因為我被她給選上了。
但我並不害怕未來。
ㄧㄧ「「時辰已定,到時就來頂替我們吧,隨著那孩子一起。」」
水色的女人與燄色的男人於遠方注視著他們。
眼神是多麼地期待,就如同孩子一樣。
明明祂們與他們曾經也都一樣啊?
只是期待著未來趣事的少年與少女。
卻被迫接下了這個擔子,因人心貪婪而起的。
真正擁有極高地位的神祇早已拋下了這個村子,就因為厭惡人間的一切喧囂是非。
經歷過長久的時光,祂們也厭惡了。
厭惡這個如同詛咒的信仰。
縱使不想繼續,但祂們必須得傳承下去。
只為守護這塊土地。
※
他從不後悔,
縱使他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所做的決定正確與否。
「颯彌亞學長,今晚一起去看天燈好嗎?」金髮的女孩睜著一雙水汪大眼地看著他,期待與興奮底下是藏不住的羞赧心態。
他低聲地應著,答應了女孩的邀約。
自己從何時開始,身邊就多了這麼多非正事的邀約呢?
抬眸,一入眼底得便是樣貌各異的人們在開心地打鬧著。
皆是他的朋友,即使他們並未有過太多的交流。
他的目光又定到了一名黑髮的靦腆少年身上。
一點都不特殊,卻使得許多在此之前並未有交集得人們匯聚於現今。
一點都不平凡,卻是受到屈辱與霸凌的弱勢之人。
溫和懦弱地性格卻為少年結下了許多緣分。
少年的生活才剛開始。
他是多麼地光鮮亮麗啊,畢竟才正值青春的十七歲而已。
然而生活卻是一片的黑白,自從燄火與銀星離開後。
一點生機都沒有。
直到夏天出現,將他的生活增添了生命與色彩。
而水流則是帶來了更多歡笑聲,以及對明日生活的期待。
他注視著那一大片緩緩上升得天燈。
非常地漂亮絢爛。
他其實與它們都一樣,
不管是飛得多高多遠。
終將會燃燒殆盡,
墜回冰冷得地面。
「哇賽…也太多人了吧…」我看著那一片的人山人海,實在是有些地傻眼。
我們村子沒這麼多居民吧?平時也沒那麼多的觀光客吧?
老天爺啊最好不要告訴我那些人都是阿飄啊啊啊……
「別腦殘,這些都是真的人。」一旁身穿著暗紅和服的學長敲了敲我腦袋,眼神是滿滿地“你是撞鬼撞到都分不清了嘛?”鄙視意味。
呃…謝謝你沒把我當神經病哦。
眼角還真的瞄到了一點「東西」,我只好低著頭,瞪著身上的水藍和服,任由學長他們把我給拎著走才不至於撲街。
順帶一提,我跟學長的和服還是同款的,但並不是我們自願要穿這該死的情侶裝,而是夏碎學長跟千冬歲兩個人不知道是發了什麼瘋,明明天燈的起源根本不是日本卻硬塞給大家一人一件質感超好的和服,在拿給我跟學長的時候還輕輕地說了句“自古紅藍出cp”。
當下我真的超想往他們日本倆兄弟臉上給巴下去,而學長看起來也很想戳瞎他們的眼睛,但我不敢,學長自然也不敢。
因為惹了千冬歲就是惹了夏碎學長,惹了夏碎學長就是各種玩命play的綜合體下場,反正就是一個絕對會死的連鎖關係,沒毛病。
「你腦殘個什麼!?天燈要開始了!」不知何時,我們一大群人就被擠到了中間,正好是距離施放天燈區最近的地帶。
我想,他們大概不是靠顏值就是靠一些火星人的撇步才能夠在人群中自由穿梭吧。
真羨慕。
眾人靜靜地看著無數穿著村內傳統服飾的人們將巨大的天燈給點燃,隨著氣流的原理而上升著。
同時間,幾乎是被場外的人們給一人塞一個的小天燈也成群地慢慢靠近夜空,裡頭燭光隨風飄逸著,將璀璨得星辰給蒙上了一層暖鵝黃光。
或許是因為覺得這裡太過吵雜,不喜歡人多之處得學長拉著我,兩人再次暢行無阻地到達了一處無人得小山丘。
「學長,一起放吧。」我握著那盞尚未施放得小小天燈向著身邊人邀請著。
因為學長剛剛用了一個瞪視就嚇退掉遞來天燈的手,所以並沒有拿到天燈。
要知道,學長的殘暴在這個村子裡也是相當出名的。
學長冷哼一聲,沒有拒絕地就接過天燈。
但…天燈這種東西可不是竹蜻蜓,搓一搓就可以飛的。
「呃…我沒有賴打耶…怎麼辦。」猛然想到這個問題,無計可施得我騷騷頭,只見學長翻翻身上的和服,非常神奇地就從內袋掏出了一個打火機拋給我。
「夏碎塞的。」學長睨我一眼,堵掉了我“欸欸!學長竟然會隨身攜帶賴打”的腦殘話語。
稍顯冰涼地大手拖著天燈,在焰火地襯托下仿佛溫暖了起來。
是比起火焰更加炙熱得存在,但也顯得脆弱。
似乎只要是一陣輕風吹過,便會熄滅。
「學長……」我看著距離逐漸遙遠的天燈群,以及那盞孤獨得小天燈,驀然轉過頭。
空無一物,一個人影都沒有。
手上得打火機還猶存著一絲冰涼。
隔天,那個人的存在就完全被抹煞掉。
我也知道,他已經不在了。
彷彿燃燒於空氣中得烈火一般,什麼都沒有留下。
※
該死!
