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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文] 《尋》,0829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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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8-15 20:24:03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本帖最後由 藍空子 於 2015-8-29 16:17 編輯

《尋》


佇立於荒蕪一物的小山丘上,黑髮少女宛如止水的瞳俯視著倒臥一地的軍裝男子們,縱使血色已擴散在眼前每一寸土地中,她仍是面無表情,毫無動容。

「你到底是誰?」顫抖的聲音迴盪在凝固的氣息之中。

少女緩緩旋過頭,臉依舊靜地好似一切再平常不過,淡然的眸沉默望去,一會兒過去才緩緩動了動蒼白無色的唇,一道機器人般、缺乏抑揚頓挫的嗓音隨風傳來:「吾名為......」

「空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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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藍我來開坑了~
如果你覺得眼熟那也沒錯,此篇也有在御論出現過,現在放的是修過的版本(原本一萬六現在修到三萬字還沒完啊!!
這篇的分類可能是愛情?又或是戰鬥?奇幻(應該沒有?
可能是兩日一更or日更,不一定,暑假前應該會更完
然後,歡迎各位留言提出看法或是評論喔
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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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8-15 20:24:43 | 只看該作者
〈一〉


「……隊長、隊長醒醒,要開會了。」

伊魁炎抬起頭,睡眼惺忪地望著前方,抓了抓略顯凝亂的髮絲,還稍顯稚氣的臉龐茫然不解,「幾點啦?這是哪啊?」

旁邊那人穿著兵裝,偷偷翻了個白眼,有些無奈的拍了對方的肩頭,好氣又好笑地應道:「報告隊長,現在下午三時,這裡是國軍總部。您怎麼又睡昏頭了?」看著對方,他忍不住低喃了句。

「啊啊,這不能怪我,最近幾天總共只睡了不到八小時,累死人了。」眨眨褐色雙瞳,伊魁炎這才完全清醒,搔了搔一頭深灰色髮絲,伸了個懶腰,「而且啊,夢到了點事情。」思起方才的夢境,伊魁炎隻手撐頭,露出意味深長淺笑。

「好的,我知道,但不再去開會就會被長老罵了喔!」見時間已經差不多,自家隊長卻還在睡夢的而好心前來叫他的下屬在心中嘆了口氣,再次提醒到。

「嗯,說的也是。」伊魁炎起了身,拉拉岱有皺褶的漆黑軍服,朝身旁的士兵露出燦爛一笑,「走吧。」



此時正值戰亂時期,處處烽火連天,而身為國家中最高機關的國軍總部當然也忙得不可開交,每天不但要帶兵和叛軍對抗,還要解決因軍亂而衍伸的各種問題,像是村落、城市人民無家可歸的問題等,每個人的休息時間可說是少之又少。

國軍原本分為五大隊,第一部隊、柳家的刀系部隊,第二部隊、伊家的劍系部隊,第三部隊、白家的弓系部隊,第四部隊、司家的舞系部隊,還有被稱為靈幻第五部隊、單家的魔系部隊。五大部隊各有擅長的武器,負責不同的戰鬥,而平時的非戰鬥時期它們也分別代表著不同的行政部門。

柳家的經濟部門,伊家的政治部門,白家的律法部門,司家的情報部門,單家的戰鬥部門。

然而,戰爭開始後,這一切都大亂了。

這一次的戰爭是由單家所帶領的第五部隊反叛而起。



「伊魁炎隊長、第二部隊伊魁炎隊長!」

耳側傳來的聲音喚回了伊魁炎的思緒,他揚首望向為首的四位長老。
自從第五部隊反叛後國軍革除了原本的五家族分立統治制度,新設立一個職位名作長老,只有四人,是當今國軍中最高統帥,所有的事物都要經過他們四人的討論後才得以實行。

「是的。」伊魁炎單膝跪地,恭敬的垂首回應道。

「請訴說當日的情形。」

伊魁炎微微頷首,挺直了身子,看向四位長老,緘默了片刻整理著腦中的思緒,慢慢的道出,「當日,第二部隊抵達時只見不分國軍、叛軍皆倒臥在地,而在戰爭中心的小山丘上站著一位黑髮少女,抑是當時我們視野所見唯一存活的人。她的髮為夜色般的黑,手中拿著的是一對沾染著血的柳葉刀,我們判斷這位少女即是殺害國軍之人,但因為經思考過後覺得只有我們恐怕難以抓住少女,因而放她離去。」

聽到伊魁炎的話,四位長老沉默了一會,然後聚在一塊小聲地討論應對方法,似乎還有些爭執發生。伊魁炎靜靜地等著,身旁另外三位分隊長也不發一語,等待長老們下令。

過了好一陣子,達成共識的長老分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為首的長老站起身,先是清理了下喉嚨,然後低沉的聲音大聲的說道:「依照原本的行動,繼續主動出擊,若再發生同樣事件,請四位隊長盡速告知。完畢。」

「是,遵旨。」整齊的聲音分別從四位隊長口中傳出,堅定且絲毫沒有停頓。

此時,他們都還不知道,正等著他們的未來是怎樣的讓人絕望與訝異。




第三部隊受攻擊,損失三十餘人。
第一部隊受包圍,損失近百人。
第四部隊受攻擊,損失五十餘人。


看著剛剛屬下送上來的報告,伊魁炎無法再露出往常如豔陽般的笑容,他微微皺起眉頭,手撐著頭,眼睛微微瞇起,思量著未來的計策。
如果另外三個部隊都受到攻擊的話,難保下一個不會是他們。

