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覺得有種段考不用考了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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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彌月一,暗夜之皇千羽蝶的搭檔,此時正窩在一輛普通到不行的黑色Toyota裡打電動。
蛤?問我搭檔被抓為什麼還能在這裡打電動?拜託別開玩笑了,小蝶絕對比各位老兄大姐們想的威猛啊!我倒是還滿好奇為什麼現在大樓還沒被炸掉。
其實我還滿難接受的,我的死黨安凌風竟然是安清何的兒子。
剛開始我看到資料時還有些難以置信,只是事實是殘酷的,我的少女心…
咳,於是他老爸就這麼被小蝶作掉啦!
這下好了,明天該不會就看不到安凌風啦!
比起擔心小蝶,我覺得安凌風的處境比較讓我擔心,夜皇這個封號可不是給假的,蝶公事公辦的態度可從來沒變過,有時候連我都懷疑千羽夜尹到底則麼教的,竟然可以教出這麼一個彪悍的妹子,真是太佩服…不,是太懷疑了。
『我操!』車門突然被打開,靠在車門上的我一個中心不穩跌出車外。
『真弱。』蝶身上的辦公室服早就換下來了,變成洺海附中的制服。
我撐著車門爬起來。
『喂喂!你也看一下再開門嘛!』我瞪了她一眼,她不屑的冷哼一聲,坐進駕駛座。
我鑽回我原本的位子。
『凌風沒死吧!』我小心翼翼的問,一手搭在門把上準備隨時逃逸。
蝶的臉上沒有表現出特別的情緒,只是從鏡子裡瞥了我一眼,回答『我打昏他而已。』
神奇啊!竟然只有這樣?
『你的表情好像要我殺掉凌風一樣。』蝶露出冷笑,一邊狠狠轉動方向盤。
…我難得聰明的閉上嘴巴。
這次追上來的車意外的多,似乎是早有準備似的,連狙擊槍都架設好了。
『蝶,後…碰!』車身一扭,我一頭撞上駕駛座前面的椅背,鼻血立刻噴了出來,在椅背上留下暗紅的血花。
泥馬也提醒一下吧!
『閉嘴。』蝶冷冷的瞪了我一眼,這時我才注意到一顆子彈打在後照鏡上
,剛剛那用力扭轉的一下八成就是為了躲過那顆子彈吧!
我偷偷打了個哈欠。這種場景也不是第一次了,自從我和蝶小朋友搭檔以來每次都會出現這樣的場景,只是窮追不捨和追ㄧ下下就放棄的差別而已。
但我也不能什麼是也不做吧?
我拔出手槍,試探性的扣下扳機,回應我的,是一堆朝我飛來的子彈…
『發動異能,攔下他們。』蝶匆匆瞥了眼後照鏡,我們離警車越來越近,現在不只狙擊槍,連手炮都出現了。
所謂異能嘛!就是一個把一出生就擁有的,每個人都不一樣的特殊能力發展到極致。
這當然也使異能者大多都有著極端的體質,而我的能力是“禦風”
禦風就是在心底把空氣的實際形體模擬出來,再實體化,然後…搭拉!就可以變成心裡想的東西,帥氣吧!
只是很常失誤就是了。
我想想看……
『我靠!』一顆子彈畫過我的臉頰,打斷我的思考。
『廢!!!』蝶用力的扭了一下方向盤,警車因為甩尾的動作太大,全都撞在一起,然後,爆炸。
『麻環提筍一化,偶蘇奧孫裡尊被。』我有些口齒不清的說道,剛剛的大動作讓我撞掉兩顆牙,血的味道在嘴裡擴散,攤開手,兩顆斷牙正躺在血裡,顯得有些噁心。
操!可以這樣幹嘛要我發動異能啊!
