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生冰陽】殘留一邊的光芒後記-番外（0930）

gemini110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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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殘留一邊的光芒－後記




* 黑暗注意
* 當然是虐
* ＣＰ冰陽
* 單篇完結
* 作者有病




　　




　　在失去一眼的視力之後，他越來越常夢見以前的事情。




　　儘管面帶微笑，自覺隱藏得很好，但冰炎知道，眼前這名看似不弱、金髮藍眼的少年，其實正在觀察自己的能力，而且看他了然的眼神，似乎對已經將自己的實力，參透了六七成左右。

　　這種被人審視的感覺還真的不是很好，冰炎只有這樣的想法，不過目前正在進行任務，所以他只好忍下自己想要一拳打爆那雙銳利藍眼的衝動，皺著眉頭開口詢問。

　　『你在此的目的是什麼？』

　　『救人。』

　　與自己一樣簡潔的對話方式，讓冰炎省了很多功夫去廢話，不用花費太多的心力去確認敵友關係的狀況讓他很滿意，於是他果斷的收回戰鬥的姿勢，乾脆的回話。

　　『那麼我們目前就不是敵人。』




　　孤單來到千年後的自己，其實原本就不容易相信陌生人。

　　事後冰炎在回想這段過去時，也搞不懂那一天為什麼就憑藉著他的一句話，簡簡單單就收起了自己散發的敵意。

　　大概，是因為他長的很像那名天使的關係吧。




　　戰靈天使，已經全都不存在於世界上了。

　　不用懷抱希望，他是知道的，因為師父跟扇不一樣，從沒有騙過他。而且如果對方還活著，應該會大自己六百歲才對。

　　但冰炎從那天開始，不知不覺的開始關注這個人，漸漸的在他身上，一點一滴的慢慢找到回憶中的影子。




　　他第一位交到的朋友，西亞。




　　再次單獨見面，他只看見對方平時總是掛在臉上的笑容完全崩解，『太陽』側對著他，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那總是不知道打什麼鬼主意的靈動雙眼失了活力，看似很認真的在考慮某種不得不為之的決定。

　　那樣低落煩躁的他還真少見，沈浸在思緒裡的專心程度甚至連自己的氣息都沒發現，雖然平常的天使讓冰炎看的很不順眼，但比起此刻的模樣，意氣風發的欠揍笑臉似乎還是好太多了。

　　『你是專程來原世界嘆氣的嗎？』

　　在猜到對方為何低落的原因之前，冷淡的話語就衝口而出，冰炎有些懊惱自己的突兀，對方卻很自然的抬起頭，平靜的說：『是啊！』

　　四目交接，冰炎挑起一邊眉，沈默的觀察著對方的雙眼……還真的看起來心情很差。

　　算了，反正自己會一個人來到原世界，也是想要思考點事情。

　　『……也許我也是跑來嘆氣。』

　　『都出來散心了，還戴著平常的面具，你不煩我都煩。』對方懶洋洋的回絕自己討論法陣的要求，聽懂言外之意的冰炎收回手，無心的詢問。

　　『那麼，你今天是誰呢？』

　　隨口的契機，他沒有預料到對方的口中，真的會出現那埋藏在記憶底層的名字。




　　『今天我當「西亞」好了。』




　　很熟悉，真的很熟悉，但不可能。

　　自己跟他差了六百歲，一定是自己誤會了什麼。

　　『那我就是「亞」。』

　　『啊！？』緊緊的觀察他的反應，驚訝的聲響讓冰炎有些氣餒，又對抱有希望的自己有點無奈。

　　也是，如果對方還記得自己，一定會主動提起的，更不可能聽見自己的真名，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早該放棄了吧，將他視為那名戰靈天使的行為。儘管如此相似，他們也不可能是同一名天使。跟在對方身邊散心的他如此想著，望向前方的眼角，卻時不時竄進微微飄動的金色長髮。





