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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文] 【第二人生】追索(2019.05.14 (暫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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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3 16:49:52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本帖最後由 人懶 於 2021-8-8 18:49 編輯

設定:架空,戰靈天使沒有滅族,西亞的出生是在ATLANTIS學院已創建之時。
走向:正在猶豫要給玻璃還是要撒糖(糾結
碎碎念:還有那個分類,實在是覺得打上單獨"第二人生"感覺很怪,有點像是自成一家深感不妥,所以還是打成"吾命X特傳X第二人生"。但既以用雪姬大第二人生的設定,多加上這個其實也沒有多大意義吧。總之,一切所有仍歸於原作吾命和特傳。
忘記說了:雷格雷不拆CP,沒有冰陽。吃冰陽的孩子請死心。以及,除了解釋時空會很複雜,其餘都很簡單,甭擔心。




+<楔子>+

(昔恩將軍視角)


如果說時間是沒有起始與終點、不斷行徑的直線,那麼空間便是與他毫無瓜葛的存在,只是物質的延伸。直線可以解構成好幾個節點,有一說法是,表徵著現在存在不斷產生出新的存在。

「昔恩將軍,可以說清楚一點嗎?」

耐煩的被打斷解釋,了然地重新想了想要怎麼具象化關於時間與空間問題,好半晌,其實不明白對方是哪裡不懂,只得詢問:「哪裡不懂?」

「為什麼空間是和時間毫無瓜葛的關係?」

「這只是諸多說法的一種,事實上,這樣來看時間與空間,是更簡單能釐清彼此關係。」

「所以,兩者是有關係,那又是怎麼樣的連結?」

「有多種的關係,首先要看該空間是絕對空間還是相對空間。」他慢慢將空間與時間的關係闡明清楚,很顯然地,眼前的幼孩有著問題,但絕非是不夠聰明,而是有了什麼樣的前提,導致孩子有困惑。「那麼西亞,你覺得哪裡不妥呢?」

「將軍,我們存在於這個世界的空間與時間規則,必受規範,所以沒有人能打破這規範,反之,應該沒有存在能插手,對嗎?」他想了想,最後搖頭:「理論上是,除卻鬼族外。但總有意外,我也不清楚,西亞。」

他不清楚最後一句給少主有了怎麼樣的影響,但此刻的自己,卻不知道未來自己有多後悔,給了這樣的答案。

事情,總有意外。


++(01.追索)++

<西亞視角>


老實說他不喜歡新年,但此刻他捧著琉璃燈籠,卻希望燈籠上的願望能實現。

避免族人看到他的願望,他在燈籠上雕刻了戰靈天使早期詩人的歌:「願見新月流光,照徹十方無邊虛空。」這句話多被族人解釋為,期望戰爭能夠得勝的導言。一開始,他不以為意,只覺得或許是版本流傳問題導致「新月」一詞彙有疏漏,以他對種族的認識,這裡應該是要用「初旭」一類詞彙才對。

等遇見他後。

機緣下,又拜讀詩者的作品,才明白歌曲中,其實暗藏著思念眷戀,以及知其不可得又欲罷不能的痛苦。會以新月流光,代表著那位天使的眷念對象,將要消逝。

輕輕一嘆息,虔誠地跪在母樹的樹枝上,雙手合十,細細地完整說完今年的心願。

過了或許很久,腿都跪麻了,才慢慢地扶樹而起。抬頭,望見天上新月,又趕忙低下頭,裝做什麼事情都沒有。

啊!不知道族裡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初旭,我們走吧。」摸了摸不斷把頭往自己臉上拱的雪歌,臨走之前,仍忍不住回頭留下一盞光明球,帶著初旭走回房裡。



他是戰靈天使的少主,生前卻是某一世界的魔王兼宗教領頭,簡稱太陽騎士。那是一個薪水少、幾乎全年無休、肩負調整政治與宗教關係,並穩固宗教信徒的職責,字面上看是崇高的太陽騎士,念起來卻是苦逼的工具人。

「又不難做。」死對頭冷笑了聲,表示對生前自己的嘲諷。

懶洋洋地抬頭抗回去:「那裏的法術水準僅有守世界的十分之一。」連傳送陣都需要卷軸,還貴得要死,說起來多讓人嘔氣。守世界連開一百個傳送陣連半毛都不用,不提了,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

死對頭難得愣了一下,「那他當初怎麼見你的?」已經和冰炎說過,上輩子他是死於一場刺殺,留下雷瑟一個人在那個世界。在他小時候,卻在守世界遇見了雷瑟。

「我猜,可能是某種代價,……也有可能是剛好時間曲面重疊。」但以自己對雷瑟的認識,那個人絕對是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如果是前者,又要用什麼方式才能插手我們的時空?」

死對頭嘆了口氣,反駁:「西亞,那個現象是違反合理的。」

不認輸地拿出了不屬於正常初中學生會看的<時空學概論>,指出一段,「你自己念念看。」

「……假使所謂的(使用空間法術)合理是指,不影響時間運行,那麼任何的空間與時間法術都不應該存在。事實上這卻被廣泛地運用,甚至普及。然而精通空間時間法術的存在,都無法清晰地界定何謂合理的使用──是不影響他人時間、不影響世界時間、或是歷史?所以我們目前只能籠統地規範出『合理』的大致脈絡,為了避免被譴責而消極地運用。甚至連時間種族也無一倖免,在筆者看來,大多的時間種族只是為了合理而合理,對於……」