「魁炎。」

耳側傳來熟悉的嗓音,拉回思緒,伊魁炎抬起頭,望向站在門前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年,挑起了眉頭,有些意外的應聲:「難得看到你出現在這裡,怎麼了?」他印象中隨著年齡增長,對方花在訓練場的時間越來越多,多得別人要找都會直接前往訓練場,對伊魁炎而言可說是稀客。

少年深及黑的藍色髮絲梳理的十分整齊,板著臉,讓人覺得不太容易相處,皺起的眉頭更添了一點距離,如墨的黑色眼瞳望著伊魁炎半晌,「要加油。」

微微一愣,他怎麼也沒想過對方竟是為了說這句話而來,輕輕嘆了口氣,「我知道的,第三分隊長。」伊魁炎向同袍兼多年好友的少年、白蝕川笑了笑,點點頭。伊魁炎知道白蝕川並非難以往來,只是不善於表達讓他選擇跟人保持距離而已,那冰冷面孔下其實藏著一顆細膩且比誰都還容易擔心的心,「不用擔心的。」說著,又是咧嘴一笑。


「小心點,不要大意了,那位少女很強。」這時,一個女性從白蝕川身旁走出來,柔順微卷的髮絲長及腰際。是國軍中少見的女性,她是第四分隊長、司雪玥,那一張美麗的面容和溫柔的心腸不知收服了多少人的心。
擔心的看著伊魁炎,一雙漂亮的湛藍大眸帶著憂心,司雪玥輕聲提醒道,「一定要回來喔。」

「嗯。」凝視兩位因擔憂自己而特別跑來的友人,伊魁炎淡淡的笑了,一股自信湧上心頭,「我一定會回來的。」




遙望著遠方,拿著軍刀的伊魁炎臉色難得嚴肅,讓他身後的在總部老是吵到長老暴升的第二部隊沒人敢出聲,你看我我看你,最後一同靜靜的看向他們的統帥,等待指令。

「好,時間到,他們來了。」注意到遠方開始塵土飛揚,伊魁炎便知道此次的敵軍已慢慢接近他們,回過身,他帥氣的臉龐依舊勾著笑容,環視同袍們,「那麼老話一句,希望大家可以光明的戰死然後進到天堂,平時為非作歹的那幾個就給我注意了,要是我在天堂沒看到你們的話會在殺到地獄砍你幾刀喔!」越說,那笑容越是燦爛,讓底下的人不禁打了個冷顫。

「隊長,你怎麼這樣啦,到地獄就很可憐了耶!」
「哪有人行軍前說這麼不吉利的話,隊長你詛咒我們喔。」
「我們不是戰友嗎?隊長,你好狠的心,怎麼那麼希望我們去死呀?」

「閉嘴,你們幾個。」伊魁炎敲了敲出聲抱怨的下屬的頭,還一臉理直氣壯地回道:「你們不知道戰友的意思就是一起戰死於沙場的朋友嗎?」

要不是早就瞭解自家隊長的個性,第二部隊的士兵大概聽到這句話都要昏倒了。
哪有隊長可以抬頭挺胸義正嚴詞的講這種話啊?意思是要大家一起死一死就對了?

看到眼前的士兵們不斷向自己拋白眼,伊魁炎只是笑一笑,他喜歡的就是這種不受拘束、沒有上下之分的朋友、甚至是親如兄弟的關係,「呵,所以我的好夥伴,敵軍在眼前,我們要幹嘛呢?」

「同進無退、打倒敵軍,同心協力、光榮返鄉。」

聽見大家有朝氣的異口同聲喊到他們隊上的口號,伊魁炎笑了,舉起軍刀,駕馬帶頭衝了上去,「我們走!回總部時一個也不能少!」

「是!一個也不會少!」
精神百倍、氣勢高昂,這是他們的約定,最後一定要一個也不少。

接著──

烽火,燃。



戰鬥如火如荼的展開,其實伊魁炎也知道一個都不少只能當當口號,真要達成這個目標可說是比登天還難,不過他還是如此希望著。
所以,當看到自己的同袍一個個倒地時,他的心很痛、痛得無法言喻,恨不得受傷的只有自己。
伊魁炎想著,因此沒有看到遠處異變突生。

「啊啊啊,救命、救命呀!」

忽然,一陣慘叫喚回了伊魁炎的思緒,他急忙轉頭看,想知道倒下的到底是敵方還是己方,但眼前的一切卻令他說不出一句話來。

「隊長,快逃,是那位少女!」

耳側傳來同伴的呼喊,伊魁炎卻一步也動不了,這時腳傳來一陣劇動,一束箭刺穿了他的腿,讓他一個不穩,只能跪在地上,看向一步一步走來的少女。

下一個,就是我嗎?

伊魁炎跪倒在地上,看著少女一人一刀,快速將叛軍和國軍的士兵都除掉,動作俐落絲毫沒有拖泥帶水,任何人都來不及反應,就算是經過多年訓練的他的忍不住佩服對方的實力。

眼看再過不久就會到自己這裡來了,伊魁炎一手撐著地,一手摸著已經被血浸溼的腳,心裡有些不甘心。

她到底是誰呢?為什麼要殺這麼多的人?