　　『……該不會全都是以他從樹上掉下來作為契機吧？』

　　直到幫鬼王跑腿的那一天，他不放棄的再問了一次，才真的確認了自己一直以來的猜測。

　　『我若記得沒錯，我們“真正的”初次見面，你也是從樹上掉下來。』

　　再度望著對方的眼神，看著西亞微妙的表情，冰炎終於恍然大悟的確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傢伙，居然把我忘的一乾二淨？

　　『你沒有之前過往的記憶？』

　　對方不在意的眼神讓自己心裡有些異樣的感覺，西亞聳聳肩，無言的望著自己的紅眼。

　　『兩個月前才開始逐漸想起來的。』

　　聽見這樣的答案，冰炎有些愕然，不過看著對方一臉無辜的表情，知道怪一個失憶的人也沒有用，被遺忘的自己也還是有權力可以揍對方一拳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的喜悅卻莫名的大於被忘卻的失落。

　　雖然已經滅族，雖然不記得自己，但至少他還活著，自己這輩子第一個朋友還活著。

　　還有什麼比這件事情更重要的？

　　精靈與天使都擁有接近無限的時間，他與他只要在道路上相遇，以彼此的實力，一定可以走到最後。

　　雖然他除了為千年前的自己扳回一成外，還沒想到遇見對方後，自己到底想要做什麼，但失而復得的感覺讓當天離開月台的自己，是帶著天使所不知道的笑容離開的。





　　當然，那時候的颯彌亞並沒有想到，未來的他們竟然會對彼此抱有異於朋友的情感，以及在那個失去所有人的時空中，西亞所會做出的選擇。






　　**






　　靜靜的數著時間，颯彌亞壓抑著怒火，雙手不耐的環抱在胸前，翹著腳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醫療班的人似乎是感受到什麼不對的氣氛，在確認他沒事之後就簡單的交代幾句，然後一個都不剩的逃離房間。颯彌亞嘖了一聲，覺得身邊還是要有醫護人員比較好，畢竟自己對於醫療沒什麼概念，萬一他臨時發生什麼事，自己可應付不來。

　　還是去外面把提爾抓回來吧，這樣想的自己站起身，不習慣的視差卻導致他不小心踢到病床的鐵架，鐵器所發出的聲響讓床上的人動了一下，終於發出了疼痛的呻吟。

　　「醒了？」

　　渙散的眼藏在繃帶底下，緩緩的落在自己身上，颯彌亞看著對方的嘴角揚起一抹逞強的笑容，心底的怒火燃的更盛了。

　　「怎麼樣，這次你還是沒死成，」粗魯的拉開椅子坐下，颯彌亞冷冷的嘲諷，「搞成這樣滿意了嗎？」

　　「嗯……我睡了多久？」

　　伸手檢視著自己身上的傷，又摸了摸眼睛纏繞的繃帶，西亞淡淡的吸了口氣，用著一貫的輕鬆語調問著。

　　「算上治療的時間，剛好四個月。」聽見對方明顯的顧左右而言他，颯彌亞難得有耐心的陪著他打轉著，修長的手指卻緊緊握拳，忍住心裡的情緒。

　　「看來我可以直接把東西搬來這裡了，越住越長了呢。」

　　像是看透他的情緒，西亞輕輕的笑著，往枕頭蹭了蹭。

　　「就連這裡的枕頭，都越躺越習慣了。」

　　「所以，你可以告訴我了嗎？」

　　終於忍不住抓住對方的手，颯彌亞刻意避開對方還有傷痕的部位，但不容拒絕的力道還是讓西亞皺了皺眉頭。

　　「為什麼那天你會出現在那裡，我不記得那場任務公會有安排巡司。」

　　「嘛……為什麼呢，就是跑過去了呢。」

　　無所謂的語氣讓颯彌亞的心情差極了，他逼迫自己不要直接炸了醫療班，過度壓抑卻反而讓語氣聽起來冷漠的可以。

　　「那把身體當成我的盾牌，又是怎麼回事？」像是怕什麼消失一樣，就算聽到西亞吃痛的聲音，颯彌亞握著他的力道也越來越緊，「擅自幫我擋下鬼族的攻擊，還把眼睛搞成這副德性，你覺得我的心情會好受嗎？」