『哼!』蝶哼了一聲,直接把油門踩到底。
我開始慶幸今天開的是Toyota了,上次開法拉利我差點被整死。
車子鑽進郊外的樹林裡,在樹幹間穿梭,最後停在陡峭的山壁旁。
『喂!轉過來。』蝶解開安全帶,爬到後座,一雙冰冷的手撫上我腫起來的臉,低聲不知道在唸些什麼。
蝶的異能正是“治癒”。
只是她自己又偷學了一些比較低階的異能而已。
連我都覺得很奇怪為什麼蝶的異能竟然是治癒。
異能有先天擁有也有後天學習,只是先天會比後天強大很多就是了。
等我回過神時,蝶已經回到駕駛座上了,車子以高速朝山壁撞去,在每次我以為車子要被撞爛下一秒,車子已經來到一個截然不同的美麗地方。
廣大的平原,遠處是高聳的山脈,配上藍天白雲,簡直美的像一幅山水畫似的。
這裡,據說是千羽一族的第一代長老們用靈魂切割出來的空間,直到現在還是千羽的根據地。
只是,千羽已經不只是一個姓氏,也是一個組織,由菁英組成的盜獵者,獵取人們的性命。
大片的金色稻田隨風擺動,像是金色的波浪一般,如同身處童話故事。
如果…車子是馬匹,蝶就是騎者,而我…啊靠!這樣看來我不就是公主嗎!
呸呸呸!別亂想!!!
車子一路疾駛在田野間,最後停在巨大的日式建築前。
『嘖嘖!又一輛車報廢了。』我看著車體表面的千瘡百孔,感嘆。
巨大的日式建築冷清的可憐,門前只站一名穿著侍女服的女性。
『歡迎回來,蝶小姐。』幸,小蝶的貼身侍女,像是早就得到消息似的站在門口迎接。
『我回來了。』蝶一如往常面無表情的說道,隨手把染紅的任務服丟給她,大步走進建築內。
唉真不可愛,回想她小時候,還會兩手拿給幸,十分有禮貌的說麻煩了。
唉∼現在竟然這樣。 『一,小姐已經走了喔!你不回房間洗個澡嗎?』幸打量著我同樣被鮮血染紅的上衣『這次追的很緊啊?連你也用上了?』
……真抱歉那是我自己的!
※
然羽霏扭開水龍頭,任由冷水淋濕全身,寒冷刺痛她的皮膚,和頸側火辣的痛覺成反比。
她萬萬沒想到安清何竟然是異能者,在殺死獵物的前一刻放鬆警戒是殺手最犯不得的失誤,然而她卻疏忽了。
安清何以生命化成最毒最厲的詛咒,刻在她的頸側。
『不出三年,你會死。』他掛著勝利的笑容說完,斷了氣。
三年嗎?然羽霏開始沉思,自己要用三年,剷除所有勢力嗎?時間比預定的…少很多啊!
『喂喂小蝶你要懂的照顧自己啊!』一隻手從後面伸出,扭開熱水,令一手輕輕在然羽霏的後腦打了一下。
『彌.月.一!!!』然羽霏大叫。
『等等等等別動粗啊我眼睛有矇住…啊∼』彌月一的慘叫聲,迴盪在巨大的日式建築中,久久不散。
(安息吧∼)
※
『你們兩個…真是…』被叫聲引來的幸一臉無奈的看著我和因為生氣而背對我們兩人的蝶。
『就是看到有穿衣服才敢進去嘛!』我小聲咕噥,一邊撫著我又腫又暈的腦袋。
剛剛追著蝶進到房間,想說繼續練習“禦風”,但瓦斯遲遲沒有打開嘛!進去一看才發現她又在沖冷水了,而且又不是沒看過,小時候都一起洗澡啊∼(小聲
『剛剛發生什麼事?我聽到好大的聲響。』一顆頭探了進來,有些疑惑的看著我們。
『翎!』蝶唰的一聲站起身,像門口跑去『身體沒事了嗎?幸說你又發燒了。』
『沒事沒事,還不就是老樣子。』翎露出溫和的笑容,揉了揉小蝶的頭。
翎,小蝶同父異母的哥哥,千羽家的長子,但因從小體弱多病,被千羽視為廢物,曾多次差點被“處理”掉,但派出的殺手每次都被小蝶打到哭著回去報告族長。三次後蝶終於受不了殺到族長面前,威脅說要投奔三聯…。最後族長大大當然就屈服啦!畢竟夜皇投奔任何一方都可能破壞現在的平衡。所以翎現在被千羽當成人質,以免夜皇背叛。雖然我覺得小蝶會強制把人帶走啦!
