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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文] 所謂春夏秋冬(bl)(更新+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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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5-13 13:13:50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本帖最後由 smile葉 於 2012-6-18 22:57 編輯

請大家多多指教= 3=
這篇文不分章,只分段!!
第一次把存貨拿出來貼多多ˊ~ˋ以後就沒那麼多了!!

涼亭中靜靜坐著一名少年。
黑色長髮柔順的披在背後,一雙明亮的眸子低垂凝視著地面,白皙的臉上是精緻的五官,他一臉漫不經心,彷彿沒人能從他身上獲取任何注意力。
一陣低沉的腳步聲響起,少年的睫毛微微顫抖了下,抬起頭來。
走進涼亭的男子修長挺拔,英挺容貌上黝黑的眸子炯炯有神,緊抿的唇暗示著主人堅毅的性格。
「怎麼不披件外套?」男子柔聲問。
少年沉默不語,男子也不在意,走到少年身旁坐下,露出明亮溫和的笑容,「我今天去了尋靈塔一趟呢,我想,儘管希望渺茫,我依然想找到你……」
男子的手輕拂上少年的臉頰,語氣愛憐:「春,我一定會,找到你……」
微風輕拂而過,不知過了多久,男人只是癡癡凝望少年的臉龐,後來才彷彿突然驚醒一般抽開了手,神情迅速變的冷漠疏離。
「怎麼不披件外套?」同樣一句話,語氣卻有天壤之別,先前滿懷愛意,後者卻像是對一個不太熟識的陌生人說話一樣。
「不冷。」少年道,微微停頓了一下,又問:「那事有沒有進展。」
「我今天去了尋靈塔,」男人站起身來,「依然沒有消息,不過……」
你絕對不會放棄。少年心中默默替他把話說完。
等男人走出涼亭,少年臉上露出茫然的神情。
為甚麼到現在還有這種微微疼痛的感覺?
少年回想著待在這裡的時光,一開始睜開眼睛便在這兒了,男人告訴他他失去了記憶,告訴他他名字叫『夏』,其他的卻怎麼也不肯多說。
『記住,我把你當成春,他是我這生唯一最愛的人,你長得跟他一模一樣,所以請你暫時留在這裡……放心,我不會碰你,也不會虐待你,只要春一回來,我立刻放你走……
雖然也許是我自作多情,但請你千萬不要愛上我,這樣你只會痛苦。』
當初聽他說話的夏只是懵懵懂懂,現在過了百年歲月,夏已經略懂一二。
夏淡淡一笑,因為他聽見了遠方的聲音。
「夏!」一團毛茸茸軟綿綿的東西撲進他懷裡,是一隻白貓,貓抬起一張可愛的小臉,道:「夏!那個壞人有沒有虐待你?」
「哼!他怎麼可能虐待的了我!」夏眉目頓時生動起來,一副神采跳脫的調皮神態,語方才安靜疏離的模樣差了十萬八千里。
「也是!話說回來,他到底哪時候要放你走啊?你只剩不到白年壽命啊∼」
「我在這也沒甚麼不好,無聊時看看書,學學畫,無聊時發呆睡覺,在外面哪有這種好事。」
「夏,你還真變了,若是失去記憶以前,你哪裡肯乖乖待在這。」
「要不然呢?」
「鐵定四處玩四處撒歡呢!哎呀好痛!我哪裡說錯了?就連我受重傷那些時日你也愛三兩天往外跑,有這麼不盡心的主人嗎?」
一邊跟白貓閒聊著,夏忽略心頭淡淡的惆悵,不管他失去記憶前如何,至少他現在也受不了這種沉悶的生活,不過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可以使他忽視一切,若是離開這裡,還能看到他嗎?
儘管有了原先的警告,看來自己還是義無反顧的愛上了他呀……一個只把自己當作替身的人。
男人每隔一段時日便會來一趟,一開始總把他當春,一邊訴說心事一邊流露濃厚的愛意,這也是夏最愛也最恨的時光,為甚麼要在他面前露出這麼溫柔的神態,卻不屬於他……
之後男人的態度便會迅速冷漠起來,且夏也必須裝出完全沒有聽見男人方才說話一樣,因為那只屬於春,只說給春聽的。
「夏?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小白貓熱呼呼的肉掌拍著夏的臉。
「聽見了!你別再打了。」夏眼神一轉,抱起白貓往臥室的地方走去,「好久沒給你洗洗澡囉。」
「甚麼?」白貓立刻猛烈抵抗起來,憤怒的嘶叫:「我才不要洗澡!我才不需要洗澡,我可是最高貴最美麗的白虎,就算不洗澡每天身體依然香噴噴乾淨淨。」
不理白貓的嘮叨,夏強迫性的把貓塞進盛滿溫水的木桶裡,開心的把泡泡抹在白貓身上。
「不要──給我住手──夏!喵嗚∼∼」

寂靜的夜。
男人撐住頭,聽見空氣中傳來若有似無的貓的慘叫聲。
他知道夏養了一隻貓,不過它挺怕生,他從來沒見過,只能憑想像夏強迫一隻小貓洗澡的畫面,嘴角有了若有似無的笑意。
他向來分得很清楚,春是春,夏是夏,兩人的個性完全不同,春總是那麼活潑開朗,任性中帶有一絲狡黠,而夏卻是溫和柔順,甚至有一些膽小。
這些話要是被白貓聽了,大概會被笑死,溫和柔順?膽小?放屁!那是夏嗎!?
又該去尋靈塔一趟了,男人揉了揉額頭,站起身來,原先隱藏在黑眸裡淺淺的軟弱已經消失殆盡,取代而之的是一如既往的堅強。