　　「嗯，沒辦法呢。」

　　呵呵笑了出來，西亞騰出另一隻還插著管線的手，嘗試撥開颯彌亞緊握著自己的掌心。

　　「畢竟雷瑟他們一定還在等我，我怎麼能讓他們等太久呢？」

　　「………。」

　　「吶，亞，我記得我跟你說過了呀。」

　　輕聲低語著，雖然藍眼被繃帶層層包圍，颯彌亞卻隱約的在其中看見了光芒。

　　「上一世因為我的死，所以大家都陪著我，到了這個世界，」雙手把玩著被子的一角，西亞重複的說著颯彌亞早就知道的事情，也是他一直藏在心底的牽掛，「所以這一次，換我去找他們了。」

　　「那我呢？救我算什麼？」居高臨下的望著躺在病床上的虛弱身軀，颯彌亞發現，自己的聲音居然有些顫抖。「你打算像我的父親、母親一樣，為我好的拋下我，自己離開嗎？」

　　「…………。」

　　轉頭，避開他炙熱的凝視，語氣卻無比的認真。

　　「因為我不想要你死。」

　　依然是那優雅的笑容，語氣卻顯得滄苦。

　　「你早該知道，我就是這麼任性的人。」

　　即使早就知道他的心意，即使早就認定這個人，西亞依然始終沒有說出口那決定性的話語，讓颯彌亞一直不斷的等，就這樣過了好幾百年的時間。

　　不能答應他，因為他清楚的知道，兄弟們全都離開後，自己最後會選擇怎樣的道路。

　　「我已經做好萬全的措施，離開不會造成任何的影響。」就像是說著旁人的事情，西亞一點一點的細數著：「戰靈天使那邊已經足夠穩定，親長大人也已經回來了，沒有問題的。」

　　「如果說這一世的緣分，是因為夥伴們的願望與代價，那麼這一切，原本就不該屬於我。」

　　向空中伸出的手，被颯彌亞一把握住，他安心的笑得像孩子，口中說出的話卻無比的殘酷。

　　「如果可以的話，我當然希望所有人都活著。」

　　但從第一個人回歸主神的懷抱開始，倒數計時的聲響就越來越鮮明。

　　「但現在，我只剩下你了，所以，」

　　我希望你活著，這樣就好。

　　「讓我死，好不好？」

　　偏過的頭終於轉向自己，儘管現在看不見他纏著繃帶的藍眼，颯彌亞卻再度感受到了那股視線。

　　但他的手，卻穩穩的握住蒼白過瘦的手掌，然後，突然提起傷勢的話題。

　　「提爾離開之前，說你的眼睛應該可以拆繃帶了。」

　　放開他的手，颯彌亞繞到還在等他回答的西亞床頭，小心的扶著他坐了起來；知道他不會答應的天使只是嘆了口氣，順從的撐起頭，讓他幫助自己解下繃帶。

　　輕柔的沙沙聲伴隨著束縛解除的感覺，西亞在皮膚重新接觸到空氣時緩緩的張開眼，輕輕的眨了兩下。

　　單手拎著繃帶的颯彌亞沒有說話，只是再度走回座位卻沒有坐下，將椅子輕靠著病床，準備離開。

　　「等等。」

　　嚴厲的語氣從身後傳出，颯彌亞沒有轉身，西亞卻一反前面輕鬆的語氣，語氣中透出絲絲恐懼。

　　「你的眼睛，為什麼也繞著繃帶？」

　　側著身，颯彌亞將左手覆上包著單眼的慘白布條，用著僅存的一隻眼冷靜的望著瞪大雙眼西亞。

　　並且直視著那蔚藍與焰紅的異色眼瞳。

　　「你的左眼，因為傷得太重，組織已經不可能復原。」

　　避重就輕的回答，颯彌亞在瞬間於病床的周圍佈下最高等級的防禦法術，保護的目標是完全從病床上坐起、渾身發抖的西亞。

　　「現在，你身上有我的器官，所以我更不准你死。」

　　甩過銀色的長髮，颯彌亞不理會身後開始發出攻擊性法術自殘、情緒崩潰的西亞，只是快步走出病房，招呼其他醫療人原來查看天使的傷勢。



　　