伊魁炎陷在自己的思緒之中,沒有注意到少女已經走到自己的身側,刀子高舉,然後急速劃下──

「空尋……」

無意識地唸著上次聽聞的名字,伊魁炎本已抱著要去見閻羅王的心態閉上了眼,卻許久都沒感覺到疼痛,「唔?」他疑惑地緩緩睜開眼,「哇啊啊啊啊!」下一秒,放聲大叫。

刀抵在他頸上兩公分,遲遲沒有落下,而那名為空尋的少女在極度逼近他的位置一雙大眼眨也不眨的盯著他看,伊魁炎雖然嚇了一大跳,但礙於腳上的傷無法移動身子。

「你是……」就和上次一樣,毫無起伏、沒有感情的聲音再次傳入伊魁炎耳中,「上次問吾之名的那人……」

呆滯了好幾秒,伊魁炎才聽清楚她的話,反應過來。他遲疑了一會,點了點頭,「是,你叫做空尋,不是嗎?」

空尋沒有回應,只是繼續盯著伊魁炎看,然後緩緩地起身,向戰場外的一片草叢走去。

愣愣地看著空尋的舉動,伊魁炎深感不解,這是要留他活口還是等一下再慢慢殺了他?

「上來。」

此時,平淡的聲音又再次傳入耳中,本來正胡思亂想的伊魁炎止住思緒,抬起頭,看著不知何時又回到他面前的空尋,接著他的視線慢慢下移,在看到某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東西時停住,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呆滯在那裡。

「上來。」空尋說道,將自己身後的那個草蓆往前推到伊魁炎面前,「上來。」

「我……」
雖然還是不明白空尋到底要做什麼,但是要他上草蓆這點應該錯不了,不過......
伊魁炎動了動自己的腳,陣陣劇烈疼痛讓他不禁皺起眉頭。

見伊魁炎似乎連移動都有困難,遲遲不上草席,空尋默默地蹲下身,扶著伊魁炎,半拖半拉的將他移上了席子,拉著席子持續朝某個方向移動,偶而還會回頭看看席子上的伊魁炎並將他的姿勢擺正以防滑落,接著再繼續行動。

倒臥在席子上的伊魁炎腦袋當機,一句話也沒說,靜靜的看著空尋將他拉上不遠處的小山丘,然後在一個石洞前停下來。

「會把你醫好。」空尋回過頭,小聲地說著,像是一種保證、一個承諾,「會把你醫好。」語中帶有的堅定讓伊魁炎心中的不解又深了一層。

伊魁炎凝望用力拉著席子進洞的空尋,突然一陣暈眩感襲上身子,可能是失血過多了,他想,畢竟回望來路,早已血跡斑斑,伊魁炎可不認為是前面那位少女留下的。
抬起頭,他決定用最後一絲力氣問出那個困惑著他的問題:
「空、空尋,為什麼要救我……」
一說完,宛如有千斤之重的眼皮不受控制的闔上,意識也沉到深淵之中,伊魁炎只記得完全沉入前似乎聽到了四個字。

「離開、再說。」

接著,便陷入無垠無涯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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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發表於 2015-8-15 22:45:58 | 只看該作者
藍藍開這個坑了!!!!
戰爭總是殘酷的......
藍藍描述戰爭的感覺還滿清晰的(X
是不是因為都沒人問少女的名字,所以對伊魁炎動了情感???
等下一篇喔~~

點評

到底是不是因為這樣呢...呵呵,我才不會告訴你呢,讓我們繼續看下去XD  發表於 2015-8-18 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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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發表於 2015-8-16 20:53:06 | 只看該作者
其實看了有點難過
戰爭一直都是這樣殘酷的 Q Q
藍藍好久不見喔喔喔
還記得亞嗎~
期待下篇喔~

點評

戰爭總是殘酷的......嗨嗨!記得亞喔,好久不見ww  發表於 2015-8-18 1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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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樓主| 發表於 2015-8-18 12:58:26 | 只看該作者
〈二〉

月光灑落,年僅五歲的伊魁炎揉了揉眼睛,跟著身為第二部隊隊長的父親走在國軍總部的舞會廳中。

好像是為了慶祝哪一位將軍平息了邊境叛亂的樣子……
還是個孩子的他不是很明白,但關於這些事情他常常聽父親掛在嘴邊,也聽懂了一點點。

見父親被幾位高官拉去一旁談著未來的大業,小小的他掙脫保母的手,竄進人群裏頭,想找個地方歇歇,據他聽說的小道消息,再過不久父親可能就會帶他到國軍學校學習,到時候可就沒那時間讓他到處溜達。

伊魁炎一邊想著,一邊走到了窗邊,舞會十分他最喜歡窗外的月亮,凝望著外頭一輪圓月,銀白色的月光就灑在他的身上,像一匹白紗,讓他好不開心,覺得這大概是世界上最美的事物了。

突然,門邊傳來吵雜的聲音,讓伊魁炎不由得移開視線望去,只見一個有著一頭黑髮的少年剛進了門,就被來自各方的人們層層環繞。

伊魁炎打良著對方,小小的腦袋轉了轉,試圖回想少年的來歷,最後終於憶起少年似乎正是父親前不久曾提及的第一部隊隊長的長子,據說才華洋溢,身受諸位高官的喜愛,抑是內定的下一任第一部隊隊長的樣子。

對這種事情實在是不怎麼在乎,可好奇心讓他想再靠近看一點,小小的身軀便在滿滿人潮中鑽來鑽去,好一會,來到人群的最前頭,伊魁炎抬起頭,正想瞧瞧這位出名的少年究竟長甚麼樣子,卻赫然發覺少年的身後好似有一雙眼睛正直直地望著自己。

伊魁炎偷偷望去,只見一位和他年紀相仿的女孩拉著少年的衣角站著,旁人似乎都沒有注意到這位女孩,只是想盡了辦法想要和少年說話。
望著女孩,而女孩的深灰色眼眸也看著他,伊魁炎正苦惱著該如何是好時,一抹明亮的笑靨映入眼簾。