「夏!那壞人已經好久沒來了。」一隻小小可愛的白貓窩藏在夏的懷裡,而夏正正襟危坐的寫著毛筆字。
「嗯?」他懶散的應了一聲。
小白貓抬頭看了他寫的字一眼,又縮回去。「你以前可從來懶得弄這些玩意兒的,要你安安靜靜的呆在書桌前寫字,你寧願去死。」
「小珀。」
「嗚?」
「以後,別那麼常提我以前的事了……」
小貓沉靜了一會兒,用爪子輕柔的抓了夏的手臂兩下。
「我知道了。」
久久,又一句。「還有,對不起。」
夏有些驚愕的看向小貓,小貓把整顆頭藏了起來,害羞了吧,真是可愛,夏笑了,如果是人的話,一定……
砰!
一團白煙籠罩夏全身,等白煙散去後夏感到腿上一陣異樣,這才發現懷裡窩著一個身穿白衫的男子。
男子也錯愕的看著他,他有著斜斜的鳳眼和薄薄的雙唇,兩道劍眉沒入瀏海中,樣貌很是英俊,臉頰上不知怎的還有殘留的紅暈,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你是誰?」夏面無表情的問。
男子露出彷彿要哭出來的神情,「夏啊!認識了這麼久,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嗎?」
「小珀?」
「是啊!」
「你怎麼變成人了?」
「不是你讓我變的?我一直沒告訴你我可以變人是因為你失去了記憶,忘記了咒語,你怎麼會用了?想起以前的事了?」白衫男子,不,是玉珀一邊從夏的身子上爬起來一邊問。
「不,我沒想起來,是巧合吧。」夏按住腦袋,方才好像有一些文字從腦中流洩而過,是咒語吧?當咒語再次從腦中滑過時,玉珀再次變成了小貓,從半空中啪一聲摔到了地上。
「唉唷!痛死我了!你這個沒良心的傢伙──」
「對不起,我忘了。」夏露出狡黠的笑容,一把抱起白貓來。「沒想到小珀你變成人倒是一位玉樹臨風風度翩翩的男子啊,真是出乎我意料,我還以為你真身是虎,要變也要變的虎背熊腰才是。」
「切!我當然是英俊瀟灑風流飄逸,比起夏你這副孱弱的小身版可強多了──」說到一半玉珀突然住嘴,靈巧的從夏的膝蓋上溜進床底下。
門突然打開來,男子有些訝異的望向坐在書桌前的夏,剛才他過來時彷彿隱隱約約聽到貓咪的叫聲和夏的聲音,難道夏在跟貓說話?
「貓咪在嗎?」他左右張望。
「剛走。」夏恢復冷清的神情。
玉珀從床底下看到又暗想,哎,為啥夏每次一看到沉陽真君就一副要死不活的貌?
這句話要是被夏聽到鐵定也會被活活氣死,這哪是要死不活,這是溫和,這是文靜這是乖巧!懂不懂!?
沉陽看似心情極好,以前身上那種憂鬱的氣息也一空而散,彷彿還有些高興。「這次我出門會久點,也許真的是有好消息了。」
這次不先把他當春了?夏有些訝異,只是微微頷首,「祝你順利。」
沉陽爽朗一笑,推開門走了,只有遠遠傳來一句──「好好照顧自己」
夏愣了半晌,摸上自己的臉。
──是好好照顧夏,還是好好照顧春的臉?

