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能維持到何時的幻夢
*很早期的東西(卷八出版之前)
*純粹是靠著節錄去推算線索時寫的隨筆
=+=
陪著恩格萊爾去幻世探親期間我大概就是跟著這個侄子決定當天的住所,偶爾也會住到范統那,跟他隨意的聊聊大學期間的一些過往還有以前的事還是挺開心的,范統的上司人很不錯,在聽說我暫時住在范統那邊時就乾脆的准了他的假讓我跟恩格萊爾可以不用顧慮他的工作,但是范統似乎還是會覺得良心不安,每次都會依照當天的行程決定是否要稍微回神王殿上個半天班再回來陪我們。
因為范統的工作也包含加減奉陪希克艾斯玩耍,我們自然也會跟去,不過虛空一區對范統來說果然還是有點危險,像今天回過神才注意到他就這麼被魔獸突襲死回水池重生了。恩格萊爾也很快解決掉那隻魔獸幫他報仇後像是對不用繼續奉陪感到慶幸似的露出笑容,爽快地說出他要去接范統先告辭,那我這外人自然就跟著離開前往對現在的我來說也逐漸不陌生的重生水池。
但我還真沒想過會發生這種意外。
發現水池有動靜所以趕忙划過去後拉上來的人卻不是范統。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畢竟也不是會死掉從這重生的只有范統,何況恩格萊爾偶爾分心時就會變成范統要來接他,也有可能出現我不認識的其他新生居民,這些心理準備我還是有的。
但是…眼前的狀況我大概直到今天之前都沒有預想過吧?
說接上來的人不是范統也不對,至少記憶跟個性都的確是他沒錯,可是這個身體、應該說他的臉讓我久違想起當年在遊覽車上跟那雙紫色眼睛對視的感覺。
「啊咧!?水池出錯了嗎?嗚哇…真沒想到有一天這種事也會發生在我身上!話說我這到底是誰的身體啊?」在跟恩格萊爾成功解釋自己的確是范統後,他換上衣服後就著水池的倒映確認自己的臉,並開始跟恩格萊爾討論是否要自殺試試看這次重生會不會變回來。因為不用翻譯反話而使他們的討論進度異常的快,等我恍神結束只剩制止他們的餘地。
「晚高你怎麼了?雖然自殺很痛,但我變成這樣你不覺得困擾嗎?何況我們還不知道我現在的這個身體是誰的,這樣要是出問題會很糟糕吧?說不定會被原主人找麻煩耶!」
「不會的,我知道你現在模樣的原主人是誰。」
「欸?」
「抱歉范統,暫時…暫時維持這個模樣一段時間可以嗎?」
「既然是你認識的人我是沒有關係啦,可是這樣除了月退以外的人要不要瞞著他們?晚高?你有在聽嗎?」
「范統,可以再麻煩你一件事嗎?至少在你變回來前,可以改口喊我的本名嗎?」
「嗯?是沒有關係啦…雖然這個要求有點奇怪…」
「喊喊看吧?你不會因為太習慣喊我晚高就忘記我原來的名字了吧?」
「才不會啦!不就是喊你絳風嗎?有什麼困難——」
聽到那聲呼喚後我就開心的抱了上去,因為儘管知道裡面的人是范統我還是對眼前的景色感到開心,只因為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還能看見他活著張開眼睛對我說話甚至喊我的名字。
「那個、月退…你覺得你大舅舅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但我好像可以理解又不能理解。」
「這樣啊…不過我們可以先回去了嗎?在冬天只穿這樣還待在水上實在有點冷。晚…絳風,先放開我讓我們至少划船回我住處可以嗎?你們剛剛說阿噗在家等我吧?」
「嗯…我們回去吧,清嵐。」
「「咦?」」
「抱歉,一時太開心叫錯了…」
「那個,就是這個模樣原主人的名字嗎?」
「嗯,是我成為迴沙王以前的朋友,他死掉很久很久了。」
「他是個怎麼樣的人?」
「嗯…簡單講就是比較積極認真修練也比較強的范統?」
「這是什麼奇怪的形容?我是什麼標準嗎?」
「因為真的就是這樣啊,我在大學跟你當同學期間偶爾會從你的反應想像他如果在那個世界裡當大學生會是怎樣的光景,結果代入起來幾乎完全沒有問題呢!討厭上課,想要交女朋友、喜歡吃好吃的、為了考試跟應付難搞的老師煩惱,我有說錯嗎?」
「啊、那還真的是跟范統很像呢!」
「不過他比范統聰明一點,而且還挺受女生歡迎的,也幽默風趣很多,還喜歡惡作劇。」
「那他應該不會煩惱交女朋友的問題吧?這樣聽起來他跟我根本一點都不像吧?」
「這部分沒辦法,因為他是祭司而且是首席,所以是不能結婚生小孩的。」
「嗚哇…那這樣受女生歡迎也沒用啊…話說既然是祭司為什麼還會想交女朋友啊!?」
「他就是那樣的人嘛…不過我偶爾會想要是他有結婚,那他的小孩大概會很可愛很討喜,但這話題在他面前講會被他說這是在拉嘲諷,所以我在他死前都很少提到了…何況就算他可以結婚,他死的時候也太年輕了,根本才剛成年而已。以首席祭司的地位換算身分找族裡門當戶對的小姐大概也要一兩年才能成婚吧?