「褚那傢伙ㄧㄧ!」慍怒地用力一拍案,幾乎是要破碎為兩半的桌子搖搖擺擺著。
他們的學弟ㄧㄧ褚冥漾被鬼族給帶走了。
「颯彌亞!」夏碎從背後扣住了暴怒得他,與他不相上下地糾纏著。
「放開我!那傢伙根本沒辦法對付鬼族!」
鬼族ㄧㄧ是受到異世力量影響而被各種慾望侵蝕所扭曲得「生物」。
「不行!你如果跟去的話絕對是送死!」
所謂七大罪的力量有多強大?
在擁有力量得紅孩村中完全是一覽無疑。
「那我至少可以把褚給送回來!」
一旦被扭曲,就是無盡痛苦的輪迴。
他並不希望那個早就在懸崖邊徘徊得少年這麼早就被扣上更多的負擔。
只要、一切只要交他給來扛就好了。
他揮掌,打昏友人。
義無反顧地衝往那棟大樓。
這是他與友人的最後時光。
我其實一直都沒忘記,忘記他死亡的原因。
有人用磚頭敲暈了他。
有人將他推下了樓。
但追根究底,他會遭受如此對待得原因,一切都是起源於我。
ㄧㄧ想要知道真相而愚蠢的我。
「安地爾,你到底想要幹嘛!」我底底地發出了怒吼聲,看著那個將我領進一棟大樓到鬼族。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自詡為鬼族,但看起來完全和傳說中的鬼族八竿子打不著咖啡控最近都很喜歡來找我們兩個ㄧㄧ也就是我跟學長。
而平時他都會被學長給趕走,單獨遇上我得時候我也會試圖召喚出學長或冥玥來,所以我們根本說不過幾句話。
但是現在,我竟然跟著他走了。
原因無他,就是因為想知道我身上的花紋到底是哪裡來的。
還有,為什麼每次碰到水的時候,都會感覺到身邊有個人在看著我呢?
我真的很想知道。
「吶,凡斯的後人,你真的想知道你的使命嘛?」安地爾熟捻地打開其中一道房門,裡頭地擺設相當地簡單,只有一些基本的傢具以及少少的裝飾。
「什麼鬼使命,請說重點。」真的很不想知道對方中二話語底下地言外之意,我只是想要趕快問到話趕快離開而已。
「看來還真不知道,表示那些人真的把你給保護得很好呢!」安地爾做出了一個稍微驚喜意味地表情,相當輕鬆地就倒在了沙發上,讓我更想要直接奪門而出,順便再把門給甩掉他的臉上。
但是,心中一直有個聲音告訴著我:不能夠走,這次機會離開後你便只能永遠地被蒙在鼓裡。
所以我打算離開那頂保護傘,去面對屬於我的事情。
「哎呀,甩門可是很不禮貌的事情。」不知道是怎樣窺探到我的想法,安地爾的語氣似乎更加地放肆。
「對你也不需要禮貌ㄧㄧ」
「那如果我說,你是被選上得人呢?」
安地爾打斷了我的話,語氣稀鬆平常到像是在說“今天天氣真好一般”。
「什…麼……?」我愣愣地應著。
「你『什麼』什麼?我說得是事實啊,身上有那個紋路就代表著你是被你們那個什麼水神的選擇作為替死鬼,大概十年內左右吧,或者這個禮拜,你都可能會死。」安地爾輕鬆地說著,像是話語內容根本不是預測死期一樣。
「…」無視掉了那個相當不靠譜得時間點,我無力地倒在身後得沙發上。
我其實並沒有很想要相信他的話,但是……
我在安地爾的身後看見得那名女人,與小時候在水中見到的那人無異。
她點點頭,輕輕地張口。
ㄧㄧ是的,你就是我的接班人。
ㄧㄧ成為下一任的神 勢必要付出生命為代價。
令我擔憂得事情並不是死亡。
而是這個使命,我真的有辦法承擔嘛?