夏作了一個夢,夢境有些模糊,他看到一隻漂亮高貴的白虎,優美健壯的身軀高高昂起,一雙美麗的栗子色瞳孔高傲的望著他,嘴中彷彿說著甚麼……
是他以前的記憶嗎?夏意識不清的想著,原來小珀真身果然很美,只可惜在這座宅院裡小珀不能恢復真身,否則強大的妖氣就會立刻被那人發覺──
玉珀很快消失了,接下來出現的是沉陽,夏的心一動,沉陽身穿青衫,姿態高傲凜然又優雅高貴,夏看不清他的臉孔,只看到一隻手恍惚的朝沉陽的方向伸出,還帶有那種淡淡青澀的依戀。
猛然驚醒。
夏緊抓胸口衣襟,那不是夢,不是真的夢,那是過去的記憶!
就連情感,也是過去的。
原來在失去記憶前,他已經喜歡上沉陽了嗎?夏苦笑起來,他能清楚的分辯,夢中的他對沉陽只是一種淡淡的依戀,淺淺的喜歡,而他現在是深愛,他現在愛慘了沉陽。
怎麼搞的,一次兩次都愛上不會愛上自己的人?
睡在旁邊的小貓嗚咽一聲,夏才發現自己壓到它了,微微一笑,把它摟進懷裡。
夢中遇到的,也正好是自己目前最重要的存在,沉陽就不必說了,小珀卻後來才出現,他只記得單純的自己被突然從窗子跳進,會說話的小貓嚇晃了神,只是呆呆聽著小貓對他解釋:它叫做玉珀,是夏失去記憶以前重要的夥伴,而夏自己是由花化身而成,若沉陽真君是神仙,那他就算妖了,還是花妖……
玉珀劈哩啪啦的講:『你知道我花費多少心神力氣才找到你嗎?要不是我們有簽定契約,我哪裡知道你藏在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而且還是沉陽真君把你監禁起來?現在好了,我進來了,卻也出不去了,這算啥啊?我還想通知秋冬他們去跟玉皇大帝告狀呢!還把自己搞失憶了,你是有多鳥啊……』
『秋冬?我叫做夏,那……』
『沒錯!你們春夏秋冬都是同樣的母源孕育而生,掌管天下的花草植物,而且相貌長的一模一樣,只不過春那小孩先前卻死了,可惜了。』
『春……個性如何?』
『就乖小孩一個嘛!跟夏你以前是天差地遠就是,挺文靜聽話,怎會發生這種事,嘖嘖!』
所以,他才會在沉陽來時,不自覺隱藏自己的本性,剛開始只是單純覺得,既然要當替身,就當的像點。
後來──
宅園四周嘈雜起來,這裡除了夏跟小珀以外,只有寥寥幾名侍女住在這,平時她們也不會隨便接近夏──這還是他自己要求的──如果有甚麼不凡之事發生,也只有可能和沉陽有關。
夏算了算,還是算不清這次沉陽離開了多久,這時他感覺到一股人氣緩緩靠近,玉珀睜開發亮的雙眼,藏進棉被底下,接著門開了。
侍女一臉恭敬道:「主人請公子到書房一趟。」
夏跟著侍女走到書房門口,在門外站了會,聽見裡頭清脆的說笑聲,緩緩推開木門。
一瞬間心臟緊縮了。
沉陽此刻臉上的表情很熟悉,是跟春說話時的表情,而此刻跟他說話的對象卻是位小姑娘,蛾眉大眼,模樣還算標緻,卻遠遠不及夏──當然也是春──的相貌。
當然如此,身為花妖,儘管是男子,卻有著不輸女子的美貌,只是這美貌卻不絲毫不帶女氣,只是精緻依然。
沉陽此刻才注意到他,轉頭對夏微笑道:「你猜她是誰?」
小姑娘約十六七歲,最重要的是,她是人類。
壓抑心頭湧上的疑惑,夏裝出一副冷靜的神情。「是春吧──」
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夏分不清此刻心中的感受,是惆悵是釋然,似悲傷似欣慰,只是心頭紛亂,千言萬語當看到沉陽默認的笑意只化為一句:「恭喜。」
「你好,我現在還不習慣叫春甚麼的,叫我閔吟吧,我爹娘都這樣喚我。」閔吟笑吟吟道。
「你好,我叫夏。」夏點頭,覺得脖子僵硬的都快斷了。
沉陽又和閔吟調笑幾句,讓閔吟羞紅的臉頰,才把她請出房,頓時房中只存兩人,一片靜默。
沉陽默默看了他一會兒,才嘆息一聲。「我終於找到他了,雖然他已化為女兒身。」
夏有很多話想問,他想問難道春不再成為下一代花妖?他想問儘管靈魂為同一人,個性難道不會有所改變?他想問你愛她嗎?他想問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有何不可。
「你……應該沒有愛上我吧?」沉陽眼神焦灼,小心翼翼道。
夏只想大笑三聲,難道我的愛如此讓你承受不起?但夏只是強忍這不知名的怒氣:「你要放我走了?」
沉陽蹙眉,沉默一會才答:「我承諾的事,自然不會反悔。」
「那你可否恢復我的記憶?」
聽到這句話沉陽幾乎驚跳而起,他眉毛抬得老高,問:「你知道是我動的手腳了?」
「猜的,現在確認了。」
沉陽苦笑:「你果然聰明,是,是我動的手腳,不過很抱歉,我知道如何讓人失去記憶純真如嬰兒,卻不知如何讓你恢復記憶。」他將臉埋進雙掌中,聲音也壓抑起來「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我讓你失去記憶,又讓你失去自由,你一定很恨──」
夏不耐煩的抬起眉。「所以你要放我走?若我不想走呢?」
沉陽抬起臉,瞪大雙眼看著他。
「拜你所賜,我現在根本無處可去,而且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分為何,如果我是通緝犯呢?說不定一出門就被殺死了。」
「這是我不對,我告訴你吧,先前不跟你說,是怕你找到機會離開我……」
沉陽告訴夏花妖的事,有夏已經從玉珀那裡聽來的:每一代花妖都只有五百年的壽命,等五百年一到,四個花妖便會自動凋謝死亡,然而靈魂卻不會到別處輪迴,只會轉生為下一代花妖,有著和先前不同的容貌,有著全新的一生;也有夏不知道的:只是春這一死,卻是史無前例,以前沒有一個花妖是提早死亡的,所以春竟然喪失了轉生為花妖的權力,而是和眾生一樣墮入了輪迴。
「我花好久的時間才搞清楚這些,」沉陽臉上一片柔和,「只能自己打聽,秋冬又不肯好好告訴我,就連知道很多內情的玉珀──」話突然止住,沉陽一臉尷尬。
「玉珀?那又是誰?」夏只得裝作不知。
「那是……咳,你以前的寵物加坐騎,一頭白虎。」
寵物?坐騎?很好。夏默默的想,小珀聽到非氣炸不可。
「那它現在在何處?你找不到它?」
「沒,」沉陽搖頭,「其實論它功力比花妖更高一籌,打是打不過我,若要藏起也不難。」
沒想到小珀那麼厲害,以後可以叫它多做點事了,夏邪惡的想。
「你還有話要問嗎?」
夏淡淡一笑。「春以前是怎麼樣的人?」
原本以為沉陽又會顯露那種傷痛的尷尬,不過也許心結已解,此刻他笑的坦然。「如果跟他人打聽,春大概跟你有點像,溫和又膽小,說話還不敢太大聲……不過那是他愛裝呢!實際上大膽又潑辣,十足一個任性傢伙。」沉陽臉上堆滿幸福笑容。
「……那我呢?我以前又是如何?」
沉陽一愣,似乎有些訝異他的問題,眨眨眼,沉陽緩緩道:「這,你以前……似乎也是個任性十足的主,跟現在倒是……」
沉陽困惑的打量夏,卻又似乎想到了甚麼,釋然一笑。
──都失去記憶了,個性有所不同也是理所當然吧──
你該是這麼想,但如果失去記憶會改變如此之大,那你又如何面對閔吟的改變?
「先讓我住下來。」
「……」
「先讓我釐清一下思緒,我最熟悉這兒。」
「好,我欠你的,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夏轉身離開,連話都懶得說。
沉陽坐在原位良久,有些黯然。相處這麼久了,儘管不曾相知,離別時也免不了傷感吧,但是夏似乎絲毫不留戀?這讓沉陽隱隱感到不舒服。
而且,剛才夏的表現有點奇怪,跟他以往給沉陽的印象相差甚多,甚至有點像……春?
想到春沉陽就想到剛接回來的可人兒,他神情放鬆下來,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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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5-13 14:17:40 | 只看該作者
好長喔...(愣望)
但好可愛呀~~!!(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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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發表於 2012-5-13 14:55:13 | 只看該作者
唔...我想知道下篇
大大快更文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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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發表於 2012-5-13 19:35:21 | 只看該作者
好別出心裁的文啊!好想知道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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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5-14 18:33:44 | 只看該作者
我來了ˋ>o<ˊ