『…』蝶低下頭,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她的眼裡一閃而逝的,是悲傷。
附帶一提,蝶小朋友是兄控。
雖然她本人嚴正否認過,但沒人相信。
『嘛!反正他又不是第一次看。』翎笑的溫柔,但是,卻好像有些幸災樂禍。
蝶沒有回答。
『不過,一,你們也都大了,男女還是要有些差別知道嗎?』翎接著說,蝶乖乖的點頭,嘴邊還噙著一抹笑意。
好可怕好可怕,兄控又發作了,啊啊啊不要打我!!!我錯了。
『你們感情真好呢∼』翎這時又添了一句。
『誰跟這傢伙感,情,很,好?!』蝶每說一個字就用力的拍一次我的背,我覺得我的背部神經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
『我的背…』我連忙逃離她的魔掌,躲到幸身邊,尋求庇護。
『好了小姐別鬧了,把一治一下吧!』幸終於說了句公道話。
嗚嗚嗚,幸你是我的好姐妹∼
蝶乖乖的走過來,手心放在我的額頭上,淡淡的藍色光芒包覆在我被揍到瘀血的地方溫溫熱熱的,像是冬陽照射在身上的感覺,十分舒服。
『yaya u u I can∼』突然鈴聲大作,蝶的手抖了一下,藍光瞬間熄滅,我連忙撲向床上的手機,接起『喂!』
“因,你在哪?”電話裡傳出安凌風的聲音。
我抖了一下。剛剛他老爸才被小蝶幹掉,怎麼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
“因?”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疑惑。
蝶一把奪過手機『怎麼了凌風?』
“羽,你們在一起嗎?”我湊到手機邊,隱隱約約聽到凌風問道。
『嗯,在我表姊家。』蝶不動聲色的撒了謊。
“能…出來一下嗎?”凌風的聲音聽起來沒什麼異樣,完全沒有老爸被殺的那種應有的驚慌與難過。
總覺得不對勁。
『在哪?我請表姊載。』蝶瞥了幸一眼,她點點頭,轉身出了房間。
“就…我們學校對面的咖啡廳吧!”安凌風躊躇了一會兒,道。
『好,二十分鐘後見。』蝶掛了電話。
『怎麼辦?』我問道。蝶斜斜的睨了我一眼,眼裡充滿鄙視『多用腦,小心退化。噢!不對,你早就退化到完全沒有辦法繼續退化了。』
嗚嗚嗚,好狠。
『乖∼別難過。』翎溫和的笑著揉揉我的頭『就算再退化也會贏過單細胞生物的。』
…泥馬!!!
※
我被蝶拖著離開千羽基地。
一上車,穿著豹紋短裙加皮草的幸一下子就把油門踩到底。
靠靠靠!這可是跑車欸!
最高時速200,200!!
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景物,我緊緊閉上眼睛,手抓著把手不放。
夭壽!我覺得心臟被這樣操下去我不到二十歲就會英年早逝。
還好這個過程往往不會持續太久。
『喂!要睡到什麼時候,起來!』蝶踢了我一腳,把我從車上踹下來。
我就這麼很蠢的跌出車外。
幫兇正一臉無辜的往著我,笑的燦爛『因你怎麼從車裡衝出來了呢?』
我選擇沉默的從地上爬起。
『幸你先去…吧!到時候我們直接回家就好了。』蝶從車裡躦出來,對一邊穿的很“貴婦”的幸說道。
『嗯。』幸應了一聲,躦進車子揚長而去,留下一團嗆人的煙,和駕駛們的咒罵聲。
真是,兩個人都一個樣。
『進去吧!』蝶甩了甩黑色的馬尾,推開玻璃門。
安凌風坐在角落閉目養神,一旁的女侍全都偷偷在瞄他,一副有機會就要把他吃乾抹淨的餓狼表情。
老實說,安凌風真的很帥,標準回頭率百分之百。
『因。』他朝我們招招手,身前桌上放著一大疊紙,還有筆記型電腦。
『凌風,怎麼突然找我們?』我拉開椅子問道,一邊接過侍者遞過來的菜單。
『我要榛果拿鐵還有堤拉…』
『等等吃正餐啦!』我一聽,連忙打斷蝶的話『A、B餐各一,飲料紅茶,甜點茶凍。』
『因你幹嘛!』蝶鼓起臉頰,不滿的嘟嘴。我頓時寒毛全都束了起來,我靠蝶是因為見到她老哥太開心了是吧整個不正常了!嗯嗯肯定是這樣。
顯然安凌風也是這樣想的,他眼裡閃過一絲怪異,當然在下一秒立刻不見了,令人以為那是錯覺。
蝶大概也察覺自己的行為有些過頭,她輕咳了一聲,乖乖的把手放在大腿上,不再發話。
………再重複一邊,兄控兄控兄控我旁邊坐了一個兄控!!!!!