「ㄧㄧ褚!」
一陣震隆欲耳得聲響,緊閉得大門整個被撞開。
銀髮的他看起來相當狼狽,手持著鋒云凋戈,一個箭步擋在了我的身前。
「是亞那的孩子來了啊。」安地爾挑起了眉,一翻手,指縫中便多了好幾根黑針
一瞬過去,兩人便用著高超得技巧纏鬥著,但學長明顯是佔了下風。
踉蹌地站起身,我滿滿地向著門邊後退著。
一陣噁心冰涼地感覺驀然從腳踝爬上背脊。
向後轉,一坨腐蝕到快要看不見五官的人頭正趴在我的肩頭上,空洞眼窩直直地頂著我。
我感覺的到,祂並不是我平時所看見得靈。
那是蘊含著惡意與黑暗的扭曲體ㄧㄧ鬼族。
ㄧㄧ殺殺殺……不能走…殺了你。
沙啞地聲音傳入我的腦中。
被鬼族給束縛得我只能看著學長被安地爾給逐漸逼退。
揮動著長槍地手逐漸無力,最後甚至連槍柄都握不起。
鏗鏘聲落下,刻著銀紅花紋得長槍隨著地心引力而落地。
我看著學長緊緊地握住了旁邊櫥櫃得轉角,用力到指尖都泛白了,原本蒼白的臉蛋上完全是一片死白,平時總不流汗得他此時是少見得大汗淋漓。
不知是否察覺,看起來相當疲累地學長被一名忽然冒出得鬼族給用磚頭砸上了額。
脫力到無法反抗,只能夠捂這那塊被砸出得大洞,鮮血直流而下。
被汗水浸濕地潔白襯衫變得透明,透出了裡頭得肌膚。
近乎是比鮮血還要刺眼得火紅花紋烙印在學長的形狀好看得背部。
頓時,我明白了。
我身上有那個花紋,代表著可能在十年內、也可能是在這個禮拜之內會死亡。
而學長身上也有花紋,也就是說學長是跟我一樣的。
換句話說,今天不是我死,就是學長死亡。
ㄧㄧ所以,如果我今天死了。學長就不會死嘛?
我使出了不知何來得力氣將鬼族給扒下身子,拿起了隨身攜帶得美工刀。
鋒利地刀刃正對著我的頸子。
「褚……」搖搖晃晃地站在我的身前,學長發出了猶如細蚊呢喃得話語。
「你不必承擔…」
「你也不必。」
「你的時間還沒到…」
「還沒到,又何妨?」
我露出冷笑,冰涼金屬差了幾毫米就要貼上肌膚。
霎那間,猛烈地火舌由廚房中炸裂開來,濃密黑煙快速地生長著。
「看來有人等不及了呢!」
視野被遮擋,我只得聽到安地爾的聲音。
學長不知是恢復力氣還是腎上腺素爆發地將我持著力氣得手給拍落,將我推出門外。
低沉地回音在樓梯間中反彈著。
鐵製得大門再次被緊緊關上了,連帶著濃煙。
只聽見裡頭傳來了玻璃被重砸而破碎地聲音。
有股不祥的預感沖上腦門。,
我已經忘記我是用著多的快速度沖下樓層的。
一回到陸地上,我就看見了學長滿身是血地癱倒在地。
好似有一名面容姣好的男子從我身旁走過,到達學長身邊蹲下,手指輕觸後者的心口。一抹銀光由他的手臂爬滿全身。
只見男子變成了另一個身披戰袍的『學長』。
我逃過了一劫,另一者則是深陷於劫中。
#####
壓線了!終於!
還有預計下一篇完結!
所以本櫻要來獻上一張醜圖~(傷眼注意((我絕對不會說我本來想拿別圖描的
https://upload.cc/i1/2019/08/30/dNa1Mc.jpg
我都獻圖加爆字了
你們那些有疑問的潛水的還不來留言嘛ψ(`∇´)ψ
下次就沒機會嘍~
啊對了,天燈那裡純粹私心,因為本來是要配一張圖的,至於是什麼圖你們都應該知道吧233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