夏的腳步又快又亂,此刻他簡直無法掩飾臉上的驚怒。
一把用力推開房門,小白貓立刻衝了回來,喵喵叫著,這貓叫聲只有跟它簽有契約的夏才能聽得懂。
「夏!你怎麼了?」
查覺到夏心中的異樣,玉珀急著要撲上前攬住夏的腿。
夏深深吸了口氣:「他要放我走了。」
「甚麼?他終於要放你走了?太好啦!哈哈哈∼走,春,我們再次去闖蕩天下!」玉珀豪情四溢的喵喵叫。
「我還要在這待一會。」
玉珀疑惑的打量夏。「為甚麼?夏,你……」遲鈍如沉陽當然察覺不到夏的心思,但和夏相濡以沫超過百年又和其簽有契約的玉珀立刻緊張起來,小白貓弓起後背,語氣危險:「夏,你該不會真的喜歡上他了吧?」
「……」
小白貓立刻蹦鐽起來,在房間裡跳來跳去,一邊大聲咆嘯。「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但是我不敢相信,夏,他只當你是替身!這種男人,你明知是飛蛾撲火,卻偏偏要愛上!」
玉珀氣瘋了,用爪子抓抓臉,仰起頭命令:「夏!讓我變成人!」
白煙籠罩,如願以償的玉珀用力抱起夏,大吼:「既然他答應你,這座宅院的禁咒必定已經解除,我不能放任你在這裡瘋!」
「小珀,你要做甚麼?」夏皺眉問。
「這還要說?帶你離開!」
「帶誰離開?」冷酷的聲調響起。
玉珀剛想回嘴,卻發現這聲音的主子是誰,他用力把夏摟進懷裡,冷冷盯著眼前兩人。「真君、真君夫人賢伉儷好啊。」
他話一出口閔吟便紅了臉頰,沉陽神色絲毫未變,看到眼前場景聰明如他當即聯想起其中關節,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白虎玉珀,這些年來想必當貓當的挺愜意的。」
玉珀冷聲道:「那又如何?總比某位真君偷偷摸摸把人監禁起來,當作某人替身來的佳。」
沉陽卻絲毫不退讓,昂頭而答:「此事我的確有愧在先,但你現下要把人強行擄走,又算甚麼?」
玉珀咬牙:「當然是要把被監禁的人救走,避免夜長夢多,某人臨時回心轉意又把誰關了起來。」
「玉珀。」夏冷淡的說:「放下我。」
玉珀猶疑了下,看到夏堅持的樣子,才心不甘情不願的照做。
「夏,你瞞得我好苦啊。」沉陽挑眉,似笑非笑道。
夏似乎感到有趣的微微一笑,神情明朗的望向沉陽:「若不瞞你,你不在時沒人陪我說話我豈不是無聊死?」
這般神情,配上春的容貌令沉陽心一動,趕緊移開了視線。「總之,你若還不打算離開而它強迫你的話,儘管告訴我,我和閔吟暫時不會離開這裡了。」語罷便轉身離開。
閔吟雖看的莫名,也禮貌一笑,轉身跟上沉陽。
玉珀看看門口,又看看夏,夏不禁被他的神情逗的笑出聲來。
「有甚麼好笑?」玉珀瞪了瞪眼,卻也放下心來,柔聲問:「夏,你當真不走?就算不離開,留在這看他們倆卿卿我我,你又自在?」
夏心思急轉,自從找到『春』後他似乎恢復了本性,在沉陽面前也依然自我,此時他也想到了沉陽先前那番話,蹙眉問:「小珀,沉陽剛才說了些話……」待他擷取復述過沉陽的話後,疑問道:「春的性子果真如他所說?」
玉珀搔搔頭:「這個嘛……我過去跟他不熟,如果他真的是裝的,那他的確演技出眾!」
「那我呢?我過去跟他熟嗎?」
「在你們四個當中,的確是秋冬混一塊,你跟春比較熟稔,不過也只是比較而已,你們平常並不常見面。」
「那也是不熟了……」自己過去真的是太傻了!竟然為了學得像春,故意裝出一副扭扭捏捏,嬌羞的讓自己噁心的模樣,更何況就算裝得像了,夏永遠只是夏,春也永遠只是春,
春,沉陽心裡頭最愛的春。
夏眼神一黯,瞬時豁然開朗起來,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喚︰「小珀,我們走。」
玉珀不敢置信的看向他,夏點點頭,喝令玉珀變成了白虎,縱身跳上,離開了這座宅院。
沉陽站在窗前,默默的看著一人一虎的背影,一手攬著閔吟的腰際,閔吟笑問:「捨不得了?」
沉陽只是不語,他也不知如何形容現在心中紛亂的情緒,方才他見到有著春容貌的夏被玉珀抱在懷裡時便覺得心頭泛酸,更何況現在看著那位和春極為相似的背影逐漸遠去,頓時感到好像身體裡被挖空了一塊,空洞洞的很難受。
他果然是個自私的人吧。
即使眷戀那容顏,耽誤人家百年也夠過分了。