「你好。」

輕輕的聲音傳入耳中,伊魁炎凝視著女孩,有些恍惚。
好像、忽然覺得今夜的月亮不再那麼漂亮了。



伊魁炎是被強烈的痛楚給驚醒的。

「痛痛痛痛痛……」縱使他是縱橫沙場的將領,這種突來的痛還是讓他無法忍受,不由得叫了出來,然而發出的聲音卻比他想像中的還小許多。

奇怪了,我在哪呢?到底發生了什麼是啊?該不會又睡昏頭了,這樣可會被笑的……
他思考著。

「醒了?」正當伊魁炎想著在他失去意識前身在何方時,空洞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伴隨的是另一股極痛感,而這兩樣事情也確實喚醒了伊魁炎的腦袋。

「空尋!」呆滯地看著眼前似乎正在替他換藥的少女,伊魁炎喊道,好一陣子才十足的清醒過來,「等等,我……」

「會把你醫好,躺好。」空尋一手壓住想起身的伊魁炎,一手繼續處理對方腿上的傷口,「不用擔心,會把你醫好。」邊說,空尋邊伸手拿了一株藥草塞到伊魁炎嘴裡,「睡一下,就好了。」

「什、什麼?」伊魁炎的話還沒說完,眼前突然愈來愈黑什麼都看不見,舌頭也不聽控制,不再動作,讓他忍不住在心裡暗罵:該死、竟然給我吃麻醉藥,她究竟想要幹、嘛……

才剛想完,他又再次跌入沉沉的睡夢之中。



睜開眼,又是一場舞會。
伊魁炎始終不明白,明明是國軍總部怎麼會一天到頭舉辦派對舞會,但在父親一聲令下,也只得場場出席,說好聽點就是多多認識他人,可他心中知道,要不是來當父親炫耀的工具,就是來被他人打分數,看他有沒有資格競選下一任的第二部隊隊長。

趁著空檔,又溜到了窗台邊,卻赫然發現原本屬於自己的那個位置上佇立著一個人,月光迎著那人的面灑下,讓伊魁炎認不出究竟是誰佔據著位置。

「你也喜歡看月亮嗎?」

悅耳的聲音有些熟悉,伊魁炎納悶地抬起頭,映入眼中的,是那兩年不見如天上月兒般明亮的笑容。



這、這是哪裡?怎麼會在山洞中……
啊,空尋,是她。
好痛,但是不想動了,也叫不出聲,好累。

伊魁炎在半睡半醒中想著,腦袋還昏昏沉沉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好似眨個眼後眼前就不是單調的山洞而是華麗的舞廳,面前的人也不會是什麼表情也沒有的少女而是朝他露出動人笑容的女孩。

模糊的視線中他望著正手拿鮮綠色膏狀物體抹到他傷口上的空尋,一兩分鐘後便又抵不過睡意,再次陷入沉睡。



從那天以後,舞會的行程對伊魁炎不再枯燥乏味,總不斷期待著下一次與女孩的相遇。

一次又一次的舞會過去,他漸漸與女孩熟悉;一年又一年的時間流經,他們逐漸成長。

伊魁炎還記得很清楚,最後一次和她見面的時候,穿著簡潔紗裙的她臉似乎又蒼白了些,與他肩並肩坐在落地窗前的她只是沉默的靜靜望著月亮,久久不發一語。

「吶。」

舞會接近尾聲時,她才緩緩地開了口,看著天上的月,伊魁炎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像這樣帶著愁緒的面容不該出現在她面上的。

「魁炎,為什麼喜歡月亮呢?」

「嗯?」面對這個問題,伊魁炎微微一愣,拉回早已不在月亮上頭的目光與思緒,抬頭望去,「可能是因為、很漂亮吧?」其實他早就忘記自己喜歡上月亮的原因,或許是月光的灑落讓兒時的他覺得稀奇、又或許是恬靜的氣氛吸引著他,但不論如何這些於他而言早已不再重要,現在的他只是喜歡和身旁的她在夜裡無人打擾的時分聊著天、分享彼此趣事的那種喜悅。
「那你呢?」被她的問題勾起了興趣,伊魁炎反問道。

「太陽快要下山了。」語意不明的低喃了句,稍稍停頓後,她才接著說了下去,「因為我怕黑夜,所以要尋找月亮,來照亮漆黑的夜晚。」

看著垂下眉梢的她,伊魁炎不喜歡這種落寞表情出現在她的臉上,讓他感覺怪怪的,沒有想太多,他拉起女孩纖細的手,迎上她略帶訝異的灰黑色眼眸,伊魁炎堅定的說著:「讓我來當你的月亮,把你的夜晚照亮,可好?」

面上顯露一瞬的錯愕,然後在銀白色月光下,女孩的嘴角悄悄地彎起,勾起宛如初見之日牽引著他的心的晴朗笑靨。

凝神注視女孩臉上的笑容,伊魁炎不禁也淡淡笑了,在那一日目送著女孩離去的時候,他才突然想起自己竟是從未問及女孩的姓名。

「算了,下次再問吧。」
一邊低語著,伊魁炎一邊微笑著往父親走去。



自受傷被空尋帶回山洞以來已經過了一星期多,伊魁炎的身子雖然好了許多但仍動不了,只能躺在席子上,盯著石洞頂看,閒得發慌。

難得清閒的日子卻因為洞中沒有人可以陪他聊天打屁,顯得無聊不少,現在每天觀察那位如機器人般的少女準時為自己送餐三次、換藥兩次已變成他的習慣,少女總是不發一語,就算他想盡了辦法還是無法達成此項目標,近幾日來山洞中除了呼吸聲外什麼也聽不著,一整個靜的詭異。