『我爸被殺了。』安凌風突然說道,愣了一下,這時才想起他在說什麼。
爆汗!無敵瀑布汗!
大哥你太直接了吧!
蝶微微露出一絲詫異,似乎也有些訝異安凌風的舉動。
『怎麼回事?』蝶緊皺眉頭,一隻手撐著頭,似乎有些不高興。
『凌風,原來你一直在欺騙我們嗎?難不成…』我擺出標準的肥皂劇中女主角發現男主角有小三的痛心疾首的表情,被揍。
『你演什麼芭樂劇啊!』蝶一巴掌招呼在我後腦上,頓時世界一片天旋地轉。啊∼天堂之門打開了…
『打的好。』安凌風抿了抿唇,微笑。事後我才知道是“危”笑而不是微笑。
『…沒良心。』
『所以到底怎麼回事?』兇手撇開頭,完全忽略我的存在。
『安清何是我的父親。』他淡淡的說道,蝶和我繼續裝震驚。
『所以凌風找我們只是為了要說這件事?』過了半晌,蝶開口了,一邊漫不經心的撥弄著盤子裡的炒飯『直接說吧!你想說的不止這樣吧!』
『幫我忙。』安凌風的指甲敲擊在桌子上,發出叩叩聲響。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四周安靜下來,我環顧了一下四周,所有人倒的倒,睡的睡,店面的鐵門也被拉下來了。
『為什麼?我們又能幫你什麼?』蝶勾起嘴角,湯匙掉進盤底發出匡啷一聲。
等等!你什麼時候把炒飯吃掉了??
『你吃太慢了。』蝶把魔爪伸向我的義大利麵,我連忙端著盤子閃開了好一段距離。
『你們也是異能者!』安凌風深邃的黑眼深深的看著我,有那麼一瞬間我以為我內心被他看透了,幸好下一秒他就撇開視線。
『什麼時候察覺的?』蝶嘆了口氣,標準的瞎掰前兆。
『三個月前,你和凌言翎在頂樓時的對話被我聽到了。』安凌風嘆了口氣『羽妳…』
『那些不重要啦!』蝶有些慌亂的打斷他的話『幫就是了。』
安凌風的表情陰沉的恐怖,我大概知道他要我們做什麼了。
『我要報仇。』他用輕到不能再輕的語氣說道。
沉默………
蝶撐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緊張的絞著手,終於她開口了『你剛剛有說話嗎?』
………………………
我靠小蝶你整人啊!剛剛完美的氣氛全破壞掉了!!
『開玩笑的。但如果找到她,你又能怎樣?殺了她?』蝶的手輕輕放在那一大疊資料上,嘴角勾起一抹幾乎不可見的詭異笑容『要知道從來沒有人知道夜皇的真實身分,除了千羽。』
『凌風,這麼做有意義嗎?』我忍不住發話了,一臉沉重『就算殺了夜皇,人也回不來了不是嗎?』
已終止的時間,不可能再重新流動,縱使再怎麼努力,都只是徒勞,不可能改變什麼。
『沒意義。』他承認『只是我不認同殺手,雖然貪汙腐敗的政府的確該死,但應該接受的是法律的制裁。』
『好吧!怎麼幫?』蝶點點頭,拿出手機『我可以請我表姊幫忙追蹤,她是警察。』
『你們兩個的能力是什麼?』安凌風突然轉向有些無聊的我問,我嚇了一跳,蝶瞥了我一眼說『他不是異能者。』
『嗯。』我讀出那一眼裡的警告,有些無奈的應了一聲。
『是嗎…』他若有所思。
『我的能力是治癒。』她舉起紅茶杯一飲而盡,看了看店內的時鐘『八點了。我功課還沒寫完。』
『那之後繼續吧!我回去想想。』安凌風站起身,一彈指,所有人又醒了過來,他把錢放在桌上,電腦和資料揣在懷裡,帥氣的揮了揮手,消失在我倆的視線中。
不知不覺,安凌風也變了呢!不再是當年那個被我耍的團團轉的小笨蛋了。第一次,我覺得我倆的距離,遙不可及。
『走吧。』蝶彈了我的額頭,難得的勾起笑容『別想太多,我會想辦法的。』
下一章可能會有點久…
發現我有些卡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