冰炎嘆了口氣,搖頭:「你這很像是扭曲釋義、斷章取義,你自己覺得?」

「理論上是,但總有意外。」何況理論都是人自己規範出來的。

「好吧!那你說說看,你要怎麼合理地突破規範?打算用多久來達成?」雖說冰炎讓人討厭,不過總地來說,不是古板的傢伙。

忍不住笑了笑,翻出自己的研究筆記來,遞給冰炎。「我在想,既然有預知夢一類和移動陣法存在,「合理」可以擴張解釋。所以研究了大多的空間或時間法術,發現,奇妙的是他們通通符合了一個邏輯:我們必須同時存在時間或是空間,兩者存一就可以。」

「這點某個學者在《時梭說》有談過,但這引起了時間種族的反彈。」

「那是因為她抨擊了時間種族好嗎?我仍覺得她提出地想法很有道理。假使,我的本體是在這個空間,意識卻搆到彼方呢?」冰炎愣了一下,把視線從筆記中抬起,不可思議地望著我,向來面攤的他,很難得會露出如此驚嚇的表情。

「你瘋了。」冰炎很難得跟我意見有分歧,縱然我們是死對頭,行事風格迥異,事實上,很多觀點卻是相同的。

「不成瘋,不成魔,不成魔,不成活。」

「你是天使,不是人類了。」赤裸裸地表張不認同,冰炎把筆記本闔上,推了過來。

「從某方面而言,我還真是人類。」我的靈魂,仍然是個人類。不瘋魔,不成活的人類。

「你應該要知道,你的提案根本是拿自己開玩笑,沒有肉身的保護,你要怎麼讓意識平安抵達另外個世界?何況是強行撕開時空規則,活膩了。」冰炎收拾桌面物品,攏了攏白袍衣領,卻沒有馬上轉身離開。

「那麼,你想給我什麼意見?」

「去找無殿談談看。」

「我不認為他們有辦法。」

「那,我又是怎麼回事?」冰炎挑眉,冰炎這傢伙是從六百年前的鬼族大戰,穿越時間,來到此時。

「好吧,我試試。」或許有辦法。




然而,無殿給出了意料之內的答案。他們愛莫能助。

「小天使,你要懂得放手。」鏡大人嘆息,「我能理解你的執著,但太執著,對你、戰靈天使們都不是好事情。」

「鏡大人……您說為什麼我會獨活呢?」憑什麼,又憑什麼?這一切難道都是光明神給予我的試煉嗎,給予我,無窮盡的苦痛,到底是為什麼呢?

鏡大人再次搖頭,「光明之神一切安排皆有旨意,然而小天使,你並不是獨自存活,所以更該懂得放手。」那時候他沒讀懂鏡大人的眼神,更沒明白,自己究竟還能多瘋狂。

「我知道我有責任,但不會放棄。」直到死亡來臨。

踏出無殿時,跟著冰炎利用移動陣轉跳,回到學院,卻看見卡丁茲將軍和月彌將軍憂心忡忡地飛來。部落和學院距離很遠,他們怎麼會──轉頭瞪了冰炎。

但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卡丁茲將軍卻一個飛撲,順著降落強勁的力道,險些讓人跌倒。

「小西亞,太好了你沒事。」正想跟將軍說,快點放手,我快吸不到氣的時候。卡丁茲將軍就被月彌將軍拎開,對上兩位將軍擔憂的眼神,愧疚忍不住從心底湧出。

月彌將軍什麼也沒說,上下打量一會,確定了真的沒有和無殿做出交易、撕裂靈魂,緊繃的肩膀慢慢地卸下。轉而看向冰炎,「謝謝,欠你一次。」

「不用謝。」冰炎臨走之前,嘖了一聲,捏緊拳頭又放開,最後只是揮揮手,蹙著眉頭離去。明白他是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卻沒說出口。

是想叫我別再找死是吧?

「西亞,加利讓你回去一趟。」月彌將軍沒有批評和責問,只是捎來親長大人的口信。

TBC


P.S.1 太陽會留下光明球和假裝沒事,是因為卡丁茲在附近看他的關係。

P.S.2簡單來說,太陽和冰炎討論有沒有可能跳脫時空秩序,太陽認為有可能,方法是撕裂靈魂,讓一部分的靈魂去到前世的世界找雷瑟,以此世界鑽漏洞。冰炎不確定是否有可能,但不認同太陽的作法,覺得他找死。建議太陽找無殿的同時,通知了將軍,好讓太陽打消念頭。

P.S.3護玄大的設定是,要穿越不同世界,必須是兩個世界相疊合(這個設定詳情請見<十年>的夏日怪談),也就是文章裡說的"時間曲面重疊"。但是太陽不想受到受這前提影響,執意要見雷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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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3 17:20:36 來自手機 | 只看該作者
嗚嗚新文!覺得是個龐大的文~期待更新喔!(是說真的很少在第二人生看到雷格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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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定龐大,但是文章會是個短篇(光是設定就三千字多了,還在增加)。對阿因為很少只好自己手動了QQ,  發表於 2017-12-3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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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7-12-3 21:19:05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人懶 於 2017-12-4 22:10 編輯