這天,伊魁炎剛睜開眼就看到空尋拿著藥坐在自己身旁,少女細心的更換傷口上的藥物,可刺痛的感覺仍令他忍不住「噢」地叫了聲。

聽到他聲音的空尋停下手中的工作,眨眨眼和他對看幾秒後捧起一個石碗遞給伊魁炎,淡然地重複每日一模一樣的動作,「喝。」

「嗚……」端著藥湯,伊魁炎瞪著手裡暗綠色、不知從何而來的汁液,心中只有三個想法:不想喝、不要喝、不願意喝。

「喝。」見他遲遲不動手,空尋再次說道,沒有催促、沒有生氣,只是很平靜地丟下一個字,縱使這件事情已經上演了整整一個星期,空尋仍無表示出不高興或其他情緒,「喝。」

伊魁炎經過一番天人交戰後,還是一口氣吞下,畢竟空尋給他的藥都很有用,不論是口服的或是敷在身上的,顏色一個比一個怪,但藥效卻也是一個比一個好,甚至比軍中那些花花綠綠的藥丸更見成效,為了早些回去只得鼓起勇氣喝下肚。

「呼。」吐了口氣,伊魁炎將石碗還給空尋,邊努力壓下藥湯奇怪味道帶來的反胃感,邊繼續盯著仍在替自己換藥的她名為觀察實為發呆的行動。

三五分鐘過去,空尋才抬起頭,回望著他,似乎是在詢問他有什麼事情。

眨了眨眼,怎麼也沒想到對方竟好似打算打開話匣子,讓早覺得自己沒開口到已經久到忘了如何說話的伊魁炎一想也不想,思考了不到幾秒,便隨便開始了話題:「吶,空尋,你為什麼叫空尋?」

空尋毫無動作,望著他。

「嘛,名字都有意思的啊?」伊魁炎等不到少女的回應,就自己接著話題繼續說
下去:「像我叫魁炎,父親說是因為魁有為首、領頭、身材高大的解釋,而炎是希望我如火一般帶給人溫暖和光亮。」

「在空無中追尋。」

呆板的聲音在伊魁炎停頓之時插了進來,讓伊魁炎愣了一下,才意識到空尋是在回答自己的問題,不由得勾起笑容。

「空尋、在空無中追尋。」反覆唸著這幾個字,伊魁炎向空尋微笑著,「真有深度的名字。」雖然他實在不太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空尋依然凝望著他,伊魁炎也微笑著回望他。

此時,伊魁炎才發現那雙他以為是黑色的眼瞳竟其實是深灰色。
就如夢中的她。

就當伊魁炎一邊想著這種瞳色常不常見,一邊覺得自己快要笑到僵掉的時候,空尋緩緩吐出幾字:「意表摘鏡中花、取水中月。」

聽到這,伊魁炎呆滯住了。

「在空無之處追尋必然不可能有所獲,這即是空尋之意。」

語畢,便轉身離去。


等空尋走遠後,伊魁炎瞪著洞頂,口中念念有詞。
「真是的,女孩子取這什麼名字,徒勞無功的尋找,多悲觀呀,還講的那麼好聽……」
忽然,伊魁炎想到了某件事,轉頭看向洞口空尋漸行漸遠的身影,若有所思的低聲說道:
「那,她到底在尋找、想找到什麼呢?」



因後來被決定成為下一任的第二部隊隊長,伊魁炎被關在家中過著早上練武下午讀書晚上繼續練武的日子好一段時間,連過往父親最愛帶他去的舞會行程也被暫停。

每每看到天上的月,伊魁炎總忍不住想起女孩的笑容,而想要再次見到女孩的心情也讓他更加勤奮的練習,希望能早日脫離這種生活,再一次的和女孩在屬於他們倆的小角落聊天。

終於等到能夠前往舞會之時,已經是兩年過後,此時的伊魁炎也不是當年那個小男孩,而是能夠承擔第二部隊隊長重任的少年。

走在人來人往的舞廳中,面對熱情對他招呼,想要好好和她聊聊的人們,伊魁炎只是微微頷首回以一笑,並未停下腳步,此時的他只想盡快找到可能已身為少女的她的身影。

可,汲汲營營的尋找著,舞會都過了大半時間仍未望見對方,在那屬於他們的小角落等了好陣子也沒見著她,伊魁炎的心情不禁有些失落,想著會不會是因為自己太久沒出現而惹得對方生氣了,便找個藉口先行離開。

一次又一次的期待,卻也換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當時,她也是這麼面對我不告而別的那段時間嗎?伊魁炎在心裡問著。

窗外的月依舊明亮,但陪伴他一同望月的那人已不見蹤影。
曾想過要向他人打聽女孩的下落,但伊魁炎發覺自己竟是連對方的名字都還不曉得。

對伊魁炎來說,沒有她的舞會對他根本毫無意義,但他也明白,現在這些舞會對他而言不再是能任由自己的任性而選擇參加或是離開,已然成為他的責任。

「第二部隊隊長!」

「是的?」
回首,身為第二部隊新上任隊長的伊魁炎朝來人漾起的燦爛、卻少了歡喜的大大笑容。

然後,沉浸在這些責任當中,和女孩那些曾經令他流連忘返的回憶也被迎面而來的各種事情打入回憶的深淵。

看著月亮,腦海中仍會浮現那明朗的笑靨,那、是誰呢?