一年過了又一年,夏實現了玉珀的心願,帶著玉珀在江湖中也闖出了個小小的名聲,雖然這有點作弊的嫌疑,因為別人總把夏和玉珀的妖力看做武功高強。
宏偉宅第前人頭竄動,卻又井然有序,一排窄小的人群拿著紅色請帖優先進入,迎接他們的家僕皆神色恭敬,絲毫不敢怠慢。
「兩位公子,您們也來啦!」家僕熱情的對兩位年輕人招呼道,其他人看兩人年齡不過三十,穿著也簡樸單調,不見過人之處,要說引人注目的只有俊秀容顏罷了,但對持有請帖的人們態度也不冷不熱的家僕竟然對兩人如此殷勤,頓時也起了探究的心思。
「那兩位是?」
「聽說便是夏無眠與夏玉珀!」
「自從出現於江湖後從無敗績,年紀輕輕卻有如此成就,天賦真是令人嫉妒啊!」
眾人交頭接耳討論著,而家僕其實不只熱情,同時也又驚又喜,因為兩人很少參與江湖盛事,而這次僅因請帖而施施而來,頓時令這座宅第的主人大添面子。
「夏,你為甚麼要這樣來?」玉珀偏頭在夏耳邊輕聲抱怨。
夏只是微微一笑,其實他不是不愛看熱鬧,只是每次被人發現時總被當甚麼稀獸般圍觀,又叫他如何受的了,所以在名聲逐漸大起後,兩人便經常易容出現於人前。
只是這次,當初看到手中這張紅色壽帖,看到上面蒼勁有力的字體時,夏卻鬼使神差的答應了。
玉珀見夏只是敷衍,雖也略有不滿,但他素來聽夏的話,加上眼前這般盛況也著實罕見,也逐漸忘記心中的不快,新奇的四處張望起來。
「夏公子!」後面一聲清脆的叫喊,兩人同時回頭,一位身穿黃衫的姑娘紅了臉頰,期期艾艾道:「哎,兩位都姓夏,我這麼叫,你們也分不出來。」
夏打量了下這位姑娘,只見她眉目如畫,一雙水汪汪的眸子常只要盯著人看,尤其是男子,總把人融化成了一攤水,著實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玉珀皺眉問:「請問有何事?」
「我叫黑霞,公子您必定是鼎鼎有名的夏玉珀了?」
「那又如何?」
夏在旁嘆口氣,有時玉珀和人說話總是語氣很衝,無意間得罪不少人,以前明明不會的,怎麼現在暴躁成這樣?
要是玉珀聽到定咬牙大罵,他還不是見的夏被沉陽真君害的這番模樣,不想讓他重蹈覆轍嘛!所以玉珀對別人的防備心總是很重,動不動就懷疑別人對夏有意思。
「玉珀公子來參加明日黑霞爺爺的壽宴,可是……應允了……那事?」黑霞一雙眸子柔情似水,似乎隱隱約約含著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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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5-14 18:50:56 | 只看該作者
這...不會是黑霞爺爺要把黑霞許配給玉珀吧?

期待下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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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2-5-15 16:52:49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smile葉 於 2012-5-15 16:53 編輯