++<02.>++


「精通空間與時間的術者某方面都有點問題。」不知道是誰說的,但他滿確定自己是有點問題。

從內而外都是問題:某種意義上,自己是個偽裝天使的人類。他本來不過是個太陽騎士,妥妥的人類原裝貨。死掉那天,是在最後一次消耗黑暗力量後,無數的刺客埋伏守下。走的那天,是晴空萬里,天空特別乾淨。阿……

留下聖騎士們還有他,撒手的那個瞬間,到醒來的剎那,其實是沒意識的,只有朦朧間感覺到被白色包攏,很溫暖很舒服。清醒過來,卻是出生無法克制的哭啼。

本來不覺得如何,不過是重新輪迴罷了,如今只需要好好扮演一位天使少主──或許今生不會再愛人。直到那個夜晚,與他相見。

趁著夜色正濃,溜出房間,決定要好好給自己特訓一下,不然每次給飛特西副將軍訓練,長輩們不提,他也不覺得老是把劍甩飛是好事情。跩著一柄練習木劍,踩過交錯的枝枒,前往秘密基地。

然而撥開樹叢,一如往常的小空間,當空皓月,流光輝映,灑上樹梢,落到樹蔭下,照出一道身影。下意識地以為是敵人,看清楚那人側面容貌,不自覺地呼吸一滯。

「雷瑟?」輕輕地呼喚,本以為是思念到深處的幻影,竟然回身,走到跟前來,蹲下身子,眼裡滿溢著眷戀。雷瑟點頭,他的鼻尖有點紅紅的,眼眶也是。

靜默好半晌,才說:「格里西亞……。」

他老了許多。

比起當時,雷瑟竟然老了許多,那雙粗糙的雙手,竟然爬滿細紋。他的眼角嘴角,歷經風霜,眼神比起過往更加地滄桑惆悵。

「別哭。」雷瑟無奈地嘆了氣,掏出身上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拭去自己臉頰上的淚水。

真是的,難得重逢卻擺出這種表情,果然身體的幼稚會影響到自身的意志力和克制力。努力吸了吸鼻子,下意識地裝模作樣想要擺出好樣子,對上那雙熟悉的黑眸,卻又馬上棄械投降。

「雷瑟!」甩開練習的劍柄,撲去他的懷裡。上下摸了一會,看到對方肩頸上淡淡的疤痕,確定了這是原裝貨沒跑,才安穩地又蹭了蹭他溫暖的胸口。

雷瑟無奈地牽動嘴角,順了順自己的髮。「我會被你們將軍宰了。」

「他們才不敢,如果將軍敢宰掉你,我……」就、就就那個,「反正我會保護你的。」不管怎樣,就是這樣了!放棄思考,緊緊地抱住眼前的人,淚水止不住地滑落下來。

「你啊。」未完的話語伴隨一道嘆息,最後雷瑟一如往常拍拍自己的背脊,也或許是現在這身體才沒幾歲,不敢太大力。每一下,都很輕,很輕。

輕輕地,輕輕地。

輕輕地晃著。

睜開眼,卻見將軍擔憂的眼神。……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

「去了無殿,難免會疲憊。小西亞,我們快到家了。」恍然間,才注意到自己是被將軍背著。

「將軍你可以叫醒我的。」記得自己在驛站那邊等著,應該是那時候睡著了吧?卡丁茲將軍真的是太寵自己了。給將軍道謝後,小心翼翼地下從將軍背上跳下來。將軍還特地收起翅膀,改以御風而行,這樣速度應該慢上不少。

展開雙翅,同著兩位將軍越過了海洋與島嶼,回到光苗島。遠遠瞧見母樹雄偉壯觀的姿態,每次看見,都忍不住譁然讚嘆。

「親長大人。」依循禮節行禮,平身後,才注意到自家親長大人比平常更加嚴肅。才後知後覺想起自己被冰炎揭了底,那個渾蛋下次再找他算帳,不過現在要先讓自家家長算帳。嗚嗚嗚嗚怎麼辦好可怕我不想面對──!

認命地跟從親長大人走入家門,進門前,不忘回頭看了兩位將軍。月彌將軍不聞聲色看不出情緒,卡丁茲將軍揮揮手,笑容卻沒了。為什麼覺得這樣好像有點在送別?我能活著出來嗎?僵硬地點頭回禮,專注回眼前,走進房內。

「在學院一切安好?」意外的是,親長大人並沒有馬上斥責,反而先繞了話題,這下讓他更加沒底了。這是要我先自招罪?

「一切安好。」戰戰兢兢地給了回應。

「感覺如何?」

「無殿三位大人用心良苦,資源豐富,課程多元化。」多元化得讓人不敢恭維,要不是他適應力太良好,又有著不能在眾人面前失儀,肯定會……好像也不會怎樣。

當有些事情沒有回頭路時,也就只能做好它了。雖然自認在法術方面造詣高,但武藝仍不能落人話柄,身為戰靈天使少主,怎麼能不精通武術?