經過空尋的治療,伊魁炎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在兩三天應該就可以起身行走,不到一星期也就可以回到國軍總部,一想到朋友和長老在看到他時可能會露出什麼樣有趣驚奇的表情,伊魁炎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而在回去之前,他還有一件事情要做。

「空尋、空尋,你屬於哪一邊?」因為傷口癒合狀況良好,伊魁炎的精神也來了,最近老是吱吱喳喳地說個沒完,雖然洞中的另一人久久才會給一次回應,但伊魁炎仍是講得很開心,每當空尋回答他時更是像中樂透頭獎一樣興奮,若非腳受傷可能還會跳起身喜悅的跳舞。
這天他坐起身,好奇地看著不遠處在磨刀的空尋,問著他最感興趣的問題,「你屬於叛軍嗎?」

沒有抬頭,只默默搖搖頭。

「那,是國軍?」有點驚訝的挑眉,難不成國軍中還有他不知道的人嗎?
真是個神秘的女孩兒,伊魁炎想道,不過如果是國軍就不用擔心如何跟長老們解釋了啊。

「不。」空尋難得的出了聲,打斷伊魁炎的思考,她停下手中的工作,灰瞳直盯著前方的石壁,「不是,不可能是。」

伊魁炎愣了一下,沒想到對方會如此迅速且堅定的回應,和平時的無視或沉默大不相同,見空尋反常並有些詭異的舉動,伊魁炎深感案情不單純,忍不住追問,「為什麼?」

眨眨眼,空尋回過頭,輕輕吐了四個字。
「因為哥哥。」

「……」
伊魁炎覺得徹底無法理解。
看著又轉回身的空尋,伊魁炎真的覺得自己完完全全沒辦法瞭解這位少女。
「什麼跟什麼呀......」伊魁炎小聲抱怨道。

「我們原屬國軍。」不知是不是聽到伊魁炎的話,空尋少見的自己說了下去,她再次停下手中的是旋過頭,像是機器人從不動容的臉向著伊魁炎說道:「但國軍殺了哥哥。」

縱使還是無法清楚明白空尋的過去,可伊魁炎大概也曉得少女和國軍中有點......誤會?或是衝突產生,所以一聽到自己將對方分屬至國軍時才會感到生氣吧?呃,那是生氣的表現,應該沒錯吧?

伊魁炎一邊想著一邊看著一沒事就又回頭磨刀的空尋。
凝視著空尋片刻,伊魁炎發現了一件事。

空尋總是面無表情的這他知道,但為什麼不論碰到什麼事都不會笑不會哭不會皺眉不會嘆氣,這到底是不是人啊?

思及此,伊魁炎終於忍不住皺眉問道,「為什麼你都不笑呢?」

回頭望著他,空尋停頓了好幾秒,才用那依舊毫無起伏的聲音回應著,「為什麼、要笑呢?」

「啊?」伊魁炎愣了半晌,有點訝異地看向空尋,「因為高興,所以笑,不就是這樣嗎?」

「因為我不會高興,所以不笑,有錯嗎?」

「......」伊魁炎深深覺得空尋不是人,無法溝通,他看著轉過身繼續磨刀的空尋,對於對方的回答啞口無言的伊魁炎呆滯在原地,好一陣子才問道:「那什麼事可以讓你開心呢?」

「沒有。」簡短直接的回答。

「不可能沒有的!」聽見對方的應對,伊魁炎回應道,然後眼中突然冒起火焰,「我一定要讓你笑出來!」

空尋沉默著回過頭看著自己一頭熱的伊魁炎,嘴角似乎勾起零點零五度,她低聲地喃喃自語道,「加油。」

空尋沒想過的是這宛如兒戲的誓言中包含著伊魁炎多少的堅定。
而他們兩人都沒想過的是這個誓言竟然真的達成了。

這一切,都是後來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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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發表於 2015-8-18 18:46:34 | 只看該作者
喔我怎麼好像小小的被閃到了......(戴墨鏡
魁炎真是溫柔正直的好青年(X
空尋會是舞會的那個女孩嗎??
等下一篇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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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竟然被閃到了嗎(寫得毫無知覺阿至於空尋是不是呢...敬請期待~  發表於 2015-8-20 1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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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發表於 2015-8-19 00:33:24 | 只看該作者
喔喔亞覺得 空尋 就是伊魁炎日夜所想的少女w
亞好像趕快知道後續喔
亞一定會支持這篇文章了w
藍藍加油喔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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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繼續努力中~  發表於 2015-8-20 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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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樓主| 發表於 2015-8-20 19:52:02 | 只看該作者
〈三〉

一個月,伊魁炎的傷好了。
摸著傷痕,伊魁炎感到萬分訝異,若是在國軍中療傷恐怕要近半年才可以癒合,更不用說起來行走甚至回復從前身手要花多長的時間了,但空尋竟只花了短短一個月,真的十分令人驚訝。

「五天內不能打鬥,要持續抹藥膏。」將伊魁炎帶到洞口,空尋說著的同時將一罐深綠色的藥塞到伊魁炎手中,「抹一個月。」

接過藥,伊魁炎向對方露出燦爛的笑容,「謝謝。」
然後伊魁炎忽然漾起大大的笑容,看向空尋,「所以,空尋為什麼要救我呢?」

「因為你叫了我的名字。」盯著伊魁炎,片刻,空尋淡淡的說道。

「啥?算了......」深感疑惑但覺得再問下去只會越來越不解的伊魁炎看向空尋勾起微笑,「那就這樣了,下次我會帶謝禮來的。」

空尋不知道是忽視這句話又或者是聽到不回應,她向外指著一條路,「直走就會到。」

「謝謝,我知道了。」伊魁炎帶著空尋給他的藥和一些食物沿著小石子路走去,然後走了一段後又停下腳步,回身看向仍站在洞前的空尋,「我會再來的!」

「要記得我喔!」




「第、第二分隊長,您還活著?」

不出伊魁炎的意料,他一走進總部大家可是各個都嚇得說不出話來,嘴巴張得好大,讓本性頑皮的他很想抓幾隻蒼蠅塞進去,就在他打著鬼主意時,分別屬於兩人的腳步聲傳入他的耳中。