　　這樣就好。

　　他望著聽到狀況就慌張的往病房跑去的藍袍們，有些虛脫的靠著牆，緩緩的往下滑，直到坐在地上為止。

　　散落一地的銀髮凌亂的交錯著，颯彌亞用單眼望向前方的病房，疲倦的閉上眼睛。

　　這樣的結果，西亞那些兄弟們都知道，但就算沒有他們臨死前的託付，自己也會這麼做。

　　「………我絕對不會讓你死。」

　　就算恨他也好，就算一輩子都不會承認愛他也好，他選擇了這樣的一個人，就永遠不會後悔。

　　因為現在的他們，除了彼此，已經沒有需要守護什麼了。




******



　　放假給大家看這種文真是不好意思（抓頭）
　　本來想寫甜文但最後就變這樣了………Orz
　　總之還是希望有人會喜歡XDDDDa
　　祝大家中秋節快樂喔（喂喂

鈴藍爾

我還要啊啊啊啊啊啊
中秋節就是要看這種文啊啊啊啊#（不對#
喜歡虐文的說，不過我今天開學了qwq
大大加油喔#

愛莉希亞

西亞……為什麼都不想想颯彌亞呢？
而且他的兄弟肯定也不希望他死的啊！

希爾維亞

好虐好虐 q w q
可是亞好愛#
茶梗~~亞還想看啊#
還有後續?

gemini110304

　　後記


　　*器官描寫注意
　　*依然黑暗注意
　　*作者寫到最後都不知道在寫什麼了





　　與鬼族長久以來的征戰，他從未想過毫髮無傷的全身而退，但當發現身旁的敵人將他團團包圍，似乎鐵了心要在今日解決掉自己，就連身經百戰的黑袍，都不免嘲諷著，這次大概真的沒這麼好運了．

　　托槍、揮、砍殺，全神貫注以致於麻木，隨著一個接著一個的敵人倒下，身上的傷痕也越來越多，全力應戰的他雖然有發現身後逼近的高階鬼族，但卻來不及防禦瞄準自己後腦的爪牙。

　　熟悉的草木淡香卻在同一時間竄進充斥著血腥味的戰場。

　　「唔！」

　　突然出現的燦金色背影直挺的站在自己的身後，腳步卻在又遭受兩次攻擊後開始踉蹌著後退，颯彌亞只覺得身上的血液彷彿在瞬間被抽乾，他轉身接住站不穩的纖細身影，焦急著檢查，眼前的景象卻讓他的心彷彿被擠壓般的疼痛。

　　「不………！」

　　半邊的臉全是鮮血，原本該是眼珠的地方此刻溢滿黑暗的氣息，僅剩的蔚藍眼底吃力的望著自己上下游移著，確認颯彌亞平安後，嘴角輕輕的漾開一抹微笑。

　　「你沒事……就好…………。」

　　「為什麼……！」

　　單手撐起癱軟的身軀，他不顧一切的揮開武器，急躁的從戰鬥中尋找缺口，只希望快點讓即將昏過去的人送往醫療的地方，靠在自己身上的天使帶著滿足的笑，不顧因使力而滴落地面的血花，而是毫無保留的炸出身上僅存的光屬性，幫助他們打出一個破口。

　　「西亞！不要再………拜託！」

　　在一片刺眼的光屬性中，他從未聽過精靈用如此痛苦的聲音祈求，對方的手甚至拉扯著自己的武器，希望阻止他不顧傷勢而戰鬥的舉動，但儘管身上的黑袍似乎因出血而越來越沈重，意識游移之時，西亞卻覺得有找到颯彌亞，並且為他擋下攻擊，實在是太好了。