「好好學。」

「會的。」即使親長大人不說,也只能拼命地做好它。

沉默了好一陣子,親長大人才終於提起,「西亞。」

「是的。」

「你可否知道你的名字含意?」

「神之恩賜。」

親長大人歛下眼瞼,平緩的音調,緩慢的道來當年光明神找上門的原委,也讓我知道為什麼當時,自己會出生在親長大人的彎臂中。

「親長大人──」

親長大人慢慢地搖搖頭,阻止自己說話:「西亞,你是我的孩子,而且是我自己選擇的孩子,無論過去或現在,我都不曾後悔,未來亦同。」

抬頭仰望直起身子的親長,標誌的臉龐剛毅木訥,卻讓從骨子流瀉的溫柔潤飾,更加美麗,真的就是,一位天使。「不要害怕,和我、和其他天使共同承擔,你是我的孩子、我是你的親長,月彌、卡丁茲、列斯卡、芙唯可、第蓮……。」親長娓娓道出十二位將軍的名字,腦海裡不禁浮現諸位天使的面孔。

「我們,都是你的族人。」

「……親長大人一開始就知道了?」

毫無猶豫的點頭,然而,他卻不知道該喜該悲?只能保持沉默。

「西亞,我的孩子,你何不親自開口問問?」問,問什麼呢?該問什麼呢?又有什麼好問的?

見我持續保持著沉默,親長大人率先打破,開口:「為什麼不能愛自己選擇的孩子?」幾乎是毫無猶豫地,卻又接著一聲嘆息,不知道嘆氣的對象是他還是我。

「沒告訴你,是怕你會自責,同時也為了種族的強壯。但,深知生下你的代價,是我的決定。為了你,很值得。」親長的手很寬闊很溫暖,能操起兵器抗衡鬼王的雙手,可破山河的雙手,卻溫柔的一下下,順著自己的頭髮。

「我不是溫柔的親長,但無論如何都不會憎恨自己的孩子,更不會拋棄。」

「無論發生什麼事。」

一瞬間,酸澀地讓人幾乎讓人落淚。

所有的城牆,在親長厚實溫暖的懷裡,終於倒塌,淚水決堤。放聲大哭。

「然而,我的孩子,我並不介意你完備知識、去追索所求之人之事。但我不並希望你傷害自己。」親長大人一直都知道,自己埋在心底最深藏的思念與恐懼。

或許這次直接找上無殿,終究讓親長難過,讓長輩們擔心。上輩子太過習慣什麼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獨自承受,後來會和十二聖騎士們分擔;今生今世卻又故態復萌,讓身邊的人擔心了。

淚水不止。莫名地,腦海浮現不久前鏡大人說的勸戒:「小天使,你並不是獨自存活,所以更該懂得放手。」

「但是我,不想放手。」不想放棄任何可能見到雷瑟一面的可能。不想放手,真的不想。

一聲長嘆息,如裊裊煙波散開。

「那麼請答應我,不要傷害自己。」

嗚咽著點了頭,承諾。


TBC.

太好了,好像有番外的梗了(遮臉
說好的短篇呢!!!預計五千內結局的!!!!((翻桌
現在的進度才剛開始阿,一半都不到欸(翻滾
好吧豪小完了,來說說PS的部分(根本就是自問自答QQ)

PS1.可能會有人想問說,以冰炎的個性會通知家長嗎?不覺得應該和西亞相愛相殺(劃掉)比較正常嗎?

冰炎不是沒腦袋好嗎?(夠囉
他是個會做不會說,其實從原作中替漾漾打算好後路,並且代導時期沒有放任對方自生自滅,可以看出其心思之細膩,以及柔軟的一面。某懶認為他確實是個精靈和獸王的混血,有著剛毅的光明面以及敏感細膩的處事風格(精靈面),只是外頭裹了一層極度追求暴力美學的手法,他習慣用暴力解決,只是因為他認為這樣是OK的。但對於西亞,這個和他特別相向的死對頭,他明白西亞不會罷手,他會不斷的嘗試,並傷害到自己。向太陽提出委託無殿的想法,事實上他很清楚無殿不會幫忙,那只是緩兵之策。然而,因為經歷精靈三王子和妖師的悲劇,冰炎更清楚有些事情的嚴重,要避免事情"太晚了",推回根本,通知戰靈天使才是上上策。(而且某方面而言,冰炎應該也不會希望西亞和戰靈天使繼續有所隔閡)>隔閡的部分就是第二人生提及的,西亞的心魔。


PS2.真的不好意思,因為昨天打完就急著放上來,沒有掌握好後續文章的節奏,很多細節沒有多加處理,深感抱歉。不過因為沒打算弄成長篇,所以節奏不會慢,但昨天太暴衝,後來再看一次整個莫名其妙,只好再度修飾。(給大家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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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5 09:17:42 | 只看該作者
我我我我看完進度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完之後我只有兩個想法……我想把軟萌西亞和冰炎帶回家!(不對#)

我很好奇最後西亞會怎麼跟雷瑟他們相見?