「魁炎!」

一男一女的聲音完全重疊在一起,伊魁炎有點訝異的回過頭,沒想到映入眼簾的真的是第三分隊長、白蝕川和第四分隊長、司雪玥。

「魁炎,你到哪去了?怎麼現在才回來?」兩人一左一右圍住伊魁炎,著急的聲音中卻也藏著高興和放鬆,「我們那天去收屍時就沒看到你的屍體,不知你到底是活下來了,又或是被叛軍抓走了,擔心得要命!」

「你這一個月失蹤害我們的工作量大增啊!跑哪去了,快說!」白蝕川輕捶了捶伊魁炎的肩,本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他也忍不住勾起了笑容。

「別打啦,我大病初癒欸!」吐了吐舌頭,伊魁炎抓抓頭,說出早就想好的理由,「就那時我的腳受傷了,我不想被那位小姐殺掉啊,只好努力爬出來。」

白蝕川挑起眉頭,明顯就是不相信,「那之後呢?」

「逃到了個山洞中。」伊魁炎決定一半真實一半虛構,至少這樣比較不會被發現,「經過一個多月的療傷,加上老天有眼,沒將我這位大人物的命收回,所以我才得以活下來呢,真是超級驚險的。」
依照以往的經驗,有九成以上是不會被白蝕川抓包,剩下那一成則是雖然知道是謊話可是也不會拆穿。至於相信人性本善的司雪玥絕對會無條件相信朋友,這點完全可以不必擔心。

「是喔?」聽到這,白蝕川聳聳肩,也懶得繼續追問下去,「那等會可要和長老們說了,不過在那之前……」

「嗯?」聽著未完的話語,伊魁炎表示疑惑。

白蝕川和司雪玥對視一眼,接著露出笑容,「我們先到休息室久違的聊聊天吧。」



坐在休息室中,伊魁炎拿著手裡的熱茶,心思卻在那個待了一個多月的山洞之中。

「怎麼不喝呢?」司雪玥回過頭看到伊魁炎不知又神遊到哪裡去,有點無奈的笑著問道:「不好喝嗎?」

「沒有啦,很好喝……燙燙燙!」為了掩飾自己的心不在焉,伊魁炎笑了笑便一口灌盡杯中的茶,但滾燙的開水令他差點兒就要全部噴出來,小心的嚥下後又忍不住伸出舌頭像小狗一樣散熱。

伊魁炎的舉動讓司雪玥掩嘴笑了起來,一旁的白蝕川也不由得莞爾。

「我在想事情嘛,你們就別笑我了啦!」接過白蝕川遞來的涼的開水,伊魁炎小口小口的喝下後,呼了口氣,然後將杯子遞還給白蝕川。

「想什麼事?」將杯子隨手一放,白蝕川看向友人問道。

「喔,就……」思索著要如何說出口才不會意圖太明顯,伊魁炎左思右想怎麼也想不出來,只好嘆了口氣,擺擺手作罷。

挑起眉頭,白蝕川可不想讓對方就此呼嚨過去,「想說什麼直接說,你還不信任我們嗎?」

「好、好吧。」伊魁炎一聽他的語氣就明白一定得說,要不後果不堪設想,便搔了搔臉頰,思考了一會後全盤托出,「我是在想,我們國軍中有沒有一對兄妹,哥哥被國軍……殘害或殺了之類的,而妹妹失蹤、沒有消息了?」

「有喔。」點了點頭,司雪玥雖然不太清楚對方問這個幹嘛,但還是將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第一部隊柳家本來有一對兄妹,你應該知道的吧?當年那位在國軍中很有名的喔!」

「欸?」絞盡腦汁想了又想,綜合很有名、柳家、男性這三個要件,伊魁炎花了好一陣子才不太確定的問道,「是那個內定的第一部隊隊長嗎?他叫什麼名字啊?發生了什麼事情?」伊魁炎知道對方很有名氣,但他從沒認真去記過誰的名字。

眉頭微微皺起,司雪玥似乎也不太清楚,「嗯,沒錯。但我只記得哥哥好像被控訴說背叛國軍,處以死刑,而妹妹……」

「第一長老柳長老的兒子、柳尋日,比我們大七歲,在四年前剛接下第一部隊長後,大概兩個月左右就傳出被投靠叛軍的消息,處死,是私下行刑的;而他的女兒、柳尋月,和我們同年,聽說從小身體不好,很少在公共場合見到她,可大場合仍可看到,但在四年前她哥哥那件事後就再也沒見過了。」白蝕川一口氣將他所有清楚的情報全說了出來,明顯可見他知道的情報遠遠超過在場的兩人。半晌,他瞇起眼盯著伊魁炎,「你問這幹嘛?和那位少女有關嗎?」

乾笑了幾聲,明白早被對方看破的伊魁炎撇過頭,抱持著最後一絲可能不被拆穿的希望敷衍著回應,「呃、沒有啦……先讓我再問一個問題!」看來幾乎是一定要坦承了,那伊魁炎覺得不如先完全確定之後再說。