　　至少在他失去意識之前，最後記在眼底的，是那人還安穩的活在世上的模樣，儘管那人最不希望發生的情況，對於西亞來說，是他這輩子最後的願望。





　　讓他身上的最後一滴血，也能為了守護而流盡。





****





　　拖著疼痛的身軀，他打開通往頂樓的大門。樓梯間鐵門的碰撞聲迴盪在空盪的走廊，他卻彷彿沒聽見似的放開手，讓鐵門『碰』的一聲用力闔上。

　　一向綁在身後的耀眼金髮被風高高吹起，瘋狂的散落。儘管病人服單薄，剛剛使出的破壞法術更讓自己有些脫力，西亞卻不感到寒冷般無神的向前走著，直到腳尖終於踩不到地面，他才在頂樓的邊界停了下來，抬起頭望著滿天星斗。

　　他永遠記得那些夜晚，握著的手慢慢失去溫度的感覺。

　　十一個兄弟，最後都是在他的身邊，一個接著一個帶著笑容離開的，最後只剩下他孤單的在世界上，度過一夜一夜無眠的夜晚。

　　而今晚，更是讓他心亂如麻。

　　他知道，颯彌亞只是想要他能看的更遠，能夠找回以往存在於眼底的自信。

　　但當他看到鏡子裡，左眼再也不是過去蔚藍的顏色，而是那總是凝望著自己的焰紅，胸口就彷彿是千萬根針狠狠往裡扎，悶的他又痛又喘不過氣。

　　在所有人都離去後，身邊的人或許看不出他有什麼改變，只是覺得他最近任務接的很勤，戰鬥總是衝到前線，甚至連打鬥都不在意自己身上的傷勢，直到敵人比自己先倒下為止。

　　日復一日，他都不想去思考，自己到底是怎麼撐過來的。

　　表情藏在金髮下，低低的笑了出來，他好想去找他的聖騎士，但其實若真的毫無牽掛，光憑現在就有上百種方法，可以讓他在沒人阻攔的情況下，乾脆的了結這一世的生命。

　　他想死，卻又不想死，幾乎每個月都會因傷被送進醫療班，卻又能活著從鬼門關前回來，矛盾的掙扎日日折磨著他，沒有解脫的一天。

　　說到底，他其實只是失去了珍惜自己生命的意義。

　　但是現在，那個他唯一放不下的人，居然犧牲自己的眼睛，換回他健全的光明，凡是任何可以照映容貌的物品，都像是看見颯彌亞望著自己一樣，更讓他長久以來深藏在心裡的愧疚，無時無刻的不斷苛責、刺痛著自己的心。

　　更是不斷的提醒著，其實有人，一直在身後望著他的背影。

　　「一個人跑出來，怎麼不知道要多穿一點！」

　　急促的腳步聲逼近，將溫暖的罩衫披在自己肩上，西亞抬起頭，與氣急敗壞的颯彌亞四目交接，對方粗喘著氣，看起來是一路從病房內跑到頂樓，將他從樓頂與天空的交界往下拉回地面。沒有被繃帶纏住的單眼認真的審視，將他身上的衣物仔細裹好。其間西亞看著他忙碌的模樣，堵塞在心裡的話有千萬句，現在腦袋卻只剩一片空白。