其實時空這件事情在社會學也有很多探討呢!只是我的社會學實在弱弱的,能說的不多。但是知道有本書《前世今生》是在將類似轉世投胎(時空)的故事,不過我還沒看就是了不過已經買了。

點評

雖然為了寫時空PARO,找了很多的資料,但如果真的有點底子的來看,就清楚知道某懶在胡小,把各家學說雜揉在一起,然後再各種曲解(艮)這講來就太多了  發表於 2017-12-6 01:30
阿說到審判長,明明就是主角但現在卻只露了一小篇章,覺得很煩,(明明就是自己寫的)好奇吧!!!哈哈!(被打)敬請期待!其實時空的概念不要聽文科生胡扯  發表於 2017-12-6 01:28
明明是雷格QAQ)不要趁雷瑟不在就拉郎啊!不過說真的,那好像是我自己寫的問題(艮)可我覺得冰炎和太陽本來就是這樣互動,因為是對手所以彼此相知((??  發表於 2017-12-6 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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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7-12-7 21:33:21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人懶 於 2017-12-7 21:36 編輯

騙更(欸
本來是正傳內容,但覺得跟正據毫無相干本來要刪了,又覺得可惜,就成番外了

+<番外:夏冰夏>+

「西亞還是一如往常。」夏碎抿了一口茶,笑吟吟地看來。

聳聳肩,「冰炎還是一如往常。」轉頭望向依舊伏案的半精靈,就說了酒精不是毒素,倚仗著精靈的血脈只會輸得更慘,不練練酒量真的不行啦。飲下不知道是第五十還是六十多杯的生命之泉,感嘆了下,又舉杯:「夏碎你真不試試?」

「不了,感謝你。」異常堅定的拒絕,夏碎搧搧握在掌中的紙扇,開口:「對了,拜託你的──」

「沒問題了,千冬歲傷勢早痊癒。」前幾天千冬歲在任務受了重傷和劇毒,差點落下病根,還是夏碎找上門,身為擅長壓制黑暗的戰靈天使,對於那樣的傷勢有點想法,輔以專業的醫療班藍袍,終於沒事。

「不,我的意思是……」

「不用謝。」淡然地拒絕對方的道謝,又沉默一會,「人類的生命多短暫,你應該好好把握。」看向沉沉睡著的半精靈。「我們這些注定要活太久的,可以慢慢來也可能察覺不到,你們卻不同。」

有些時候,當我們已經覺察到,時光卻帶走了一切,過往的人事早已不存。動輒幾百千來歲的精靈而言,短短的六七十年,短短的如同白馬過隙,彈指便過。

抬起頭歛起笑意,迫向夏碎,低語:「不要後悔,沒有那麼多重新來過的機會。」

「是以過來人的身分勸告嗎?」夏碎依舊笑吟吟,眼角微彎,對於這樣的勸告並不上心,反而是對於自己的動機頗有興趣。夏碎只知道他有個前世未完的戀情,卻一點都不清楚。

「才不是。」微笑著。目送著夏碎把某精靈小心翼翼地抱起,腳下浮現移動陣,應該是要回房間吧。

兩人消失的剎那,他才放下酒杯,陷落柔軟的沙發和無盡的惆悵。

哪,不論是親情還是友情,抑或是愛情,從來就沒有重來的機會,從來就沒有。上輩子錯失太多,如果能勇敢一點,如果能堅持一點,或許結果會不一樣。

可惜,沒有如果──

沒有如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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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樓主| 發表於 2017-12-11 16:10:52 | 只看該作者
+<03>+

時間不可重現的特質,導致歷史沒有如果和再現性質。為何時間也不允許被改動?若在時間線上,過去為A點、現在為B 點,若在A點至B 點間,有任何改動,將導致B 點不存在。也就是現在的時間將會崩解。

過往亦不是沒有存在嘗試改動時間,或做出挑戰時空法則的行為,這都將導致時空的破壞。時間種族必須修補被破壞的空間,重新填補時間支流消耗的時間種族的生命,如果時間種族因此折損,被他們壓制的黑色力量也會趁隙而出。然而……

「這些書沒一個寫到重點去。」懨懨地把不知道第幾本時空研究書扔到一邊去,忍不住嘆息。抬頭望著幽暗的天花板,深沉的無奈與惆悵,讓他不斷墜落,一點一點地消磨掉理性與意志。

夜深人靜時,忍不住思考,那個夜裡的記憶究竟是不是幻覺?是不是思念至深,終於發瘋?如果是發瘋,那就合理解釋了為什麼親長大人和將軍們沒有發現過雷瑟的事情。

前幾天,親長大人和他攤牌,他也終於鼓起勇氣問了問,那天夜裡是否有感覺到一位人類,卻換來否定的答案。難道那夜裡的事情,真的就是幻象嗎?

若一切都只是幻象,現在自己所做的一切是不是真徒勞無功?明知不是真實,仍義無反顧地走下去?

雷瑟的身影還有話語,以及體溫和擁抱,全權是自己假想出來的?

不是真的──

輾轉反側,這樣的意念卻越發地清晰明顯,揮之不去。阿啊煩死了!煩躁之餘,忍不住一個鯉魚打挺,從位子上跳了起來,翻出房間的窗口,卻和藏匿在外的人撞個正著。

「莉亞,你在做什麼?」壓著額角,無奈地盯著眼前的玩伴。他搬去了學院讀書,莉亞卻因為母親的病情不敢遠遊,留在部落了。

少女摀著鼻子,嗚嗚嗚好幾聲,才淚眼汪汪地開口:「剛剛才聽將軍說西亞你回來了,本來是想來……看看的西亞你睡了沒。」

對了,他明日就要返回學院,畢竟請假太多並不是好事情。

「進來吧。」意外的插曲倒是散去了那點念頭,或許他該感謝莉亞的。重新翻回房裡,卻惹來對方一句疑問:「那西亞呢?你怎麼翻出窗外,有什麼事情嗎?」

「沒事,就想出去看看。」

莉亞沉默地看著,順著對方眼神,書桌上的檯燈都沒有關呢。迎來莉亞的懷疑眼神,他故作鎮定:「臨時起意。」

「那就去逛逛吧,你也好久沒有回來了,母樹大人肯定也是很開心的吧。」母樹大人也會因此而開心嗎?