望像白蝕川微微挑起的眉頭,伊魁炎拍胸脯保證,「問完這個問題我就全盤托出!」

雖然還是有些遲疑,但白蝕川思量了會,仍是嘆口氣,點了點頭。

看到友人答應,伊魁炎立刻將問題說出,「可以告訴我長相嗎?就眼睛頭髮的顏色。」畢竟灰黑色眼瞳的人應該不多吧,如果能確定這點應該就會明白到底事情符不符合他的猜測了。

「長相?」有些疑惑,但白蝕川還是毫無遲疑的告訴了伊魁炎,「他們都是黑髮,柳尋月的眼睛是灰黑色的,至於柳尋日則比較特別,一邊是灰黑色、另一邊是灰藍色。」

聽到白蝕川的話,伊魁炎也就大致上明白空尋的真實身分,逕自陷入思緒當中,徹底忘了方才答應白蝕川的事情。

「魁炎,差不多可以告訴我們了吧?」時間一分一秒的在過,白蝕川有些不耐煩的問著,就怕眼前的朋友又要再一次的食言。

抬起頭,眨眨眼,「什麼事情?」伊魁炎表示他可不是故意裝傻,只是不知道眼前兩位到底想要知道哪一方面的事情。
當然,他也希望能多隱埋一分鐘便是一分鐘,拖越長時間搞不好兩人就會放棄追問了也說不定。

「魁炎,其實你並不是自己逃出來的吧?或是該說不可能是自己逃出來的。」嘆口氣,司雪玥輕聲地說著,「現場雖然沒看到你,但你流出的血和受到的傷害我們可以推估的,而且周圍根本沒有人遭到拖行的痕跡啊,你就不能說實話嗎?我們絕對不會跟長老說的。」

白蝕川點點頭,認同她的話,緊盯著伊魁炎。

沒拖行痕跡?是因為那草蓆嗎?
聽著他們的話伊魁炎的思緒先是飄到毫不相關的地方,雖然覺得有些不合理,但仔細想想他在空尋那裡遇到的事情好像沒有一件是正常的後,伊魁炎也就放棄去追究了。

回過神,就迎上雙重壓力的伊魁炎被逼得退了好幾步,轉開了頭,不敢直視兩位友人,直到後背抵著門、無路可退時,逼不得已才小小聲地回道:「是她救我的。」

「為什麼她要救你?」雖然這是意料中的回答,但白蝕川仍皺起眉頭,不解地望著伊魁炎,「她殺了那麼多我們的夥伴,不可能是國軍的人吧?」

「空尋說她不是國軍也不是叛軍,然後她說她哥哥被國軍殺了。」伊魁炎心想對方也沒說不行說出去,就乾脆全部招出,畢竟這兩位朋友他可相處了十多年,沒有隱埋的道理。

「所以你才那樣問啊......」表示瞭解的點點頭,接著司雪玥又再次朝伊魁炎投向疑惑的眼神,「那她到底為什麼救你呢?」

遲疑、遲疑、再遲疑,伊魁炎抹了把臉,有點難為情地說出對方告訴他的理由,「她說是因為我叫了她的名字。」

「啥?」 「什麼東西啊......」

「我已經據實以報了,空尋確實這麼說的。」聳聳肩,伊魁炎表示他也不理解怎麼有人會因為這個原因去救一個不相干、甚至是敵人的人,不過對方說這話時語氣不像在說謊,他也沒有理由懷疑空尋。

「啊,對了。」忽然想到什麼似的,伊魁炎一擊掌,笑容顯得有些詭異,「你們幫我個忙好不?」一邊說著,一邊往兩人靠近。

「什麼?」原本都還陷在各自思緒中的白蝕川和司雪玥異口同聲地問道,默契好得讓伊魁炎想替兩人作媒,可現在這都不是重點。

搖搖頭,伊魁炎只是笑著,「先答應幫我我再說。」

看著伊魁炎詭異的笑容,白蝕川在拒絕和答應中徘徊好一會兒,對於這位朋友的請求他向來是不會拒絕的,只不過這笑容使他有點不好的預感。

「究竟是什麼事?先說不行嗎?」同樣有所顧慮的司雪玥無奈地問道。

「不行不行喔。」擺擺手,伊魁炎依舊微笑著,很堅持的說道,「要答應幫我,而且不能反悔。」

「......」聽到伊魁炎的回答白蝕川愈來愈覺得他有什麼陰謀,但在又猶豫了好陣子後,白蝕川還是點了點頭。

見到白蝕川頷首,伊魁炎高興地轉頭看向另一位友人。

「好、好吧。」司雪玥一迎上伊魁炎興奮不已的眼神,也終於投降答應對方,「到底是什麼事?」

「真的答應了?不可以後悔喔?」對於兩人的允諾伊魁炎還是覺得有些怕怕的,畢竟這事被長老們知道可不好玩。

「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吧,誤交損友只好算我們衰了。」白了伊魁炎一眼,白蝕川搔頭嘆氣回應。
而另一側,司雪玥也苦笑著點頭。

再三確定兩人不會反悔後,伊魁炎勾起勝利的笑容,「我要再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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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發表於 2015-8-20 20:01:59 | 只看該作者
哈哈誤交損友XDD
伊魁炎好可愛喔XD
居然為了要再次去找空尋,先買通好友(X
期待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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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炎很可愛呢ww謝謝期待~  發表於 2015-8-24 1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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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發表於 2015-8-22 00:52:36 | 只看該作者
誤交損友只好算我們衰了   <- 這句超好笑 X D
同意小彌說的 ( 樓上的大大 )
伊魁炎真的好可愛 X D
為了要再次去找空尋
而先買通好友 (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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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愛的魁炎XD  發表於 2015-8-24 1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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