　　他一直都知道，這個人總是在自己轉身就能看見的地方，不著痕跡的默默等待。

　　他也知道比起拒絕，無止盡的沈默才是最殘忍的事情。

　　但是。

　　他覺得自己已經再也無法承受任何的失去了。
　
　　感情這種事情，只會越沈越深、越來越無法逃離。儘管感情上他早已認定了那個人，但理智上卻始終不願意承認。

　　因為，他沒辦法再承受任何一個人，在最靠近自己的地方，變為一具冰冷的屍體。

　　「我把眼睛給你，不是希望看見你哭。」

　　略帶無奈的聲音傳來，西亞看著表情嚴肅的颯彌亞，淒涼的揚起微笑。

　　顫抖的手從罩衫中伸出，覆上繃帶底下的眼，西亞只要想到這底下的原本應該存在的東西，現在卻讓給了自己，心臟就如同被人用力捏著般疼痛。

　　「我那天救你，也不是為了叫你把眼睛給我。」

　　在繃帶上游移的手被颯彌亞抓著，緊緊的握在掌心，精靈伸出另一隻手，輕輕的拭去他臉頰滑落的液體。

　　「你可以當我的眼睛。」

　　炙熱的眼神讓西亞無從逃避，緊握的手更沒有打算鬆開。

　　「我……，」

　　「我不要求你接受。」

　　颯彌亞一把攬住慢慢後退的他，不再像過去給予他迷惘的空間，但儘管語氣帶有獸王的狂氣，卻存在著只有西亞才聽得出的珍視。

　　「我只是希望你能看見我，還有一個人將你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

　　慢慢的靠近，颯彌亞將額頭貼上西亞凌亂的流海，儘管只剩單眼凝視，眼底卻依然只有自己的身影。

　　一想到差一點就會失去眼前的天使，他就再也無法壓抑自己想說的話。

　　「然後，不管為了什麼都好………珍惜你自己的生命。」

　　因為還有我在等你。

　　撥開礙事的長髮，只剩無比貼近的臉，颯彌亞在西亞的眼神中看見自己的倒影，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然後，他輕輕的將唇碰上天使的唇瓣，擦去淚滴的纖長手指向後順去，將人擁入懷中；極為小心翼翼的診視模樣讓天使從遲疑中釋懷，比起從前的拒絕，他這次終於往前踏了一步，主動的貼近精靈的邀約。

　　或許，這次他的行為，真的踩到精靈忍耐的界線，但颯彌亞毫不猶豫的與他交換眼睛，也是在表明他會守護自己的決心；而儘管心還在抽痛，但這一次，他從對方給他的眼中，似乎看到了什麼以往他刻意忽略的東西。

　　那是比起任何言語都真實，比起任何誓約都重要的事實。

　　他們兩人的背後，都已經不再存在任何的同伴，從眼中望出去，除了颯彌亞以外，就是無盡的黑暗。

　　時間雖然可以沖淡一切，但並沒有帶走他對故友們的思念，卻也沒有奪取精靈對他的著念。

　　西亞不知道在未來的自己，能與身邊的人一起走到什麼時候，但至少颯彌亞花了百年的時間讓他明白，若是自己還站在他的前方，而不是與他比肩於行，不僅會傷害到自己，更會讓眼前的人做出更加亂來的事情。

　　他再也不能忍受眼前的人為他做出任何犧牲了。

　　伸出雙手勾起對方的後頸，颯彌亞訝異西亞的主動，微睜的眼確認過對方雙眸認真的允諾，終於放心的閉上，緊緊的將懷中的天使按入胸膛。





****


　　某茶覺得，算是有點虐最後又是好結局吧……（是這樣嗎
　　請大家相信我我真的想要寫甜文相信我相信我…………Orz
　　不知道會不會有後續，沒有的機率蠻高的
　　有點不忍再虐這對了（喂＃
　　若是要寫，希望下一篇是甜文…（你在跟誰說話

　　總之希望大家會喜歡（鞠躬）
　　若有任何心得感想都歡迎留言唷ＯｗＯ我們下篇文見（揮手）

愛莉希亞

太好了！西亞你終於了解了！
颯彌亞一直都在等你啊！
而且他的同伴，也很早就……但他沒有放棄你哦！
所以接下來的日子要好好過哦！

天使的回憶

我覺得超讚這結局，雖然前面虐虐的，期待下一篇

雪珞櫻朔

嗚嗚…好好看喔！虐中帶甜呢！
原本對冰陽的熱情逐漸冷卻，卻在看到這一篇時又重新活了過來！
冰炎為愛犧牲啊…是說這背景是在好幾百年後的時候嗎？好唯美喔！

希爾維亞

雖然前面有點虐#
不過後面頗甜的w

亞期待茶梗其他作品喲w
甜文、虐文通通都來吧#

楓糖和菓子

好…好虐哦(哭)不過後面甜甜低♡下一篇~下一篇快來吧！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