母樹大人?

「西亞怎麼了嗎?」莉亞愣了一會,才開口。

對了,母樹大人肯定會知道的。

我們現在就居住在她的身上,依附著她,她是全知的,透過交錯的盤根知悉大地上的事物,根據大氣精靈們的細語,凝聽得知千里外的奇聞。母樹大人,母樹大人,肯定能為自己解惑。

那天,故人的到來,究竟是怎麼回事?

雖然以理論而言,簡直就是荒唐無徑的虛幻,但絕對不是的,絕對不是。

雷瑟真的來過。

只是用了他不曉得的方法而已。

「西亞?」

猛地回神,給了莉亞一個笑容:「沒事的,明天早上我們再一起去逛逛?我想休息了。」

莉亞露出嫌惡的表情,「西亞,不要把我當三歲小孩!」

「你又想幹什麼了?」

「才沒有,我只是累了,你先回去睡好不?」面對著不肯妥協的少女,好半晌,才終於改口:「莉亞,拜託你。」

人類少女收斂了微怒情緒,慢慢閉上眼,嘆了氣,終於轉過身:「約好了,明天早上去逛逛。」什麼話也沒再說,翻過窗戶,悄然離去。

目送少女離去,意識到好像又不小心傷害了對方,一邊掩上窗子,一邊在內心道歉。

對不起,但唯獨這事情,我想獨自和母樹大人確認。

TBC.

好像更新越來越短,希望可以再多寫一點
話說,看到這裡,有沒有哪裡覺得不懂,希望可以多解釋一點的部分?
其實一直都不太清楚,這樣重點式的描述,會不會造成文章的節奏和結構太快和鬆散
讓人完全看不懂關聯性
雖然不會因為沒有留言就不更新
但有留言會讓人比較好知道怎麼調整,不然自己瞎抓著有點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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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發表於 2017-12-11 16:51:23 來自手機 | 只看該作者
我來留言啦!!
很好奇西亞到底怎麽找到母樹大人
也很好奇到底雷瑟有沒有來過
期待下一次的更新!!

點評

下次的更新依舊沒有完整解釋(欸)至於雷瑟有沒有來過,可以猜猜看囉~在結局之前都會交代清楚的。  發表於 2018-5-9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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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樓主| 發表於 2018-5-9 22:30:40 | 只看該作者
04.

後來沒有見到母樹,或者該說,母樹不認為有見他的必要。

仰賴母樹大人而活的天使們,呼吸、睡眠、飽食、喜悅、悲歡都在母樹大人枝上,所有恐懼、哀戚、憤怒、沉默、惶惶都與母樹親密地共享。所以,母樹大人肯定是知道他的想法。

卻沒有出現。

直至回到學院中,總是在夜幕低垂,疲憊侵蝕而壓抑不住千思萬緒。或許,搞不好那天的一切,真的是自我建構的綺麗夢境。然而所有懷疑,卻又將在早晨清醒後全數拋開。

那是真的,必然會找到他的。

抱持著天方夜譚的信念,挺起胸膛,昂首闊步走下去。然而,時間在走。

沉默而無可奈何的思念漸漸發酵沉底,愈來愈多的事務纏繞鋪蓋,種族、學習、學院、公會、意外、一件件來一件件去。就在教室門扉拉關、師長講述學生記錄、書本翻開闔上之中、時光就在剎那之間流逝。最後,他也成長了,離開了學院。

理應而言,身為未來一族之長,回到族中是必要的。

不按常理地,毅然決然選擇考取公會黑袍資格,「如此,對族中必有不同的影響。」部落是古老而相對隱匿世界歷史的,沒有高位者開過這個先例:承擔部落之外的責任,成為公會的一員,伴隨極高的危險,平衡世界理所有紛雜的影響。「但,我認為這是必要的。」

這個影響是好或壞,他口說無憑。卻還是向親長大人解釋:承之所有天使族的戰鬥一脈,戰靈天使在武術法術上有著極為優勢的學習力,但在歷史中卻遲遲無法站穩腳跟。一來是不斷的戰鬥,致使壽命幾近永恆的天使,意外的活不長久。最重要的是,他察覺暗中有許多勢利蠢蠢欲動著,伺機欲伏。

斬草除根向來是部族的做法,自己也極為認同。

所需的力量就不單單需求於武力,而是經貿、人脈等等。當然不敢斷言道整個種族在此方面無能為力,只敢道是缺乏。多數的天使們一如既往,個性非常純粹,始終在這方面無法接受黑暗。

所以他必須去做,和以往與在光明神殿中相同,承擔外在的光明,實則處置地底暗流,掃平所有可能在夜中撲上的貂狼,他能做出妥協,但也不致遺忘光明。這是目前族中沒有人能擔當的起。

既不支持,也不反對,親長大人只是沉默地為他披上外衣,再次目送他離開部落,到族外尋覓一切可能,探索世界。

「以為你走不過來。」站在公會之前,是搭檔許久的半精靈和人類,出口就嘲諷,這半精靈時麼時候都把技能點在說嘴上?