大家的回復就是我寫文的動力^O^

「答應甚麼?」
「就是……那個……前些日子父親跟您提過的……跟黑霞……成親的事……」看著玉珀越來越鐵青的臉色,黑霞聲音也越來越輕,看樣子便要哭了出來,夏雖在一旁看得心中大笑,卻也不忍讓這樣一個姑娘哭紅了眼,便用力拍了玉珀的肩,問道:「怎麼回事?我怎麼不知你要成親了?」見玉珀只是黑張臉瞅著他看,夏也知道從玉珀身上得不到答案了,便轉身問起黑霞。
聽黑霞輕聲解釋後,夏也猜到當時的情況,無非是先前與黑霞父親黑若廷見面時,黑若廷看兩人年輕有為很是欣賞,便半認真半開玩笑的對玉珀提議,若是一向很少出現的兩人參與黑霞爺爺黑嚴威的壽宴,就讓在江湖中因貌美而頗有盛名的黑霞嫁給他。
「這……」眼見玉珀又要發怒,夏急忙按住他的肩膀,轉頭對黑霞笑道:「我們只是單純想來恭喜黑老爺子,姑娘配的上更好的人,這事便算玉珀對不起你。」
黑霞聽了只是發呆,一時說不出話來,夏便趕忙把玉珀給拉走了,甚麼話都不說只是盯著他看,出乎夏意料之外,玉珀不若以前露出委屈的神色裝可憐,而是衣袖一揮,不豫道:「誰知道那個死老頭子趁我走神時在那胡言亂語!」
甚麼趁你走神?那是你從頭到尾根本沒在聽人家講話吧!甚麼胡言亂語?像黑霞這等美貌,有多少人搶著要!夏聽了只是搖搖頭,半笑半是無奈,帶著玉珀逛起這座頗大的宅第起來。
「夏!」
剎那間,空氣凝固了,夏猛然止步,只覺腦袋轟轟作響,聽那清越的聲音,明明如此熟悉,明明在內心深處如此懷念,他偏偏跨不過步伐,偏偏叛逆似的不想轉身。
玉珀毫無所覺的轉過頭去看,一看便宛如看到甚麼骯髒之物一般,眉頭皺的能夾死蚊子,只是拉著夏的胳臂喊:「快點走!」
「夏!」又喊了一聲。
夏深吸口氣,毅然轉身,只見人群中有一衫白衣,飄渺若雲,清雅若仙,男子英挺的臉孔更是俊美無雙,惹得姑娘家經過時總忍不住瞅幾眼,咯咯笑著遲疑要不要放下矜持去搭訕,卻又看見他身邊有人後嘆息著離開。
相較之下他身旁那人就遜色許多,雖然也屬中上之姿,但現下只陪襯得出男子的卓犖風采。
是沉陽和閔吟。
他們為何在這裡。
分不清剎然看見兩人相偎的模樣心中或心痛或憤怒,夏也只是淡然迎上前來淺笑道:「好久不見。」
沉陽看他的眼神,是錯覺嗎?含著一股溫柔,但一想到也許是因為春的臉,夏怎麼可能高興得起來。
閔吟欣然而笑,沉陽臉上也微微露出笑意。
「好久不見了,夏。」
在這裡遇到沉陽這件事讓原本玉珀有些回升的心情頓時跌落谷底,他瞥臉哼的一聲,連招呼都懶得打。
「你為甚麼會來?」夏問。
「跟這裡的主人有些交情,便來看看。」沉陽笑的如從前一般和煦溫柔,不過不知為何比起往常多了些憔悴。
「小陽!小寒哥哥!」一陣清脆的童聲傳來,一個約六七歲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飛奔過來突然撲進夏的懷裡。
夏驚訝確信自己並不認識她,更何況她剛才喊的名字都跟他無關,一個是小寒,一個是……小陽?
一連串想法從他腦中閃逝而過,頓時夏的臉色竟蒼白如雪,一抬頭,果見沉陽有些凝滯的笑容。
「小寒哥哥,好久不見了,你怎麼都不來看我?」小女孩在夏懷中鑽啊鑽的,聲調撒嬌的說,不待他回應又轉頭看著沉陽道:「小陽你也不對喔,怎麼都不帶小寒哥哥來看我?咦?這是誰?」小女孩短短胖胖的手指指向閔吟。
「哪裡來的醜阿姨,跟小寒哥哥差遠了!連黑霞姐都比不上!」
小女孩的童聲清脆明亮,不少旁人也聽了清楚,聽罷都暗暗瞄了閔吟一眼,頓時只要是男人都暗自為她抱屈:的確比不上黑霞,不過人家誰啊?傳說中江湖第一美人!而那位怎麼能說醜,不管如何也比自己身邊的強多了!
這下連閔吟也笑僵了,她死死盯著小女孩,語氣輕柔的說:「小姑娘,你叫甚麼名字?」
小女孩靈巧的扮了個鬼臉,一轉身又猛搖夏的手臂嬌聲道:「小寒哥哥,小寒哥哥∼那個醜阿姨好沒禮貌,還纏著小陽不放,雖然小陽不是小碧而是小寒哥哥的,但是小寒哥哥是小碧的,所以小陽也算是在小碧的管轄範圍之內,那醜阿姨竟然纏著小碧的東西不放,當然要由小碧來教訓教訓!」小碧兀自拉拉雜雜說了一大堆,夏聽得頭昏腦脹,這是在繞口令不成?
「小碧,你認錯了。」沉陽帶笑道:「他不是你的小寒哥哥,他叫夏無眠。」
小碧打量夏一會兒,又認真的搖搖頭,「不可能的,他和小寒哥哥一樣漂亮,小碧不會認錯。」
「小碧,你又闖了甚麼禍?」一個神色平和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來,語氣無奈至極,周圍人也認出他來,忙著打招呼道:「黑老爺!」
小碧道:「爹,小陽竟然說小寒哥哥不是小寒哥哥,真是太過分了!」
黑若廷聽罷便打量了夏一番,雖然不是第一次見面,那雙漆黑明亮的眸子也盯的夏有些發寒,黑若廷搖頭微笑道:「小碧,他真的不是你的小寒哥哥。」
「怎麼可能?他長得跟小寒哥哥一樣漂亮!」
「小碧,你沒聽說過雙胞胎嗎?」沉陽輕聲解釋道:「小寒哥哥已經不在了,他是小寒哥哥的兄長。」
「小寒哥哥已經不在了是甚麼意思?小陽你把他藏去哪裡了?」
黑若廷也聽出了原因,只是彎腰抱起不停掙扎的小碧,大步往人潮流動的地方走去,遠遠還飄來黑若廷溫柔的解釋聲及小碧的啜泣聲。
「小寒哥哥?是春?」玉珀道。
沉陽點頭,「春以前用的名字,叫任春寒,以前和小碧感情很好的。」
任春寒……很美的名字。夏頓時覺得自己隨便取的名字醜陋至極。
「夏,走了。」玉珀拉起有些失魂落魄的夏的手,毫不留戀的離開。
原本沉陽想叫住夏,看到他的模樣也作罷了。
不過夏為甚麼露出那麼哀戚的表情?是因為我嗎?還是因為春?是了,夏本該是無辜的,是我為了一己之私把他困在身邊那麼久,他怎麼可能不恨我,怎麼不會怨春。
「陽?」閔吟攀緊他的胳膊,抬頭仰視著他,眼裡是毫無掩飾的擔憂,沉陽心一暖,道:「打個招呼完我們也回去吧。」
閔吟自是毫無異議,她平常是柔順的,偶爾有些調皮,但絕對認的清大事,她懂得何謂分寸,懂得如何看他臉色,懂得他想法,懂得他心中的傷與悲,懂得……
眼裡一片酸澀,既然閔吟那麼懂得他,那麼體貼他,那麼愛他,為何……
是因為閔吟不那麼像春嗎?也許吧!沉陽眼神柔和的摸了摸閔吟的手臂,閔吟也了解他始終放不下春從前的影子,但她從不抱怨,只是默默的等待,他會習慣的。
因為她是他的春啊。