雖然比恩格萊爾死的時候要大了,但天柱之子死亡率很高,就算恩格萊爾沒有因為那個孩子而被殺死,在沒有人幫的情況下大概也會在差不多的時間死去,我這樣的不論過去還是現在都是例外。」
「這樣啊…那他死的時候幾歲?」
「十九歲…為了保護我跟冽崔還有霽雨以及其他天柱在千年前犧牲了。」
「嗯…抱歉,讓你想起不好的回憶。」
「沒關係,因為我從來沒有一天忘記他還活著那七年時的樣子。」
「你們…是普通朋友吧?」
「應該是,畢竟我那時候也只有他一個朋友。為什麼這麼問?」
「…只是在想你跟他感情真是深厚而已…話說月退你的表情看起來好像懂了什麼我不懂的東西是我的錯覺嗎?」
「嗯?有嗎?我只是在想原來不是只有我會對誰的事執著到無法忘記,感覺有點開心而已。」
「你說的是那爾西對吧?一定是那爾西對吧?但是你們倆說的感情真的是一樣的嗎?」
「你在說什麼呢范統?我直到現在也還記得我剛成為新生居民跟你還有硃砂一起住在444號房的日子,那時真的很開心呢…雖然公家糧食很難吃,但現在的我也不用吃了就是。」
「……因為太清楚你們的狀況讓我不知道該不該吐槽了……」
「好了,快到岸邊了,你先想想你會不會因為變成這樣結果被你家普哈赫赫說不承認你吧?」
「嗚哇啊啊啊啊!這倒是真的要煩惱啊…拜託阿噗不要真的因為這樣拋棄我才好…」
幸好范統擔心的事沒有發生,普哈赫赫雖然對主人重生回來卻是別的模樣感到錯愕,但還是默默接受了。不過他也要求明天要去沉月祭壇找他妹問清楚到底怎麼會出這種低級的錯誤讓主人重生成根本不一樣的人。
「不過照絳風你這麼說,這個清嵐是迴沙人嗎?」
「不,他跟我一樣是王族人。范統,雖然這對你來說大概沒關係,但我還是希望你以後不要問他是否是迴沙人這樣失禮的話…因為他就是為了抵禦迴沙人的攻擊才死的,就算只有外貌我還是會覺得精神上有點無法適應,抱歉。」
「喔、喔…不好意思。」
「沒關係,不過我們大概要稍微想想你這副模樣明天該怎麼上班或是最少要想辦法解釋你的情況吧?」
「這、這麼說也是…嗚…這下子今天睡得著嗎?」
但實際上沒那麼難說明,畢竟普哈赫赫是個除了主人以外誰都不准輕易觸碰他的高傲武器,既然他會用拂塵的姿態安分掛在范統腰間,那自然就算不說反話臉也不像他也依然只會是范統。
對范統身邊的人們來說他變成這模樣後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他不會講出反話了,不過也有不少人表示少很多樂趣。
事後范統有問過問什麼那時候恩格萊爾好像最初就對於不用翻譯反話適應的良好的樣子,結果是因為臉不一樣所以比起認為自己在跟范統講話,不如說是跟范統很像的人講話的樣子。
「嘛,那你們就去沉月祭壇問清楚,如果不會造成大礙那暫時保持這樣也沒關係,畢竟你不說反話對大家來說還是比較好處理工作的。」東方城的國主的判斷非常明理,因為誰也不能保證范統長時間保持這樣會不會出問題,如果最後結果還是不適合維持這模樣,那就算我再怎麼捨不得清嵐外貌的范統我也還是會賞他個痛快讓他重生回原來的樣子。
結果彌洱鈴表示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她給了一個讓我有點在意的可能說法:「也許是這個靈魂上很久以前的紀錄吧?既然你說那個叫清嵐的以前是住在迴沙的王族人並且死在那,那麼我們之前去了迴沙待了那麼久,你還有恩格萊爾這兩個王族人又一直在他身邊,那導致靈魂紀錄稍微出問題也不是不可能啦!」
「很久以前的靈魂紀錄…」
「是那個嗎?轉世?哇啊!范統你從前世似乎是我大舅舅的朋友耶!然後這一世又跟我成為朋友,真讓人開心!」
「我是覺得很沒有實感啦…畢竟我也沒有他的記憶,只有臉的話感覺更像是我去整形成他的樣子,裡面還是我啊…總覺得哪裡有點尷尬的樣子。」
「嗯…我是覺得除了要重新認識你這張臉外沒有太大的問題,不過要花時間適應就是…啊不過伊耶哥哥他們說不定就真的會很困擾吧?因為他不擅長認人。那爾西的話…應該還好?」
「我知道我對他們來說不重要啦…不過其實仔細看這個人的臉也沒有跟我原來的臉差那麼多,應該沒這麼慘吧?」
「…應該吧!」
相對起恩格萊爾雖然有點遲疑但還能開朗面對的狀況,我就有點困擾了…因為最初我也只當是單純出錯才導致這樣的誤會,那現在這個對我來說稍嫌衝擊的資訊就叫人不知所措了。不為別的,只因這樣我就會不自覺地想要讓范統去取回清嵐的記憶。但是那對現在的他來說不公平,他沒有義務去為了我承擔清嵐的過往。
「…絳……風……」
「……」
「晚高,你在發什麼呆啊?我們要回去了!」
「啊、抱歉,稍微有點走神了。」
「真是難得呢,那這樣你剛剛八成也沒有聽到我們在說什麼?還是有聽到?」
「沒有。」
「嘛…算了再說一次也沒關係。沉月說我暫時維持這樣應該也沒關係,但是如果感覺不對就要趕快自殺回水池重生,然後雖然只是保險但我大概暫時跟你待在一起以防萬一比較好,因為你跟這張臉的主人比較熟,也許會注意到些我們不知道的地方。」
「啊…這樣啊,沒問題。」
「那我們回去吧?」
望著范統向我伸出的手,讓我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即便恩格萊爾也在旁邊,我卻有種好像回到千年前的錯覺,但也像是我跟他還在大學,過著快樂無為的日常。
希望這狀態能再維持一下下就好…因為這或許,就只是屬於我一人的白日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