沒半點好氣:「你才走不過來。」

冷亨一聲。

人類溫和笑了笑:「那就走吧。」繼續前行,為了種族,也為了那個不可能的夢,繼續探求追索,繼續走下去。

T.B.C.

說真的,最後一句話真適合放在最終章的結局。繼續探求追索,繼續走下去的後頭,差點就很順手要打上THE END,不覺得在這裡結局也是種美嗎?(最好是)好啦其實這一章只是過渡章節,還有各種練手。以及,其實從下一章才會是某懶腦補的最一開始劇情,前面打了這麼多,只不過名正言順,各種合理化而已(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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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發表於 2018-5-11 21:48:15 來自手機 | 只看該作者
真的寫的好好,超級好看的!

點評

感謝稱讚,不過要記得字數要過十五喔!(版規要注意遵守唷~)  發表於 2018-5-12 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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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樓主| 發表於 2018-7-28 14:19:14 | 只看該作者
番外2
接續在第二篇,解釋了西亞和加利德法那段對話的原委,也是說明為什麼西亞去學院就讀的動機。
但也可以單篇獨立看完。
然後,正在馬後面的故事,總是免不了情節動機尚有BUG,哎呀,真的是很麻煩。估計完結的時候,會再釋放整修版。


++<02.5>++

「救、救、……命。」莉亞的聲音,滿是恐懼,音調顫抖幾乎讓字字斷開,破碎不成段。

努力地勾起笑容,「莉亞,沒有事了。」伸出手,想和以往拍拍同伴的肩膀安慰,卻看見莉亞不自覺地瑟縮,整個肩膀幾乎都貼到耳邊鬢邊,把自己環成一團。

那一次,他忘不掉。

和莉亞外出去採點藥草,結果遇上一批凶獸。以潛伏、速度為主,出奇不易突襲咬死獵物的長鬢虎。前幾個月前和鬼族打仗,鬼族扔到部落外環,其中一批不死的長鬢虎,其中的虎王是混血品種,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法都都淺進峽谷,長驅直入到光苗島上。

根本來不及呼救,他只得率先甩出風刃。三只的長鬢虎速度極快極快,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防禦,唯一記得的是,驚恐的尖叫、絢爛如煙花的血珠子噴灑。鋒利的爪子劃傷人類女孩的咽喉,另一對爪子,又將撕裂女孩的背脊。

剎那,有無數的畫面重疊。篝火、黎明、刺客、鮮血、怒號、劍光、死亡。

難以言喻的負面情感奔湧,引動彭湃快感,好像有什麼東西被釋放開來。眼前是一片漆黑,整個人無法思考無法動彈,就這樣下去,放開所有,拋卻所有。忽地,耳畔細碎有著某種聲響,迴響越發大聲,轟隆隆地,漆黑之中慢慢地浮現光點,一點一點閃爍,越來越亮。

剎那。好像是迷航找到燈塔指引,他終於與意識重新連結。

再然後回過神來,就是兩只凶獸倒在身側周遭,開腸剖肚,鬢虎身軀極度不自然或外翻或內折,光憑肉眼就明白是吋吋遭蹂躪。

像是被什麼人蓄意虐待。

剛剛他做了什麼?半抬起雙手,穿透指縫間,鞋上、腳下一片溫熱濕潤,怵目驚心的一片殷紅色。

後方響起莉亞低低啜飲,回身想安慰,卻得到人類女孩更加害怕的情緒,空白了那麼一秒,只能機械式地放出光屬性緩緩傷勢,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應對。就在附近的將軍和蕾亞,聞聲而至,完全不敢也不願意去看他們的表情。

與之錯開,漠然地蹲下身子撿拾散落一地,一花一草。

不知道怎回到部落的,對所有人的關心完全提不上勁,卻往常地鋪展微笑一一地應對。某種煩躁感嗡嗡嗡地佔據腦袋,直到晚間梳洗完躺在床鋪,仍然不斷不斷想發狂地尖叫。

只知道,那一段失去理智和意識之間,記憶朦朧的光影回放,隱約隱約是自己揮動手臂,爆開的各屬性殘殺了兩只長鬢虎。是的,他們當下並不是一次斃命,而是多次感受到痛苦,最後失血而死去的。剩下的那一只逃過一劫,如今仍在外虎視眈眈。

那似乎是混了黑色種族血脈的凶獸。

猛然坐起身子,「初旭。」呼喊雪歌。他要知道,這個下午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沒有道理他突然失控,搞得現在如此暴躁狂怒,又如此渴望黑暗與腥血。

部落外環有不少天使巡視,找尋最後一只狡猾的老虎。他卻只花了一下子,便鎖定到長鬢虎的下落,黑暗種族最喜歡潛伏在哪,他怎麼又會不知道?黑暗眷族喜歡躲在哪,如何和光明種族打戰術,他知道那思路。他也曾經是黑暗之首,一統黑暗大軍的魔王。

「又見面了阿小天使少主。」絲毫不意外眼前這老虎會說人話,某種層面而言,這老虎要不會說話他才會意外。混種長鬢虎咧開血盆大口,殘缺不齊的齒縫間隱約還殘著褐色污漬,估計是血跡沒跑。

是莉亞的血還是?