遇見夏其實不是偶然。
沉陽自然是認識黑家的,但身分尊貴的他,並不會對凡人產生濃厚到想再見一面的情感,他不在乎黑碧如何,不在乎以前認識的凡人如何,比起他們來說凡人的壽命太短暫,瞬乎即逝,如閃電般短促,如螻蟻般渺茫,認真對待太辛苦也沒有必要。
一開始找到閔吟是喜悅的,是他在這漫長又短暫的百年裡遇到最極致的歡樂,但是在愉悅的情緒褪下後,沉陽感到矛盾。
他對閔吟呵護備至,但是卻無法對她產生像春一樣強烈的愛情。
他甚至比以前還常想到春,夢裡盡是春的臉,常在半夜猛然驚醒,無比渴望見到他,即使只有臉。
所以,他也思念夏,夏的臉龐氣質裡還能找到一絲春的影子,秋冬卻完全不像。
所以,他日漸憔悴,只能在閔吟面前強打精神,而且在閔吟的面前他可以勉強忘記春,因為閔吟的身體裡是春的靈魂,可是只要她一離開自己,那股失去春想念春的情緒便會像浪潮般強勢湧入他心裡。
所以,他不願放開閔吟,即使只有一秒鐘都難以忍受。
這次遇到夏,也是他有意無意間朝有花妖氣味的地方走去,春夏秋冬總會散發出一股凡人聞不到的花香,極淡,但對實力強大的沉陽真君而言已經足夠。
跟夏告別後,半夜他擁著閔吟入眠。
「閔吟,」他低聲喚道。
「嗯?」
「我愛你。」
「嗯。」
「我愛你。」
「我已經知道了。」
「我真的好愛好愛好愛你,知道嗎?」
「知道啦,少肉麻了。」
「閔吟,」
「嗯?」
「閔吟,」
「……快睡。」
「我愛你。」沉陽緊緊摟著閔吟,將頭探入閔吟的脖頸間,沒有花香,只有屬於人類女子的淡淡體香,這令沉陽莫名感到煩躁,但是在夜裡背對他的閔吟卻看不到他加深的瞳孔墨色。
等閔吟睡著後他著魔似的一遍又一遍的說我愛你,輕輕吻著閔吟的脖頸,想把她揉進自己懷裡。

玉珀拉著失魂落魄的下走進旅店,要了一間房後,狠狠甩上門,轉頭看著夏蒼白的臉,勉強按下急欲脫口而出的破口大罵,不忿道:「那兩個人為何出現在這裡!」
夏回過神似的說:「為何要離開?」
「為何要離開?因為我不想看見那死人臉!所以明天的壽宴我們也不用參加了!」
「不行!」夏皺眉道:「我們既然答應參加,就不可失信於人。」
玉珀瞅著他一會兒,喃喃道:「以前不知你對別人食言過多少次,就不曾那樣認真。       
夏咳了一聲,道:「總之,我們沒做甚麼虧心事,何必躲躲藏藏?」語畢夏又說:「去洗澡」把玉珀推進了浴室,轟的一聲幫他把門甩上。
夏倒在床上,把臉埋進枕頭裡,心臟跳得飛快,他不是為了沉陽才執意留在這,不過就算解釋了玉珀也大概不會信。
春……久遠以後再一次聽到了這個名字,如果春的個性真的和他有幾分相像──像是任性──那他不懂春為何能在別人面前強自偽裝自身習性又自得其樂,對他而言演戲只能當作一種討厭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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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發表於 2012-5-15 18:45:04 | 只看該作者
葉姐姐(你確定你能這樣叫?
你好 我又來看你的文了XD

總覺得像這種有點極端的情感有點難理解
也有點難接受...

呃...以上沒有批評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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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發表於 2012-5-15 19:39:47 | 只看該作者
是說小葉(可以這樣叫吧...)的文很吸引啊!!!

就是說我好喜歡玉珀!!! (心)
他好關心小夏~
小夏好可憐啊!!
他所愛的人不但當他是替代品,還要搞不清自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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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樓主| 發表於 2012-5-19 17:20:19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smile葉 於 2012-5-19 17:29 編輯