「下午你做了什麼?」為什麼他如此暴躁失控?雙手盤胸,直直瞪向盤據巖穴陰暗處的大猛獸,猛虎目中分外明亮,還有那雙爪子掛在岩上,被月光映得亮恍恍。大老虎呼嚕嚕像是在笑,「那可不是我做的,是你自己。」

「你分外明白,那是你自己情緒失控,進而殘殺了我兩位同族。」

沉默不語。

「也真沒有想過,堂堂天使少主居然曾是人類,我問你,其他天使知道嗎?」老虎一字一字道出他隱藏著,挨著的秘密。「我也知道,你是為此而來的。」老虎優雅地步出陰影,反派頭十足:「為了殺人滅口。」

「天使的皮,卻是個人類。專幹不見光的人類阿,聖潔的天使能接受嗎?光明種族可最是會排除異己了。」

「只要有可能妨礙他們,壓迫他們的。心口上的那一劍,總是光明種族下的手。就像致命的蛇蠍,狠狠地扎你一口。可不是嗎?人類。」圈住胸口的雙手隱約在顫抖,恐懼放大了所有知覺,自己狂亂恐懼的心跳、長鬢虎目光蕩漾貪婪、岩壁涓涓蜿蜒的細流,石窟內潮濕封閉氣息。還有遠處遠處的天使部落,微微的亮亮的,像是風中一盞吹不滅的小燈。

他不想失去那裏。

……「所以呢。」反正,殺了牠就沒問題了。反正,殺了他就沒關係了。

「不愧是當過人類的天使。」讀取到些微的殺機,小貓咪歪著頭,爪子刨地。卻不以為然,不認為一個快七歲的小天使能耐他何。「如此心狠手辣……」

看來,這隻小貓咪沒有辦法讀到他深層的記憶。估計是下午的時候,情緒失控才會讓情報外洩。他現在終於理解,為什麼自己那麼失控。莉亞喉頸被劃開,讓回憶猝防不及被觸動打開,導致了失控。

上輩子死亡前的掙扎,死亡忽然而至,那樣讓人措手不及又令人恐懼。更多卻是憤怒,夥伴身死在眼前,自己卻無能為力。還有深深從骨子裡發出的疼痛,尤其是頸子,痛得幾乎讓人發狂。重重壓抑的情緒噴發,害他如此失態。

但總歸而言,「還不都是你們的錯。」害他想起最不願意回憶的片段,回憶起死前吞吐不下的怨恨掙扎。

「還有,有沒有人說過你的智商不高?」狹小的地方,最不適合高速移動,無處可逃阿。他可不是白白來送頭的,這裡可是他們的地盤。反正他今天已經很失控,再失控一下下,也不會怎麼樣的?對吧?

「你!」意識到已經太晚了,「你就放心死去。」不論是守世界還是原世界,或是在原本的世界中,一時大意都會葬送小命的。

天使對鮮血極其敏感,他怎麼可能明槍來著呢?笨蛋。睨了眼倒地毫無自覺能力的長鬢虎,呼喚並引動土壤將其軀體覆蓋掩沒。等天使們發現,這傢伙也已經化作枯骨了吧?

勉強顛簸幾步出了巖穴,終於不住癱坐在地。

下午的失控,方才又用罄全力爆掉長鬢虎的精神面,六歲多的身體實在不堪負荷。他還得橫渡碎興內海才能回到本島,還好找了幫手來。「初旭,我們回去。」估計現在親長和將軍們都急得像是爐火上的螞蟻了。

雪歌慢騰騰地鑽出草叢,走到他身邊。翻身蹬上雪歌背部,慢慢向著部落回返。

月色小徑蛙鳴,疏星林蔭夜風。

就像是他走過那千百回,那往返葉芽城的羊腸小徑路上,抬頭可見那點點的亮光在那方,以及掩藏幽夜暗色裡龐大的,沉眠的城鎮。

他總是行在暗中,總是錯過繁華市井,走過那千百回的道空寂無聲,殷殷向前。彷彿是燈火闌珊處人猶未寢,……在等他回家。

「……西亞。」

猛然驚醒,不知覺中自己竟然睡著了,不知覺地貪戀過往。茫然望著與他面容相似的親長,胸前猝防不及地痛著,長鬢虎的言語深深地扎了根,盤繞在耳畔。

其他天使知道嗎?
專幹不見光事的人類,天使能接受嗎?
如果親長知道了……他曾經是魔王,是黑暗容器,是人類。

掩飾心慌轉開視線,自己躺在床上?渾身痛的要命,彷彿每一寸皮肉都腫脹鼓起來,並且毫無力氣,……怎麼回事?

後來才知道,那一夜回去後,並沒有被發現。或者被發現了,也沒有被揭穿。總之,他回去後高燒不止,連連燒了兩天才清醒。莉亞痊癒了之後,就像是忘記了那時候的記憶,還是嚷嚷來找他玩。

很久很久之後,他才知道是莉亞自己要求蕾雅阿姨,模糊那時候的事情。

儘管如此,所有事情回歸正軌,還是有什麼不一樣了。

所以七歲那年,他義無反顧地前往學院就讀,並且乾脆住宿。寒暑假也盡可能地減少回部落的次數,儘管對族人很抱歉。他還是,很害怕哪天自己失控,恐懼有日他們知道了真相……。

這樣對彼此都好。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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