叫甚麼我都無所謂∼∼大家開心就好^^

第二天壽宴熱熱鬧鬧的展開了,雖然同樣沒有睡好,沉陽和夏沒有缺席,遙遙看見對方時只輕輕點下頭,便轉過臉去,彷彿只是認識不久有些熟悉的朋友。
「小無哥哥!」黑碧衝進了夏的懷裡,小臉磨蹭個不停。「爹已經跟我說過了,你不是小寒哥哥!」
夏一笑:「我的確不是。」
「嗯!」黑碧點頭,仰起臉認真的看著夏,「我知道,小無哥哥,你比小寒哥哥還要溫柔。」
溫……溫柔?夏的瞳孔微微放大。
「小無哥哥?」黑碧疑惑道。
還未來得及回味黑碧的話,一股強烈危機感如閃電般劈進腦內,夏猛得把黑碧推了出去,拋下一句:「乖乖在這裡不要動」轉身跑出人群。
「小無哥哥?」黑碧稚嫩的嗓音消失在背後,夏只是奮力的跑著,用他全身的力氣盡力奔跑,他感覺空氣被擠壓出胸口,腦袋一片空白,他感覺的到,無論他為甚麼感覺得到,剛才聞到的那股氣味,熟悉又令人畏懼,儘管他忘了很多事,這種直覺卻沒忘!
「沉陽!沉陽!」終於忍不住著急的呼喚起來,沉陽和閔吟皆不在壽宴,這股氣味會不會跟他有關?若是如此,他會不會有危險?他受傷了沒?他身邊又只有一個虛弱的凡人,誰能幫他?
夏沿著宅第後方小路飛奔,不知不覺使用上妖力,足不沾地,白衣飄飄,遠看飄渺若仙人。
小路越走越荒涼,身邊只剩稀稀疏疏的樹木和茂盛的野草,夏第一次恨自己走那麼慢,終於,遠處傳來叮叮噹噹的武器敲擊聲,夏深吸口氣,小心翼翼的靠近。
最前面是一個斷崖,兩名男子正在崖前交戰,一名冷若冰霜,且戰且退,是沉陽真君,而另一位斷然不像武林中人,他身穿青色鎧甲,臉上帶著光滑的金色金屬面具,透著陽光閃爍著亮光,雖然被遮擋住了快整張面孔,唯一露出尖刻的下巴曲線卻隱隱讓人感覺出他的殘酷。
還有另一名男子站立在一旁,一頭長髮漆黑如墨,臉孔的顏色卻是嚇人的慘白,左眼角下有一滴妖豔的血痣,他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心情極好,抱著胳臂一副悠閒的神態。
危險!這是夏看見那名男子的第一直覺,雖然在看見那位戴面具的男人時也有同樣覺得危險,卻遠遠不及後面這位強烈。
不過,他們又是怎麼打起來的?而且沉陽既然身有仙力,又為何拿著冷冰冰的武器對打?
夏自知現在如果過去斷然幫不上甚麼忙,如此一來也只能用偷襲的手段了,他憋著氣想偷偷靠近,那名臉上有血痣的男子忽而朝他望了一眼,差點把夏嚇出病來。
他發現了?……不管了!沉陽看來明顯不濟,轉瞬就會落敗,夏正待偷襲時刻,沉陽卻一收兵刃,朝後退了幾步,臉色凝重,似乎要做出甚麼重要決定。
血痣男子輕笑一聲,道:「怎麼?終於忍不住了嗎?沉陽真君?」語罷朝前走幾步,輕鬆的說:「你大概也知自己實力比起我們落鳳多麼弱小吧?先前不動用仙力可是賣你面子,讓你看看自己小情人最後的模樣。」
「做錯事的是我,放過她!」
「可真是重情重義啊!小鳳,這下我們可成為壞人了,可是這事一定要有個交代,不是呵?」
沉陽也看出血痣男子心存調笑之意,心頭不禁十分煩悶,又隱隱感覺到一股希望,的確,若是派個守規蹈矩之人前來,那他才是真正沒指望。
「沉陽!」一陣女子的哭喊聲,沉陽頭一撇,一看之下差點撕心裂肺,只見閔吟衣衫零碎,模樣狼狽的被數名黑甲士兵俘來,同一時間落鳳也牢牢抓住了沉陽,不讓他有機會逃脫。
黑甲士兵放開了閔吟,閔吟急忙朝沉陽飛奔過去,血痣男子用手朝虛空一握,閔吟卻被虛錮在原地,只能一臉倉皇,淚流滿面。
「沉陽真君,汝可知罪!」血痣男子一改先前的調笑語氣,肅然喝問。
沉陽也知掙扎不得,深吸口氣,跪在地上。
「沉陽知罪。」
「何罪?」
「私闖尋靈塔,妄圖干涉萬靈轉生,只為私欲。」
血痣男子冷笑不語。
「……不守天規,洩漏前生之事,紛亂輪迴。
破壞尋靈塔禁制,擾亂萬靈生息……」
「不只這些,你還竊取令牌,監禁花妖百年!」血痣男子不耐的截斷他的話。
聽到最後一句時,夏抖了下肩膀。
沉陽只是沉默不語。
血痣男子露出淡笑。「既然你罪孽深重,就須接受刑罰。」
「沉陽願意接受刑罰。」
「而那位凡人……誰在那裏?出來!」夏還來不及反應,一陣狂風已把他捲起丟到沉陽與血痣男子中間的草地上。
「夏?」沉陽與閔吟驚訝道。
「看來就是那名花妖罷。」血痣男子勾起噬血的笑容,「你既然已經脫困,何不上天庭要求責罰沉陽真君之罪?照樣有罪!」
夏不禁張口結舌,這人也太過分了吧!「夏願意不追究沉陽真君之罪……」
「大膽!區區妖精,要干涉天庭之事?」
「夏無此意……」
「放開那凡人。」血痣男子轉頭吩咐,而閔吟一被放開後終於如願以償的奔到沉陽身邊,抬頭道:「大人,請治我的罪!請……請念在沉陽真君一片痴情,只罰我的罪!」
「閔吟,這怎麼行!你……」
「住嘴!」血痣男子冷笑道:「堂堂天規,你們視為何物?這般拉拉扯扯,糾纏不清,溺於私情,可有把天庭看在眼裡!」
「沉陽絕對無此意……」
「既然一切淵源於此人,莫說本人不近人情,此人受死,其餘者輕罪打發極可!」語罷血痣男子竟然一腳把閔吟踹下崖。
「不!!」沉陽發狠之下掙脫開束縛,想也不想的用力推開面前的夏,朝下抓住閔吟的手腕,握到之後不禁露出鬆懈的笑容,就在此時一抹白影快如閃電,竟也跟著躍下崖。
「呵呵!本人還以為你痴情若斯,原來是個薄倖之人,呵呵!」血痣男子掩嘴而笑。
「甚麼?」沉陽茫然回顧,卻發現不見夏的蹤影。
「哈哈哈哈!你沒發覺嗎?你剛才親手把他推、下、了、懸、崖!哈哈哈!先是把人監禁百年,後來又親手害死人家,甚麼痴情?甚麼情深?你根本就是……」血痣男子把臉湊近沉陽茫然的臉孔,「徹、頭、徹、尾、的、人、渣、吧?」
「……」

這次斷在很奇怪的地方☉�☉
或許有人認為小夏不會那麼輕易被推下去∼∼除非他是棉花
後來會有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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